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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嘴说道：“如果冥婚一方是死人的话，等进入墓穴的时候，活人会被活祭。”
我拍了拍棺材板上的灰尘：“唉，古代人封建迷信观念太强，在现代社会，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上官磊说道：“时代不同嘛，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规则。”
我把棺材板处理干净，发现上面的漆画特别美丽，我的指甲在上面摩挲，问道：“你刚才要解释这萝莉的尸体怎么保存下来的？”
上官磊把衣服上的灰尘拍干净，说道：“对，这小姑娘的嘴中，肚子中，或者肛门中，塞进去了了不得的宝贝，这种宝贝能保存尸体少年不腐。”
我吃惊地说道：“还有这东西？书上不可能学到吧。”
鬼童子抱住了小萝莉，轻声呜咽，我想提醒鬼童子节哀顺变，但想着他本身也是死人，最后不打算安慰。
“我跟一个风水先生学的。”
我说道：“你懂得真多。”
“在战国时期就出现过这样的宝贝，南海鲛珠，据说是鲛人的最后一颗眼泪化成，那一颗眼泪代表爱情。”
“好吧。”我说：“那你打算把小萝莉嘴巴撬开？看一看有没有鲛珠？如果有鲛珠，你把它取出来，估计小萝莉的尸体立马化成尘埃吧。”
鬼童子仿若听懂了我们谈话，双手一合，意思是你是我们的恩人，这里的东西你们可以拿，但小萝莉身上的东西不许动。
上官磊摊摊手，把金缕衣取出来，说道：“这玩意儿刚才叫你要，你不要，现在归我了。”
我说：“你拿去吧，我再选一个。”
可是萝莉的东西不能拿，棺材里就只有一层明黄色的丝绸了，还有那一堆鬼童子腐朽的骨头。
鬼童子眼中绿火旺盛了一些。
我说：“小鬼，帮了你大忙，而且你把我吓得那么惨，总该赔点东西吧。”
鬼童子思索一阵，忽然指着他腐烂骨头下面的木板，示意下面有东西。
我过去把尸骨收到一块黄布中，说道：“小鬼，你让我挖下面？”
鬼童子点头。
我在主墓室里逛了一圈，找到盗墓贼留下的兵工铲，然后回到棺椁处，用铲子挖向下面。
我把棺材下的木板挖破，上官磊直呼心疼，说：“这棺材拿到外面去，也是国家一级的文物，你就这么挖破了。”
我把手指竖到嘴唇处，做了一个嘘的口式：“别打扰我，下面有宝贝。”
上官磊说道：“你挖吧，小鬼的宝贝指不定是香腊纸钱，那就真的亏了。”
他话音未落，便看见我挖到了东西，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美丽的东西。
人头大小的玉如意。
上官磊说道：“玉如意，还是血红色的，哈哈，你赚了。”
我撇嘴，这东西绝对不是玉如意，因为我的手指碰到它，是软的，就像小孩子吃的果冻。
我脑中突然冒出了《天罡九字**》的一个记载，血灵芝，千年形成，能驱魔驱邪，吃了后延年益寿，能治百病。
我暗自说道：“难道真是血灵芝？”
血灵芝少年记载的作用，有些药物也能做到，可是《天罡九字*#》中还有一个记载，血灵芝能救活死去半年的人，只要肉身不腐，死去半年的人，有机会死而复生。
这是神药。
但我不能把这个结果给上官磊说，经过短暂的认识，我知道上官磊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大强盗，只是因为他出国留学，偷渡回中国后，遇见了文化大革命，国内各种批判，把他逼上了梁山。
上官磊骨子里是不坏的。
而且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为人豪爽，但毕竟是初识者，我不敢赌，当然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对他换了一种看法，现在且不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我说道：“这血如意归我，金缕衣归你，也算公平。”
他无悲无喜地说道：“恩，那我们想办法出去吧，然后各奔东西，就当没认识过，这里发生的事情，谁也不要对第三个人说。”
我说道：“好，但是有一点，出去后，有了钱，你可以去国外，但是不许做土匪了。”
