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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手繁华-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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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脆的童音响起来,屋子里的气氛也仿佛变得轻缓。

    陆二太太笑着,“因为伯母喜欢琅华啊。”

    “可不是,”顾三太太满脸深意,“要不说我们琅华命好。”

    陆二太太对自己的回答十分满意,刚要接着劝说顾老太太,就听琅华又说了一句,“如果陆二伯母不喜欢琅华了,静姐姐、芸姐姐也不跟琅华玩了,瑛哥哥长大了更不会与琅华一起读书,琅华想要回家却又不能回,那该怎么办?”

    屋子里忽然鸦雀无声,大家都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陆二太太被惊住居然一时忘记了辩驳。

    只有琅华钻进顾老太太怀里,用清楚的声音继续说,“我是怕陆二伯母觉得麻烦,到时候想要撵琅华走,琅华又无处可去,琅华不要捂住耳朵过日子。”

    捂住耳朵过日子,是陆二太太惯用奚落人的话,她常说那些屡次来蹭饭的陆家远亲,明明知道主人下了逐客令,却一个个都捂住耳朵过日子,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陆家、顾家这样亲近,祖母和母亲定然听过陆二太太说过这种话。

    琅华果然在祖母脸上读到诧异的神情。

    陆二太太的脸也豁然红起来,鸡皮疙瘩从脖子后顿时起遍了全身,一瞬间她几乎认为自己一定是在哪里说漏了嘴,被琅华偷听到了。她怎么会知道?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会知道她心中的想法。

    心里的秘密一下子暴露在人前,就像是被敲碎了蛋壳,肮脏的东西顿时撒了一地。

    陆二太太压制住想要逃走的念头,将头发抿在耳朵后装作若无其事,“这孩子,哪有这样的话,伯母最喜欢你,怎么会觉得麻烦,静儿还给你做了一只荷包,瑛儿也让我带两本书给你。”

    陆二太太说着从身边乔妈妈手中拿过一只檀木盒子放在桌子上。

    顾三太太目光闪烁,忙上前解围,打开了那只檀木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两本书和一只绣着杏花的荷包,“瞧瞧,静姐儿和瑛哥就记得给琅华礼物,怪道我们家玲珑总是羡慕的很。”

    母亲也微微皱起眉头埋怨地看着琅华,“你这孩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净说些胡话。”

    陆二太太舒了口气,正要借着台阶下,琅华抱住顾老太太,“祖母,琅华困了。”

    顾老太太笑着道:“好,祖母陪你去歇着,”然后看向陆二太太,“琅华刚醒过来,病还没完全好,家中还有些别的事没处理,我就不留二媳妇了。”

    陆二太太顿时惶然无措起来,“那去杭州的事。”

    顾老太太端起茶来喝,“搬迁这样的大事不能冒冒失失地定了,你先回去,等我理清了再去与我妹妹商议。”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二太太再也待不下去了,只得悻悻地告辞。

    母亲忙起身去送陆二太太,顾三太太还没等到陆家人走出院子,就急切着开口,“娘,您可不能错主意,我们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可就……走不出镇江了。”

    “那就不走,”顾老太太忽然坐直了身子,“我们都留下守着祖宗家业,我倒要看看我们会不会都死在镇江。”

    “再说,”顾老太太看着孙女,“我们琅华得了药师琉璃光菩萨恩惠,说不定菩萨也会帮我们顾家。”

    顾三太太脸色登时变得苍白。

    ……

    送走了顾三太太,屋子里没了旁人,顾老太太舒了口气,将姜妈妈服侍着脱下身上的褙子。

    琅华眼见着姜妈妈递给祖母一张泥金的帖子。

    姜妈妈道:“这帖子怎么办?”

    顾老太太皱起眉头,有些犹疑,“先收起来吧,今天是用不着了。”

    琅华瞄了一眼姜妈妈手里的泥金帖子,豁然全身的血液一下子涌进心脏。

    她想起来了。

    母亲说过,她和陆瑛是在离开镇江之前换的庚帖。

    那么祖母让姜妈妈收起来的这个,就是她的生辰八字。

    祖母是不是准备将她和陆瑛的亲事定下来。

    琅华刚想到这里,只听外面传来下人的声音,“陆三爷来了。”

    琅华的心顿时突突地狂跳不停。

    她要见到陆瑛了。

    她终于要见到陆瑛了。

第九章 相见

    琅华前世总会做一个和陆瑛有关的梦。

    她躺在草地上,闻着杏花那又酸又甜的味道,睁开眼睛,透过朦朦胧胧地见到陆瑛半倚在不远处的杏花树下,穿着一袭青色的长衫,漆黑的头发上像是染了露珠,眼睛深远而安静。他咬着草茎,边看书边哼着一曲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调子,正得悠闲,不知从哪里来了下人,他立即将手中的书藏起来站起身,那时他大约有十来岁,虽然仍旧青涩,却一板一眼的举止得体,活脱脱一个礼数周全的士族子弟,可是转眼人走了之后,他就爬上了树去逗那叽叽喳喳的幼鸟。

