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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给我将潜藏在代县的探子名单拿来!”暴怒之后,吴阶迅速冷静下来,立刻吩咐下去,“再给我搜集陈庄那边的情报,我要随时掌握那些武丁的动向!”
下面的人立刻一脸恭敬的应下来,转身便去处理。
看着手下离去的背影,吴阶冷笑起来。
“陈止啊陈止,我现在是拿你没有办法,但你的破绽未免太多了,而且有些事不是靠着名声就能压下来的,恐怕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站在了火山口上!”
想着想着,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睛里的怒意和恼火还未完全散去,这一次他再过来,实在是太过不顺了。
相见代郡的家族,结果这些家族都在敷衍,要低头过去拜见陈止,降低对方的警戒心,然后徐徐图之,伺机给陈止一个厉害,但陈止连见都不见他,根本无从下手!
“等着吧,代郡的这几个家族,不识好歹,他们以为陈止一时得势,便要投靠,根本就没有远见可言,先让家丁乱一乱,也好让他们知道厉害!到时候,不用我再去找他们,一个个就该知道过来见我了。”
带着这样的打算,吴阶接下来又吩咐了不少,准备发动在代郡的一些眼线和细作,来扰乱局势。
将军府的这些细作,分散在各个地方,其中不乏混入了各大家族的家丁队伍中的,而且有些还颇有地位,只要调动这些人,一同发难,顺着现在武丁之中的不宁气息,那在吴阶想来,纵然没有哗变、兵变,但让陈止焦头烂额,让诸多家族知道厉害,还不是问题。
可两天之后,反馈回来的信息,却让吴阶瞪大了眼睛,满心的无法理解。
“那诸多武丁,已经按着陈止的指令,操练起来了?先前那等剑拔弩张的局面,竟然不复存在?这怎么可能?那可是足足几千人,将近五千人啊,这么多的人,想要管理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操练了,之前更是闹出了动静,有矛盾深藏其中,这根本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他陈止凭什么就驯服了?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再探!”
吴阶惊讶的时候,整个代县也在因此而疑惑,包括那些答应了给陈止送去武丁的家族,同样也在困惑着,他们本不认为陈止能解决的这么快速,以为还能拖延一阵子。
“消息可靠么?”
唐家的唐资,在得到消息之后,眉头紧锁,从报信人的口中进一步确定后,做出了决定,要亲自过去看一看。
当他到了地方,却看到自家的一些个武丁,与其他家丁混在一起,在那陈庄的一片沙场空地上,正在行着队列,一下一下,却是歪扭七八,不成正样,看的唐资直摇头。
“这些个家丁,平时可没做过这些,只是为何太守要让他们这样来回行走,感觉并无多少意义,那北疆战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降临,时间紧迫,难道不该抓紧时间教授他们战场杀敌的本事?又或者,不指望他们杀多少人,但至少要护持各家安宁,那就得会护持、防御的阵势,只是这兵家的事,我却是不懂的,也不知道太守这般布置,到底是对,还是错。”
想着想着,他一抬头,却看到前面有两道熟悉的声音,正是杨宋、杨元这杨家的兄弟,二人似乎正在争吵什么。
这杨宋是跟着陈止一路过来的,而杨元则是带着杨家的骑兵过来,来到之后一直统领着骑兵,和陈止的关系也算不错,但平时行事颇为低调。
两兄弟来到代郡也有一阵子了,他们出身杨家,代郡上上下下,都存着讨好、亲近的心思,再加上两兄弟也是世家出身,平时与人结交,也不会选择布衣百姓,而是倾向于年龄相仿的世家子弟。
唐资虽是唐家庶出,但名声起来了,又有能力,现在也执掌唐家的一部分权柄,隐隐是未来家主、族长,是名副其实的代郡的青年才俊,杨家兄弟便与他有了些交情。
现在一碰上,唐资也不矫情,上去就打了声招呼。
杨宋、杨元立刻都各自住嘴,停下了原来的话题,都对着唐资笑脸相迎。
唐资心中好奇,但没有直接提问,而是询问道:“据说现在聚集于此的家丁,已经不下五千,但我看着来来往往的,倒是不显得多么拥挤,是否是太守他布兵有方?”说话的时候,唐资有意的看着面前两人的表情,见杨宋无甚变化,但杨元却露出了意思不以为然的意思。
杨宋跟着就开口解释道:“五千多家丁,并不是聚集在一起,挤成一团的,若是如此,那也不用操练了,太守将之分化,重新划分了地区,让这些个家丁在陈庄周围分布,各自操练。”
“原来如此,这太守的练兵之法,当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唐资对练兵之道,其实也不甚了解,说这话纯粹是出于试探,但话音落下,立刻注意到杨元的表情颇不自然,这心里已经有些底了,于是话锋一转,“不过,这等操练之法,与我过去所知,又有不同,两位乃是高门出身,家中也有兵家大师,二位这识兵的眼光,肯定比咱们小地方的人要强,不知对太守的这番练兵之法,有什么看法?”
