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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白胡子的名号可是在世界范围内响亮了起来。
爱德华纽哥特这个名字,让全世界的海军铭刻在心中。
有消息传言,爱德华纽哥特座驾是一艘名为圣洁的钢铁巨船。
船体比驱逐舰还要大出1/2,麾下16支队伍,每一只都有十艘海盗船。
整个白胡子海贼团,正式战斗人员超过16000人,这简直就是一个噩梦般的数字。
一时间,全世界的海运都受到严重的打击,世界繁荣被齐山给遏止了。
各国都悬赏出天价赏金,抓捕白胡子爱德华纽盖特。
就这样海军心中的大敌,冒险家心中的恶龙,小海盗心中的向往,白胡子海贼团,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这个世界。
世界上还是有聪明人呢,既然无法力敌,那就只能低头,守人家的规矩。
生意是一定要做的,即便每一船需要交出两成利润为保护费。
当第一艘交了保护费的货船,插着如同乱码一般的旗帜,一直横穿了太平洋,将一整船的货物送到了目的地的时候,所有的海运商都沸腾了。
随后,世界财富就如流水一般进入了齐山的口袋。
而如山的财富,也让更多觊觎财富的亡命徒,将眼睛盯在了白胡子海贼团身上。
各国政府也不会善罢甘休,大力发展海军,是要剿灭海贼团。
为提升这么一闹,各国的战舰都很少往中国海域这边凑了。
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白胡子海贼团抓住,一顿胖揍,损失惨重。
而借着掠夺各国的人力物力,以及各国的钢铁船只,纳米虫增殖到了一个天文数字。
聚合而成战列舰已经超过了百艘,名义上有16000人,而实际上只有2000人不到的克隆人,发展实在是太滞后了。
为了不将两边的差距拉得太大,齐山只能一边斩缓,白胡子海贼团出动的频率,一边加快生产克隆人。
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闹,元宝镇仍然平静如常。
过完年,开了春入了夏,天气一天天的热起来,街上的行人也多了。
老朱家两个小子,被送到了春和胜学徒,传杰很有这方面的天赋,很快就上手,加上认识字,又耐心学,老掌柜和夏掌柜都很喜欢他。
每天与玉书朝夕相处,两个人有了点两小无猜的感觉。
传武仍然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隔三差五惹的祸,引的朱大娘生气。
朱传文那句话还真没有说错,他还真是一个种地的好手。
鲜儿收拾家,忙活家务。
里里外外也是一把好手,每个月有十块大洋的外来钱,手头上也是宽裕了不少。
知道和联胜是哥哥的买卖,隔三差五就去看一看,黄掌柜果然是一个古板的人,说话做事一板一眼,不会寒暄,也不会说客套话。
然而做生意确实成,足斤足两时间长了,引得周围百姓交口称赞。
租他店铺做生意的掌柜姓牛。
鲜儿拐弯抹角的打听了两回,貌似这个姓牛的掌柜,跟哥哥也有些三取五折的关系。
而且他店里总有些新奇的玩意儿,英国的高档瓷器和红茶,法国的香水,土耳其的地毯。西班牙的比利亚火腿。还有牙买加的咖啡。
各种各样,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这里没有的。
因此店铺开业半个月,就成为镇里有名的地方。
就连夏掌柜都称赞牛掌柜有门路,这一屋子的东西,将半个地球的国家都装进去了。
鲜儿心中隐隐有些猜测,只是太过震撼,她自己不太愿意相信罢了。
——
老金沟,大黑丫的酒铺。
朱开山坐在桌子上,就是一点咸菜吃面。
来了有几个月,他也逐渐摸清楚周围这些人的性格,对于贺老师的死有了几分猜测。
现在一直挖不出金子,上百个淘金人都在闹腾吵着要走。
大柜只知道翻来覆去的安抚,说空话,说好话,想让所有人安下心来淘金。
却从来也没有提出,找人重新看一下金脉。