上官磊莫名其妙地笑了：“去他妈的土匪，你以为我想当土匪啊，出去后，我就逃的远远的。”
我俩相视而笑。
第十八章 盖棺（）
我摊摊手：“上官磊，你说我们怎么上去？盗洞是从天花板垂下来，外面的人进来容易，可我们出去就不容易了。”
我们头顶的盗洞是竖直打下来的，估计离地面有二十多米。
盗洞到最上层，还有一封土层，大概五六米的深度。倒斗人挺有选择，他们盗取了鬼童子的墓穴后，原路返回，为了保证墓穴不被山里人发现，他们把盗洞最上层封上了泥土。
取自己需要的殉葬品，不毁坏原有古墓风景。
人们印象中的盗墓贼都是文物的克星，进入墓葬后，大肆破坏，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带不走的放火烧毁，打不开的门就用炸药。
其实那些人只能叫乡下二愣子，可以说盗墓贼，但与倒斗人没有丝毫关系。
世人总是以偏概全，所以倒斗人与盗墓贼成了一类人，都十恶不赦。
上官磊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模样，说道：“我们把棺材板关上。”
我这才发现，鬼童子已经消失了，上官磊说道：“鬼童子回到了自己栖息的地方，或者它已经去了它该去的地方。”
我垂眸，不知为何，心中竟有失落的情感。上官磊哈哈笑道：“你还对那鬼童子产生感情了啊，它只是回到了棺材中，永生永世陪伴他冥婚的妻子，这个小萝莉也真是可爱，难怪鬼童子心心念念。”
我说道：“不是对鬼童子产生了感情，只是看着他追寻自己的妻子，让我想到了在远方的女朋友。”
“你还有女朋友？”
“诶！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啊？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瞪着眼，笑骂上官磊。
上官磊说道：“口误，口误。”
什么口误，你说的口误比刚才还伤人好不好。我暗自吐槽。
上官磊说：“先把棺材板盖上，你过来帮忙，我一个人推不动。”
我跑过去，说道：“先别忙。”然后把挖血灵芝那个地洞填上，填平后把鬼童子的尸骨放在了明黄色的丝绸上，对他说道：“谢谢你的礼物。”
然后我与上官磊抬起棺材板，把它合上，由于棺材板的木制铆钉完全腐朽，我与上官磊不能找到替代品，就只把棺材板合了上去，并未密封。
棺材板推过去。
在合上的一刹那，我最后看了眼小萝莉，她真是极美的女孩，如此年纪就已经身材玲珑，如此美人胚子，长大了定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
可是生命之花枯萎在了未盛开的年华。
我摇了摇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睛花了，我在棺材合上最后一秒，看到小萝莉睁开了眼，嘴角轻轻勾起，微微地笑容浮现在脸暇上，那一刻，仿若黎明。
棺材板合上后，我对上官磊说道：“你看见没有？”
他在搬弄地上的椁，说道：“看见什么了？你别说又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干净的东西，惊艳了我眼的小萝莉，无论如何算不得不干净吧。
但想着死了千年的小姑娘睁开了眼睛，还对你笑，就有些毛骨悚然。
我说道：“没事，我们加快速度，把椁也放回去吧。把事情做完了，我们想办法爬到盗洞上面去。”
上官磊道：“还楞着看热闹啊，过来借把力啊。”
我看见他在抬石板，这石板雕刻精美纹路，是椁上的石板。
一共九块。
每一块都有三百多斤重。我们打开椁的时候，一共拆开了六块。
我们现在负责把六块椁的封棺石板合上去，我对上官磊说道：“这东西太重了，两个人都抬不起来，要不放这儿了，棺材板合上去了，已经可以了吧？”
上官磊恶狠狠地回头：“工作。”
我讪讪闭了嘴，这人还挺凶，我也只是说一说嘛。
他知道自己语气说重了，便解释道：“倒斗人都有自己的原则，既然我们打开了棺材，就要原物还原，这样才能让死者安息，而且我们拿了死者的报酬，受人至托，忠人之事。这是你自己的本心。”
我说：“就你理多。”
当了一番苦力，终于把棺椁全部还原。上官磊走到盗洞下，往上跃起。
他的双手抓住了一条绳索。
