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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鹰到是坦然，不过也是，他的人现在别的本事没有，审讯的本事可没有落下，所以呢，他现在可以说是这里面最清闲的一个了，除了特别搞不定的，基本上都不用他插手了。
“大家还有别的意见吗？”
他们也都说了自己的看法，中愈看着他们笑了，没有全部说都跟着自己去，说明他们知道自己的位置，也明白自己做些什么才是对于中愈的最好帮助，锦衣卫北镇抚司愈发的大了，自然也就是需要更多的规矩来管着这么多的人，高层能够达成一致是最好的。
“没有了，大人决定吧，这件事情咱们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大家纷纷表态，都对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异议，况且也确实是没有什么别的想法，现在他们和中愈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想的太多都没有什么意义，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那行，就按照刚刚大家说的办，我也就不作具体安排了，你们回去之后，该交代的交代，要离开的选好负责人，谁做你们暂时的接班人，这些都是要好好想的，尽快办好，我们就在这几天，准备好了就出发，你们看怎么样？“
“但凭大人吩咐。”众人都异口同声的回答道，毕竟这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那就这样决定了。现在咱们再来讨论一下那件事情的操作性，怎么做，如何最好的将这件事情做好，这样咱们的损失最小。”
一群人在小房子里面商量了大半夜，如果有人来看过，就会知道的他们讨论的异常激烈，有些意见谁也说服不了谁，但是大家还是保持着克制，毕竟是在大人面前，而且这些事情迟早会有一些解决方案的，大家争也没用的，现在当然是谁的方法最管用，就用谁的方法，远见在这个时候，用处是不大的，因为现在最重要的是活着，活着才能做最后的事情。
大家讨论到很晚，最后终于就最近的事情做好了统筹安排，然后大家离开，回自己的地方休息，明天，将会是美好的一天，这一点不会改变。
第0316章 身份心态的转换（）
夜深了，中愈的房间里的蜡烛，还没有熄灭，在那里一闪一闪的，映衬着烛光下的勤奋的人儿。
他在想很多事情，时不时也在自己的小本子上面记些什么，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不管是遇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只要是他觉得有用的，都记录着，这也是他们一直强调的习惯，对于锦衣卫来说，这是最好的搞情报的方式，不会让自己因为时间的过去而忘记，而且分析情报也可以通过这里可以全局观察，找出里面潜在的联系。
好记性不如乱笔头，中愈一直在锦衣卫和暗卫内部强调着，让他们好好努力，学习文化知识，这对于工作和搞情报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锦衣卫的高层不识字，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毕竟，官职越大，接触的人也就越多，自然这个谈吐，气质就得有所体现，要是你一副呆头呆脑，傻乎乎或者粗鲁不堪的样子，一下子就把第一印象拉低了，在别人心里的感觉就差了，那还交什么朋友，做什么工作呢。
所以呢，还是要大家好好学习啊，不然以后要是淘汰了可是没有地方说理了。
天亮了，在很早的时候，宫城内部已经人来人往，到处穿梭的都是忙碌的宫女太监，当然少不了那些巡视的侍卫，他们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做着自己的事情，维持这这庞大宫城的运转，毕竟皇族有很多人都生活在这里，可不能有半点疏忽呢。
一群全副武装的侍卫慢慢的向着皇帝的办公的东暖房走去，来往的人们没有去看他们，很多的人都知道的规矩，犯了错还可以原谅，犯了规矩可就难了，说不定会丢掉性命，所以就不会怎么样看着他们，任由他们走向了东暖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乱窜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他们从东暖阁旁边离开的时候，一人悄悄地离开了队伍溜了进去，当然巡逻的队伍中并没有人去管他，就好像没看见，或是队伍里从来没有这个人一样。