朱开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儿。
又扒了两筷子,举起大碗连汤带水灌进肚子,抹了抹嘴,这顿饭就算吃完了。
他决定动作一下,主动挖出金子,打草惊蛇,看看到底有什么牛鬼蛇神跳出来平事儿。
大黑丫拿了二两酒坐了过来。
“老朱大哥,吃完啦,要不要喝点儿酒啊?放心,不用你掏钱算我请。”
“那多不好啊,这里这么多人,你单独请我,别人肯定有意见,到时候排场上也过不去啊,还是算了。”
朱开山可是人精,哪里看不出来这大黑丫的意思,只不过他不愿意招惹罢了。
推脱了两架,也不等她挽留转身就走。
得抓紧时间了,眼看就要入秋了,要是再不将这件事情搞定,恐怕明年还要窝在老金沟。
而就在这时,大柜突然慌慌张张的出现,手上拄着一个拐棍儿,身上还有淤青,好像是在乱棍之中跑出来的一样。
他大声喊道:“伙计们,伙计们,西沟的崔老五想要抢咱们的坑啊。咱们绝不能拱手相让。为了占这几个金坑,咱们不但花了钱,而且还丢了不少的人命啊,他们想要,咱们就跟他们拼了。”
“伙计们,拿起家伙跟他们拼了,谁不拼谁就是孬种。”
这时,远处喊杀声传来,一大堆举着棍棒的淘金人冲了过来,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
这可是淘金人的命啊,怎么能让他们毁了,立刻有人眼睛就红了,这暴脾气一上来,管你面前有多少人,直接拎棍子就砸。
双方矛盾由来已久,此时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下手毫不留情,才刚一接触就倒下了,七八个人,满头鲜血,不知死活。
朱开山冷眼旁观,试着想要拦下几个熟悉的朋友,却被红着眼睛的人狠狠推开。
这帮人已经疯了,现在想拦也拦不住了。
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没想到正好看到了大黑丫和小金粒,旁边还有萎缩,想要缩在两人身后的大柜。
朱开山有点想笑,刚才他可是大喊谁不上就是孬种,这话音还未落,自己就成了孬种了。
随后又叹息一口。
知道保命,这才是聪明人,像他们一样傻傻的冲上去,最后能不能活下来都不知道,更不要说保护金坑什么的了。
还是看不透啊,以为打架打赢了就能传一下金坑了,简直痴心妄想。
明面上有官兵维护看管,暗地有土匪虎视眈眈。
这哪一片归谁管,都是有规矩的。
正打的热闹,一队骑兵猛的冲了过来,拎着马鞭见人就抽。
有人抬头一看,大惊失色,掉头就跑,大声喊道:“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今场斗殴可是死罪,即便法不责众,最少也要抽十鞭子,当然要跑。
官兵劈头盖脸见人就抽,他不光是要抽散双方,,而且还有另一队人马包抄,将他们向中央聚拢。
大柜看了一哆嗦,这是要深究啊。
后方的马队中央,一个明显军官打扮的,正坐在马背上,眼中闪着寒光。
事态渐渐平息,军官带着队伍缓缓上前。
居高临下的俯视,这些被强制跪在地上的淘金人们,淡淡的道:“谁是领头的?”
下面一阵骚动,没有人说话。
军官淡漠的看着他们,轻轻抬起手,官兵立刻就冲进了人群,拽出十个淘金人压在地上。
随后抽出腰刀,放在脖子上。
一看官兵动真格的,这十个顿时就尿了,大声喊着:“是崔老五,崔老五。”
“刘大柜,刘大柜!”
“贱皮子,每个人抽十鞭子。狠狠的抽,我要让他们三天内下不了地。”
淡淡吩咐了一句,自有兵丁上前将这十个人拖到一边,吊起来行刑。
随后,军官漠然的看向众人,平淡的道:“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朝廷规矩,金坑之地,不准泄露,如有违反,可以就地格杀,谁要想挑战我的耐心,那么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这个人从来就没有耐心。”
众人低着头,不敢回话。
“谁是崔老五,刘大柜?”
