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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止也想到了几天前,陈韵府上那个死去的门房。
“不过,从这两个人的话中能听出来,王弥并不知道我的兵策帮到了朱守,可因为徐方的关系也注意到了我,陈韵府上门房的死,和此人八成是脱不了干系,只是按着这两个人的口中,王弥似乎还有其他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现在还摸不清楚,是与陈家有关,还是其他方面?”
无论是哪种可能,陈止、陈家都不会掉以轻心,当知道了王弥的事情之后,整个家族就都行动了起来,位于县城中的诸多老爷先是嘱咐了各个府院,跟着就联络这陈庄,开始加固防御建筑。
陈庄本身,其实就有着近似于围墙的设施,整个庄子可以称之为“坞堡”,整个陈庄也有壮丁在农闲的时候操练起来,以备不时之需,毕竟战乱年代过去还没多久,加上盗匪横生,身在县城之外的宗族聚居之地,如果没有一点武力防备,那可是一点保障都没有。
于是,在陈家宗家的统领下,陈氏宗族的一干子弟聚集起来,散在陈庄一处空地。
“这二百多人,就是我陈氏子弟中的青壮之人,很多人是放下农忙,特地过来的,所以族中会给予钱粮补偿。”
远处的一间民居中,陈止、陈边透过窗子看着一众陈氏子弟,那陈边在介绍着大概的情况。
陈止听了一会,点头说道:“我了解了,人数不多,但都是自家子弟,是比较可靠的。”
陈边则笑道:“其实还有些子弟,但一时半会着急不过来,这族里的农田、产业、商肆总归要有人看着的。”
“好,不过如果王弥的目标真是族中,要攻陈庄,这些人手是不够的,只能起到拖延作用,以待救援,那官府总不能专门派人驻扎陈庄,不过以目前这个懒散的状况,拖延都拖延不了多久,必须要经过训练,这些我会吩咐给孔力的,但丑话说在前面,训练的时候若是有谁不尊命令,那也不能怪我不念同族之情。”
“这个是自然的,”陈边赶紧点点头,“我也听刘纲提过,说你知兵,既然如此,这些子弟自是任你操练!”
说定了此事,陈家越发忙碌起来。
另一边,官府在知道了王弥的消息后,更是如临大敌。
这次不比上次,那徐方虽说闹出了些动静,可终究只是一个探子,压下去也就压下去了,可这次是王弥本人潜入了彭城,先不说他过往的恶迹,也不谈年前朱守击破王弥,四处搜索,但说彭城安危就容不得官府掉以轻心,更不敢隐瞒了。
连带着几大世家也得到了消息,各有准备。
很快,一场遍及全城的大搜索就此展开,挨家挨户的搜查王弥等人,但一连几天过去了,却是丝毫也不见王弥的踪迹,这让不少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暗暗担心着。
“这个王弥,到底躲在了哪里?他到底有什么谋划?”
就是陈止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惜手头上的探子、人手、情报都太少,无从判断。
正当他思索、推演之际,一个消息从贵静书院传了过来——
“贵静先生让我立刻过去?刘兄可知道是什么事?”陈止最近忙于王弥的威胁,贵静书院也去得少了,是以有此一问,而这次给他报信的,是同样得到了奉书人职位的刘纲。
面对询问,刘纲也不隐瞒,如是说道:“那位诸葛家族的诸葛言,已经从留县动身了,这两天就要抵达咱们彭城了,他派人提前过来,说是要见陈兄。”
刘纲说话的时候,脸上也惊疑不定,因为那位诸葛嫡系子弟,将来可以承袭爵位的诸葛言,让人带来的口信中,着重提及了陈止的名字。
第一百五十一章 故人之后,金液满三()
得知和诸葛言有关,陈止也就明白了,难怪明知王弥之事,贵静书院还在这个时候通知自己。
“也好,当下的事,也不是待在家中就能解决,陈家子弟的训练更非一蹴而就,就先去贵静书院一趟。”
带这样的想法,陈止随着刘纲离陈庄,前往贵静书院,不过陈家还是派了不少护卫,以防不测。
刘纲见了这个阵仗,不由道:“我也听了那大贼之事,此人颇为危险,当初攻破彭城,我刘家受了不少损失,几位同族叔伯丧命,官府胥吏更是被杀的人头滚滚,他这次剑指陈家,确实凶险异常。”
陈止则道:“这人潜伏彭城,目的不明,刘兄你也不该掉以轻心。”
说话间,两人一路前行,很快就到了贵静书院。
书院离陈庄不远,过了陈侯庙,再走几步就到了。
陈止一走入这片宛如村寨的书院,沿途的不少人向他问候行礼,态度恭敬,和筛选的时候相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当初彭家兄弟来时,这些人也纷纷问候,神色亲近,但面对陈止的时候,他们少了几分亲近,却多了些许敬畏。
这是因为,彭家兄弟在书院学子的眼中,是自己等人中的佼佼者,虽说需要仰望,但严格算起来,还是同一层次,只是彭林等人走的更高、更远。
但陈止就不一样了,虽然崛起的时间不长,乡品也未落实,可名声却仿佛坐火箭一样扶摇直上,加上有《师说》一文加持,在书院这种重师的地方,当然有非同寻常的影响力,连带着陈止的威望也建立了起来。
不过,不等众人过来和陈止交谈,就有一人当先走来,人还没到,声音就先传过来了——
“陈兄,你来的正好,上次你我探讨的问题,我回去想了两天,有个看法,正好与你再说说。”能说出这话的,不是那陆映又是何人?
