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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咱们的弟弟啊!你怎么下得去手!二哥,我还记得当初你红着眼睛喊出来的这句话,我也记得当初你们的争论。你们都看到有一阵红光照落在我身上,然后的病就渐渐的好了。父皇听信谗言说我被邪魔附体了,会祸害了大汉的江山,所以那个心狠的父皇就决定让我‘病死’!为了得到皇位老四立刻就跑来下手,多滑稽多冷酷?父皇的眼里,我不过是个妖精,老四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死人,只有在你眼里,我还是你的弟弟。”
“我发誓要守护咱们兄弟之间的情分,无论如何,不管做出什么事,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要守护住这份感情。你知道吗二哥,从嘉丰二年的时候我就开始准备逃走了,带着兵逃走,所以才会建立神锋三营,建立修罗营,都是为了逃走做准备。但我不会祸害大汉,真的不会,我只是想等我带兵在别的地方打出一片天下来,远远的,远远的继续守护咱们之间的兄弟情分,守护大汉,你的大汉!”
“二哥,我来自另一个世界,这件事我谁也没有告诉,也没有告诉你。现在我说给你听,我瞒了你这么久,你不会怪我吧?”
“我知道你不会的,我瞒着你的事情太多了,你从不曾怪我对不?即便到了最后你想赶我走,心里其实也没有怪我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是吧?”
“二哥,你才三十八岁,才三十八岁啊!若是你身体好一些,我保证,给我十年时间,我帮你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我也知道,你心里一定想再向天借十年时间吧?如果给你十年时间,你也不会这样仓促的下决定。我记得咱们曾经说好的,我来打,你来守,咱们兄弟一起开创出一个盛世来!比盛唐还要强大的盛世!”
“二哥,刘立七岁了,你总觉得他很小,其实……他已经懂事了。那天我进宫的时候,他那么一个小小的人儿,冷冰冰的站在你窗前,冷冰冰的看着我,就是不许我靠近一步。他很聪明,而二哥你,却只教给了他阴暗的东西。如果是我有怪你的地方,这唯一就是你让小刘立从小就看到了太多的阴暗,希望,我能让他改变。”
“放心吧二哥,你的大汉还是你的大汉,我会尽心尽力的辅佐小刘立的。等到他有能力自己做主,自己掌控这个国家的时候,我相信我已经完成了我对你的誓言,二哥,不能为你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我就为小刘立打下这片江山。如果……如果他到时候还是想对我下手的话,我还是不会束手待毙,但你放心,二哥,我永远不会抢夺你的江山。到时候,我或许会真的离开大汉,寻找一块乐土过下半辈子。”
“只要我有在一天,我保大汉无忧!”
“只要有我在一天,你的子孙世代为帝!”
“只要有我在一天,大汉,威武强大!”
将酒壶里的老酒一口干掉,刘凌把眼泪和嘴角的酒一起抹掉,站起身子,凝视着那看上去很庞大但实则冰冷的棺椁,他笑了笑,一脸的哀伤。
“二哥,我该回去了。今儿是小刘立登基的日子,我该回去道贺的。”
他转身过身子,走出了墓室,在昏黄火光照耀下他的影子被拖出去老长,看上去,如此落寞。
才出了皇陵,刘凌就看见门外站着几个大内侍卫和一个内侍,正是小六子。见刘凌出来之后,小六子跪倒在地叩首道:“叩见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摄政王?”
