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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绣也确实乏了,薛劭走后,她便去了净房沐浴。
洗完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她包着被热水弄湿的长发出了来。
薛直坐在临窗的的大炕上想事情,郑绣便坐了过去。薛直十分自然地接过毛巾,给他擦起头发来。
两人谁都没有开口,静静地待了会儿,郑绣的发梢都干得差不多了,才笑道:“今日怎么这么安静?你有心事?”
薛劭顿了顿,才艰难地开口道:“今日……岳父有没有同你说什么?”
“爹和我说了大半天的话,说的可多了去了。”
薛直心里直打鼓,生怕郑绣说什么准备离开的话,“就是、就是……”
看他这样,郑绣也不忍心逗他了,道:“我跟爹说了,在这里过得挺好。你待我好,日子也十分顺心,没有委屈,也没有后悔。”
那就是没有想走的意思了?薛直面上一喜,“真的?”
郑绣歪过头扬了杨眉,“这还有假?”
薛直一把把她抱住,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太好了阿绣,真的太好了。”
郑绣便由他抱着,薛直又凑过头,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两口。
这是一个不带□□的亲吻,温柔,甜美。
郑绣闭上眼,也轻轻回吻了他。
*
晚上两人并排躺在床上,一时也睡不着了,便说起了话。
薛直道:“岳父可有说何事准备重回仕途?”
郑绣道:“爹没提这个,我就没问。不过今天二月的春闱是错过了,就算再考也得等上三年吧。”
“这倒不用,我听到消息,皇上也有意在明后年开设恩科。也不用等上三年。”
郑绣对朝中事是一窍不通的,不过也就是随耳一听,反正她相信她爹心中有数的。
“那你生辰准备怎么过?”
郑绣轻轻笑了笑,“家人聚在一起吃顿饭就行了,不用安排什么。”
薛直哪里肯,这是郑绣跟他成婚后过的第一个生辰,自然是要尽善尽美的。
同样,这夜睡不着的还有郑仁。
他怕郑誉初到京城不习惯后,守着郑誉睡着了,他才从他屋里出来。
外头月色皎洁,院中有一片葡萄架。
他在葡萄架坐下了,心里也开始盘算起来。女儿要在庆国公府留下,那么他当爹的,自然要给她提供一个无忧的环境,不能再教人看扁了她。
仕途艰险,不过尔尔,他为了女儿再走一番又何妨。
*
郑誉第二天一早醒了,就吵着要去庆国公府。
不过对着他爹,他也不敢闹得太出格,只是嘴里反复嘀咕。
郑仁昨夜深思熟虑后,准备这几天出门拜访一番曾经的旧友,出门前叮嘱他说:“等爹中午前回来再说,你在家乖一些。”
郑誉噘着嘴,不大乐意地送了他爹出门。
好在没多久,庆国公府的马车就来了。
他在这里闹着,薛劭自然也在家里闹着。郑绣也想见郑誉,所以一大早地就准备好了马车。薛劭还特地跟着马车去了,把郑誉接了过来。
两个孩子手牵手进了庆国公府,刚准备往浩夜堂去。
薛勉却忽然从角落里跳了出来,大喊道:“薛劭,你今日为什么不去上课?”
他跟薛劭书房就紧挨着,薛劭没来,他的书房就空着了,也没有读书声传出来,薛勉一打听,他居然没来上课,当下就不干了。打听了他出门去了,便在门口的影壁旁等着逮人。
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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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薛劭心情好,不想跟他一般见识,只是把郑誉往自己身后拉了拉,说:“我娘今天给我告假了,我下午再去。”
“你为什么请假?”薛勉说着就注意到了郑誉,又问说:“他是谁?”
郑誉道:“我叫郑誉。”
“哦,你就是郑誉啊。”薛勉早就不知道听薛劭提过他多少次了,当下又问:“你们准备玩什么?带我一起好不好?”
薛劭还没说话,旁边的奶娘立刻道:“三少爷,您还要去书房上课呢。眼下已经迟了,再不过去,先生该生气了。”
薛勉皱起眉头斥道:“薛劭不上课我也不想上课,你也去帮我告个假吧!”
贵和长公主不发话,奶娘一个当下人的,怎么敢越俎代庖做主,当下只道:“三少爷,你就别为难奴婢了,您还是快回书房吧,回头让公主知道了,又该不高兴了。”
贵和长公主正月里生了快一个月的病,薛勉也跟着担心了好久,想到不能再让她操心,薛勉才勉为其难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又转头对薛劭说:“那我中午下了学去浩夜堂找你们。”
薛劭怕他爱欺负人的性子改不了,回头又欺负郑誉,只胡乱地应了一声,拉着郑誉快步走了。
走远了,郑誉才开口问:“阿劭,刚才那是谁?”