陆映一边走,一边说着,表情兴奋,神情跃跃欲试,一副想要辩论三百回合的样子。
他这一来,其他人只能顺势避让,连刘纲也不得不拱手,然后退到一旁,将位置让出来。
倒是陈止,一见陆映,就感头疼。
这位江东才子来徐州许多时候了,本来说是游学,见识了贵静书院,就该继续北上,往青州游学,结果正好碰上了筛选考举一事,于是多留了几日,成为了考官。
他这一留下来可不要紧,因在考举的时候和陈止有了接触,两人辩论,陆映竟然继续留了下来,恰逢《师说》文成,迅速传播,陆映读了之后,对陈止越发佩服,但也有竞争之心,于是没事就跑过去和陈止反复探讨、辩论,直到今天,人都没走,俨然一副要常驻此地的样子。
有这么个较真的人反复纠缠,任是再好的脾气,也有顶不住的时候。
事实上,陆映初来徐州的时候,他的目标就是贵静先生和几位名士,时常拜访交流,由于火力分散,众人尚不觉得如何,等到了陈止这边,陆映认准了他一人,火力集中,这个问题就凸显出来了。
陈止过来可不是和陆映辩论的,赶紧就道:“陆兄,不是说诸葛家的人要来了么?我要先了解一下情况,其他的以后再说。再说了,论学识,诸葛家家学渊源,肯定不会让人失望,你不妨准备一下,到时也和诸葛言辩论一番,我知道你留在彭城,就有这方面的考虑。”
不管陆映有没有这方面的想法,陈止都打定了主意,尽量祸水东引,好摆脱这个辩论狂。
果然,这话一说,陆映不得不收敛一些,点头道:“陈兄说的不错,贵静先生找你过来,就是诸葛言派人提到了你,还说要向你请教,我虽然人在江东,可诸葛言的本事还是听过的,这样的人都要向你请教,说明陈兄你还有本事没拿出来啊。”
陈止心里“咯噔”一声,生怕陆映继续深究下去,到时找自己找得的更勤快,可就真是不胜其烦了。
好在陆映没在这上面纠缠,让陈止不由松了口气,他倒不是害怕陆映,只是有些头疼对方的精力充沛。
跟着,三人来到了书院正堂,贵静先生正坐在里面,和一名青年交谈着,这青年坐于一侧,神色从容,剑眉朗目,英俊非凡。
他一见陈止等人进来,就起身作礼,笑道:“这位就是陈止陈先生了吧,在下赵兴,是来给诸葛兄传话的,他可是打算过来请教先生你,到时候你可得赏个脸。”
简单一句话,单刀直入,让陈止有些意外。
从这人的话中不难判断出来,此人之前见过了陆映和刘纲,所以一眼就能辨别出陈止,从他的衣衫也可以看得出来,这人久居富贵之中,所以气度雍容,身材匀称,有英武之气。
“当是勋贵之家出来的,从他的眉宇间,依稀可以看到故人身影。”
这人的样貌,恍惚间让陈止生出追忆,想到了前世的人和事情。
这时候,刘纲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这位刘家子弟压低了声音,点明了赵兴的来历——
“这人是顺平侯家的,是诸葛言先生的友人,随同前来。”
顺平侯?那就是赵云的后代了。
想到前世之事,陈止对赵兴的观感顿时变化,就看得颇为顺眼,跟着依礼问候,在见过了贵静先生后,众人各自落座,刘纲陪在末席。
“不知诸葛先生,何故会提及在下?陈某有自知之明,区区小名,当不得‘请教’之说。”陈止一坐下来,就按照惯例先谦虚了一番。
赵兴爽朗一笑,说道:“先生的事,我也略知一二,不过涉及众多,不便现在说明,但是请教之说,绝不为过,何况先生身居彭城,但德行、本领远超同济,等乡品一来,就会闻名各方,这可不是靠着家世,而是自己的才能,怎么当不得‘请教’之说?”
