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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们都不曾忘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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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一年了,每个周一的早晨,安小若都会发现,自己小屋的外面窗台上,会有着一个新本子。如果雨天,本子会严实地包裹在塑料袋里。福利院里不富裕,每个上学孩子的作业本,都是有着严格的数量限制。可是在作业多如牛毛的学校,这些本子根本不够用,只好在很少的零用钱里省出来。她曾向林晓晨借过本子,林晓晨都是毫不犹豫,从自己不多的本子里拿出来给她。这个男孩子,虽然没有出众的地方,可是心眼好得很,对院里所有的人,都是那么好,特别是对那个老人。

林晓晨很关心安小若,他经常去外面捡些瓶子卖,只为了多买几个本子。甚至,有时,他会买些外面孩子吃的小食品,给安小若。在十几岁的孩子心中,在那样的寂寞环境里,那是一种感动,一种青春的温暖。所以,安小若有理由相信,除了林晓晨,不会有人这样关心她。可是,可是,怎么会不是他呢?

福利院里,有个老人,是所有人都恐惧的。不知他来了多少年了,总之从安小若记事起,他就在这里了。他有着严重的精神病,经常追打院里的一些老人,可他从不曾打过哪个孩子。据说,他是杀过人的,精神病人杀人,是很吓人的一件事。所以,他在院里所过之处,大家避之如虎。他脸上那道长长的疤,就像一条爬着的虫子。所以安小若怕他笑,他一笑,那条虫子就如活了般,说不出的狰狞。可是,他只是对着安小若笑,这让安小若的心里毛毛的。

怎么会是他?许多年以后,安小若仍然是想不分明。也许,是因为林晓晨的缘故。如果说院里有人不怕那个老人,那就是林晓晨了。

安小若自那以后,再不敢拿窗台上的本子,任它放在那里,积尘积雪。本子再不曾多过,只是每个周日的夜里,仍会有那踏动心跳的脚步声。她渐渐地也没有恐惧,更是多了一分莫名的失落。终于,在一个早晨,她打开窗子,拿回了那个本子,抖落掉上面的雪。翻开,第一页上竟写着字,她惊讶中带着好奇,细细地看去,是两句诗:“人生岂得长无谓,怀古思乡共白头。”她那时对唐诗还不曾感兴趣,也看不太懂,只是觉得有些萧瑟。那个清晨,她看着窗外雪地上那一行足印出神。

后来,安小若终于查到那两句诗是李商隐的,却终是难以索解其中意味。有时她会想,这个老人,写着那么好的字,写着古人的诗句,他,真的有精神病吗?安小若被打动了,她默默地收下了那个本子。早晨的时候,虽然冷,她还坚持到园子里读书,那个老人每天都早早地在,依然对她微笑。

日子如深溪之水,不觉其流淌,却一直在消逝。又是一年多过去,安小若已经上高二了,有那么几天,她晨读的时候没有看到那个老人,是的,她甚至不知道那个老人姓什么。周日夜里,没有熟悉的脚步声,周一早晨,窗台上也是空空荡荡。那些天,她有一种失落,一种焦虑,却不知该去问谁,更没有勇气走进西北角那个孤单的小房子。这个院子里,没有人关心那个老人的好与坏,除了林晓晨,可是近些日子,林晓晨也不见了踪影,他一年前就退学了,说是在外面一家工厂当学徒工。

她与林晓晨也是久不说话了,仿佛曾经的情分如水逝云散。可是,那些深藏在心里的过往,那些寂寞青春的温暖,真的就会如此轻易地流散吗?当安小若还在忧心忡忡的时候→文¤人··书·¤·屋←,那个老人却故去了。在他那个孤单的小房子里,没人知道他是何时去的,那个中午,春日的阳光暖暖,安小若却觉得凄冷无比。林晓晨回来了,抱回了一大箱子药,却是已无用处。整个院子里,只有他和她在哭,他在那里号啕,她偷偷地流泪。

老人出殡的时候,她没有去送,像院子里那么多人一样。她感叹人们的凉薄,也痛恨自己的无情。那些日子,她空空落落,也辗转听说了老人的经历,他的确杀过人,杀了自己的一家人。有人说他根本没有精神病,只是为了逃脱刑罚。所以,即使他死了,也没有人说他一句好话。她在人前更不敢提起老人,闲时便翻起那个写着李商隐诗句的本子,回味着深夜里的足音。那个本子,她一直没有用,保存着。

林晓晨又离开了,说是去外边的城市。走前,他找到安小若,将厚厚一撂子本给她,什么也没说。安小若知道,这是老人给她的,却没来得及放在窗台上。那一刻,她的眼睛湿湿的,看着林晓晨也如在雾中。林晓晨轻轻地拥了她一下,便离去了。于是,在这个院子里,再没有人,是的,走了这两个人,在安小若心中,院子便是空空的。

