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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不从夫-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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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敷衍安慰,福晋,十六爷再过半个月后便可恢复工作了。”

“半个月吗?”满儿沉吟。“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太医。”

太医离去后,满儿一等胤禄和塔布谈完之后,便拖着他顺着长廊走向后园,塔布与乌尔泰随侍在后。

“爷,太医说你半个月后就能恢复工作了呢!”

“我知道。”

“那爷您……”满儿偷眼瞄着他。“如果皇上再要您去歼灭叛逆组织,您还是要去?”

“嗯!”

“雍王爷的血滴子也仍是归你统御?”

“嗯!”

“雍王爷若要你去帮他杀人,你也要去?”

“嗯!”

“哦!”满儿点点头。“我知道了。”

胤禄侧过眼来俯视她。“你……没有其它话要说?”

“有!”满儿毫不迟疑地点了一下头,然后亲昵地抱住他的手臂。“要爷喜欢,请爷径自去做吧!”横竖她反对也没用,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支持他,然后……:嘿嘿嘿……

狐疑的眼神在她脸上停留好半晌,胤禄才慢吞吞地问:“你想做什么?”

螓首微仰,满儿一脸无辜地对上胤禄。“咦?我有要做什么吗?没有哇!”

又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胤禄才将视线拉回前方。

“你最好不要再给我惹麻烦。”

“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你在,我怕什么?”满儿低低咕哝,一面扯着他转向沁月亭。“啊,对了,爷,为何从不见雍王爷来探望你?”

“四哥上朝鲜去了,回京后他是有来看过我一回,那时你在睡午觉错过了。之后他又要准备祭告三陵,所以没有空再来了。”

“早知道我就不睡午觉了。”满儿有点懊恼地嘟囔。

“你想见四哥?”

“当然啊,你每个兄弟我都想见见啊!”特别是雍王爷,非见不可!还有康熙皇大爷,她也得和他“聊聊”!

“那就等阿敏济成婚之时,自然可以见到我所有兄弟。”

“咦?皇上决定了吗?”

“皇阿玛是决定了,可是阿敏济跑回漠南去了。”

白眼一翻,“那你还说!”满儿咕哝。难怪有好一阵子没见到阿敏济了。

踏入沁月亭落坐,玉桂与佟桂早已在那儿备好糕饼点心了。

先“体贴”地捏了一块茯苓饼塞进他嘴里,满儿再漫不经心似地“随口”问:“爷,你可知道现下是谁在追缉我舅舅那班人吗?”

“自然是九门提督。”胤禄漠然道。

“结果?”

“不知道,他并不归我辖制,毋需向我作任何报告。”

沉默了会儿,满儿才又自语般地喃喃道:“老实说,我实在不太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连我都知道这样未免太过冒险了呀!”

“他们的确是在冒险,因为双刀堂和匕首会的首脑人物都被处决了,只余下散落各地的余孽,在群龙无首的状况下,倘若他们想在短期间之内再将他们聚集起来,并让他们服膺领导,便需做出几件足以令大家心服口服的大事来,狙杀剿灭双刀堂与匕首会的我,以及救回被抓的同伴,这就是他们的选择。”

“原来如此,那……”又丢了一小块玫瑰花饼进他嘴。“听说山东那儿有人做乱,那事儿……跟我舅舅有关吗?”

“不知道。”

“咦?你怎么会不知道?虽然你受伤没到宫里去,但既然侍卫班领三天两头来向你作报告,他应该会提到吧?”

“没有,”胤禄淡漠如故。“除非皇阿玛别有旨意,否则我只管皇城大内的安全,其它一概不问,侍卫班领自然也不会对我报告那种事儿。”

“嗯……这样啊……那么……呃?你不吃了?”

抓住她捏着一块金丝糕的手放下,“你想问什么就问,不必这样套我的话儿。”胤禄冷漠地说。

满儿皱皱鼻子,然后很干脆地问:“很简单,我想知道我舅舅的事。”

“我完全不知。”胤禄回答得也很爽快。

“?”满儿呆了呆。“一点都不知道?”

“一点儿都不知。”

满儿不觉失望地撅起了小嘴儿,“这样啊……”金丝糕还是顺手塞进了胤禄的嘴里。“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胤禄无语,默然端茶啜饮,满儿也没兴趣再喂他了,兀自趴在石桌上无精打采地凝注他那张始终冷淡漠然的娃娃脸,心中暗暗思索着究竟该如何探听出她想要知道的问题呢?

