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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娘娘熏的,是何种香料?”
说完,昔九欢竟毫无预兆地晃了一下,脚步有些虚浮,脑子也有些昏沉,这……
那边,却传来了钟离乾纤幽幽狠戾的声音,突然就转变了的语气,带着像是被利器割过一般的沙哑
“自然是,能救本宫,且能……杀你的香!”
第281章 南苍篇章: 收网者 二()
咚地一声,昔九欢倒在了地板上,不省人事。
钟离乾纤脸部狰狞,扭曲,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昏迷过去的昔九欢,沉沉地对后面吩咐了一句
“拖去暗牢,好生看管着!”
再次醒来,昔九欢睁开眼睛,定了半响,才适应了暗牢之中的黑暗。
光线虽然很暗,但依稀能辨别出,这应该是一个地下牢房,而且,如果她猜得没错,这……应该就在凤萝殿的下面,并没有出宫阙。
尝试动了一下身体,昔九欢发现,她体内的灵力涣散,根本无法凝聚,想必,是刚才殿中的熏香,被动了手脚。
不过,昔九欢在黑暗中,扯了扯嘴角,一丝笑意在暗牢中,格外地突兀。
——
在昔九欢看到打开暗门走进来的两人时,顿时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赫连恒将子蛊过渡到钟离乾纤的身上,然后又用这个潜伏了三年的身份,将所有的矛头引向了她,这样,东洛就可以置身事外,继续他原先的计划。
让她猜猜,接下来,感染疫症的,就应该是苍桀了!
前朝祭天之事步步紧逼,后宫疫症之事人心惶惶,东洛这一步棋,走得可够妙的。
不过……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苍恭宗竟然能把凤尊殿下给请了回来。
“九十九个婴儿,可准备好了?”
“回娘娘,还差几个,相信不用多久,就可以凑齐九十九个了。”
钟离乾纤全身包裹得严严密密的,步履有些艰难地踱步到昔九欢面前,语气冰冷,没有一丝起伏
“本宫等不了这么久了,最迟明晚,本宫要看到结果!”
“是”
昔九欢尽管当了那砧板上的鱼,但是,却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墙边,甚至,是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们。
见此,钟离乾纤脸一沉,怒喝了一句
“贱人!你笑什么!都快要成为医治本宫的药引了,哼!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发疯!”
“呵呵,刚才还亲切地叫我二妹呢,现在,怎这般生疏了?”
冷哼一声,钟离乾纤话里带着高贵和不屑
“本宫是这南苍的王后,你一个贱人之种,叫你一声二妹,还当真了?”
贱人之种?昔九欢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似乎是十分不解的样子,语气,也很是困扰:
“贱人之种?不知娘娘可还记得自己的出身,你母亲,林氏,母家官拜四品,嫁入钟离府之时,以两轿之礼从侧门迎进,为侍妾,而你,和你的那些哥哥妹妹们。不过侍妾所出,连钟离氏的族谱,都没有资格入。”
“那钟离府祠堂的族谱上,可是明明白白地记载着,吾之一辈,唯葭字辈,嫡出。”
昔九欢的话,就像一根刺,毫不留情地刺向了她最想要隐藏,最想要忘记的痛处,低贱耻辱的出身,血淋淋的事实,摆在她面前,让她在那些妃嫔的面前,永远地低人一等!
她是庶出,不得入钟离府族谱,就算如今妃位为贵妃,将来,冠后百年之后,还是不能入皇陵,载入南苍史书,在千百年后,将不会有人知道,她钟离乾纤,曾是南苍最尊贵的女人!
“所以你必须死!”
钟离乾纤狰狞的血色爬上眼眸,目眦尽裂,双手在空中颤抖着,带着彻骨的仇恨和歇斯底里。
第282章 南苍篇章: 收网者 三()
昔九欢像看戏一般,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嘲讽。
“不知二位,可知王上已经将凤尊殿下请了回来,现如今竟还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事,莫不是,嫌命长了……哦,还有啊!”
昔九欢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钟离乾纤后面的黑衣人,出声道:
“一箭双雕,东洛,真是出了一位智计无双的好王爷。”
“疯言疯语!”
钟离乾纤冷静下来,有些不堪重负的身体,摇摇欲坠,她低声骂了一句,就嫌弃地退开了三步,目光阴冷,且没有一丝温度,从昔九欢身上收回目光,便转身走了出去。
赫连恒隐在黑暗中,在出去之前,对上的昔九欢看过来的目光,一瞬之间,竟被那带着些冷淡的眉眼给吸引到了。
不管身处何地,都能处事不惊,且不落于人势,这样的女人,倒是少见,只是,挡了他的路,就只有死路一条!
