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未免有些儿戏了,”王奎在旁边摇头,用规劝的语气说道,“连陈止自己都说了,他只是纸上谈兵,突围之言,也只是推测,就算说得再好,他也只是生在这太平之世的人,没经历过真正的战阵,他的话终究不能作为行军指令。”
“我没说让朱守按着上面的兵策行事啊,只是送过去,给他提供个思路,参考一下,也让他知道,我也是认识能人的,总之,曹理你按着我的吩咐,送过去就是。”
“仆知晓了。”
曹理叹息一声,低头应下,跟着就去安排了。
王皿说完这些,则是仰头就睡了下去,不一会就出了轻微的鼾声。
曹理一看,又是一阵忙碌。
王奎在旁边看着,并没有参与进去。
这时,角落里的王家妹子缓步走了过来,到了王奎跟前,称道:“十五哥,咱们何时离开?是等筛选之后动身么?还是打算在这里等诸葛言?”
王奎摇摇头,才道:“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见识一下诸葛言身边那人的学识,结果到了这里,才知道那人已经回去了,既然如此,我也没有留下的道理了,但既然答应了筛选考官一职,总归要等筛选过后再动身。”
“好的。”王家妹子闻言,微微低头,接着话锋一转,”今日见了这陈家陈止,才现小小彭城藏龙卧虎,对了,十五哥觉得这个陈止如何?这次筛选,他能否夺得第一?他的那番兵家论述,送去朱将军那里,能否派上用场?”
“陈止是有真才实学的,但能否得到筛选第一,还不好说,毕竟筛选看得是法家学问,如果是兵家学问,那他肯定就是第一了,只是行军打仗和清谈不同,战场上瞬息万变,谁都不知道会生什么,他的兵策,恐怕效用有限。”王奎想起起陈止刚才谈论兵法时的表现,透露出的法家之言,又道,“不过论及法家学问,其实他也是不差的,应该是看了不少书,通过筛选还是没问题的。”
“哦。”王家妹子点点头。
王奎也不在多言,同时皱起眉头,烦恼于王皿刚才的决定了。
“将那张兵策递过去,也不知道朱将军会如何对待。”
………………
另一边,陈止这个时候已经回到了丰阳街中,沿途遇到的不少人一见到他,就纷纷问候起来,陈止也是一一回礼。
这些人多是在丰阳街经营商肆的商户,过去陈止也都见过,彼此之间没什么来往,但此时,这些人都主动对他露出了笑容,不用说,都是一场官家案的影响了。
等陈止走过去,沿途的人又忍不住交谈起来。
“这就是那位陈家老七吧,看着真是一表人才。”
“他那戒赌诗你听了么?言语淳朴,真是人深省。”
“昨日我见那白家老爷派了陈阿三来,百般刁难陈止,还道这书林斋要完,谁曾想,这才一天的时间,别说无赖阿三,连这白老爷都垮了。”
“听说是进去了?”
“可不是么,不知道还能不能出来,真是变幻无常啊。”
声声议论传入街角的崔石耳中,这位代写先生也只是略感意外罢了。
虽说,他之前也可惜书林斋的遭遇,可等陈止车掀翻了白老爷的消息传过来,听了那戒赌诗后,联想到之前的一些个事,崔石反而觉得,这样的结果才是标准结局。
“咱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代写书信吧,这等事情,离我等小民,那是太远了,就是不知道,这事过后,陈家少爷又会弄出什么事来,他这样的人物一条丰阳街如何能待得住?我是否该赶紧过去攀攀交情?”
想着想着,崔石朝书林斋看了过去,正好看到陈辅、陈停等人迎出来的一幕,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欢快的笑容。
“大哥,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兄长,听说你被琅琊王家的人请过去了,所为何事?”
