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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秋爸一个劲地点头。
这时,郭小刚嗫嗫地对燕秋爸说:“叔叔,我是萧燕秋的同学。您能不能把她的日记本给我?”
燕秋爸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乡下人,他没有问郭小刚为什么要日记本,他也没有往深层去想。
他只点了点头,说:“嗳,行,那你就拿着吧。”
郭小刚拿了日记本就往外跑。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只听得他对着手机在不耐烦地说:
“好好好……行了行了……嗯,我知道了。怕了你了。我这就去退。”
原来这电话是他妈打的。他爸爸妈妈原来是住在郊区八里店。他们自己种了几亩田,过着农耕的生活。后来这八里店的土地被政府征用了。政府分给他们家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还是带双阳台的,就在市区,离郭小刚的学校也挺近的。于是,他父母就让他把原来租的那套房子退了,搬回家和他们一起住。
郭小刚一开始有些不大愿意。他觉得,自己一个人住惯了,自由自在的,和父母在一起就要受到约束。
可是他妈妈常对他说:“你在外面吃又吃不好。以前家里离学校远,你要租房子我们也没反对。现在家离学校这么近,作索(为什么)还要浪费这个钞票啦?再讲大家搬到一起,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这些话他妈妈不知道对他说了多少遍,今天,他总算同意搬回家住了。
郭小刚也算是雷厉风行。这边挂下电话,那边就立刻找到房东,把房子给退了,然后立刻赶回家。
他这还是第一次走进这个新家呢。他走进门一看,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这或许是新鲜感在起作用吧?
他觉得房间宽敞明亮,装修简洁大方。客厅里的沙发都是真皮的,看上去又软又舒服。他又走向卧室。
他妈妈对他说:“小刚啊,还是家好吧?中间那间是你的卧室,快去看看吧。”
他走进中间那间卧室,很大的席梦思床。床头的墙上贴着他喜欢的歌星周杰伦的照片;床边是床头柜,床头柜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你不是一直向我要笔记本电脑吗?你看,我都给你买好啦。这下该满意了吧?”小刚妈说。
“嗯,满意满意,妈妈真好。”郭小刚说着,把手里的日记本顺手塞到了枕头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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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刚又去看了另外两间卧室。在他东面的那间卧室显然是他爸爸妈妈的,一张床上还放着他爸爸的夹克衫。
西面的那间卧室应该是他哥哥郭大刚和嫂嫂的房间,房间里还放着两个摇篮。他听说他嫂嫂刚生了一对龙凤胎兄妹,他还没见到过呢。
“哥哥嫂嫂呢?”他问妈妈。
小刚妈说:“他们抱着孩子去外婆家了。”
他又走到北面的阳台上,发现那个阳台已经被装修成一个小房间、里面还搁了一张小床。“这是谁的房间呢?”郭小刚心想。
正在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手里端了一碗热乎乎的汤圆,细声细气地对郭小刚说:
“这是小刚哥吧?来喝碗汤圆。”
郭小刚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姑娘——她一米六左右的身高,瘦瘦的,贫瘠的胸部就像冬天荒凉的草地,像是发育不良的样子。她的脸蛋长得像《红楼梦》里的袭人,但是比袭人土气多了。她的脑袋两旁一左一右扎着两条绞绞辫。她上身穿着一件大花衬衫、下着一条淡绿色裤子、脚上穿着一双黑色有搭袢的松紧鞋。
郭小刚在心里默默地叫了一句“欧买嘎嗒!(即Oh, my God!)”
“现在还有谁是这个打扮呀?”他心里想着,差点笑出来。
“俺叫张小琴。”姑娘小心翼翼地做着自我介绍,同时把头低了下去,差点要埋在胸口。她一边说话还一边不安地用手摆弄着辫子稍。
“俺家住在山东,到这里来打工的。”说完这些话她的脸已经绯红了。
“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丫头。”郭小刚心想。这个张小琴的这种神情举止令他突然想到了宋丹丹早期的一个小品里的人物,他记得宋丹丹演的一个大龄未婚乡下姑娘的台词:“俺叫魏淑芬,今天28岁,尚未婚配。”
此刻的郭小刚觉得家里有这么一个人,实在是有意思;而且还有一对龙凤胎,实在是可爱。他觉得家里什么都好,就是有一样不好:以前他租的那个房子是他和吕娜的约会场所,每个角落都有浪漫的回忆,他还挺留恋的。以后就不能在那房子里约会了。不过幸好吕娜父母家在农村,她也是一个人租了房子住,以后他们要约会还是方便的。
“不知吕娜现在在干什么?”他想。这段时间他因为忙着应付考试,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和她联系了。
这么想着,他就拨了吕娜的电话。但是拨不通,对方占线。
第六章(十一)
2008年 4月11日 星期五 阴
吕娜此刻正在接小王打给她的电话。
小王:“今天晚饭一起。我还弄了两张《指环王》的电影票。吃好饭一起看电影怎么样?”
