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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翎记-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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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青眼睛都亮了,姐俩送着翟氏上了马车,青翎见明德眼巴巴望着自己,哪有不明白的,也不想讨嫌当电灯泡,咳嗽了一声:“青青你跟明德逛去吧,我嫌外头乱,去静室里吃茶。”说着丢开两人径自进了青云观。

    浮云小老道颇为周到,特意叫了两个小道士供青翎使唤,青翎不想劳烦他们,只叫他们备好茶具便让他们下去了,让谷雨冲了盏茶,自己从那边儿的书架子上拿了本太平经,打算用来打发时间。

    这青云观虽不大,倒布置的极精雅,尤其这吃茶的静室,还盘了暖炕,炕下的灶眼里生了炭火,烧的极热,便没有炭炉也不觉着冷,反而有些热烘烘的,外头的大衣裳便穿不住,脱下来让谷雨搭在对面的衣架子上,自己歪在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看书。

    太平经没什么意思,瞧了一会儿便觉眼皮有些重,索性撂下闭上眼想着假寐一会儿,不想竟睡着了。

    再醒过来的时候,猛然发现窗外已有些暗了下来,刚要问谷雨怎么不叫自己,却瞧见对面一个人影。

    青翎一惊蹭的坐了起来:“你是谁,怎会在这儿?”

    对面的人未吭声,青翎微微眯起眼,方才看清对面的男人,暗道他怎会在这儿,谷雨跟小满呢?

    却一想他的身份也就不觉奇怪了 ,皇子身边儿的侍卫都是深藏不漏的高手,想收拾两个碍事的丫头还不容易吗。

    惊愕也只是一瞬,便安稳了下来,青翧是自己的亲兄弟,什么性子青翎最是了解,这小子说傻不傻,说精明可也不精明,一旦觉得谁好了,便恨不能把自己的心都掏出去,当初让他顶自己的名儿出去应付慕容瑾,着实是一大失策。

    慕容瑾对青翧越好,青翧心里越过不去,青翎已经想到这小子早晚会把自己的底露出去,只是没想到这么早。

    青翎飞快衡量了一下眼下的处境,以及慕容瑾这般做的目的,慕容瑾再霸道,到底也不是小孩子了,断然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儿,就算是当年胡搅蛮缠的熊孩子,说话做事也极有底线,可见皇家教育还是很成功的。

    想明白就放心了,开口道:“这里只民女一人,王爷这般闯进来,未免不妥吧。”

    慕容瑾却仿佛没听见她的话,而是说了句:“那年在珍宝斋装鲁班球的人是你。为什么哄骗我?”

    青翎:“女子出行多有不便,虽我不在意却不能让爹娘蒙羞,便冒了青翧的名头出去走动,既是顶了青翧的名儿,自然便是青翧,何谈哄骗二字,王爷言重了,民女可担不起这样的罪名。”

    慕容瑾看了她一会儿:“那个万花筒也是出自你手,不是陆敬澜想出来的。”

    青翎目光闪了闪,心说,怎么又牵出敬澜了,而且万花筒跟敬澜有什么干系?莫非他跟敬澜有过什么交集,为什么敬澜对自己只字未提,信里也未提及,也不明白慕容瑾问这些有什么意义,从心里觉得两人的对话有些无聊,跳下地微微一福:“民女告退。”说着转身往外走。

    刚走到外间就给福海拦住了:“二小姐请留步。”

    青翎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一个奴才得顺着主子的意思,也不为难他,而是看向慕容瑾:“王爷这是何意?”

    慕容瑾:“为什么骗我?”

