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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镇压百姓这边倒是顺风顺水,毕竟手无寸铁拿着木棒扫帚的老百姓怎么会是精锐的京畿大营士兵的对手,老百姓只会打顺风架,占了优势的时候个个都能顶百战精兵用,一旦见了血被打怕了,一个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难题是造反的四千多禁军兵马守住了进宫的街道,京畿大营的人马连续发动了无数次攻击都被禁军用血肉之躯给挡了下来。知道一旦败了就必死无疑的禁军人马打出了血性宁死不退一步,京畿大营的人马一边镇压百姓一边攻击禁军明显捉襟见肘。
禁军的弓箭手装备的是狼牙箭,远比京畿大营的普通羽箭要犀利。外战不行的禁军打起内战来倒是悍不惧死,价值五个大钱一支的狼牙箭跟泼水一样被他们用来射自己的袍泽。京畿大营的人马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抢,尸体铺满了一条又一条的街道。
京畿大营统领陈远山急的几乎吐血,可惜道路的狭窄注定不能进行集团冲锋,而几十人几十人的派上去却无疑是在送死。更何况这次率领禁军造反的居然是禁军副指挥使孙胜!跟着忠王刘凌从玉州前线回来之后,孙胜脱胎换骨了一般。不但个人勇武更加锐不可当,论兵法也从刘凌那里学来了不少。
所以在面对京畿大营的进攻的时候,孙胜总是能找到京畿大营兵马的弱点,然后予以反击。双方在大街上展开了疯狂的拉锯战,双方人马差不多,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可孙胜并不怕耽误时间,他只要拖着京畿大营的人马,杀进宫里去的白莲教教众就会有更多的时间去刺杀孝帝。
而陈远山不知道禁军的底细,自己麾下的大部分兵马都派去镇压百姓了,能用的人只有四千不到。原本就比造反的禁军略少一些却不得不一次次的主动发起进攻,如今损失的人数远比禁军要多。再说还有六七千禁军不知道持什么态度,就驻扎在禁军大营里没动,据说禁军指挥使昭先已经被孙胜杀了,留在禁军大营里的兵马也是一个未知数,会不会从后面抄过来谁也不敢保证。
手下这四千不到的京畿大营士兵万一被禁军前后包了饺子,就再也分不出一兵一卒进宫去救驾了。陈远山又想到昭先的死,心里一阵难过。两个人是在玉州共患难过的战友,之间的感情不是花天酒地的狐朋狗友可以相比的。只是又想到孙胜还是昭先的救命恩人,回到太原之后怎么就杀了被自己从战场鬼门关上拉回来的袍泽?
当初孙胜的父亲和昭先的父亲就是好友,两个人都战死在了同一片沙场上。谁又能想到他们的孩子一个竟然会拿起横刀造反,另一个却被如兄弟一般的人杀死?
陈远山不明白孙胜为什么要造反,孝帝对他不薄,战场立功先是封了伯,然后封侯拜将,这已经是武将近乎于巅峰的荣耀了,他还想要什么?
就在皇宫的另一侧,人数高达七千的禁军严阵以待。领头是造反一方的大人物,被罢官回家的原中书令欧阳仁和!
这支军队里也看不到禁军统领昭先的身影,显然传言不一定是假的。欧阳仁和率领的这支军队之所以没有攻入禁宫,是因为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做。不管是欧阳仁和还是孙胜,都没有忘记了那支武装到牙齿的精兵黑麒麟军!
