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碗粥,倒是没能给兄弟们带回些吃的来。”
那队正笑道:“如今城里早就缺了粮草,你妹妹那小小豆腐店若是还开着的话,那也神奇了。兄弟们都是跟你闹着玩的,快回去吧,再过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等着那碗粥下肚之后,今天也就没有什么念想了。”
祀常道:“吃完了就睡,还能挨的久些。”
说完,对守门的士兵们抱了抱拳,往营房的方向走了过去。一个周军士兵凑近那刘姓队正低声道:“头儿,你看这祀常一去一回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那队正警觉的看了那人一眼问道:“什么不对劲?”
那士兵嘿嘿笑道:“到了妹妹家却只喝了一碗粥就回来,这祀常看起来倒是神清气爽了不少。我就想了,是不是他妹妹那滑-嫩嫩的乳豆腐都便宜给了他?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家妹子自家用呗,还剩了一笔嫁妆!”
那队正呸了一声,一脚将那士兵踹到一边说道:“呸!你这牲口嘴里吐不出一句人话,滚滚滚,老老实实站着去!”
那士兵讪讪的笑了笑,心说这玩笑只有你开得,老子就开不得,不就是个小小的队正吗,汉军杀进来第一个就宰了你!他在肚子里狠狠的骂,脸上的表情却带着笑,很灿烂的笑,似乎挨了那刘姓队正一脚之后,他好像也跟吃了两碗乳豆腐似的,神清气爽起来。祀常回到了营房里后在自己的铺位坐下来,有些失神的发呆。
一个士兵问道:“祀常,这是咋了,发什么呆?”
祀常叹了口气道:“唉……我妹子那家小豆腐店已经断了原料,家里也快揭不开锅了,这汉军还不知道要围多久,她一个女孩子家,要是没了粮,可怎么过啊。”
那士兵跟着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祀常,只是拍了拍祀常的肩膀说道:“走吧,该吃饭去了,喝完了今儿晚上那口粥,一天就又过去了。”
祀常点了点头,有些木然的跟在那人身后往吃饭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他一边好像不经意的往远处辎重营的地方看去。全营的粮草都集中在那个地方,守备森严。要下手,不容易啊。汉军点燃料草的那一刻,他其实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城外的袍泽是在用这样一种奢侈的手段来告诉他,指挥使大人让他烧了周军的粮草!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组率祀泉儿,祀泉儿的看法和他一致。为了不引起怀疑,祀泉儿让他先回大营,把周军辎重营的情况打探清楚之后,再商议如何把粮草烧了。祀常回去大营之后,祀泉儿就在门口那颗歪脖子老槐树上栓了一根红绳,没人看到她做这件有些无聊的事。但是到了晚上,有六个人悄悄到了祀泉儿的家门口,用监察院联系的方式敲响了房门。
当祀泉儿把城外的指示说了一遍之后,监察院三处的密谍们都有些激动。他们就潜伏在卫州某一个不被人注意的角落里,时刻准备着也等待着组率的召集。与城外失去联系很久了,他们每个人心里都很急迫。卫州防御的好像铁桶似的,汉军如果攻不进来的话,拖上个三五个月,说不得他们都会活活的饿死。即便监察院三处的密谍,每一个人都做好了时刻牺牲的准备,但一想到死亡的方式竟然会是饥饿,他们就都有些不寒而栗。
幸好,院子里那位在他们眼里神灵一样的指挥使大人到了。然后通过那么一种特别的方式给他们下达了指示,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些兴奋。只是兴奋之后就是忧虑了,以他们这几个人的力量,真的能将周军的辎重营烧掉吗?毕竟,他们一共只有八个人。要想混入戒备森严的辎重营,难如登天。
“刘福,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取得了杜广坤的信任?”
杜广坤是卫州城里最大的富户,明面上他是一个做绸缎生意的正经商人,其实,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私盐贩子。贩卖私盐是暴利,但也是大周朝廷明令禁止的。一旦被抓到,那就是杀无赦的大罪。可惜的是,大周的朝廷都瘫痪了,谁还有心思抓私盐贩子?更何况,这卫州城里上到军队的将军楚飞虎,下到那些卫州府的衙役,杜广坤都送礼送了个到,谁会跟他过意不去?
