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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视镜中，又反射过来司机的目光。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的偷看了，齐山觉得他眼神有些古怪。
不过他大部分时间，目光都集中在刘德身上，也能说得过去。
毕竟从上车到现在，刘德一直直挺挺的坐着，脸上面无表情就像终结者似的，特别吸引人目光。
齐山有的时候也在纳闷，怎么药剂改进了之后，再造战士还是这么死板。
不知道白塔药剂，会不会也有这个毛病。
车子进不了布鲁克林，越开越荒凉，最后直接停在了一个有些破败的小区中。
齐山打量了一下，不动声色的道：“这好像不是第13街区。”
他手指轻轻勾动，一道电流自燕尾服上划过，布料悄然重组，形成了防弹模式。
“没错，这是我的街区，我想再去13街区之前，与先生商量一点事情。例如钱……”
说完司机猛地转身，手中出现了一把枪，枪口对准齐山，脸上带着张狂的笑：“果然富豪都是蠢货，以为住在高级酒店安全就能有所保障吗？太天真了！你是保镖吧？保镖，千万不要做任何愚蠢的动作，有一丝丝让我误会，你的老板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第三十章 无妄 二（）
路旁的草丛中，猛地窜出七八个人，白人黑人都有，每人手中都最少拿了一把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后座。
两边车门猛然拉开，五六支枪对准刘德，剩下三四只都对准了齐山。
一个黑人将枪口直接顶在了齐山的太阳穴上，哑着嗓子道：“恭喜你先生，中奖了！地狱般程机票，如果想取消，请付违约金一百万！”
司机拍了个pos机过来，道：“别担心，现金转账我们都可以接受。对了还有这个，这可是毕加索的高等仿制品，名画中的名画，只花费一百万就拿到手，你真是占了大便宜！”
司机扔过来一个圆筒，上面斜斜的写着毕加索。
黑人低声道：“先生，如果你乖乖付钱，我可以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甚至可以开车送你到警察局，方便你报案。对了，忘了告诉你，纽约警局每天要接到数百起案件，希望他们有更多的警力来管这个小小的诈骗案！”
一圈人哄堂大笑，非常得意。
齐山叹了口气，道：“好好的健全人，干点儿什么不好非得作死。罢了，成全你们。刘德，干掉他们！”
话音刚落，齐山右手飞快将黑衣人手上的枪抓了过来，整个人蜷缩起来向前一窜，顶在黑人的肚子上窜出车外，落地后顺势一滚，隐没在周围草丛中。
这一连串动作飞快，慌急之间，对方只有两个人来得及开枪，都打偏了很远。
他们只觉得眼睛一花，齐山已经消失不见。
另一边儿人毫不犹豫开枪，接连数枪都打在了刘德的腿上。
他们刚松了口气，一个人猛地飞了起来，如炮弹一般将后面几人全砸趴下了。
刘德直接下了车，俯身捡起一把枪，连开数枪，在每人大腿上都补了一枪，一时间哀鸿遍野。
齐山这边更轻松，面前三个蠢蛋都不知道躲，惶急地四处寻找着。
齐山三枪过去，一个个全惨叫着倒地。
司机大惊，开枪就射，噼噼啪啪的子弹打在刘德身上，却连晃也没晃一下。
子弹打掉半边墨镜，刘德锐利的死人眼露了出来。
司机飞快地扔掉枪，飞快打火想要逃走。
一支枪口伸了进来，轻轻的顶在他太阳穴上。
司机瞬间就僵住了，微微转头，正好看到齐山似笑非笑的面孔。
一身同样整洁的高档西服，皮鞋铮亮，头发一丝不苟，似乎刚才的激烈枪战只是幻觉。
耳边的哀嚎和满地躺尸却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叮叮当当。
燃血的子弹头从刘德的身体排出，掉落在地上，伤口冒出一阵白烟，随着滋啦啦的响声，竟然快速愈合，只留下一个凹陷的圆形伤疤。
“一、二、三……七、八。”齐山手指指向司机，“加上你正好九个，正好是一个十人小队。况且只有你毫发无伤，那就便宜你了。”
司机吓得瑟瑟发抖，疯狂的摇头，嘴上呜呜的叫着，鼻涕眼泪直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齐山手中突然出现一只白色药剂，毫不犹豫扎在司机的脖子上。
司机大口喘着气，眼睛突出来，像一只窒息而死的鱼。
“你叫什么名字？”
“伯尼……博特……求求你……”
他一句话没说完，白眼一翻昏了过去，身体触电一般痉挛，不可控制地乱抖乱颤。