刘凌愣了一下,随即苦笑。
“以后别喊什么千岁千岁的,还是叫我王爷就好,摄政王这三个字不是什么吉利词。”
他说的莫名其妙,也没人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摄政王……王爷,太后召见,奴婢已经在这等了有短时间了。”
小六子跪伏在地上说道。
“走,进宫。”
刘凌摆摆手,脸色带着自信,似乎从不曾哭过。
第二百四十七章 再没有了
孝帝安葬后苏笺黎就搬到了凤仪宫,这里是孝帝辞世的地方,她选择在这里住下来的用意不言而喻。这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也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人。在孝帝近乎于疯狂的那段日子,难得的,她还保持着一颗冷静的心。
孝帝至死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大汉的皇后比自己还要早一天召见了卢森,并且给候申下了一封密旨。如果他知道的话,以他当时的状态难保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幸好,卢森也好,候申也好,都是识大体的人。
除了孝帝对刘凌的处罚决定之外,孝帝的其他遗旨基本上都被太后苏笺黎否决了。在现在的大汉,有权利有胆子这样做的,或许只有她这个砍死柔弱的女人了。刘凌有这个实力,以他现在摄政王的权利他也能这样做,但最终下了这个决定的还是这个女人。苏笺黎唯一按照孝帝遗旨办下来的事情,就是认命卢森他们三个人为顾命大臣,只不过是将裴浩的名字换成了周延公。
一身孝服,苏笺黎看上去有些憔悴,但她依然美丽,高贵典雅。
刘凌到了门外站住,撩袍跪倒:“臣刘凌,觐见太后。”
他原本不用这样大礼参拜的,这个时代的规矩还没有繁复到明清时期那样。平日里臣子觐见皇帝也不需要大礼参拜,何况以刘凌现在的身份其实无需对苏笺黎行跪拜之礼的。但刘凌还是这样做了,一丝不苟。
一个素装的宫女迎出来,低声说道:“摄政王还请免礼,太后请摄政王到屋里说话。”
刘凌再次叩首:“臣遵旨。”
他这样做,其实只是想告诉人们,不管太后给了他什么样的爵位,什么样的权利,他还是大汉的臣子。或许,在刘凌看来,这大汉其实不过是他二哥的一份产业而已。看在他二哥当初对自己的情分上,他只不过是在帮着苏笺黎孤儿寡母在看护着自家的产业。刘凌固执,很固执,固执到让人心疼。
举步走了进去,这凤仪宫,刘凌还是第一次来。孝帝自从搬到这里居住之后,就再也没有召见过自己这个曾经最信任的九弟了。而刘凌,也把自己放逐在权利核心圈子以外,每日只是练兵,再也不过问朝廷里的大小事宜。可是他这样做这样表明心迹,孝帝似乎并不领情。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因为刘凌去皇陵这件事,刺激到了孝帝原本就内疚至极的心,从而让他爆发出了最后的疯狂。
同样可惜的是,孝帝最终还是没有过了自己那一关。他不是一个真正能狠下心来的人,在他准备伤害刘凌的时候,其实他也狠狠的伤害了自己。他无法入睡,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他对刘凌的内疚。可越是这样,他对刘凌的忌惮就越深,内心的狰狞就越恐怖。当一个人害怕另一个人到了极点的时候,或许他想到的不再是逃避,而是将自己所惧怕的那个人毁灭。同样,若是一个人感激一个人到了极点却无法回报他,反而顾忌他,或许他下起手来杀人比对付仇人还要果决。
“臣刘凌,见过太后。”
刘凌弓着身子说道。他的身上穿着的是绣着八条金龙的摄政王袍服,比皇帝的朝服上只少绣了一条。
“你还是叫我嫂子吧,从陛下登基之后这几年你就再也没有唤过我一声嫂子,总觉得咱们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从皇后改成太后这么叫,似乎距离就更远了。”
她所说的陛下,自然是孝帝而不是她才刚刚登上帝位的儿子。或许,她同样没有适应新的身份,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儿子的。曾经的陛下是他的丈夫,那个在她心中伟岸如天的男子。而现在的陛下是她的儿子,那个还稚嫩的好像一株才破土而出的小草般的孩子,肩膀稚嫩的令人心疼的孩子。
“臣不敢!”
刘凌依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却带着一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
“叔叔……你还在怪陛下?”
苏笺黎苦笑着问道。
刘凌摇了摇头:“臣从来就没有怪过陛下,时至今日,依然不曾怪过。”
苏笺黎笑了笑,很苦:“我知道,其实是陛下错了,委屈了你。所以我才想尽力去补偿你,让你不要记恨着陛下。他……其实很苦。”
刘凌道:“我明白。”
苏笺黎不习惯刘凌严肃的态度,也不习惯刘凌这副外人一样的表情。虽然她知道,从陛下打算对付刘凌的时候,刘凌这个最值得信任的人已经离自己渐行渐远。所以她想尽办法补救孝帝所犯下的错误,甚至暗中说服了麒麟卫的统领郎青,央求他,如果孝帝真的对忠王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请郎青保住忠王一条性命。
她不知道自己背着丈夫这么做是对是错,但是她能肯定的是,她这样做和丈夫做的是为了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为了他们的孩子。在孝帝看来,必须让刘凌远离朝廷他的儿子才能安稳的坐在皇位上。而在苏笺黎看来,若是失去了陛下,自己的孩子再没有刘凌的扶持的话,将会举步维艰。大汉的天下虽然不大,但也不是她们孤儿寡母能扛得起来的。
“叔叔,立儿还小……”
苏笺黎试探着着说了一句,却被刘凌打断:“太后放心,臣自当尽心尽力!”
苏笺黎感觉心里一疼,疼的让她有些承受不住。
“真的……回不去了吗?”
