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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女难嫁-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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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淑妃梳好头,忽然跪倒在地,“娘娘,玉如有一事相求。”

淑妃正一手按在刚刚梳好的发髻上,对着青铜镜左右照着,镜中美人娇艳欲滴,仿佛瞬间回到了那逝去已久的少女时期,淑妃看着镜中的娇颜,很是满意。而金璎璎这一跪,让她略微有些惊讶,从凳子上半转过上半身,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她,开口道:“你有何事相求本宫?”

“这个……”金璎璎不知道该怎么启齿,最后索性开门见山直截了当的说出了她的请求,“庆王身陷囹圄,玉如斗胆想请贵妃娘娘出面在皇上面前帮王爷美言几句,以期能让皇上早日放出王爷。”

淑妃听了这个请求,低头俯视着她片刻,婉拒道:“玉如,这个忙本宫帮不了,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因为早有南十夜预先说过,金璎璎没觉得有多失望,而是往前爬了两步,爬到淑妃脚下,仰起脸苦苦哀求道:“娘娘,求求您救救庆王。”

淑妃这才缓缓道:“玉如,不是本宫不想帮你,而是实在帮不了。这原因有两个,第一,皇上很不喜欢后宫干预政务;第二,那个庆王是皇帝的弟弟,人很轻浮花心,风评不好,如果本宫去为他求情,众人会怎么看待本宫的贞洁?”

淑妃说得很慢,但是每一个字都似乎经过斟酌。

金璎璎一听淑妃的话。终于成为被最后一根稻草给压弯的骆驼,那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顺着雪白的脸庞滚滚而下。

她哽咽道:“庆王虽然人十分轻佻花心,可是对待玉如却恩重如山。现在王爷蒙难,玉如却帮不上任何忙,玉如真没用。”

看到金璎璎如此伤心,淑妃似乎也有些不忍心了,于是又开口道:“葛耀平。”

正在哭泣的金璎璎不解的抬起头,“呃?”

“这个人是皇帝比较信任的道士。”

金璎璎不解淑妃为何要提起这个道士,就用困惑的眼神看着她。

“你也知道皇帝痴心修道,因此,对道士极其信任。此人是三个月前入宫的,皇上对他非常的器重和信任。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因为这个道士有种很特异的能力,能够解读上天的话给皇上听,所以这点很重要。”淑妃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了,朝着她露出一个下面不需要我教你怎么做。你就应该会懂了的眼神。

金璎璎本就是冰雪聪明的女孩,立刻跪在地上拼命的磕着头谢着淑妃,“多谢娘娘为玉如指路,娘娘的大恩,玉如没齿难忘。”

淑妃笑起来,“去吧,别再耽搁时间了。”

金璎璎又感激的磕了个头。转身随着小宫女出了永寿宮。

到了永寿宫门前,那个小宫女返身回去了,金璎璎则沿着来时的路又走了很长一段时间,穿过一片林子,就看到等在林子附近的南十夜。

南十夜自然是和她一起入宫的,她进了永寿宫给淑妃梳头。南十夜就在这里等着她出来。

一见她出来,南十夜就问了句,“怎么样?”

“娘娘不肯帮忙。”

“我就说吧,她不会帮的!”

“但是,她为我指了一条路。要我去找一个人。”

“谁?”

“葛耀平。”

南十夜听到这个名字目光一闪,“找他做什么?”

“这个人是个道士。”金璎璎道。

“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

南十夜道:“当今皇上痴迷修道,极其信任道士,如果从他入手,要他帮忙献上白鹿,也许能救王爷出来。“

“正解。”金璎璎一拍他的肩膀,“淑妃娘娘说,这个道士是负责帮助皇上解读上天的话给皇上听,我们只要让他说放了王爷是上天的意思不就得了。”

她说完继而秀眉蹙起,“只是,我不认识这个葛耀平,他会愿意帮我们吗?”

南十夜淡淡道:“先去找他看看吧。”

金璎璎道:“也只好如此了。”

两人走出林子,边走边打算找个宫女问问路,因为之前进来后,金璎璎对那个引路的太监说,她只是去给淑妃娘娘梳头,自己以前来过,不用他引路了,至于南十夜则是她的仆人,一起同来的,等在外廷就行了。

两人早已走出内廷的范围,在经过一个竹林时,金璎璎忽然目光定住了。

但见那一片翠色的竹林中,一个穿着红色官服的男子快步走来。

翠色的竹子,红色的官服,英俊儒雅的长相,在金璎璎看到他的瞬间,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双目定定望着他忘了转动。

察觉到金璎璎的突然停下脚步,南十夜扭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像个偶人般犹如被施了法术站在原地不动,不由得道:“怎么了?”

