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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薛江这回差点儿晕死过去。他使劲眨巴眨巴眼睛,像是不认识了似的看着林主任,“林……林主任……”薛江的舌头都开始不好使了,“林主任……这个我可不能照办。”
“为什么?”林海丰猛地往回一收手,好像有些愠怒了。
这下,薛江倒是硬了起来,“主任,按照训令,现在我们的直管上官是汪海洋总监,您的指令在没有汪总监的认可之前,我们是不能服从的。”
“汪海洋?”林海丰似乎更气大了,“他一个小小的总监难道还盖过了我这个内务部大臣?他能随便拿钱,我比他官大得不是一级两级,反到还拿不了了,这是谁定的什么狗屁训令?简直就是胡闹!”
第三九二章 逐鹿(三十四)()
“住手!”韦俊“恶狠狠地”瞪了章寿麟一眼,“冲动什么,别有损了自己应有的身份。”说着话,他蔑视地看了刘铭传一眼,转身走了,临走前丢下了一句冰冷冷的话,“死是一件最容易的事情,只怕你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他本来想说“只怕你根本就没有活下去的脸”,只是为了给林主任的那道命令留一个面子,这才临时又换成了“勇气”两个字。
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刘铭传成了天朝红军的战俘。在老鸦岭以南的野地里与他的手下们一起,被临时看押到了第二天清晨之后,随着绕要塞而过的战俘人流,刘铭传又回到了永乐渡。从永乐渡出发,又回到了起点,看似见简单的一个来回,却如同冰火两重天。在这里,正如韦俊跟他的说的那样,他遇到了刘岳?,当然,再没有了气宇轩昂的两个人只是擦肩而过。尽管刘铭传此时似乎很愿意与他所不齿的刘岳?说上几句什么,可是,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去说了。在天朝红军严密的武装押送下,他们彼此间只能是相顾一望,无奈地登上了南渡的船只。
在天朝红军的战俘营里,刘铭传开始有了与刘岳?交流的时机,因为他们同居一室。也许是同病相怜了,在先开始的一番相互咒骂之后,两个人没几天好像就成了莫逆之交。从刘岳?的嘴里,刘铭传得知了永乐要塞丢失的详情。唉,真是天意啊!自己带着大队人马刚刚离开永乐要塞没有多久,南岸的太平红军虽然势头渐缓,刘岳?总要一心一意地去防守渡口,如此一来,看似疏忽了对要塞的防务,才给了狡诈的太平红军以可乘之机,可这能算错吗?不是我的军队无能啊,只怪他妈的“赤匪们”太狡猾了!刘铭传只好一声长叹。
又是五天以后,难得的两个人清净了几天的监房里,牢门一开,一下子又多了好几个熟悉的面孔。还是有如韦俊预言的那样,刘岳昭、刘岳曙兄弟,再加上几员同样是湘籍出身的大将谢景春、胡中和等人,就像是急着来参加一个什么极其重要的军事集会一样,大家果然准时凑在了一起。
北援的军马已经中途被歼的消息,几乎是随着越来越多参与围城的天朝红军的到来,由被擒获后放回的刘铭传部下带进了芮县城,报到了正犹如热锅上蚂蚁似的刘岳昭那里。而紧接着,仿佛就是故意要戏耍他一般,几个黄淳熙的败兵也“跑”了回来。这一下,两处兵败的消息就好似是一声的惊雷,顿时炸响整个的芮县县城。
这摆明了是太平红军已经全线出兵了啊!不要说大将们心怀忐忑的同时免不了还要牢骚满腹,就是刘岳昭本人也为自己不久前对太平红军预测的不足,而懊悔非凡。我干嘛要认为太平红军是从蒲州迂回过来的呢?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他们是强占了风陵渡和永乐渡呢?要是早早的想到这里,至少不管进还是退都还是能随自己的想法来的啊!