薛劭道:“是我大伯家的孩子,比我小一些,是我堂弟。”
郑誉笑道:“那你平时在家就是和他一起玩罢?我来了,你就冷落人家会不会不太好?”像他自己,当初多了薛劭这么个朋友,就忽视了二宝,惹了哭唧唧地找他说了才醒悟过来。
薛劭为难道:“他的个性……不太好,反正我平时一般都不和他一般见识。我担心你被他欺负了。”
郑誉一拍胸脯,“怎么会,我是年纪最大的哥哥哩,我也会让着她的。”
两人说说笑笑就到了浩夜堂。郑绣也在等着郑誉。
“姐姐!”郑誉见了她,欢喜地叫了人。
“哎!”郑绣也笑着应了一声,“阿誉来了啊,快到姐姐身边来坐。”
郑誉便像从前一样腻歪到了他的身边,郑绣又问他:“朝食用过了没?肚子饿不饿?”
“用过了,不过吃的不多。”
“是不是京城的口味有点不习惯?”
郑誉歪着头笑嘻嘻地道:“不是啊,吃朝食的时候光顾着和爹爹说要来找姐姐了,就吃的少了。”
郑绣笑着点了点他的鼻子,“你倒是和阿劭一样,他也是光想着去接你,朝食没用几口就赶着出门了。”说着就让白术去小厨房准备酪浆和糕点。
郑誉环视了一下屋里,问:“我姐夫呢?”
“你姐夫上值去了,天黑前才回来。”
郑誉点了点头,在郑绣面前站起身,欢喜道:“姐姐,你看我长高了没?”
郑绣也站起身比划了一下,郑誉确实长高了不少,“咱们阿誉真是长大了呢。”
郑誉又去和薛劭站在一起比,一比之下眉毛又耷拉下来,“还是没有阿劭高呢。”本来以为自己这半年长高了这么多,肯定能把阿劭比下去的。
郑誉不禁哈哈一笑,“你长高了,阿劭肯定也在长啊。”
郑誉揉了揉鼻头,笑道:“对哦。”
郑绣又问起他出门前有没有和他爹打过招呼。
郑誉道:“爹用过朝食,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去找以前的朋友了。”
以前的朋友?郑绣不禁想到薛直昨夜问起她爹是否有再考科举的打算。这么看来,怕是她爹已经想好了吧。
说这话,白术端着朝食从小厨房过来了。
酪浆是由牛羊的乳汁做成,有点像现代的鲜牛奶,但又比鲜牛奶浓稠。上面撒了葡萄干和杏仁,营养丰富,鲜美可口。但薛劭并不爱吃。
郑誉生在江北,相对于京城来说算是男方,口味也偏甜。对他来说,酪浆吃着就很可口了。当下就着热乎乎的酪浆吃了好几块糕点。
薛劭看他吃的香,也要了小半碗吃光了。
吃过东西,郑誉更加有了活力,也打开了话匣子,把这小半年发生的事都跟郑绣和薛劭说了。什么他在学堂里表现的最好,得了先生好几次夸奖,什么冯源听说他要来京城还十分舍不得,还跟他约好了,等他也回京城家里,再来找他玩……都是些琐碎的生活小事,郑绣却听的津津有味。
“爷爷奶奶听说我们要来,还想着给你缝两身衣服呢,但是又想着家里的料子姐姐如今穿着,肯定都不合适了,才作罢。”
对于爷爷奶奶,郑绣还是有些不放心,“也不知道爷爷奶奶现在在二叔家过的好不好。”
郑誉倒是跟郑仁一样有信心,“肯定好的,有纤姐姐在呢。她现在可厉害了,之前二婶又看中了什么人家,想给她说。她坚持不肯嫁,还说再逼她就绞了头发上山做姑子去。二婶那叫一个闹腾,就差把家里给拆了。纤姐姐还到咱们家来住了一段时间,把爷奶和我们照料得可好了。后来二婶没办法,教二叔骂了,来给纤姐姐赔礼道歉,才把她接回去了。”
郑绣听得赞赏地频频点头,早前还担心郑纤清醒过后,又被二婶给养偏了。听弟弟这描述,她已经成长得十分有主见,如今二房真的该是她说了算了。
说了好一会儿话,郑绣看两个孩子也快坐不住了,便道:“你们去玩会儿吧,别在我跟前拘着了。”
两个孩子欢快地应了一声,手拉手去了薛劭的房间。
薛劭这段时间搜罗了不少小玩意儿,送给了郑誉一部分,自己留的也不少,什么竹蜻蜓,走马灯,数都数不过来了。郑誉看什么都新鲜,东摸摸西玩玩,很快就过了个把时辰。
薛勉呢,在前头也待不住了。午饭前假托自己肚子不舒服,想早点结课。
先生未尝看不出来,只是看着再有两刻钟也该放饭了,薛勉又向来让人头疼,索性便由他去了。
薛勉捂着肚子出了书房,没回长风苑,而是小跑着往浩夜堂的方向去了。
奶年一看,立刻让小丫鬟回长风苑报信,自己则带着人也快步跟了过去。
薛勉跑到了浩夜堂,被丫鬟们拦在了屋外。他心急找薛勉和郑誉玩,在外头又吵又闹的。
郑绣听到了响动,便出去看了。
薛勉一见他,立刻大声问:“二婶,薛劭呢?还有郑誉?”
