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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今穿着一身黑衣,我怎么知道你哪里清哪里白?”叶痕浅浅一笑。
裴烬:“……”
百里长歌汗,想着论起毒舌还是叶痕更胜一筹。
“晋王殿下好生歇着,那我们就先告辞了。”苍渊起身,与傅卿云一起踏出了房门。
“长歌,跟这种黑心的在一起,你要小心被染黑。”裴烬恨恨看了叶痕一眼,嘱咐她。
“没事。”百里长歌笑道:“染黑了也不用你洗。”
裴烬斜她一眼,“我看你早就被他染得连心肝都是黑的了。”
“这样不是更好?”百里长歌挑眉,“免得他去染了别的女人,人家未必有我那么好的承受力,说不定禁不住染直接死了,我心甘情愿被他染黑,这是在拯救苍生。”
裴烬无语。
百里长歌笑着送他出府以后才刚回来没多久,百里敬便亲自过来。
“侯爷有事么?”百里长歌来到外间,招呼百里敬坐下。
百里敬焦急道:“哎呀,我回去以后听说晋王殿下受伤了,怎么方才在前厅还好好的,一会儿的功夫就弄成了这个样子?王爷他伤在哪里,如今可好些了?”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百里长歌道:“我开个方子熬些汤药喝下去就行了。”
“可是大祭司他们都过来了,怎么可能还是小伤?”
“真没事。”百里长歌笑道:“再修养两日就能下床了。”
“那好吧!”百里敬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她医术高明,若是晋王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不可能故作轻松瞒她。
“红月那边如何了?”百里长歌给百里敬倒了茶,试探问道。
“唉……还是老样子。”提起红月,百里敬眸光一黯,“她还是不愿意见我。”
百里长歌一怔,“昨日纳征她特意出来陪我,我还以为你们俩已经和好了。”
百里敬摇摇头,“若是她肯出面与我大吵一架,我倒还觉得没什么,可她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更别提会与我吵架了。”
“侯爷且放宽心。”百里长歌劝慰,“毕竟事情是那样的开端,红月再是个丫头,那也是个黄花大闺女,突然遭到这样的事,定然是需要时间来缓和的,之前她都说了自己要走,后来我劝慰了一番,那日在前厅用饭,大祭司也说了一些话,她都听进去了,昨日懂得梳妆打扮出来陪我,说明她已经有原谅你的心思了,只不过这种事急不来,你让她慢慢想清楚比较稳妥。”
百里敬闻言,悬在嗓子眼的心脏顿时落了下去。
不多时,秋怜进来,“大小姐,宫里的礼仪女官已经到了,她让我来询问你准备在哪个地方开始。”
“我怎么险些把这个给忘了!”百里长歌揉了揉额头,“你告诉她,先去书房。”
秋怜应声退了下去。
百里敬也跟着离开了。
百里长歌来到里间,对躺在床榻上的叶痕道:“礼仪女官来了,我得去书房,你好好躺着歇息,要有什么事,让人来通知我。”
“教你宫里的各种礼仪吗?”叶痕道:“那些我也会,你不妨将她打发回去,我亲自教你。”
百里长歌无语,“什么书都没带,你怎么教?”
“我大约记得。”叶痕笑道:“我虽然从小混在军营,但回来以后还是修习了不少那方面的书,对于这些典制方面,还是能说得出大概的。”
“那也不要你教。”百里长歌低嗤,“有你在,我只会分心。”
叶痕无奈地摇摇头。
百里长歌再次嘱咐了几句便来到书房。
礼仪女官等候在里面。
她上前,微笑道:“有劳姑姑等候。”
“晋王妃客气了。”女官回以一笑,“这是奴婢们的职责。”
百里长歌走过去坐下,扫了一眼堆满桌案的书卷,吓得身子一哆嗦,勉强稳下心神,“这……这些都是全部要学的?”
“嗯……”女官点头,“这些只是宫里的祭祀仪程、大梁典制和宗室诸王的基本信息,还有律令方面的没有带过来,等王妃把这些都熟悉了,奴婢再把那些带过来。”
百里长歌一阵头晕,这不是大婚,这是压榨她为数不多的勤奋!
女官看出了她的心思,笑道:“奴婢听说晋王妃早就掌管了侯府中馈,想必这些典制难不住王妃的。”
百里长歌心中嘀咕,她的确有惊人的记忆力,但摆在桌案上这些书也太多了,倘若一本本翻看下来,不也得好几天?
