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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行？”二毛摇头道：“我没有在银行工作的熟人。”
陈楚笑一声，也没有多聊这个话题。
这天，陈楚打了好几个电话，又从一些朋友手里借了四百万。
陈楚仔细地想了想，很快发现在自已的关系网中，能借钱给自已的人，自已都问过了。
九百万。
这个数字，是陈楚今天的收获。
“太少了……”
陈楚由不得摇了摇头，始终觉得这个数字太少了。
“还是看看能不能申请到银行贷款吧。”
早在去年十月份，楚语服饰大规模扩张时，陈楚就曾经以楚歌制衣厂名义向某家银行申请了三百万贷款注资；现在，为了三个月后那场谋划，陈楚决定，继续以楚歌制衣厂和楚语服饰的名义向银行伸请贷款。
这天晚上，陈楚请了一位门路很广的财务中介公司老板吃饭。
饭局时，陈楚提出希望对方牵线，向银行进行借贷。
“行，没有问题，陈老板，等一下你把你们公司的资金流水，还有你个人帐号的流水准备一下，我负责帮你申请。”财务中介公司的老板拍着胸口保证道。
“对了，陈老板想申请多少贷款呢？”那位老板问道。
陈楚报出了一个数字。
听到这个数字，中介公司的老板差不多被吓住了，惊声道：“这么多？”
他过问了陈楚旗下楚语服饰和楚歌制衣厂的近况。听完一些关键信息后，老板放下杯子，脸上露出苦笑之色。
“陈老板，你这笔生意我是很想接的。不过，一直以来我们财务公司都是和华宏银行合作比较多。最近他们银行网站的行长刚刚好调走，我和他们的新到任的行长不是很熟，借不了那多钱。就算我和其他有合作关系的银行申请，他们也不可能批下这么大面额的贷款。”
“一千五百万，陈老板，以你现在的情况，我最多只能帮你申请一千五百万贷款，再多的话我就是有心无力了。”财务公司老板道：“现在是年底，各家银行的信贷指标都不够用啊。”
一千五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陈楚轻轻地摇了摇头。
杯水车薪，一千五百万根本上就解决不了问题。
他婉拒了财务公司老板的提议。
第二天，陈楚在另外一位中介的介绍下，与夏利银行信贷部一位负责人吃饭。
“陈老板，你们公司开设的资金帐号是我们银行的。根据你提供的信息，我也查过你们公司的流水情况。”那位信贷部主任道：“以你这种情况，我最多只能批复二千万信贷额度给你们公司。”
陈楚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这个额度还是太少了……
“当然了，陈老板要是愿意等到下一个季度的话，额度还可以提高一点。”信贷主任道：“陈老板，今年七月份以后，国家一直在收紧银根，我们银行手头上现在也缺钱。”
“谢谢马主任，这件事我会考虑一下的。”陈楚出声道。
十一月三号，楚语服饰财务部接到两家银行的电话。
那二家银行都表示了向楚语服饰借贷的兴趣，但在陈楚和这二家银花沟通时，这两家银行提供的额度，都不能令陈楚满意。
“还有二个月时间……”
陈楚心中暗暗地叹一口气。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楚语服饰会议室内。
陈楚和几位主管商谈事务的时，力排众议，决定动用刚刚到帐的七百万现金，在已经定好选址的区域开设四十家专卖店。
在这件事上，年晓第一个提出了反对。
陈楚这个决策，对于楚语服饰来说太过于冒险了！
七百万现金，最多就只能支持四十家专卖店的前期投入。后期铺货、招收员工等环节的开支，很有可能远远超过这七百万元。
对此，陈楚仔细地询问过考察部的人员。当从他们口中，得知道这些选址通过评估，被长期看好时，陈楚更是坚定了自已的心思。
前段时间，因为人才瓶颈的限制，陈楚有意微微放慢楚语服饰的扩张脚步。
现在，面对着服饰行业二十年一遇的巨大契机，陈楚决定加快发展步伐赌上一把。
办公室内。
刚刚从会议室回来，陈楚才坐回到自已的办公上，年晓就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老板，你不觉得我们现在扩张的步子太快了吗？”