许多年以后,安小若已在遥远的一个城市中安身,有时会觉得自己在他乡为客,可是却找不到故乡。故乡如果是那个生长的城市,城市里却没有她的家,家如果是那个大大的院子,院子里却没有亲人。于是思绪漂泊无依,只是想起那个老人,想起那个少年,才会有一种温暖,却是被岁月的尘埃阻隔,无法荡漾成满眼的泪,只有在寂寂的午夜梦里,那份温暖才会渲染一方心境,只是,没有比梦更远的地方了。

是的,曾经年少的时光,曾经的爱,穿不透岁月的水阻山隔,甚至连音容也渐渐漫漶。想不分明的,已无须再去想,记不清的,也不用刻意去寻。只要有过那样的爱,有过那样的温暖,就足够了。原以为一片荒芜的青春,却因有了那份爱而葱茏起来。如此,不管故乡何处,不管他乡冷暖,生命,自会水澄天清,就如曾经那个园子里的风晨月夜,无憾,亦无悔。

原来只是忘记和你说再见

一位女同事和一罐普洱茶

◎长安遥遥

去年冬天,单位来了一个云南女孩。有一次和她闲聊的时候,得知她家就在云南普洱。我随口说了句:“如果春节回家的话,帮我带一包普洱茶吧。”

只是随口说说,并没有当真。春节过后的一天,她在网上给我发消息说:“过年没回家,在山西朋友那里,下次家人给我寄东西了,我看有没有茶叶。”

我只当是客套话,道了谢,依然没有当真。随后是平淡无奇的工作、生活,周而复始,一天又一天。

两个月后的一个下午,我正在写东西。电脑右下角的“飞鸽传书”蹦出了一条信息,我一看发信人是她,点开了,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我家人给我寄茶叶了,但是不多,我也不保证好不好喝。下班后,你自己来取吧,在我办公桌最下面那个抽屉里。”

我回复她:“下班后你在单位吗?”

她说:“不在。你自己拿吧。单位人很多,我不好意思给你。”

我给她回复了一个憨笑的图像,然后说:“你不在,我也不好意思取呀。”

后来,我一直没有取,因为他们的编辑部就在我们楼上,楼上还有其他编辑部的人。她没在的时候,我直接去翻她的抽屉,实在很冒昧,如果被别人看到了,肯定说不清。再说,当初我是让她帮我买一包茶叶,而现在这包茶叶是家里给她寄的,我自然不能夺他人之爱了。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以后我们中午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偶尔会打一下招呼,但我们谁也不再提茶叶的事情。

然而,我的心里好像还惦记着什么。至于是什么呢?又说不清。但绝对不是那包茶叶,即便我非常渴望能喝上普洱市的普洱茶,可还不至于那么没品。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外表温顺,内心细腻,有时候会假装大大咧咧,但本质还是属于那种非常精细的人。朋友说我过于敏感,也许是吧!

所以,那几天,我常常庸人自扰。

没过几天,她又在飞鸽传书上给我发信息:“怎么还没取啊?”

我不知道如何回复,但又不能不回复,想了半天,便回复道:“那我请你吃饭吧!”

她发出了一个很惊讶的表情,这个表情足足让我震惊了半分钟,面颊瞬间火热起来,继而脑海里出现了她惊诧的眼神和表情来。半分钟后,她又发来一条信息:“不至于吧,就一包茶叶。”

然后,就没有了下文。

春天里,人易犯困。记得去年春天的时候,我每天早上上班前必先泡一杯茶水。一边喝茶,一边工作。这样,整个中午才有精神。那时候,办公室同样也有一位嗜茶的女同事。她喜喝普洱茶,每天早上上班前,总看见她拿茶刀削茶砖,就像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削牛羊肉一样卖力,茶叶削下来之后,放在一个白色的玉瓷小茶壶里,然后再去开水房接一小壶滚烫的热水,回来的时候,整个办公室就开始洋溢着一股浓郁的香气了。

现在又是春天了,古人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句话很有哲理性,比如我的性格跟花一样,温顺软绵,年年相似,而我的身体却年年不同:今年似乎比去年又胖了许多,裤腰紧了一指,新买的衣服过不了几天又要退了。

所以,我尽量克制饮食。每天中午吃饭,别人都盛过了,我才去。我刻意让自己少吃点。

这一天也不例外,我看盛饭的人少了,才去盛。在我转身的时候,看见身后也站了一个人。我下意识地抬起眼睛望了一下。哦,原来是那个云南姑娘,她就站在我的身边。

不知道为什么,我陡然有点惊慌。

“吃饭啊?”我小声打了个招呼。后来,我发现自己这个招呼实在是一句废话。

她仿佛没有回答我,或许“嗯”了一下。总之,我没有听清楚;因为她好像一直都没看我。

整个下午,我心里乱哄哄的,不是滋味。恰好那两天,我正在看李开复的《做最好的自己》,里面讲到“同理心”。于是,我就用同理心测试自己,我把自己假设成一个送别人东西的人,送了一次,别人没有接受;再送一次,别人依然没有接受。那么,送东西的人心里会怎么想呢?

