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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氏吓了一跳,立即将手放在了琅华额头:“是不是发烧了。”发现琅华的额头并不热,这才松了口气。
琅华笑道:“我没事,大约是这几天累的厉害,干脆借着睡了一觉。”
杭氏眼底满是懊悔的神情:“可不能再这样,会将自己累垮的。”
琅华轻轻地摇了摇杭氏的手:“除了累我还觉得饿,想吃母亲煮的面条,一大碗热腾腾的阳春面。”
“好,”杭氏脸上浮起笑容来,“我这就去做。”
琅华点点头,表情格外的放松。
裴夫人不禁感叹,琅华认回徐夫人真是皆大欢喜,孩子有了母亲,母亲也找回了孩子,母女之间的感情什么也替代不了。
杭氏站起身就要走出去,萧妈妈进来道:“宫里来人了,还带了不少的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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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九章 请封
屋子里所有人顿时警觉起来。
裴夫人道:“老爷呢?有没有让人告诉老爷。”
宫中的情势瞬息万变,谁也不知道皇上在想些什么。
裴太夫人道:“扶着老太婆出去问一问就全都明白了,”说着看向琅华,“你安心歇着,外面的事就交给祖母去处置。”
琅华心中一暖,太夫人是在维护她。
琅华点了点头,缩进了被子里,这是她的家,身边都是能够共同进退的亲人,不管发生什么事,她心中都多了一份依仗。
裴太夫人让人扶着出了门,刚刚走到庭院,内侍立即迎上来向裴太夫人、裴夫人请安。
裴太夫人笑着道:“中官大人请到堂屋里坐,老身让人为您奉杯茶。”
内侍立即弯腰:“那怎么使得,奴婢应该侍奉太夫人才是。”
听得这话,裴夫人心中一亮,之前的担忧顿时去了不少,如果皇上下令捉拿裴家人和琅华,内侍就不会这样的客气。
大家到了堂屋里坐下,内侍才道:“听说裴四奶奶在卫所受了伤,太后娘娘和皇上特意让奴婢带了御医来看看。”
内侍说的是裴四奶奶,并没有提庆王。
裴夫人抿了抿嘴唇,裴太夫人却仍旧神情如常:“虽然有护卫在伤的不太深,伤口也有两指宽。在卫所就让郎中处置过了,若是让御医再去瞧瞧,自然更加稳妥。”
内侍毕恭毕敬地道:“那就请太夫人、夫人安排,张院使在外面候着呢。”
张院使面色阴沉而肃穆,眼睛中透着担忧,谁都知道他在太医院曾质疑过裴四奶奶的医术,可是这次却来给裴四奶奶看伤,朝廷这样的安排,是不是跟那传言有关,如果真的是这样,裴四奶奶的身份……可不一般啊,他必须小心翼翼行事,不能出半点差错。
裴家人都准备停当,张院使就要进门,内侍立即道:“伤口如何,一会儿要仔细向皇上禀告。”
张院使应了一声。
趁着张院使进了屋子,内侍接着向裴太夫人道:“太夫人放心,皇上已经吩咐下去,今天的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但要查,还要仔细的查,这是皇上吩咐下来的,这是如今京城最重要的一件事。
……
皇帝静静地坐在御座之上,听着顾世衡禀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宁王派人装成伤兵刺杀顾琅华,不但如此他们还在京城里散布谣言,宁王三日内必破京城,朝廷的援军已经被宁王在半路劫杀。
京城成为了一座孤城。
宁王党集结了上百人配合叛军攻城,东城本就满目苍夷,如今又陷入一片混乱。
皇帝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浮动,顾世衡和赵廖说的一模一样。
好个宁王。
“皇上,”寿王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寿王仍旧为裴杞堂求封。
皇帝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放下身段,求助于庆王后人,想到这里皇帝抬起头看向顾世衡,这些人知道整件事始末,却一直瞒着他。
“你可知道,”皇帝目光阴鸷,“你的女婿是庆王之子?”
