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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得去迎接那位拓跋部的拓跋郁律么?”阮清也避讳,低声询问起来。
杨宋嘿嘿一笑,说道:“这是要去迎接鲜卑人,但咱们这里还有两拨鲜卑人呢,他们之间可是恩怨不浅,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要去迎接的,恐怕他们这心里也不舒服着呢。”
“是那段匹磾和慕容翰?”阮清的目光又落到了众人之前。
此时,作为段部和慕容部的两位使者,段匹磾和慕容翰二人同再陈止身前,似乎正在说话,而在二人之后,几个鲜卑随从则相互谩骂,陷入争吵。
“真是异族蛮夷,居然在这里说出粗鄙之语。”听着、看着,阮清不由摇头叹息,一脸看不上的样子。
杨宋则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就像是坐在戏台子前面,看百戏一样,这看着看着,又凑到苏辽旁边,笑道:“你说这段匹磾被晒了几天,今天是不是沉不住气了,趁着拓跋部的人过来,主动找上门来?”
苏辽含笑道:“莫多言,这位今日过来也是有正当理由的,说是因为城中一家大户的奴仆,打伤了他的仆从,这才过来找太守评理。”
“简直笑话,”杨宋还是在笑,“这点破事,就算是来找我,我都嫌弃,何况要呈在太守跟前?”
这边两人说着,那边陈止忽然摆摆手,对着身前的慕容翰和段匹磾道:“两位,先让人安静下来,有什么话可以先说清楚,正好你们也都来了,等会不如一起去见拓跋兄。”
“既然有太守的这话,我慕容家当然会给面子,”慕容翰冷冷看了段匹磾一眼,“只是有些人啊,做了人走狗,却自鸣得意,不知廉耻的在白日间徘徊,恐怕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毕竟他们此次过来,就是来者不善。”
“你们慕容部,也就靠着一张嘴了。”段匹磾眼中一冷,随后专向陈止,“太守,我等这次过来,所为何事,你是心知肚明的”
“段文鸯的尸体已经交还给你们了,听说你们也已经运送回去了,”陈止摆摆手,不等对方说完,就很干脆的打断了其人的话,“段文鸯是来做什么的,你心知肚明,按理说这人是不该交还给你们的,我念在鲜卑大局上给予通融,为此也承担了不少的压力,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你就骗鬼吧,还是承担了压力,现在谁不知道,整个代郡上下内外,都是是你的一言堂了,你不给别人压力就算好的了。
心里这么想着,但段匹磾自然不会说出来,只是道:“还望太守可以将我族的一些族人释放,他们的妻儿老小还在家中等待,我族愿意付出金银、牛羊,更愿意奉上友谊。”
“你们是不会忘记仇恨的,”陈止摇了摇头,随后对苏辽说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么?数字与一个人,现在这位段部使者,就在试图用人的故事,来代替战俘的数字,只不过”
他再次看向那段匹磾,声音渐渐转冷:“你的族人有妻儿老小,但他们来代郡是做什么的?送温暖下乡么?不是,他们是来让别人家破人亡的!如今强盗没有做成,反而被抓起来,你就要说他们的妻儿老小可怜,这话我不爱听,以后不想听,你如果还想再代郡待下去,那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看也不看段匹磾,对众人道:“这人来也来的差不多了,诸位,随我一同过去,见一见拓跋部的拓跋郁律,这拓跋部在代郡北边,乃是我等邻居,以后要相互扶助,是要和睦相处的。”
“正该如此。”
“这边去吧。”
“同去同去!”
众人立刻就是一阵附和,却没有一个人再去看那段匹磾,让他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恨恨,却又无计可施。
“好好好!好个陈止,一时得势,便这般嚣张,也不把别人看在眼里了,我就等着看你的下场!王浚不会放过你,朝廷的庾亮不会放过你,我们段部也和你没完!”
这么想着,他却是冷哼一声,带着人直接离开了,也不去见拓跋郁律了。
这点小事,虽然有人注意到了,却没有人会在意,都陪着陈止一同前往城外,远远地就看到一队车马缓缓行来。
“嗯?”
