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能趁机吞并些郑家的产业,重回强势?”
“郑家不能动!”
唐典就是这一句话。
唐资则对唐太公道:“郑家自从被太守打压以来,就在变卖他们再代县的产业和田地,同时还派出了不少的人手前往北边的屯兵地,借着又大范围的和一些小家族接触,效仿佛家的典当之法,给予他们钱财,以田舍地契为抵,这就是要捆绑各方,让陈太守动他们的时候,不得不多想想,有所顾忌,如今太守一出手,就是雷霆之势,真让郑家铤而走险,整个代郡都要动荡!“
“是啊,太冲动了,京城那边的消息,我听到了一些,似乎是有人称赞陈止的文章,但这能有多大用处?”唐太公摇摇头,“就算西乡侯、罗侯的家中人,真是冲他来的,也就只有几家,受不住代郡之乱啊,更何况这后面还跟着个王浚!”
“我等会就去拜访太守。”唐典再次开口,“我与郑家也有恩怨,我唐家和郑家更有龃龉,但为大局故,却不可坐视不管,如今北地渐有乱局,关外胡人兵马有动静,说不定又是一轮战乱,每当此时,都是边疆郡县遭难之时,往日还有各方协力,如今郑家牵扯屯兵、各方,一个不好,代郡怕是要风雨飘摇啊!”
唐太公点头道:“还是你看得远,此事,你去办,尽快拜访太守,陈说厉害!”
另一边,在那刘家之中,刘宝父子正听着身边之人争吵,都是有关郑家被抓之事。
“连郑太公都被抓了,简直是胡来!”
“之前因为皇上赠书之事,我等还道要与他陈止亲善,如今看来,这人已经是失心疯了,做事不能统筹兼顾,更不懂得权衡利弊,全因一时之念!”
“这样的人,如何能与他结盟,但当务之急是不可让他真的危害了郑家,否则大局乱矣,我刘家崛起的节奏都要被打乱!”
……
争吵之间,众人渐渐达成了共识,连刘宝父子,这次都不帮陈止说话了,实在是他这次的动作,太过于骇人听闻!
代郡的几大家族,彼此之间共存而竞争,其中不乏对立世仇,有心要将对方灭绝,但凡事都讲究一个做法,类似陈止这样,把郑家核心一锅端了个干净,那就是掀了桌子,乱局一来,难有独善其身者。
当然,真正的根本,是陈止事先没有和任何一家提前说好,没有盟友,这么一招突然袭击,都没有准备的家族,都得不到好处,又担心旁人做大,就只能尽量维持平衡。
这各家的反应,迅速在城中造成影响,一辆辆马车朝着郡守衙门奔去。
与此同时,郑太公等人也已经被押送到了地方,被安置在一见厢房中,内外皆有人把手,气氛凝重。
门外,陈止正缓步走去,一条纸折的飞龙,从夜空中急飞而至,落在他的肩头。
“等候了这么久,情报、人和皆齐,也是时候动手了,这也是一战,一战打出备战期的和平。”
第五百零八章 这从何算起?()
“废话少说!让陈止亲自过来!你们连太公都敢抓来,简直是胆大包天,这件事如果他不能解释清楚,就算是你们下面的人自作主张,他一样也要担责,吃不了,兜着走!”
官府之中,郑实正在大声的质问,脸上的表情充满了愤怒。
郑太公则很干脆的说道:“扯这些都没用,尽快让他过来,把事情说清楚!”
众人对面,冉瞻直愣愣的说道:“这可不是什么误会,你们郑家心存不轨,对太守心有不满,这件事根本无需多问,早就查有实证了,所以太守才会让我将你们抓来!”
“笑话!”郑实冷笑一声,“不说别的了,就不说他陈止又什么实证,单是派你这样的闲杂兵户出马,就不合规矩,你凭什么代表官府来抓我等?”
“我如今乃征北将军府中的参赞,”冉瞻显然是早就等着对方的这句话了,于是毫不犹豫的,就给了回答:“再者说来,三日之前,我已被太守提拔为代郡贼曹,行督贼之事,你们郑家一家子贼人,我去捉拿,不是恰到好处?”
“岂有此理,”郑家一群人听得是目瞪口呆,“你现在都是贼曹了?”
“正是!”冉瞻满脸自傲。
郑实更是毫不客气的指出:“就算你是贼曹,你是什么乡品,有什么资格来做此事?”