杨宋看了杨元一眼,然后说道:“太守自有其法,我等不便多言,唐兄,这边走,我已经让人去通报太守了,看太守有没有时间见你。”
唐资赶紧摇头道:“太守如今这么多事,怎好耽搁他的正事?我这次过来,也只是过来一观,并无他意,不用惊动太守。”
杨宋也是顺势下坡,三人有说了几句之后,唐资大致明白了缘由,就借故告辞,自己在营地行走。
等人一走,杨元就道:“这唐资精于商贾之事,对兵家法不甚了解,但从他的话里话外,也能听得出来,其人对太守的这般操练之法,也感疑惑,何况我等?你不愿意过去进言,却也不敢挡着我!”
杨宋叹息一声,说道:“我挡着你,是因为知道你便是去,也是无用的,太守这个人,我跟着他的时间也不短了,自问有些了解,看着是个好说话的人,其实意志坚定,除非是在事前与他商讨,或许可令他参考一二,一旦他决定做什么事了,那是劝不回来的。”
说到这里,他似乎担心自己的弟弟有很么误会,就有补充了一句道:“不过事后证明,太守的决定都是正确的,他的坚持也不是刚愎自用,而是言之有物!若是按着我等的思路,恐怕反而要坏事。”
杨元听着却大皱眉头,看着自己的这个兄长,摇了摇头,才道:“我知道你对太守很是崇拜,他又是咱们杨家的姻亲,但话说回来,他的一举一动,同样也关系着杨家的名声,现在很多人,都将他看作是杨家的一面旗帜了,但越是这样,越不能太过放任他了,过去的事也就罢了,但这兵家之说,却不简单。”
杨宋眉头一一皱,有些不快的道:“你难道不知道,太守在兵家上也有造诣,他曾给那青州的朱守写……”
“写过一封兵策,决胜千里之外,是吧?”
杨元摇了摇头,指了指不远处,正在烈日下行兵的武丁,正色道:“我是不知道,为何这些人在被聚集起来,听了太守的一番讲解后,为何就突然牢记左右之分,也能服从队列了,但不管时间多紧迫,这么强行练兵,都是不可取的,乃是杀鸡取卵之事,视卒如婴儿,故可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这些人尚未归心,就如此操练,这是反其道而行啊!”
杨宋有心要说什么,却是说不出口。
杨元跟着又道:“更不要说,他所操练之事,与沙场何用?要整齐,要走的直,也就是对军令的要求,还略有令行禁止的味道。”
杨宋便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太守已经有了安排,他说要等这些人都熟悉了行伍之令,前后左右之别,彼此配合之利,就开始教授战阵之法。”
“这是正道!但凡事要有通变!”杨元还是摇头,“要等这些人都知行伍之令,那得到什么时候了?我观他们行走也有两日了,这群人看上去孔武有力,都是武丁之流,但那是护院把式,不是沙场之术,加上年龄又大,多有惜命之念,本就难以操练,更不要说书里行伍之念了,等这些教授好了,怕是北疆之战都落幕了,那时候学了战阵又有何用?”
说着说着,他越发坚定起来:“此事,我定要与太守进言说清,实在不行,可以让我带来的几个骑手头领出面,进行操练,总好过现在这样。”
“不可如此!”杨宋眉头一皱,语气严厉起来,“你为何不能登上几天,先看看有无效用呢?”
“短短时间,哪里能看出不同?”杨元则道:“兄长,不要让你的崇拜,坏了正事,现在不是顾虑太守面子的时候,兵者之事若有个闪失,那是要命的!”
这边还在说着,兵营门口忽然传来一阵骚动,随后就见几名大袖翩翩的青年走了进来。
杨宋、杨元一看,神色就变了。
“他们怎么也来了?也是从洛阳来的?”