带刀入殿，似乎有些不妥，但这人现在也顾不得了，就那样近去了。
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建文帝，中愈现在还是很欣慰的，建文帝至少知道勤政，虽然做得不好，但是那个态度现在还是很好的，至少不会懒政，现在也逐渐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反思过往，以前的事情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想要反悔也是不成的，那就只能慢慢的改正，不然自己的一番心血就要白费了。
建文帝有没有错误，有；
建文帝心狠不狠，狠，但还不够。
作为一个帝王，仁慈是对百姓的，狠辣是应该对敌人的，可是他这两样做的都不好，所以才会有现在的局面，不上不下，难以解决。
所幸还好，中愈来了，他要在这个轨迹上扶一下，但愿能够回到正轨，正常发展。
皇帝的心思不要猜，这是大部分的臣子都会做的，但是事实上，几乎每一个能够接触到皇帝的臣子都会或多或少的猜测一下陛下的意思，在某些情况下，讨好一下皇帝，当然，皇帝自然也清楚，但是高帽子这件事情，是个人都愿意带，别人送的，不要白不要，听好话，难道你不愿意听，所以，没事的时候多松松高帽子。
私自妄揣圣意和让陛下说出深得朕意这句话是两码事，这方面很多人都还要下下功夫，不然马屁拍在了马腿上，那可就不好了。
“站住，什么人？”一声喝问在暖阁里响起。
随侍在两旁的小太监发现了有人进来了，还穿着锦衣卫大汉将军的衣服，直接喝问道，他们还以为是有刺客闯进来了，毕竟这个点不经通报私自进来的人除了刺客，他们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其他人，当然要是真的有刺客，他们也不会活到刺客都到了他们眼前了才知道。
两人定睛一看，居然是锦衣卫的方中愈方大人，他们都有些傻眼了，传闻中这位大人不是受了重伤吗，怎么会？
两人赶忙行了一礼，还没说话，就被陛下打断了。
“好了，没什么事，都退下吧。”他们这一声喝问也提醒了正在批阅奏章题本的建文皇帝朱允炆，他抬头一看，原来是中愈到了，他就阻止了这些人，让他们退下了，虽然他也有些错愕，但随后也就释然了。
那些小太监心里一阵嘀咕，但还是称是之后很快的离开了，没有在这里耽误时间。
他们很识相的离开了，虽然说可以张大嘴巴，将发生在这里的这些情况说出去，但是自己的脑袋还是很重要的，所以呢，不能这样，锦衣卫的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只怕自己有命开得玩笑，却没命活下去啊。
昨天刚刚听说，这位小方大人的人在镇反台杀了不少的人，连前来劫法场的人一个都没有放过，负隅顽抗的全部斩杀，临阵投降的才捡了一条命回来，想必以后的下场也不会太好，怎么说都有些残忍，可是他们又不得不为之叫好，毕竟杀的是敌人，敌人死的越多，对于他们就越有好处，以后自己丢掉性命的可能就又少掉了一丝。
所以呢，这些人还是挺支持锦衣卫的，只不过呢，似乎情况并不太好，这杀人的名声还是挺让人难受的，但也有一点好处，这些人害怕中愈，害怕锦衣卫，中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强权部门还是要有强权部门的样子，要是一味的做好人，难免会被人看轻，既然如此，该露出的爪牙还是要露出的，不然，强权部门的设立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看着小太监离开了暖阁，中愈走上前去跪下来说道：“臣，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方中愈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愈跪在了下面，建文帝坐在了上面，他看着中愈，中愈俯身在那里。
“起来吧，过来说说话。”大概过了一会儿，也说不清是时间长还是时间短，总之是让中愈有些奇怪。
第0317章 终究还是逃不过（）
建文帝朱允炆从宽大的龙椅上起身走下来，一身龙袍看着很是俊朗，看着中愈说道，然后自己首先走到了旁边，那里有座位，有茶叶，有点心，反正是有吃的，有喝的，是他平时闲暇的时候，休息的地方，当然也会在那里看看书啥的。