一面的宫门被孙胜挡住抵挡京畿大营人马的冲击,而这一边,则要防备黑麒麟军的攻击。黑麒麟军属于陛下的私军,从汉第一代皇帝刘业开始就直接归皇帝指挥,除此之外不受任何人的节制。这支军队被打上了太深的刘氏皇族烙印,对皇族忠心耿耿。
但欧阳仁和并不怎么担心,只要坚持到孝帝被诛杀,就算黑麒麟军再强悍也无济于事,到时候登基的还是刘姓的皇族,黑麒麟军没理由造反。只要能将黑麒麟军挡住一个时辰,让白莲教的那些蠢人们在皇宫里有足够的时间诛杀孝帝,等幕后那位大人物登高一呼的时候,黑麒麟军只能乖乖的就范。他们是刘氏皇族的私军不属于孝帝自己,只要登基的还是刘家的人,黑麒麟军就不足为虑。
所以,思前想后,欧阳仁和还是决定来这边。不同于黑麒麟军,京畿大营算是刘凌的直系军队。如论如何忠王刘凌这个人是必须要杀死的,而一旦刘凌被杀,京畿大营的人马立刻就会变成一群疯子。对比一下,虽然论战斗力黑麒麟军要高于京畿大营的人马,但相对来说这边却安全一些。
耳朵里能听到身后皇宫里面的喊杀声,只要稍微回头一看就能看到皇宫里的火光,这些都让欧阳仁和感动兴奋。那个自以为是的小皇帝居然罢了自己的官,这对于世代荣耀的欧阳家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所以欧阳仁和才会站出来造反,而那个人也正是看重了自己的影响力。只要辅佐那个人登基之后,自己就是肱骨之臣从龙之臣,恢复欧阳家在朝廷里的地位甚至进一步突破也不是幻想。再甚至,只要欧阳家大权独揽之后再次举起反旗,没了刘凌守护的汉国江山还不是手到擒来?
在他看来,不管是背后那个现在还不肯露面的胆小王爷,还是白莲教匪徒的那个什么东方圣主,都不过是笨蛋而已。刘氏那个王爷胆子太小了,不是一个能成大器的人他就算登基也守不住江山。而那个夜郎自大的东方伦日更是一个笑话,手底下不就是有几万挥舞着锄头扁担的老百姓吗,平这点实力还想造反登基?
宫里面的喊杀声更加的激烈了,从火势上判断,白莲教的教众已经杀到了承先殿附近,离那个狗皇帝刘卓不远了。欧阳仁和撇了撇嘴,心说这白莲教匪还真有点不怕死的劲头,宫里面好歹还有数百武艺高强的大内侍卫,居然被他们一路杀的节节败退了。
欧阳仁和转过来头看向正前方,宫里面已经打的这么热闹了,黑麒麟军统领胜屠野狐不会得不到消息,可是为什么迟迟不见黑麒麟军有所动作?想到黑麒麟军统领胜屠野狐的冷傲嘴脸,在想想胜屠野狐手下那三个不可一世的指挥使,欧阳仁和就来气。
不就是统领三千骑兵的小小指挥使吗,有什么可牛气的?就算面对自己这个中书令大人的时候,胜屠野狐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自己,穿了一身黑铁铠甲就嚣张?
别说胜屠野狐,就说他手下那三个偏将,无论是第一军指挥使郑旭,第二军指挥使独孤锐志,第三军指挥使赫连铁木,哪个不是眼高过顶的家伙?不就是皇帝的亲军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就在欧阳仁和气鼓鼓的在心里咒骂胜屠野狐的时候,前方的街道上终于有了动静。一声一声紧促的好像闷雷一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像是马蹄踏地的声音,却整齐的令人心悸!一声一声的闷响整齐划一,更像是雷公敲响的战鼓。
欧阳仁和心里一紧,手不由自主的握住了腰间的佩剑。他是文人,从来不曾舞刀弄枪,他认为那是很没落身份的一件事,文人就要有文人的样子绝不能会武夫混为一谈。虽然他也佩剑,但那不过是装装样子而已。从隋唐流行至今,那个文人不在腰间挂一柄宝剑?