我把这个问题包装了一下,问旁边一个女同事。

那个家伙想都没想,撇下一句话:“爱要不要,不要拉倒。”然后,又忙自己的事去了。

她的回答当然不能令我满意,可是我又找不到别的答案。

以后,每次碰见那个云南同事,我都主动向她打招呼,因为我为自己没有主动取茶叶感到愧疚,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缓和一下彼此之间微妙的关系。她也像往常一样回应着,回应完毕,也无二话。我知道,她跟我一样也是性格内向的人,不善言语是我们的通病。但是,我内心依然没有完全释然。

一个月过去了,萨达姆的弟弟被判死刑了,朝鲜的卫星上天了,红衫军进入泰国首都了,北京市的桃树开花了;而她,依然没有主动和我说过话。

桃花盛开的那个下午,是一个堪称美丽的下午,因为第二天就是周六了,预示着可以睡懒觉或干别的事情了。我正在计划如何度周末的时候,飞鸽又来了。

&文&她说:我今天就要离开单位了?

&人&我问:怎么了?

&书&她说:上次考试没考好,这次要好好复习。

&屋&我说:考研究生啊?!

她说:不是。考公务员。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你怎么还不拿茶叶呢?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下班就走。茶叶还在最下面那个抽屉里。

下班的时候,她果然一刻也没停留就走了。因为是周末,没过一大会儿,单位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正在踟蹰的时候,看见他们编辑部的一个小伙子正往楼上走。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急切地向他打起了招呼,让他等等我。上楼后,我跟着他来到了那个云南姑娘的办公桌旁,在最下面的那层抽屉里找到了那罐茶叶。我拿着茶叶,告诉那个小伙子,是她让我在她抽屉里取样东西的。

晚上,我坐在电脑旁,沏了一杯普洱茶,弟弟也凑了过来,嬉皮笑脸地也要喝。我说,喝别的茶去,铁观音和茉莉花都在那里放着呢!他死乞白赖地不走,就要喝普洱。我拗不过他,就用两指捏了那么小小一撮儿,扔在他的茶杯里。

他这才走开了。

茶沏好了,我小心地嘬了一小口,味道很好,陈香悠长。但是,我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是什么缘由呢?我自己也琢磨不透。这两年来,我和同学、朋友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了,以至于好多人的名字我都忘掉了;和同事之间也仅仅是上班下班打个招呼,除此之外,也没有多少来往。好多人恐怕把我也淡忘了吧!

母亲每一次给我打电话,总是叮嘱我,在外面多认识一些朋友,朋友多了,路好走,相互之间有个帮衬。

祖母也经常对我说,你这性格如果不改啊,将来找个对象都难!我就撒谎给她说:我有女朋友了,人家不嫌我“闷”!

我不知道是性格问题,还是我的人情味太薄了。有朋友来北京找工作,我本当好好照顾,尽地主之谊的,但因为工作和条件所限,加之经济上常年处于春秋战国状态,所以,无论是时间上还是生活上我都不能给与很大的帮助;我的堂姐,怀孕在身后,一直在家休养,但我一直没有时间给她打电话,甚至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直到小孩出生了,我才匆匆拿起电话……

一杯茶喝完了,音乐也听完了,显示屏回归于安静的蔚蓝色。我想抽支烟,可翻遍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儿,也没有找到一支。

这时,一个朋友的短信来了,是向我道谢的,无非是我下午帮他在网上查了一则租房信息。我正准备向他回复“不客气”呢,忽然,脑海中一个霹雳:我发现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向那个云南同事说声谢谢,无论是在网上,还是在日常的交往中,我都没有说过。而从此之后,我再也见不到她了,再也没有机会向她道声谢谢了。

手机就这样冰冷地睡在我的手心。

☆‘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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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载~☆;

☆‘网~☆;

每一粒麦子里栖居着故乡

◎马国福

要离开故乡了,临走时母亲给我装了几双她亲手刺绣的鞋垫。父亲站在门口似乎欲言又止,木讷地思量着什么。父母亲执意要送我到车站,被我拒拦住了。我说家离车站这么近,你们歇着,我很快就到了。别离如针,我怕这针扎在父母脆弱的心上,让和儿子享受短暂相聚欢愉的他们心里生疼。