得到了大批兵马加强了的城外天朝红军,开始了几乎是夜以继日地、不放弃一时一刻的对县城的“攻打”,城里的兵将们有多么辛苦自不用提,就是刘岳昭本人也急得真是连睡个囫囵觉的功夫都找不到。他头大、眼睛肿,嘴唇子上的燎泡起得说话都难。一个主帅都忙成这样了,至于下面的兵将们日子会有多么难过,那是可想而知。芮县守不住了!这几乎成了将帅之间的掩藏在心底里的共同意识。
其实,跑惯了的刘岳昭不是没想过再来个金蝉脱壳,可他反复斟酌之后,还是忍痛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里与洛阳不一样。洛阳被围的时候,城内的普通百姓是疯了似的要往城外跑,可这个弹丸之地的贫瘠芮县内,却是出了奇了,百姓们不仅不跑,反而各个紧闭门户,仿佛那间破的风一吹就会倒掉的烂房子就是个钢铁堡垒。如此一来,也就只有一条路好走了。
人心思走,人人关心走的路径。很快,四门严防的兵将们从太平红军的围城布阵上,发现了一些端倪。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冷眼看上去似乎都没有什么空子可钻,可仔细观察几天之后,北门外的太平红军兵力显然单薄了许多。凭什么这里会如此单薄呢?会不会又是其中有诈?刘岳昭是被被诈怕了的,即使真的遇上了便宜,他也未必就敢去上嘴。
刘岳昭心存疑虑,他手下那几个大将可是脚底板儿早就抹好了油,就等着大帅的一声令下了。为了证实北逃可行,包括刘岳曙在内的几员大将在刘岳昭的帅府内,做了整整一天的充分论证。北去虞乡的中条山山口,早就驻有一队山西防军的人马,为什么北门外太平红军的兵力的单薄?恰恰就是因为通过连续几天时间的观察发现,部分太平红军有移兵部分北进的迹象,很显然,他们是害怕遭受到来自山西防军的背后进攻。对于眼下困守芮县的大军来说,北上是唯一的出路,一旦山西防军坚持不住,通往虞乡的线路再被太平红军卡死,那么这千多号弟兄的性命,也就荡然无存了。
别看刘岳昭教训起自己的兄弟来,总爱拿着习练兵法说事,当然,也不排除他还真看了孙子、孙膑、鬼谷子等等的兵法,或者还像他的大清主子似的,没少看了《三国演义》。但是,真的轮到了该拍板的时候,刘岳昭脑袋比谁都大一号。说好听的是认真倾听了一番大将们的议论,说差点儿那就是在大将们的争吵一番之后,毫无个人主见的刘岳昭一咬牙,要跑了。
别看再次奉命主持大局,准备突围的刘岳曙平时玩是玩,可到了关键的时刻,那也不是一把刷子都没有。首先,他把突围的时间定在了四更天,这个时间,本来是部属们最不习惯作战的时间,他相信这一点城外的太平红军将领也不会不明白。既然大家都明白,一旦这么做了,岂不就是“出其不意”正应了兵法?其次,他又安排负责殿后的谢景春,在主力出城破围之前,先对城东太平红军进行猛烈炮击,作出出城突围之状,诱使太平红军把全部注意力集中于城东。而主力则在不进行炮火准备的情况下,借助敌军攻城间歇的空隙,再次以铁骑马队为先导,突然杀出城去,这叫“攻其不备”。
突围的行动对于刘氏兄弟来讲,起初痛快的都难以叫他们相信。不管怎么样,除了不知道是由于行动稍微有些迟缓,刚刚出城就被太平红军两头重新合围卡住了去路,并因此招惹得太平红军就势尾随着攻进城来的谢景春部之外,大部分的人马还是顺利地突破了太平红军的防线。
一听到刘岳曙说到这里,刘铭传低头摸了摸自己那被战俘营医护人员已经强行包扎上了的右臂伤口,轻轻冷笑了一声,“唉,哪知道那是出了虎口,又进狼穴哦!”
刘岳曙看看阴阳怪气的刘铭传,又看了看一直闷头不语的大哥,苦笑着摇摇头,不再往下说了。还说什么呢?大家既然都已经聚在了一起,结果还不是不言自明?
刘岳昭更是无话可说。想起在座的诸位往日里一个比一个牛气,即便不敢号称孙武子临凡,那至少也就差是孙膑再世了,哪想到如今却都同处一间囚牢了,还有啥好说的呢?
唉!当时一杀出太平红军的防线,简直就像一只脱离了牢笼的小鸟,刘岳昭当时差点儿激动的嚎啕大哭起来。虽然背后还在响着太平红军紧追不舍的呐喊,虽然哩哩啦啦落在后面的那些人马正被追击的太平红军一口一口地蚕食,可这总比他们拦在前面无路可跑要好的多得多。跑啊跑,跑了多久,他似乎记不清了,只知道跑得坐下马汗水淋淋,腥汗浸透了他夹在马肚子上的裤腿,不知道内情的人没准还会以为他这个堂堂的大帅是尿了裤子。总之,是跑得人困马乏。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像是刚才刘铭传说的那样,费劲巴力地离开了一个包围圈,没想到一头又撞进了另外一个包围圈。
这下刘岳昭可是真的流泪了。清晨的曙光虽然出来了,清晨的山间空气更是清新怡爽,可好不容易跑到现在的忠义救**,所看见的是密密麻麻的太平红军在以逸待劳。刘岳昭周围的兵将们显然都早已丧失了任何抵抗的意志,虽然还有少部分兵将正在没头苍蝇似的疯跑疯撞,大部分的兵将却是要么举起双手,要么干脆躺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口喘着粗气,那意思分明就是总算不用再跑了。这些倒霉的混蛋兵啊,居然连个给自己倒换件衣服的空档儿都没争取到啊!