年晓坐到陈楚的对面后，直接质问道。
“老板，根据你的要求，我们公司在进入十月份后，向供应商下的订单比起去年同期单店多了百分之二十。而今年又是暖冬，这么多货物，要是我们制衣厂卖不出去，肯定得要积压到明年。”
陈楚手中正拿着一份楚语服饰未来一个月的供货表。
他像没有听到年晓的抱怨般，将那份表格递了过去。
“年晓，让采购部的人重新做这份表格。”陈楚随口道：“像a类的薄外套，采购量可以保持不变，但像g类的大衣、羽绒服，每个款式的采购量，给我增加300％。”
陈楚又提到其他种类产品的采购量。
在表格上的每个类目，陈楚要求的采购量，都增加了50％至150％不等。
年晓眼睛瞪大起来。
他下意识地看一眼窗外，可以看到外面羊城天空的阳光正好。
现在这种天气，竟然还要加大采购量？
他们楚语服饰大多数店铺在南方，但以现在这一种天气，南方能卖得到羽绒服吗？
“老板，您现在要是增加三倍羽绒服订购量的话，不要说您手上有一个合一网，就算您手上有十个合一网，也不可能消化掉明年羽绒服的尾货库存！”年晓声音微微带着激动。
三倍羽绒服供应量多吗？
陈楚觉得并不多。
这是一次五十年一遇的极寒天气。
这次极寒对全国各地都有影响。但相对而言，南方的影响远远比北方大。
在这一年，原本气温温和的南方，大部下起了大雪。甚至，在岭南北部，一些数十年没有下过雪的地方，在这一年也是飘起了阵阵落雪。
南方和北方另外不同之处在于，北方那一种冷是干冷，但南方的冷是湿冷。
这是一种冷风可以吹进骨子里，冷至骨髓的冷。
二零零八年初那段时间里，南方大部分地区气温比起同期要冷几度到十度不等。
猝然到来的寒冷，让绝大多数普通民众没有做地充足准备。像羽绒之类的冬衣，需求量自然也是大大增加。
“三倍并不多。”陈楚摆手，道：“按这个额度执行下去吧。”
年晓由不得苦笑着摇了摇头。
但看着陈楚脸上神色变化，察言观色间，年晓很快就确定在这件事上，他是没有办法说服陈楚了。
他很快就重新提到那个问题。
“老板，现在十一月份，秋季开店扩张的时机已经过去了，我们楚语服饰就算要开店扩张，完全可以等到明年三四月份。”年晓道。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
明年三月份？
要是等到明年三月份，楚语服饰最佳的扩张时机已经过去了……
要是在二零零八年前将零售店开起来，仅仅是凭借着那个月的收益，就可以为这次扩张卖单。
“不用了，我们就开四十家店铺吧。”陈楚道。
年晓张了张口，想要继续反对，但到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声来。
“对了，我们店铺推进‘标准化’，现在进展如何？”陈楚问道。
楚语服饰店铺面积一直比其他零售品牌大。
但随着楚语服饰继续扩张，在某些三线城市，楚语服饰的店铺面积相比二线城市要小得多。
前段时间，楚语服饰就制定了一百平方米店铺的“店铺标准”。
现在，楚语服饰在三四线城市推广，往往就会使用到这个标准。
“正在像宁州之类的小城市推进，看起来效果好像还很不错。”年晓出声道。
陈楚轻轻地点头。
“年晓，我们的渠道应该继续下沉了。”陈楚出声道。
“老板，你的意思是……”年晓道：“我们楚语服饰现在要进入县城区域吗？”
一二个月前，陈楚和他及其他主管们就讨论过这个问题。甚至，他们还制定了一些初步计划。
但他还真的是没有想到，陈楚竟会那么心急推进这个计划。
陈楚看着一脸不解的年晓，道：“年经理，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分界线——
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陈楚继续在岭南和湘、闽等地寻找一些合适的大卖场。
陈楚对于这些大卖场的要求十分明确，那就是签定三四个月的短租协议。
在这些卖场中，有一些甚至是临街倒闭的百货店。
在楚语服饰内部，每一家专卖店对于灯光装置、货架摆设、货物展示都有十分详细的规定。
但对于现在陈楚而言，他根本就无视了这些规定。
比如说，一些原本是其他用途的商店，在灯光方面似乎不太合适，但陈楚还是照样租了下来。