有了一次教训,众人都知道这军官是动真格的了,哪敢再废话,齐齐将手指头指向了崔老五。
而其他人左摇右看的,一顿寻找,还真将瘫软在前面的刘大柜给找到了。
“在哪儿呢?刘大柜在那呢。”
顿时有兵丁如狼似虎的扑上去,将两个人硬拽了出来。
能够占下金坑当上领头的,都不是一般人,欲得要命的时候,那是真敢舍下脸去,两个人当场就流下泪来。
一副痛哭流涕万分悔恨的样子,大声求饶。
崔老五大声道:“官爷,饶命,饶命啊,这不是我本意呀,是刘大柜让我这么做的,他给了我两大块金疙瘩的,说是有人在他的地盘找贺老四,让我挑起一场械斗,帮他将这人处理掉,这可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啊。”
朱开山目露冷光,一下子就盯着刘大柜身上。
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的兄弟贺老四,肯定就是这个王八蛋杀的。
可惜不管两个人如何的求饶,军官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四个兵丁押着两人,另外有两个兵丁上前,抽刀就砍,就见一道血光闪过,两颗脑袋就叽里咕噜的滚到了地上。
众人看着齐齐一抖,有好几个当场就吓尿裤子。
这时有兵丁来报:“大人,一共有13具尸体。”
军官轻轻地点头,道:“那就还差11个人。”
有了他这一句话,兵丁们立刻如狼似虎的冲入人群,随便抓了11个人,举起刀来就要砍。
此时朱开山终于看不下去,他飞快跑了过来,举着双手大喊道:“官爷,官爷,手下留情啊,手下留情啊。”
兵丁们手上的刀停了下来。
军官淡淡的看着朱开山,抬了抬下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就有13条命,一定要有13个人给他偿命才行。怎么,你想当其中一个?”
“大人说笑了,这谁不惜命啊。我是想说呀,咱们这刚刚找到了金脉,马上就要出金子了,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要是大人今天杀了13个,那就更不用淘金了。”
军官微微一愣:“不是说几个月都没出金了吗?真的找到金脉了。”
“肯定找到了,明天就能出金,我要是说瞎话,你把我砍了。”
朱开山拍胸脯道。
军官仔细的看着朱开山,突然眼神一变,沉声道:“你姓朱?”
朱开山一愣:“对呀,我叫朱老三。”
“朱老三吗?呵呵!好,那看着你的面子上,这时,一个人的脑袋就暂时留在他们身上,如果再发生这种事,定斩不饶。”
说着一勒缰绳,转身策马而去,众兵丁翻身上马,紧紧跟随,随着马蹄声轰鸣,官兵如风一般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人长出一口气,全都瘫软在地上,看着眼前这两具尸体,久久说不出话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土匪拜访()
当夜,大黑丫的酒馆。
死里逃生的11个人,一起给朱开山摆酒谢恩。
“朱大哥,今天真是多亏了你,仗义执言,要不然我们这些人脑袋瓜子就没有了。”
开席之时,其中一人站起身来,面色肃然的道:“我刘大头,从今往后就服你朱老三,你让我往东就往东,你让我往西就往西,你以后就是我的老大哥,谁要是敢不服你,我第一个冲上去弄死他。”
其余十个人,齐声大喝:“对,俺们这条命是让你救下来的,从今往后,咱们这个金坑那就是您朱大哥了,你说话,要是谁敢不听,俺们11个弟兄直接冲上去。”
随后11个人齐齐端起大海碗,齐声说道:“谢谢,朱大哥救命之恩。”
随后一扬脖,一大海碗白酒就灌进去。
旁边儿大黑丫头和小金粒看得热血沸腾,眼神中止不住的崇拜之色。
朱开山慌忙站起身来,连连摆手。
“弟兄们,使不得呀,弟兄们,今天我也就是大着胆子说了句话,跟官兵讲讲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众位兄弟能得活命,那都是老天爷的造化,来,跟我端起这碗酒,谢谢老天爷没提前将咱们的命收回去。”
“对,谢老天爷。”
随后一桌子人齐齐向天敬了一碗酒。
随后,一桌人各自落座,刘大头向四处望了望,见周围的人都在偷看,不屑的哼了一声说道:“朱大哥,我刘大头今天可算是知道了,这人与人的差距,说不定比人与狗的差距都大,咱们这个金坑虽然不算大,也总有200来号人。
今天与崔老五斗柜,有些兄弟可能不在,但也有绝大多数参与了这场战争,可是你看看,有一个人替咱们兄弟说话的吗?没有,没有啊,朱大哥。
您也就别推辞了,我知道您这是仁义,不愿意协恩自重,可是俺们心知肚明。
您放心,以后就算嘴上不说,心里就算是到死也忘不了。”
朱开山连连摆手:“没有那么严重,你说的太严重了,来来,今天大家都受了惊,今天晚上这顿酒,我请了,大家使劲喝,喝它一个不醉不归,给我们弟兄几个压压惊。”
刘大头一拍桌子,大声道:“那怎么行,让大哥请喝酒,那不是坏了规矩,弟兄们,你们说对不对?”
