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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应台--野火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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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沉思良久。龙应台先生大作部份尤令一向不生气的我羞惭喟叹,久久不
能自已,晚间至北投金马奖戏院观赏《省港旗兵》,进戏院甫坐一下,即感
觉“烟香”阵阵扑鼻,片刻后实难忍受,遂鼓起勇气,顾不得后座的瘾君子
有女友,劝其熄掉香烟,勿再羞人。未几,又见入口处一阵亮光,原来两位
少年家一进场就相互点起烟来,一副悠然自得模样,愈看愈冒火,心想“为
什么不生气”,为什么忍其一意制造恶劣空气,于是起得身来,准备前去晓
以大义一番。未料才跨出两步,心中又犹疑了起来,胆怯之余,灵机一动,
出去找戏院管理员帮忙,说明原委后,只见管理员一再摇头。明白表示这是
“无法度”的事情,爱莫能助。经再三强烈抗议,斥其没用、姑息,他姑折
衷由戏院打出字幕——请勿在场内吸烟。这是个人亲身的一个经历,也是阅
读《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后所激起的良知与道德勇气,事情微不足道,
效果或也仅止于短暂的一个晚上,然而,我仍很为自己高兴、骄傲,毕竟,
我已开始在做了,虽然还是有点怕怕。想一想,倘若日常生活当中,你、我、
他都摒除从小被养成的自我、自利的习气和观念,鼓起道德的勇气,随时随
地,对于身旁周遭令人不快或不当的事物,勇于抗议,敢于检举告发,人人
都来管这个社会,相信一定可以积少成多,彻底改造的。
最后,提醒大家,将近两千万人生活在一个小岛上,假如休想拥有一
个清爽愉快的生存环境,请别再把自私自利看成天经地义,忍耐、沉默都是
懦弱的表现,该生气就生气,该说话就说话,让我们从今天开始吧。
原载一九八四年十一月廿七日《中国时报?人间》
生了梅毒的母亲
有一天黄昏,和一位瑞典朋友去看淡水的落日。河水低潮的时候,密
密麻麻的垃圾在黑色油腻的污泥中暴露出来。好不容易找到一块离垃圾远一
点的地方,刚坐下来,就看到这个毛毛头,五岁大的小男孩盯着我们,转身
对抱着布娃娃,更小的小孩,用很稚嫩的声音说:“妹妹,我会听英文,这
个外国人在说我们台湾很不进步? 。”我愣住了——因为我的金发朋友一句
话也没有说。这个小毛头在捏造故事,可是他捏造了怎么样的放弃啊!中国
民族的自卑感已经这么深了吗?这孩子才五岁哪!
火红的太阳在垃圾的那一头沉了下去,我默默地离开淡水河。
而居然有人说:台湾没有你说的那么糟!
要糟到什么程度才能使你震动?在德国,我看见莱茵河里游着雪白的
野天鹅,公路旁高高地抽着鲜红的罂粟花,森林里嘻笑的小孩在寻觅香菇和
莓果。
在意大利,我看见裸着身子的女郎在冰凉透明的湖里游泳,老太婆坐
在葡萄藤下聊天,贩夫走卒在笼罩着月光的沙滩上跳舞。
在希腊,一个像淡水一样依山傍水的小镇里,我看着渔民把鹅卵石铺
在海堤上,就着粼粼的波光喝酒唱歌;干瘠的山上猛烈地开着星星似的野花。
在土耳其,我碰到穿着花裙的吉普赛女人背着满箩筐的花朵,沿着古
老的石板路叫卖,脸颊丰润的小孩在山坡上滚来滚去。
回到台湾,我去看山——看见剥了皮的青山。绵延的绿当中突然陷下
一大块,砂土被挖走了,红土石砾赤裸棵地暴露出来。台北县的山满目疮疤,
像一身都长了癣、烂了毛的癞皮狗,更像遭受强暴的女人? 。我去看水。听
说关渡有雪白的水鸟,不错。可是水面上密密地覆着一层垃圾,水鸟瘦瘦的
脚找不到栖落的地方。嫁笑的小孩涉在乌黑恶臭的水里抓水虫。
居然有人说:台湾没那么糟!
