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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傅是武将,说话比较直,但是准确无误地表达出了支持太上皇复位,这才是赵佶所需要的。之前,私下里,他早就允诺过苗傅,一旦自己复位,就册封其为富阳郡王。
朱胜非发现太上皇正在盯着自己,就知道不出头不行了,他起身说道:“岳飞本是北宋摄政王的亲传弟子,摄政王蒋忠是乱臣贼子,搞不好岳飞是那边派来刻意破坏我大宋稳定团结的。这个家伙表面上忠君爱国,却怂恿康王去收取成都路,夔州路财权,就是故意给北宋讨伐我大宋的借口。康王任用奸臣,会把大宋拖进万劫不复深渊的,因此臣恳请陛下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罢黜康王,重整河山。”
官家的称呼变成了康王,太上皇的称呼却成了陛下,这用词的变化,已经说明了问题。太上皇对于朱胜非,苗傅的态度很满意,他看着秦桧说道:“爱卿,你现在是右相,在这这里,你的职位最高,还是说说你的看法吧。”
“臣认为,保全康王,让他做一个富贵王即可,这是臣的意见。”秦桧骨子里并不想兵变,可是怕老婆的他被拖上贼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康王的性命,也算是对得起知遇之恩了。
太上皇赵佶心情大好,他笑着说道:“那是自然,九儿是朕的骨肉,怎么会忍心加害呢?诸位,你们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呢?”
大幕重开,兵变在即,这个时候,就是确定最终时日了,众人不由得不小心。刘正彦起身道:“、张俊、杨沂中、刘光世,任重,宋真等将领都在外地驻守,岳飞又远在成都府,这个时候再合适不过。”
黄潜善起身道:“这么大的事情,最好知会一下北宋,省的被误会,我们不能给他们出兵征伐的借口。理由就是我们要维护双方签订的契约,维护双方的和平,不得已才罢黜康王的。为了显示诚意,成都府路,夔州府路的财税未来十年都交给北宋。”
实际上,不是黄潜善,而是在场所有的人都惧怕北宋,确切说是惧怕摄政王麾下的几十万大军。
兵变夺权之前还要知会敌人,这也是让人醉了,不过还是赢得了众人的同意。
宋徽宗赵佶说道:“北宋皇帝是朕的皇长孙,摄政王是朕的驸马,大家是一家人,提前打声招呼也好,两路的财权未来十年都交过去吧。对了,苗卿家,你说需要多长时间的准备期。”
“京中的兵权有一多半都在王渊手中,毕竟他才是枢密使,御营都统制,想要起事,首先需要调走他的部分兵力,而且至少要给我一个月的准备期。”
苗傅对于王渊这个笨蛋还是多少有点忌讳的,毕竟那是他的顶头上司,掌握着军权。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秦桧,这个时候,这个右相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了,他起身道:“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我这里有两个方案,第一个方案,就是派大军去平定种相,杨幺起义,这个方案简单明了,只要有朱相公,徐相公的配合,这个方案就可以通过,不过缺点是要引起火并,会出现伤亡。另外一个方案,就是由苗将军,刘将军在军中散播言论,鼓动士兵闹事,来逼迫康王将王渊罢免。一旦王渊被罢免,我们就趁机掌握军权,那样起事就简单了,毕竟我们掌握兵权,就可以控制朝局。”
第274章 兵变前夜()
明眼看上去,就知道第二个方案稳妥保险,但这对于苗傅来说可不是好事,那样的话他的作用就减弱了很多,那么太上皇许诺给自己的郡王估计就泡汤了,坚决不能接受这个方案。
苗傅不方便直接反驳,于是就用目光暗示刘正彦。
其实,刘正彦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仅要罢黜康王,甚至目标对准了太上皇,很显然也不会同意第二个方案。
眼见苗傅暗示自己出头,刘正彦就急忙说道:“第二个方案不可掌控的因素太多了,而且会耗时太久。一旦岳飞,刘光世等将军之中有一个人回归,那么很有可能接替王渊来出任御营都统制。要知道官家在军权这个问题上是很谨慎的,是绝对不会受政事堂相公的影响,况且王渊是康王的亲信重臣,怎么会轻易罢免,最多是罢免起枢密使的职务,但是御营都统制这个位置不一定让出来。只要御营都统制这个位置不在我们手上,那么兵变就无法避免。”
文臣武将的思路永远都不一样,秦桧,朱胜非等文官压根瞧不起苗傅,刘正彦这些丘八,见对方反对,顿时文官就开始集体发难。
眼见短时间搞不定争端,宋徽宗赵佶说道:“这样吧,两个方案同时执行,看九儿的反应之后,再做定夺。”