吕娜略一思索:“好吧。几点钟?”
小王:“5点半,在湖州老鲜碰头。”
吕娜:“请我吃饭去湖州老鲜啊?我不去了。要么去浙北大酒店。”
小王忙说:“好,随你。我订好包厢打电话给你。”
傍晚5点半,吕娜准时来到浙北大酒店203包间。她拿起菜单就点,先点了5、6道冷菜,又点了一瓶80年的价格为2388元的人头马。
从她吃菜的那个样子可以看出,她是吃菜的高手。要是碰到一个不会吃菜的,那肯定是看到冷菜一上来就吃了个饱,后面的主食就不用点了,因为已经吃不下了。可她并不急于吃个饱,而是每样菜都只吃一、两口,浅尝辄止。
她喝酒也是一样,不一下子就喝个饱。这么贵的一瓶酒一打开来,她却只是拿起杯子抿了抿,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似乎主要是为了闻酒香。
这时小王已经面露难色,他没想到她会点这么贵的酒,但是又不想让她扫兴。只好陪着笑脸、皮笑肉不笑地说:
“来,吃菜吃菜,多吃一点。”或者“喝酒,喝酒。”
酒过三盅,吕娜又唤来服务生:“把菜单拿过来。”现在她开始点主菜了。她不慌不忙地翻着菜谱,就捡那最贵的点。
她看到菜谱上写着“扬子鳄,每斤288元。”
“来两斤扬子鳄。”她说。
小王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不改色心不跳、镇定又从容。“到底不是她自己的钱,说起话来下巴也不晓得托托牢的。真是坐着不知道站着的腰疼。”但他想归想,可不敢说。他觉得她能够答应自己来陪自己吃这一顿饭是给自己莫大的面子,他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得好好表现表现。
“嗯,扬子鳄好。扬子鳄补身体。”小王打肿了脸充着胖子。
吕娜又用她那灵巧的手指以极其优雅的姿势继续翻着菜谱。翻着翻着,她忽然停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到了这行字上——“中药鸡,每斤258元。”
“这个鸡怎么这么贵?有什么讲究?”她瞪大眼睛问服务生。
服务生解释说:“这个鸡是我们酒店专门引进的。《阿奇说新闻》里讲到过的,这个鸡是从小用名贵的中草药喂大的,特别补。烧的时候就放一点盐,其他调料不用放的,味道还特别的鲜。就是阿奇说的‘哪嘎嘎个西苏法子啦?(怎么这么鲜?)’小姐,点一只吧,它对女士的皮肤尤其有好处,吃这个鸡是美容的。”
“好,就点一只。给我们来一只大点的。”吕娜说。
吕娜又点了一盆酸菜鱼、一个老鸭煲。这才示意服务生离开。
等菜一一上来,她端坐在位子上细嚼慢咽起来,看上去是那么的斯文那么的彬彬有礼。
小王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裤子口袋里的皮夹。
大约过了20几分钟,吕娜又用她那又清又脆的嗓门喊开了:
“服务员!请过来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小王突然抱着头说:“哎哟!头痛!头怎么就痛了呢?痛死我了……”
“你怎么了?”吕娜问。
“我也不知道……大概喝多了吧?头痛死了,你能……送我回家吗?”小王说。
吕娜微笑着说:“嗯,好的呀。”
小王对赶过来的服务员说:“结帐!”
“3788元,先生。”服务员礼貌地说。
小王对服务员说:“稍等一下。”说着他掏出了手机:
“喂,陈伟,过来一下,我在浙北大酒店203包间,带2000块钱来。”
这会儿他没办法,只能向他哥们借钱了。
付了钱以后他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店,不知道真的是因为酒喝多了呢还是因为吃的是钞票的缘故,他感觉到自己都有点站不稳。
“那你头痛,我们电影就别去看了吧。”吕娜说。
小王说:“不,现在我头好像不怎么痛了。电影票都买好了,还是去看吧,听说这部电影挺好看的。”
吕娜说:“那再看好电影要几点钟了啦?”