主墓室里环境黑暗，若不是仔细看，连悬在头顶的盗洞也无法看见，更何况看见里面的绳索。
我嘀咕：“你眼睛真尖啊！”
上官磊听见了，回答道：“不是我眼睛尖，而是我猜的。盗墓贼从上面下来，肯定会悬下绳索，他们布下如此巨量的符咒，说明遇到了紧急情况，他们撤退速度是很快的，我估计他们不会有时间把绳索撤回去。”
我想，这逻辑还真有道理。
盗洞不大，直径六十厘米左右，上官磊从绳索攀上去后，双腿呈人字，抵在了盗洞两侧，使自己摔不下来。
“把兵工铲给我。”
我急忙把地上的兵工铲递到他手中。
他一把抓过铲子，说道：“你等着我，我叫你上来就上来。”
他拿着夜明珠爬了上去，到了盗洞尽头，他一转弯，不见了。
但我听见了他的声音。
“刘军伟，你快点上来，果然跟我想得一样，我们能出去了。”
我学着上官磊爬上去的方式，先拉着绳索进入盗洞，再双腿双手并用，支撑着爬上盗洞。
盗洞墙壁湿滑，泥土松软，我好几次动作太大，导致盗洞滑坡。
好在人没掉下去。
到了十几米高的盗洞上面，我看见左边有一条横道，上官磊举着夜明珠在里面。
我说：“这里是一条死路，你怎么说有救了？”
上官磊道：“你蠢啊，这里是古墓的穹顶，我们站的地方是古墓石质的天花板。”
我似懂非懂。
他继续说道：“盗墓贼从上面挖了下来，便到了天花板，然后挖了这条横道，再往下挖一条竖井，到了主墓室。”
我明白了：“盗墓贼出去后，就是从这里填的泥土？这里往上挖，就能逃出去了？”
“是。”上官磊欣慰地笑笑。
他丢给我一把兵工铲，说道：“上面发现的，现在我俩一起往上挖，注意分寸，不要让泥土塌下来，不然我俩埋在下面，不被砸死，也会窒息的。”
我说道：“好，只要能逃出去，上刀山下火海都跟着闯，何况做点苦力。”
我们在横道往上挖，泥土很松软，看样子是盗墓贼填埋泥土的地方，这进一步证实了上官磊的猜想。
四个时辰过去了。
我俩饥肠辘辘，两人笑道：“若是再挖不出人，就要饿死到这里了。”
向上的通道被我们挖了近三米，先是两个人一起挖，到了后面，上官磊挖通道，我疏通泥土。
可是还没有见到这通道要到尽头的预兆。
忽然，上官磊笑了。
我心里一沉：这货不是因为判断错了，这里挖不倒地面，突然恍然，又疯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上官磊，你没事吧？别笑了，快点挖吧。”
他还在歇斯底里的笑。
我心想：完了，真疯了。
上官磊笑完了，说道：“刘军伟，我们得救了。”
我不明白，走过去看他挖的通道，刚把头仰起，他便跳了下来，“快退。”
我不解，头顶轰隆作响，一摊泥土砸了下来。
我俩被埋了。
不过泥土不多，挣扎几下就从泥土堆里爬了起来，仰头，有光。是蓝天白云，还有新鲜的空气。外面的雨已经听了，阳光并不炽热，懒洋洋地挂在天空，代表希望。
“啊，我们得救了，哈哈，哈哈……”我发出与上官磊同样的笑声，但发现上官磊不见了，我去，他不会被埋在下面起不来了吧。
我赶紧刨土，边刨边喊：“上官磊，你没事吧。”
上官磊弱弱地在我身下叫道：“混蛋，你压着我了。”
我尴尬地把他扶起来。
然后撑着爬到地面，感受迎面的风，清新的空气，我竟激动得想哭。
上官磊把盗洞完全堵上，填满了黄色的泥土，在他填盗洞的时候，我去树林中打了一只野兔。等他把盗洞补好，我已经把野兔烤好了。
我俩一人半只，狼吞虎咽地吃完。
然后坐在一起，仰头倒地，眼睛看天。
“你有什么打算？”我问上官磊。
“离开，然后去欧洲。”
“这一次收获挺丰盛啊。”我揶揄。
他把夜明珠递给我：“送你，我有金缕玉衣，还有几块玉就行了。”
上官磊在找到夜明珠的耳室里面还拿了几块玉。他吧玉留下，把夜明珠送给我。
我又用鲜血把他腿淋了一遍，然后包扎好，他腿上的尸毒被解了。只是伤口受了感染，比我严重，走路都不稳。
“希望这是一辈子唯一一次。”我这样说。
上官磊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这里的事不要说出去，不然对我倆都没好处，还有，若是希望下面发生的事情不会再来一次，不要把你血液能免尸毒的消息传出去。”
他凑近我耳边：“不然，现在一些大团伙盗墓集团会把你当做宝物的，而且，尸毒几乎无解，虽然有办法一直拖下去，但却不能痊愈，你这个人，在盗墓团伙的眼中，等于无上价值的宝物。”
我说了一句谢谢。