但是没办法,她和叶痕的大婚关乎了大梁运道,个中礼节完全不能删减。
百里长歌只能怏怏靠在软榻上一本一本翻看着那些让人头痛的典制,遇到不懂的地方,女官会跟她解释。
百里长歌越看越觉得这女官有些眼熟,合上手里的书,百里长歌问她:“你是不是与静妃很亲近?”
女官垂下的眼睫动了动,随后走过来低声道:“静妃娘娘让奴婢转告王妃,务必要保管好那对金银梳。”
“除此之外就没了?”百里长歌扬眉,“比如说,让我帮忙做什么之类的?”
“静妃娘娘交代奴婢的就只有这句话。”女官安静回答。
百里长歌直直盯着她,“既然你是礼仪女官,想必对皇宫里的事务很熟悉,那我问你,金银梳的典故来自于哪里?”
女官想了想,答:“前朝齐文帝与懿太后。”
“那静妃送这个给我是何意?”百里长歌又问:“她是想昭示有朝一日我也会成为懿太后么?”
女官面色一变,赶紧跪在地上,“王妃明察,静妃娘娘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解释解释金银梳代表的寓意是什么。”百里长歌单手支颊拄在桌案上,眼神似笑非笑。
“这个……”女官面色为难,“齐文帝与懿太后恩爱无俦,静妃娘娘定然是希望王妃与晋王能像他们一样情深不悔,百年好合。”
“是么?”百里长歌弯唇,“据我所知,懿太后与齐文帝并没有百年好合,齐文帝驾崩的时候,懿太后还年轻貌美,之后她戴着金银梳垂帘听政二十年,百官无不臣服。我虽然没看过多少前朝历史,但也偶然得知,齐文帝的驾崩并非暴毙,姑姑是聪明人,各种细节不必我多说你也懂得,我只是个小小的晋王妃,与后宫妃位是扯不上关系的,所以这般推算下来,倒应该是静妃她自己想成为懿太后呢!”
女官面色狠狠一变,低垂的头不敢抬起来半分。
“怎么不说话了?”百里长歌看着她,“姑姑莫不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
“静妃娘娘与世无争,断然不可能动这种念头。”女官面色惊恐,“还请王妃慎言。”
“嗯,我知道了。”百里长歌应声,“待会儿你回去的时候顺便把那对金银梳拿回去吧,你就告诉静妃娘娘,她很可能送错礼物了。”
女官咬了咬唇,最后只能低声应道:“是。”
女官带着金银梳回去以后,百里长歌也从书房里走出来,看了一天的书,眼睛有些酸胀,她快步来到扶风阁,叶痕已经下床坐在桌子边,见到她进来,笑问:“第一天学得如何?”
“简直不是人干的!”百里长歌捏了捏眉心,“是不是每一位王妃大婚的时候都要记住这么多的典制仪程?”
“也不尽然。”叶痕替她倒了杯水,“只有亲王正妃才如此,郡王妃就要简单一些。”
“我到宁愿你是个平民。”百里长歌撇撇嘴,“这么多东西要记下来,岂不是能把人逼疯?”
“再忍几天就习惯了。”叶痕站起身轻轻替她捏肩,“原本我不想让你这么劳累的,但这次大婚关乎大梁运道,该有的仪程一样不能少,到时候观礼的人多,千万不能出了纰漏。”
“算了,我忍!”百里长歌拖长尾音,“对了,静妃送的那对金银梳我让女官还回去了。”
“什么金银梳?”叶痕眯了眯眼睛。
“静妃送的。”百里长歌眨眨眼,“我还以为你知道。”
“那些礼都是闲鸥去宫里通知纳征的时候接收的,我根本连看都没看。”叶痕道:“历史上只出现过一回金银梳,难不成这东西会在本朝再度出现?”
百里长歌感觉到叶痕有些凝重的神情,忙问:“难道金银梳还有其他意思?”
