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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胡子感叹了一声。
他清楚的看到鬼子少尉一刀劈下之后，眼见着日本刀就要砍到戴成功的臂膀之时，突然，戴成功轻松地侧过身子，鬼子少尉那刀擦着戴成功左臂衣服劈空了。
鬼子少尉的表情明显的僵硬了一下，正吃惊怎么没有劈中人身体的质感之时，戴成功右手的菜刀已经将他的头砍了下来。
鬼子少尉的脖子掉到了地上，鲜血染红了地面，他那两个凸出眼眶的眼珠子依旧圆睁着，除了恐惧之外，更有不甘。
“老赵叔，老刘婶，赵家庄的乡亲们，我戴成功在这儿为你们报仇了！你们安息吧！”戴成功说着，便跪到了地上，两眼之间，多了一抹的湿润。
这三个多月来，老赵叔和老刘婶把他当亲儿子一样，戴成功又何尝不是把他们当亲人！
“狗日的，还少尉呢，这也太不经劈了！”大胡子走上来踢了踢地上鬼子少尉的脑袋，啐了一口，无比鄙夷的摇了摇头儿。
见最后几个没死的小鬼子已经被自己手下的兵包围，是死定无疑了。再看了看周围死伤的兄弟，大胡子的神情哀伤了起来。
“营长，你没事吧！”警卫员和几个战士跑了过来，围在大胡子身旁，急切的问道。
“滚蛋，老子能有事儿！”大胡子推开警卫员，走到戴成功的身旁，脸上的哀伤一扫而光，笑脸着问道，“小兄弟，身手不错嘛！以前在哪个长官的手下混啊？”
“你从哪儿看出老子当过兵啊！”戴成功学着大胡子的口气说道。
“嘿，你小子怎么跟我们营长说话呢！你是谁老子啊！”警卫员大喝道。
“这位小兄弟跟老子说话，又关你小子他娘的什么事儿啊。”大胡子见警卫员插嘴，不爽的骂道。
警卫员被这一骂，只好乖乖的低下头，闭了嘴。
“小兄弟，你会使用鬼子的歪把子、三八大盖还有香瓜手雷，而且枪法这么好，还能看出我和鬼子的军衔！你不是兵？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呢！更何况，我还从你身上嗅出了一股老兵才特有的味道。”大胡子得意的打量着戴成功，觉得自己的判断不会错。
第003章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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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校，我说的很清楚，我没有当过兵！”戴成功淡漠的说着，将手上的菜刀扔在了地上。
大胡子见戴成功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有些不解。
大胡子思索着，拿出了一包烟来，递给了戴成功一颗。戴成功接了过来。大胡子一脸笑意，弄燃了火柴就要给戴成功点烟。
戴成功面无表情的凑了过去，点燃了香烟，吸了一口。然后将鬼子少尉的指挥刀捡了起来：“这个小鬼子是我杀的，他这把刀归我，你没意见吧！”
“呵呵，这鬼子是你杀的，他的刀自然是你的战利品。我哪儿能有意见啊。”
大胡子微微一笑，又打量了一下戴成功，只见戴成功中等个子，虽然被小鬼子的鲜血染得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样子，可是他那挺直的腰板，以及他身上那股铁血的气质，却是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旁边的警卫员和几个战士看了不下去了，平日里彪呼呼的营长对他们哪曾这么好脸色过啊！可是面前这小子还冷脸相待，这，营长简直是拿热脸去贴人冷屁股啊。
警卫员和几个战士心中不爽，可是又不敢出来报怨，生怕再被大胡子教训，只得把这些牢骚放进肚子里，供五脏六腑之间交流。
大胡子却是摇了摇头儿，还不死心，又问：“小兄弟，你真的没有当过兵？”
“没有！”戴成功坚决的说道，“我虽然记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我感觉我就是没有当过兵！”
戴成功的记忆最早只到三个月前，那天他胸口被打出了一个血洞，要不是被老赵叔救了的话，他此刻早挂了。
命是保住了，可是戴成功却怎么也记不住是怎么被人打伤的，也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
“你不记得以前的事儿了！他娘的，你失忆了啊！”大胡子吃惊的说道。
“是！”戴成功点了点头儿。
也就是见大胡子敢拼敢杀，敢打鬼子不要命，不然戴成功还懒得跟他多废话。
“哎，不对啊，你说你失忆了，那你又怎么能确定你没当过兵？要知道你的本事可是比我手下的老兵都厉害！”大胡子见戴成功是个人才，这时对他也格外的好奇。