忽然,陈止心有所感,感到那百家签筒隐隐有了一丝震动。
第六百九十五章 逢陈改运()
五行刻度格中,许久未有寸进的名望金液,缓缓的震颤了一下,似乎增加了一丝。
这一丝,若是不留心感应,甚至都会因为是错觉,不过陈止毕竟拥有签筒也有许多年头了,更不要说陈止这些天始终留意着其中变化。
“百家签筒居然产生了一丝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
顿时,就有一个疑问在陈止的心中升起,旋即他朝着远方的那辆马车看了过去,眉头皱起。
“是因为拓跋部的人到来不成?只是这里面的联系是什么?若是可以找到的话,就可以尽快让名望金液充满,抽取上上签了,还需要进一步探查,先确定是因为拓跋部的原因才行。”
这并非陈止在浪费心力,而是最近他试着宣扬名声,甚至连葛洪到来,都让几个幕僚、帮手去传播一下,以壮声势。
这种事情,他在过去是很少亲自过问的,现在之所以会安排下去,就是为了测试一下,这五行刻度格中的名望金液会不会有变化。
但事实证明,即便是留名后世的丹道真人到来,也没有让名望金液有太多的变化。
“怎么拓跋部这次到来,就会生出变化,里面的缘由到底何在?”
带着这样的疑惑,陈止与众人等待于城门前,看着那马车慢慢靠近,最后停在城门跟前,他的那位私交好友走下车来,大笑着朝他走来,却也没有答案。
“陈君,没想到你我再次相见,你却已经是名震草原了,现在草原部族,哪个不知道你代郡陈止的威名,段部、阮豹可都是你的磨刀石了啊!”
拓跋郁律一副快人快语的样子,显得很是开怀。
“谬赞了,”陈止也迎了上去,同样露出了笑容,“我这也是赶鸭子上架,不得已而为之,若是不奋起反抗,你想要见我,不是在坟头前,就得在牢狱中了。”
叙旧之中,两人都是满脸笑意,只是陈止却能感到,自己与这位拓跋部将领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隔阂,笑容中也少了过去的不羁和亲近,多了一些客套。
但这也是正常的情况,一旦两人的交往之间掺杂了利益和势力因素,那就肯定不能再单纯了。
两人说说笑笑,陈止便带着拓跋郁律与代县上下之人见过,这里面的很多人,他上次都接触过,但此时再看,却是另有一番感受了。
“这群人之前来的时候,还隐隐有和陈君分庭抗衡的意思,就算不是本意,但多多少少会无意识的以代县主人的作态,而今却全部都做出了臣服之态,陈止不说话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个敢随便开口的。”
身为鲜卑贵族,拓跋郁律对于这种臣服和附庸的气味格外敏感,一下子就看到那些世家大族子弟强盛外表下的一丝心虚。
“这一场浩劫,生生帮陈君整合代郡上下,更是让他锤炼出了一支军队,据说他有八千武丁,能破十万敌,更不要说那些被他俘虏的草原部族,肯定要有一部分被编入骑兵队伍,更不要说我来的时候,在代北见到的七个附属部族了!”
越是想,拓跋郁律的心情越是沉重,他忽然就意识到,一个完全统合代郡的势力,能否爆发出来的力量,恐怕不亚于鲜卑几个大族,对北地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随后他又想到了自己此来的几个任务,不由头大起来。
“这种局面下,想要糊弄陈君,恐怕并不容易,更不要说其他几个目的了,唉,族中的那些老人啊,真该让他们都来代郡这里看上一眼。”
尽管心里转着种种想法,不过表面上,拓跋郁律还是一副豪爽笑容的样子,随后见到了慕容翰之后,两人更是相互捶胸,一副亲近朋友的模样。
“上次一别,这已经是七八年了吧,慕容兄弟你看起来更加强壮了,”慕容拓跋说话间,也不避讳之前棘城之围时,自家部族的选择,“棘城被围困的时候,我还是很担心的,只是部族职责所在,是在是无法相助啊。”
“某家明白,”慕容翰点点头,“你们部族不插一脚,过来跟着一起攻打棘城,就已经算是很讲义气了。”
……
两人说话的时候,陈止却是见到了束交与张亢。
比起离开的时候,这两位名士瘦了许多,也黑了很多。
“两位先生受苦了,多亏了两位居中串联,才让代郡的地缘情况有了好转。”陈止自是一番表态。
束交和张亢都是捋须而笑,随后前者摇头道:“太守不要给我们二人戴高帽了,这一趟我等分明是狐假虎威啊,有太守您的威名,那拓跋部上下可是将我二人奉为上宾!”
张亢也笑道:“若说受苦,多多少少有些,但也最初的时候,等代郡战局抵定,那位大单于亲自过来,给我们二人压惊,那可不是什么惊都没了?”
