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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营养师-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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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卖了玉佩,字画,还有一些衣服,剩下的找朋友借的。”陈惜光在母亲的注视下,老实招供。不过那都是他自己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陈夫人事先已经去儿子房里检查过了,匣子里的几个玉佩,墙上的字画,柜里的绸缎衣服,是不见了,这房内简直象被洗劫了一遍。

“卖到哪儿了?”陈夫人追问。

“孙记银楼,李记估衣店。”

“卖了多少钱?”

“一万五千文多点。”

差不多是这个数,陈夫人再问:“那剩下的钱都是找朋友借的?”

“是的。”

“哪些朋友?”

“郑卫前,陶成金,何大志。”他有钱的朋友就这几个。

“可有凭证?”

“有。”陈惜光从怀里拿出借据,亲兄弟都要明算帐,何况是朋友?这几人也是不攒钱的主,能拿出这些钱已经够朋友了。

陈夫人仔细检查借据,郑卫前:二千文。陶成金:一千五百文。何大志:二千七百文。这全加上正好是现在绢丝的价钱。

数的确对上了,陈夫人再次确认:“帐房那四千文钱真不是你支走的?”

陈惜光吓了一跳,赶忙摇头,四千文?!他哪有那个胆子。

“行了,我明白了,你走吧。”陈夫人清楚是怎么回事了,陈惜光撒谎他会,但能把谎话圆得这么天衣无缝,他没那本事,陈夫人知道应该找谁了。

……

“娘亲…”陈惜芳在自己的绣楼向陈夫人请安。

陈夫人先支开香儿:“你先出去。”然后也不理女儿,直接翻她的首饰盒。

“娘…”没想到陈夫人直接来这手,陈惜芳一时不知所措。

陈夫人翻检女儿的首饰,不仅冷笑:“为娘可不知道,你最近可是添了不少首饰啊?”以女儿的例钱,怎么买得起?!

陈惜芳心里责骂香儿没把首饰藏好,但外表仍是低头不语,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一直以为你哥哥不争气,但至少陈家还有你让我能安慰一下,谁知你?!我是少你吃,还是少你穿了?!你居然到帐房偷钱,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们做点心的人家,平时根本不能带那些贵重首饰,你买它干什么?”陈夫人越说越气,这儿女都大了,怎么一个一个还这么不让她省心。

“是芳儿错了,娘亲息怒。”从没见母亲对自己发了这么大的火,陈惜芳真吓着了,赶紧跪下认罪。

“从今天起,你就在绣楼闭门思过,没有我的话,不许出绣楼一步!至于这些首饰,充做公用,你在帐房支的钱,从你每月例钱从扣出。”陈夫人一定要严惩她,女儿不像儿子,管不好日后会让婆家笑话的。

这不公平!哥哥偷了那么多财物卖,都没有事情,她不过预支一点钱,又没说不还,就受到这么严格的对待,母亲偏心!

心里不服,陈惜芳还是做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楚楚可怜地道:“芳儿愿意受罚,不过还请母亲给芳儿留几件首饰。”

“什么?!你还不知悔改?!”陈夫人更气。

“不是的…”陈惜芳索性哭起来,边哭边说,“女儿买这些首饰,也是无奈之举,每逢出门上香或踏青,总有人笑话女儿寒酸,说陈家是舍不得嫁妆,才一直不给女儿找人家的,芳儿只想争一口气。”

“真有这种事?!”陈夫人吃惊,更多的是对女儿的心疼。

陈惜芳泣不成声地点点头,要不是那些富家千金总她向炫耀金银首饰,炫耀自己订了门好亲事,炫耀自己的丈夫是如何宠爱自己,她如何会这么委屈。

“芳儿,你怎么从未向娘说过这些事?”陈夫人上前扶起女儿。

“娘亲为哥哥已经够费心了,芳儿实在不想给娘再添麻烦。”陈惜芳委委屈屈的说道,其实,这事和母亲说了又如何。

陈夫人也知道女儿没说出来的意思,她叹了一声:“你这也是为了陈家的面子,是娘亲错怪你了,芳儿,和娘来,娘那儿还有几件不错的首饰,都是祖传的,市面上根本买不到,你带出去,保管让那些人眼红。”她也只能从这方面补偿女儿了。

陈惜芳随母亲下楼,心里松口气,这件事算是过去了,她就知道,只要和婚姻大事扯上关系,不管是哥哥养外室,还是她挥金如土,最后认输的都会是母亲,因为,这是父母亲欠了她兄妹的!

