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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房间和别墅的其他客房看上去并没什么区别,连慕承叙都不知道这个房间里藏有猫腻。
那小丫头倒是厉害啊,这么偶然进来一次,就把他们藏了那么多年的秘密给窥到了。
圆珠笔是机关的开关,没了开关,机关就不会开。但除了那支圆珠笔,还有一个备用的开关,在文湘湘那里。
其实没必要多此一举,这个房间里的机关本就只是涂一个方便和退路,不常用到,就算这个机关打不开了,他们照样可以把那丫头当小耗子一样抓回来。
她以为她逃得掉吗?
呵呵。
…
江晚晚的法定监护人的确是个老人,但慕承叙直觉幕后还有一个指挥大局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应了他的猜测,在宋洲联系到老人时,老人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人来找自己,说:“阿罗今天傍晚就离开村里了,他临走前让我把他的电话号码告诉你们。”
宋洲:“阿罗是你儿子吗?”
老人:“是我儿子,我的大儿子!”
“那你还有其他儿子?”
“小儿子不见啦,小儿子阿周好多年前就没回来过啦,阿罗和我说阿周死了。”老人无奈一叹,“阿周当年离村时,叫我以后都要听阿罗的话,唉。”
宋洲默然。
不知道老人口中的阿罗和阿周,跟梁岂深又有什么关系。
“老人,你认识梁岂深吗?”
“不认识,听都没听说过。”
宋洲失望地挂完电话,按照老人的遵嘱,将那个阿罗的电话给了慕承叙。
也不明白慕承叙为什么就那么坚信,领养江晚晚的人会和梁岂深扯上关系,十多年了梁岂深要是还活着,结果连泡都不冒一个,那也太沉得住气了吧。
可是这世上,有些人就是这么能忍啊,一口气可以憋到世人将他这个人遗忘。
慕承叙接通了那位名叫阿罗的人,开口就说:“梁岂深。”
“嗨。”对方磊磊落落地笑了一下,似乎一点也不惊讶慕承叙会对他喊出这个名字。
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干燥。
慕承叙无法辨认他是不是梁岂深,刚才叫出那声“梁岂深”也只是试探,对方没有反驳他,更像是默认。
“我人在云瑶城,晚晚小姑娘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到,她目前安全,但那个地方很危险——非常危险。”
电话那端声音逐渐严肃,慕承叙的脸色也随着沉了下去,问:“她在什么地方?”
“抱歉,我并不清楚。”
车子猛地刹在路边,慕承叙冷静了一下,说:“你是如何知道她出事的?”
“里面有我的人,和她撞面了。”
“我该称呼你什么?阿罗,还是梁岂深?”
“我人在云瑶城了,”他又强调了一遍,莫测地轻笑一下,“喊我深叔吧。”
第852章 第三类人()
“你说那里有你的人,可你根本不清楚他们据点在哪?”
慕承叙还是没叫得出那声“深叔”,虽然按照别人的说法,他还得尊称他一声“爸爸”,可慕承叙才不想这么便宜他。
何况,他们都是明白人。
在慕承叙开口之后,梁岂深沉默了下来,安静得他以为人已经不在电话旁了,这时梁岂深出声说道:“那个地方有三类人,第一类是穿着防静电工装简称白大褂的人,他们是那里的主体;第二类是拿着手术刀的人,他们不救人,他们只酷爱杀人、折磨人;第三类人,就是被他们抓去的实验品。我和你说的那个人,他不是我派去的线人,只是刚好被抓去当实验小白鼠而已,也就是第三类人。”
“被当成实验品的人最终都落到什么下场?”慕承叙心一沉,他的内心十分抵触这个答案,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梁岂深说:“幸运一点,当场死亡。没那么幸运的,可能疯了,可能残废了,但最后下场都是死了。”
漆漆的夜,像一口黑色的塑料袋,天罗地网地将他罩住,压抑、窒息,胸口闷闷的躁意。
他问:“没一个人活下来?”
“据我了解,没有。”
“晚晚还有多少时间?”