郑绣又是一阵头疼,但想着也不能阻止孩子们交好,道:“他们在阿劭屋里呢。”
薛勉‘哦’了一声,转头就往薛劭居住的厢房去了。
薛劭正跟郑誉研究一个玉制弹弓。弹弓这种小玩意儿虽然哪里都不少见,但用碧玉雕成,牛筋做的拉绳,这可就少见了。尤其是眼下牛是第一生产力,家家户户鲜少有人杀牛的。要寻一个牛筋做的弹弓,对平常百姓来说实在很难。
郑誉还没接触过弹力这样强劲的弹弓,当下就跃跃欲试,想试玩一番。
薛劭拿了琉璃弹珠给他,说:“反正我屋里没什么易碎品,也交代丫鬟不要进来,你打着玩就是。”说着拿了榻上一个迎枕,放在门边上靠着,“你往这打!”
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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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薛勉跑到了厢房门口,守在门口的丫鬟道:“三少爷,奴婢给您通传一声。”
薛勉刚在郑绣门口已经被丫鬟拦过一遭,此时便虎着脸不耐烦道:“通传什么?我刚从二婶那里来的,她知道我来找阿劭的。”
最近的一段时间,他确实是经常往薛劭这边来,薛劭也不在意这个,经常让他自由出入,丫鬟不敢真的惹他生气,便退到了一边。
薛勉抬脚就往里走去,一边推门一边嘀咕道:“薛劭,大白天关个门做什么?”说着人已经推开门进去了。
郑誉手里的弹弓已经瞄准了靠在门板上的迎枕,忽然冒出薛勉个大嗓门,他一惊,手一松,那弹珠就飞了出去——
就听‘噗’的一声,那弹珠就打在了薛勉脸上。
“哎呦!”薛勉大叫一声,人也往后倒去。
奶娘就跟在他身后,赶紧扑上前把他给护住了。
薛勉人是没再继续倒下去,左眼前却是一黑,还伴着火辣辣的剧痛。
郑誉和薛劭都吓了一跳,赶紧跑上前。
“薛勉,你怎么了?打到哪里了?”薛劭关心道。
薛勉捂着眼睛不让人看,口中道:“我的眼睛,啊我的眼睛好疼。”
这是打到眼睛了!
薛劭赶紧推郑誉,“快去告诉娘,让娘请大夫来!”
郑誉自知闯了大货,懵在原地,被薛劭一推才反应过来,掀了帘子跑去了主屋。
“姐姐,不好了!”他一边喊一边跑进屋。
郑绣在里头听到了响动,快步走出来问:“怎么了?你别急,慢慢说。”
郑誉小脸煞白地道:“我、我和阿劭在屋里玩弹弓,薛勉正好推门进来,被打到了!”
“谁让你们玩那么危险的东西!”郑绣又急又气,一边让茗慧去请府里的大夫,一边拉着薛劭快步往厢房走去,“打到勉哥儿哪里了?”
郑誉嗫喏了下嘴皮,结巴道:“好像、好像打到眼睛了……”
郑绣被吓得一个趔趄,打到眼睛可就严重了,别说是在这个时代,就是在现代,若是眼睛被弹珠这种东西打中,都不能打包票说能医好。薛勉若是有个闪失……
她越想越急,干脆一只手抄起裙摆,不顾形象地跑了过去。
到了厢房门口,郑绣稍微站了站,稳住了心神才进去了。
薛勉已经由奶娘扶着坐在了软塌上,只是一手捂着眼睛仍然不肯松手,嘴里一味喊着疼。薛劭在旁边急的团团转。
郑绣走到薛勉跟前蹲下丨身,温声道”:“勉哥儿,伤到哪里了?让二婶看看。”
薛勉已经开始掉眼泪了,一边哭一边含糊道:“眼睛,眼睛疼。”
郑绣赶紧拿了帕子给她拭眼泪,“别哭别哭,你眼睛受伤了千万不能哭。”
她不劝还好,一劝薛勉哭的跟厉害了,“二婶,我是不是要瞎了,我不想当瞎子呜呜呜……”
郑绣跟薛勉谈不上多深厚的感情,可薛勉也是经常在她跟前走动的,此时听到他这样说,心里也是跟针扎得难受。
“别怕别怕,大夫一会儿就到了,咱们勉哥儿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郑绣轻声哄着他,“你乖一点,把手拿下来好不好?一会儿大夫来了,不瞧见伤口怎么给你医治呢?”