“不知道！”
“那……”
“少校，你哪儿来这么多废话啊。好了，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从赵家庄提着把菜刀追着小鬼子杀过来的时候，见到小鬼子的枪，就觉得很熟悉，然后想也没想，拿起来对着小鬼子射击，仿佛我以前就会使一般，小鬼子的手雷我也仿佛曾经用过，可是，我就是确定，我肯定没有当过兵！”
戴成功说着，猛抽了一口烟，然后将烟屁股扔到了地上，道：“少校，谢谢你的烟！我敬你是条打鬼子的汉子，我们有缘再见！”
戴成功说完就要走。
“哎，兄弟，你去哪儿啊！”大胡子见戴成功要走，哪儿舍得。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戴成功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心中却想：我该去哪儿？我是谁？我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儿？我的家在哪儿呢？
“自打前些一阵见到小鬼子之后，我就没来由的打心眼里无比憎恨小鬼子，每当见到小鬼子就恨不得能将他们一一杀光。后来我跟人上山打猎回来发现赵家庄被鬼子屠村之后，就更加憎恨小鬼子了。我想，哪儿有小鬼子，我就会去哪儿吧！”
戴成功见大胡子营长杀鬼子勇猛，心中对他有好感，所以也不见外的告诉了他自己的想法。
“哈哈哈哈，他娘的，打鬼子嘛。你跟着我啊，我们是军人，打的就是鬼子。”大胡子一听戴成功是哪儿有鬼子哪儿去，正合了大胡子的心意。
“呵呵，国军吗？还是算了吧！”
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戴成功听到的消息证明，国军的口碑可不怎么好。况且刚才大胡子一个营对小鬼子两个小队的战斗力来看，实在让戴成功提不起加入的兴趣。
戴成功冷冷一笑，转身要走，却隐隐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身上也越来越冷，像是掉进了冷窟窿一般。
“哎，怎么的，你还嫌弃我们！我他娘的告诉你，我们可是国民革命军第200师的，知道昆仑关跟小鬼子干架打了个大胜仗的是谁不？那就是我们第200师……”
“是第200师吗？好熟悉……”
戴成功喃喃的说着，又走了没几步，突然眼前一花，脑袋猛的一沉，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哎哎哎，兄弟，你怎么了！”大胡子见戴成功突然倒地，立马跑上前来大喊了一声，“医务兵，赶紧给老子过来！”
大胡子摇了摇戴成功，见他不醒，叫喊了医务兵，不一会儿，便有一个军医跑了过来。
那军医在戴成功身上检查了一遍，摇了摇头儿道：“营长，这兄弟身上的伤口多达二十处啊。你看这两个枪洞，现在倒下，肯定是失血过多啊！”
“怎么可能！他娘的，刚才这小子还跟头猛虎似的，一连砍杀了好几个鬼子，这下子怎么可能蔫了呢！”大胡子说着低头一看，见戴成功晕迷不醒，情况严重，便大骂了一声，“狗日的，现在怎么办啊。你他娘的赶紧把他给我救醒了，不然老子毙了你！”
……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
戴成功再次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身上很轻松，像是躺在松软的棉花上。精神放松，戴成功听到一股清脆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里。
好熟悉的歌声！
“啊！”
戴成功觉得脑袋猛的一痛，一个画面在脑海中闪现了一下，那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她穿着一件洁白的旗袍，干净得像天上的云彩。
可是这个画面只是一闪而过，伴随着戴成功脑袋的疼痛，很快就消失模糊了。
“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儿？”戴成功睁开双眼，见一个戴着护士帽的女生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呵呵，太好了，你可算是醒了！要不然，杨营长又得在我们这里大闹了不成！”女护士甜甜的一笑，“你好，我叫杨凝雪，我爹原本想我凝脂如白雪的，呵呵，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戴成功！”戴成功道。