    她仰起头想要去看他的面容,他的脸却被璀璨的阳光遮住,看不清楚。

    远处传来乳母叫喊的声音,她知道应该爬出去,免得乳母和下人被母亲责骂,却还是留了下来,听着鸟叫声,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如今这一切不再是梦,她真的可以见到陆瑛了。

    相见的这一刻是那么的长。

    陆瑛将去岭北那天夜里,他藏着心里的秘密拉着她的手,紧紧地搂着她,整夜一言不发。走出屋子却又忽然折返,为她梳理好头发,仔细地为她画眉,她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地发抖。

    陆瑛应该已经猜到岭北之行十分凶险,他低声在她耳边叹息,“是不是无论怎么样,你都会原谅我。”

    她知道他是指为了仕途不得不冒险去岭北督军,她笑起来,“只要你平安回来,我都原谅你。”他在她脖颈上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她现在还能感觉到他那一刻的轻松。

    户部尚书陆瑛心思缜密,城府颇深,不喜被人揣摩心思,这跟他年少成长经历有关,身为庶子,要用多少心思最终才能成为陆家宗子,大齐朝虽然仍旧科举取士,却更看重出身,陆瑛没有城府就不能从一个小小儒生一路升迁到户部尚书。

    陆瑛表面上的冷漠和疏离她不知道,她只能看到他心底里藏着的那个善良又脆弱的孩子,这就是她为何知道他的爱意,又为什么会爱上他。

    丫鬟搬来了屏风,圆脸的小丫头帮她将被子掖好。琅华听到脚步声响,屏风上已经映出了一个影子。

    身姿颀长,轮廓清秀,迈着不大不小的步子,走到祖母跟前施施然地行了个礼。

    琅华忍不住侧头想要顺着屏风的缝隙向外张望。

    旁边的丫鬟忽然伸出手将屏风轻轻地挪了挪,让她的视线正好能通过那条细小的缝隙,看到屏风外面的一切。

    琅华向小丫鬟笑着点了点头,这孩子年纪虽小却很机灵。

    她正需要这样的人去帮她办事。

    琅华招了招手,等到小丫鬟凑过来。

    琅华低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恭谨地回,“奴婢阿莫。”

    阿莫,阿莫,琅华读了两遍豁然想起一个人,她招了招手轻声在阿莫耳边吩咐了两句,阿莫有些犹豫,琅华道:“祖母问起来,还有我呢。”

    阿莫这才点头,“奴婢明白。”

    阿莫转身离开了屋子,外面也传来祖母的声音,“琅华还病着,这些礼数就该省了,”说着顿了顿,“怎么没跟你母亲一起回去?”

    琅华抬起头正好看到陆瑛,白皙的脸孔,浓黑的眉毛,一双眼睛熠熠生光,穿着淡青色的长袍,整个人仿佛沐浴在月色下,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却已经十分的俊美。

    琅华心中涌入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对,这就是陆瑛,跟她想象中的陆瑛没有任何的差别。

    皇上曾说,论才情、容貌,唯有裴、陆二卿若以匹敌。夸赞大齐朝两个才貌双全的两个男子。

    这句话她现在还不得证实,可以肯定的是陆瑛和裴杞堂是生死之敌,可是什么人能够在岭北害了陆瑛,紧接着又向裴杞堂下手,她被冠上与裴杞堂的**之名而死,裴杞堂也难逃此罪,***害死户部尚书,两条罪名就算是皇上也不能护他周全。

    到底是谁在操纵着一切。

    如果陆瑛也有前世的记忆,她就能和陆瑛一起分析,找到那个人。想到这里,琅华的心脏“突突”跳个不停。

    陆瑛表情十分恭顺,声音也很谦和,“我来看看琅华妹妹的病如何了。”

    陆瑛说着向这边看来。

    琅华对上了陆瑛那双通透的眼眸,虽然没有拒人千里的冰冷,也没有饱含笑意的温存,有的只是礼数周全,这双眼睛能看透人心,又拒绝别人窥探他心底的秘密。

    琅华顿时一阵失望,难以描述的消沉情绪不禁袭来,心口又酸又疼,让她不由自主地攥起了手指。

    显然只有她知道从前的事,不,应该说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从前的一切,两个人的感情和恩爱都还是泡影,不复存在。

    顾老太太点点头,“已经好多了。”

    陆瑛拿出两张药方交给顾老太太,“我们家中三房有个堂姐,出花的时候用过这个药方,我在药石书上也查过,可以清热生津、消肿排脓,如今琅华妹妹已经好转,连续服用几剂,再食疗调养定能痊愈。”

    顾老太太笑着颌首,“难为你了,”让旁边的小丫鬟将药方接在手里,“去杭州的事已经筹备好了?”