可是,欧阳仁和腰畔的那柄剑太轻太薄了,别说杀人,甚至都劈不断一根手指粗的树枝。但听到那闷雷一般的声音,欧阳仁和却发现只有握住剑柄自己的心才会稍稍的有一些安定。剑柄已经被他握的发热,而那雷声也越来越近。
宫里面的侍卫在统领擂山锤张天斗的带领下且战且退,六百余大内侍卫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除了跟在张天斗身边这一百多人,还有更多的人护在内院皇后娘娘那边。贼人大部分都被张天斗吸引了过来,他心里倒是不担心皇后那边的安危。
回头看了一眼承先殿的大门,张天斗抹了一把下颌上滴下来的血水。从白莲教的匪徒冲进来到现在,死在他手上的人已经不下二十个。那血都是别人的,一滴自己的都没有。看到承先殿大门的那一刻,张天斗知道如今他们已经再也没有一步退路可走了。
论战斗力,大内侍卫远比贼人要强的多。若是想杀死一个大内侍卫,白莲教的人至少要付出七八条性命。这样的以命换命虽然惨重,但好在白莲教的弟子足够多。压着大内侍卫们一直退到了承先殿,白莲教这边至少还有一千五百人。
东方伦日冷冷的站在队伍前面盯着一身浴血的张天斗,目光阴狠。面前那个一身血的家伙已经至少杀了他十余个香主,四五个堂主,这样的损失东方伦日都感到肉痛。
第一百六十二章 梦幻泡影
“前面的老英雄可是擂山锤张天斗?”
东方伦日分开挡在自己前面的亲信弟子,站出来高声喊道。
护在承先殿门前的张天斗顺着声音看过来,他认识说话那人乃是曾经太原府的第一富豪东方伦日,只是实在想不到此人居然有宏图大志,诈死以骗官府暗地里却图谋不轨。此人当初在太原府多有善人之名,曾经张天斗与他还有过接触。
“正是你家爷爷,东方小儿,真想不到你还认得我。”
张天斗抖了抖袍子上的血,手腕一转,将已经砍崩了的横刀随手丢在地上,他往前跨了两步目光直逼东方伦日,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一身功夫这一腔胆魄还是少有人敌。一身黑色长袍,一柄带血的横刀,人虽老,却依然如下山的猛虎。
东方伦日被骂了一句也不生气,拱手抱拳道:“老英雄,才一别两年而已,我怎么会不认识你了。”
张天斗呸了一声道:“你认识我管什么用,你却忘记了自己爹娘!干什么不好偏偏先诈死后谋反,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脸面去面对你爹娘的在天之灵!”
东方伦日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抱拳的手势还没有收回来,样子显得尴尬之极。他没有说话,但是他手下那些喽啰却受不了圣主被人辱骂,一个叫刘三的堂主站出来用刀指着张天斗喝骂道:“老匹夫!你居然敢辱骂圣主,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分了尸?”
张天斗下颌上的雪白胡子都被染成了红色,脸上兀自还有血珠儿不断的滴落下来。听到有人训斥自己,张天斗微微一笑转身看着那人道:“好啊,老夫便在这里等你杀来分了我,来吧。”
那堂主刘三本来是想表忠心,此刻却成了出头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往上冲,可是一想到张天斗之前那杀人不眨眼的样子,还有那霹雳雷霆一般的手段,他就腿软。想退回去,又怕自己的兄弟们笑话,被圣主蔑视,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刘三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钢刀给自己鼓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张嘴骂了一句老匹夫,鼓起勇气就要冲上去。张天斗哈哈一声大笑,再次往前走了三步看着那刘三断喝道:“大胆!”
这一声断喝犹如虎吼,直震得刘三身子一阵踉跄。刘三被吓得面无人色往后就退,也不知道是绊在了什么东西上把持不住身子,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手里的钢刀也掉了,狼狈的爬起来却又站反了方向。刘三站起来想找回场子说几句狠话,却忽然发现连自己兄弟们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讪讪的还想去捡起来那钢刀,却被东方伦日一声呵斥骂了回去。
“张老英雄面前,轮得着你造次?!”