*****************

罗莎丽亚新开的太白居是临街的二层小楼,看到面积这么大,她实在舍不得浪费,楼下卖凉茶,楼上就熬些糖水,再卖些热茶,茶点。

这样一来,想喝杯茶歇歇就走的,可以不用上楼。想吃些点心,坐着与朋友聊天,消磨时间的,就楼上请了。

反正太白居的赚钱宗旨就是:不管花钱多少,来的就是客。一杯茶的钱也要赚,只点一杯茶的客人也要热情招待。

太白居服务好,点心样式多,凉茶解暑,糖水甜美,这一开张,就客似云来。

罗莎丽亚一个人忙不过来,崔老夫人就又介绍了二个中年女子过来帮忙,老夫人的眼力没挑的,介绍的人勤快,干净,罗莎丽亚挺满意。

今天,崔老夫人又过来“视察”太白居了。

太白居二楼有个靠窗的雅间,是罗莎丽亚专门为崔老夫人预留的VIP单间,只要放下淡绿色的竹帘,就可以隔断旁人的视线,让老夫人放心的欣赏街景。

“罗莎,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崔老夫人刚坐下就问她,自己一进来就闻到香气了。开口笑,酥合子,芙蓉干糖,麒麟酥…这女孩总能做出连她这样的大户人家都没吃过的点心,偏偏又不贵,让太白居楼上楼下几乎坐无虚席。

“我今天做了点马齿苋包子,配上蛋花汤,卖的还不错。”罗莎丽亚指给她看,外面客人的桌子上几乎都放着一,两屉雪白的包子。

“马齿苋,是野菜吧?”崔老夫人有些犹豫,像她这种人家,要给人知道在外面吃野菜,会不会让人笑话,可这包子还真香…

罗莎丽亚暗笑,这想吃又好面子的人,崔老夫人也不是第一个了。

“夫人,”罗莎丽亚一本正经地告诉崔老夫人,“正确说,马齿苋是药材,有清热,解毒,制痢的功效,对肠炎,疮疡热毒,疔疮,丹毒等症都有效,不信你问杜郎中。所以说,我做的是药膳。”

“原来是药膳。”崔老夫人释然,她可是刚受过这热毒之害的,“那也给我来一屉吧。”

……

崔老夫人开始只想尝尝,但连吃两个还意犹未尽:“想不到这野菜,不,这药材做成包子还挺好吃的,一点也尝不出药味。”

罗莎丽亚微笑,她做这包子,可事先把马齿苋用热水焯过,又切得碎碎的,再加上猪肉,鸡蛋,拌成三鲜馅(而且肉多菜少),自然尝不出野菜的味道。

既然是药膳,崔老夫人又想起儿子:“你再帮我装一屉,也让琪儿尝尝。”

“好的。”罗莎丽亚点头,夏季吃点马齿苋,对预防肠炎和痢疾都有好处,这也是她做野菜包子的目的。

……

刚到腊月,清河县就笼罩在银妆素裹之中。

陆氏生好炭火,天这么冷,她决定帮杜诚和罗莎丽亚再各缝一件棉袄,正好过年时穿,趁着今天求医的人不多,她想着边看店边做针线活。

从医馆去后院拿衣料,陆氏却看见原本出门应诊的儿子正站在院子里。

“诚儿?”陆氏吓一跳,“你不是出诊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外面那么冷,你怎么不进屋?”她心疼的伸手拉儿子。

杜诚神情有些恍惚,但也任由母亲把他拉进屋。

陆氏把炭盆尽量靠近儿子,又捧起儿子冰凉的手,帮他搓揉,“你看你,这是怎么啦?”