为了多赚几毛钱,有人把染了菌的针筒再度卖出,把病毒注入健康人
的身体里去。
为了享受物质,有人制造假的奶粉,明明知道可能害了千百个婴儿的
性命。为了逃避责任,有人在肇事之后,回过头来把倒地呻吟的人瞄准了再
辗过一次。我们的子女坐在教室里,让毒气给轰倒。我们的朋友喝了伪酒而
失明。我们的兄弟,被车撞断了腿,每天拄着拐杖,一跛一跛上学校。而我
们自己,心平气和地吃喝各色各样的化学毒素,呼吸污浊的空气,在横行霸
道的车辆间仓皇怯懦地苟活,要糟到什么程度你才会大吃一惊?
※※※
在《中国人,你为什么不生气》(十一、二十)和《生气,没有用吗》
(十二、六)刊出之后,我听说有大中学的老师把文章发给学生,做课堂讨
论材料;有人把文章复印了四处寄发;也有人当海报传单一样到处张贴。每
天我的邮箱里塞着读者的来信,写信的人有老师、水电工人、学生、军人、
理发小姐? 。其中有两封特别伤感:——我们的家乡台湾,本来山青水秀,
现在被当作歇脚的地方.这些人不打算生根,歇会儿,气力足就走了。你要
他们怎么去爱乡爱土?——今天台湾生活环境之差到了令人想一走了之的地
步。可是,眼见苦难的中国人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地方,稍稍享受一点没有
饥饿、没有战乱的日子,实在又很想珍惜它;然而我们的环境却又败坏至此,
令人痛心不已。
我实在不了解为什么我们的环境会受到如此的破坏。人穷的时候。把
门砍破了烧来取暖,还有话说,三十年后的台湾早就“发”了,为什么还在
到处打洞?更何况台湾这个“房子”还不是我们的——我们只是百代的过客,
我们之后还有一代又一代的人要来这里居住生活。任何房客都没有权利把租
来房子的屋顶拆掉、地板挖空、墙壁熏黑,因为将来还有别的房客要来。台
湾这个小小的岛屿,我们也还得留给下一代的下一代。我们哪里有资格,哪
里有权利——为了现在多赚几毛钱,疯狂地、忘形地追求所谓“经济成长”
——而在苍天有德暂租给我们的这片土地上横行肆虐,把青山毁掉,把绿水
弄浑,在泥土里掺毒?以后的人怎么办?中国人还没有短见自私到绝子绝孙
的地步吧?