可看着看着,她的思绪逐渐远扬,那双丹凤眼也开始骨碌碌的乱转起来了,未几,在双眸停止转动发出诡谲光芒的同时,唇畔亦悄然扬起一抹顽皮的笑容。

“爷……”

“嗯?”

“又是一年过去了ㄋㄟ。”

“嗯!”

又是一年过去?现在都二月了,“年”,不是过去很久了么?

脑中警钟锵锵乱响,玉桂、佟桂互觑一眼,不约而同倒退一步,再退一步,再退……退……退……

“爷……”

“嗯?”

“您已经二十七了ㄋㄟ!”

“嗯!”

二十七?

好危险的数字!塔布与乌尔泰互觑一眼,也不约而同倒退一步,再退一步,再退……退……退……

“爷……”

“嗯?”

“那为什么您看起来还是有十六岁呢?”

老早躲到后殿去的玉桂、佟桂、塔布与乌尔泰,很快就发现他们躲得不够远,一眨眼,福晋就尖叫过来了。

“谁教你老是摆酷嘛!明明是娃娃脸说,看起来真的很滑稽耶!”

当满儿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又叫又笑地拚命往前殿跑去时,眼前人影一晃,什么都尚未看清楚,她就砰一下撞上去了。

“你老是自投罗网。”胤禄扶住她低喃。“你想到哪儿?又想溜到外城去了么?”

满儿吐了吐舌头。“人家哪有溜,是正大光明的去!”

“要上万明寺找小七?”

“对啊,你要不要一块儿去?”满儿又习惯性地挽上了他的手|奇…_…书^_^网|臂,“今儿是花朝节,外城很热闹的哟!”她挤着眼怂恿道。

“我不喜欢热闹,不过……”胤禄低眸看看她的肚子。“我陪你去吧!”

满儿脸容上立刻燃起一片惊喜的光彩。

“真的?太好了,这是咱们头一回一块儿上外城去耶!”

“你想要我陪你出去?”

“那是自然呀!跟你一块儿比较有趣啊!”

“为什么?”现下他可不是金禄。

“为什么啊?”眼珠子又滴溜溜地转了一下,“因为啊……”挽着他的手突然放开了,“我呢……”满儿退后两步。“可以跟人家说……”

她猝然转身就跑。

“你是我弟弟咩!”

在外城里,西城永远比东城热闹,因为西城有个天桥;即使是在这人人往郊外跑的花朝节里,天桥依然是喧嚷嘈杂热闹得不得了,因为女人要欣赏的是郊外的花儿,男人要欣赏的却是城里的花儿。

所以一路走一路逛,不过转个眼,胤禄就把满儿给弄丢了,找了一会儿仍是找不着,他略一思索,即举步朝万明寺而去。

在这同时,小七正领着满儿离开万明寺,目的地则是——八大胡同。

陕西巷里觅温柔,店过穿心回石头;纱帽至今犹姓李,胭脂终古不知愁。

皮条营有东西别,百顺名曾大小留;逛罢斜街王广福,韩家潭畔听歌喉。

八大胡同并不是一处地名儿,而是八条胡同的总称:陕西巷、石头胡同、小李沙帽胡同、胭脂胡同、东西皮条营、百顺胡同、王广福斜街与韩家潭。

不过,事实上并不仅仅是这八条胡同而已,这种专营女人含泪卖笑,以供官僚政客、公子王孙一掷千金以比阔气的销金窟在八大胡同这一带儿可说是鳞次栉比星罗棋布,江南佳丽北地胭脂,粉白黛绿瘦燕肥环,真可谓海陆杂陈香闻十里,可也没有人去细数过,总之,就是不老少!

“你确定那儿一定问得到?”

“不确定,”小七两手一摊。“我早说了不是,要出了城我就没辙了,最多能探听到这么多而已。”

“没关系、没关系,剩下的我自己来问就好了。”满儿安抚地拍拍他的肩。

“可是……”小七犹豫了下。“你这样好么,满儿姊?或者是因为那人?”

“嗄?那人?”满儿困惑地瞟他一眼。“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是说……”小七顺手一扯将她扯进百顺胡同,再转入陕西巷之后才放开她。“我是说……”他瞄一眼满儿的肚子。“小七一直在猜,这孩子大概不是那个什么金爷的,而是你现下里在追查的那个人的吧?”

“?!”满儿吃惊得差点跌一跤。“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白眼一翻,“这还用问吗?因为那个老头子已经老得连床都下不来了,自然不可能有孩子了呀!”小七的口气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你的孩子必定是你在追查的这个人的,因为满儿姊快生了,所以才急着找到他,对吧?”