温暖的感觉让杜诚回过神来,他知道自己让母亲担心了,但有些事又不能不说,“我…今天看的病人没什么事,只是一般的风寒之症,所以很快就回来了,不过我在路上遇上了张三公子,他说他二哥从并州来信了…”

陆氏知道,张文琪的二哥张文瓘,在今年开春的明经科考试中进士及第,被补作并州参军,正应了崔老夫人抽中的签,功名要在军中求,为这,崔老夫人还特意又去三清观上香还愿,还捐了一大笔香油钱。

杜诚接着说:“张二公子说,并州发生了天花疫情,不过他平安无事,让家里不要担心,但过年时他肯定无法回来探亲了。张三公子找我,是想问问,天花,能不能治?”

陆氏不语,往盆中又添了几块炭,一定是火烧得不旺,她才会觉得这屋子越来越冷了。

“娘,”杜诚决定还是把想了一路的话说出来,“我想去并州。”



第二十三章 豆腐松

陆氏蹲在灶台前,机械地往灶间添柴火,每天到时候就生火做饭,对她而言,已经成了雷打不动的习惯。

“外面好冷啊。”罗莎丽亚几乎是小跑着回来的,天冷了,到傍晚茶楼的客人就走差不多了,她也就下班了。

她进来时带着的冷风让陆氏清醒过来:“快到这边,这儿暖和。”她招呼罗莎丽亚过来烤火。

“没事,这屋里暖和,活动一下就好了。”罗莎丽亚不在意,也没发现陆氏神情有异,“吴婶给了我块豆腐,是把它冻着以后吃,还是现在就做?”吴婶就是崔老夫人介绍到太白楼干活的,她小儿子开了家豆腐店,由于不会经营,生意一直不大好,罗莎丽亚尝过他家的豆浆后,却发现口味还不错,就让他每天给太白居送货,吴婶一直很感激,也常送些豆制品给她。

“还是现在就做吧。”陆氏哪敢想以后。

“行。”罗莎丽亚洗手,系上围裙,开始忙活。

豆腐挺大一块,正好做两个菜。

罗莎丽亚把豆腐都切成一厘米宽的豆腐片,然后拿了一半放进锅里,加入冷水和一点盐,一同用旺火煮。

趁着豆腐煮着,她又去厨柜上翻找各种调味品,“伯母,把火调小点。”看着锅开了,罗莎丽亚告诉陆氏。

陆氏却只怔怔看着她。

“伯母?”罗莎丽亚赶紧过来从灶膛撒出一些柴,豆腐煮太烂就不是焖豆腐了。

“罗莎,”陆氏拉住她,“你嫁给诚儿好不好?”语气近乎肯求。

“啊!?”罗莎丽亚呆住了。

陆氏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但罗莎丽亚已经成为她救命的稻草,她必须把一切都告诉她了。

“今天诚儿告诉我,并州发生了天花疫情,而他,决定要去并州。”陆氏先告诉她今天发生的事。

“天花?”罗莎丽亚所在的时代,天花已经灭绝,她只在历史书中看过天花的记载,不过由于时空战警任务的特殊性,在她成为正式成员后,就接种了牛痘疫苗,对天花,她现在是有免疫抗体的。

“是天花。”陆氏叹息,“你知道诚儿父亲是怎么没的?就是因为天花。”

罗莎丽亚知道杜诚自幼丧父,也知道杜诚的医术是父亲传授的入门知识,然后自学成材的,但对他父亲却一无所知,毕竟这是伤心事,人家不说,她怎么好问?

丈夫的不幸,确是陆氏心中最深的伤痕,平时自己都不愿碰触,但今天,为了儿子,她必须说了。

前朝大业十三年(公元617年),杜诚父亲杜卓带着妻儿行医到陕西雕阴附近,那里的一个村子正流行着一种不知名的传染病,起初症状与麻疹相似,但大人也有不少患此病的,而且该病死亡率极高。

最后,杜卓和其他郎中会诊得出,这病就是恶疾天花!

