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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辉登时给气得满脸通红,呵斥道:“你!妄动刀兵,这是目无王法!”
张央随意的摆摆手:“别,不要给我扣帽子,陈家一口气杀了多少人啊,这哪是士族,这分明是匪徒啊,我这兵马是去剿匪的,这才是王法啊!放心,我叔父会修书一封,给上面说明白的。”
“张少君,你这么做,不太合适吧,”边上,一个年轻人劝了起来,“还是先从长计议,收回成名,陈止的家丁也是名声在外,那匈奴人都不是对手!”
“得了吧!我都知道了,匈奴人是先被糜军糜将军击败,其中一支人马,溃败到陈止那边,让他捡了个便宜,他那家丁,能有什么本事?”张扬瞥了那人一眼,“苏峻,我可告诉你了,这次你给我老实点,得听我的。”
第二百九十七章 陈家危局()
这个苏俊,之前就曾经来过彭城,和陈止见过面,也有交情。
那一次,苏峻与干宝等人过来,是为了给刺史府招揽陈止过去,最后虽然未能如愿,但因为诸葛言以及王弥等事,和陈止的关系亲近许多,等他回去,此时张初不光没有责怪几人,反而称赞了他们。
如今,苏峻接替了干宝,为新一任的刺史别驾,为州刺史的亲近官员,而且上下联络,无论是权势,还是说人脉关系,在整个徐州范围内,都是数得上好的。
这样的人物,去哪一家、哪一府,乃至许多在官职、官品上高于他的人,见之,也要客气,哪里会像这个张央一样,一出口就是警告、告诫,还有着高高在上的味道。
这样的话,苏峻一听,脸色就有些难看了。
按照官职也好、资历也罢,这个张央都在苏峻之下,只不过因为是张家嫡系,是张初的同族,乡品较高,就反客为主,主导了这次的事情——
实际上,这次张初考虑到方方面面,派出苏峻出来,就是想要以苏峻为主,没想到苏峻个人虽然能力不俗,也有信心掌控局面,奈何能力不敌乡品和家世,当下面的人都不听你的时候,能力再大,也显现不出来。
换句话说,苏峻也意识到了,过去自己学习干宝,与人为善,妄图与所有人都打好关系,然后以人情带动旁人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你一个老好人,那就难有威望,其他人敬你,却不畏你,关键时刻觉得违逆你,你也不会如何,不会被惩罚,那他们当然就会选择敷衍你,然后去讨好更有来历的张央。
事情发展到现在,苏峻已经被完全架空,从名义上的主官,沦落为辅佐之官,同时还要维持着刺史府和郡守府之间的平衡,可谓是耗尽了心力,但即便如此,这张央下令攻伐这么大的事,事先都不跟他通气,更是当着郡守和旁人的面子训斥自己,这是视自己如家仆啊!
一念至此,苏峻如何能有好脸色,当即就道:“张少府,事情若真的这么简单,天下之事,都能看着家丁私斗来解决,那还要我等官府官吏做什么?”
本来,张央说完了话,就像对徐辉说两句了,但听了苏峻的话,却又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早就说了,今次有我一人足矣,你们毕竟是地位不够,眼界也不行,看得东西不够多,所以有些事难免畏首畏尾,似陈家这等,我反掌可灭!”
“胡闹!”徐辉终于忍不住了,“朗朗乾坤,这世家之间竟然妄起战端,岂有这般道理,此例绝不可开!来人!”
他见张央的态度,知道与这人也是说不通的,索性不去理论,直接唤了人来:“速速调动胥吏,前往城外庄园阻止,在令县尉等带领人手,前往增员,绝对不能让事情闹大!”
徐辉当真是心急如焚,前些时候,他借陈止所做几事,得了上面的嘉奖,更有诸多赞誉,这无形中就让他和陈家的利益关联起来。
不光是徐辉,这彭城郡上下,官吏也好、世家也罢,其实都在陈止的事中得到了益处,也让他们的利益关联起来,如果陈家倒台,或者被定性为恶,他们一样也都会被牵扯,当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局面。
只不过,这边徐辉吩咐的人刚要离开,那边这屋外就涌入了众多身高体壮的男子,挡住了这些人的前路,不让他们离开。
不仅如此,这些人更是分散在这屋内外的各处,把那一个个的出口都给堵住,赫然是不让屋里的人出去。
“张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这里可是郡守府,你将我郡守府的人都给堵住,难道是要将我这个郡守抓起来?擅动朝廷命官,莫非你的眼中,是真的没有王法了么?”