听到这话顾世衡眼睛中透出惊讶来:“皇上……您也相信外面的传言,这……怎么可能,都是那些叛党故意散布谣言。”
皇帝冷笑,还在他面前演戏,他恨不得一剑刺过去,让顾世衡血溅当场,可是他却不能,他的心口闷闷地疼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传裴思通。”皇帝的声音阴沉,如同天边即将爆开的滚滚惊雷。
门被打开,裴思通快步走进大殿。
“皇上。”裴思通规规矩矩行了礼,就站在了一旁。
皇帝站起身来,走下玉阶,来到裴思通面前。
裴思通垂着眼睛,看到那明黄色的靴子不安地来回走动。心中豁然开朗,多少年积压的郁气渐渐地消散而去。
身为一国之君,本应该掌控所有人的生死,可是此时此刻却只能隐忍。
是的,想杀却不能杀。
若是庆王知晓,定然会欣慰,庆王一脉终于有皇帝想杀却不能杀的人。
裴思通聊起袍子跪下来:“皇上,微臣有罪,当年庆王被赵氏一族陷害,皇上被赵氏所蒙蔽,微臣不忍看到庆王一脉就此断绝,偷偷地收养了庆王外室的儿子。”
裴思通低下头露出雪白的脖颈,皇帝的眼睛猛地一跳,他恨不得伸出手立即掐在那脖子之上。
皇帝的手紧紧地攥起来,胸口说不出的难受。
他本来已经斩草除根,却没想到裴家有这样的胆子,窝藏朝廷钦犯。
皇帝嗓子发紧:“你很好……竟然将皇室宗亲当成了你的儿子……”
裴思通接着道:“微臣不敢,微臣将杞堂带回裴家之后,就发誓日后只会当杞堂是自己的子嗣,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让他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在微臣心中,没有什么皇室宗亲,只有微臣的第四子。”
裴思通的话说得如此的动情,让皇帝的眼睛也红起来,没想要齐堂认祖归宗,没有将齐堂当成皇室宗亲。
裴思通当他是个傻子!
裴家留下这祸根,就是要看着那祸根为庆王平反,恢复王爵,不,不光是王爵,还要坐在他的位子上。
他应该杀,将这些人杀个干净。
“皇上,”顾世衡的声音再次传来,“裴大人这是赤胆忠心啊!”
皇帝的手一阵颤抖,这两个人竟然在他面前一唱一和,顾世衡就如此光明正大地夸赞起裴思通来,完全不避嫌。
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他这个一国之君,在此时此刻不能对他们下杀手。
裴思通道:“齐堂也不曾想过要认祖归宗,只是一心一意为朝廷办事,否则齐堂也不会单枪匹马去广南西路平叛。”
“裴大人糊涂啊,”顾世衡道,“皇上若是得知庆王一脉尚有后人,心中不知要多欢喜,您……怎么能一直瞒着……”
顾世衡说着顿了顿:“是先皇庇佑大齐,这才让皇上添了左膀右臂,这……真是大齐之幸,朝廷之幸……”
皇帝瞪圆了眼睛,他们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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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封爵
皇帝半晌没有说话。
顾世衡和裴思通都跪地不起,两个人撅着屁股,仿佛都在等他的赞赏。
这两个挨千刀的。
“皇上,”常安康借着端茶的功夫过来道,“太医院张院使回来复命,裴四奶奶的伤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却还是要养上一阵子才能痊愈。”
张院使也这样说。
他已经没有了借口要与裴家和顾家为难,否则就会让宁王趁机得了好处。
皇帝闭上眼睛,努力想要稳住因愤怒波动不停的气息,然后道:“裴卿何罪之有,裴卿保住了皇室血脉,让庆王一脉得以延续,否则将来朕……”
朕要如何向先皇交代。
这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皇帝的心已经疼起来,疼得他冷汗涔涔,他恨不得立即捂住胸口,可是他要维护他作为皇帝的尊严,他不能吵,不能闹,不能生气,还要继续将所有的话说完。
这如同是亲手碾磨着自己的血肉。
今天之恨,他要牢牢记住。
皇帝弯下腰,伸出发抖的手,将裴思通扶起来。
裴思通偏偏有千斤之重,依旧跪在那里。
“皇上,微臣不敢,皇上……”
皇帝仿佛要咬碎了牙齿,却依旧面带宽和的笑容:“裴卿对朕对朝廷忠心耿耿……朕都知晓。”
旁边的顾世衡因此感动地抽噎:“皇上与裴大人的君臣之情,值得天下人效仿。”
常安康见状也上前搀扶裴思通,裴思通这才起了身。
皇上道:“舒王说起来朕本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说着看向宫人,“将舒王爷也请进来。”
大殿门打开,舒王被人搀扶着坐在椅子上。