“他只是奉命而行,你们不用为难冉瞻,有什么事,直接和我说就好了。”
伴随着一声话落,那房门再次被打开,陈止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他游目四望,目光扫过屋子里的郑家众人,眼神说不上锐利,但被他看到的人,却都感到一阵心虚。
不过,心虚过去,郑家众人边恢复过来,看着陈止,那郑实立刻冷哼一声,走上前去,来到陈止的跟前,神色不善地与之对视,毫无畏惧之色。
“怎么?郑君可是有话要说?”陈止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的说着,“君之前的那些话,我在外面也听了几分,此时若是还要再说,就大可不必了。”
郑实冷笑道:“好啊,既然你都听到了,那就是在外面偷听了,以观其变,这等事我也是见惯了,你就直说吧,这次的事如何善了?”
这话一说,一众郑家人就都来了怒气,皆对陈止冷眼相待。
郑林则上前一步,很干脆的道:“陈太守,我郑家过去或许是有冒犯你的地方,但凡事都讲究一个师出有名,我郑家在代郡也是有头有脸,你说抓全家就抓全家,未免有些儿戏吧。”
顿时,其他郑家人又来了精神,顺着这话,就在那里喋喋不休。
“好了好了,”陈止摆摆手,笑道:“从来就听说有恶人先告状之说,今天却算是见识了,你们郑家的名望,本官自是清楚,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产业田地众多,光是分散在代郡各处的人等,都是车载斗量……”
“原来太守你也知道兹事体,那为何还要一意孤行?”
他话还没有说完,郑实就再次叫嚣起来,他以为陈止说这些,是要为接下来的妥协,给自己一个台阶。
这样的事,其实也不少见,先做一个过分之举,然后退而求其次,达成真正的目标,尽可能的获得对自己有利的结果。
但即如此,在郑家人看来,陈止做的都有些过了。
却不料,陈止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继续说道:“这么一个大家族,最近却三天两头的碰头,本该在各地忙碌的族人,却几乎长久停住在代县了,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真当本官不知道,你们与吴阶的密谋?”
此言一出,偌大屋中一片寂静。
郑家之人的心头,都是一片惧震,着实没有料到陈止会这么明明白白的将话说出来。
这事本就是他们担心的,一下子被说破,这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郑知、郑盾这样的,到底是沉不住气,脸色当即就变了。
几个人心惊胆战的看着陈止,不知道接下来,这位要如何追究,想来众人定然不会有什么下场。
但就在众郑家人胆战心惊之际,却听那自陈止入屋后,就始终没有在开口的郑太公轻咳一声,随后用淡淡的语气道:“太守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你说我等与吴阶先生密谋,莫非是将我郑家看成了你陈止的下属,又或者看做了官府的下属?”
众多郑家之人顿时安静下来,仿佛有了主心骨。
陈止则笑而不语,一人任凭郑太公表演的样子,神色之间颇为从容。
他的这幅神态,让郑太公的心里一沉,却还是不得不继续说下去:“吴先生乃是大将军府的幕僚,而大将军王浚更是尊为两州刺史,我郑家与交涉又有什么问题?退一步来说,通过吴阶先生,与大将军有所接触,固然是对太守您略有不恭,但我郑家如今早已不在官府任职,就算有所责怪,那也只是道义上的,如何能就靠着这个,便将我郑家上下都抓起来,传出去不怕他人心寒么?”
众人一听,都暗道妙计,一下子就把事情与陈止先前的作为联系起来了,把郑实被撤职的事一起拿出来,容易一起做文章。
这其实是之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手段,知道无法隐瞒,便主动将至引爆,借此来掌握主动,先给自己的行为定个基调,防止陈止的进一步指责。
陈止却不慌不忙的道:“那么与边将汪荃的结交,又该如何算起?你们郑家最近,可是在挖代郡之血肉,补入边疆屯兵之地,莫非真以为我这个太守,什么都不知道?”
他不说还好,现在一说,一众郑家人却是心中一喜,以为陈止是被郑太公问住了,所以口不择言,说出来的话,对自己更为不利。
果然,连郑实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该放过机会,便笑道:“陈太守,你这话就更有意思了,按着你这说法,怎么我等与汪将军相交,还是和你作对不成?这可就奇怪了,谁不知道汪荃将军乃是大将军的心腹,保护代郡一方安宁,咱们代郡的百姓能安稳度日,和他可是分不开的,我郑家与之相交,那是为了代郡的一方安宁,怎么?不行?”