而就在租下来以后，陈楚甚至连改动的心思也没有。
而按照陈楚原本的计划，如果店铺的灯光真的是不合格的话，那陈楚最多就安装多一些照明光管了事。至于重新装修这些事，陈楚根本上连想也没有想过。
十一月七号这一天，陈楚和二毛到惠城看了一间空置起来、超过一千平方米的商店铺位。
那是一个略显破旧的铺位，其他人如果想要重新开门口做生意的话，肯定得要重新装修过才行。
但陈楚看到那一家店铺以后，却是差不多想也没有想，就确定了短租协议。
这样快的速度，让二毛有一种目瞪口呆的感觉。
在回羊城的路上。
“陈老板，你的那一家店铺很破旧……而且，一千多平米的店铺面积，就算是处理货，我们也起码要屯积七八十万的货物，才能把这家店铺全部摆满。”二毛出声道。
陈楚微微地点了点头，他的头脑里，很快就想到了店铺在人工、收银设备、货架等方面的支出。
这些开支，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收处理货这件事，进展得如何了？”
陈楚出声问道。
陈楚早就计划好，在粤、闽、湘三地开设几十个临时商店。
根据陈楚原本的计划，这些店铺所需要的库存货，将会在五千万元以上。
这么多的货物，比较大的一部分，肯定得要通过二毛利用他手中的人脉，才可以找得齐。
正当陈楚这样想着的时候，二毛的电话，突然间就响了起来。
“我先接一下电话。”二毛对陈楚道。
他拿起手中的那一个号码，看到来电显示时，忍不住出声道：“老吴，他怎么可能现在打电话给我？”
“他有很久没有打过电话给你了吗？”正在开车的陈楚，出声问道。
“是啊，从今年七八月份开始，他好像就很少主动联系我了。”二毛出声道：“他上一次打电话给我，还是上个月的事吧？”
陈楚点了点头。
对于这一点，他也算是略有知晓。
据二毛所说，因为他曾经倒向合一网的原因，老吴和二宾这三四个月以来，一直都对他不是很待见。
“你先接电话吧。”陈楚道。
二毛点了点头，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似是有意，又像是无意般，二毛却是按下了免提键。
“老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将手机放在车窗边，二毛脸上堆着笑，哈哈声地道。
“二毛，你现在在哪里？”
“我到惠城刚刚看完处理货，现在在回羊城的路上。”
“是吗？”老吴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二毛，这二天你的动静不小啊。”虽然看不到老吴，但二毛的心一紧，似乎能看到老吴那似笑非笑的神色。
“哈哈，老吴你开玩笑了，没有错，最近一段时间，我的确是在向同行收处理货。”二毛没有否认的意思。
“看来二毛肯定是找到了大客户……二毛，要不要介绍那位大客户给我认识认识？”老吴的声音带着阴晦难明的笑意。
二毛看了一眼陈楚，对着电话时讪笑起来：“老吴你说笑了，我手头上的客户哪能跟老吴你比呢？”
“好了，闲话少说。我手头上大概还有几百万处理货，二毛你要不要？”老吴淡声道：“这些货物中，还有陈楚老板去年转手给我那批羽绒服，这些货物，我都可以低价转手给你。”
第264章 ：内鬼（）
“好了，闲话少说。我手头上大概还有几百万处理货，二毛你要不要？”老吴淡声道：“这些货物中，还有陈楚老板去年转手给我那批羽绒服，这些货物，我都可以低价转手给你。”
听到这里，正在开车的陈楚微微减低车速。
打动着方向盘转弯，陈楚心有所思。
老吴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会是知道是他找二毛作为代理人，在大桦圈子中搜集处理货的吧？
二毛讪笑一声，目光下意识地投在陈楚身上，无声地询问着陈楚的意思。
陈楚轻过头，口中无声说了几个字。
我手头上没有现金！
二毛秒懂了。
“老吴，你手头上的批货大概值多少钱？有没有一个确切数字？”
二毛问道。
“八百万起底，肯定不会超过九百万。”老吴悠然答道。
二毛差一点被吓到了。
差不多一千万元的货物？
这数额也太大了吧？
二毛看着陈楚声音低得近乎不可闻。
“阿楚，这一批货吃吗？”