“哦，这种反应模拟实验时候可没有出现过！”
齐山抬手将他收入空间，反手一抖，夹出了一排绿色针剂，转身狞笑道：“好了，小朋友们，接下来该你了！”
地上的人疯狂挣扎，有几个不断在身上摸索着，希望能找到反击的武器。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只能看见这个亚洲人带着魔鬼般的微笑，一步步将他们拖入地狱。
一个小时之后，车辆驶入13街区。
伯尼正襟危坐，稳健驾驶，只是体格健壮了一圈儿，身上的衣服好似小孩的一样。刘德一身新西装，仍旧坐在齐山身旁，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红超市……在这里。”
车辆在一间便利店前停了下来，刚找到招牌，却发现店内一片狼藉，一个穿着店员背心的女子正蹲在门口哭泣，面前站着两个表情不耐烦的警察。
街道两边聚集了不少人，指指点点看热闹。
齐山眯起眼睛，缓步走过去，刘德幽灵一般跟在后面，走路都没有声音。
只听一个警察说：“女士，请你快点下决定，于是报警还是找保险公司。我们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抢劫你店的两个人都是未成年人。即便你费时费力告成功了，他们也不过是受到警告，严重些或许会去做社工，想要索赔是不可能的。”
“可我的保险已经到期了，如果他们不赔，谁来赔偿我的损失？”女人喊道。
警察不耐道：“女士，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五次了。这条街上不下于十家便利店，为什么只有你几乎隔几天就会被抢一次？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个问题！”
女人不可置信道：“这难道不是你们应该查的吗？为何要问我？我是真正的美国公民，我纳过税的，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警察明显有些火气，可是环顾四周，看不少人都举着手机，强自按捺下怒火，继续道：“你说的是，那你确定要报案？”
“我确定！”
“我需要提醒你，你的房东在上一次出庭作证的时候，已经很明确的表示了。如果你再惹上麻烦，他会教你赶出去的。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我……”
女人犹豫了。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眼中闪过庆幸，果断收起小本儿，道：“女士，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24小时内报案都有效。说句实话，这种小案子保险公司更有用，你应该延续你的保险！”
警察离开，看到的人群一哄而散，女人愣愣看着遍地狼藉的店面，默默流着泪，既可怜又无助。
“堂姐？”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女人木然的转过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她试探地叫了一声：“齐山？”
齐山点头，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
女人哽咽了两声，嚎啕大哭。
第三十一章 堂姐（）
商务林肯中，齐红齐山并肩坐在后座。
伯尼、刘德一左一右守在外面，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齐红捧着一杯咖啡，小口的喝着。对亲人的倾诉，让她的情绪好了很多。
“所以三个方面，第一，店面小偷小摸很多，而且多数是未成年人，束手无策。第二，房东的刁蛮和保险公司的推诿，第三，警察的不作为。还有么？”
齐山伸出三根手指问道。
齐红苦笑道：“这三个已经快逼得我发疯了！”
“别担心容易解决！”齐山点点头，轻声道：“我今天晚上会去找你房东谈谈，如无意外他今后会改变立场。帮你解决一下小偷小摸的问题。”
齐红摇头道：“你不认识他，那个酗酒的家伙是一个十足的混蛋。除了房租以外不关心任何事，而且外表强干，实则胆小懦弱，每次都是听到下面没有声音，才会跑下来警告我不要惹麻烦。指望他是没有用的！”
“他是做什么呢？”
“他好像是在坐高档车司机，我经常会看到他开着一架很酷炫的suv路过。”
“有钱的混蛋么，那更好了！我最会说服这样的人！”齐山笑道。
