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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绿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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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年轻的时候,他们从没有想过,他们手里所牵的那一只手,并不可能紧握着它一辈子,事实上,在那时候,他们就连分开这字眼也从不曾想过。
那时候的他们都还不知道,人生里不仅仅只有青春和爱情而已,它还有好长好长的一段路途。在这段路途上,初恋不一定会是永远,相爱也不一定能够相守,天长地久其实是大人们编织的梦,永志不渝的守候,根本就是欺人大甚的伽锁……心痛、遗憾、分离、相遇、错过,从一开始就已躲等在路旁的草丛里,随时准备伏击。
然而,即使现实的光景是这样,长大后的威胁和恐俱也都已摆在他们的面前,他们却还是依然相信另一种说法。
如果说,人生可以分成四季,那么,花儿只开一个花季,最纯净、最珍贵的爱情,也只出现在人生短短的年少那一季。
当流烟霏雨过后,记得在那个初夏的午后,斜斜自窗边映照进来的阳光,照亮了一小摊留在窗边的雨渍,将那一对羞涩爱情的身影,静静反射在斑驳的墙面上。
★ ★ ★
“古礼?”负责洽询婚礼琐事的贺咏正,一头雾水地拉大了嗓门。
电话那头被他烦到耐性已近全失的某人,深深吸足了口气后,再一鼓作气地把成吨的专有名词往他的耳里倒。
“你等等,我记一下!”边听边拿笔记下的他忙得手忙脚乱,“什么什么?你再说一次,六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啊?还要分盲年寡年孤鸾年?等一等,这么多我哪有可能全记得住、还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去问你家老爸!”搭下最后一句话后,话筒另一端火气旺旺的亲戚,大刺刺地将话筒一挂,决定收线来个拒绝接受谘询。
鲁来鲁去,跟对方磨了近半个小时,最后还是被人挂电话的贺咏正,一脸不痛快地回头问向坐在桌边正在核对喜帖名单的自家老爸。
“老爸,古礼是什么东西?”结婚就结婚,为什么还要有那么多麻烦的东西?
“我怎么会知道?”一个头两个大的贺之谦,一手拿着喜帖名单,一手直抓着发,“儿子,你老爸要报仇的到底是四姑丈还是小表舅?”当年狠狠用红色炸弹连续炸昏他四次,搞得他立誓一定要炸回去收复礼金失土的是哪个家伙?
“有没有搞错,好歹你也结过婚,你连古礼这种事都不知道?”贺咏正直接将手中的电话扔向忘性特大的亲爹的肚皮,“炸昏我们的那个是小表舅啦!”那个短短一年内结了四次婚也离了四次婚,按四季把他们全家炸到人仰马翻,接连好几个月都吃泡面的罪魁祸首,他老人家脑袋记不得就算了,居然连肚皮也能忘?
“我怎么会知道什么古礼六礼?你老爸我当年是结婚,又不是出嫁,本人我是头一次嫁女儿行吗?”贺之谦也没跟他客气,不顾都已是五十好几的高龄,飞身就是一记无影脚朝亲儿子踹过去。
“喂……”左脸颊挨了一脚后,贺咏正扳扳颈项,边自小茶几旁站起身子边顺道挽好两袖,“昨天晚上说好不可以用脚的。”
“老爸教育儿子的方式还轮得到你来教吗?没生过的没资格抗议!”被那长长一大串,永远也搞不清楚的亲戚人名弄得一肚子火气的贺之谦,举脚又是一踹。
“你就不要到时候又说我欺负老人胜之不武!”贺咏正大掌朝小茶几重重一拍,撩起裤脚也学他踹过去。
接下来,横过来飞过去的两脚,在坪数不大的客厅里不时左闪右晃而过,就在他俩皆不认输地撩起两脚的裤管后,白灿灿的两记刀光,霎时从斜角五十度的厨房方位杀出来,一柄还沾着菜叶、一柄还粘附着肉末的菜刀,快狠准地正中客厅中心柳木制客桌,令厅里某对正举脚互相飞踹的父子档,同时紧急停止全身的动作。
“住嘴,也住脚。”身为一家之煮的郭蕴眉,额上青筋直跳地站在厨房门口,冷冷瞪向他们父子俩。
患有严重惧内症与惧母症的某两人,登时乖乖听命掩旗息鼓,屏气凝神地排排站在两边,静待太后下一道懿旨发落。
“你,打电话去问我老妈也就是你丈母娘关于古礼的事,你女儿要是嫁得不风光,你就死定了。”她走进厅里拔起两把菜刀,扬起一刀对准老伴的鼻梢后,再用另一把搁在儿子的喉际,“你,再去确认一次喜帖名单到底还漏炸了谁,到时候你姐姐的礼金要是少收一毛钱,我就剥了你的皮来抵。”
“喳!”备受恫喝的父子俩,赶紧速速兵分两路逃命去。
不过多久,玄关处传来贺家最后一名成员抵家的声音。
“我回来了……”加班加到晚上七点的贺咏童,拖着一身的疲惫,站在玄关处,踢掉脚上折腾她一天的高跟鞋。
没人听到也没人理会她。
已经对这种情况很习以为常的她,在玄关换了便鞋后,先是探首看向客厅里那对不敢出声,又打成一团的父子档,再撇过脸看向厨房的方向,只见老妈又拿着两把菜刀待在厨房里,同时左右开弓用力切切剁剁中……
嗯,很正常的情况。
两手捧着公事包的她,自动自发地绕过厅里摆放了一地与婚礼相关的障碍物,再拐弯走上二楼,一打开自己的房间,映入她眼帘的,又是一大堆让她看了就觉头痛的东西。
低首看着放在小桌上一整叠还等着她挑选的喜饼目录。和堆在桌下左邻右舍提供的婚纱照范本,以及同事热心提供的一本本新娘杂志,这让刚换好衣服就不想动的她,两手环着胸大大叹了口气。
结个婚,一定要这么麻烦吗?