待他们走后,昔九欢姿态悠闲地站了起来,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
师傅的丹药,就是总是那么管用。
用手敲了敲暗牢的墙壁,昔九欢语气幸灾乐祸
“再不出来,可就没好戏唱了。”
昔九欢话音一落,那墙面就轰然被一阵外力给推开,一抹身着大红色绣花锦袍的骚包身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师妹!你怎知是我的?!”
来人,正是火炼!
冷哼一声,昔九欢有些白痴地撇了他一眼
“你忘了师傅那老头子教过我什么吗?”
“他老……”
话一出口,火炼一顿,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大叫一声
“千里寻骨!”
火炼十分痛心疾首地看着昔九欢,谴责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跟那糟老头学这种不入流的灵术!”
所谓的千里寻骨,名字好听,其实就是窥视,就是一种利用灵力透视周围一切的术法,这术法,对使用周围的环境,要求极高。
必须要是,在一片漆黑,且封闭的空间中,才能使用,这暗牢,又刚好都满足了这些要求。
“别说这些了,你师妹我,都要被人当药引给吃了,你不快点想个办法,回报他们一下。”
说到这,火炼就纳闷了
“师妹啊,你说这殿下明明在宫阙里头,凤阁眼线这么多,他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出事了,难道,殿下都不着急吗?”
伸手手指摩挲着下巴,火炼最后下了一个结论
“看来,你在殿下心里,也掂量不出什么重量来。”
“滚!”
昔九欢没好气地吼了一句,然后就气馁了
“那记仇又别扭的家伙,恐怕,这会正生气呢!”
气她占他便宜!一想到那晚,才摸了一下,她就气得啊!恨不能多摸几下,反正摸一下是摸,摸两下也是摸,为何就不能让她多占一会便宜呢!
想是这样想,但是,昔九欢可不会说出来,不然铁定要被嘲笑的,她清了清嗓子,说
“他恐怕是想做那渔翁,坐收其利吧,我可不相信,东洛这点小伎俩,就能骗过他那双风华绝代,智谋无双的眼。”
嗯~火炼认同地点点头,殿下那等深不可测之人,恐怕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下吧。
第283章 南苍篇章: 收网者 四()
打量了一下暗牢的四周,以及火炼进来时被破了一个口的那面墙,昔九欢眸色微紧,手臂搭在一起撑着下巴,有一丝不解
“师兄,你说这赫连恒费尽心思,唱了这么一出戏,那,他最终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这还不简单,让南苍成为众之矢的呗,四国之中,属南苍物饶地广,最为强盛,谁不想分上一杯羹,况且,这四国鼎立的局势已经维系了上百年,若是可以,谁不想当这半边灵仙大陆的霸主呢。”
如此说来,倒也有些道理,赫连恒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在南苍,必定有许多的眼线,恐怕,东洛的内应,都已经渗透到宫阙之中了吧。
还有
“师兄,刚才钟离乾纤说的,九十九个婴儿,你可曾听说了?”
点头,火炼有些忿然
“自然!这钟离乾纤,竟如此毒蝎心肠,竟然想到用九十九个婴儿为她治病,简直是毒蝎之心,况且……我母妃……”
“之事与她定然脱不了干系!连我那刚刚出生就被害死的皇弟,这个仇,我会亲自向她讨回!”
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昔九欢撇了撇嘴
“仇,要报,但是得仔细斟酌一番,既然那钟离乾纤那么喜欢演戏,就让她在王上面前,演个够。”
闻言,火炼微微惊讶
“师妹这就想到了好办法?”
“钟离乾纤,这个女人心计虽然深沉,但是不足为惧,现在,我们首要的,就是赫连恒,如果不解决这个人,那宫阙之中,会死更多人,虽然我是没有什么影响,但这,毕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毁了,太过可惜。”
是啊,火炼背过手,面对着无边寂静的黑暗,当初,他抛下了身份,与自己肩上的责任,一走了之,却从未,为他人想过。
他姓苍,那不管如何厌恶这里,这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他要守护的,这……是他的责任!
收回心绪,火炼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
“行了,不说这个了,现在首要的,是先从这里出去。”
“出去?为何要出去?”
昔九欢一掀青纱下摆,怡然自得地席地坐了下来。
“你不出去?你可别想不开啊!”
火炼跟着蹲下来,有些着急地说。
“那毒妇可说了,最迟明晚,你就要变成一道菜,入她人腹中了!”