一听到是天花,有的郎中当时就卷铺盖走人,而杜卓和另两个郎中却将妻儿送出村外,自己留在村中,为村民诊治。

村里发生天花的消息,被当地官府知道,派兵封锁村子,当时就准备放火,要连人带村一起“烧干净”!杜卓等人据理力争,才争取了半个月的时间,让他们治好村民。

可天花是何等凶险,半月时间如何能够,因为忧心劳累,杜卓和另一个郎中也相继病倒,时间还没到半个月,可外面的官员见医治无望,便下令放火,凡有想逃出村者,一律格杀!

而杜卓,就这样死在了村子里。陆氏母子最后连他的遗体都没找到,只能在村外祭奠一下,立了个衣冠冢。

“诚儿的父亲就是死在天花上,现在诚儿还要去并州,那里的官府如果放火烧村,诚儿的性子偏又像极了他父亲,要是…”陆氏擦擦眼泪,她已经没了丈夫,不想再失去儿子。

“应该不会吧?张家二公子不就在并州当官吗,依崔老夫人和张三公子看,这个张家二公子的人品应该不会差。”罗莎丽亚安慰她,历史上,张文瓘的名誉可是不错的。

“但天花毕竟是恶疾,”陆氏担心儿子,“罗莎,有件事我还得告诉你,诚儿是订了亲的。”她不能骗人家姑娘。

“嗯…”罗莎丽亚也不知道这件事,但既然如此,陆氏干吗还要她嫁给杜诚,她心里一时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二十四年前,我怀诚儿的时候,诚儿的父亲救了个姓秦的商人,那商人为报恩,留下家传玉佩做信物,说他妻子也有了身孕,与杜家指腹为婚,可商人一走就没了音信,诚儿的婚事也就耽误下来。”陆氏叹气,杜诚要是早成亲,哪用她当娘的如此操心。

“指腹为婚?那怎么确定这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罗莎丽亚指出疑问,这年代可没有B超。

“我们当时也问过,可秦老爷铁了心,如果不行就接着生,反正秦家一定要和杜家联姻。”陆氏无可奈何,偏偏杜家就一个独子,而万一秦家还有个女儿再等着…

“罗莎,我看得出来,诚儿喜欢你,可因为他订亲的事,他一直不敢说,今天我这当娘的厚着脸皮和你说了,秦家的诺言我们守了二十四年,也够意思了,我也不想再守了。你如果和诚儿成亲,他就不会去并州冒险了,你救了他,也就等于救了我。”陆氏就不信,杜诚舍得丢下她,还舍得丢下新婚的妻子?

“我…”罗莎丽亚最不会拒绝平常对自己好的人了,何况她现在还是陆氏唯一的希望,可这事她真的不能答应啊,她怎能在古代结婚?