“东家,陈府派了人来,安抚了一番,又说会给予银两上的帮扶……”
陈止前面的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根本顾不上秩序了,但陈止没有制止他们,他很清楚,这些人担心了一夜,最后听到了好消息,心头兴奋,要用言语释放心中兴奋,没有必要制止,因此只是含笑听着。
纷乱的局面持续了几息时间,陈止便在众人的簇拥下进了书林斋。
这个时候,尘埃落定,陈停等人长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事后,家里最大的隐患没了,从今往后,能安心生活了。
说了一会话,陈止也有些困乏了,就说要上楼休息,这两天他奔波不停,中间虽然休息了几个时辰,可最多解乏,现在一天折腾下来,又是公堂,又是兵演,又吸纳了诸多学识书籍,耗费精力甚巨,着实是累得不轻。
陈辅等人也明白这个道理,都赶忙让路,叮嘱他好好修养,千万不能留下病根。
到了现在,陈止已然是名副其实的家中顶梁柱,是他们这一支,乃至陈府的重要人物,无论是陈辅还是吴掌柜,都不敢让他有丝毫损伤。
陈止睡下不久,陈府的人也过来了,说是几位老爷想见陈止,得知陈止困乏休息之后,那人赶紧就说:“修养才是正理,七少爷身负重担,乃我陈家栋梁,岂可因为劳累而损伤身子,几位老爷遣我过来的时候,就叮嘱着让七少爷好好休息呢。”
陈辅登时就道:“那几位老爷的召见……”
“不碍事,不碍事!”那过来通报的人,赶紧就道,“七少爷为主,身体重要,明日再去也无妨的,几位,千万不要扰了七少爷清梦,不然老爷怪罪下来,我吃罪不起。”他急的额头冒汗。
陈辅一见,才意识到陈止在陈府的地位果然不同了,赶紧安慰了几句,那报信的人才放下心来,跟着有献媚笑道:“辅叔,有空,你还得在七少爷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啊。”
这话又让陈辅一愣,跟着也明白过来,自己作为陈止的心腹,地位也不同了!
等几句过后,那人客客气气的离开,说是给几位老爷去报信了。
看着其人远去的背影,陈辅忍不住摇头道:“不一样了啊,咱们这一支要起来了啊!老爷,您在天有灵,当欣慰了!”他的眼中闪烁晶莹。
………………
与此同时,离了卧冰楼的刘家兄弟一回到家里,刘缈交代了两句,又匆匆离开。
很快,在戏马台边上的茶楼中,刘缈、彭林,连同几位彭城年轻一代的几个著名人物就都齐聚一堂。
“刘兄,你这么急着将我们召集过来,可是因为那陈止的事?”彭林却没有感到意外,叫了一个小厮,泡上茶水,用优雅的姿势蕴茶,不慌不忙的问着。
不过,他虽然表现的不动声色,可眼睛里却有一股难以掩饰的坚定之色。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点头,然后各自露出自信笑容。
“这个陈止不简单,他在公堂上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悉了,连白老虎这等人物都栽在他的手上了。”
“其实从这一点来看,这人未来肯定能成气候,咱们已经可以试着接纳他了。”
“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下结论,总该考察考察,给予一定的检验,也好让他知道,咱们这个圈子不是那么容易进来的。”
“是极,是极,轻松得来的东西,总归不会珍惜,这陈止过去名声也不好,咱们贸然接纳进来,万一他不知轻重,到时候再敲打他,难免伤了和气,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先磨砺他一下。”
“其实还是彭兄的那个观望的主意好,我等先不动声色,等这筛选过后,他陈止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到时候也好分说,不然的话,他说不定仗着自己的手段,觉得自己了不得了,那就不好结交了。”
这些人都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说起话来口气都不小,但并非无的放矢,只是今日刘缈听着,却有些哭笑不得,等众人说了几句,他摇摇头,苦笑道:“诸位,诸位,醒醒吧,那陈止可不是你我能治得了的,人家如今已经和张咏、萧左这样的名士谈笑风生了!”
“什么?”
刘缈这一句话,登时就让那微笑从容交谈着的几人错愕不已,连一旁正在倒茶的彭林也愣住了。
第九十三章 真突围了!()
“刘兄,这话是什么意思?陈止怎么和名士扯上关系了?”
当下就有人忍不住问道,而后却又有一人呼痛,却是彭林只顾着听了,忘记了手上还在倒着热茶,一时不察,竟是让热水满溢出来,顺着桌子,滴落在旁边友人的身上。?