文武官员开始忙碌起来,都想证明自己是正确的。
在刘正彦的煽动下,军中开始闹事,矛头指向王渊,而且声势浩大,最终王渊的过错本应受到严厉处罚,但因他交结宦官康履,赵构只免了他枢密使的职位,改任同签书枢密院事,而没有作其他严厉的处分,激起许多军官及士大夫的不满。
在这个时候,秦桧等文官脸上也挂不住了,这样下去只能走兵变的道路,那样的话不可掌控的因素太多了,于是就联络文官,继续上书请求罢免王渊。
建炎三年,赵构又下诏:“新除同签书枢密院事王渊、免进呈书押本院公事。” 即允许王渊掌管枢密院事务时,可不必呈书报奏皇帝。说白了,赵构是不会放弃王渊,这下子,秦桧等人也无语了,只好默许执行第一套方案,用武力迫使官家退位。
建炎三年三月初一,珠光宝气楼迎来了富贵华丽,性感妖娆的王夫人,在经过一场大汗淋漓的友谊赛之后,她躺在安道全怀里,娇喘吁吁地说道:“你都这么大意把年纪了,为什么还那么勇猛,比我们家那口子不知道强多少倍。跟你一次,超过跟他一辈子。”
“他只是一个废物,岂能和我比。我注意养生,当然生龙活虎了,说吧,今天带来了什么消息,不会只为了求欢吧,现在身子重了,不太方便,动到胎气,伤到我们的孩子可不好了。”安道全这个老家伙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实际上大手依旧在不老实,依旧渴望再一次的宣泄。
“他们决定武力逼迫官家退位,时间定在月底了,具体那一天,他没说,我也没敢问。你说着临安城发生兵变,动乱,如果他的脑袋被砍了,今后我该怎么办?”王夫人抓住了那个老是欺负自己的坏东西,用极其渴望的目光看着对方。
“跟着我回西京,我养你,这次说不定他会安然无恙,毕竟他还是有用之人。”安道全不再说话,因为王夫人已经趴下去了。
当天夜里,安道全和时迁,董冲商量了很久,决定按照第三套方案执行,在来临安潜伏之前,得到摄政王的指示很模糊,只是说苗傅,刘正彦只要发动政变,囚禁康王赵构就可以,至于其他的不做要求。至于二帝是生是死,政变最终的结果走向,都不做要求。
安道全敬重岳飞的人品,不想让这个未来的战神在伪宋沉沦,于是坚持使用第三套方案。刚开始的时候,董冲是拒绝的,觉得这个方案风险太大,可是最终还是听从了神医的建议。
既然定下来了方案,时迁觉得还是要向摄政王禀报一下的,于是就急忙飞鸽传书。
摄政王蒋忠看到了时迁的飞鸽传书之后沉默了许久,身边的李师师没有想到夫君心事这么重,就急忙给他沏茶。
“夫君,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难事?”
“爱妃,你来看一下。”摄政王蒋忠把信交给了李师师,顺手把这个弱柳扶风掌中轻的大美女抱在双腿上,搂着那一握盈余的杨柳小蛮腰,语气沉重地说道:“鹏举,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孤王不想让他废掉。要是按照时迁这个方案,即便是岳飞保住了,也会沉沦下去,不会有大的作为。”
当初,岳飞,高宠,王贵等人在发誓遵守十大铁律的时候,李师师在隔壁偷听,是知道这段故事的。
李师师看了许久之后把信顺手撕掉,然后娇滴滴地说道:“今晚上只要王爷肯卖力耕耘臣妾这块土地,那奴家就给王爷出个主意,保证还给你一个未来战神。”
这类的话,从来没有从李师师这个绝色倾城的大美女口中说出来过,可见最近王府内不断填充美女,给这个天下第一名姬带去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摄政王蒋忠一边撕扯李师师的衣服,一边喘着粗气说道:“大老虎要吃小绵羊,今天就让你漫步云端。”
李师师积极响应,她不愿意独守空房,知道在众多姐妹之中想要受宠的话,就一定要学会积极主动,只有让王爷迷恋了自己的身体,才会经常来自己房中。
这一次绝色倾城的李师师用行动证明了,自己不是中看不中用的花瓶,别的姐妹能做的,自己也能做,别的姐妹不能做的,自己照样可以做。不仅在床上让摄政王欲罢不能,在处理军国大事上,依旧有着超乎常人的智慧。
这一夜,摄政王蒋忠彻底的放松了下来,享受,享受,还是享受,这个家伙一边享受那种漫步云端的妙不可言,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二天早上,天光大亮,激战一夜的男女才缓缓地醒来,蒋忠看着那雪白如玉,光滑细腻的冰肌玉骨,感慨颇多,他没有想到李师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看来之前自己的确冷落了这个天下第一名姬。
李师师被蒋忠看得不好意思了,羞的满脸通红的她钻到男人的怀抱里面,娇滴滴地说道:“昨晚上,要了人家一宿,弄得人家哪里火辣辣的疼,难道你还没有吃够。”
“我属狗,吃不够。”
“不要了,大白天的多羞人。”
男女之事,怎么会够呢?