齐红白了他一眼，嗔道：“净瞎说。你怎么突然来纽约了？也不提前打电话，穿得人模狗样的还带着保镖，怎么？不做推销员改做老板了？”
“推销员这么有前途的工作我怎么舍得辞掉！只不过跳个槽吧！”齐山笑着送过去一张名片。
齐红拿过来一看，惊讶道：“托菲里斯核避难所公司，营销主管，汉尼拔·齐？”
齐山装模作样行了一个摘帽礼。
齐红一巴掌拍在齐山肩膀上，高兴道：“好厉害，核避难公司这种东西我只在美剧里面看过，你们都卖些什么？”
“我们不卖，只是给有兴趣的富豪，私人订制核避难所。各种样式的都有，可以自由选择！”
齐山微笑道：“还是别说我了。我听说你结婚了？”
齐红耸肩道：“离了！”
“好吧！”
“有孩子吗？”
“女儿判给男方，我每个星期有两次探视权。”齐红的表情有些不好，似乎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齐山点点头，没有继续追问，道：“便利店的事儿交给我吧，我过来做生意，认识了几个人，应该能帮上忙！”
“能行么？”
“试试吧！天也黑了，我也有些饿了，咱们去吃饭吧！”
齐山摇下窗，抬手指了指伯尼道：“去把店锁了，然后开车去最近的中餐厅！”
伯尼面无表情点头，利落的锁门。
“可店里的狼藉……”
“都这样了你还怕人偷？”齐山道：“交给我吧，别担心。刘德，走！”
伯尼、刘德上了车，车子向中餐厅驶去。
在网上找了一个口碑最好的中餐厅，两人一顿饭吃下来，喝了点儿酒，齐红显得很开心。
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弟弟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大包大揽的要帮自己解决麻烦。即便只是嘴上说说，她也很高兴。来自亲人的关心和安慰，是她在美帝最想要的东西。
两瓶红酒干掉，在她醉得人事不醒之前，齐山终于问出了房东的地址。
搀扶起姐姐往外走，齐山淡淡的吩咐：“伯尼，去这个地址，我想我们应该跟房东先生好好谈谈。”
伊克·达多烦躁透了，刚才警察局又给他打电话，说他那个中国租客又给他找了麻烦。
“该死了，我真应该上次就把她赶出去，如果不是看在她身材……”
当啷啷！
客厅突然传来异响，伊克猛的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他今年快五十岁了，身材早已经走形，肚子大的如同孕妇，可他还是有信心能够将小偷打得吐血，就凭他粗状的胳膊。
随手抓了个棒球棒，小心翼翼地走向客厅。
客厅中，一个西装革履亚洲人正坐在他的椅子上，随意的摆弄着他珍藏的名酒。
伊克大怒，猛地冲了出来，高高挥起棒球棒，就要砸在那人的脑袋上。
“嘿！你这个小贼，我要把你的脑袋……”
他的动作戛然而止，眼中露出了惊恐之色。
因为他的脑袋后面突然出现了一把手枪。
齐山没抬头，继续研究各种酒，淡淡的道：“伊克·达多？”
伊克咽了口口水，道：“你是谁？请不要伤害我，我牛仔裤里面还有二百美金，你可以把它拿走。总之不要伤害我！”
“那就对了！”
“什么对了……”
话还没说完，猛得感觉脖子上一疼，他惊骇回头，只见身后那人正拿着一支白色药剂向自己静动脉中注射。
他想要挣扎，想大喊大叫引起邻居的注意。
然而这些都是奢望，他只能软软地滑倒在地，痉挛般抽搐起来，很快失去了意识。
齐山低头观察，只见这个很大只的白人大叔，皮肤变通红，体温急剧升高，肚子疼肥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下去一半，胳膊和腿部上的肌肉逐渐鼓起，脸型虽然没变，却硬朗了很多。半秃的脑袋变成了全秃，一根毛也没剩下来。
“不错，一个小时之后应该会是个不错的战士。”
抬手将他收进随身空间，与另外八个人扔在一起。
齐山在桌子上抓了个车钥匙，抬手扔给伯尼，道：“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办正事了！”
伯尼点点头，拿着钥匙走向车库，很快发动机声响起，一辆商务suv缓缓停在门口。
齐山点点头，很满意白塔药剂的效果。
伯尼现在的智慧虽然不全，并不能处理复杂的任务，可理解层面上还是可以的。几个简单的小命令做得都很好，下一步或许可是直接实验独立行动。
纯黑色烤漆尼桑suv，非常正统的商务车，很难想象这个大叔会有一份这样的工作。
扔下酒店的车，与刘德一起上了商务车，翻出笔记本电脑，短短一分钟黑入到车载导航，标注了监狱的位置。
“顺着导航开，距离目的地一公里外停车！”
伯尼点了下头的，顺畅的启动车辆，平滑的时候出去。