说着,一行人都笑了起来。
陈止一大笑,表现的开怀,周围的世家之人也纷纷附和、效仿,个个赔笑。
………………
“这些个世家人,真是趋炎附势,一点面皮都没有了。”
距离城墙远出,有一座土丘,此刻正有两名道人立于其上,正是那太虚子李不匿,与他师弟薛不疑,后者打量着城门前的光景,忍不住嘀咕起来。
但李不匿却是眉头一皱,露出一点诧异。
“师兄,怎么了?”薛不疑见状,登时就好奇起来,他可是很清楚的,自己的这位师兄道航精深,对阴阳五行、奇门遁甲皆有研究,更是擅长风水辨穴、望气知运,往往一眼看过去,见了人的举手投足、五官身形,就能窥探出不少事来,若是能摸一摸根骨,就更是八九不离十了。
此时,他突然露出这般神色,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隐秘吧?
听着师弟询问,李不匿只是摇头,口称“古怪”。
薛不疑便追问道:“师兄,你倒是说说,哪里有古怪,莫非是这代县县城的风水不好?”
“代县县城,离水而远山,逢干而立沙,本是根基不稳之相,或许无千年城运,但如今被那位太守在城西挖了一块矿坑,一下子就将西来煞气引入坑中,平白增加了城运,算不上风水不好了。”
“还有这种操作?”薛不疑不由瞪大了眼睛,随后又追问起来,“那你这是疑惑什么?”
李不匿眉头一皱,指了指那远处正在入城的人群,说道:“我奇怪的是那刚刚到来的鲜卑将领。”
薛不疑顺势看了过去,口中道:“拓跋郁律?”
“正是此人,”李不匿点点头,此人龙行虎步,发际居于中,额头有光,左右肩膀宽阔,主此人为人主之相,而且东征西讨,能往东西开疆拓土……”
“好家伙,这么厉害?”薛不疑登时又忍不住朝拓跋郁律看了过去,表情惊疑不定,“这么说来,此人未来成就乃是霸主啊,岂不是比此时风光无限的代郡太守陈止还要厉害?”
“问题就在这里了,”李不匿同样看了过去,随即收回目光,“这人一来到陈止跟前,却是显得有些踌躇不定,精气神更是衰退许多,其额间血光大升,隐隐应了其名,或将气郁而死,反而不成其运了!”
薛不疑却忍不住抱怨起来:“太虚师兄,你说的这些谁听得懂啊,我又不像你,能看得什么气……”
李不匿摇摇头道:“我哪里能看到,只是早晚练目,眼力过人,能见微小,能观宏大,见微可知著,观宏而知天命,配以易算,辅以所知之事,推测一二罢了,能见气运的人,乃是钟天地之造化,方可享之,也就是上谷圣皇有这等本事了。”
见薛不疑还是一脸疑惑,他索性直白说道:“却是这个拓跋郁律的霸主命,似因陈止而改,走走走,得去近处看看!方可知真假对错。”
第六百九十六章 名望因何而动()
李不匿和薛不疑这两个道士,终究没有明目张胆的出现在陈止等人的面前,只是入了城中,在一座酒楼上,远远的观望,那薛不疑更是不时低语。
在两名道士视线的尽头,陈止与拓跋郁律联袂而行,频频交谈。
拓跋郁律便说起了这路上的见闻,以及途中的一些事情,隐隐透露出疲惫之意。
陈止闻弦歌知雅意,顺势就道:“既然拓跋兄一路劳顿,先好好休息一晚上,明晚我设下宴席,为你接风洗尘。”他笑着说着,又对束交、张亢道:“两位也辛苦了,明晚也是为两位先生接风。”
拓跋郁律便道:“真是让陈兄费心了。”
束交与张亢也连声客气,他们二人明显是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并不因为陈止话中的顺带之意而恼怒,而是觉得恰到好处。
这边说着,陈止又一番安排。
然后就有兵卒过来,说是工坊那边有人过来。
拓跋郁律一见,就笑道:“陈君先做正事,我等自处即可。”
“那真是怠慢。”陈止也不拒绝,他想到刚才百家签筒的异变,隐隐有着猜测,也有心尽快求证,所以没有推脱。
拓跋郁律便笑道:“陈君如今可是有官职在身了,和过去不同,不用担忧我等,等有了闲暇,你我再叙旧,我可是听说了,陈兄手上有一种奇异器械,能引天火炸裂,到时候你可要和我好好谈谈,这一路过来,我可是听不少人提起了。”
陈止自然知道这话背后的潜意,笑着道:“这些话,很多都是道听途说,实情不过是一些个守城的器械,既然拓跋兄有心探究,那到时候便和你说说。”
拓跋郁律闻言,难掩心中喜意,不由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走在两人身边的束交和张亢却是面面相觑。
他们作为功臣,紧跟在陈止身边,因而能听到两人对话,心里不免思量和担忧,因为这一路过来,他们也确实听到不少有关陈止招引天火的事,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提前得知了单梢砲的存在,便认为这是代郡在边疆崛起的关键,认为必须要牢牢保守秘密。
而且,在他们看来,这样威力巨大的器物,陈止必然守备严密,恐怕连谈论都不能轻易谈论,所以都没想着为家族谋取,因为他们觉得自己无法轻易接触到这般器物,最多是在得到陈止的信任后,才能进一步的接触到。
没想到,陈止居然挡着这拓跋郁律的面,毫不避讳,甚至隐隐还有进一步交谈的意思!