所有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神情。
舒王道:“如今既然真相大白,就早些让齐堂归宗,微臣尽快和礼部商议好章程……”说到这里舒王停下来看向皇帝。
大殿里几十双眼睛纷纷扫过来。
皇帝想起先皇驾崩的时候,他得知了消息从宫门口一路跑进来,不知跨过多少的宫门,走了多少的台阶,才大汗淋漓地赶到了先皇榻前,看到了还剩下一口气苦苦挣扎的先皇。
那时候他虽然累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却一点都不觉得疲累和难过,心中满是兴奋的神情,胸口有一股气,雀跃着仿佛要震碎了他的身体,他装作万分悲痛扑在先皇身边哭个不停,好不容易应付着先皇闭了眼睛。
他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太后提醒他:“皇帝收敛着点,这毕竟是你的父皇。”
他愤恨太后鸡蛋里挑骨头。
可现在他忽然理解了太后,此时此刻裴思通、顾世衡包括舒王在内,所有人的脸上都是这样的神情,明明心中狂喜,却还装模作样的遮掩。
明明已经知道了结局,却还假惺惺地问他的意思。
他也想提醒他们:收敛着点。
他是一国之君,齐堂就算恢复王爵,也只是一个王爷。
皇帝道:“自然要承继庆王的王爵。”
舒王道:“既然齐堂不在,只得由老臣出面谢恩。”
舒王颤颤巍巍地跪下来。
皇帝只得再次起身搀扶,这几步路走得他异常疲惫。
“皇上,宁王假称庆王谋反围攻京城,既然庆王恢复了王爵,朝廷就该下诏书,命庆王带兵进京勤王。”舒王一口气说出来。
这才是重中之重,地方官员得知了这样的消息,没有人再去投靠宁王。
“事不宜迟,”裴思通道,“就让中书省立即拟诏书,想方设法让人传出去,这样一定会扭转战局。”
皇帝扯了扯嘴角:“只是不知道庆王在广南怎么样了。”他现在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盼望齐堂打了胜仗,还是希望干脆听到齐堂的死讯。
哪种会让他更痛快。
裴思通道:“十五日之内,京中定能收到消息。”
皇帝点点头:“传刘相进宫,命他带着中书省立即拟出文书。”
内侍应了一声。
皇帝看向舒王:“齐堂归宗的事就交给舒王了。”
安排好所有事,皇帝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走出勤政殿坐上步辇,皇帝刚刚闭上眼睛养神,就听到有人道:“太后娘娘来了。”
皇帝睁开眼睛。
只见太后让人扶着走过来,脸上满是惊喜的神情:“皇上,他们说的可是真的,裴杞堂是庆王的儿子。”
又来了。
皇帝的心一沉,这出戏所有人都要演下去。当年杀死庆王的时候,他在文武百官面前又是愤恨又是痛心,现在他们终于将这些还给了他。
……
庆王的儿子还活着,消息一下子传遍京城。
所有人都在仔细打听着,当看到礼部尚书匆匆忙忙地出入舒王府,皇室宗亲一个接一个地去裴家之后,大家就知道这是真的。
不止是真的,而且皇上接受了庆王之子,并让他承继爵位。
消息传到了东城。
徐老夫人缩在下人房里,吃着一碗粟米粥,桌子上放着几块药饼,徐二太太站在一旁劝说:“娘,您就吃了吧,我们好不容易才拿到的,吃了这样的病就不会生瘟病,我们东城这边死了那么多人,到现在还没有都掩埋好,眼见就要下雨了……”
徐二太太说到这里,外面顿时响起一记惊雷。
巧姐立即缩进了徐二太太怀里。
徐二太太安慰着女儿继续道:“老爷又是这个模样,咱们家里不能再出事了。”
“我就不信,”徐老夫人道,“不吃她的饼就能得什么瘟病,这就是她的手段,让朝廷认为这世上只有她能治好瘟病。”
徐老夫人声音尖厉:“若不是这样,朝廷怎么可能封她为命妇,她有什么资格做命妇,一个连身份都不明不白的人,”说着抬起眼睛,“让你去问的怎么样了?不是说顾琅华受伤了吗?到底伤在哪里,伤的怎么样?”
徐二太太摇摇头:“娘,我们家现在哪里有人手去打听这些事。”
话还没说完,徐老夫人抓起了桌子上的药饼扔在地上。
“啪”的声响传来,巧姐打了个寒噤。
徐二太太眼看着辛辛苦苦得来的药饼沾满尘土,滚在她的脚边。
徐二太太鼻子一酸,眼泪顿时涌出来:“娘,您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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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凭什么
巧姐慢慢地蹲下身子,用一只小小的手将地上的药饼捡起来,然后飞快地揣进了怀里,她知道母亲为了去拿这药饼费了多少的心思。
“巧姐,将饼扔掉。”徐老夫人的声音震耳欲聋,巧姐却将脸埋在了母亲的怀里。
“我让你将饼扔掉你听到没有?”