“老头子?”满儿脸上的表情非常奇特,眉梢嘴角还有点不良抽筋。“你……你为什么会认为爷是老头子?你没瞧见过他吗?”

“没啊!但是……”小七不屑地哼了哼。“瞧他躺在床上喘得好象随时能断了那口气儿,说起话来比蚊子叫还没力,还嚷嚷着说什么他要自己去救你,小七差点没当场笑给他看!”

“是喔!”满儿呛咳一声。“那你……你不知道你去见的究竟是哪位爷吗?”

“没人告诉我啊!”小七耸肩道。“而且斗大的字儿我又不认得几个,哪晓得那块侍卫腰牌上写的是啥?”

“这样啊……”满儿又呛咳了好几下。“可是我在追查的是我舅舅耶!”

“,满儿姊的舅舅?!”这回换小七吃惊得差点跌一跤。“可是……那……满儿姊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满儿骤然转过脸去另一边抖呀抖的。

以为自己戳到她的伤心处惹得她掉眼泪了,小七忙道:“对不起,满儿姊,我不问了就是,那……那……”他有点慌乱。“说说满儿姊打算怎办好了,现下里满儿姊夹在满人汉人之中,肯定不好过吧?要不要小七帮你?”

满儿慢吞吞地回过脸来,还拭着眼角的泪水呢,小七心中更是过意不去。

“真的对不起啦!满儿姊。”

嘴角依然抽搐着,“没……没关系,其实……”满儿又咳了咳。“其实你也跟我一样不好过,所以……不关紧,不关紧!”

“那满儿姊打算如何呢?”

满儿耸耸肩。“爷对我很好,所以我不能背叛他,可我是外公养大的,当然也不能不管我娘家人,因此现在我能尽力而为,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做到什么程度,好歹要对自己交代得过去。”

“可一旦有冲突的时候,满儿姊又待如何?”

“有冲突吗?”满儿沉默片刻。“如果是小七你的话呢?”

“那还用说吗?”小七不假思索地大声道。“谁给我饭吃,我就听谁的。”

满儿怔了怔,继而恍然大悟。

是啊,他说的很现实,但不就是如此吗?

对人民而言,要朝廷能让他们过好日子,是哪一朝、哪一代,或是谁当皇帝又有何差别呢?

明末朝廷的昏庸荒怠,引起各地流民聚集造反,面对闯王李自成的恐怖血腥统治,人民亦无不希望能早日获得解脱。

虽然异族的征服与统治,必定会引起绝大多数人民的反抗,然而,像康熙这样勤政爱民的好皇帝,虽然身为异族,但是先朝皇帝又有哪个比得上他呢?只因他是满人,就要起来反对他吗?

若朝廷为政不清廉,不顾人民死活,只会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终究会被人民所唾弃;相反的,如果能够政治清明社会安定,经济繁荣民生富足,就算是异族入侵,又有何不可?

最重要的是人民的安定,而不是哪一族的统治呀!

“我懂了,谢谢你,小七。”

“满儿姊懂了,咱们也到啦!”

小七嘿嘿笑着指指前头。

“哪!那就是丽容院,八大胡同里首屈一指的丽容院。”

当然,小七他们不可能大大方方地从前门里进丽容院里去逛,那可真会吓死人,挺着肚子的女人找上门来,大概有一半的客人都会立刻从窗子爬出去逃走,连裤子都没来得及穿。

小七是领着满儿从后门里溜进去,找着四大头牌之一的玉堂春,小七便留着满儿和玉堂春问话去,他则乘机溜到前头敞厅瞧瞧热闹去,没有人阻止他,因为他常帮这儿的姑娘们跑腿儿,所以大家对他熟得很。

丽容院里的客人有个最大的特点:有八成都是从内城里来的。

所以没有人会在这儿闹事儿,因为彼此都熟识;也没有人敢在这儿闹事儿,因为这儿的客人一般人惹不起;就算真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混了心在这儿发疯,那也不关紧,丽容院前头不远的怡香院就是内城里侍卫爷儿们最爱去的地儿,随便吆喝两声,人啊刀子就全赶来了。

不过今儿不同,今儿有几位蒙古来的贵客,粗鲁又傲慢的贵客,其中一位是即将成为郡主额驸的蒙古王子,他们汉语说的不甚流利,只会怒吼咆哮要求最佳待遇,领他们前来的二十出头年轻人正满头大汗地劝阻他们。

“鄂鲁特,得按先来后到的规矩呀!”

“为什么咱得等?”块头就跟乌尔泰一般大,一根膀子便有女人大腿那么粗的鄂鲁特不服气地大声抗议。“咱是敖汉部王子呀!”