    陆瑛道:“这两天就要启程。”

    顾老太太有些意外,“这么快?”

    陆瑛的目光向屏风后看了看,他知道顾大小姐琅华,就在屏风后面,陆、顾两家的婚事虽然没有正经提起来,但是人人都知道顾琅华将来是要嫁给他的,只要他们两个同时出现,屋子里从长辈到下人都若有若无地将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八岁的女孩子,虽然没有了父亲却有祖母、母亲庇护,不食人间烟火,关注的无非是衣食住行,他们凑在一起也没什么可说的。

    家族的婚约,看重的是利益,顾琅华到底怎么样,他也不甚在意。

    可是今天,屏风后那双眼睛却变得十分锐利,尤其是方才看他的那一眼,目光中饱含了一种让他十分复杂的情绪,就像一柄剑直接插进他的胸口,突然又涨又酸,他几乎愣在那里,回过神来不禁诧异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这一定是错觉。

第十章 将军

    陆瑛将心中那奇怪的情绪抛开,看向顾老太太,“听父亲说,朝廷在杭州城外设了几道关卡,就是要阻拦前往避祸之人,祖父和父亲好不容易才托人开了召保文书,这样才能通行。早些动身也是怕夜长梦多,再有什么变故,不能保证全家平安。”

    原来是这样。

    琅华立即明白过来。

    这才是陆瑛此行的目的,并不是探望她而是进一步试探祖母到底会不会搬离镇江。

    顾老太太沉默片刻,端了一杯茶凑在嘴边却没有喝下去,“好孩子,你给姨祖母出个主意,我们该不该走?”

    陆瑛并不惊讶顾老太太会问出这样的话,他放下手中的茶,舒展了袖子,脸上那少年的稚气仿佛一下子褪去了,缓缓开口,“首先姨祖母是不准备离开镇江了,那么现在姨祖母是在犹豫,顾三叔一家、顾二婶和琅华妹妹要不要跟着母亲去杭州。”

    琅华没想到陆瑛会这样直白地说出来。

    陆瑛道:“顾、陆两家相互扶持几十年,十年前的水灾,顾家帮着陆家渡过难关,陆家必然要还顾家这份人情,况且,”说着不免又向屏风后张望,“祖母和姨祖母不是已经为我和琅华定下了亲事,如果在临行前换了庚帖,琅华就是陆家的媳妇,不论如何陆家都要护得她周全。”

    “姨祖母定然关切琅华嫁入陆家会不会受委屈,您为她准备的那些嫁妆,就能让她在陆家站稳脚跟。”

    琅华听着陆瑛的话,想起自己几十箱嫁妆搬入陆家时陆二天天那欢快又得意的语调。

    半个顾家的钱就这样进了陆家。

    顾家为陆家锦上添花,最终落得的不过是被陆家施舍的名声。

    她知道陆家的算计,一直以为陆瑛和其他人是不同的。

    她和陆瑛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记忆里陆瑛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是温煦又体贴,在陆家时不论遇到什么麻烦,母亲都会去找陆瑛,陆瑛总会想方设法地解决,不遗余力的维护她。

    可今天看来,一切并不像她记忆中的那样。现在他们两个的婚约,在陆瑛心里也只是两家之间权衡的利益算计罢了。

    陆瑛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真心对她好,是因为她寄居陆家太过可怜,还是朝夕相处萌生情愫。

    如果他们没有定下婚约,她也不会寄住在陆家门下,他们两个会怎么样?

    不管怎么样,她不会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就在这时候妥协。

    琅华看着陆瑛,“陆三哥是不是也将我们当成了没见识的乡下人?”陆家有人在朝中为官,一定将这次朝廷派兵和叛军情况的底细摸了个清清楚楚,却不肯跟顾家透露半点消息,可不就是将顾家当成一个没见识的乡下人。