张央笑了笑,说道:“非常之时,做非常之事者,唯有非常之人!这点魄力我还是有的,我亦知道,你们这彭城上下,都与那陈家联系不浅,让你们动手,那是永远都没有结果的,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来替你妈做决定,等得一切尘埃落定,再也没有其他路径了,你们也就都死了心了。”
“好好好!好一个魄力!”徐辉面色陡变,面色通红,“不管这次能有什么结果,但你擅自扣押朝廷命官,此事过后,本官定要将这事告知于上,就算是你张家嫡系,也不可胡作非为!”
“到时候,自是悉听尊便!”
张央却混不在意,他心里明白,若是这次的事能够做成,那彭城陈家一倒,那就是一个连锁效应,会波及下邳陈家,进而让那陈太仆也要遭殃,连带着他们那一派的官员,都免不了陷入被动,他张家在朝为官的长辈,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
这一个地方上的举动,直接改变家族在朝中的势力版图,这样的事,当然是做得,一旦做成,那家族看重自己,还用担心一个郡守的斥责?
所以,他是丝毫也不担心的,面带笑容,等待着消息传回来。
与之相对的,则是面色阴沉的苏峻,以及略显焦急的徐辉,他们都对陈家的家丁,并不报多少希望,因为那围攻他们的人马,可真是来历不凡呐。
………………
“城中的援军还没有来么?”
在陈止的庄园中,陈家的众人却是焦急万分的聚集在一起,这里有包括陈迟、陈边等在内的陈家老爷,也有陈停、陈息、陈罗等陈家的中生代小辈。
实际上,他们之所以聚集在这里,也是逼不得已。
事情发生之后,陈家陷入混乱,等南边再次来人,冒头直指陈氏,更是针对陈止一家,陈迟、陈边等人都知道陈止乃是陈家的未来,双方虽然还有矛盾,却也是放下成见,联合在一起,要保住陈止之家,防止意外。
但那张家到底是大族,哪怕根基在江左,但人脉遍布天下,在他们的要求下,陈家在这彭城中的情况迅速恶化,最后为了集中力量,也为了群策群力,同时也考虑到保护陈止的兄弟和妹妹,他们时常聚集在陈止的庄园之内。
结果,张央的人就抓住这么一个机会,突然袭击,意思就是要将彭城陈家的人,一网打尽!
“这张央也做事也太绝了,又不是乱世,竟然直接引军来攻!和土匪有何区别?”
“都到这个时候,就先别关心这些了,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脱身,也不知道小七训练的那些家丁,能顶到什么时候,最好能拖延到县中援军过来。”
“这县中到底有没有援军,还真不好说,虽说其他几家,这暗地里给了不少帮助,但终究不敢明着帮我陈家,他们也怕得罪了张家,是不敢明着派人的,只能期望官府了,好在那徐郡守,最近与我陈家走得近,还有个盼头。”
陈迟、陈边、陈迅、陈迂等人交谈着,都是满脸焦急,他们平时有威严,但终究没碰到过这种局面,不光是兵锋交接,还涉及到大族争锋,一下子就乱了阵脚。
“唉,要是止儿在这里就好了。”说着说着,陈迟忽然感慨起来,“传闻中早就说了,他领着家丁,一口气击破了匈奴骑兵,先前更是大破马匪,也与流民有过接触,在游学之前,在兵家上也有看法,咱们陈家上下,他是最懂兵的,有他坐镇,这困局自然可以解开。”
“要是止儿在此,还能有这样的事,估计早就摆平了,”陈边却也有自己的看法,“这事的缘故,还是那个大汉,你说他好端端的,何苦下杀手啊!”
“话不能这么说,”陈远却摇摇头,“那些个僧人,对我陈家成见颇深,那位游侠动手,也是为我陈家出头,若是我等将责任推到他的身上,传出去要被人耻笑的。”
正像那路人介绍的一般,突然到来的大汉,让陈家很是意外,但此人倒是讲究江湖道义,只是来找陈止比试高低的,按照那人的说法,其人曾经在几年前,和王弥交过手,双方一番苦战过后,不分上下。
随后,那大汉就苦练几年,想要再一决高下,这一苦练就太过投入,等他回过神来,想要找到王弥,再比试一次的时候,才猛然听说,王弥其人竟然已经死了,而且从种种的情报来看,死在一个叫做陈止的手中。
正因如此,那大汉才会找过来,而得知陈止外出游学后,这人思考了一番,觉得满天下的去找,根本就不现实,所以决定守株待兔,就留在了彭城,而且就找了一个距离陈家不远的地方落脚。
“那人也太冲动了,一口气杀了这么多人,现在人也没了,这事却被算到了咱们陈家的头上,实在是冤枉,现在那外面这么多人攻杀过来,说又说不通,这可怎么办?”