电话里传来连绵不绝的汽车喇叭声,像是堵车了,虽然这个时间点不是交通的高峰期了,但在云瑶城有些地段从来都是不分高低峰地堵车。
梁岂深和出租车司机交代了几句话后,回答慕承叙:“最多三天。”
不管她躲得再深,迟早都会被发现的,即便不被发现也要饿死在那里面。
“我的那位熟人,他也是半个月前才进去那里,但不巧他生了一场大病,所以实验室的人暂时没有动他,靠着投机取巧拖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可是那里被抓去当实验品的健康男人有很多,女的却一个没有,所以江晚晚现在的情况比我们能想象得到的还要危急。”
慕承叙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梁岂深说:“实验室的详细地址我不清楚,但有一件我了解到的事情可以告诉你。”
顿了顿,开腔问慕承叙:“你知道一个叫‘文姐’的女人么?”
“文姐是我家的保姆,怎么?”
他轻笑了一声,说:“如果不是巧合,你家的保姆文姐,正是跟随了慕霆诀许多年的文湘湘。”
文湘湘?
慕承叙眯起眼,幽深莫测地望着前方影影绰绰的夜路。
文姐是他刚来到慕家时就在的保姆了,在别墅里她一直塑造着慈眉善目、吃苦耐劳的好阿姨形象,没想到她也是参与进那个“实验室”的一员。
文湘湘,慕霆诀的心腹之一,竟是文姐。
真是深藏不露呵。
“文湘湘,是慕霆诀身边的一员老将了,光与暗的直接联络人,在实验室更是有着仅次于慕霆诀的话语权,这个女人非常关键,擒住她,就相当于了断掉慕霆诀的半边臂膀。”
第853章 写初的孩子()
慕承叙想到文姐被慕霆诀放了一个月的假期,现在人已经不在别墅里了。
他犹记得文姐说过她有个上大学的儿子,叫阿登,一年前意外摔断了腿,文姐请假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多,鉴于她是回去照顾自己儿子,又是这里的老员工了,所以每次他批假也没扣她过工资。
但在电话里,他听到的又是全新的版本。
“文湘湘是未成年未婚怀孕,十七岁时产下儿子,取名叫阿登,结果母子俩被孩子的父亲抛弃,不到一个星期婴儿就莫名其妙夭折了,有说法是文湘湘亲手用枕头闷死了孩子。后来文湘湘跟了慕霆诀,二十几年来都没结过婚,也不曾诞下一子一女。”
跑车驶过高架桥,桥上风比地面上更要大,像幽灵般愤恨地扭动着、狂啸着,他头皮一麻,伸手按下按钮,将车窗全都关上了,瞬间清静不少。
真是疯了!
他感觉自己整个世界观都被刷新了一遍,要不是宋洲的电话刚好打来,他都要开始怀疑自己过去生活的那十几年了。
文姐的儿子阿登在二十多年前就死了,什么摔断腿,都是编造出来的故事,演得倒和真的一样。
慕承叙啼笑皆非地翘了下唇。
“宋洲,我大概知道慕霆诀的实验室在什么地方了。”
生活在这里十年了,什么巧合不巧合的事情,捡起来拼凑在一起,总会觉察出蛛丝马迹。
也多亏那人的提醒,他现在才恍然大悟过来,只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夜幕沉沉,路上车辆比之前更少了,他的车也比之前飙得更快。
这样的环境下更容易滋生出孤独感,在江晚晚出现之前,他早已习惯了去享受孤独,随着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再次降临,他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和梁岂深结束通话之前,他还问了一些无关这次话题的问题。
“先生,一共七十六块钱。”
出租车司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伴随着男人低沉沙哑的呵气声:“这城市发展得可真是快啊,打个车第比几年前贵了好几倍。”
这话从他这个曾经的梁家养子口中说出来,倒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慕承叙问他:“这些年你隐姓埋名,没想过再用梁岂深的身份回归?”
男人呵呵笑说:“我对那里早已没有任何留恋,比起梁岂深,我更想做一个普通人。豪门家族之间的尔虞我诈,我真厌倦了。”
他顿了一下,“如果说还有什么在乎的就是孩子,孩子是最无辜的,我有愧对于写初的女儿。”
医院住院部楼下停了一辆车。
五楼,是整个住院部最安静冷清的一层楼。
门轻轻推开,里面的女人察觉到动静,抬起了头,视线从电视上转移过来。
“嗨。”慕承叙微微一笑。
女人也翘起唇角,目光温和地看着他。
当他还是殊岩的时候,琼姐姐最常念他的一句话是:“殊岩,你老是欺负晚晚,当心长大以后她不肯嫁给你了。”
他自信满满地说:“晚晚不嫁给我,还能嫁给谁呢?”