    招之则来呼之则去。

    陆瑛诧异地顺着声音看过去,屏风后的女孩子已经坐起来,顾琅华看起来有些憔悴,但是一双眼睛却微挑着,生机勃勃地与他对峙。

    陆瑛不禁抿起了嘴。

    这些话听起来只是像一个孩子无来由的斗嘴。

    可是仔细琢磨起来,却一语中的,这也正是顾老太太不舒服的地方,顾琅华怎么能将话说的这么透彻。

    前方战事到底如何,祖父和父亲早就知晓。

    却绝对不能外传,因为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

    更何况顾家本就没有主事人,顾老太太病入膏肓,顾三老爷烂泥扶不上墙,陆家不可能与他们谋事。

    如果不是因为顾家有丰厚的财物,母亲都不会答应将顾家带去杭州。

    陆瑛刚想到这里。

    一团东西从屏风后冲出来,扑进顾老太太怀里。

    “祖母。”清脆的声音再响起来,陆瑛这才意识到,这团奇怪的东西是顾琅华。

    顾琅华将自己从头到脚用月白色的细棉布包裹起来,样子十分的可笑。

    她这样做大约是怕将天花传染给别人。

    琅华在顾老太太怀里转了个脸,看向陆瑛。

    四目相接,陆瑛突然发现顾琅华没那么可笑了。顾大小姐是出了名的漂亮,精致的眉眼,小巧的下巴,洁白的皮肤,十分的灵秀动人,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可是今日却不同,她的容貌虽被棉布遮挡,光是一双眼睛,已经让她整个人显得更加鲜亮起来。

    顾老太太摸着琅华的鬓角,“孩子,你觉得我们是不是没见识的乡下人?”

    琅华点了点头,“我们就是乡下人,那又怎么样,前几年水患,我们没有让一个投靠来的亲戚和佃户饿死。”

    顾老太太本来板着的脸顿时有了笑容,“我们家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也没有人在朝为官,但是我们却让整个镇江度过了难关。”

    琅华看了陆瑛一眼,祖母和她说的这些话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奚落陆家这个名门望族,到头来还不如他们看不起的顾家。

    陆瑛仍旧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仿佛并没有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

    “陆三哥,”琅华的声音清脆,“你不准备和陆二伯母一起去杭州对不对?”

    这话终于让陆瑛抬起了眼睛。

    琅华与陆瑛四目相接,从陆瑛诧异的表情中,琅华满意地获得了答案。

    毕竟,十年后陆瑛才会变成那个旁人口中的“泥塑的菩萨”,那时候想要从他脸上揣摩出他的心思,会比登天还难。

    陆瑛道:“琅华妹妹怎么知晓?”

    琅华笑起来,如银铃般清脆的童音,听起来万分的悦耳,她直起身子,学着刚才陆瑛的腔调,重复着陆瑛的话,“姨祖母是在犹豫,顾三叔一家、顾二婶和琅华妹妹要不要跟着母亲去杭州。”

    陆瑛将自己的话重新听了一遍,立即发现了问题所在。

    他说的跟着母亲去杭州,而不是跟着我们去杭州,他下意识地将自己排除在外。

    他没有在意的事,顾老太太都没有听出端倪,怎么顾琅华竟然发现了这一点。

    陆瑛从顾琅华稚嫩的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异样。

    难不成一场病能将一个人脱胎换骨?

    琅华白嫩的手指又向前点了点,“祖母瞧瞧。”

    顾老太太顺着琅华的手看向陆瑛脚上的鞋。

    琅华笑道:“陆三哥穿了一双新鞋呢,”说着微微蹙起眉头,”走很远的地方,穿着新鞋,脚会很难受。”

    陆瑛不愿仔细地盯着顾琅华看,那会显得他礼数不周,他的目光却忍不住留在顾琅华脸上。

    她重生后就发觉很多事,跟她前世了解的并不一样。

    可她实在是太了解陆瑛,所以第一时间就能探出些她想要知晓的实情。

    从镇江到杭州,这样远的路程寻常人在临行前不会去适应一双新鞋,陆瑛就更加不会。

    陆瑛的右脚年幼时受过伤,稍稍劳累就会疼痛难忍,他从未将这件事向旁人讲过,因为他的脚伤是探望生母姨娘时落下的,说出来不会有人心疼他,反而会责骂他不守礼数。

    在外面他威风凛凛是皇上的心腹重臣,回到家中他就像虾米一样蜷缩在她身边,让她摸索着为他的脚上药,他的手像羽毛一样划过她的鬓角,那时候他只是带着满身药味儿和满心伤口的陆三郎。

    如果陆瑛想要跟随陆家离开杭州,绝不会将自己陷入一个尴尬的境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临走前两天去穿一双新鞋,委屈自己的脚伤事小,半路跟不上队伍事大,陆瑛这样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自然会权衡利弊。

    让她觉得奇怪的是,陆瑛没有走,镇江被攻城时他是怎么脱身的?陆瑛为什么从没提起过这件事。

第十一章 假的

    陆瑛虽然没有练就日后的世故圆滑。

    却仍旧是一条不容易被捉住的泥鳅。

    这种情况下,他绝对会审时度势,不去掩耳盗铃地隐瞒。

    这是琅华对陆瑛的了解,所以她才会在这里将他一军。

    十几年的夫妻,二十几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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