第五百三十二章 武丁变()
姜喜艰难的站着,赶紧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却还是拼命的忍耐着,他甚至不敢左右转头,因为之前和身边的王牛交头接耳,已经被主管操练的那位队主很是训斥了一番,更是将他和其他两个小伙伴分开,站着的时候隔着很远。
新汉的军队编制,以“队”为基本单位,每一个“队”有五十名成员,“队”的首领就是队主了,统带全队。
朝廷上关于兵家出征的记载,就时常有“一军既胜,自队主将帅以下,安无不慰”的说法。
这就是说明,新汉朝廷的一军之中,多以队为同龄的基础单位。
不过,在军和队之间,还有一层,称之为“幢”。
十队为一幢,统领者称为“幢主”。
这队之下,还有什、伍一级的建制,不过当下在这些武丁之中,还没有细分。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烈日当头,姜喜身上汗如雨下,视野的边缘隐隐发黑,脑子也懵了,咬牙坚持着,不管有丝毫的违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那位负责操练他们的队主,并不是同乡,也不是其他家族的人,而是太守直接派下来的,可以说铁面无私,而且操练起来格外严厉,任何一个动作做的不到位,就会被训斥好几句,半点也不留情面,碰上那不服管教的,更是会直接请来军中巡检,加以惩戒,有些更是被拉出去行军中刑!
这边还在想着,旁边不远处就有一阵惨呼声传来,姜喜不用特意去看,就知道又有人犯错了,而且屡教不改,被拉出来直接进行皮肉惩戒。
当然,姜喜也不敢转头去看,他很清楚,自家的那位队主正牢牢的盯着各处,其人眼睛准着呢,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肯定是第一时间就会发现,揪出来一顿训斥。
本来,众人都是来自各家,头上还顶着其他家族家丁的帽子,这些家丁里面也有自己的头领人物,见到自己人被欺负、被惩戒,理应主动出面,进行交涉,或者干脆就反击,就像之前那样——
先前几次矛盾,很多就是因此而起,压都压不下去。
但说来也怪,让姜喜有些不明白的是,在陈止请那些领头的人去喝了一次茶后,这群人居然就真的归心的,做出了一副全力支持陈止的模样,比如这样的惩罚,最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去找这些领头人主持公道,结果他们居然比那几个队主还要严格,坚决执行,主动监督!
等众人发现这群人指望不上,也就慢慢熄了心思,只是这私底下难免偷偷议论,这群领头人是得了陈止的什么好处,又或者是被灌了**汤吧。
这边想着想着,就听到那队主忽然发出命令,让全体向左转,姜喜本就是硬挺着,精神恍惚,这时候一听到命令,马上下意识的就朝着左手边转过去了。
等转到位,他才猛然一惊,不由暗暗称怪。
本来他对于这些命令什么的,虽然能听懂,但要反应过来,还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而且很多在后世看来是常识的概念,因为种地的时候用不上,这普通平民之间也不怎么关注,更不要说一些兵营疆场上的注意事项,乃至简单的伤口处理问题。
过去就算有人给姜喜这样的农家少年讲述,他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就不住。
但自从昨晚,跟着大群的人,听那位代郡太守陈止,讲了一通辨别方法和简单事项之后,姜喜就意外的发现,那些话居然牢牢的刻印在了心中,没有忘记,并且还能迅速做出反应,让他很是奇怪,但一想到传闻中,陈止乃是有着大学问的名士,就觉得其人名不虚传,这都是他的能耐体现。
这边转过去,视线角度一边,姜喜便看到那边的军营门前,有几个大袖飘飘的青年一拥而入,随后那地位很高的杨家兄弟就迎了上去。
“这些人是谁?那两位杨君可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结果这群人一来,这两位居然亲自迎上前去!”