※※※
诗人说:生了梅毒,还是我的母亲。台湾,是生我育我的母亲;肮脏、
丑陋、道德败坏的台湾是我生了梅毒的母亲。你说台湾没有那么糟。我觉得
你在做梦;你说,治文学的人不应该为这种凡间琐事费神,我觉得你麻木:
我坐在书房里,受噪音的折磨;吃一餐饭,有中毒的危险;出门上街,可能
被车子撞死;走进大自然,看不见一片净土。
有哪一门“学问”比“生活”本身更重要呢?我之所以越过我森森的
学院门墙,一而再、再而三地写这些“琐事”,是因为对我而言,台湾的环
境——自然环境、生活环境、道德环境——已经恶劣到了一个生死的关头。
我,没有办法继续做一个冷眼旁观的高级知识分子。
所以我伸出手来,急切地想与你接触。我是个大学教授,你或许是个
面店老板、小学老师、公车司机,或满手油污的修车工人;在日常生活上,
你和我却都是“市井小民”,有一模一样的需求——安静的环境、干净的社
区、有条理的街道、文明礼让的邻居。有许多问题,我们这些市井小民不得
不仰靠专家,譬如垃圾掩埋的科学方式及山林水土保持的处理。也有许多人,
是我没有能力影响或教化的,譬如拿刀杀人的老大或偷偷丢垃圾的阿旺(他
们也不会读副刊吧?!)可是市井小民仍旧可以做许多事情:专家不尽力的
时候,你要监督他、指责他,告诉他:做不好,换别人来。至于阿旺,如果
他一个人丢,有十个市井小民去捡,我们的街巷仍旧是干净的。台湾的环境
不能再往下掉一步,掉一步,很可能万劫不复。
※※※
今天下午,我在淡水田野间行走,看见一只洁白的鹭鸶轻俏地站在一
头墨黑的水牛背上。那头水牛粗糙笨拙,沉重的蹄在沼泽里来回。背着无尽
的天光,它悠然地吃着脚边翠绿的水草;不知魏晋、不知汉唐、不知古往今
来的一脚一个印子。风轻轻地吹着,我在田埂上凝视许久,心里溢满感谢:
感谢这水牛的存在,感谢这鹭鸶与水草的存在。
我的母亲生了梅毒,但是至少她还没有死去,她还有痊愈的希望。我
既不愿遗弃她,就必须正视她的病毒,站起来洗清她发烂发臭的皮肤。
新春的第一个晴天,我会到大屯山上去看丰硕的芒草。我的车里会有
一只大塑胶袋;我会把沿着山路的垃圾捡起来,带走。新春的第一个晴天,
你或许会带着学生或者三朋四友,到澄清湖、火焰山,或秀姑峦去寻找一点
野气;或许你也愿意带着一个大塑胶袋,捡走花丛里的空罐头。在你弯身的
那一刻,或许我也在弯身,如果我们在转角处相遇,就打个招呼吧!
或许这一年的台湾就真的要比一九八四年的台湾稍稍干净一点、安静
一点、和谐一点。你,来赴约吧!
原载一九八五年一月四日《中国时报?人间》
难局
有个叫苏格拉底的老头,你大概不认识。
他已经七十岁了!深凹的眼睛,白花花一把胡子。在牢里关了好几天
了;明后天等船回来,死刑就要执行。这天清晨.他刚睡醒,一小格窗子透
着一点光,非常希腊的天空。
克瑞图是个有钱的老朋友,已经滔滔不绝用尽了口舌,恳求苏老头逃
狱。“钱,包在我身上,”他说,“更何况,你死了,谁来照顾你的小孩?”
可是苏老头顽固得很,他一本正经地说:“雅典政府以‘妖言惑众’判我死
刑,固然不合理。但是我如果逃狱而破坏了雅典的法制.那就等于以其人之
‘恶’还治其人,使我自己也错了。你要知道,两恶不能成一善。
当我对一个制度不满的时候,我有两条路:或者离开这个国家;或者
循合法的途径去改变这个制度。但是我没有权利以反抗的方式去破坏它。让
雅典人杀我吧!我愿意做一个受难者而死,不愿做一个叛逆者而生。”苏老
头仰头吞了毒药而死黄黄的药水流下来,弄脏了他的胡子。
※※※
另外有个人叫梭罗,喜欢独来独往。三十岁那年,一个人到森林湖畔