刘三知道自己今天栽倒家了,这场子无论如何是找不回来的。别说十个自己加在一起也不是张天斗的对手,就算是一百个自己加在一起或许都再也鼓不起面对对方的勇气。
“老英雄,如今你已年近花甲,为什么还如此执迷不悟?汉室刘家的气数已经尽了,这汉国的江山已经不在刘氏皇族的掌控之中。老英雄慧眼,难道还看不清现状吗?”
东方伦日挺直了身子傲然道:“我白莲教麾下弟子百万,从长江以南的繁华世界到北方草原的茫茫天地皆有有白莲教的弟子,如今我顺应天命登高一呼从者如流,老英雄何必意气用事,执迷不悟?”
张天斗摇了摇头道:“别跟老夫动嘴皮子,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样奸佞小人没见过?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没听过?你要是真有本事就到老夫拳头下走几招,若是你能胜了老夫这一对拳头,老夫自然不会有二话,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东方伦日叹道:“我念在老英雄你一世英名,不忍出手相害,你怎么如此顽固?”
张天斗伸手往宫墙外一指喝问道:“你害的人还少吗?!太原府里现在因你而死的百姓何止上千,就说你白莲教的弟子也死伤早过千人,这就是你所说的顺应天命?”
东方伦日道:“历来成大事者不拘泥于小节,凡朝纲更迭必然要流血牺牲。那些百姓虽然死了,但是他们是为了追求美好的生活而死,死得其所。我教中的弟子死了,是为了亲手开创一片天地而死,死的壮烈!用他们的死换一个太平天下,纵死又有何妨?就算是我死了如果能推翻刘氏皇族的统治,亦不可惜!”
他说的理直气壮,本来他就相貌端正,说话的时候又是正气凛然倒也真就糊弄了不少白莲教的弟子。听到圣主如此雄壮激烈,下面的弟子们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
“推翻汉室!”
“建立太平天下!”
“杀狗皇帝!”
一声声高呼下,一个个白莲教弟子憋的脸红脖子粗。
“陛下何曾对不起你们?”
在呐喊声中,张天斗的声音平静的就好像一叶小舟,风浪虽大却阻挡不住。
“自陛下登基以来,整改朝局,严惩贪官污吏,减免赋税,抗敌于国门之外,有哪样做错了?开仓放粮,就灾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祭坛求雨,跪拜一日一夜,陛下又有哪样对不起你们?”
张天斗的声音就好像一声刀出鞘的锐响,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一时间白莲教弟子们的呐喊声渐渐的小了起来,很多人面面相觑,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都看到了迷茫。是啊,当今陛下并没有做错什么啊?虽然百姓们穷苦吃不上饭,但那时先帝时候积累下的弊端,和当今陛下没有什么关系。相反,这一年多以来陛下所作的事哪一样都让人欢欣鼓舞呢。
先帝在位时候养着的几个大贪官,还有数不清的小贪官,如今死在孝帝手里的已经不下二十个。两年大旱乃是天灾,更是和孝帝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更何况孝帝还打开官仓,宁愿不向大辽交岁贡也要让百姓们有饭吃,这错了吗?
见手下教众被张天斗问的愣住士气下降,东方伦日冷笑道:“我所要建立的国家,人人平等,人人有地种,人人有衣穿,不必再受贪官污吏的欺压,也不必在忍受饥寒交迫的苦日子!只要建立了这样的国家,天下百姓都是一家!”
他说的激昂,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
“没有贪官,不收赋税,让人人吃饱饭,人人穿暖衣!”
他还没说完就被张天斗的一声冷笑打住:“没有官?不收赋?”