“哦，原来你叫戴成功啊。”杨凝雪说着，拿来了一个体温计，要给戴成功量一下体温。戴成功四下的看了看，极配合杨凝雪的工作。这是一个村庄祠堂简易改装的战地医院，旁边还躺着不少被战火创伤的战士。
戴成功收回目光，正眼看着杨凝雪，只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你认识我吗？”
戴成功这三个月以来，想知道自己是谁都想疯了。
他觉得自己感觉有些熟悉的杨凝雪肯定能知道自己是谁，告诉自己以前是干什么的，家在哪里，还有没有亲人了……
“当然认识了，现在整个第六百团谁不知道你。你好厉害啊，拿着一把菜刀就敢冲进鬼子阵地，杀了不少鬼子兵不说，还把一个鬼子少尉给劈死了。”杨凝雪一脸崇拜的看着戴成功。
戴成功有些失望，他努力想弄清楚自己是谁，可是三个多月了也始终没有半点收获。
“哦。”戴成功淡淡的回应了一声，那双丹凤眼还死盯着杨凝雪的脸不放。
杨凝雪被戴成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拿回了体温计，道：“我太羡慕你们了，你知道吗，我曾经一直想我要是一个男儿该多好啊。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抗着枪，拿着刀上阵杀敌，报效国家了……”
“你确定我们以前没有在哪儿见过吗？”戴成功一直盯着人家大姑娘，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的意思。
杨凝雪小脸一红，心说刚对这家伙有点好感，不成想，还是和那些臭兵一样，这脸皮也太厚了，都说了是听人说了他的事迹才知道他的，还以前在哪儿见过吗？怎么的，难不成你想人家是你从小的青梅竹马不成！
“嘿，看来你小子没事儿了啊！”
大胡子从门口走来，把戴成功一双眼睛盯着人家姑娘不放的模样看在了眼里，这就笑了起来。
“杨营长，你来了啊。他体温正常，面色恢复得不错。”杨凝雪被戴成功看得有些不自在，尴尬的说道，“至于伤口嘛，除了右肩那一枪之外，都是皮外伤，现在处理好了，只要休息几天，调养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杨凝雪说完，走开去照顾其他病人了。
“兄弟，眼光不错啊，杨护士可是我们六百团出了名的大美女。”大胡子见戴成功的双眼一直盯着人家小护士，也不搭理自己，又道，“我叫杨秀文！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好熟悉，为什么这么熟悉呢！”
戴成功正在努力的想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杨凝雪时，突然就是脑袋一疼。现在杨秀文这么一问，他这才回过神来，道：“我叫戴成功；对了，少校，杨护士本来就叫杨凝雪吗？她还有没有别的名字啊？”
“怎么，戴兄弟，你跟杨护士认识？”杨秀文道。
“不知道。”戴成功道。
第004章 碎片远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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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杨护士啊。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别的名字，我只知道她是学生从的军，北大的高材生啊，懂知识，又漂亮。不过哥哥可告诉你，她眼光高着呢，别看平日里她对谁都客客气气的，可是你要是表现出有想追求她的意思，那可就不一样了。”
杨秀文见戴成功虽然在听他说话，可是那双丹凤眼却还是盯着不远处的杨凝雪。
杨秀文不禁摇了摇头，在心中感叹：英雄总是难过美人关啊，还好咱老杨可不是英雄。
“咳咳。”
杨秀文轻咳了两声，又道：“兄弟，我劝你也就是看看得了，杨护士你没戏！前不久，师部有一副官曾经表达过对她有意思，那身份，那地位，那英俊的模样摆在那儿呢，可是……下场却别提有多惨了。”
“少校，你放的什么屁啊，我可没说过我喜欢她！她这样的，不是我的菜！”戴成功没好气的对着面前的杨大胡子少校臭骂。
戴成功始终觉得杨凝雪很熟悉，而且应该认识自己，可是他想了半天，除了快不能忍受的头痛之外，却想不出半点。
“那就好，那就好啊，免得烦恼！”杨秀文高兴的一笑，又道，“兄弟，以后就别叫我少校了，多生分啊。要是你不嫌弃，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哥！”
戴成功觉得杨秀文一脸的大胡子，却叫了秀文这么个斯文名字，不禁好笑。
但又觉得杨秀文确实比自己大，叫他声哥也不亏。更何况，杨秀文杀鬼子时候的那股勇猛的狠劲，戴成功甚是喜欢。