金璎璎对于他的话罔若未闻,她的脑海一片空白,原以为再度看到他,自己能够淡定的望着他露出笑容,直到此刻她这才发现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在那个看到他的瞬间,四周的景物都淡去,眼睛里,脑海里,都只剩下那个挺拔俊逸的身影,那个存留在心里根本无法遗忘的影子。

南十夜也似乎发现她的不对劲,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他也看到了那个穿着官服的男人。

是这个男人使她失常的么?这个男人是谁?为何会让她如此失态?他猜测着那个男人的身份,若有所思。

那个男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们,目光落在他身旁的金璎璎身边,忽地大步流星的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他在金璎璎面前站定,笑着对金璎璎道:“姑娘,又见面了。”

熟悉的笑容,差一点就让金璎璎流泪了。

她呆呆看着这魂牵梦萦的笑容,百感交集。

“姑娘,上次谢谢你救了我。”男人很真诚的谢着她。

金璎璎这才清醒过来,打量着男子的脸,轻声道:“你太客气了。”

正廷,居然是正廷——

真没想到在宫里她居然会又遇到昔日的情人丁正廷,这样的偶遇来得如此的突然,让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看着他,忽而想起他的爹就是主喷王爷的主谋,如果,她去求他让他爹放过王爷,是不是能让王爷早点被放出来。

一念及此,她转头对南十夜道:“你在这里等我,我有话和他说。”

她说完又很着急的一把抓住丁正廷的袖子,“丁公子,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

丁正廷一愣,问道:“姑娘你怎么知道我的姓氏?”

“过来,我全部都告诉你。”她也不等丁正廷再说什么,在南十夜狐疑的眼神中,将丁正廷拉到一旁的竹林里,这才松开了手。

林中,翠竹依依。

有风,柔缓地吹着。

一如那年在丁府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温柔的回忆。

金璎璎仰起脸,望着苍劲的竹叶间那蓝蓝的天,她轻轻吐了口气。

她转过身,面朝向丁正廷,用当年她在丁府照顾他时冒充婉伶时所用的声音说了句,“正廷,这些年你还好吗?”

这个声音顿时让丁正廷的瞳仁射出震惊的光。

*******************************************

刚才他听到了什么?

丁正廷吃惊地望着眼前女孩,几疑是在梦中。

那是婉伶的声音,绝对没错!就算燃成灰,他也不会忘记的声音,竟然真的就在这里中响起,可是这张脸,这张与婉伶完全不像的脸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由忆起另一个婉伶——

现在被他安置在一间很幽静的别院中的那个婉伶,这个女子是他在醉湘楼里遇到的。

那日,正好是殿试之后的第三个月,他虽然也金榜题名,但屈居第二得了个榜眼,更心烦的是还给他亲眼看到状元被人拥簇着去赴任,眼瞅着状元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的在街上走着,他就无比烦闷。

这本是属于他的殊荣啊,只因为自己的为情所困,导致殿试上发挥不利,落了个第二,这对于从小就有神童之誉,被众人看好认为必得状元无疑的他来说,是一个无比沉重的打击。

于是他就到醉湘楼里去买醉,当然,他当时并不知道这醉湘楼是妓/馆。

在那里,他居然见到了这一年多以来,他遍寻不获的婉伶,他欣喜万分,但还没容的他高兴,就发现婉伶已经名花有主,当众选择了江泓耀。

他抑制不住对她的思念,常常出现在江泓耀的宅院的门外。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江泓耀忽然被人杀了,而那位婉伶就凄惨了,原本被江泓耀买回的她备受江泓耀的宠爱,结果江泓耀被人杀了之后,才过了一个月,她就被江泓耀的原配夫人给赶出家门,流落在外。

在这时候,一直关注着她的他出现在她面前,为她置购了一处幽静的别院,供她居住。

☆、第12章 残酷的真相

但是,这半年的相处,让他困惑不已。

婉伶的长相虽然是以前的那个婉伶,但是性格和声音完全和以前的婉伶大不一样。

以前的婉伶很活泼,纯真可爱,眼神清澈透亮;而现在的这个婉伶很沉静,做事说话很沉稳,眼神有着经历过世面的复杂。

婉伶的解释是,人总要成长的,这过了两年多,她自然也比以前成熟了,性格自然也和以前完全不同。

这性格尚还可以解释,但是体形和声音呢?