如果能够全权由她决定的话,她是打算一切从简,公证结婚后,再请亲朋好友一块聚个餐就够了,偏偏未婚夫那厢,说什么都不肯从简,家大族大的他们,光只是南部的亲戚算一算,要是没开个七、八十桌绝对摆不平,且他们家族在南部又颇有声望,如果这婚结得太过简单随便,只怕未来的公婆恐会面上无光。
加上她这边又有个素来就专制强横的爷爷,只要那个太上皇一声令下,她家的老爸老妈也只有乖乖听命的份,因此打从看好结婚的日子后,他们就开始全家总动员的替她打点张罗婚礼的事,即使距离她的婚期还有一个月,他们却已经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备战状态。
目前在这两个将要结为连理的家族里,唯一一个仍置身事外的,好像就只有她这个没什么感觉的准新娘而已。
没办法,她就是没有什么将要结婚的感觉,结婚对她来说,就跟她每天上班打卡一样,都只是种例行公事,这个情况就像是有人在她耳边对她说——时间到了,该结了。她就回答,好,那就结吧。她从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点头热烈赞同,或是摇头强烈反对的。
蹲在小桌边意兴阑珊地翻了翻同事强力推荐的新娘杂志一会后,她合上书页,放弃去分辨里面一件件让她感到眼花撩乱的婚纱,到底哪一件比较美、哪一件又较能衬托出她的身材,她再瞄瞄那些她只觉得统统都包装过度的喜饼礼盒目录,然后决定,就继续对它们来个视而不见置之不理。
目前她最需要做的事,就是在这间坪数不大的小房间里,清出一个位置好让她休息睡觉,而她家老弟也老早就对她交代过了,在她结婚后,他就要把她的房间拿来当储藏室,因此在她嫁出去之前,她一定要对她两大书柜的书,和一整柜的唱片想想办法,她要是不整理整理,把那些东西全都当嫁妆一块陪嫁过去,他就要把那些东西拿去网路上拍卖,以贴补他的零用钱。
抬首望着高耸有如三座巨山的大柜子,咏童头痛万分地皱着眉。
一个月哪够用?光是书柜上六大箱旧物就够她忙到翻了,更不要说她还得打包放在柜子里完全没整理过的那两堆书山。
不得不面对现实的她,决定就从这一团杂乱中先解决摆在最高处的东西。搬来桌旁的椅子后,她站上椅子伸长了两手去构摆在最左边的旧物箱,不料箱子却比她想像中的来得重,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挪动了一点点,没想到,一只放在旧物箱上头的小铜箱,却咚的一声擦过她的发梢自高处坠下。
直拍着胸口庆幸没被砸中的她,在惊吓过后,下了椅子站在掉落的铜箱旁,遭岁月蒙尘的铜箱,在日光灯的映照下,依稀可见箱盖上雕刻的花纹,她拿来摆在桌上的抹布轻轻一擦,一朵雕刻精致的罂粟花,即破尘而出,在日光灯下与她静静地面对面。
好像有种尖锐的声音,一下子穿透了她的耳膜,令她有片刻听不清楼下传来的吵闹,也听不见外头巷口往来的人声与车声,缓缓地,所有的声音都在她见到这朵花儿后远去,未深的夜,忽然安静了下来。
属于过去的记忆,片段片段地流划过她的眼前,她仿佛还可以嗅到,白色制服在洗净被太阳晒干时清爽的香味,也还可以听见,她蓝色百礼裙在穿过草丛时传来的摩擦声音,而记忆中的那个男孩,好像再次回到她的面前,微偏着头,含笑地看着她。
“罂粟花有毒,你知道吗?”