“秀文哥。”戴成功叫道。
“哎，这就对了。”杨秀文可乐坏了，“不过，兄弟啊，在部队里，人多的时候，你可得叫我营长！”
“什么？”
戴成功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叫杨秀文一声哥那是给他面子，是敬他是个打鬼子的好汉，可是叫营长，他戴成功又不是他杨秀文的兵，凭什么！
“呵呵，哥是直性子，也就不废话了。我觉得你跟我家里的兄弟挺像的，所以我让你叫我哥。但是，哥把你弄进我们营里，部队毕竟是部队，纪律这东西还是要的，不然哥还怎么带兵啊！”杨秀文大胡子脸上微微一笑。
“什么玩意儿。姓杨的，给你脸你还上脸了啊！我什么时候答应加入你们国军了啊？！我敬你是条汉子，你给我玩阴的。你什么意思啊！”戴成功被杨秀文给阴了一道，不爽的指着杨秀文大骂。
要不是戴成功现在身子还有点虚，他能跳起来胖揍杨秀文一顿。
“兄弟，兄弟，是哥哥不对，你别激动，你容我解释解释啊！”杨秀文见四下没有自己的兵，低声哀求道。
“滚蛋，你阴了我，你还让我别激动，这和逼良为娼还让人接客别发牢骚有什么区别！”戴成功骂道。
“哈哈哈哈，兄弟，你这骂起人来还挺有文化啊。”杨秀文被戴成功大骂，不但没有生气，反面大笑了起来。
“你这个家伙脸皮真他娘的厚！”
戴成功算是无语了，这杨大胡子什么人啊，长的这么粗犷，骂手下的时候那大大咧咧的，可是在自己的面前却跟一孙子似的，他图什么啊！
“呵呵，是啊，兄弟，你有伤，哥哥还能生你的气不成！再说了，这事儿确实是哥哥做的不对。但是没有办法啊，当时你情况危急，要不把你送进这医院，你的性命就危险了……”
杨秀文那张长满胡子的脸上始终挂满了笑容，笑容与他那满脸胡子搭配在一起，再加上他那低声下气的模样，有些滑稽。
“那你也不能……”
“哎哎哎，兄弟，你听哥哥说完嘛。要进这医院，那这儿不是军用医院吗！现在战况紧急，能进这里的，自然都是军人。当时你晕迷不醒，哥哥就是想征求你的同意，那也没有办法啊！你说是不是？”杨秀文道。
“可是，你……”
戴成功问候杨秀文祖宗的心都有了，自打他从赵家庄那片血海追着小鬼子杀出来那一刻起，他就想以后自己弄上一杆枪，哪儿有鬼子哪儿去，一个人打鬼子，打到自己战死那一刻！
可是现在，被人给卖了，按理来说还得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我不管，反正我没有答应加入你们国军，你爱怎么的怎么的，我伤一好，我得走人！”
戴成功可从来都不是按理出牌的人，虽然领杨秀文的情，但是打心眼里就不喜欢被人管着，更何况是在部队里。
“哎，兄弟，你怎么这么倔呢，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啊！别说你现在已经在军队的医院里，也落了军籍了，就是在外面，抓壮丁你知道吧！”杨秀文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他自打看见戴成功拿着把菜刀冲入鬼子阵地那会儿起，做梦都想拥有戴成功这样的人才，不然他能低声下气在这儿求戴成功才怪。
更何况，杨秀文确实感觉戴成功就像他家里的弟弟一样，只是他的弟弟已经在打鬼子的时候血染沙场了。
“你威胁我？你觉得我戴成功连命都不要敢冲进小鬼子阵地，会怕你威胁？”戴成功不信邪，更不怕事儿，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他个球啊！
“兄弟，你别误会啊。你不就想打鬼子吗？你不就是想弄清楚自个的过去吗？哪儿打鬼子不是打啊！这样，哥哥答应你，哥哥会帮你查清你的过去！要知道军队有情报系统，在这方面方便啊！”杨秀文见戴成功是铁了心了不怕事儿，不打算当国军士兵，杨秀文哪儿舍得啊，立马就开出条件了。
“不用你废事儿，我自个会弄清楚我自个的事儿的！”戴成功不领情，为了自由故，不肯当国军。
“别啊，兄弟，你再想想？要知道在哥哥的部队里，你可以先当个班长，以你的能力，不多久，哥哥能给你个排长当当，只要你立的功大了，当连长都不成问题，前途多好啊！兄弟，你再想想？”杨秀文又开支票了。
“当官废事儿，还得管人，没意思，我不干！也没有心情干！”戴成功道。
“他娘的！”
杨秀文都快疯了。只觉得戴成功是茅坑里的石头，是又臭又硬。杨秀文正想发脾气，却见戴成功的眼睛不时的往不远处的杨凝雪看，杨秀文憨厚的笑了。
“兄弟，杨护士漂亮吧？”杨秀文话锋一转。
“你问这个干嘛！”戴成功有些意外，杨大胡子这家伙真是有够八卦的，没事儿尽问人家喜不喜欢谁干嘛！
“兄弟，你想想啊，你不是觉得杨护士熟悉吗？”杨秀文故意把熟悉这两个字说得很重，意思明显是只可意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