    青翎忍不住翻了白眼:“王爷这话可新鲜,我骗你什么了,我跟青翧是双胞姐弟,常扮作他出去也寻常,并非有意哄骗谁,况且,在珍宝斋不过萍水相逢,若不是瞧着老掌柜可怜,也不会伸手帮忙,再说,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小孩子的玩意罢了,谁想王爷如此认真。”那意思你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若不是顾忌慕容瑾的身份,青翎才没功夫搭理他呢:“王爷何必摆出一副受蒙骗的姿态,你来胡家不就是心有所疑吗。”

    慕容瑾仍不答她的话,而是继续问道:“后来我寻到你家的铺子为什么让青翧出来?”

    青翎嗤一声乐了:“若我记得不错,王爷当日找的人不就是青翧吗,难道王爷大老远的跑到安平县,是为了见我这样一个乡下丫头不成。”

    青翎本想他即便心里如此想,也不会当面承认,却忘了慕容瑾就是个熊孩子,哪管什么礼法规矩,直接道:“不为了找你,本王跑安平县来做什么。”

    青翎耐心用光:“王爷找我做什么?若是为了鲁班锁实没必要,那不过是小孩子的玩意,小时玩玩也就罢了,如今再玩岂不叫人笑话,便王爷有这样的兴致,想来有的是人陪王爷,想玩什么玩意都成,民女身份卑微,不敢高攀。”

    慕容瑾:“若我就想让你高攀呢。”

    青翎:“民女虽卑微,却也不想高攀王爷。”冷冷瞪向福海沉声道:“闪开。”福海吓的一激灵,下意识往旁边挪了一步,青翎快步走了出去。

    刚出了门就见廊下摇着扇子的温子然,大冷的天也不怕冻死,瞧见她笑了一声:“二小姐这是要走?”

    青翎懒得搭理他,直接问:“青翧呢?”

    温子然:“想来是知道自己闯了祸,早跑没影儿了,只怕这几日里二小姐见不着他的面儿了。”

    青翎咬了咬牙,心说好小子,有本事这辈子别回家,自己就服了他。

    想着脚下不停,快步出了青云观,到了外头才发现谷雨小满都不再跟前儿,明德跟青青也不知去哪儿了,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没有车马想走都不可能。

    越想越气青翧,这小子简直就是个靠不住的,看回头自己怎么教训他。

    正生气呢,便见福海跑了出来:“二小姐,我们家主子吩咐让奴才送您回去,谷雨姑娘跟小满姑娘也来了。”

    谷雨小满一见青翎好端端的站在哪儿,同时松了口气,刚要说话儿,福海已经叫人把车赶了过来:“二小姐请上车。”

    到了这会儿青翎也没必要矫情,先回家要紧。

    福海亲自跟着一直送到了胡家大门前,眼瞅着青翎进去了,方才回了文府,一进客院就给青翧一把抓住:“福海,我二姐可说了什么?你瞧着脸色如何?恼没恼?”

    福海好笑的看着他:“二少爷,那可是您的亲姐姐,什么性子您还不知道啊,恼不恼的倒是没瞧出来,只是脸色不大好看,提起二少爷来有些咬牙切齿的。”

    青翧一哆嗦:“那个,我这几日还是先别家去了。”

    温子然从后头过来,听了这话笑道:“一个丫头罢了,哪至于怕成这样。”

    青翧白了他一眼:“我二姐可不是寻常丫头,教训起我来,绝不会手软。”说着懊恼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也不知抽什么风,怎么一冲动就把实话给露出来了。”

    温子然:“也是啊,你这都瞒了大半年了,这时候戳破做什么 ,你就不怕我小舅舅把你二姐抢进王府去。”

    青翧摇摇头:“只我二姐不点头,谁也抢不去,我只是心里不落忍,我二姐常跟我说,朋友当以诚相待,九爷不嫌我身份低微,拿我当朋友一样看待,我却如此欺骗他,心里实在过不去,而且,我也厌烦了遮遮掩掩的,干脆说出来倒痛快。”

    温子然暗暗摇摇头,心说这小子还真是头脑简单,你倒是痛快了,殊不知勾起了别人多少心思,若那丫头寻常些也还罢了,偏偏如此与众不同,无论头脑心性还是容貌,都如此出挑,哪个男人遇上这样的女子能罢手。