琼姐姐说:“女孩子长大后,都喜欢温柔体贴、能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你总爱抢晚晚的零食吃,可故事中的白马王子都是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公主吃的呀。”
第854章 晚晚要走了()
他抿着嘴唇,想了想,然后理直气壮地说:“晚晚不喜欢白马王子,她就喜欢我。”
离开孤儿院的那天,他一边感到难过,一边自豪地想,晚晚不喜欢王子,她喜欢的是骑士啊,他要做能保护公主的英勇骑士。
琼姐姐哭得脸上妆都化了,他踮起脚在她耳边说:“琼姐姐,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你一定不能告诉晚晚哦。”
她点点头,然后他们拉勾了,那件事就成了他们之间共同的秘密。
知道秘密的人还有院长。
那天的前夕,他在院长办公室门口偷听到了院长和琼姐姐的对话。
院长唉声叹气地道:“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那家真要来接走晚晚吗?院长,说实话,我心里怕,要是普通人家就算了,可要带走她的人不是普通人啊,我真怕晚晚被人欺负。”
“人家是来带走自己的孩子,天经地义,我们也无权阻止啊。”
琼姐姐担忧地说:“我看那家人更像是来讨债的,听说晚晚是那人老婆和外面情人生的孩子,你说他可能会待晚晚好吗?我今天见到那家过来的人了,你猜那人腰间挂的是什么?是手枪啊!可不像是玩具!万一万一唉,我就是怕啊!晚晚是个头脑简单纯洁的孩子,要被送去那种复杂的家庭里”
院长默了下来,抽出纸巾擦抹了下眼角溢出的泪水,苦涩地说:“那又能怎么办,他们明确说了孩子是xx年xx月xx日进的孤儿院,那天进孤儿院的只有晚晚和殊岩,名册上一目了然,殊岩父母早早双亡,自然不会是他。”
“院长,你还记得梁小姐把晚晚交给我们时候的嘱咐吗?她说以后如果有人愿意收养晚晚,请把她交给一个清清白白的家庭,可以不用很有钱,但一定要是疼晚晚的,还有一个要求宁可一辈子都找不到可依附的家庭,也不能把晚晚交给姓慕的人手里”
琼姐姐不停喃喃着“姓慕的”,眼泪又不禁潸然落下。
院长摇摇头,“是我们对不住晚晚,我们的力量太微不足道了,无法反抗强大的慕家啊,我们保护不好我们的晚晚”
她们的脸上流露出了悲伤和自责,没察觉到一个男孩走了进来,站在院长办公桌旁边,仰着脑袋,表情复杂地看着她们:“院长,琼姐姐,晚晚是要走了吗?”
她们一愣,没想到她们刚说的话都被殊岩听到了。
琼姐姐连忙用手背擦干了眼泪,弯下腰抱住他,批评他:“殊岩,怎么又到处乱跑?”
琼姐姐抱住他,是为了不让他看到她哭得泛红的眼圈。
“晚晚可以不走吗?”
他低声下气地央求院长和琼姐姐。
她们互相看了一眼,面露难色。
她们刚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知道要领养晚晚的人可能是个大坏蛋。
“晚晚会被坏人欺负的。”他眨了下眼,希冀地望着院长,“不能不把晚晚给他们吗?”
“殊岩,我们也没办法。慕家太强势了。”院长别开脸,不忍心去看他的眼神。
第855章 代替晚晚()
他眼神黯了下去,琼姐姐抱起他,想带他回活动室玩去,但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澄澈明白的眼睛望着她们。
“院长和琼姐姐都觉得晚晚会被他们欺负,那我可以代替晚晚去吗?这样他们就欺负不到晚晚了。”他抬着脑袋问。
琼姐姐一愣,脸色都变了,斥责他:“胡乱说什么呢!”
他依旧目光坚定,像一穹匀静澄蓝的大海,明明还是个几岁的小毛孩子,却有着大人一样的从容和淡静。
可天知道他心里又有多恐慌多害怕,事后偷偷躲在仓库里大哭了一场。
他也只是个小孩而已。
可是他一旦袒露出害怕的神色,院长和琼姐姐就一定不会答应让他代替晚晚了。
他的眼睛弯成了小月牙,笑眯眯地说:“晚晚怕被欺负,但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我不怕哦!”
“殊岩!”