“什么味道?”罗莎丽亚东张西望,“豆腐!”她赶忙去抢救锅里的豆腐,乘机躲避陆氏的问题。

陆氏也不急于求成,姑娘家面嫩,反正自己和她提了这件事,以罗莎丽亚的性子,她是不会不管杜诚的。

罗莎丽亚现在要为豆腐发愁,抢救及时,糊是没有,但水烧干,豆腐已经发黄了。

“随便炒两下就行了。”陆氏也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

那就做个豆腐松吧。罗莎丽亚干脆把快没水份的豆腐用刀面拍成碎末,再把姜,葱,蒜和酱瓜都切成未,放入锅里,加上香油,酱油,一块炒熟。正好省了她再炒干豆腐水分的步骤。

趁着火旺,她再做个煎豆腐。

将豆腐片煎成两面黄,然后加姜末,面酱,酱油,盐,蒜片,改用小火煮熟。

豆腐松和煎豆腐就是今晚的菜肴,只是三人各怀心事,未免可惜了这豆腐的滋味。

……

吃完饭,罗莎丽亚有心和杜诚谈谈。

看自己的话起到作用,陆氏先一步收拾碗筷,拿去厨房。

杜诚吃饭时就是不顾消化的问题,边吃边看,吃完后也是边看书边回屋,不注意,还让门槛绊了一下。

罗莎丽亚进了屋,看见在灯下用功的杜诚,又想起陆氏的话,“我看得出来,诚儿喜欢你。”忍不住脸颊发烫。

“杜大哥,”看杜诚没有注意自己,罗莎丽亚只好先开口。

“有事吗?”杜诚看书,头也不抬。

“我听伯母说,你要去并州?”罗莎丽亚问道。

杜诚这才放下书:“是,能治好天花,也是家父的遗愿。”杜诚明白,既然母亲和她说了这件事,那自己为什么这么坚持的原因,罗莎丽亚也应该知道了。

“那你可有治疗天花的方法?”看杜诚如此坚持,罗莎丽亚有预感,自己的劝说会失败。

“我翻遍前人的医书,都找不到治愈的病例,”杜诚遗憾,“家父当年曾仔细记下病人发病的症状,可惜那笔记也毁于火中。”如果有病例在,就能少走不少弯路。

天花本来就没什么特效药,就连牛痘,也只是事先预防,而不是事后治疗。对他的回答,罗莎丽亚并不意外,不过,“那你还敢去并州?不怕危险?”

杜诚看看跳动的烛火:“那年,娘也求爹不要留在村里,可爹说,行医的人,要对得起祖师爷赏的这碗饭。”

这是古代人的职业道德,罗莎丽亚明白了。

“而且,那场大火我是亲眼所见,村里村外都是哭声一片,可被官兵挡着,村外的人进不去,村里的人出不来,只能听见惨叫声越来越大,火势也越来越大,然后…就什么声音都没了。”杜诚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罗莎丽亚过去,轻轻握住他的手。

温暖的感觉让杜诚心安:“我不想让悲剧重演,我想尽力去救人,能救一个是一个。”与其在清河胡思乱想,不如去并州尽力而为。

“悲剧不会重演的。”对初唐年间的官员,罗莎丽亚比杜诚有信心,“我也去并州。”劝不动,也不打算再劝,她选择了一起面对。

“不行!”这下杜诚可变了脸色,他反握住罗莎丽亚的手,“你不能去,太危险了!”

罗莎丽亚平静如昔:“你能去,我就不能去?”

“那不一样。”杜诚怎忍心她去冒险。

“怎么不一样?”罗莎丽亚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杜诚哪说得出来,他只坚持一点:“反正,你就是不能去!”



第二十四章 小白菜炒豆腐

陆氏收拾出门的衣物,不光是儿子的,还有自己的,罗莎丽亚的坚持提醒了她,既然劝不动,就一起面对吧。

不过对于罗莎丽亚,陆氏的看法和儿子一样,无论如何她可不能去,为这,陆氏还特地去求了崔老夫人,请她把罗莎丽亚留在张府。

就要离开清河了,看着好不容易在这儿置办的新家,陆氏百感交集。有时候,她也忍不住埋怨丈夫,都说男孩子第一个榜样是父亲,可丈夫未免把儿子教得太好了。

……

半夜三更,等到母亲熟睡,杜诚背着包袱悄悄出门。

他不忍心罗莎丽亚跟他去冒险,难道就忍心母亲去?罗莎丽亚由母亲出面,让崔老夫人留住了,而陆氏,他也悄悄托给了张家三公子照顾。

四更天,杜诚赶到了城门处,张文琪已经等在那里,将备好的马匹,盘缠交给他。现在,杜诚就等五更天开城门,第一个出城了。

……

用了四天时间,杜诚终于到达并州。

看到城门上“并州”两个大字,杜诚还没松口气,就听见城门处有人喊他:“杜大哥…”

他在并州应该没有熟人啊?但这声音又实在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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