陈楚没有犹豫，无声道：“吃！”
“哈哈，老吴，我手头上那位客户的确是要吃进大批处理货，但他手头上的现金现在有点周转不过来。”二毛直接地道。
“资金周转不过来？没有问题，你只要叫他预付25％现金，等到年未再将余下的货款打到我的帐号就可以了。”老吴哈哈一笑，十分大度。
陈楚和二毛对视了一眼。
这不对吧？
处理货的交易规举，不是百分之一百现收现付吗？
老吴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说话了？
陈楚双眼微微一眯，声音极低地道：“二毛，去跟老吴谈一下，看能不能把订金压到20％！还有，尽量把货物价格压得低点。”
二毛点了点头，开始回应老吴：“好的，老吴，你什么时候有空？等你有空我就叫我的客户去看货。”
老吴心情似乎很好，很快就约定了一个日期。
二毛将电话挂掉后，车内一阵微微沉默。
“二毛，老吴知道我和你还有联系吗？”陈楚直接问道。
二毛一怔，摇头道：“怎么可能，阿楚，每一次我到合一网都是很小心的。”
要是没事的话，他都不会去合一公司。
现在的他跟地下工作者还真的没有什么差别！
虽然说，二毛早就料想到迟早有一天他和陈楚联系会被二毛知道。但在这仅仅半年的时间内，二毛不相信老吴会查探出什么。
陈楚轻点了点头。
他的处理货大卖场，最快将会在十一月十号开张。
他现在的确需要一些处理货充当门面。
与老吴交易，也未曾不可。
不过，陈楚就是有种感觉，老吴已经看出站在二毛身后的金主，是他。
“他知道我们还有联系也没有大不了的。”二毛道：“我想和谁做生意就和谁帮生意，他干涉得了吗？只要我不暴露我在合一网还有股份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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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陈楚打了个电话给冯希凡，让他带一些采购员到老吴处看货。
虽然说，老吴一直都知道陈楚手上有家名为“楚歌”的制衣厂，但到目前为此，他还没有和楚哥制衣厂的厂长冯希凡打过交道。
让冯希凡去验货，刚好适合。
第二下午，陈楚在合一办公室时，接到冯希凡的电话。
“楚哥，你现在很忙吗？”
“不忙，收购处理货进展如何？”
“还行，楚哥，你不知道这批货有多便宜！”冯希凡道。
“是吗？说说你们收购的价位吧。”陈楚道。
“楚哥，你去年不是转手过一批真假混合的羽绒服给老吴吗？这一批货物在老吴手上还有一半没有出手，他重新转让回给我们的价格是五十八万元……就是其他的处理货，据我的经验和二毛介绍，价格一样十分便宜！我们这次一共吃进老吴七百万处理货！”
五十八万？
听到这个价格，又一次出声询问，确定对方给冯希凡的货没有问题后，陈楚反而更加疑惑。
对于那批羽绒服，陈楚算得上印象深刻。
当初，他对这批货物的估值，是一百七十万元。
那一次，他将这批货转手给老吴时，还小赚了五十多万。
按去年的价格水平，这批货物价格的一半那是八十五万，就算这批货因为存放多一年有所贬值，也不会贬到这种程度吧？
和冯希凡又多聊几句，陈楚才挂掉电话。
“难道说，是因为今年是暖冬的原因吗？”
陈楚很快就想到这个可能。
正当他这样想着时，他的电话突然间就响起来。
拿起电话看一眼后，陈楚的双眼微微起来。
那是来自老吴的电话。
他拿起了话筒，马上接通了电话。
“陈老板，你好啊，最近在忙什么啊。”
陈楚的双眼更眯，道：“还是小打小闹，老吴，你打过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你最近不是在开大卖场吗？”老吴问道。
陈楚微微一怔，没有否认。
“没错，老吴有什么指教的吗？”
陈楚已经明白了一切。
原来，那一批货是老吴有意供给他的。
“呵呵，陈老板，刚才二毛带人到我这里进了一批货，那应该是你的吧？你手头上还缺货吗？我在我们同乡中还说得上话，要是陈老板还要货的话，我可以出声帮你打一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