“不是说因为陈蔓最近和那人说了不少话,这才落下祸根,那人之所以动手,也是因为几个和尚和陈蔓有了口角么?实在不行,就让陈蔓……”
“胡闹!”
外面脚步声繁杂,约莫有百多人、将近二百人的队伍,正在庄园周围活动,那声音传进来,陈家诸多小辈彻底慌乱,乱出主意。
他们的话,却让几个老陈恼怒了。
“就是把你们几个小兔崽子送出去,也不能动陈蔓分毫!”
第二百九十八章 这就击溃了()
“这个道理,不用你们说,我们也懂啊!”
几个小辈闻言,都低下了头,心里暗自嘀咕着,他们也是因为外面的混乱,急切之下,有些口不择言,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如今这彭城陈家,又有哪个不知道,陈止对自己的两个弟弟、一个妹妹格外看重,尤其是这个小妹陈蔓,更是独得宠溺。
之前,陈家上下的夫人、小姐,都是上赶着过来,要和陈蔓亲近,而这个小姑娘也确实讨人喜欢,几位陈家老爷,别管彼此之间有什么矛盾,但都对这个丫头另眼相看,很是宠爱,当然了,这其中也有陈止的因素。
别说今天的这事,和陈蔓的关系其实不大,就算是陈蔓直接引起的,这陈家也不会追究,更不会将责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原因很简单,彭城陈家既离开不陈止,也不可能和陈止脱开关系,这种情况下,若是让陈蔓遭遇了什么,就等于是开罪了陈止。
不过,训斥过后,人群中却有一人嘀咕起来,这人正是陈罗,他倒是没有埋怨陈蔓,相反,他与陈蔓等人的关系也很亲近,还时常维护,只是他性子跳脱,就忍不住低语了一句:“这我们要是兔崽子,那您们这几位又是什么啊,怎么能乱说话呢?”
他声音虽然小,但其他人噤若寒蝉,登时就把他给显出来了,被几个老陈听到,一个个的眼睛都瞪大了几分,尤其是陈迅,差点没忍住,过去给这个儿子一巴掌。
好在,这庄园外面情况复杂,他们还要思考对策。
只是想来想去,讨论来去,都觉得这事,不是他们能摆平的,还是得等援军。
“唉,只是不知道,如今这事,要如何平息啊。”陈迂看得比较远,感慨了一句后,对几位兄长道:“小七在青州是声名鹊起不假,咱们也有陈永叔公在朝为官,但当下这些都是远水难解近渴,那张央铁了心的要对付我们,就算熬过了这一次,也不见得能挺过下次。”
陈远眉头紧锁,点头同意,并说:“这事是有些麻烦,最大的问题,其实是陈永叔父入了九卿,下邳陈家水涨船高,还未来的及波及我彭城陈氏,咱们这边就发生了这种事,而止儿固然有名声,但这名声不比职权,就算他中途回来,也没有帮助,总不能真带着足够人马,和张央的人手火拼吧?”
“为什么不能?”陈罗忍不住插嘴了,“这个张央何等嚣张,这青天白日的,他都敢让人直接攻伐,咱们杀回去怎么了?”
“胡说!”陈迅瞪了儿子一眼,“他是江左张家,和咱们能一样么?别在这大呼小叫的,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
“又说没我说话的地方了,我七哥可是和我最近亲近。”陈罗嘀咕两声,却也不敢在插话了。
那边陈迂接着道:“其实最凶险的,乃是这张央的险恶心思,若真按着他的想法,给咱们陈家扣了一个帽子,那就这事就真不好善了了,而且反过去,还要影响止儿的名声,影响叔父的威望,其心可诛!所以,绝对不能让他如愿!”
“问题是,到底怎么才能破了他的恶念?”陈迟满脸无奈,“现在,他这是仗着家世和大势,要直接破了我陈家啊……”
他话一说,其他人也是叹息连连。
“报……”
就在这时,一名家仆从外面冲了进来。
他冲进来的架势太急,将这屋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询问起来,以为是顶不住了。
“完了,肯定是被人攻破了!”