“是，陛下。”中愈抬起头来，然后起身，跟在他的身后，毕竟皇帝的命令好事要听的，他还没有调皮到要在皇帝的面前耍耍威风呢，只是这把刀，怎么放都不是，建文帝也瞧见了这把刀，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很快的舒展开了，只是这一幕中愈并没有看到罢了。
两人刚坐下来，建文帝就率先开口了，“听说你手下的人，昨日在刑场上设了个局，坑了不少人？”
这？
中愈听后一脸黑线，什么叫坑了不少人啊，我们做的这件事情这是正大光明的，是阳谋好不好。
我又没有让他们来劫法场，我只是将这些消息散发出去罢了，是他们自己要来的，还搞得那般声势浩大，而且杀人这个事情，我哪能做主，只不过是按照流程来的，刑部的人判了他们死刑，自然是刑部做的主，哪里什我们能说的。
不过这些人啊，该死的不会放过，不该死的也不会让他冤死，只不过这些人刚好是那些该死的罢了。
这都是一瞬间的想法，中愈自然也不会和皇帝说这样的话的，他面上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陛下说笑了，这是刑部大堂定的公案该查的，该审的，都做了，咱们哪有机会设这个局，顶多就是商量了一个行刑时间罢了。再说最后就抓了几个小毛贼，也没什么大人物，浪费了咱们不少的人力和物力，入不了陛下的眼啊。”
中愈这话说的，很是调皮，颇有些可惜的意思，但是他也将事情说清楚了，他可没有胁迫刑部做什么事情，更没有要求命令刑部什么，这一点可要弄清楚，他还真怕皇帝胡思乱想，一位自己现在都可以强求刑部做事了，那可不就乱了套了，要是怀疑他有异心可就糟了。
不过是真的可惜，因为他们最开始的目标是那些拿着伞的黑衣人，那才是大人物，有用的。现在只有这些人，燕逆的手下来了，还是些炮灰一样的角色，他们自然感觉到了不好，毕竟辛辛苦苦的忙活了一场，没有得到好一点的结果，总觉得差点什么，而且啊，说是就算计划没有成功，也没有关系。
可是这些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一直都没有办法，失败了大家还是有点失落的，毕竟捉到敌人的快感是无法替代的，但是事实上，他们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当然也有一点，那就是传达出燕逆的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的，照样是一个肩膀顶个脑袋，一刀下去，照样一刀两段，没什么可怕的，给了百姓信心，也树立了朝廷和锦衣卫的形象。
“捉到的是燕王的人？”
朱允炆喝了一口茶水，抿了抿，似乎在品尝它的醇香，回味着刚刚入口的味道。
中愈现在看人喝茶水，就能慢慢的感受到正在喝水人的心情和胸怀，毕竟，古人很讲究喝茶，每一个人喝茶的方式都不一样，自然也就表现出不一样的人生感观。
有人喜欢烫一点，有人喜欢凉一点，有人爱好淡一点，有人偏爱浓一点，有人喜欢大口喝，有人喜欢小口抿，而这又恰好显示出不同人对于茶道的理解，对于生活的态度，甚至于对于自己的情绪的把控。
看来朱允炆现在对于燕王朱棣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毕竟以前的时候，他是叫燕王朱棣为四王叔的，现在改为了燕王，就说明，他就只认他是大明王朝的燕王，不在是他的四王叔，燕王是皇祖封的，他自然是要认的，但是四王叔吗，他已经不够格了。
想到这些，中愈对于昨晚他们的讨论更加的有信心了，不需要再向建文帝请教了，这种态度足以说明了一切。
“嗯，就是那一批残余，不过您也知道的，咱们有咱们的计划，人家也有人家的应对，根本就没有太多人过来，昨天剿灭的不过是扔掉的棋子罢了，根本就没人在乎他们的性命，算是投石问路吧，也就是想试试咱们有没有这么狠心敢做罢了，不过我还是挺佩服那个头领的，毕竟他能让这些人心甘情愿的来送死，怎么说也算是个劲敌吧。”
中愈也喝了一就茶，不过毕竟他有个后世的灵魂，所以呢，对于茶道来说，他自己还是没有多少癖好的，也就是只是当个喝水罢了，况且，现在的炒制工艺是适合他们的，对于中愈来说，就是几片叶子罢了。
“额吗，还有你认为是敌人的人，看来燕王手下也不是没有人才啊，居然能让你称赞一番，想必不是个简单人物。”
建文帝也知道燕王笼络了不少的人，但是也没有想到，在京师还有跟中愈对着干但是不落下风的人，所以呢，该夸赞的他可是一分都不会少。
“陛下不必忧心，胜败乃兵家常事，他有他的计谋，咱们的呢也不差，现在还是要看最终的结果的，说的太早也没什么用，我倒是挺希望能跟他继续交手的。”
中愈到是真的不是很担心，因为怎么说呢，大家都是搞情报，搞密探的，又这样那样的想法很正常的，对阵，输一局不可怕，只要全局还在掌控之中就行了，所以，没什么大不了，不过也可以看出，他，确实是比自己狠心，这一点自己比不上他。