小王:“你管它几点钟?反正今天是星期六、明天星期天,你又不上班喽。”
吕娜想想也对。的确,星期六的晚上,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挺空闲的,是娱乐的好时候。
可是有一个人此刻却不得空闲,而且还忙得不可开交。她就是杜芬芬。她妈妈在将近吃晚饭的时候突然腰疼得直不起来,这次疼好像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厉害,以至于她的脸色惨白,额头上冒出一粒粒豆大的汗珠来。
杜芬芬立刻拨通了王海的电话,让王海开着汽车过来一趟。她现在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但凡是她妈妈的事情,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王海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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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海驾车带着她们母女两个去了市中心医院。
“马上住院。”主治医生宋医生接待了他们:“她这个情况要手术。手术费用加上术后治疗费用大约要15万吧。这样吧,你们先预付3万元。”
“可是医生,”杜芬芬说,“我们暂时没带这么多钱,只带了3000块,现在银行都关门了,明天再交3万块好哇?”
“好,可以。”宋医生还算是通情达理。
王海对她们的照顾算是周到、殷勤。他陪着她们,给她们排队、挂号、忙东忙西,直到她们安顿下来,直到芬芬妈躺在5楼的病床上挂盐水了。这才起身离开。
这时已经将近七点钟了,可杜芬芬都忘了吃晚饭。
王海离开了一会儿后,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三个泡沫碗。
“我在医院门口买的牛津面,来,趁热吃了。”王海把碗递到杜芬芬手里。杜芬芬十分感激地看着他。在刚认识他的时候,她觉得他是一个俗不可耐的人;然而通过这段时间和他的接触,她觉得他并不像外表那样粗俗,觉得他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阿姨,吃面。”王海又向芬芬妈递过去一碗热气腾腾的面。
“谢谢你啊,我现在吃不下。真的是多亏你了。我这个病老是麻烦你。”芬芬妈说。
杜芬芬对王海说:“王海,你先回去吧。真的不好意思一次又一次地给你添麻烦。”
王海笑着说:“你这么说就见外了。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阿姨。”
此刻,病房内静静的。杜芬芬独自陪着她妈妈,她眼睛看着盐水袋里的盐水一滴一滴地滴下来,看得出了神。她妈妈已经昏昏沉沉地睡去。
一瓶挂完了,她叫来护士,又换了一瓶、继续挂。
不知过了多久,芬芬妈醒了。
“芬芬阿,我好像有点饿了。”她突然说,“我想吃小馄饨。”
杜芬芬:“好,我这就去买。”
她从楼道上走下去,走到3楼的时候,听到那层楼里有一群人在呼天呛地一般地哭着喊着闹着,那声音凄凄惨惨戚戚,叫人毛骨悚然。
“一定是有个病人突然不幸去世了,所以家人在哭。”这么想着,她感到汗毛竖了起来,背后一阵发冷。她仿佛能感受到那个亡灵还没有走远,或许就在走廊里徘徊、在某个转角处会与自己相遇。
“这医院里,正不知有多少个这样的亡灵呢?”她叹了口气,不由得加紧了步伐。
她走出医院的大门,觉得外面的空气比医院里轻松得多、也自由得多。她抬头看了看夜空,这个晚上没有月亮,但是有满天的星星。在明亮的星星的照耀下,是一片万家灯火。
街巷里的那些窗户,或者透出橘黄|色的暖光、或者透出莹白色的冷光。“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她突然想起了托尔斯泰的这句名言。
此刻她看到这些灯光,觉得它们有些诡异莫测。“这一扇扇的窗户里面,这一团团的灯光背后,都各自有着怎样的故事呢?”她想。
第七章(一)
2008年 4月12日 星期六 阴
郭小刚房间的窗户里没有透出灯光来。他的窗户有两层窗帘:一层是黑白色的遮光布、一层是厚重的灯心绒窗帘。他就用这两层厚厚的窗帘把整个黑夜挡在外面了。他的房间里既有橘黄|色的灯光又有电脑屏幕发出来的冷光。
此刻,他正在打一种叫做“魔域”的游戏,正在紧要关头,他不得不紧紧地盯着屏幕,全力拚杀。
“小刚哥,来喝碗汤团。”小保姆张小琴走了进来。今天这对龙凤胎去了外婆家,她不用照顾他们了。
“吃什么汤团哪?”郭小刚说,“你没看我正杀到紧要关头呢。再说,晚上吃点心最容易发胖了。你想把我吃成大胖子啊?”