    更何况小舅舅还是从小就惦记的,这么些年都没忘了,可见多上心,只如今这丫头可早有主了,还是陆敬澜,小舅舅便有心也晚了。

    忽想起陆敬澜见了小舅舅那一副戒备的样子,估摸陆敬澜早知道这档子事儿,生怕小舅舅抢他的心上人,才事事挡在前头,怪不得自己觉得不对劲儿呢,原来这就是谜底,那丫头才是当年解了鲁班锁的人,这件事还真些麻烦呢……

第112章() 
青翎一进院,青青便听见声儿,从屋里走了出来疑惑的道:“二姐怎么回来了,二哥说二姐喜欢青云观的清净,今儿晚上要住在观里呢,让明德先送了我家来。”

    青翎咬着牙:“这是青翧说的?”暗道,真是自己的兄弟,连亲姐都能卖了,满打满算才跟熊孩子混了几天儿啊,连远近亲疏都不分了,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青青点点头:“是二哥亲口说的,我也听见了。”

    青翎:“刚我去青翧院子里怎没找见人?”

    青青:“说是有事,这几日都会留在冀州城里。”

    青翎点点头,什么有事儿?分明就是心虚躲着自己呢,就不琢磨琢磨,这跑的了和尚还能跑的了庙吗,不过,这些事儿不好让青青知道,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好容易出去一趟,怎么不多玩会儿,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青青脸一红:“明德表哥怕外头冷冻病了,也怕爹娘惦记,就家来了。”

    青翎点点头:“还是明德心细,你身子弱,今儿天冷,在外头逛的时候长了的确不妥,明德呢,怎么也不见人?”

    青青:“刚田家来了个小厮送信儿,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儿,爹跟明德表哥还有姑姑忙忙的就去了,到这会儿天都黑了也不见回来,我正担心呢。”

    话音刚落就听见爹娘院里一阵阵糟乱,仿佛还有哭声,听着像是姑姑的声气儿,姐俩忙往外走。

    刚进院就听见姑姑的哭声:“兄弟啊,我知道叫你姐夫混账,不听劝,今儿的祸事都是他自己活该作出来的,可你也看在这两个外甥孙子的份上,好歹的把明瑞救出来,也免得成了没爹的孩儿,至于你那个不知人事的姐夫,便死在牢里,我也不哭一声,我是恨毒他了,可你大外甥却是受了他的牵累,年纪轻轻若有个闪失,叫我怎么活啊……”

    明德:“娘您别哭了,舅舅这不正想法子呢吗,只这件事儿怎如此突然,事先连点儿信儿都不透,如今这人关进了大牢里,才想起来送信儿啊,也不知安的什么心?”

    胡氏:“你大爷那一家子早瞧着咱家眼红了,眼见着咱家的日子红火,心里早不知嫉恨多少日子了,还讲什么兄弟之情,恨不能把咱家的家产都弄到他们手里才好呢,还给你爹弄了个爹弄个狐狸精来做小,偏你爹这个糊涂虫,一沾了那狐狸精,就什么都顾不得了,由着那狐狸精跟你嫂子串通一气,打着给你哥捐官儿的幌子,把家里的田产房契都让人骗了去,这会儿进了大牢,家产也都打了水漂,那一家子见落不上了,又见官兵衙差去了,心里害怕受牵连,这才叫人来送信儿,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偏生嫁了这么个混账糊涂的男人,这如今房屋田产都没了,往后靠什么活着啊……”

    翟氏:“大姐别着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房屋田产不过是身外之物,只要人能平安,房屋地产早晚能回来。”

    胡氏:“弟妹你是没瞧见那阵仗,家里的房子都给官府贴了封条,地也圈了起来,说是一等开春就动工破土,给那个什么轩郡王盖庄园,那个郡王也不知抽什么风,好端端的京城大宅大府的不住,非跑咱们这儿乡下地方来裹什么乱……”说着又哭了起来。

    青青走过来劝:“姑姑别难过,有爹娘在呢,不会让姑父跟明瑞表哥有事儿的。”

    青翎拉过明德问:“不说用家里的田地兑了银子捐官吗?怎么这田地宅子没了,人反倒下了大牢?”