搭了个木头房子,自耕自活。有一次在树林里升火烤肉,差点把康考特的林
子烧了一半。
这天黄昏,正在散步的时候,梭罗被抓进了监狱,、理由是他拒绝付税。
他认为政府用他缴的钱去支持战争(美国人欺负墨西哥人)及黑奴制度,有
违他的个人良知,他以立即的、反抗的行动来抵制他认为是错的法制。
“面对不合理的法制时,我们应该盲目地遵从吗?还是暂且遵从,同时
慢慢地循合法途径去改革?还是立即地反抗,来抵制、破坏这个法制?”梭
罗问着,而他的回答理直气壮:“盲目的遵从是最低级的愚蠢。不必考虑。
寻求改革途径,时间拖得太长。人生有多少日子?又不是吃饱饭没事干,一
天到晚绿头苍蝇似地去改造社会。人生在世为了生活,不是为了改革。所以
对付一个不合理的制度,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即地抵制。”梭罗并没有尽兴;
在牢里兴奋地睡了一夜,第二天就被那个慈善心肠的老姑妈代缴了税金,赎
了出去。倒是一百年之后,在古老贫穷的东方,有个叫甘地的人尽了兴,带
了千万个人去“立即地抵制”一个不合理的制度。
※※※
爱恨分明的纽约最近也出了一个人物。戴着金丝眼镜、很文静秀气的
葛兹坐在夜车里,一心想回家泡个热水澡。四个年轻的黑小子围了上来,跟
他要五块钱。纽约的人都知道,五块钱的下一步大概就是头上五个窟窿。那
个脸上有条疤的家伙上个月才把一支枪抵在一个老女人的脖子上,抢走了一
条金链子。
但是文静的葛兹怎么办呢?没有警察来保护,没有乘客敢帮助——他
究竟应该,如苏老头所说,做一个守法的受难者;还是如梭罗所说,做一个
违法的反抗者?换个问法,他究竟应该任这四个人把他毒打一顿、刺上两刀,
然后到警局报案;或是应该拿出手里所有的武器打击敌人,使自己成为法纪
的犯人?戴眼镜的葛兹在摇摇晃晃的车中站起来,说:“我给你们一人五
块!”他连发了五枪。有疤的那个被打中脊椎,半身瘫痪,他今年才十九岁。
而葛兹,在家里等候法庭宣判他的命运。
※※※
还有个中国人,你或许没听说过,叫张系国。他坐上了计程车,恶司
机不但绕了路,还要下车来打架。这位高级知识分子的张博士居然撩起袖子
来跟司机当街对峙起来。
代表法制的警察先生来了,却认为,打架是不应该的,若轮到他,就
该让司机给打伤了,再去告他伤害罪。
也就是说,万一给扁钻刺死了,那么就由末亡人到法庭去告他杀人罪,
皆大欢喜。
一个制度无力保护个人的时候,个人有没有权利保护自己?就法制的
基本原则而言,我们不能容许个人的“执法”。如果每个人都拒绝缴税,如
果每个人都拿起枪来像约翰韦恩把“坏人”给“干”了,如果每个人都撩起
袖子来打架;我们或许就回到了原始蛮荒的时代,人人靠一己的齿尖牙利,
适者生存。法制之所以重要,我们说,是因为它使齿不尖、牙不利的渺小的
个人也获得保障。
可是,如果“法”的存在是为了“个人”,为什么“个人”却经常要为
了“法”而牺牲呢?对于梭罗而言,政府的存在是为了保护个人的权益,但
当他在争取个人权益的时候.政府反而要惩罚他。对于葛兹而言,他保护了
自己——达到了“法”的目的,却同时也犯了法。只有苏格拉底那个老头,
他根本就放弃自己、牺牲个人,所以与法相安无事。
当所谓“法制”已经成为一个巨大的、僵硬的方格子,把每一个血肉
做成的“人”锁在一方方小格子里的时候,这个法是不是违背了当初之所以
有它的本意?当一个警察要老百姓让恶人打伤了再去报案的时候,人是不是
已经“文明”得糊涂,忘了“文明”究竟是为了什么?