蒋忠紧紧地把李师师抱在怀里,笑着说道:“你不仅是孤王的爱妃,还是孤王的女军师,这一次,你是怎么想到这个计谋的,这可是解除了孤王心中最后的一丝忌惮。南下灭掉伪宋指日可待。”
李师师小鸟依人般地依偎在蒋忠的怀抱里面,娇滴滴地说道:“其实,王爷您是当局者迷,希望岳飞可以迷途知返,又不愿意过于勉强,才投鼠忌器的。其实跳开原来的圈子,这个问题很好解决,至少有四五种方法,可以让岳飞继续为大宋效力,以成全你们师徒情谊的千年佳话。”
李师师扭动着白花花的身躯,像美女蛇一般,她娇喘吁吁地说道:“王爷,你的手要是再不老实,人家就不说了,等说完再给你好么?”
蒋忠一翻身把李师师压在身下,扛起笔直修长,雪白犹如凝脂,细滑赛过绸缎的美腿,坏笑着说道:“为什么不是吃完之后,再说呢?”
成都府,蓉云楼,天字一号包间内,都统制王贵见到林震,之前两人打交道的确不多,这次在这种场合下相见,实属罕见。
正在左拥右抱的王贵看到林震闯进来,十分的愤怒,只不过理智提醒他,想要活命的话,最好是不要发怒。
林震冷眼看着那两个衣冠不整的美女,冷冷地说道:“王将军,可不可以换个地方,和老朋友喝一杯呢?”
“在这里就可以。”王贵让那两个美女到厢房去等自己,他不知道林震找自己做什么,但是隐隐约约觉得不是坏事,所以并不是特别的方案。
或许,喝酒才能让人放松下来,王贵不断地喝酒,来提醒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想失去主动权,所以只喝酒,不主动开口。
林震似乎也不是很着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他放下酒杯说道:“军令如山,违者必死,这是其一;
奸掳妇女,违者必死,这是其二;
投降外族,违者必死,这是其三;
虐待下属,违者必死,这是其四;
出卖战友,违者必死,这是其五;
卖主求荣,违者必死,这是其六;
擅改军令,违者必死,这是其七;
不遵师命,违者必死,这是其八;
战场抗命,违者必死,这是其九;
烧杀掳掠,违者必死,这是其十。以上十大铁律,违者必死。”
十大铁律,违者必死,就像是重锤一样击中王贵的胸口,他明白了,林震来到这里,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而是要自己死。
死,自己才二十五岁,还不想死,可是在这个功夫出神入化的家伙面前,打不过,跑不了,王贵一下子就瘫软到了地上。
林震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他冷冷地说道:“在战场上,勇冠三军的王统制,怎么也有害怕的时候。”
“别,别杀我。”王贵的确是怕死,关键是知道自己在对方面前,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就直接放弃了对抗,希望这个杀人如麻的林震会大发慈悲放自己一条生路。
“我为什么要杀你呢?”林震内心深处有点鄙夷王贵,他冷冷地说道:“我是传达师命的,不尊师命,违者必死。你要是不触碰这条铁律,又怎么会死呢?”