这杜广坤,应该是城里最不愁没粮吃的那个人了。他家里的粮仓,存着足足六千石粮食,卫州有守军两万,这六千石粮食够吃一个月的了!在汉代,一石粮食是二十七斤左右,也就是十三点五公斤。而到了唐代,三十斤为一钧,四钧为一石,也就是说,一石粮食就是一百二十斤。六千石,足够两万守军多坚持一个月的。若是省着点吃,每人每天半斤定量的话,吃两个月以上都没问题。
宋代的时候,一石粮食与唐代几乎没有差别。沈括著作梦溪笔谈卷三中说:“凡石者,以九十二斤半为法,乃汉秤三百四十一斤也。”宋代是六百四十克一斤,一石就是五万九千二百克,就是五十九点二公斤。
叫刘福的密谍说道:“回组率,属下已经取得了杜广坤的信任,虽然还没有到言听计从的地步,但已经能影响到他的决断。”
祀泉儿展颜一笑颇有几分妩媚味道:“那就好,一会儿你就回去,想办法让杜广坤主动给周军献粮!”
刘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祀泉儿的意思。只要杜广坤肯献粮的话,送粮的时候混进去几个人就不难了。只要进得了辎重营,点火,总会有机会的。
刘福回到杜府之后,没有急着去找大盐商杜广坤,而是拿了酒壶坐在院子里,喝一口酒叹一口气。有丫鬟经过问道:“管家,你这是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杜府里的人都知道刘福曾经救过老爷的命,老爷对此人十分的信任。虽然才进府不到半年,却已经是府里的大管家了。平日里日常之事,多半都是刘福在忙活着。所以杜府里的那些下人们,对刘福也是十分的恭敬。
刘福故作深沉的说道:“眼看着卫州不保,城破之日那些杀人不眨眼的汉人,必然会将卫州屠为一座死城,到时候你我都不过是一具被野狗啃食的尸体罢了,唉……我如何能不心烦?”
那丫鬟被他说得吓了一跳,脸色逐渐变得惨白起来:“怎么会,城里不是还有楚将军的数万大军呢吗?汉人一时半会儿是攻不进来的,只要有楚将军在,应该不会有事吧?”
刘福叹道:“你个妇人家懂得个什么?”
“正巧”杜广坤回来-经过,听到刘福的话后眉头一皱训斥道:“刘福,你又在危言耸听!若是被兵老爷们知道了,定然治你个然乱军心民心之罪!”
刘福装作才看到杜广坤,连忙起身行礼道:“老爷,不是小人危言耸听,实在是……实在是如此啊,今日才从军营里一个表亲那里听来个坏消息,实在是坏得不能再坏了。”
杜广坤神色一变,冷哼了一声道:“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率先进了屋子。
刘福的嘴角不易觉察的挑了挑,躬着身子跟着杜广坤进了屋。
“说!到底听到什么坏消息?”
杜广坤来不及坐下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福连忙凑过去,贴着杜广坤的耳朵说道:“老爷,大事不好了。如今周军大营里已经断了粮草,只怕再坚持不了三五日了。到时候粮草一断,周军必然弃城而走,汉军破城而入找不到周军,还不拿咱们这些老百姓出气?只怕到时候,满城的人没几个能活下来的。”
杜广坤骂道:“胡说!就算周军跑了,汉军凭什么拿老百姓出气?我可不曾听说,汉军有屠城的习惯!”
刘福苦笑道:“老爷你也知道,我是从洛阳逃难到咱们卫州的,多亏了老爷慈悲我才活了下来。旁得我不知道,那洛阳可是被刘凌那厮屠成了一座死城的!只是那刘凌假装仁义道德,封锁了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罢了。小人也是死里逃生,藏在死人堆里才侥幸逃了出来。我还听说,当初汉军攻破晋州的时候,攻破蒲州的时候,都是屠了城的,不然,那刘凌又怎么会落下一个屠夫的外号?”
杜广坤眉毛一挑道:“照你这么说来,咱们卫州是守不住了?”
“没有粮食,周军肯定是守不住卫州城的。”
杜广坤道:“我与楚将军颇有交情,明日就去问问他,若是真如你所说的话,咱们也要早做打算了。”
刘福道:“老爷怎么如此糊涂?就算老爷去问,那楚飞虎肯说实话?如今周军大营里的士兵们都不知道已经快绝了粮草,小人那表情若不是在辎重营做事,也是不知道的。为了稳定军心,楚飞虎肯定不会说粮草已经没了。”
杜广坤急道:“那可如何是好,我这么大的家业,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被人抢光了吧?”
刘福叹道:“若是周军再能坚守一个月就好了,不是说定安军节度使,周王裴战已经击败了朱三七了吗?咱们卫州是周王回师开封的必经之路,周王无论如何也是不能任由卫州丢掉的。所以,只要楚飞虎能坚持到周王大军回师,咱们卫州就有救了。”
“他没了粮草,如何能守住卫州!”
“老爷?”
“嗯?”
“咱们……有粮食啊。”
“不行!粮食都给了楚飞虎,我这一大家子人怎么办!”