熟人相见,尽管是在囚牢,总应该人多恐惧就少了吧?其实不然。第一天的新鲜过后,这多了好几个人的囚牢倒反不如刘铭传和刘岳?俩人在的时候更好些。要说起来,还就怪刘岳昭当晚睡梦中的一番梦呓。在湖南兵败、他所熟悉的曾氏兄弟等湘乡将领,除去曾国藩本人之外,都已经成了孔庙前的祭品,如今自己走到了这一步,也就离着那些老乡们的境遇不远了。别看当着忠义救**的协统,揣着大把大把的大清宝钞,威风凛凛、派头十足的时候他是百不论,现在他可比谁都更害怕,以至于他是夜夜的噩梦连连。
刘岳昭的恐惧,像传染病似的传给了囚牢里的每一个人。
第四六八章 值得,值得啊……()
主任难道喝醉了?薛江被林主任的“胡搅蛮缠”闹得虽然有些愈发莫名其妙了,但心里却是更铁定了主意,“主任,没有您的命令,汪总监同样也拿不走一文钱,这个训令可是您亲自定下的。”
“我定的?”林海丰装傻充愣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忽然,痛快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好,好啊,就是应该这样。钱这东西是好,可不是你的你就千万别拿。将来你们离我们更远了,铁的训令,就必须要有铁的执行,否则还一张擦屁股的废纸。”
薛江和张祖光不约而同地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他们明白了,林主任今天来的第二个目的,其实就是在考察他们。
“主任,听说咱们要从天京迁都这里,您刚才所说的借钱,是不是还有这方面的意思啊?”
林海丰笑着冲薛江点点头,“我已经提议统帅部了,迁都北京,而且把天朝政府所有的机构都集中安排在丰台。”
“这样啊,”薛江和张祖光相互一望,有点儿不理解,“丰台那边没有大宅场院,要是建在那里,一切就都得从头开始。其实……其实,以我的看法,倒不如就选在外城这里更好。”
“怎么会更好?一下子呼啦啦来了这么多人,都得有个窝儿,势必就要侵占这里原有百姓们的利益,”林海丰摇摇头,“他们才是主人,而我们不过就是为了他们服务的仆从,哪有仆从轰走主人的道理。古人尚且知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道理,我们这些号称是为人民服务的人,难道还能去与养育和支持了我们的人民争利益?那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那……”一想到天京城里曾经的那些王侯府宅,再想想刚才林主任也许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的那巨额钱款数目,薛江就不免禁不住地在心里摇头,“那得需要很多钱的。”
“呵呵,是要花很多钱啊,”林海丰续上第二锅烟,“据行营调查所知,眼下这外城里很多的住房都需要整修,还有卫生条件太差,不仅茅房缺少,那么多的污水沟也都需要疏通,否则影响居民的正常生活,这都需要钱。至于政府机构的安排,行营这在加紧草拟方案,单单就是办公和居住,那是花不了多少钱的。你们看,分别建上几个大院,这是办公房,这是生活区……”说着,林海丰在饭桌子上边画,边给薛江两人大致讲解了一下未来的各个政府大院。
这……薛江和张祖光一听之后,不由得又是一阵惊讶。这哪里是王侯们该去的地方,如果不是院子大了许多许多,那简直跟老百姓居住的大杂院可以相互媲美了。
“那……那内城将来空闲出来的那么多王侯府宅……还有……还有那么多闲置起来的民居……得……得怎么处理才好啊?”张祖光满面疑惑地看着说得兴高采烈的林主任。
“简单,太简单了,”林海丰呵呵一笑,“那些好的府宅,有的可以拿出来作为提供给人们散心游玩的场所,对了,那叫公园,也就是公共的园林。有的嘛,则可以改成学堂啦、图书馆啦、研究机构啦等等之类的地方,去为大家服务。今后的内城,严禁各类有损其城市整体观瞻,或是破坏性的行业出现,她将被作为重点保护的我们中华民族的建筑经典,永远地、完整地传给我们的后人,造福子孙万代。”
看到薛江和张祖光不住的点头,林海丰笑了笑,“所以啊,你们要提前有个准备,这些工程也要统一由你们安琪尔商行来做,具体事宜由汪总监布置。哈哈,怎么样,薛大掌柜,你这顿饭可是不白请我哦,轻而易举地就又捞到了一个大大工程,恭喜啊恭喜!”