她点点头,“我知道它结果可以提炼鸦片。”
“开花时极尽妖艳,但结果后若提炼,则有毒。”他念着书页上的字句,想了想,而后侧首轻问着她:“跟爱情很像是不是?”
“哪里像?”
他轻抚着她沐浴在阳光下的脸庞,“爱情本来就是一种毒,初时最美,却至死才能方休。”
熟悉的嗓音还徘徊在她的耳际,清晰得像是从没离开过似的。她不禁握紧了手中擦拭的布巾,很后悔,为什么她要将那些已经过去的过去,擦拭得这么清晰。
她还记得,在那个男孩离开她很久之后,曾经有人这么问过她。
“为什么?”
泪眼迷蒙中,她将眼中最后一次为他流的沮,用力关回眼眶里。
“因为年轻。”
那时候的她不知道,爱情,原来就是那个样子……
★ ★ ★
学生时代的时候,她曾听阿姨说过一种游戏,一种名叫等人的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就一对男女在分开前,其中一方要求另一方等待,直到等到对方或等不到对方为止。
那时她只是觉得,怎么会有人愿意玩这种蠢到极点的游戏?可当她在不经意中落入了这个游戏里时,她才发现,等待的那一方,等的不只是对方,还有不愿相信,以及不顾服输的心情,只是,这个游戏到底该怎么判定输赢呢?告诉她这游戏的阿姨没有给她答案,而她等待的那个人,也没有。
因此,这个游戏她只玩了十年,自十七岁到二十七岁。
说是“只”等了十年,她却也浪费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那十年,现在回过头想想,蠢的不只是这游戏本身,毫不考虑就答应要等的她,其实,也很蠢。
回忆也许很美,开口说要等也很有勇气,但这游戏却从一开始就已注定了,等待的人,输的,远远要比赢的来得更多。
如今,她已年届拉警报的三十大关,虽然她早就放弃了等待…那回事,也潮渐遗忘了那些早就该尘归尘、土归土的往事,但这些年来她仍旧是形单影只,像朵天际孤零零飘荡的云,其实她也不是故意单身的,她只是一直没什么机会遇到个好对象。
快春末了,三月的晨风还是有点冷。
上班时间的捷运站,人还是多得令咏童觉得挤捷运是种酷刑,当等待的捷运呼嚣进站后,一等到站的人们下车,大批与她同样都是上班一族的人们,立即动作熟练地抢挤进敞开的车门,个头娇小的她,今天的运气仍是和以往一般,别说是抢到个位子坐,她就连个吊环或是车柱都捞不到,只能勉勉强强地挨站在门边。
车门一关,调整好站姿适应车速后,咏童直视着站在她右侧的另一个上班族,他那端正打在领间的领带,她记得她的未婚夫,似乎也有一条和这相同的领带。
跳进她脑海中的未婚夫身影,在一大早想来,让她原本还算尚好的心情,马上就变得有点灰。她微皱着细眉,试着回想起她到底是怎么和打这种领带的男人订婚的。
啊,她想起来了,打这种有菱格形花纹领带的男人,是她爷爷替她挑来的。
去年秋天的时候,也是她二十九岁的秋末,猛然发觉孙女即将迈入三十大关的爷爷,为了不让她遭邻里街坊的人说闲话,命令姑姑们替她安排了一场又一场的相亲,相到后来,就相到了她的这个现任未婚夫,而亲自参与相亲一事的爷爷,觉得对方身家清白,人品与性格也还不错,加上对方双亲又是南部颇富有的大地主,因此二话不说的就替她点了头。
双方交往了半年后,抱孙心切的未婚夫双亲,三不五时的打电话告诉爷爷,说她已经三十了,要是再不生就太晚了,因此如果要结婚的话,最好还是早点结一结。
结婚?她和那个才见过二十几次面的未婚夫,也才认识了半
她不知道他的兴趣嗜好是什么,他的小习惯和会不经意做出的小动作是什么,她不清楚他的生日星座和血型,他的个性和喜好等等……寻常男女朋友间该知道的一切,她都不知道,因为这半年来,工作都很忙碌,也常常在加班的他们,每次见面,就只是趁着公司午休时跑到咖啡店里喝杯咖啡,然后乘机问对方最近忙不忙、过得好不好?接着,就是他拿着帐单去付帐,她拿起皮包,各自赶时间地回去自己的公司继续上班。
她只知道他喜欢喝咖啡。
他却不知道,她一点都不喜欢喝那种会让她胃痛的东西。
在高速下急速转弯的捷运,车身猛然倾向左边,站在咏童旁边的一个高中女生不经意踩中了她的脚,令她赶紧收脚再换一个姿势站稳。
记得在她订婚的那一天,弟弟阿正曾经问过她,爱不爱这个因为身材的缘故,而被阿正叫成鱼丸的未婚夫?