“老爷,难道楚飞虎不知道老爷府里,有存粮吗?老爷你想想,若是周军真的没了粮食的话,那楚飞虎肯定是要想办法的。他既然知道老爷府里有粮,会不打这个主意?与其……与其被楚飞虎派兵将粮食抢了去,说不得还要给老爷安上什么罪名,将咱们府里的人都屠杀干净,还省得他楚飞虎落下什么恶名!咱们实在不如自己将粮草献出去,这样一来的话,楚飞虎难道还能对老爷下手?到时候等周王殿下回师,老爷献粮有功,说不得还能捞到一份天大的前程呢。”
刘福顿了顿道:“老爷这些年的生意,那楚飞虎可是一清二楚的。”
杜广坤怔住,摆了摆手道:“你且先下去吧,容我想想。”
第三百七十四章 我等你们
祀常远远的端着一碗稀粥,一边吸溜吸溜的喝着,一边往辎重营那边漫不经心的走过去,眼睛不时瞟一眼辎重营那边来回巡逻的警卫。他不敢靠得太近,上头已经下了命令,但凡有人敢无故接近辎重营的,一律杀无赦。祀常能猜测到上头为什么下这样一道命令,估计着,辎重营那边的粮草并不多了。
前几天有几个士兵想到辎重营里偷点吃的被巡逻队发现,结果连请示都没用,直接乱棒打死了。所以祀常小心翼翼的靠近到辎重营十几步以外就停下了脚步,然后靠在一座帐篷上坐下来,看上去很专心致志的喝着那碗稀粥。他不是想看粮草还有多少,而是要看巡逻警卫的破绽。前后两支巡逻队之间的间隔大概是两分钟,祀常把巡逻队的人数,巡逻密度和路线都记在心里,然后端着粥碗返回了驻地。
第二日午后,祀常又出了大营,一路哼着小曲往妹妹祀泉儿的豆腐店走去。到了祀泉儿的家里,三处的密谍已经齐聚在这里了。刘福从杜广坤的府里带出来几大块腊肉,一只烧鹅,还带了一坛子酒。祀常知道这顿饭的意义,大家也都知道,所以吃饭的时候谁都不用客气,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因为大家都明白,这顿饭,或许是他们今生的最后一顿饭了。
烧周军的辎重营,即便成功,也是九死一生。
祀泉儿,作为卫州城里三处密谍的组率,今天却很少说话。她亲自端起那个酒坛,给七名手下将面前的酒碗满上。
“按理说,院子里有规定,执行任务之前是不准喝酒的。”
祀泉儿轻轻的说了一句,随即笑了笑道:“不过今天咱们就把院子里的规矩放一放,只要不喝醉,就行!”
大家笑,只是笑声却并不畅快。
“组率,听说,咱们来卫州之前,指挥使大人亲自接见过你?”
一个平时装扮成货郎的密谍好奇的问道。
指挥使赵大,在监察院监察卫的眼里,就好像神一样的存在,在他们心目中,那是仅次于汉王的人物。赵大在老百姓的眼里是神秘的,同样的,在他们这样的低级密谍来说,也是十分神秘的。那个整日做在轮椅上的男人,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嗯,指挥使大人确实把我叫去了。”
“大人他……长什么样?”
“大人……很英俊。呵呵,应该年纪不是很大,也就是在三十几岁吧,很清秀。很瘦,也不知道是生了一场大病,还是受过重伤,看起来很虚弱。”
这是秘密,但祀泉儿没有对自己的手下隐瞒。因为,她知道,包括自己在内,今天在座的这几个人或许都活不过明天。城外有十万大军在等着他们,指挥使大人在等着他们,汉王殿下,也在等着他们。想到汉王殿下,祀泉儿的嘴角就微微的翘起来一些。这些密谍知道了指挥使大人接见过她,却不知道,那天,汉王也在场。
祀泉儿从来不曾想过,自己竟然能见到汉王殿下,还是那么近的看到他。那天,汉王很少说话,很恬淡的坐在那里。他的眸子是那么的明亮,那双眼睛,好像能直接看到人的心里去。他很高大,很英俊,说实话,祀泉儿到目前为止见过最漂亮的男人,就是汉王殿下了。在这之前,知道汉王很多英勇战绩的祀泉儿,印象中汉王应该是一个很强壮,很粗狂,很有气概的一个络腮胡须的大汉。她实在想不到,汉王竟然是那样一个明俊的男子,带着一些书卷气,斯斯文文。
她一直想不明白,这样的汉王,在沙场上是如何往来冲杀,万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
“哦?”