“是啊,听说这次张央派来的人,那都是精锐啊!不说别的,就说那江水寺的僧兵,那都是用当年陈侯练兵的法子练出来的,一个个真个精壮,胳膊那个粗啊!还有其他人手,也是又来历的,都是江左大族的家丁,咱们陈家的家丁,和大族的家丁怎么比?朝廷精锐都比不过啊!”
听着几个兄弟的议论,陈罗之兄陈署开口了:“陈侯练兵之法,怎么可能流传到佛寺之中,多数只是假借其名罢了,真正的练兵之法都是朝廷机密,还要辅以药膳之法……”
陈罗忍不住道:“兄长,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
就在他们纷纷扰扰之间,那个家丁却将话说明白了:“那来犯之人都被击溃了!”
“被击溃了?”
本来还坐着的几个老爷,有几个站了起来:“是我陈府的家丁被击溃了么?”
“不是,不是,”那人赶紧摆摆手,“是七少爷的家丁,将那些来犯的和尚、恶人,都给击退了,抓住了好些,余者皆溃逃,因为咱们家丁人数不多,所以没有追究。”
安静。
现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无论是诸多老陈,还是一众小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但陈远忽然起身,迈步向外走去:“走,去看看情况,问清楚过程,人家都打上门来了,哪里需要作家,估计那来犯之人,是真的都被击退了,小七操练出来的这个家丁啊,不简单啊!”
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纷纷朝外走去,但不等他们走到地方,就听到一阵的训斥声,循声看了过去,入目的正是几名家丁正在训斥和鞭打两名俘虏的画面。
再往前看去,类似的景象还有不少——
这陈止的庄园,本来就占地不小,为了训练家丁,也留下了空处,加上陈止离开的时候,带走了一部分家丁,而这几日情势危急,陈迟、陈边等人过来,又拆除了一部分物件。
所以这百多名家丁在庄园之内穿行,倒也不显得拥挤,只是加上几十名俘虏,情况就不同了。
“这还没干嘛呢,就给击溃了?那些真是精兵?”
看着这样的情形,陈迟、陈边彼此对视,心里都知道,之前的那些话,还真不是妄言。
“陈止留下来的这些家丁,真的这么厉害?击溃来袭之人,就跟玩似的!”
几个老陈面面相觑,都明白其中的意义。
援军没来,陈家也没有什么精通兵家之法的,这老的、小的,刚才都还在那着急混乱,哪里顾得上指挥?至于他们的那些武装家丁,虽然经过陈止的操练,但也只是临时集合,根本不成战力,所以能够击败来犯之人,靠的只能是陈止留下来的家丁。
实际上,这也是有原因的。
两百家丁,五十名佼佼者被挑选出去,伴随着游学,而剩下来的一百多人,也没有因此懈怠,而是按照陈止的吩咐,每日操练,熟悉种种阵法和情况,市场模拟攻伐之景,其中最为常见的,就是守护庄园,然后击退来犯之敌。
陈止在离开的时候,最担心的就是自己走了之后,这陈府又有什么意外,庄园和陈庄碰上匪徒,于是事先就留下了诸多应对方案,若是来袭之人如何如何,则家丁如何列队,如何应付,最后如何反击。
同时,又安排了几个人监督,在陈止离开之后,这些家丁的操练不仅没有停歇,反而是更加的严格起来。
如果说,跟在陈止身边的五十名家丁,是不断的累积经验的话,那这留下来的一百多人,则是靠着更为艰苦的训练,来提升自身的战力。
这就好像是事先设计好的套路,哪怕没有人当场指挥,但对方的一干攻势、路途,却都被陈止提前算到,这家丁则用早就操练了几十遍的套路应对,三下五除二,就将对方击溃了,哪里要管那边是僧兵还是精锐家丁,一波套路,直接带走。
这才有了如今的一幕。
陈迟等人不知道里面的缘故,但丝毫也不妨碍他们体会到其中的优势。
陈边长舒一口气,然后说着:“这下可就好了,援军眉来,我们陈家直接将人给急退了,他们无法造成既定事实,就算那张央的来历再怎么厉害,也不能无故陷害了!”说完,他才发现自己已是一身的冷汗,近乎虚脱。
连平时颇为内敛的陈迂,都忍不住道:“陈止练的家丁,厉害!厉害啊!”
陈远更是直接说:“以这等练兵的本事,若是能得个军中之职,不知道会有多大的好处,于我陈家而言,于我大汉而言,都有益处!”
听他这么一说,将陈止的能力,与大汉益处联系在一起,这陈家的众人自然而然的生出一种连带自豪感,觉得自己的家族,好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