当下像是有盆冷水,狠狠地从她的头上浇下,面对阿正担心的眼眸,被问得站在原地不能动弹的她,站在这个问题前,无法作答。因为向来就说不出违心之论的她,从小到大,每次要说谎前,喉问就像硬了根刺一般,想开口,却发不出一点点声音。
现在回想起来,年轻的时候,爱这个字,并不难说出口,等到长大后,要把它说出口,她才发现这个字对她来说,实在是又重又难。
可能是因为,年轻时还不懂爱情究竟有多深多重,也不知道在把它说出口后必须背负起什么,因此那时候的爱,只是很简单、很纯粹的爱,所以爱得格外彻底和毫无保留,也因此,爱这一字,很轻易地就说出口了,而在那个时候的爱,也是这一生中,对自己最诚实的爱。
透明的玻璃窗外,景色快速地倒退,早晨的阳光洒上她的脸庞,整个人摇摇晃晃的她看着外面的街道,两三个骑单车上学的高中男生,穿着学生制服的身影划过她的眼帘,在刺眼的晨光中,她眨了眨眼,回想起以前在那段高中挤公车上学的日子里,曾有个老是等在某一站站牌处的男孩,总是在公车停在站牌处时,抬头看她一眼,然后等公车再次开走时,他就骑着单车一直追在后头,而她,也总是会回头去看愈来愈追不上公车车速的他
车速缓缓变慢的捷运再次停站,车门一开,她赶紧闪躲在角落里,等这一批人们下去再换另一批上来,就在最后一个人挤上来时,车门随即关闭,被来者高大的身躯挤得更是没处可站的她,没好气地抬首,接着,先前她脑海中的种种思绪,霎时被抽空殆尽。
怎么会……
与记忆中稍稍有点不同的脸庞,在早晨的阳光下看来,褪去了以往的青涩,多了份成熟与沧桑,她的两眼往下看向他的胸口,没有在上头找到他的学号与姓名,却看到了一套剪裁合适,与质料上等的西装。
以前的他,没有追上公车,现在的他,却追上捷运了?
分隔了十三年的距离,一下子在他俩之间缩短得很近,而对彼此的陌生,也一下子把他们两人隔得好远,脑中一片混乱的咏童,不自觉地屏住了气息,努力地将自己的身子往后缩,试着想要离他远一点。
陆晓生在她身旁的男人即将撞上她时,伸出一掌覆在她的肩上,将她挪至不会被挤压到的角落,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前方,两手撑按在她的两肩旁,替她隔绝了所有会踩到、撞到她的人。
遭他困在他两臂长度造成的这一小片天地里,在他面前压低了脑袋的咏童,明知道她该为他的举动开口说声谢谢,可是不知怎地,她发现,在他面前,她找不到声音。
“听说,你要结婚了?”比以前还要低沉一点的嗓音,缓缓自她的顶上飘下。
她一怔,动作颇为僵硬地点了个头。
“嗯。”
“什么时候?”他弯下颀长的身子,看着她那双一直不敢直视他的眼眸。
“下个月。”她再偏过脸,以杜绝那两道令她心慌的视线。
捷运又即将抵站,突然减缓的车速,令咏童一骨碌地撞至他的胸前,在她忙要从他的胸口后撤时,他两掌紧紧握住她的双臂,不自然的力道,使得她忍不住抬首,两眼望进那一双,她自以前就一直觉得好明亮的眼眸中。他深吸了口气,像是想开口对她说些什么,但这时一旁的车门开启,而他,闭上了双唇,长脚往外一跨走了出去。
当车门再次关上时,他都没有再开口,只是隔着门上的玻璃窗专注地凝视着她,留在门内的咏童,鼓起所有的勇气,一手按着车门,两眼瞬也不瞬地与他对望,刺耳的铃声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当捷运再次离站时,她看着他站在月台上的身影,离她愈来愈遥远,最后变成一个远方的黑点,并在捷运转弯时消失不见,就像他当年骑着单车追着公车,追到后来远远的被抛在后头,渐渐,看不见……
站在摇晃不已的车箱里,聆听着车速到达一个限速时所发出的嚣音,心房隐隐作痛的咏童,感伤地闭上眼。
经过时间的冲刷后,她几乎已经遗忘了,他们曾经有过那样的从前,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好久已经不见的从前,也一下子又回到了她眼前。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在那张已经稍有改变的脸庞上,她还是能够清楚的听见,埋葬在心底最深处的那根弦,被他触动的声音?
十三年的等待,换来的,只是一次擦肩而过的偶遇,与两句的问候,和青春岁月无尽的留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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