黑暗中,昔九欢看向她,幽深的眸底有着胸有成竹的亮光,这样的目光,让火炼有些迟疑
“你……”
昔九欢拉了他一把,一起坐在地上,才有些神秘地开口
“出去,自然是要出去的,只不过,不能就这样出去,师兄,你得往东殿走一趟,让苍桀来救我出去,那才光明正大!”
火炼渐渐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偌大的袖口被紧紧地攢着,语气,有些不确定
“你,是想要引父……那人过来?!”
“嗯哼,以苍桀的性子,听到我被囚禁,那他就一定会来救我,可是,这是凤萝殿,他就算是太子,也没有权利私闯准王后的寝殿,所以,他就一定回去禀明王上。”
“而王上,以他对我母亲的心思,定然会前来求证,到时候,就需要利用赫连恒,来配合我演这出戏了。”
第284章 南苍篇章: 收网者 五()
听昔九欢这一番话,火炼翘起大拇指,连连夸赞,佩服不已
“厉害啊师妹,这样一来,纤贵妃不止身中疫症之事会被发现,她囚禁同族姊妹一事,也会被发现,更重要的是,纤贵妃yin乱宫闱,与东洛国大王爷私通款曲,也会公布于众。”
“如此一来,东洛理亏,便不可能再置身事外,祭天大礼一事,自然是不敢再光明正大地摆到台面上来威胁南苍。”
计,是一个好计,只是,最关键的一点是
“如何才能让赫连恒中计,留宿凤萝殿呢?”
眸光微闪,昔九欢幽幽地回了一句
“所以,就要师兄去一趟殿下那了。”
闻言,火炼顿时恍然大悟,颔首
“师妹高明!”
在火炼临走之际,昔九欢又拉了他一把,补上一句
“记得把钟离府那老头带上,让他看看,他的好女儿,是如何母仪天下的。”
“没问题!”
火炼走了之后,昔九欢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那大洞口给重新堵了上去,得亏火炼有办法。这么厚的宫墙,都能打穿。
相安无事地过了一个晚上,火炼按照计划,先是去了钟离府,找人不着,又直接去了宫阙,遍寻不到,于是又打听了一番,听说是人在去了凤萝殿之后,就不见了。
火炼就火急火燎地找上了凤萝殿,被侍卫赶了出来之后。
火炼直接去了东殿。
到了东殿,火炼却有些微妙的情绪涌上心头,摇摇头,压下心中的苦涩,火炼脸上不动声色地笑了笑。
——
“太子殿下!我家师妹失踪了!求太子殿下做主!”
苍桀有些居高临下地看着火炼,质问
“你是何人?”
“我乃凰宗弟子火炼,我师妹,便是那钟离府的大小姐。”
火炼此话一出,苍桀脸上立马就变了一个色调,甚至是可以说得上和颜悦色了
“哦!原来是葭儿的同门师兄!失敬失敬!不过,刚才你说你师妹失踪了,说的,可是葭儿?!”
上次匆匆一别,苍桀知道,钟离葭安全无恙地从凤尊殿下那里回来了,虽然有些疑问,但是,到底还是被喜色给蒙蔽了。
“正是!我师妹自从昨日被纤贵妃宣召进宫后,至今,都不曾有过消息了!那纤贵妃虽说与师妹是同族姊妹,但到底是对师妹颇有微词,想必太子也有了解过,所以,我怕,师妹怕是在纤贵妃的宫中,出事了!”
火炼一番话下来,苍桀颇为认同地颔首点头,这钟离府的事,他多少也听说过,钟离府大小姐一回来,就恩宠不断,受人嫉妒,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想着,苍桀就有些坐不住了,葭儿可是他未来的太子妃,如此倾城绝色的美人,还未来得及好好疼爱一番呢,可不能出事!
但是,转念一想,凤萝殿乃是王后寝殿,就算他是太子,也不能冒然就闯,犹豫了半响,苍桀唇一抿
“本太子去找父王!”
“多谢太子!”
跟在苍桀后面,火炼不禁,有些感慨,若是……若是,他年少时没有离去,那。。。那一身的明黄色纹龙袍,是否会着在他的身上呢?
第285章 南苍篇章: 收网者 六()
来到御书房,火炼悄悄地隐去了自己的气息,站在外面,形同一个透明人,里面的那个人,他暂时还不想面对,那个间接害死他母后的凶手!
“参见父王!”