林震为了进一步给王贵制造压力,就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王家是相州大家族,虽然搬迁到富阳了,可是整个家族几百条人命依旧在金犬卫掌握之中,你应该知道金犬卫那群家伙做事风格,斩草除根,一个不留,这个规矩不会因为你一句别杀我而改变。你有三十多个女人,可是只有一个一岁多的儿子,今天晚上就会被连夜送到京兆府。不尊师命,违者必死,不知道你是做如何选择。”
整个家族,还有自己唯一的儿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王贵,一定不能选错,否则,生死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王贵朝着西京洛阳的方向连磕三个响头之后,一字一顿地说道:“师父对我恩重如山,犹如再生父母,我王贵再混蛋,也不会忘记师恩,不会忘记十大铁律,违者必死。不管师父让我做什么,我王贵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震从怀里拿出一封信交给王贵,这封信是李师师以摄政王蒋忠得到口气写的,给王贵,也给岳飞指出一条明路。
等王贵看完之后,林震把信点燃了,他直直地看着王贵说道:“给官家写封信吧,至于写什么,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没有笔,没有纸。王贵撕下一块衣袍,咬破手指之后写下了这封足以改变很多人命运的密信。
林震拿到信之后,笑着说道:“好了,你去风流快活吧,那两个小娘子估计都等急了。等你回到大宋之后,至少澶州郡公就会兑现。”
林震走之后,王贵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寻花问柳,他急忙回到细柳街自己的私宅,见到了小妾,可是没有见到儿子,小妾说公公想见孙子,就派人把儿子接走了。
王贵知道林震做事滴水不漏,在这个时候,他也冷静了下来,官家压根就斗不过摄政王,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北宋吞并南宋,况且岳飞真的能够打得过北宋么,要知道北宋的秦军可是和如狼似虎的金军血战不落下风的,羸弱的南宋军队绝对不堪一击,终究会被碾压。
因为岳飞的愚忠,把自己葬送掉,值得么?在这一刻,王贵才算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死道友,不死贫道,况且,这样做,也不是要岳飞死,而是让他重新回归师父的麾下。
这两年,王贵活得很累,南宋继承了宋朝一百六十多年的坏习惯重文抑武,不仅是他,还有岳飞等武将一直受文官的压制。尤其是这些跟随摄政王南征北战,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将士们,更加是文官打压的对象。
岳飞手下的军队,虽然号称岳家军,实际上骨干是当年摄政王蒋忠重金打造出来的新军,这支军队组建之初的理念就是‘为蒋门神而战,为蒋门神而死’,南征北战多年。来到南宋怎么会被重用呢?一直受打压,要不然也不会被发配到成都府。
既然选择了重新回到师父麾下,王贵就开始联络董先等人,他知道这些人和自己一样活得很憋屈,也一定会和自己一样做出正确的选择。
岳飞做梦都不知道手下逐渐背叛了自己,也不知道一张大网已经张开。
王贵的血书被飞鸽传书到临安城,首先到了金剑卫指挥使董冲手上,然后又通过安道全交给了王夫人,最后来了秦桧手中。
秦桧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连夜进宫面见建炎皇帝赵构。
赵构自从登基之后,就夜夜笙歌,睡得很晚,当然了不是因为这个家伙好色,而是因为他想开枝散叶,毕竟只有一个儿子,这点上就远远比不上有二十多个儿子的摄政王蒋忠。做为帝王,没有更多的孩子,那是危险的信号,万一有个风吹草动,那就会面临帝位无人继承的危险。
赵构对于秦桧的深夜进宫感到十分的不满,不过依旧在偏殿接见了这个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重臣。
“秦爱卿,深夜进宫,有什么急事么?”
秦桧听出来了官家的不满,不过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掏出王贵的血书,十分严肃地说道:“陛下,兵变即将发生,还望您早点做决断。”
听到兵变这个词,赵构吓得一哆嗦,他没有什么雄心大志,既没有想过打败北宋,也没有想过打败金国,只想偏安一隅,做一个逍遥皇帝,听到兵变,不害怕才见鬼了。
赵构强迫自己镇静下来,让太监把血书递上来。
看完之后,赵构久久不语。
“陛下,兵变就在眼前,你要抓紧定夺,千万不要。。。”
“你先下去吧,岳飞既然选择离开蒋忠,而南下投奔朕,就一定不会做出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来。”说这话的时候,赵构自己都不信,要不是怀疑岳飞,又怎么会把这个骁勇善战,用兵如神的将军派往成都府呢?
“陛下,岳飞毕竟远在成都府,属于肘腋之患,可是临安城内兵变却迫在眉睫,那可是致命的。”秦桧当然知道苗傅,刘正彦准备兵变,他就是想按照自己既定的计划,把这潭水搅浑,所以提前透漏给建炎皇帝,这件事情直接压下来,没有向道君皇帝赵佶回报。
秦桧要是知道这封血书道君皇帝赵佶早就看过的话,一定不会连夜进宫。他急切地说道:“苗傅,刘正彦等人最近一直和太上皇联系密切,他们又和岳飞勾结到一起,这样看来,兵变已经迫在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