不由得,这两人就露出了担忧之色。
等陈止安排妥当,那拓跋郁律离开,这张亢与束交却找着借口一路相随,一直跟到了还衙门里面,还不离去。
陈止也不多说,等到了地方,就对二人笑道:“两位先生有什么话,不妨说说。”
张亢便道:“太守,我等二人此番出使鲜卑,被扣留了一段时日,最初不得自由,最后则被奉为座上宾,可谓一波多折,全赖太守威名,算是有惊无险,最后还有收获,更是涨了一些见闻。”
陈止已明其意,顺势就问道:“那依两位先生之见,这鲜卑如何?”
张亢正色说道:“鲜卑诸部,其中多有低劣之处,族中低者堪称是茹毛饮血,然此族却有奋发之念,那贵族之流潜心求学,兼容并包,对来往之学识、技巧,皆如饥似渴,但凡让他们知道其妙处,便会不择手段想要探究学得!”
束交则在旁点头附和,说道:“太守切莫不可轻视、轻忽,一旦被这些鲜卑人知道了咱们中原的隐秘,他们就会入跗骨之蛆一般,若不得到关键,就决不罢休!”
陈止哪里还不明白,这两位是在告诫自己,不由点头说道:“两位先生提醒的是,关于那单梢砲的事,我会严守把关,不过诸位也该明白,凡事梳不如堵,既然消息已经传开了,而且这种东西也是藏不住的,日后若是还有兵争,一样还会暴露出来,甚至被人得去一二,也是正常的,与其到时候被各方惦记着,偷偷的搜集,倒不如咱们先把握情况,了解对方的目的和进度,当然,这关键的东西,便是咱们自己人知道的也不多,外人想要得去,就更不可能的。”
束交与张亢听了,不由松了一口气,旋即又注意到陈止那话中,隐隐将自己二人都看做是亲近的自己人,这心思马上就变了。
“既然太守已有定计,那我等是杞人忧天了。”张亢笑着拱手。
“陈某到底是一人之力有穷尽之时,以后还需要两位先生在旁边查漏补缺。”
相互客气了几句之后,将束交和张亢送走,陈止便回转后堂,见到了早就等候在那里的苏辽和李立。
这两人虽然同时在等,但李立去显得有些紧张。
见到陈止过来,苏辽先走过去,在陈止耳边耳语了两句。
陈止点点头道:“今日拓跋方面也询问了,看来各方的动静会越来越多,也会显得越来越迫切,那就更要与他们多多接触了,有的时候误导,要比隐瞒有效的多,隐瞒只不过是暂时的拖延,而且最后难免四处漏风,而误导却可以消耗对方的资源,一旦让他们走上歧路,就更是积重难返了,效果比隐瞒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苏辽听着,不由点点头,觉得很是在理,然后这才离去。
等人一走,陈止则朝着李立看了过去。
后者顿时一个激灵,摇头道:“太守放心,刚才的话,小人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陈止不由笑道:“不用这么紧张,之所以不避讳你,就是因为你是自己人,我是信得过的。”
李立一听,登时就松了一口气,同时还深受鼓舞。
陈止跟着也不客气,直接就问道:“刚才有人传信,说是雕版印术已经成了?可是最初的几块雕版,都已作成?”
李立马上就正色说道:“是的,经过反复尝试,这雕版已经很稳固了,虽然还有一些墨团散落的问题,不过大体上已经可以成行了,就在刚才,通典第一卷的模板已经造好了不少,最初的几章都雕刻出来了,就等着太守下令,一个版子一个版子的拓印,若是哪个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