徐老夫人怒气冲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站起身几步走上前狠狠地抓住了巧姐的胳膊,将巧姐从裴二太太怀里扯起来。
巧姐就像寻找母亲羽翼的小鸟儿,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伸着头拼命地想要回到母亲的怀抱,然而却仍旧没有阻挡住伸进她怀里的手,那只手不留半点的情面,抓疼了她的皮肉,捏住了她瘪瘪的肚皮,一把将药饼掏出来再次扔在地上踩了稀烂。
巧姐眼睛里满是泪水,无助地被推来搡去,单薄的身体就像一张颤抖的白纸,好不容易熬到徐老夫人松开手,她立即紧紧地抱住了徐二太太不停地抽噎起来。
“娘,”徐二太太满眼泪水,心疼地护住了巧姐的后背,“这么小的孩子,您怎么能忍心。”
“是啊,这么小的孩子,”徐老夫人瞪圆了眼睛,“她懂得什么?还不是你教的,否则她怎么会想吃这药饼?家里不够她吃吗?你们干脆将我老太婆饿死了,你们好去过舒舒坦坦的日子。”
“从今天开始,老太婆不吃饭了,将口粮都剩给你们娘俩。”
巧姐哭得更大声。
“哭,哭什么哭,”徐老夫人道,“若不是你整日这样哭,你父亲早就醒过来了,平日里教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我们一个官宦人家,落得如今的地步,都是因为后人不济,多大的年纪竟然还事事依靠你母亲,家里出了事,也不知道帮忙护着生哥。我可怜的生哥,竟然落得这样的结果,你们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却还不知福,干脆连我老太爷也气死,你们便都太平了。”
徐二太太听着这些话,心慌跳个不停,从前大嫂在家中的时候,她常常听到老夫人骂大嫂,那些话字字诛心,那时候她只是觉得好笑,笑大嫂的愚钝和无能。
这个家除了大房就是他们二房,她当然希望老夫人厌恶大嫂,这样将来就会偏着他们,将家中的财物多分些给他们。所以她才一直隔岸观火,从来没有帮过大嫂,如今想起来真是被利益蒙了心,现在没有了安稳的日子,她才知道什么是最珍贵的,那些钱财不但没有了用处,反而惹来灾祸,生死面前,没有人会在乎你能分到多少祖产。
这就是报应吧。
从前笑话别人,如今只能笑话自己。凭什么她就会认为老夫人不会这样对她呢,她竟然心心念着要分家,将老夫人抢到二房来侍奉,真是可笑之极。
“娘,”徐二太太只觉得一股热流冲上了头,再也顾不得别的,终于反抗道,“琅华要被封为庆王妃了,这是天大的好事,我们徐家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王妃,这是徐家女眷中最大的荣耀,您总说要光耀门楣,就凭这件事琅华就可以写入徐家族谱让徐氏族人传诵。”
徐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徐二太太心中舒畅起来:“如今一看,大伯和大嫂做的是对的,有这样一个女儿怎么能不争着要回来。以前是我们没有慧眼,琅华从镇江到杭州,又从京城去西夏,再嫁给裴杞堂,查出自己的身世,寻常人谁能做得到?我自认一件事都做不得,难道这不是本事吗?徐氏族中的长辈若是听说了,就算是求也要将琅华求回来。”
“琅华认祖归宗之后,徐氏在大齐的地位就不止是个官宦人家、书香门第了。要知道就算出几个进士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娘还不如趁着徐氏族中没有去庆王府请琅华,先认下琅华这个孙女,免得将来尴尬。”
徐老夫人瞪圆了眼睛,惊诧地看着徐二太太。
徐二太太迎上徐老夫人的目光:“娘,有句话说得好,人不与天斗,否则我们家也不会有今日。”
徐老夫人整个人颤抖起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是人,顾琅华是天吗?徐家落得今天的地步都是因为她?
徐老夫人扬起手。
“啪”地一声,打在了徐二太太脸颊上。
徐二太太被打得眼前一阵发黑,耳边嗡鸣声不绝,她怀里的巧姐愣在那里,半晌离开了徐二太太的怀抱,小小的人挡在了徐二太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