告别了父母,到了车站,就在我上车门的那一刻,我听到身后有人在喊我,扭头一看,是父亲,他气喘吁吁地向我挥手,由于患有骨质增生,腿脚不灵便的他连走带跑地扑向即将发动的汽车,手里攥着一个小小的蓝布包。嘴里喊着,等等,等等!把这个带上。

我停下来,父亲蹒跚着赶过来,把布包塞到我手里。他说:这把麦子你带着吧。我愣住了,以为听觉错误,赶紧问:带什么?父亲说:一把我自己亲手种的麦子。我感到有些好笑,我在城里工作,又不种庄稼,这么远的路,带一把不起眼的麦子干啥?

父亲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缓缓地说,想家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看看,闻闻麦子的味道,心里也会舒坦些嘛。父亲的举动,让我觉得有种不可理喻的拙愚。

车里的乘客都上齐了,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催促着我赶紧上车。我把麦子装进包里对父亲说:阿大,你回去吧。你们不要担心,我到南方后会给你们常打电话的。

车发动了,我看到父亲还站在街道边的站牌下,不停地挥着手,嘴里念叨着什么。汽车渐行渐远,父亲一点一点矮了下去,消失在潮水般的人流车流中。

两天后我回到了南方的家里,打开包裹,随手就把那包麦子扔在阳台上。

时间久了,我也忘记了那包带着土腥的麦子。

或许是远离家乡的缘故,每到节假日,我总会莫名地感伤,尽管自己工作生活的环境比起高原的环境好多了,但我总觉得心里缺少些什么。有段时间,由于俗世的牵绊,我的状态不是很好,困顿的时候常常给家里打电话。每次通完电话,父亲总要问他给我的麦子是否放好了,并提醒我把麦子拿出来经常晒晒,不要生霉。

有次通完电话,想起父亲的念叨,就从阳台上拿出那包麦子,在灯光下铺开。金黄的麦粒一粒一粒,仿佛一颗颗来自远方的眼睛,慈爱地盯着我。这黄,让我想起了父母亲土地一样的容颜,想起了故乡的大地上,那些埋头躬耕的人们。我捡起几颗麦子放在鼻子下嗅嗅,土腥里和着淡淡的麦香,是太阳的味道,土地的味道,也是父母的味道,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突然勾画出这样的一幅水墨简画:虫禽鸣唱,风雨和畅,河流回肠,风吹野旷,霜冷瓦上,月明窗廊,父慈母祥,麦俯肩膀。

顿然,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是感伤,亦是幸福。蜗居城市,我还能拥有一把来自故乡的麦子。每一粒麦子里栖居着故乡。一粒粒麦子就是故乡的版图,弯曲的河流在这版图上不知疲倦地追随着时光奔向远方,像极了我们的父辈一天天走向岁月深处。深蕴其中的风一天天吹着,顺着季节的脉络,吹熟了我们的庄稼,吹老了我们的村庄,吹老了村庄里生息的人们。一茬又一茬的庄稼种了又收了,一辈又一辈的人走了又回去了。四季的册页里,庄稼是最重要的篇章,为这些庄稼忘我付出的人们还在村庄,而他们的后辈一个个离开村庄,奔赴远方,在城市的屋檐下改变命运的走向。我不知道,在城市的几何形状下,当一缕忧伤卷着麦香,找寻着属于他们的梦想水土,喧嚣的世界里,是否会有一方田垄为他们开怀?

每一粒麦子里栖居着一颗颗柔软的心,每一颗心里静静流淌着一条河流。你顺着河流的走向,用有限的力量改变无垠的时空,那河流的源头有那么几行热泪为你而淌。当暂时的荣光迷离你的双眼,当城市的灯火映照你忘我的身影,当喧嚣的声响湮没你的乡音,就请你叩拜你盘中的麦子蔬菜谷物吧。麦子脱掉了锋芒,就像我们的故乡被岁月脱去了盛装;麦子赤裸着给你捧出全部的体香,就像我们的父辈攥紧双手,在艰辛耕耘中给我们全部的爱和希望。

困顿的时候,倦怠的时候,感伤的时候,我就会由衷地想起几年前在故乡的车站父亲给我一包粮食的情景。经历了人世的纷繁,我终于明白,我的父亲,明知道他的儿子在遥远的城市以新的生活方式不会顿顿以麦子为腹中之物,还是固执地给他一包故乡大地上的麦子。

谁也无法还原从前,而一粒麦子就能让你轻易回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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