在府中照顾过他的那个婉伶的身更高挑些,更纤瘦些,有着少女的青涩,总能激起他强烈的保护意识。而醉湘楼里的那个婉伶,虽然也看似柔弱,实则体形珠圆玉润,有着一种婉约成熟的风韵。

这体形用长胖了勉勉强强可以解释得过去,但声音的不同完全是不可以解释的,但这点他没和婉伶提起过。

这样的疑问虽然缠绕着他,但他也没有起过任何怀疑,因为,婉伶那张脸和名字就是最好的证明,天下没有两个女人会从相貌到名字都恰好一样。

但是,此刻在听到眼前少女发出的那声音时,那就犹如一记闪电从头顶劈过,穿越混沌的大脑,让他整个身体都起了一阵发自内心的震颤。

这个声音……

这个让他浑身血液为之倒流的声音,是那样深深烙印在他脑中的声音,熟悉得令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这是婉伶,是真正的婉伶的声音!

眼前的少女带着他所熟悉的表情看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虽然是镶嵌在另一张完全不同的脸上,但是,那种她看他的神态,她看他的眼神,以及嘴唇微张的角度。就连这么细致的地方,都和记忆中的那个婉伶相重叠了。

这才是他真正的婉伶!

他心中立刻涌起一股想冲上去抱紧她的冲动,然而,在想起醉湘楼里的那个婉伶后。这种发自内心的冲动被浇灭,他徒然停住迈出的脚步,相反退了一步,冷冷的问她,“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曾爱过的那个婉伶。”金璎璎一字一字的道。

“可是,你的长相……”

“这才是我真正的长相。”金璎璎望着他,缓缓道:“那年,你因为思念真正的婉伶而病倒了,我得知你生病的原委之后,就易容成你嘴里呼唤着的那个婉伶进了你们丁府。将患了相思病的你治好了。”

听了这话,丁正廷像被鞭子抽了一记,徒然又退了一步。

他冷冷盯着她,怒声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啊!”金璎璎含着泪大声道:“那年你救了我。我对你一见倾心,后来听说你病倒了,我不想你死,但是,你患的是相思病,那模样又是不见到婉伶你就会死的样子,那时候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潜入你府中弄到婉伶的画像,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想你死掉,因此才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事。”

她凝望着他,“对不起,正廷。我欺骗了你。”

丁正廷的身子摇晃了几下,才勉力站稳脚跟。

被人欺骗的怒火让他极度愤怒,这么多年,他才知道自己当年所爱的那个女孩正确的说是根本没存在过。

不,不对。她还是存在过,只是她是另一个人。

多年前,庙会上惊鸿一瞥,他对真正的婉伶情根深种,在那个庙会上,由于人太多,他甚至没机会和心爱的女孩交谈,她就失去了踪影,留下的只是一阵香风和那美丽的容颜,以及他听到她的丫鬟叫她婉伶。

他为此对她思虑成疾,最终缠绵病榻,见不到心爱的女孩,他一天比一天憔悴枯槁,在他最绝望的时刻,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一个紫衣少女面蒙轻纱找上门,说自己可以治好他的病,他家三代单传,就他一个儿子,她的爹娘自然不想他就这样死掉,也就死马当做活马医,放了紫衣少女来见他。

随后,他就看到了紫衣少女面纱之后那张他朝思暮想的脸,病也就很快的好了,而他却从没想过这个婉伶是假的,是别人假扮的。

他对她付出了所有的爱,而得到的却是欺骗,怎能叫他怒不可遏。

但他强压怒火,冷冷又问她,“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是为了什么?”

金璎璎咬咬唇道:“我现在提起这些,是希望你能希望你念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让你爹放过王爷,不要再在皇上面前说王爷的坏话。”

原来她会自曝身份是为了那个轻浮的王爷,丁正廷的气不打一处出,又妒又恨,冷冷的从鼻孔里重重哼了一声。

“我知道你们是政敌,让你爹去救他是强人所难,我只希望你能劝劝你爹,让他不要再参王爷的本了,王爷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我为什么要帮你?”丁正廷的声音更冷。

“正廷,我知道你在怪我当年易容骗了你。”她抓住丁正廷的袖子,“可是,我真的不是有心骗你的。”

丁正廷猛地拽出袖子,“你不是婉伶。”

“正廷,我是的啊。”

“你不是。”几乎从齿缝中挤出的三个字,带着极其伤人的冷淡。

金璎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很小巧的玉佩,她将玉佩递到他眼前,试图证明自己的身份,“这块玉佩是你当初送我的,这么多年了,我一直贴身带着从没取下过,就像是你一直陪在我身边一样。”

丁正廷在看到那个玉佩时,身子猛地一震。

他与她之间的那些回忆,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多月,但是早已携刻在心的深处,而这块他所熟悉的玉佩,就是当初情浓时他送给她私定终身的信物,在它再次出现在他的眼前时,让他的心神都激荡起来。