“当然有。”叶痕道:“这个东西就是导致前朝灭亡的真正原因,我万万没想到静妃手里竟然会有一份,如果真是她送的话,恐怕情况有些不妙了。”
百里长歌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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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衣衣这几天有很重要的事,更新会不定时,望见谅
第四十章 懿太后秘史()
叶痕想了想,道:“懿太后是贱民出生,这个在前朝史志上有记载,然而据我收集到的秘辛来看,懿太后与大梁的开国皇帝原是青梅竹马,金银梳是他们二人的定情信物,后来齐文帝微服私访的时候看中了懿太后,就强行把她带进了宫,当时懿太后孑然一身,唯有一对金银梳。齐文帝自然不知晓金银梳的由来,所以懿太后进宫以后,他就每日用金银梳为她描眉绾发。”
“懿太后自进宫以后就从来不会笑,我记得你以前跟我说过烽火戏诸侯的典故,齐文帝也那样做了,他发出了天子令扬言自己病危,欲将皇位传给懿太后。各地藩王自然不服,所以纷纷赶来皇宫,结果宫里歌舞升平,齐文帝也没有病危。烽火戏诸侯中褒姒最后笑了,但懿太后没有笑,反而越发冷淡,然而,前来皇城中的一个人却令她笑了,那个人就是大梁的开国皇帝,他是商贾出身,那个时候已经成为了皇商,所以在那一次有幸进宫,懿太后见到他,笑到眼角都流出泪。作为一个男人,自然受不了这样的侮辱,齐文帝默默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等后来藩王们回去以后,他就悄悄在金银梳上抹了慢性毒药,并且更加勤奋地为懿太后梳头,他以为这样一来,懿太后被慢性毒困着,就再也没有办法出去见她心里的那个人,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最先因毒而死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百里长歌一愣,“这又是为什么?难道懿太后早就发现了齐文帝在金银梳上下毒,提前把金银梳调包了?”
“非也。”叶痕摇摇头,“懿太后不仅知道金银梳上有慢性毒,而且还很享受齐文帝用染了慢性毒的金银梳给她梳头。”
百里长歌不解地皱了皱眉。
叶痕又道:“慢性毒并不会在短时间内将人致死,但是体内的毒素会越来越多,懿太后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不动声色地让那些毒素侵入自己的身体,然后在陪齐文帝用膳时悄悄在汤蛊或者茶杯中滴入自己的一小滴血,直接喝下有毒的茶汤比金银梳上的毒药效快,所以齐文帝驾崩的时候,太医院的人简直不敢相信每日用膳都要以银针试毒的人竟然会在不知不觉中积累了那么多毒素在体内,但是谁也查不出来是懿太后动的手脚。”
“那么,你知道的这些是从何得来的?”百里长歌疑惑,想着倘若到最后都没有人知道齐文帝是被懿太后毒死的,那么叶痕也应该不会知道才对。
叶痕莞尔一笑,“这是懿太后身边的一个女官记录下来的,她与大梁的彤史女官有些相似,不过她的记录得更详细,齐文帝与懿太后每日用的膳食有哪些都会记录下来,我有幸得到了那份记录的藤本,结合所有的事推出了金银梳下毒这个结论的。”
“哦~”百里长歌恍然大悟,“你若是不说,我险些以为你会神通,竟能查到百年前的人都没能查到的真相。对了,齐文帝驾崩以后,懿太后为何还没有死,反而活了那么长时间?”
“齐文帝驾崩以后,金银梳就被打造成叶簪模样,懿太后每日都戴在头上。她一生没有诞下子嗣,从别的妃嫔那边过继来的五岁小太子登基以后,懿太后就每日戴着金银梳去垂帘听政,所有人都认为她想独揽朝纲,权倾天下,但实际上她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透过那层薄薄的蛟珠纱再次看到心爱的那个人坐在下首,为了那一眼,她足足等了二十年,直到殡天前一刻才将这句真心话吐露出来,然而听到的,也只有那个女官而已。”
百里长歌忽然道:“所以后来大梁的开国皇帝知道她殡天才会不顾一切反了齐国建大梁是吗?”
“应该是这样。”叶痕颔首。
百里长歌眸光闪了闪,“那么,太祖皇帝从前去滁州点孔明灯想必就是为了懿太后吧?”
叶痕轻笑,“齐国都城在如今的凉城那一带,你或者可以换种说法,太祖皇帝在称帝之前之所以会去滁州点孔明灯,实际上是在和懿太后通讯息,孔明灯一飞上天,懿太后在寝宫必定能看到,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语言交流,但都能看到彼此安然。”
百里长歌问:“懿太后在看到始祖皇帝的孔明灯以后也会亲自放一盏出去吗?”
“嗯。”叶痕点头,“这是齐文帝给懿太后的特权,但是‘天子令戏藩王’那件事以后,齐文帝几乎禁止了懿太后的一切活动。”
百里长歌感慨,“齐文帝可真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
叶痕挑眉,“若是没有占有欲,只能说明那个男人并非真的爱那个女人。”
百里长歌撇撇嘴,不以为然。
良久过后,她问:“既然齐文帝和懿太后的故事是这样,那么静妃送金银梳给我又是什么意思?”