“嗯,起来吧”
苍恭宗放下手中的奏折,有些苍老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疲惫,最近,国事繁多,后宫又疫症蔓延,诸多事堆积在他身上。
导致苍恭宗两鬓的白发,都新长了许多,脸上的沟壑也带着沧桑。
从地上站起来,苍桀语气微急
“回父王,儿臣适才得到消息,说葭儿被纤贵妃囚禁在凤萝殿之中,生死不明!因儿臣若是冒然去搜查凤萝殿实属不当,因此,特来求父王前去!”
“荒谬!”
苍恭宗脸色在听到这话时,瞬间就沉了下来,有些责备地看向他
“太子,这等荒谬之言,竟还轻信!纤贵妃与葭儿乃是姊妹,如何会伤害她!”
“父王!”
苍桀一急,竟再次跪在了地上
“父王!葭儿是嫡出,他们自然会嫉妒,不然,她也不会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此事,事关葭儿性命!请父王明查!”
沉着脸,压抑的气息笼罩在御书房中,凉久,苍恭宗幕然站起身来
“若是让朕发现,这是你设的小伎俩,意图陷害贵妃,那你身上的这一身衣服,就别穿了!”
脸色沉郁地抛下一句话,苍恭宗召来步辇,让人不要声张,朝着凤萝殿过去了。
——
“殿下,这昔姑娘,倒真是会算计,”
“班门弄斧”
凤留白一袭月白色的光滑里衣,斜躺在卧榻上,袅袅茶香萦绕在内殿中,清寒的脸上如白玉雕琢,傲然矜贵。
凤追影不死心,再次问了一句
“那这事?”
“你若想去,便去。”
“是!”
凤追影面色一喜,咻地一声消失在内殿中,凤留白,连眉眼之色,都不曾动一下。
凤萝殿
钟离乾纤看着不断啼哭的婴儿,很是烦躁地踢了一脚,那不断发出哭声的婴儿,结果,婴儿哭喊得更大声了。
“娘娘,京都中所有符合年纪的孩子都带过来了,但是,还差了一位,所以,就将那锦绣殿中,锦嫔娘娘刚刚诞下不久的龙嗣给带过来了。”
听到是锦嫔那小贱蹄子的孩子,钟离乾纤眸里妒恨的血色浓重,看着那孩子,心里竟生起了源源不断的扭曲快感。
这贱蹄子仗着有孕在身,就以为自己能母凭子贵,平日里不知道有多神气,还时常冷言嘲讽她隆宠多年却还未有皇嗣。
如今,用她的儿子入药,倒是解了她一口恶气!
“带下去放暗牢里吧,如今药引已齐,取同脉心血的人,钟离葭,也在她掌握之中,炼药之事,今晚就进行!”
“是”
将婴儿拿到暗牢,和其他的婴儿放置在一起了之后,赫连恒能明显地感觉到,体内的毒蛊,在闻到了婴儿血的清香后,在蠢蠢欲动。
他拍了拍胸口处,低声邪气地安慰了一句
“乖,马上就可以了,再忍忍。”
从暗牢中上来,就是凤萝殿的内殿,赫连恒脸色依旧,丝毫不见刚才的邪气,他一如以往,将钟离乾纤包裹得严密的手接过来,慢慢地带着她来到床榻前。
第286章 南苍篇章: 收网者 七()
就在他转身之际,一股无声的音波,却从四面八方地传了过来,直击脑膜!
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带着无形的音浪,冲击着他的识海,待他想要设防御的时候,已经迟了!
再次醒来,就迎来了一声怒然龙威,沉喝
“你们在干什么!”
身体一动,赫连恒面色沉郁地将尚压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如破布一般踢开,结果却暴露了那极力隐藏的血红色腐肉。
钟离乾纤全身未着寸缕,那遍布全身的红斑,已经已经开始腐烂的肌肤,看上去,极其狰狞恐怖。
苍恭宗此时,早已震怒,气得不顾威仪,直接上前去踹了一脚那光着身子,不知廉耻的女人。
被赫连恒踢了一脚,又被苍恭宗这么一踹,钟离乾纤才有了转醒的迹象,她睁开朦胧的双眼,竟然本能地向赫连恒凑过去,并且似乎尚未察觉到有人,娇媚地说了一句
“讨厌,人家都这样了,你都不放过人家。”
“无耻荡妇!”
苍恭宗的一声沉喝,如一声平地惊雷,震得钟离乾纤脸色猛变,转过头去,看到一屋子的人,尖叫一声,随即扯过锦褥盖在身上,连滚带爬地跳下了床榻,跪在地上
“王……王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不是的!”
“朕亲眼所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