他伸手接过玉佩,低头看着它,忽而冷笑一声,“这个东西吗?肯定要不是你偷来的,就是你找人做的假货!哼,居然用假货蒙骗我。”

他用轻蔑的眼神盯着这个玉佩,最后当着她的面狠狠的砸到了地上。

玉砸到地面,发出破碎的脆响。

那样突如其来的动作,甚至让金璎璎连阻止的机会也没有,只有眼睁睁的看着它碎成一地。

宛如她的心,也被碎成一片一片。

泪,禁不住的夺眶而出。

瞬间爬满了那张伤心的脸,最后沿着衣襟一滴滴的洒落下来。

“正廷……”她哭着喊他的名字。

“你不要叫我!”丁正盯着她,一字字的道:“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

“正廷,我真的是婉伶啊!”她哭喊。

“我不相信任何东西。”丁正廷退了一步,目光冰冷,“我只相信婉伶!”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冷冷走了,只剩下呆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金璎璎,垂着脖子,望着地上破碎的玉佩,哭得肝肠寸断。

她却不知道,树丛边还立有一人。

那个人默默地看着哭泣的她并未走出,只是任她慢慢蹲下来,将手指伸向那一地的碎片。

碎片割伤了指尖,有殷红的血流淌出。

染红了一地玉色碎片。

那一瞬间,金璎璎似乎听到了玉哭泣的声音。

**************************************

午后的阳光,强烈而明灿。

空寂的竹林内,那个绿衫少女蹲在一块摔破的玉佩边,一只手紧攥成拳贴在胸口处。

那只紧攥的手中,有鲜血沿着指缝流出,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胸口的衣襟上,而她却麻木的感觉不到丝毫的痛楚。

心的痛楚,早已占据她的所有思维,漫无涯际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字在翻覆:痛!痛!痛!

瞳仁里反射出的是伤到极致的心碎,那透明的泪水从晶莹的眸中涌出来,早已湿透娟秀的脸庞。

正廷……

这个她爱了四年多的男人,原来自己在他心中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当所有的真相揭开之时,竟是被迫面对这残忍结局的时刻,却不想是如此的令她心碎神伤,如此得令她心痛欲裂。

她早该知道的,那只是一段偷来的爱恋,纵使快乐也不会长久。在那段爱恋里,她只是别人的影子,只是一个不能露出真面目的影子,一旦现出原形,就会永远的失去他。

这些她明明都是知道的,为何还要对他抱着最后一丝奢望,希望在他的心里,能给那个装成婉伶的影子,留下一个小小的位置。

她的奢望真的不多,为何却永远也得不到满足,在所爱的人眼中,她的爱只是弃之如履也无所谓的东西。

他和她之间,现在还剩下什么?也许已苍白到什么都不剩,也或许是一想起就觉得是很耻辱的过去。

她咬咬唇,那紧攥的拳头握得更紧。

不期然的,眼前又浮现出往昔他温柔的笑容和深情的目光,那样令她心跳的凝望已经在岁月另一端,恍如隔世。

她泪如泉涌,终于发出无法克制的嘤嘤哭声。

三月的风里,他受伤的眼神和愤怒的话语似乎还回荡在风中,一遍一遍的在耳中回响,虽然这个竹林里不再有人。

泪水滴落在衣襟,混着握成拳的手中淌下的血,滴在翠色的衣襟上斑斑点点。

☆、第13章 再见,正廷

这时,一个黑衣男子从林外走过来,看到少女的模样并未吃惊,他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地上的她连头都没抬一下,他半蹲下来,伸手抓住少女那只紧攥在胸前的右手。少女挣扎了一下,男人抓得很牢,她没挣脱。

他用力掰开少女紧握的拳头,一个小小的玉佩碎片躺在手心。她血迹斑斑的手掌,布满被那玉石的棱角割出来的深深浅浅的小伤口。

他看着那些伤口,叹了一句,“你这又何苦呢?”

她低垂着头,眼眸流着泪。

他从怀里取出药洒在伤口上,又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白色的手帕,为她将手上的右手给包扎起来。在做这些动作的时候,他的动作很轻柔,带着连他自己也不曾察觉的温柔。

她目光呆滞,神情木然的任他为她包扎着。

终于,他动作里所蕴含的温柔,宛如一股股暖流,渗透入她此刻冰冷绝望的心,

伤心欲绝的她再也忍不住了,扑入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竹林里,飞鸟惊散。

他一动不动的任她抱着他,哭得惊天动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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