姜喜这边还在想着,但随后听到队主一句“开饭”的话来,就什么都不顾了,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有一种想要瘫倒在地的冲动。
按着之前的规矩,这一旦开饭了,这操练就会暂停,能让人喘一口气。
果然,随后队主宣布解散修整。
“呼……”
众人顿时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全部瘫倒在地上,一个一个汗如雨下。
姜喜也不例外,但他还是强打着精神,行走了两步,来到了姜洋和王牛这两个伙伴的边上,三人一照面,也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各自坐在地上,很是喘了几口气,这才恢复过来。
但等他们缓过劲来,还没来及说上两句,便又不得不站起身来,跟着队伍一起前往发放饭餐的地方。
由于武丁分散,人数又不少,当然不会让他们一股脑的都涌过去,这饭餐是搭起几个棚子,分散在各处的。
这个时候,这操练和惩戒的效果就出来了,这群武丁们不需要队主的吆喝和督促,便自觉地排起了队伍,一个接着一个的去盛饭。
不过,比起操练的时候,他们要显得自觉地的多,也更为心甘情愿,因为没有人在旁督促和监督,这排队的时候,边有人交头接耳,说说笑笑。
这一幕,却看得正在营中行走的唐资,啧啧称奇,他这心思,本来放在那几个突然走进营地的青年身上,但认出了其中一人后,知道现在不方便过去拜见,于是就在营中徘徊,伺机寻找拜见的机会,正好看到了这诸多武丁排队的一幕,这心里不由有些惊奇。
他观察了好一会,忍不住对身边的随从道:“真是想不到,这群武丁被聚集起来才几天,居然就隐隐有秩序和章法了,这么看来,太守的练兵之法,还是有些门道的。”
他身为世家传人,从小就是地主阶级,哪怕是庶出子弟,但一样有不少佃农,过去也曾试着组织佃农青壮,编练乡勇,所以知道这些人别说队列了,让他们站个直线,半天不说话,都很困难,教上十天半个月也没有多少起色。
他这边话音落下,就有个略带讨好味道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唐君真是目光如炬啊,可不是么?这太守的练兵本事,那可真是非同一般,您看着很多正在交谈的人,原本还是分属不同的家族武丁,因为这两天一起暴晒受难,已经有了交情,是以各自谈笑。”
唐资寻声看去,入目的却是一张略显富态的面孔,但十分陌生,他过去从未接触过,再看这人的装束,分明是一名参与操练的武丁,和自己的地位差距,那是一个天一个地。
不过,唐资这人毕竟是从低处爬起来的,表面功夫涵养十足,也不着恼对方不知清重的搭话,反而问道:“你是?”
那人一见唐军提问,便满脸喜色的回答道:“回禀陈君,小人名为王牛,出身姜家寨,我们寨子里一大半都是咱们唐家的人,这两个是小人的好友,高个子叫姜洋,小个子的叫姜喜,都对咱们唐家忠心耿耿。”
这人正是王牛,他身边站着的姜洋和姜喜,二人都略带敬畏的看着唐资,显得有些担心和害怕。
他们三个刚才随同同队过来排队,正好看到了唐资,那王牛灵机一动,听到了唐资的话,便拉着两个好友,主动过来搭话,想着的就是最多被斥责一番,但几人已经入了陈止这边,唐家也惩罚不了,若是运气好,得了赏识,那以后可就有好处了,怎么都不亏。
一听对方自报家门,唐资这心里就明白过来了,再看其人的表情,已经将对方攀附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这心中一动,意识到这几人或许是个不错的眼线,便和颜悦色的道:“嗯,你们几个既然是唐家出来的,那在这里就代表着唐家的颜面,一定要戒骄戒躁,好生操练。”
“是是是!”王牛赶紧点头,又是一阵对唐家认同和奉承的话语过去。
唐资客气两句之后,却问道:“你们来这里也有几天了,可有什么想法?我看这里操练的挺苦的,武丁之中可有怨言?”
王牛一听,就知其意,马上回答道:“回禀君子,咱们苦是苦了点,但除了一开始的时候有些小矛盾,剩下的时候,就都不见混乱了,人人奋勇争先,而且这些操练我等的队主,那都是陈太守最亲近的家丁,听说是他当初亲自训练的,共计二百人,每一个都身怀绝技,跟着这等人物,我等也学了不少的本事。”
“哦?”唐资略显奇怪的追问:“我看这边操练的着实有限严格,也不见什么好处,尔等是如何支撑下来的?单纯是畏惧惩戒?”他当然不会信王牛的鬼话,什么从队主身上学本事,那也不该是这般态度,毕竟唐资总觉得里面有古怪。
“其他好处,咱暂时还想不到,但眼前就有一个天大的好处,君子见多识广,何不亲自去辨认一番?”王牛说着,朝着前面的饭棚指了指。
第五百三十三章 江东世嫡()
唐资心中一动,顺着王牛的手指看了过去,见了正在饭棚中正在忙碌的几人,不由沉思了起来。
因为距离的关系,那饭食的香气已经飘了过来,味道比起唐资家中伙房出产,那是差了不少,但里面浓郁的肉香,却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