她苦笑着问。
刘凌抬起头,看着苏笺黎哀怨的脸庞:“太后,以前的事臣不记得了。无论好坏,臣都不记得了。臣只知道,臣现在的职责是辅佐陛下管理好大汉的天下,臣只知道,尽为臣者应尽的本分。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苏笺黎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滑落,她侧过身,不着痕迹的抹去。
“摄政王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这大汉的天下还需要摄政王来维持。陛下年纪还小,远没到能治理国家的时候。但天佑我大汉,有摄政王在,大汉的江山就跨不了,陛下的大汉依然屹立如山。朝廷里的事,还请摄政王多费心。我不过是一介女流,自今日起就在这凤仪宫里居住下来,不会再过问朝廷里的事,内外大小皆由摄政王决断。”
她对刘凌换了称呼,语气有些生硬,有些无奈。
刘凌道:“朝廷里有宰相大人,候申大人和周延公大人三位辅政大臣在,不会出什么岔子。臣所长不在朝政而在于军事,臣来之前正在想向太后辞行。现在周国内混乱不堪叛乱不断,正是我大汉开疆拓土的机会。臣打算带神战营南下,汇合抚远军屯兵于玉州,伺机南下,请太后恩准。”
苏笺黎神色猛地一变,脸上更加的没有了血色,白的就好像一朵盛开在冰天雪地里的梅花,却是一朵白梅,没有一点颜色。
她抬起手,似乎是想抓住什么,最终还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我说过了,朝廷里的事全凭摄政王决断。自今日起我不会出后宫一步,更不会踏足朝堂,不管摄政王做什么决定都无需跟我提及。因为我相信,如果现在这大汉还有一个人是忠心为国的,那必是摄政王无疑。”
“谢太后信任。”
刘凌再次躬身。
苏笺黎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摄政王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先回去吧。”
她无力的转身,强撑住才没有软到下去。
“臣告退,十日后臣就会领兵南下,太后还请保重身体,陛下……需要你。”
刘凌最终还是没有冷酷到底,最后这句话,已经宣告了他的失败。苏笺黎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然后就坐在窗边的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外面的太空。刘凌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没人看到她的嘴唇轻轻的动了动。只有她自己能听见,她说,你也小心。
朝廷里的事交给卢森,候申,周延公这三个人来主持,刘凌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本想重新启用裴浩这个人,并不是觉得裴浩有什么过人的才能,而是觉得自己应该给孝帝一个交代。但最终他还是没有这样做,这个时候,重新启用裴浩的话只能让朝局更加的混乱不堪。刘凌不是一个硬不下心肠的人,有些时候,他的心比石头还硬还冷。
将朝中的事安排了一下,当众宣布一切大事以军机处三位辅政大臣的合议后决断为准。朝中百官各司其职,不可懈怠。他规定若三位辅政大臣不能达成一致时,不可任免三品以上官员。如有缺失难以决断之事,快马将消息送到玉州由他本人决定。
十日后,刘凌率领神战营一万人马,修罗营三千骑兵,辎重营六千辅兵离开太原。年仅七岁的汉明帝刘立率领文武百官送出太原三十里方回,大军浩浩荡荡,直奔玉州。
而此时,在皇宫大内的深处,一身素衣的苏笺黎凭栏远望,有泪水滑落,无声无息。
“他终于还是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老九,再也不是……”
自言自语,伤神伤心。
她知道,纵然刘凌依然对大汉忠心不二,坚定的支持自己的儿子,但他的心里,恐怕仅仅只剩下了一份他固执的责任,再无亲情。
第二百四十八章 自信
大军开拔,速度并不快,很多人都觉得王爷这次出兵似乎有些反常。而且孝帝才下葬不到一个月刘凌就带兵出征,这显然也有些失礼。不过现在这个朝廷里,看刘凌不顺眼的有之,敢站出来指手画脚的则一个都没有。且不说刘凌头顶上那一连串的光环,就说现在主掌朝政的三位军机处大臣哪一个和刘凌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大家也都明白摄政王刘凌为什么会这样急匆匆的离开太原,这里,其实已经没有刘凌值得留恋的东西了。随着孝帝突兀的离世,刘凌曾经发誓要守护的那份亲情也已经荡然无存。不要说孝帝留下了血脉,不要说他是大汉的摄政王,刘凌其实并不在乎这些看似尊荣的东西。他要的,或许很简单很简单。
但现在不一样了,孝帝的离去带走了刘凌一部分甚至是大部分信念,他还有什么值得守护的?如果有,或许也仅仅是一份自己的承诺罢了。