琼姐姐泣不成声,也不知道是因为晚晚即将要被慕家领走哭的,还是被他这番童言无忌的话感动哭的。
如今回首往事,他都觉得小时候的殊岩纯洁无瑕,他感激这个天真无邪、幼稚烂漫的自己,在还是善良纯朴的殊岩时候,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最后在他的强烈要求下,院长总算妥协,流着泪把他和晚晚的入院记录作了修改,又借着医院里的关系,伪造了一份他和梁写初的dna亲子鉴定表。
他成了慕霆诀的儿子。
还好,慕霆诀对他非常满意,并没有怀疑他。
十年岁月异常艰苦难熬,可每当想起一切做都是为了保护晚晚,他又释然了,因为他终于做到了能为晚晚遮风挡雨,他成为了值得她喜欢的男人了呀。
回到现实,梁写初如今还是没恢复语言功能,但情绪比刚醒来时稳定不少,见到他,努力扯出了一个和颜悦色的微笑。
他徐步走到她的病床前,携起她冰凉干瘦的手,试图想用自己手掌的温暖为她传递一些温度。
“如果冷,记得叫看护多给你加一条毯子。”慕承叙指了指她手边的多功能病床上的小按钮,“出什么事,记得按这个,就会有人过来。”
慕承叙给她掖好了被子,对上她带着略略迷茫的眼神,像是读懂她心中所想,开口说:“晚晚现在抽不出身来看你,等过一阵子,我就带她过来看你,让你们母女相认。”
她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嘴唇,感激地看着他。
慕承叙拿了遥控器将电视关掉,空气顿时间安静了下来。
“天色晚了,早点休息。”
病房外已有一个人在等着,慕承叙默了一会儿,接过宋洲的画纸。
画纸上画的是一个建筑的三维图,梁、板、柱、门、窗、板受力筋、负筋等都画在图上,连同别墅自带的花园和停车库画得非常细节。
他弯起唇角,“谢了。”
“你确定吗?实验室就在你生活了十年的别墅里面,金庸古龙都不敢这么写。”宋洲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摇了摇头,“你是黔驴技穷了吧,才想出这么扯的办法,自己住的地方都要挖。”
第856章 在别墅里()
慕承叙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认真观察起整栋别墅的三维图,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有哪里异于普通房子的地方。
宋洲说得不是没道理,他在这个房子里生活了十年,突然告诉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有好几十个人在他家别墅的某个角落里实施一个大工程,还没被发现,真是太荒谬了。
走出医院,来到一个空旷没人的地方,宋洲还是不解地问:“你到底是凭什么觉得实验室就在别墅里?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慕承叙淡淡一笑,说:“不是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么?”
“你以为是玩捉迷藏啊?”宋洲冷嗤。
“其实这么多年也不是完全的无迹可寻,但如果不是梁岂深的提醒,我也不会想到会是在别墅里,呵。”
他提起笔,在图上果断地圈出了三个地方,唇畔泛开的微笑危险中还透着浅薄的冷意。
…
江晚晚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她以为床底下可能会是储物柜,或是一个密室。
随着梯子往下一直爬,才知道底下别有洞天
梯子比想象中的还要长长
沿着蜿蜒曲折的梯子来到地面,踩在一片水泥地上,空气中一股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
她落在一个空空荡荡的只有几平方米的小房间里,四面都是水泥墙,除了一个连接上面入口的梯子外,什么也没有。
没窗没门,仅有的一点光线还是从梯子旁边的出口进来的,忽明忽暗,有一丝阴森诡谲。
江晚晚一下子怂了,脑海中闪过以前看过的恐怖电影画面。
静,静得不像是她活着过的世界,心跳都成了这个世界里最吵闹的声音。
她拍了拍手上沾上的灰,轻手轻脚从出口走出去,外面是一条弯弯绕绕的通道。
从进来到现在,她还没遇到过一个人,但她就是直觉这里一定会有人在,始终提着嗓子就怕突然蹿出一个人来,不把她杀死也会把她吓死。
所以这底下,到底是什么呢?
江晚晚希冀着能找到通往逃出去的出口,虽然心里也知道想要不出事,最保险的办法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慕承叙找到她。
可她并不喜欢被动地等人,如果等不到可能就更难活了。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的,最后走到了一扇铁门前。
铁门缝里透着亮光,像日光灯的灯光,她的心脏紧张地慢跳了一拍。
看见了光,里面十有八九就是有人的。
她不敢再贸然往前,脚步在悄然往后退了一步,可是大脑却又被好奇心驱使着,在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放在了门把上,轻轻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咽了一口唾液,她惊怕又大胆地把眼睛往门缝上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