“求求您了,主任,谁要是接了您这个工程,那非得赔掉了底儿,哭都找不到庙门啊,”薛江装的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马上,他又哈哈地笑了起来,“主任,您放心,我一定把这个拆东墙补西墙的‘艰巨’任务完成好。”
“那就辛苦你们了,”林海丰点点头。
“嘿嘿,为天朝……不……为人民服务嘛,再苦再累也心甘!”薛江开心地笑着,顺手端起酒杯,自斟自饮了一把。
“还有一点,我要特别提醒你们,”林海丰认真地望着眼前的两个忠实部下,“也许以前有些疏忽,有些训令制定的过于偏颇,没有更多地考虑到你们的实际处境。以后的任务中,你们总是脱离不了老本行,挣钱是重要,节省也重要,但是不能过于刻薄了自己。属于你们的该有的活动经费,以后不允许随便勒裤腰带节省,记住,身体第一。”
薛江转头冲着张祖光,俩人互相一笑,“主任放心,以后绝对不节省了。不吃个肥头大耳,绝不回来见您。”
“好,到时候我亲自把天朝的功勋奖章给你们挂在胸前。”林海丰郑重地望着二人,一字一顿地说到。
薛江他们说归说,实际中还是一如既往地我行我素。
北京内城满洲人的外迁进展的异常之快,半年以后,除去少数一些“有一技之长”的满洲贫民外,其他人等连同那个“小皇帝同治”,就都被几乎可以说是“赤条条”地迁往了各地。
同时,太平天国最高统帅部北方行营在“认真核查中”发现,承担北京城修整的安琪尔商行,蒙蔽北京临时军管会,涉嫌多种舞弊案,决定予以查处。可不巧的是,安琪尔商行的大股东范文瑞和薛江及其“爪牙”居然在此前就已经“携巨款畏罪潜逃”。于是,安琪尔商行被北方行营收归了国有,据新创刊的“京华报”发布的消息称,在股东们的大肆挥霍下,安琪尔商行其实早就已经资不抵债,国有后,留给天朝政府的是一个巨大的烂摊子。为了把北京城的整修、建设大业继续下去,为了不给天京的天朝政府增添更大的负担,北方行营所辖近百万将士,硬是勒紧裤腰带,从自己牙缝里省钱,才使得如此浩大的利民工程得以维持云云……
“潜逃出”北京的范文瑞、薛江等人,在上海的一处秘密地点,与早已提前到达这里的张祖光重新团聚。在经过了两个月的秘密特别培训之后,他们相继到了朝鲜,“安宁商社”、“同乐堂大药房”又开张大吉。
在范文瑞和薛江的指挥下,“内务部朝鲜特别工作站”在朝鲜、琉球、东瀛倭国构织起了一张张巨大的经济、军事情报网,并在对倭国的贸易中,大发其财,为天朝财政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成为继美洲、欧洲站之后,天朝内务部的第三大王牌站。
遗憾的是,薛江最终没有能站在林主任的面前,亲身体会接受林主任授勋时的那个振奋的时刻。这位手中曾流动着数不清财富的天朝功臣,由于劳累过度,加上营养不足,在“朝日大战”结束不久,在接到了召唤他回国的命令之际,却含笑倒在了他的“战壕里”,化作永远伫立在天朝朝鲜特别区上那片沃土上的一块丰碑,“人民功臣、太平天国联邦政府朝鲜特别区内政部长、陆军中将――顾永宁”。
临终前,望着并肩作战多年的老战友们,他“紧紧”拉住范文瑞和张祖光的手,只留下了短短的一句话,“替我再看看安琪尔,我好想她……”
“……北京的变化快得叫人眼花缭乱。
一走出永定门外那座宏伟巨大的北京火车站,举目望去,全是林立的令我都感到陌生的崭新楼宇。在天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的宽阔街道上已经有了的那一辆辆色彩鲜艳,而又宽敞舒适的公共交通汽车、有轨电车,在这里也有了,可奇怪的是,在火车站广场东侧的广场上,居然还是一如既往地整齐排放着一辆辆装饰得色彩斑斓的四轮马车。
据接我的人一讲解才知道,原来,西广场上的那些汽车和有轨电车都是跑城外的,如果你要是想进城,就只有从这里乘坐马车。听他说,随着天朝的发展,在这一点上,曾经出现了一些刺耳的声音。有的“学问人”甚至公开批评说,北京城内拒绝汽车和有轨电车,这其实是一种典型的守旧象征,是对居住在城内的老百姓享受天朝新科技发展权利的无理剥夺,是一种人与人之间不平等的表现,也更体现出来了北京人的那种极端不思进取、乐于养尊处优的萎靡生活节奏……不过,北京市政府依然不为所动,而且还明文规定,北京内城拒绝汽车这一类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