之后我沉沉睡了一觉，在我醒来的时候，上官磊已经离开了，他给我写了一封信，大概是说谢谢我救了他的命，若是我手中的夜明珠没有卖出去，这一生我可以找他办一件事，这件事甚至是要他性命。
然后附加了一副地图。
他标明了一条路，说是走那路可以不碰到土匪，安全地逃到我们的军部。
我笑了：“如今中国是人吃人的社会，若是安全回到军部，估计我不是功臣，反而会被戴上临阵脱逃，勾结敌人的死罪。”
再三思索，我决定逃跑，先去东南亚国家，等以后国内太平了再回来。
第十九章 再见小胖（）
我避开了军部，也避开了土匪窝，一路向南，偷乘了前往云南的火车，结果还未到目的地，就被查出来了。火车上的保安要把我送劳改基地，把我关了起来。我用小刀割断绑我的绳子，逃了出来。
之后是步行，半个月后，我偷渡到了越南，正巧遇见越南战争，异国的大地战火纷飞，血与火谱写一首悲歌。
我再次乘上了漂流的货船。
货船穿越大洋，到达了名叫新加坡的城市，新加坡籍华人老板陈林接待了我，他提供我足够的水和勉强维持生计的面包。
作为回报，我在他的港口打工，他每个月付给我一定的报酬。
除了吃饭，住宿，每一个人我竟能有剩余的钱财。
陈林问我：“老乡，你是怎么到新加坡来的？我给你说一说我怎么来的吧！”
我坐在一堆木板上，听他说话。
他的父母年轻时在日本留学过，自己被父母送到欧洲念过书，那时他刚回国，文革便开始了，他的父母遭到批斗，说是亲日，亲近中国曾经最大的敌人。他父母不忍迫害，在一个安静地夜晚，双双吞了安眠药。
“本来我也逃不过的。”陈林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大团烟雾：“那天红卫兵围住了我的家，我从后门逃了出去，却被一个神秘人接走了，那人是我父母用所有的人脉动用的国家暗部，他把我送到了新加坡。”
“说说你吧，怎么来新加坡的。”陈林把烟头火星掐灭，问我。
“差不多，红卫兵在我家查出了一本风水书，被送到青海劳改了几年，后来又被送到四川剿匪，好不容易活下来，一直逃到了新加坡。”
陈林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
自那以后，陈林对我多有关照，我虽然生活并不宽裕，但相比以前好得多了，我在一个娘惹手中租了一间房子，在新加坡定居下来。
每天早出晚归，生活充实。
转眼到了1976年，这是一个特别的年份。十月，中国大陆传来新闻，大概是文化大革命结束了，邓小平老爷子上台，成了国家一线领导人。
邓老爷子对两个凡是提出了质疑：凡是毛主席做出的决策，我们都要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都要始终不渝的坚持。
他说道：“没有人的思想是完全正确的，不是我们要否认毛主席的贡献，而是我们不能把他当神一样看待。”
邓小平提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要发展生产力，中国经济已经停滞了十年，我们不能让它继续不前。
新闻的标题是改革开放。
当时好多在新加坡的中国人都看哭了，他们中除了在新加坡混一个生计的人，大部分是在国外被当做反动分子的人。因为不忍在国内受到的迫害，所以逃离到了新加坡，新加坡经济发现迅速，需要大量的廉价劳动力，新加坡政府不管中国人在国内犯了什么错，只要到新加坡的中国人，几乎都接纳了的。
只是像我们这些偷渡者，很少能有在新加坡的国籍，陈林拥有新加坡国籍，因为他有知识，在西欧留学过，脑袋中装的东西多，能力比常人更出众。
任何国家都喜欢人才。新加坡也不例外。
在新加坡的中国人很多打算回国，我也不例外，文化大革命对文革时期遭到迫害的人的冤屈进行了洗刷，其中洗刷冤屈最大的包括中国国家副主席刘少奇。
荒唐年代的荒唐事，国家的副主席竟然被戴上了反动分子的帽子，迫害至死。
我们港口有不少中国人，他们大多是东南沿海的居民，以中国广东，福建两省居民偏多。
他们有的人拖家带口逃离到新加坡。
看着工友一批接一批地回去，我淡淡地看着，阳光在午后暖洋洋地洒在我身上，给世界镀了一层金。
陈林在我身边的集装箱边坐下，递一只香烟给我，接近四年的相处，我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