简单的话,透露出不少的信息,让贵静先生等人留心起来。
“陈止的乡品要定了?是几品?我觉得他的本事,七品问题不大,就是六品也有可能。”陆映出身陆家,顾忌不多,直白的问询,“不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这就不便细说了,等诸葛兄来了,诸位去问他吧,看他愿不愿意说出来,”赵兴笑了笑,卖了个关子,“他昨日从留县动身,就算在路上耽搁了些时间,明天也该到了。”
“明日就来?”贵静先生抚了抚胡须,有些遗憾的道,“本来这该是场盛事,但因为那王弥的关系,全城戒严,家家搜捕,彭城各处气氛紧张,诸葛言来的时候,恐怕没有多少人去迎接,这个事情,贤侄你得跟他说清楚,不要怪我彭城怠慢。”
赵兴正色说道:“王弥的消息,我们也接到了,这贼人和寻常贼首不同,出身大族,也是读书习武的,起兵以来不同于流民贼寇,领兵的能耐不小,若非前阵子朱将军将之击破,恐怕已是青州的心腹之患了,对付这样的人,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的,我们又怎么能埋怨。”
几人说着说着,就谈到了王弥的问题,最后目光都集中到了陈止身上。
贵静先生当先就道:“守一,城中有传,说王弥是奔着陈家来的,好像和一个探子有关,你在陈庄住着,可要随时小心,有什么需要的,无论是钱粮还是人马,只需要一句话,老朽自问还是有些薄面的。”
陈止谢道:“多谢先生好意,不过陈庄中有官府的人盯梢,暂时不会有太大危险,王弥此人狡猾异常,潜伏在彭城到底有何目的还不好说,贵静书院作为人文荟萃之地,聚集彭城周边的俊杰,也不容有失,也该有所防备才是。”
贵静先生听了,连连点头。
赵兴却突然问道:“陈先生,你能否推测出王弥的目的?如果能看穿这点,要布局擒拿此人,也不算难事吧?”
陈止摇头道:“暂时无从得知,这人潜伏彭城,做的事不多,他真正的目的,连身边亲信都没告诉过,难以推测。”
赵兴点头不言,而刘纲也沉思起来。
话题慢慢恢复平常,半个时辰之后,赵兴就告辞离去,而贵静先生则留下了陈止和刘纲,交代了些事。
“我让人喊你过来,就是要嘱咐一句,王弥的事不能放松,可诸葛言到来,也不容忽视,你们二人都有才华,但困于世家、背景,以及彭城之地,事倍功半,但如果能得到诸葛言的帮助,那就不一样了,他来之后,一定要抓住机会!王弥终究是一时之患,而诸葛言关系尔等未来前程!”
谆谆之言,发自肺腑。
陈止和刘纲听了,心中都有暖意,在回去的路上,刘纲就说道:“回去后,陈兄得准备一下,听说诸葛言身边跟着不少世家子弟,不乏大族后裔,这些人眼界很宽,人脉更广,如果能结交一二,对未来大有裨益。”
“多谢刘兄提醒。”陈止致谢之后,与之拜别,心里想着诸葛言的事,蓦地,一个念头划过心头。
“诸葛言到来,而王弥潜伏城中,这其中是否有着关联?”
叮!