也有人说,刘凌如此急切的带兵离开其实是对朝廷的失望透顶。摄政王这次离开,或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当初有孝帝压制着他,摄政王还有所顾忌。但现在明帝陛下还年幼,朝政由刘凌的人把持着,还有谁能对他掣肘?现在的刘凌手里有权有兵,带兵南下汇合抚远军去和大周开战,以大周现在糜烂的局势,以刘凌领兵作战的能力打出一片土地是毫无疑问的。
到时候手里有雄兵数万,有大块的土地,天高皇帝远,他还回来干嘛?刘凌是不想反了汉室,但打下大周的一片地域然后自立这也不算直接谋反吧?虽然这仅仅是一部分人的猜测,但他们心里其实并没有怪刘凌的意思。甚至很多人心里都在想,若是摄政王真的在大周的土地上登基为帝了,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毕竟……孝帝的所作所为已经把刘凌逼到了死地,若是换做其他人的话,或许已经反了十次八次了。
一万神战营士兵,三千修罗营骑兵,六千辎重营的辅兵,带着大量的装备辎重缓缓而行,第一天只走了五十里便安营扎寨。第二天走了六十里,第三天走了五十里,第四天大军到了当初刘凌以神战营一万人马击败欧阳专二十万叛军的竹马县,刘凌似乎心有所感,下令大军在竹马县休整一天,隔日再走。
花翎,赵二,王半斤,赵霸四个刘凌的老部下,跟在摄政王的身后,在刚来临的淡淡夜色中到了竹马县县城不远处的那座高坡上,这里就是当初神战营大发神威一举击溃欧阳专主力部队的地方。
时间相隔并不久,但每个人竟然都生出几分沧海桑田的错觉来。仔细想想,虽然年号改成了大统元年,但离着击败欧阳专的时候才不过两年多的时间罢了。之所以众人生出这种有些荒凉的错觉来,可能是因为大汉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吧。
“都安排好了吗?”
刘凌站在高坡上看着当初大战的那片荒地,如今已经变成了成片的良田,心中有所感,但说话的语气却依然平淡。
负责今夜轮值的将军赵霸躬身道:“回王爷,已经安排好了。斥候,游骑已经派出去了,营帐,车辆,拒马都已经安排妥当。”
刘凌点了点头指着面前数以万亩计的良田说道:“看看,变化多大。这才两年多些的光景,曾经满目疮痍的荒地已经变成了良田。数万叛军埋骨此地,不曾想却变成了庄稼的好肥料,估计着他们造反的时候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局吧?”
“是啊,秋粮刚刚入了库没多久,王爷你看麦苗都冒出头来了。看这一大片良田,明年夏天肯定又是一个好收成。”
似乎是感受出了刘凌话里有些感慨的意思,王半斤故意将话题偏了偏,没在造反的事情上继续纠缠。
“是啊,老百姓其实很容易满足,这只两年,大汉的百姓们已经颇为富足了。手里有余粮余钱,日子过的平淡而充实。有这样的日子过着,谁还会想造反呢?”
刘凌接了一句,话题又回来了。
王半斤叹了口气,知道王爷心里还有一个结没有解开。但这事大家都不好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作为刘凌的老部下,大家都知道王爷什么错都没有,如果真的要说错了,那就是王爷为朝廷立的功劳太大了,太多了。而且王爷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反,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若是和王爷换个位置的话,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气自己也能忍下来。而同样的,现在站在刘凌身边的人,或许心里对刘凌的尊重远高于对朝廷的忠心。即便现在刘凌突然宣布造反的话,也没有一个人会说一个不字,甚至,隐隐间大家心里都有过考虑,若是王爷真的登基做了皇帝,这大汉是不是会更好一些?
这个问题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脑海里都盘旋过,且一直不曾消散。但他们知道,王爷不会反。哪怕孝帝已经将事情做绝,王爷依然没有反。对于孝帝对付王爷的手段,大家都很无奈且有些发自肺腑的看不起。若是王爷真的想自立为帝的话,岂是孝帝那几个看似狠毒的方法能阻止的?以王爷在军中的威望,只要登高一呼,会愁没有支持者?
光凭着效忠皇帝的那三千黑麒麟军,真就能挡得住太原城内三卫兵马的攻击?昭先也好,陈远山也好,王半斤也好,这三个对朝廷失望透顶的人,只怕比谁都盼着刘凌真的就反了吧。
“告诉士兵们,后天开拔不许践踏农田,违令者斩。”
就在众人无言以对的时候,刘凌却自己将话题转到了别处。
“喏!”
众人抱拳俯身。
刘凌说道:“后天开拔,最迟再走七八日就能到庆州,连续两年大丰收,庆州仓的存粮已经数百万石,路过庆州的时候大军补给一下粮草,无需多带,只带足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