第五百零九章 请您放一条生路()
郑实说出了这一番话后,顿时感到整个人舒畅了许多,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澄清万分。
好像是多年的一股恶气都尽数吐出去了一样。
只是想象中,陈止略显慌乱的表情,却没有出现在郑实的面前,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声轻笑。
“失意则暴躁颓丧,不生奋发自强之心,只有怨恨之念,而今得意了却又忘形,不知进退深厚,郑实,我将你从那都尉的位置上撤,实在是明智之选。”
陈止这话一说,郑实的脸色顿时黑得好像猪肝一样,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怒意,呵斥道:“到了这个时候,你们还不知死活,妄图以些许言语挤兑我?还是想想今天的事如何善后吧。”
“你以为这是挤兑,”陈止摇摇头,面露遗憾之色,“连局面都看不清楚,局面也分辨不清,郑家你这一代的人中,本以你为尊,可见此族衰落早已就是定局。”
郑太公此时开口道:“陈太守,望你能将这话说的清楚些,我郑家就算再怎么落魄,也还是这代郡一亩三分地上的望族,你将我郑家的主干之人,尽数抓来此地,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让你给出说法,说的却都是捕风捉影的勾当,便是这些皆是真的,你就能抓人了?老夫今年的年岁,早就过了朝廷尊老之时,你得想清楚后果!”
“捕风捉影?”陈止淡淡一笑,“连你们都知道,捕风捉影的事不足为凭,那本官既然敢让人动手,那肯定是做好了准备,我且问你,八月初一,郑宫身在何处?做了何事?”
这么一个巨大的转折,说的郑太公眉头一皱。
他是知道这个郑宫的,乃是郑实的兄弟,在蓟县的大将军府行走,负责的是与两州刺史王浚的联络,过去其实不受蓟县方向待见,但自从陈止抵达,又有吴阶行走,终于让郑宫受了重视,连王浚都亲自见了他几面。
但知道归知道,以郑太公这样的地位,他能知道大势,却无从了解细节,八月初一郑宫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他还真是无从得知。
不过,这老人自己不知道,却知道什么人知晓,于是顺势就朝着郑林和郑实看了过去,但入目的却是两个神色激变的面孔,老人顿时就知道情况不妙。
而陈止也不等郑太公了解,就当先说道:“八月初一,蓟县青角巷,郑宫以郑家的名义,与那城中的一干胡商接触,只是那胡商表面看起来,只是行走在中原和塞外的一家商旅,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小部勿塞的人马,此族没少做那打家劫舍的事,时常混同鲜卑大部入寇中原,十分热衷于打草谷,而在寻常的日子里,这个部族也时常入寇,只不过有个地方颇为奇怪……”
随着陈止的话语进行,郑实、郑林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这也让其他郑家人意识到情况不对了。
“……此族行寇以来,几乎都能满载而归,不仅不会被朝廷抓捕、剿灭,甚至都机会不会与之照面,这里面的一个主要原因,实际上就是细作之功,而这细作正是装扮成了胡商与马匪,借着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了解幽州的虚实,从而让其部族的行动更有针对性,同时……”
听到这里,郑家众人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胡商既然是那个勿塞部族的探子,那郑宫这个时候找此人,那又是为了什么?怕是留下了什么口实。
但更要命的,却是陈止接下来的叙述:“牧民游马,逐水草而居,乃天之性也,物资匮乏,觊觎中原富庶,亦是应有之意,但这般境遇,却也塑造了凶残本性,于是亦有那弑杀之事,这个勿塞也不例外,尝以中原盐铁为本,得之则为边人行那凶残事!”
说白了,这个部族也身兼经营买凶杀人之事,但他人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却是以盐铁为收,得之则行事。
“你这是血口喷人!”郑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却还是第一时间呵斥起来,心里想着要如何将这事抹平,不让人抓住口实。
“你们也不用急着否认,”陈止还是那副不慌不忙的样子,“更不要想着如何抹平,我在派人捉拿诸位的时候,就已经派了人过去,将前往冀州的几名胡商截来,可以当面对质,更何况……”
他从踏足此间,便一直是这般表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众郑却知觉得这淡然之色是何等恐怖,那一个个宛如利剑一般要命的话语,更是一个接着一个自他口中迸出。
这句也不例外,听说他能将胡人抓来对质,众郑都面色惨变,知道此刻,他们就算事先不知晓郑宫之事的,也从郑林、郑实的表情中看出来,是确有此事。
这一个个的眼睛,就朝着两郑看过去,蕴含着埋怨之色,同时更忍不住瞥着郑太公,希望这位长者,可以再次力挽狂澜。
在他们想来,如果能动用足够的力量,把胡人那边的事摆平,陈止依旧没有对证。
“诸位,我想你们还是不用白费功夫了,”陈止却看透了众人的心思,“这事就算没有胡人对质,一样可以让郑家吃不了兜着走,因为你们想要动的,可是盐铁啊!还是给胡人!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后果?”