念头落下,心头忽有一声轻响,却是签筒的名望金液,终于充满了三格。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大丈夫生当如此!()
自《师说》传入广陵,大放异彩,陈止的名声就逐步在徐州扩散。
文章本是从北向南流传,意外的在徐州最南边的广陵扬名,便又从南向北传播。
如此一来,陈止的名声伴随着这篇文章,从徐州的两边开始,一步一步朝中间蔓延,波及了整整一州之地,满足了签筒第三格的需要。
“第三格一满,就不用担心会有副作用了,抽签出来的效用也会提升,那回去之后,就该着手抽签了,正好过抽签,分析局面。”
限于身份,陈止不能布置太多,推算不出王弥的藏身之处,但通过抽签,可以从另外的层面获得一点提示。
“有铜板光晕的加持,抽到的签都是当前所需要的,换句话来说,从签的种类和效果,反向推理,可以找到一点端倪……”
这么想着,他加快了脚步,这心里也在思考着诸葛言的事。
“诸葛言点了我的名字,那个给他传话的赵兴,刚才有意无意的询问我的看法,隐隐涉及兵事,这么来看,他们或许掌握了朱守的一些信息,毕竟是武侯后人,资源丰富,探得一二消息并不困难,那所谓的‘请教’也就说得通了。”
陈止很清楚,赵兴口中说着“请教”,但不过是客气的说法,真见了面,以那诸葛言的门第背景、乡品威望,根本不会有什么求教之事,最多是交谈、询问。
“诸葛言的到来,对彭城来说是个大事,恰巧又碰上王弥,万一有个关联,就不是小事,我这次抽签,得到的签,很有可能就是用来应对诸葛言或者王弥的,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农家的签,如果是前两种,就可以反向推理,探究缘由……”
儒家、农家……
边走边想,陈止逐步理清思路,等到了宅院,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书房,直接抽签。
当下的局面,可以说诸事繁杂,都挤到了一起,时间紧迫之下,能利用的力量,没必要刻意不用,而且宜早不宜迟。
很快,陈止手里就多了根签,但让他意外的,是这根签所属的并不是儒家,也不是农家,而是……
“兵家?”
陈止眉头紧皱,微微眯起眼睛。
“这可能预示着最坏的情况,兵家之签往往象征兵戎相见,起到的作用,都和战争有关,难道王弥的事,会发展到兵马厮杀的程度?我现在手下,可没有军队可以调遣了,真到了这个地步,处理起来相当麻烦。”
想是这样想,但陈止还是毫不犹豫的解签了。
随后,手上就多了五张符纸。
“神速符?”
看着符纸上复杂的纹路,陈止脸上的意外之色越发浓郁,这个解签的结果,出乎了他的意料。
“将这神速符拍在身上,可在半个时辰内强壮双腿,加快速度,鼓足力气的话,速度可以提升到平时的十倍,但只能作用在一人身上,当年我用此符传送过紧急军情,还有几次陷入重围,也是靠着神速符才得以脱身,此符出现,有什么意义?”
兵家的神速符,不是用来和人厮杀的,更和农家、农术、农具的关系大,诸葛言那边就更派不上用场了,诸葛言就算和陈止交谈,两人也是面对面的说话,总不会一边跑一边说,还一边加速吧?
“莫非是提示我,最后逃跑?如果到了不得不逃遁的地步,情况就糟糕到了极点!”
陈止摇摇头,将神速符收起,心里盘算着。
这次抽签,铜钱上的光晕再起发挥作用,说明这根签也是当前需要的,但能用到神速符的情况,往往是紧急之时,说明事态的进展不容乐观。
“只能等着诸葛言到来了,能做的准备,基本已经做完了……”
想着想着,陈止走出书房,离开院子,径直前往陈庄中央的空地,那里有群人喊着口号,正在操练。
………………
另一边,拜别了陈止等人的赵兴,则回到客栈,推开房门,就看到一名魁梧男子坐于椅上,闭目养神。
这人面色微微泛红,卧蚕眉、丹凤眼,听见了赵兴开门的声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了过来。
“如何?见到陈止了?”
赵兴笑着点头,说道:“见到了,是个不凡的人物,仪表堂堂,举止有度。”
魁梧男子却冷哼一声,问道:“兵法如何?可从他口中得到有用之策?他推测出王弥所在之地没有?能否探究出王弥有何目的?”
赵兴摇摇头,露出一丝失望之色,说道:“倒是没分析出来,说是情报不够,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魁梧男子摇摇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表情,“我倒觉得,这才是他的真实本领,先前打听到的那是什么消息?听人说上一两句,就判断出王弥要南下?简直匪夷所思!我看啊,是他的兵策提及了,而朱守有心彰显自己的能耐,才会这么吹嘘!”
赵兴笑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快,但无论如何,兵策的内容确实有用。”
魁梧男子眉毛一挑,说道:“不说那兵策还好,一说这兵策,我更有话说,那篇兵策根本就平平无奇,哪有什么精妙的地方?没有妙计,没有奇袭,更不见什么特殊布置,古之妙计,哪有这么普通的?兵策上说的都是寻常之事,稍微懂一点兵法的,哪个不知道?哪个想不到?别说你我,就是些许幕僚,也能说出一二三来,何必吹嘘的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