    明德:“什么捐官儿,那不过是周子生跟何之守一块儿设的套儿罢了,何之守想讨好轩郡王,听说轩郡王放了话说要当什么田舍翁,便动了心思,在冀州府四处踅摸地方,周子生便趁机说我家的地好,哄骗我爹献了出去,说给我哥换个官儿当,等房地契一给了周子生,捐官儿的事儿就没影儿了,昨儿忽来了一队手里拿着我家的房地契,不由分说就把家里人都赶了出来,贴了封条,家里的银子细软,一点儿都没拿出来呢,爹跟大哥自然气不过,去找周子生,哪找的着人,又去衙门里鸣冤,被何之守以诬告之罪下了大牢,连田管家都给关了进去,我大爷见事情瞒不住了,这才给胡家送信儿。”

    青翎皱了皱眉:“何之守最是贪婪,如今又跟周子生坑瀣一气,这回把姑父跟明瑞表哥下了大牢,估摸还是冲着胡家来的。”

    明德:“不说二姐夫家是京里的世族,便是青羿哥,如今也已中了乡试成了举人,有了当官的资格,他一个七品县令,真敢动咱家的念头不成。”

    青翎:“之前他没靠上郡王府,自是不敢,如今有了轩郡王这个靠山,哪还会把陆家跟个举人放在眼里,只要打着轩郡王的名头,做什么坏事都成了名正言顺,他这是瞧着胡家眼红,想诈银子呢。”

    胡老爷:“若是银子能解决倒容易了。”

    青翎:“爹别看何之守如此作为,其实心里也没底,估摸也是想用这次的事儿探探咱家的底,若咱家给了银子,可就不是一回了,往后他更会狮子大开口,想方设法的跟咱家要银子要好处,这是个无底洞,除非他免职罢官,不然就像趴在咱家身上的水蛭一样,不吸干咱家最后一滴血是绝不会罢休的。”

    胡老爷倒吸了一口凉气:“照你这么说,你姑父跟明瑞岂不没救了。”

    胡氏听了又开始啜泣起来,青青忙抚着她的后背安慰。

    青翎:“这倒不尽然,即便何之守跟周子生攀上的轩郡王,不是咱们惹得起的,可这位轩郡王却也不是能为所欲为的,之所以放话要当田舍翁,就是为了韬光养晦,力求不引人注目,免得让皇上发觉他的野心,所以,这人做事儿向来低调,在京里几位郡王殿下之中也最注重名声。”

    胡老爷:“这些跟救你姑父跟明瑞有什么干系?”

    翟氏看了丈夫一眼:“你呀,做买卖上的精明劲儿跑哪儿去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都想不明白,既这个轩郡王注重名声,自然不会让这样霸占田产给他盖农庄的事儿宣扬出去,稍有些风声,为了自保,便会先出手平息此事。”

    青翎点头:“到时候不仅姑父跟明瑞能放出来,被霸占的田产宅地也会归还,只姑父跟明瑞表哥要在牢里受几天罪了。”

    胡氏一听有救,心里有了底,忙道:“也该让他们受些罪,长长教训,免得糊涂一辈子,连好坏人都分辨不清。”

    翟氏:“这事儿虽说着简单,办起来却不易,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儿传扬出去,有什么法子?难道派人去街上嚷嚷不成。”