众人先是愣住,随后满脸惊恐。
盐铁之论,古以有之,乃官府专营,更为战略资源,莫说是给胡人,就是寻常人家私自贩运,那都是直接触犯王朝法度的事。
只不过,这盐铁之间的利润着实惊人,哪怕只是寻常贩卖,也可塑造巨富,世家又怎么会放过?
郑家正是如此,问题是这事还关系到了胡人,那可就是叛国兹敌,真要是追究起来,郑家就算再有老人,也难逃一败。
郑家之人明白其中关系,当然惊恐万分,但陈止兀自说着:“除了这事,亦有七月二十一、六月十七日、五月二十二日这几日……”
他每说出一个日期,这郑太公等人的神色就难看一分,等一番话说完,那位老太公竟是颤颤巍巍的从位子上站起,来到陈止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口中道:“太守您大人有大量,还望您能放郑家一条生路!”
第五百一十章 求附庸而不可得()
房间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郑家的几人,听着自家长者的这些话,看着他那苍老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有些苍白。
但就在几息时间之前,郑太公的脸上还挂着怒意,还因为陈止的所为,而满面怒意,还等待着陈止给出交代,但转眼之间,却不得不低头了。
这个突兀的变化,郑家众人固然惊讶,只是想一想之前的一系列变化,便又不觉得意外了。
那八月初一,郑宫的作为给了陈止可供利用的机会,随后陈止又报出诸多日期,前后联想,不难明白其中逻辑。
恐怕这每一个日期,都代表着一个不下于之前的祸事。
况且这些日期,就不光涉及到郑实、郑林和郑宫这三个人了,在场的郑家嫡系中,也有人直接参与,他们的脸色同样不好。
这种种缘故,让其他人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一个一个的心,都缓缓沉了下去。
郑太公的话,更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这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就有些凄凄惨惨戚戚的味道。
但在悲伤春秋的同时,他们也在疑惑,这些个事,连郑家内部知道的都不多,陈止是如何得知的?
莫非……这位新任太守,已经在郑家内部,收买了眼线,已经构建起自己的情报网络,有了探子?这才多久?
但无论他们如何猜测,都没有人敢当面问出来了,这郑家人一个个的嚣张气焰,已然被镇压下去,一个个颤颤巍巍的看着陈止。
那郑盾更是干脆的出言求饶,变化快速。
但陈止却没有回应,倒是护卫在门边的冉瞻见了这一幕,又听了众人之言,忍不住笑道:“君子,你看看这些个人,刚才那么嚣张,这叫什么来着,对了,不就是君子您之前说的,嚣张跋扈么,结果呢,你看看这才多久,就都变成这个样子了,这个郑盾平时在城中耀武扬威,现在可是看不到一点威风了,这叫什么来着?对了,叫前倨后恭,可不是小人之为么?”
他的话,直说的郑家众人面红耳赤,其中几人忍不住对冉瞻怒目而视,恨不得生啖其肉,但冉瞻却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还露出了一副挑衅的神色。
却也有几位郑家之人,露出了羞愧之色,低着头,仿佛想在地上找个地缝钻进去。
郑太公却神色如常,他这一生见过太多大风大浪,哪里会因此恼怒和羞愧,他的心里想着的,只有包住家族,延续血脉,便直接道:“陈太守,我郑家是做错了事,但对代郡毕竟也有些贡献,您若是愿意留下郑家,我等必然肝脑涂地,以效忠太守!”
“长者的这些话,是承认罪行了?”陈止笑吟吟的看着郑太公,“就不担心陈某只是用些许话,来诈你的话?说不定,我根本就没有实际的证据。”
“这几个日子,连我郑家内部的人,知道的都不多,更不见几个全部知晓的,结果太守您却如数家珍,已经无需多言了,更不要说,这里面的很多事,根本不需要实证,只要探查我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