夜里静悄悄的，谁也没发现身后房子的主人，已经在短短几分钟之内消失不见。
第三十二章 面谈（）
“哗啦！”
“哗啦！”
“哗啦！”
这是翻书声？谁在看书？
伯特伦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有一道亮光不断的在晃动，十分的耀眼。
“你醒了吗？醒了的话就过来坐，我正在看你的档案！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在监狱的资料库里面，竟然会留下这么丰富的纸质档案。他几乎记录你的人生，我觉得你自己可能都没看过，如何有兴趣看看么？伯特伦·卡斯莱克博士。”
听到陌生的声音念自己的名字，伯特伦猛地清醒过来，他坐起身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
这明显是一处私密空间，没有门也没有窗户，看起来只有自己牢房大小，只摆了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的灯很亮，所以他只看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一个人，正在翻一份档案，至于那个人的长相，他一点儿也看不清楚。
伯特伦走过来，缓缓坐下，低声道：“你是谁？这里是哪儿？你怎么把我弄出来了？”
“这并不是你关心的问题！”
齐山没有抬头，继续翻看着档案，“不得不说你的学历真的很丰富，让我非常惊叹。难怪你会比同期甚至同系的校友优秀出那么多，自己开了一个独立实验室。可惜在细节上没有处理好，被国税局抓到了尾巴。话说你去年交了两千多万的税，竟然还偷税漏税，真是不可思议。”
“我没有，就是有人陷害我！”伯特伦大声反驳。
“心平气和，卡斯莱克博士，我并不是跟你吵架的。你因严重偷税漏税被判48个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提前出去？”
“当然！你需要我做什么？”伯特伦精神一振，忙问道。
齐山笑道：“你就不问我准备使用什么方法？”
“这是纽约一等严密的监狱，你都有办法与我见面，我相信弄出一个人，对你不是问题。”
“你很聪明！卡斯莱克博士。这一点很好，你明天可以旁敲侧击一下，无论是对谁，他们都不会知道我们今天晚上的会面。从你的档案上看，似乎你的独立实验室已经被封存了，公司也申请破产。那么你有兴趣为我工作么？”
伯特伦上下打量一下齐山，道：“私底下？多长时间？”
齐山想了想：“我想最长六个月吧。我会给你提供大批资金，为你提供新的身份，提前将你送监狱！”
伯特伦问道：“你需要我研究什么？”
“你最擅长的！”
“记忆清除药剂？”伯特伦惊诧道：“你难道不知道国土安全局在监视我？他们已经将这项实验标注了爱国者法案，如果发现我私下研究，恐怕等待我的将是25年监禁或者无期徒刑。”
齐山微笑道：“如果我能给你提供药剂原型呢？另一种思路！注意，我说的是已经走通了的思路。我想这笔投资对你至关重要！”
伯特伦犹豫了一下道：“你想分享我的实验成果？”
“没错！也仅仅是成果而已！怎么样，这个条件对你来说已经非常丰厚了！”
“我需要考虑一下！”
“那么给你48小时时间，两天之后我会在合适的时候再来接触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齐山摆了摆手，他身后猛然走出一条大汉。
伯特伦一惊：“等等，你要……”
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脖子一疼，双眼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他双腿一软，正好栽在了伯尼的怀里。
齐山打了个响指，一道宽大的空间门出现，外面正是伯特伦的单间牢房。
将他扔在床上，被子恢复原状。
齐山微笑道：“我消减了剂量，这一针将在两个小时后失去效果，现在让我们去找下一个！”
搜寻档案室的时候，齐山意外发现一个有用的人。
“b235号房，应该是那个方向！”
将两个跟班儿收回到随身空间，齐山隐身穿墙，向着另一个区域走去。
b区牢房，条件明显要比a区差很多。
牢房很小又分上下铺，里面味道浓郁，令齐山皱眉掩鼻。
简单分辨了一下床号，抬手将目标摄入空间，齐山一个闪身也消失不见。
“弄醒他！”
对于此人齐山就没有对博士那么客气了。
刘德一只手抓住男人脖领子，直接给举起来晃了两下，那人直接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