    青翎:“若四处嚷嚷只怕没救出姑父跟明瑞表哥,倒把咱家也搭进去了,这件事儿需拐个弯儿,叫别人去传方妥。”说着附在明德耳边嘀咕了几句。

    明德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些青楼窑子里的粉头闲的没事儿就爱嚼舌头根子,天天迎来送往的,什么人都有,只她们知道了,就全知道了。”

    翟氏这才明白青翎的法子,心里虽觉这个法子极好,却也不觉瞪了青翎一眼,这丫头还真是什么都不忌讳,连青楼妓院里的粉头都用上了,回头非好好数落她不行,在家也还罢了,等嫁到陆家,说话做事儿便得谨慎些,免得给人拿了把柄去。

    虽说商量好了法子,却也得等明儿一早才行,这会儿城门可都关了,翟氏担心大姑姐儿怕她想不开,便叫青青搬了过去陪着开解开解,自己留下青翎问:“此事有几分把握?”

    青翎略沉吟道:“六七分吧。”

    翟氏皱了皱眉:“怎么才六七分?”

    青翎:“娘亲,万事皆有变数,姑父跟表哥如今关在县衙大牢就等于攥在何之守手里,他之所以派了衙差去田家村圈地贴封条,除了霸占田家的田产地基之外,还有就是惦记上了田家的家产,封条一贴,府里的细软金银不都进了他的腰包吗,这何之守又最是贪婪无度,只进了他嘴的肉,再让他吐出来绝无可能,便轩郡王怪罪下来,也保不齐会杀人灭口,如此一来死无对证,他至少能保住自己头上的乌纱帽,而且,他敛的金银最后也都是为了讨好轩郡王,轩郡王难道还会追究不成。”

    胡老爷:“若果真如你所说,咱们岂不白费了力气。”

    青翎:“我只是这般猜测,也不一定是这个结果,不过六七分总比一分没有的好吧。”

    胡老爷叹了口气:“说起来也是命,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要捐什么官儿,惹出这般大祸来?”

    翟氏:“还不是明瑞媳妇儿,之前瞧着倒稳重老实,不想她爹这一当官儿,竟变了个人似的,事事都向着她娘家说话儿,还跟她爹一块儿哄骗娘家的房子地,也不知是真糊涂假糊涂,若早知这般,当初真不该娶她进门。”

    胡老爷:“常言道道是妻贤夫祸少,有个这样的不贤之妻,明瑞方才有次大祸,这出了事儿倒不见影儿了,连自己亲生的儿子都不管,周家的人这六亲不认的德行还真是一脉相承……”

第113章() 
等姐俩告退出去,翟氏道:“翎儿这丫头还真是个有主意的,我还以为她要找青翧呢。”

    胡老爷:“找青翧做什么?”

    翟氏:“你还真是眼拙,你当跟着青翧家来的那俩人是谁?”

    胡老爷:“不说是他的同袍吗,想来也是新军的兵。”

    翟氏:“什么新军的兵,先不说两人的气势,便是他们身上的衣裳,哪是寻常人家能有的,那是安乐王跟公主府的世子。”

    胡老爷一听脸都变了:“果真吗?”

    翟氏:“何必如此惊惧,便他们身份再尊贵既没表明也无妨,咱们家只装糊涂就是了。”

    胡老爷:“这么瞧青翧跟安乐王关系极近似的,田家的事儿若找安乐王岂不容易?”

    翟氏:“老爷糊涂了,安乐王是什么人,那可是皇上属意的储君,怎会管这样的小事,若他真管了说不定更麻烦了,翎丫头正是因这个原因才不知会青翧的。”

    胡老爷:“既翎儿拿了主意就这么着吧,我也就说说罢了,是怕万一姐夫跟明瑞有个闪失,大姐这儿想不开。”

    翟氏:“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田家有此祸也是你姐夫自己找的,亲近了周子生这样的小人,倒把咱们家当成了外人,劝他也不听,一门心思想让明瑞当官,才有今日的祸事,好在还有得救,没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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