薛勉这才一边抽噎一边放下了捂着左眼的左手。
郑绣定睛一看,只见薛勉的左眼眉骨已经红肿起来,眼皮上也肿了一块。他皮肤白皙幼嫩,那红肿就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恰好这时茗慧也脚步匆匆地带着大夫回来了。
郑绣让到一边,让大夫给薛勉查看伤势。
大夫看到薛勉眼睛上的红肿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全京城都是这三少爷是贵和长公主的眼珠子,伤成这样,若是他医不好,肯定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不敢怠慢,稳住心神对薛勉道:“三少爷,小的为你看看伤口,可能会有些疼,您尽量忍一忍。”
薛勉点点头,催促道:“你快给我看看。”
大夫就轻轻翻开了他的眼皮,仔细地检查了一番,片刻过后,他终于吁出一口大气,擦了擦汗站起身道:“三少爷伤了眉骨和眼眶,好在没伤到眼球。”
“那会不会影响视力?”郑绣忙道。
大夫摇摇头,道:“回二太太的话,三少爷的视力应该不会有影响,只是这伤势凶险,若是再歪个一两分,那可就真是没办法了。”
万幸万幸,郑绣念了两句‘阿弥陀佛’,让茗慧跟着大夫去拿伤药。她自己则走出屋去,吩咐粉葛去一趟长风苑,将事情的始末告知贵和长公主。
之前薛勉身边的一个丫鬟已经趁乱去报信了,但郑绣还是想着毕竟是在自己这里出的事,还是让自己的人再去说明情况才好。
“万不可帮着阿誉隐瞒,实事求是的说,明白了吗?”
粉葛应了一声,便快步去了。
方才大夫给薛勉诊治,薛劭就把郑誉拉了出来,此时两人站在一处说话。
薛劭道:“你听我的,先回去吧,我二婶脾气不大好,我怕他发作你。”
郑誉自然不肯,道:“人是我打的,我不能走,应该留下来承担责任。”
薛劭也有些急了,“是我给你打弹弓,也是我让你朝着门打的,责任在我。阿誉,你快回去吧。”他这显然就是想把郑誉摘出去,自己一人承担后果了。
郑誉目光灼灼,十分坚定地道:“阿劭,别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
两人正僵持不下,旁边郑绣已经跟粉葛说完话,便插话道:“你们别争了,阿誉说得对,事情是他做的,不能就这么走开,逃避责任。”
“可是大伯母她……”薛劭道,“她若是生气了,阿誉可怎么办?”
郑绣一手牵过他们一个,往里去,“自然是挨罚,罚到公主不生气为止。”将心比心,她能理解贵和长公主即将到来的怒气,想当初郑荣差点用鞭炮炸伤了弟弟的眼睛,他不是也恨不得扑上去打郑荣一顿么。
茗慧拿来了伤药,薛勉却不肯让她碰,只一个劲儿的叫疼。
郑绣就拿过了那装药的瓷瓶,轻声哄着薛勉道:“勉哥儿,让二婶给你上药好不好?我轻一点,抹了药你就不那么疼了。”
“真的?”薛勉将信将疑。
“真的,二婶什么时候骗过你。”
薛勉这才乖乖地把头凑了过来。
郑绣用指腹蘸了那膏药,一点一点给他轻轻抹在了伤处。
抹完药,薛勉觉得眼睛上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从薛勉受伤到看过大夫,上了药,前后也快有两刻钟的时间了,照理说贵和长公主早该得了信儿过来了,眼下却是没是半点儿消息也无,着实奇怪。
正想着,粉葛回来复命了。
她进了屋,福了福身道:“太太,长风苑那边乱了,公主听说了三少爷受伤的事,惊忧之下晕了过去……”
郑绣一听,立刻站起身道:“那眼下公主如何了?”
粉葛回话道:“只知道长风苑的医女正在给公主诊治,奴婢也进不得屋,只是听丫鬟说眼下公主还没醒转的迹象。”
“走,我过去瞧瞧。”郑绣说着就要过去,一边吩咐茗慧道:“着人去通知二爷和世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郑绣脑子里也是一团乱麻。
“我也去。”薛勉从榻上跳了下来,胡乱地穿了鞋,跟上了郑绣的步伐。薛劭和郑誉两个始作俑者,自然也跟着去了。
粉葛说的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