“对,应该咱们请大哥喝酒。”
朱开山执拗不过,也只能顺着这帮激动的弟兄,由他们去吧。
其实他心里也很满意,人呢,就喜欢之恩图报的人。
虽然刘大柜已经被杀了,他兄弟贺老四的仇,也算是借着官兵的手给报了。
这以后,就可以沉下心来淘金,多弄一下金子带回去,买下五七响地,让家里的孩子婆娘也过过好日子。
其实,这11个人是真的傻吗?真是因为救命之恩,感激之下,就一头磕在地上拜了大哥。
人心都是复杂的,哪有这么简单。
在老金沟这里,官兵杀人也不是第一次,之前难道没有求情的吗?有,全都一块被杀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到了朱老三这里,官兵就松口了呢?
而且这11个人离得近,当时可是清清楚楚的听到军官口中的话。
在朱老三没有报出名号之前,军官就能一眼将他认出来,还问他是不是姓朱?
这里面的猫腻儿可就大了。
首先一个,军官肯定认识朱老三,但是朱老三又不认识他。
朱老三明明犯了金场子的机会,却反而被军官给放过了,还顺水推舟给了一点薄面,随手将这11个人饶了性命。
这就说明,军官有忌惮朱老三的地方。
有可能是他本人,也有可能是他的背景,或者,是朱老三干脆不知道的什么人。
可是,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官兵给朱老三面子,这是多少双眼睛都看到的。
在金场子中,官兵和土匪就是两座大山,谁要想将金子带出去,这两座山就是横在前面的难题。
有朱老三的关系在,官兵这边儿说不定就能松松口,到时候要是能跟着朱老三,将挖到的金子带上外面去,那可就发大财了。
旁边没有参与到的人,心中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虽然当时他们离的远,并没有听到军官说的话。
但是11个杀头的人得以活命,这就是事实。
而且朱老三性格豪爽,仗义执言,比其他人阴阳怪气诡计多端,要好相处的多。
更何况刘大柜已经被官兵杀掉了,他们这个金坑没有了负责人,谁跟官兵和土匪沟通啊?
肯定还要选一个大柜。
可是这个位置是那么好当的吗?
人人都有自己的盘算。
就在喝的热闹的时候,门外突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一个人。
张嘴就大叫道:“不好啦,土匪来了。”
酒馆里的人,顿时就慌了。
这可是土匪呀,不比官兵。
官兵虽然杀人杀的很,但也是有规律的,只要不犯了老金沟的忌讳,就不必担心脑袋掉下来。
可是现在来的是土匪,这帮人杀人不眨眼,反复无常暴虐无情,谁知道会不会随随便便一刀砍下来?
这时候,有人就看到朱开山了。
连忙过来拱手求道:“朱大哥,求您出面跟土匪说一声吗?今天这场架,是崔老五引起的。而且官兵已经惩罚过他们了,两个脑袋还挂在外面呢。
如果再随便杀人,金场子里的产金量可就上不去了。”
听他这么一说,旁边的人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凑了过来齐齐哀求饶。
他们是已经被吓破了胆子,自己不敢上去,为了保命,也就只能将别人顶上去。
朱老三刚才弄的声势浩大,又是收兄弟,又是摆架势的。
此时有了危险,他不上谁上?
朱开山面色肃然,他摆了摆手。
“大家稍安勿躁,等我出去看一看。”
他转身刚要往外走,突然门帘子一条,哗啦啦的走进来两队土匪。
大黑丫头咦了一声,心说今天可是稀奇了,土匪竟然穿的比官兵都好。
平日里破衣烂衫,抓到什么穿什么,如果不是骑着一匹马,手里攥着刀,就说是要饭的,都有人信。
可是现在看看,竟然是崭新的深蓝色制服,蓝的偏黑,如果不是在火光之下,还真看不太清楚。
看看那袖口与领口之间的任现,明显是好绣工啊,再看看这布料,虽然看不出来是什么样的布料,但是看这针脚,看这光泽,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色。
再加上下面小牛皮鞋,上面的军帽。
这一身衣服,没有两三块大洋,绝对下不来,土匪什么时候这么舍得了?
以前为了屁大点儿金子,就能舍弃好几条人命,现在这一身儿,够过去两条人命的了。
她怎么想,别人并不理会。
这帮土匪进来之后,谁也不看,直接分裂成两排,分列两边,好像在等待后面的大人物。
果然,门缝里伸进来一道马鞭,随后,一个明显穿得更好的头目走了进来。
他四下一打量,一下就盯上了朱开山。
头目缓步走了过来,细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