“额，那就好，你们仔细应对，不要伤害到你和你们的人就好。你，打算走了？”建文帝看着他，中愈不会有这么闲，现在赶来，应该是打算离开了，想到这里，他的心忽然有些失落落的，之前他以为中愈应该会悄悄的走的，没想到现在还来告个别，这不是诚心膈应人吗。
终究还是问出来了啊！
第0318章 胡思乱想的皇帝（）
北上，并不是一个陌生的话题，之前他们就已经谈到过，只不过现在在正式的开始提上日程，就要做罢了，两人都心知肚明，朱允炆现在开口问一句，只不过是因为他要做很多事情，也是想确认一下，表达一下自己的关心，也确切一下最后的事情。
京师的百姓，可以不知道现在的局势有多么的艰难，虽然他们多少有点感觉，风雨欲来的前奏他们也能体会到，不然朝廷之前也不会强行的戒严这么长时间的。
但是搞情报侦缉工作的锦衣卫是不行的，他们知道的远比百姓知道的多得多，所以看到的东西多了，自然就会想多，想的多了，就会有烦恼，那要去除这种困惑人的事情，自然是要去除根源，而根源在于北方，在于燕王，在于那数万大军。
听到皇帝说着北上，中愈脸一正，收起了笑容：“是的，陛下，臣打算就这几天就北上，至于能做到什么地步，臣也不知道，也许，臣就回不来了，也许，根本阻止不了什么，但是陛下放心，臣一定会尽心竭力，好好的做这件事情的，毕竟，臣的家在这里，陛下，也在这里，这是臣要守护的东西，就算是拼了性命也会保护好的。”
中愈站起身来，躬身一礼。
“要走了，没什么要交代的？”朱允炆示意他不要这么拘礼，拉着他让他回来坐着。
“陛下，臣确实是有话要说，毕竟这些事，现在不说，以后不知道机会还多不多，况且很多事情现在也没有办法弄清楚，但是要是在路上用奏本去问的话，似乎也很是麻烦，那就借今日和陛下好好说说，也和您通通底，以后能到哪一步臣就不知道了。”
朱允炆听他说的是这样的沉重，他自然是知道的，毕竟江山现在还是他的江山，“行，那就好好说说吧，上次你说的情况朕也了解了不少，也想了许多，觉得你说的是很有道理的，朕会慢慢多思考的。”
建文帝这个时候就像是一个虚心求学的学子，中愈就像是老师一样，其实真的有些奇怪，为什么比中愈年长的建文皇帝朱允炆会是这样的想法，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朱允炆现在真的有一种请教的感觉。
“陛下，这是最新的情况，您看一下，等您看完了，我在和您说说。”
中愈从怀里掏出来一份题本来，也是他根据近期的情况，写的，算是对于上次的题本的一次补充和开拓，递给朱允炆。
朱允炆伸手接了过来，就在那里看着了。
中愈也慢悠悠的喝起了茶，等着他，等他慢慢的看完，毕竟有些东西，说出来没有写出来好，等他看完了，要是有什么疑问，自然也就会问出来了。
等待的时间是最无聊的，等待的时间也是最能显现一个人性子的时候，有的人耐着住性子，不管对方做了什么，都会耐心的等待，而有的人却没有办法静静的等待，就那样一直催，一直催，催人这件事情，做得好的话，能很快很好的解决问题，但是做得差的话，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毕竟没有谁愿意被催的。
还好中愈耐得住性子，就在那里等着建文帝，还抽空，好好打量了这里好一番，窗明几净，既富丽堂皇，又彰显皇权，看来这里的宫女和小太监们，干活还不错。
到是建文帝的脸色变化万千，时而愤怒，时而迷茫，时而揪心，脸色潮红，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看着他的手上，青筋暴起，中愈也知道他看到了哪里，那件事情，换一个人也不会接受的，更何况是在这个朝堂最高峰的建文皇帝。
中愈心里暗自叹了口气，建文皇帝这养气的功夫还得再练啊，这有点着急了啊，生气是在情理当中，但是作为帝王，有些事情，还是要多担待一些的，不能光凭着自己的本性来，得学会隐藏，不是说建文帝不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和意图，只是现在这些，让他难以接受罢了。
“这上面说的是真的？”建文帝站起来，指着手里拿着的题本，问着中愈，这是最重要的情况。
中愈心一沉，立马起身，“是，或许没那么严重，或许……”
“或许是什么？”似乎明白了中愈没说的话，他起身走在了一旁，看着自己的那张龙椅，“或许比这更严重，是吗？”
中愈跟在身后，没有应话，这些话皇帝可以说，但是他不能说，这一点还是懂的。
建文帝盯着自己的龙椅，心里一阵悲痛，为什么会这样？
“这就是大明勋贵，这就是大明肱骨，这就是皇爷爷留给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