顿时,彭林放下茶壶,那人则是拢起袖子使劲擦了擦,其他人也纷纷惊呼,搞得一片狼藉。
过了好一阵子,几个人一番忙碌后,终于重新平静下来,可是气氛却显得有些尴尬和诡异,最后还是彭林开口询问:“刘兄,陈止和几位名士,是怎么有联系的?我听说贵族的刘侃,以及张咏、萧左,这三位名士都将成为这次贵静筛选的考官,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
“是真的。”刘缈没有隐瞒的意思,不等彭林继续询问,就将卧冰楼中生的事,简单的叙述了一遍,当然,具体的兵策他没有说出来的,从当时在场众人的反应来看,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题目,可能涉及朝廷军队的布防,自然不能轻易透露。
可只是大概的说了情况,就足够让他的同伴们惊讶的了。
惊讶过后,就是沉默,刚才议论的几个人,更是觉臊得慌,想到自己刚才的说法,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人陈止都已经在名士面前侃侃而谈,隐隐不落下风,还需要他们这些年轻一代的认可?这种情况下,想要接纳如此人物,恐怕不是他们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人家愿不愿意加入才是关键。
又过了一会,还是彭林打破了沉默,就听他问道:“几位名士对陈止的评价,是否只是局限在兵家之道上?”
刘缈立刻点点头,跟着却道:“彭兄,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兵家之道也涉及法家学问,陈止说的条理分明,对法家的事也不会陌生,而且在论兵过后,席间谈论,也涉及到法家之言,陈止都是对答如流,可见他的法家造诣也不可小视。”
“我知道,但我却不愿意这么认输。”彭林露出了一抹笑容,“况且人力有限,书册也有限,我不信我彭家的馆藏比不上他陈家,陈止在兵家上有研究,必然压缩钻研其他学问的时间,两日后的筛选,还有一拼!”说着,他攥紧了拳头。
刘缈听着,还待说些什么,可一见彭林的表情,终究是没能说出口,只能变成一声叹息,紧接着众人也都没了谈话的兴致,都被陈止这个名字扰乱了心境,很快就散去了。
另一方面,那前往书林斋报信的人,也将陈止已经休息的消息带回了陈府。
“休息了就好。”
陈边等人一听,不光没有因为陈止没来而恼怒,反而放下心来。
“我其实也想叮嘱着他,赶紧休息一下,毕竟还年轻,不能硬撑着。”陈五爷陈迅笑呵呵的说着。
陈远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陈边接着话锋一转,说道:“既然小七不来,那咱们就先将事情理一理,这次事情,咱们陈府不光没有吃亏,反而大涨声势,接下来就是尽快对白家等宗族动手了,这次事情,我们是有正当理由的,又有官府作为后盾,可方便行事。”
“不错,”陈迅立刻兴奋起来,“那白家的赌坊……”他注意到其他兄弟的目光,立刻话锋一转,“赌坊自然是不能要的,但良田和普通商肆却不能放过,他白家招惹了咱们,想要平息陈族怒火,不扒一层皮来,是不行的。”
六爷陈迂却有些担心的道:“我等要扒皮,官府也扒皮,其他世家也要扒皮,这白家等宗族,能有多少东西给人扒掉?恐怕得从长计议,得饶人处且饶人。”
“六哥,这就是你的不明白了。”陈远摇摇头,“若是这次不让白家吃痛,乃至衰落,其他人不会说我们陈家仁义,只会觉得咱们好对付,闹了这么大的事,我们都放别人一马,谁还会敬畏?都会尝试着踩我等一脚,永无宁日了!”
陈边也点头道:“对,就是这个理,但六弟的担心也是对的,各方窥伺,都想撕一块肉,手快有手慢无,这次是他们招惹咱们陈家,所以我们必须拿大头,未免夜长梦多,今日就得开始动手了,另外,这次的收获得拿出一部分,单独交给小七,也好彰显他的能耐!”
陈迂先是点头,跟着又有些忧愁的道:“这样其他旁庶会不会有什么不满?”
“能有什么不满?”陈边冷笑起来,“这次事,若是没有小七,我们陈家要摆平,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功夫,再者说来了,小七的本事,你们也都看到了,连琅琊王家都来寻他,这样的人,家族的东西就得多多给他,这样他才能和家族立场一致,否则的话,凭他的本事,在哪里不能立足?”
一番话说的众人陷入沉思。
陈边趁热打铁的道:“这次的事,由我决定,大哥回来要是问起,就由我一力承担!”这么说着,他的心里则暗道,如此一来,陈止也该承他的情了,能进一步拉近关系。
有了这话,其他陈家老爷也都同意,整个陈家一族,顿时忙碌起来,连城外的陈庄村也动员了起来。
话说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王皿吩咐了人,说将记录陈止言论的兵策传给那位朱将军。
这位朱将军朱守,就镇守在青州境内,离徐州不远,而兵策传递,走的是军情传递渠道。
新汉有自己的军情网络,承接两汉,将驿、传、邮合并管理,每三十里、十里就有一所,以轻车快马传递,昼夜兼行,四百里的距离一宿可至。
因此,当日深夜,这篇兵策就到了那位朱将军幕僚的手中,又由幕僚转交给朱守——今日正好有军情,那朱将军这个时候也未就寝。
“将军,南边那位传来一篇兵策,说是供您参考。”这幕僚姓郑,单名一个管字,是朱守最重视的谋士,所以一听他的话,朱守就接过兵策,目光一扫,眉头先就一皱。
“女人写的?”