那密谍眼前一亮:“我还以为,指挥使大人是个老头子呢。”
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有些肆无忌惮。若是在院子里,他们才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议论指挥使大人。不过也难怪大家心里对赵大的印象都是一个老头子,而且是一个阴沉的眼神冷酷的老头子。指挥使大人的手段什么样,大家就算没有见识过,也听说过太多。
“指挥使大人那样的人杰,也就只有汉王殿下才能收服吧。”
祀常笑了笑,毫不掩饰对刘凌的崇拜。
他喝下一口酒,感觉那股火热从嗓子里一路烧到肚子里:“这天下,早晚都是属于汉王殿下的。我今生,能为汉王殿下做事,能参与到汉王殿下一统中原的大事中,虽死无憾了。”
大家击掌而喝,饮酒:“虽死无憾!”
祀泉儿小口抿着酒,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本是很美的女子,虽然刻意装扮的有些土里土气,但依然难以掩盖住她的气质。大家说虽死无憾的时候,她刚好想到汉王殿下对自己说的那句话:“凡事小心,事可败,但性命不可丢。记住,再没有什么事,比性命重要。等你完成任务回来……”汉王殿下笑了笑说道:“我就调你到三处去,跟在陈档头身边做事。”
陈档头是汉王殿下的女人,祀泉儿知道这件事。而想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脸莫名其妙的更加红润了起来。
“赵山,把辎重营的事详细说给大家知道,无论如何,明天咱们必须行动。杜广坤已经答应明天到周军大营去献粮了,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
祀泉儿放下酒碗,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
赵山,也就是祀常嗯了一声,把自己观察辎重营的情况详细的跟大家说了一遍,然后总结道:“我认为,咱们唯一的机会,就是周军巡逻队两队之间那短暂的间隔。虽然时间短暂,但咱们还是有机会躲进去的。只要进去……”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只要进去,就没必要再考虑怎么出来了。从上千守军中杀出来?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既然做不到,就无需去想。死了,院子里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亲人,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从进了监察院的那天起,大家心里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祀泉儿嗯了一声,然后总结了大家从各个渠道打探来的消息,将明天的行动详细布置了一下。等事情都安排妥当了之后,那一坛子酒也喝光了,肉,也吃完了。
“就这样吧。”
祀泉儿展颜笑了笑,如明媚的春光:“大家今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不要错过了时间。”
大家站起来抱拳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祀泉儿忽然将大家又叫住,大家回头去看,之间组率大人咬了咬嘴唇,然后妩媚的一笑:“还没有碰过女人的,今晚上……留下。”
大家都是一愣,随即心里都升起一种感动,一种让他们想哭的感动。他们这些人,生无名,死无名,能有一个这样的上司,哪怕是个女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他们知道,组率大人这样做,付出了多大的决心,只是为了,让大家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不要再留下什么遗憾。
那个扮作货郎的密谍脸红红的,似乎酒劲上来,让他有些熏熏然,他笑了笑对祀泉儿说道:“组率大人,你是知道的,我最大的心思就是有一天把你娶回家做媳妇儿!”
他笑得有些腼腆,也大胆:“不过算了吧,没准备好花轿,大手大脚的惯了,也没攒下彩礼钱,下辈子吧,下辈子,我用八抬大轿抬着你入洞房。”
赵山拍了那密谍肩膀一下说道:“好,下辈子,我还跟你争!”
大家哈哈大笑,他们站成一排,然后整齐的,肃然的,发自真心的,给祀泉儿行了一个监察院特有的军礼,庄重,肃穆!
祀泉儿还在笑,但是有两串晶莹剔透的泪珠儿,顺着她的香腮,一滴一滴的滑落而下。掉在地面上,激起一点尘埃。也掉在大家心里,荡起一圈涟漪。
“组率,你是个好头儿,可不是个合格的女人啊!哈哈!”
一个密谍大笑着说道:“下次,下次记得擦点胭脂。”
大家一笑,转身离开,没有一点遗憾。
祀泉儿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直看着,一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不见,她依然站在那里,眼里带着泪,嘴角上挂着笑,自言自语:“好,我等你们,下辈子,我擦了胭脂,换了新衣,等着你们来抢我。”
夜色如期而至,这一夜,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夜晚,都要深邃,都要黑暗。只是无论夜再黑,再深,他们的心里,雪亮如刀!
第三百七十五章 等待时机
第二日一早,刘福就带着找来的一百多个帮忙的劳力到了杜府的大院里,杜广坤心疼的,心酸的看着那些穷人眼里发着光,将自己辛辛苦苦存下来的粮食一袋一袋的装到大车上。他昨天去了一趟周军大营,找到了卫州大将楚飞虎。当楚飞虎知道他是来献粮的之后,立刻拉着他的手连连道谢。同时,给了杜广坤一个承诺:“即便真的被汉军攻破了卫州,只要还有一个周军士兵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