※※※
所以我很怕听人说“学校荣誉”,因为我知道,为了这么一个抽象的框
框,有多少“不听话”、“不受教”的学生要受到残酷的压制,多少特立独行
的个人要被塞进框框里,呼吸不得,动弹不得。
我更不忍心听人宣扬五代同堂的美德。在那个和谐的表面之下,有多
少半夜的叹息、破碎的梦想、解体的个人意志,一切都为了一个抽象的理想、
一个原本造福个人而往往牺牲个人的制度。
法制、国家、社会、学校、家庭、荣誉、传统——每一个堂皇的名辞
后面都是一个极其庞大而权威性极强的规范与制度,严肃地要求个人去接
受、遵循。
可是,法制、社会、荣誉、传统——之所以存在,难道不是为了那个
微不足道但是会流血、会哭泣、会跌倒的“人”吗?告诉我。
原载一九八五年二月五日《中国时报?人间》
美国不是我们的家
我收到好几十封读者的来信。年长一点的说:“每看你的文章,心情激
动难平,一再泪下。”年轻一点的大学生写着:“在成为冷漠的‘社会人’之
前,请告诉我们:我们能为台湾这个‘母亲’做些什么?”更年轻的,高中
生,说:“反正做什么都没有用:我大学毕业就要远走高飞,到美国去!”
※※※
少年人激动愤慨,老人家伤心落泪,绝对不是因为我的文章写得好。
这一大叠情绪汹涌的信件对有心人应该透露出两个问题:第一是事态本身的
严重性;台湾生活环境的恶劣已经不是知识分子庸人自扰的嚷嚷,而是市井
小民身受的痛苦。第二是个人的无力感;如果这个社会制度中有畅通的管道
让小市民去表达他的意愿、去实现他的要求,他就不会郁积到近乎爆炸的程
度,就不需要凭靠区区几篇不起眼的文章来发泄他的痛苦。
第二个问题要比第一个还严重得多。因为环境再恶劣,难题再复杂,
个人如果有适当的途径去解决问题,觉得享有可为,他总是肯定的、理性的、
乐观进取的。反过来说,即使问题本身并不那么恶劣,但是个人觉得他的一
切努力都是一条死巷,他的愤懑锁在堵塞的管道中时,人,是会爆炸的。
半年前,有个爱看书的青年因为受不了隔邻女人早晚不断地诵经,冲
进了她的屋子拿刀杀她。暴力当然没有任何藉口,但是我们要追究原因:如
果这个青年只要打一通电话,警察就会来取缔噪音的话,这件凶杀案是不是
可以避免?换句话说,假使这个青年一通一通电话的哀求警察而警察不管,
一次一次地劝告诵经的妇人而妇人不睬;那么,你说;他可以搬家——别开
玩笑了,台北什么地方可以让人安静度日?于是,日日夜夜受噪音的煎熬,
又丝毫没有改善的可能,他到底该怎么办?
※※※
苏格拉底那个老头子被判了死刑之后,不愿逃狱,他说:“当我对一个
制度不满时,我有两条路:或者离开这个国家,或者循合法的途径去改变这
个制度。但是我没有权利以反抗的方式去破坏它。”(见《难局》,二月五日
“人间”)不错,苏老头是个循规蹈矩的模范公民,但你是否注意到,做个
好公民有两个先决条件:首先,不肯妥协时,他有离开这个国家的自由;其
次,这个国家必须供给他适当的管道去改变他不喜欢的制度。也就是说,如
果雅典政府既不许他离境,又不给予他改革的管道,他就没有义务片面地做
个循规蹈矩的公民。
那么我们的情况呢?台湾的生活环境恶劣,升斗小民所面临的选择与
苏格拉底没有两样:他可以离开台湾,但这有大多实际上的困难。他可以“循
合法途径”去改变现状——我们有没有这个合法的途径、畅通的管道?
※※※
一位医生来信叙说他痛苦的经历。住宅区中突然出现一个地下铁工厂,
噪音与废气使整个社区变色。他从私下的恳求到公开的陈情控告,无所不试,
结果,等于零。这个机构说法令不全,那个部门说不是他家的事,警察更说
开工厂的人可怜!这位医生伤心绝望地问:“政府到底在做什么?法律究竟
在保护谁?”连十七岁的高中生都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没有用!我要到美
国去!”你不为我们的前途担忧吗?这份绝望的无力感是谁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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