信上字迹娟秀,一看就是出自女子之手。
“郑先生,我不是对女子有成见,可这兵家的事,她们掺合不了。”说着,朱守就要将那兵策放下。
郑管却阻止道:“将军明鉴,这篇兵策虽是女子手书,但只是记录他人之言,说出这些话的,是彭城的一位世家子弟,叫做陈止,我拿到时候已经看过,里面说的不无道理,可以作为参考。”
“既然先生这么说了,那某家姑且看看。”朱守点点头,随便扫了几眼,笑道,“想当然尔!那王弥贼人被困许久,哪还有突围的力气,何况我大军压境,他手下不过些许流民,还有突围的胆量?更不要说南下了,还有这用兵用间的法子,某家还用他来教?世家子的梦中呓语,漏洞百出,不足为参!拿去扔了吧!”
他这番话说的格外难听,但郑管却很清楚,根源还在兵策的开篇,那开篇就说,贼军的离间计之所以能成功,是主将本就有心换将。
这位主将,可不就是朱守?这话一说,哪里还能指望他有好脸色。
说了几句,朱守想到还有军情,就将兵策随手给了一名亲兵:“拿去扔了。”说完,大步离开。
郑管只是摇摇头,没有坚持,他是觉得这兵策有些意思,拿来给朱守提个醒,可也不觉得一个远在二百里外的世家子弟,真能料敌预先。
只是半个时辰后,突有消息自林中传来,将已经睡下的朱守吵醒。
“紧急军情!紧急军情!贼军突围,两方交战,各有损伤,贼领着一路兵马脱逃出去了!”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听着汇报,朱守目瞪口呆,他看着那个衣衫不整的报信兵,追问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了!”
“回禀将军,贼人太过狡猾,趁着我等不备,突然集中人马突围,赵偏将以为还是骚扰,反应不及,等纠集了人马,却已经追之不及!”
听着这话,朱守一阵出神,口中低语……
“真突围了!?”
第九十四章 咳,本将早有预料()
听完回报,朱守突然就觉得,此番描述有种熟悉的即视感,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套路,紧接着就是一惊。() | (八)
“这……岂不是就是那篇兵策所描写的!”
惊讶过后,朱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却不得不强压惊讶,又询问了几句,将那报信的士兵打走,跟着就召集了麾下众将,在帐中碰头,来不及多言,就开始安排追击事宜。
可是这一来一回,等点齐了兵马,贼军早已脱出包围圈了。
“真是邪门了,这伙贼人冲出来才多久,就能摆脱了追击,简直晦气!”朱守啐了一口。
旁边一名偏将就上来询问:“将军,那现在怎么办?是给东平侯禀报,还是继续搜索、追击?”
“禀报个屁!”朱守一听就来气,“这么点事都办不成,东平侯怎么看我?你看我干嘛?赶紧安排人手给我追啊,王弥手下还能有多少兵马?只要抓住他了,就能歼灭!”
一通火完,朱守策马回营,要进行新一轮的战前会议。
行军打仗不是带着几千人群斗,不是说将军下令追击,立刻就能开拔的,除非事先就做好了准备,否则光要把这个命令贯彻下去,就需要一段时间。
兵马一动,花钱如流水。
而且,乍逢大变,军中兵卒不明就里,所以越是紧急的事情,越不能自上而下的匆忙行动。
不过,如果事先就准备好了,也就没有当前这些事了。
回到帐中,朱守愁眉苦脸起来,他是想到那篇兵策上提到的话,有种憋着一口气的感觉。
那兵策开篇就说,主将能被离间,是本就存了换将的心思,一下就说中了朱守的小心思,让他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加上看不上世家子的建议,立刻将之扔到一旁。
“这才过去多久?贼军就脱困了?这事让别人知道了,我朱守的脸往哪放?不行,必须得把王弥这伙人歼灭了!难不成,我这亲率兵马的将领,还不如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