张小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立刻红着脸、慌慌张张地说:“噢,这个……对不起啊。那……我以后晚上不烧汤团了。这个……我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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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小刚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又十分的可笑,于是笑着说:“不用拿走了。我正好也有点饿了,我吃。谢谢你啊。”
张小琴这才会心地笑了。
郭小刚边吃边对小琴说:“你过来,看看这个游戏可有意思啦。你不会玩游戏吧?我教你。”
张小琴凑过身子去,看着他熟练地按着电脑的键盘,一会儿杀了一个“怪兽”、一会儿又捡到了一个“宝物”。看得她连连惊叹:
“哎哟妈呀,这还能在电脑上打仗呀,跟真的似的。”
“没见过吧,来,我教你玩。”郭小刚手把着她的手,“这个健是向左、这是向右、这是跳、这是向前、这是后退、这是扔炸弹……你多学几遍就会了。”
此刻,杜芬芬正趴在医院里的病床边沿睡着了。次日,她不敢怠慢,立即去银行取出她的积蓄1万块钱。又取出了她妈妈的积蓄——6万块钱。她把钱全部交到了医院里。这预付款算是解决了,可是医生说过,做手术的费用加上术后治疗费用,估计也要15万左右,她们还差8万块钱呢。
她们家就这点积蓄,钱从哪里来?
正在她发愁的时候,王海来到医院,左手拿着一束鲜花、有手拎着一个水果篮。
“怎么样?阿姨好点了吗?”他问杜芬芬。
杜芬芬:“挂了盐水以后痛好一点了。医生说她身体弱,不能立即手术,要先加强营养,挂两天维生素、葡萄糖什么的,等过两天再手术。”
“我想跟你商量个事。”杜芬芬把王海拉到走廊里,轻声说:“医生说了,我妈妈这个病要治好估计得15万。可我们现在还差8万块呢。我想把房子卖了,你能不能帮我打听打听谁需要买房子?卖多少钱你看着办吧。”
王海忙说:“卖房子干嘛呀?卖了房子,你跟你妈住哪儿呀?”
杜芬芬:“我有地方住。”杜芬芬想到了林志豪为她租的那个房子。
王海:“你能有什么地方住?还不是跑到外面租房子住?那可不行,租的房子哪有家里舒服便当?你们要缺钱,我这里有。你们先拿去用,等阿姨病好了,以后你们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还,反正是不着急。”
“那怎么好意思呢?老给你添麻烦。”杜芬芬感激地说。
王海:“老朋友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我不是也经常麻烦你吗?我们家王胜,这次学校里的月考进步多了,老师都表扬他了,说他上课也认真了许多。这可多亏了你呀。”
杜芬芬心想:也好。我先住在家里。志豪给我住的房子我可以转租给别人,每个月也好多出一笔钱来,用来买点营养品给妈妈加强加强营养。
第二天,她就去中介所登记出租房子。不到晚上,就以每个月700块的价格租了出去。
说也凑巧,林志豪这段时间因为忙写论文,也没去过那个租的房子。可就在她租出去的这天晚上,林志豪敲响了这屋子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肥胖的女人,穿了府庙买回来的那种15块钱一件的睡衣,头上夹满了烫卷发的塑料夹子,活像《功夫》里的包租婆。
“作索啦(干嘛拉?)”她用细得像两条缝一样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林志豪呆在原地。接着他又抬头看了看门牌号码——没错呀?就是这里呀。这是我的另一个家,怎么里面有这么一个胖女人?他想。
“你寻灌您(谁)?”她不耐烦地问。
林志豪带着几分惊讶地说:“这是我的家。您是……?”
胖女人:“索个哪屋里啦?(什么你家?)格个是我屋里。(这是我家。)我们今朝租的呀,你走错门了吧?帮帮忙不要拎不清爽好哇啦?”说完就“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林志豪一边走下楼一边给杜芬芬打电话。只听得他火冒三丈地冲着电话里吼:“我们那家——我们两个人的家——那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清楚。”
“我把它租了。”杜芬芬。
林志豪:“你有什么权利?你凭什么把它租掉?这是我租给你住的,不是叫你再转手租给别人的。你就这么要钱吗?为这两个钱连我们的家也不要了。你缺钱可以跟我说,你明天就去把房子要回来!”
“你吼什么?”杜芬芬也火了,“你有什么权力朝我吼?就算我是你包养的情妇你也得好吃好穿好住地供着我吧?可你现在提供给我什么了?你搞搞清楚我不是你包养的情妇!我是自己工作挣钱养活自己的!你有什么权力朝我吼?不就一破房子吗?你觉得我租给别人你吃亏了,那好,明天就把那破房子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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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芬,我不是这意思。”林志豪的语气缓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