“有两种可能。”叶痕神情凝肃道:“第一,静妃只知道懿太后与齐文帝恩爱无俦,所以特地命人打造了金银梳送给你,是真心想祝福我们二人,但这种可能性不大,毕竟当时怀王还被关在宗人府,静妃再有心,也不可能腾挪出时间去做这件事,更何况金银梳的打造并非一两日能完成,所以这把梳子是早就有的,如此推算下来,就只有第二种可能——静妃知道懿太后与齐文帝之间的所有真相,想借金银梳告诉我们某个真相。”
百里长歌接过话,“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大概可以猜得出,静妃是想和我们做交易。”
叶痕点点头,“应该就是如此了,她想告诉我们某个真相,条件是我们俩必须出手保下怀王,还得保下他的郡王之位,往深了说,静妃可能还想让我们帮她登上后位。”
“果然人不可貌相。”百里长歌唏嘘,“静妃平日里看起来柔柔弱弱,没想到心思这般复杂。”
叶痕笑道:“能在宫里顺利生下儿子的,都不会是头脑简单的女人。”
“说得也是。”百里长歌认同道:“怀王能在朝中拥有这么大的势力,想必有静妃一半功劳,可是我想不明白静妃手里究竟有什么筹码,让她那么自信我们俩会保下怀王,还能助她登上后位。”
叶痕眯了眼睛,“她要说的这个真相,可能与我有关。”
“与你有关?”百里长歌讶异,“难不成你有什么把柄捏在她手里?”
“不是。”叶痕摇摇头,“是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的真相,算了,等过几日静妃那边有动作我再一一告诉你。”
百里长歌抿唇,“可是金银梳我已经让女官送还回去了,静妃说不定会取消计划。”
“不会的。”叶痕肯定道:“人的*往往是最可怕的,静妃既然已经动了那个念头,就不会这么轻易终止,一次不成,还会有第二次,金银梳被送回去不要紧,她或许会认为我们不懂齐文帝与懿太后的典故,那么接下来静妃会更直接地表露出来,我们安静等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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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渊,傅卿云,裴烬三人出了武定侯府以后,各自骑了一匹马。
“卿云兄,你们俩这就回漪澜阁了吗?”裴烬开口问。
“是啊!”傅卿云点点头,“长歌方才说了这几日不安全,相对来说,漪澜阁才是最为安全的地方,我和大祭司只能回去那里。”
裴烬略微遗憾,“我还想请二位去府上一坐呢!”
“多谢裴世子的好意。”苍渊笑道:“只不过如今特殊时期,还是不要大意的好,等改日有空我和太子定会亲自登门拜访,今日就算了,我们还有些事要处理。”
“那我就不勉强二位了。”裴烬坐在马上拱了拱手。
“就此别过!”苍渊亦拱了拱手,双腿一夹马腹,与傅卿云一起往麒麟坊漪澜阁方向驶去。
收回目光,裴烬看到街边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烦闷地抓了抓脑袋,拨转马头往普泽坊驶去。
“大祭司,梁帝这是摆明了不想让我们离开,如今你可有对策?”与苍渊并驾的傅卿云一脸愁容,这些日子,他留在大梁就是为了百里长歌,可是今日她的一席话让他彻底醒悟,只要心中有她,无论身在何处其实都是一样的。
“南豫那边,臣已经安排妥当,短时间里,二皇子和六皇子还无法威胁到国君和皇后。”苍渊道:“太子殿下只管放心,既然梁帝不想让我们走,那我们便留上几日。”
傅卿云抿唇不再开口,他如今恨不能立刻飞回南豫受封,只有那样他才有实权,也才有机会和实力帮助长歌。
二人再无话,一路静静走着,整条大街上几乎没人,只听得到马蹄哒哒声。
空气中似有死一般的沉寂。
苍渊凝神片刻,随后皱了皱眉,他抬起头看向傅卿云,大喝一声,“太子殿下小心!”
话音刚落,傅卿云右侧的方向突然凌空飞来一支短箭,在空气中划出尖锐的呼啸声,撕碎虚空之势。
几乎是同时,苍渊高大的身影一闪,广袖曳展开画卷般的幅度,将那只短箭拢于袖间,顷刻之间返还回去,“哚”地一声盯在右侧围墙上,不过片刻的功夫,被短箭钉到的周围出现了细细密密的裂痕,眨眼间,围墙轰然裂开一个缺口,清风扬起一地飞灰。
苍渊顺利将傅卿云带到地上。
二人还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四面八方突然有无数银光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而来,仔细看去,竟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多如牛毛。
苍渊紧紧皱眉,他站在原地,将傅卿云护在身后。
漫天银针带过来一阵肃杀之气,撩起他衣袂飘然,墨发飞舞,强大的杀气即将到达二人身边时,苍渊大手一挥,从袖间飞出一条黑锦,上面金色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