张天斗冷笑着问道:“不设置官吏,你怎么管理国家?大汉百万计的子民你一个人管的过来?你以为朝廷就像你小小的白莲教那样过家家一般的胡闹?不收赋税,你拿什么构建军队?没有军队,你拿什么抵抗外敌?不能抵抗外敌,百姓必将遭遇战乱,异国的铁蹄在家园上践踏,焚烧房屋,杀死男人,老人孩子,侮辱你们的妻子姐妹女儿,你凭什么让他们安居乐业衣食无忧?若是仅仅凭借一张利嘴空口无凭的乱说,我张天斗比你还要强上几分,最起码我有一身的本事能保护自己家小,你能保护谁?!”
东方伦日哪里想过这么多的问题,一时间被张天斗问的语塞难以回答。越是想不出来词语驳斥张天斗他越是憋火,越是火大越想不出话来。同时,在他怒火升起的时候,心里面那份建国立业的雄图大志却被张天斗狠狠泼了一盆凉水。他隐隐的思索到自己确实想的太简单了,国计民生确实不是自己之前想的那么容易解决。
但此时已经不是他后悔的时候了,箭在弦上,目标又近在咫尺,如何能不发?
东方伦日打断张天斗的话大喊道:“我欲建立属于百姓自己的国家,自然有全天下百姓一起做主,哪里用得着你唧唧歪歪!孩子们,杀过去!推翻汉室,诛杀狗皇帝!”
白莲教的众人虽然在心中都隐隐觉得那张天斗说的有理,可是自己造反的事实已定,开弓早就没有了回头箭,除了杀下去,他们别无他路。
他们或许也曾经疑惑,真的能建立理想中的那种人人平等的国家吗?思索后的他们固执的认为,即便这不过一场梦幻泡影,也值得自己去牺牲吧?
第一百六十三章 昔日袍泽
东方伦日见劝不动张天斗投降后冷冷一笑,伸手一指张天斗恶狠狠的说道:“张老英雄,论功夫你确实厉害,我白莲圣主座下的弟子们确实没人是你的对手。但是你也别太嚣张了,自有人来对付你!”
“请左护法扬白莲圣教之威!”
东方伦日回身喊了一句,随着他的呼声,围在承先殿门前的白莲教众人自发的分开了一条通道,一个一袭黑袍的人手里抱着一柄无鞘的长刀,缓步走了上来。这人阴冷着脸,眸子里的寒光和刀锋上的锋芒一样阴寒。
“无鞘的长刀,是你?怪不得找不到你,原来是躲到白莲教的老巢里去了。”
张天斗傲然一笑道。
彭斩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张天斗的讥讽,径直往前走去,目标显然是那承先殿的大门。两个侍卫怒斥了一声,挥刀扑了上去。眼神好的人似乎看到了彭斩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绝大部分人却连彭斩动都没有看到。
雪亮的刀光炸起,只一道,绚丽如夜空惊雷。
两个侍卫往前扑的身子还没停下来,在他们的咽喉上同时绽放开了一朵殷红殷红的玫瑰。那血喷射而出,在夜色下如此凄美。两个侍卫连惊呼都没有发出来,身子一软往前扑倒。尸体还没有倒下去的时候,两个人的头颅被迸发出的血液冲掉,是首分离。
张天斗的眼睛立刻就咪起了一条缝,脸色逐渐变得郑重起来。快,说不出的快。张天斗看的出来,彭斩的刀法不花哨,不漂亮,只一招一刀,全在一个快字。可是偏偏这一个快字是无法破的,除非,你比他更快。
若是放在二十年前,甚至十五年,十年前,张天斗都有绝对的把握对付彭斩。岁月不饶人,毕竟他已经是年届六十岁的老人了。他的身体早已不如年轻人强壮,不如年轻人灵活,而且他已经血战了半个多时辰,早已疲劳。
“擂山锤?”
彭斩走到张天斗身前三米处站定了,抱着刀冷冷的问了一句。
张天斗深吸了一口气往前迎了两步:“老夫便是擂山锤张天斗,报上你的姓名!”
彭斩仔细看了看张天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