八大胡同的妓院大多是一进连着一进的深宅四合院,客人们先在前面敞厅奉茶,而后唤上姑娘们婀娜多姿地在廊上走一趟,任由客人评头论足的挑拣。

挑上了便引领至各自的香巢中,打打茶围(坐坐聊聊),或饭局,甚至灭烛留鬓(过夜)亦可,任君选择,要有白花花的银子,你爱怎地就怎地。可若是没一个看得上眼,好坐下来耐心地等候那些早已有客人的红牌姑娘了。

年轻人直哀声叹气。“可是这儿也大都是些贝勒、贝子们呀!”

“贝勒贝子又怎样?咱是王子呀!”王子当然最大!

“你……好好好,我去试试看,你在这儿等会儿,千万别闹事呀!”真是有理说不清,年轻人只好匆匆忙忙跟鸨母到后头姑娘们住的香楼去想想办法了。

小七躲在楼梯底下看得不屑得很,瞧那些内城里的贝勒公子们都斯斯文文地喝酒聊天,有那几个蒙古人大声说大声吼,命令这挑剔那的,还不停吃那些伺候在一旁的小丫鬟们的豆腐,真是怎么看就怎么不顺眼。

看了一会儿实在没趣,小七正想回到后楼,眼角却瞥见门口又进来了个人。

这种地方不怕客人,只怕没客人,有客人进来是很自然的事儿,可这位客人却特别的令所有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他身上去。

不为别的,只为他那张脸儿。

最多十六上下的年岁,大大的眼儿亮晶晶、小小的嫣唇粉滟滟,还有红咚咚的苹果双颊和犹沾点稚气的线条轮廓,一眼看去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这样一张脸盘儿原该染上一副纯真无邪的笑容,只可惜他是一脸的漠然,眼神更是冷峻,配上他那一身雍容高贵的气质倒是恰恰好,却与他那张脸不太搭轧,显得非常突兀。

嘴上尚无毛的小子想来尝鲜儿么?

楞了一楞,龟奴忙堆满了谄笑迎上前去。“这位公子……”

手一摆,“不用招呼我,我来找人的。”少年淡淡道。

废话,到妓院里不找人难道找牛耕田?

“请问公子找哪一位?”

“我自个儿找。”

“可是,公子,这儿……”

蓦地,一声嘲讽的狂笑起处。“瞧瞧,你们瞧瞧,乳臭未干,胎毛未脱就想来找女人,咱看他连裤子都不用脱,下面那根XX就完事儿啦!”

一听,厅里其它人俱以鄙夷的眼光厌恶地斜睨着鄂鲁特与他的同伴,若非他们的身分特别,早就唤那些侍卫来把他们赶走了。

少年却恍若未闻那哄堂而起的嘲笑声,兀自询问龟奴。

“所有的人全都在这儿么?”

别人没瞧见,可龟奴瞧见了,少年眸中那一掠而逝的煞气,阴森森的、血淋淋的,他身不由主地倒退了一步,说出口的话也不禁有些战战兢兢的。

“不,后……后头……”

“咱看不必到后头找姑娘了,”鄂鲁特不知死活地再次打断龟奴的话,还配上满脸恶意的邪笑。“瞧你细皮嫩肉的,那张小嘴儿更是诱人,说不准还是个西贝货,还是让咱先来试试你的底儿是真是假,届时……”

“我看还是先让驯兽师来试试你到底是人还是野兽吧!”

小七聪颖灵巧又滑溜精明,可有一点小小的毛病,既冲动又好打抱不平,也不管自己有没有资格,够不够分量,看得不顺眼就忍不住飙出来了。

鄂鲁特那双牛眼立刻扫向楼梯底下,恶狠狠地瞪住小七。“你在说谁?”

小七不再躲了,他大大方方地站出来,“不就你么,大猩猩!”同时两眼忙着扫视周围,估计该如何逃才是最安全的路线。

鄂鲁特闻言勃然大怒,“咱先撕碎你这小兔崽子!”暴吼着,他疯狂也似的抡起两只大拳头冲向小七,还真的很像是一头发狂的大猩猩。

小七早有准备了,一见鄂鲁特冲来便待一溜烟逃之夭夭,可他身形才一动,便愕然楞住了,因为晃眼到他跟前来的并不是那只大猩猩,而是那位细皮嫩肉的少年,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嚎悲嗥,更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朝少年身后望过去,这一望,不由得他猛然倒抽了口气,就如同厅里其它贝勒公子爷儿们一样,吓得心惊胆寒,拚命吞口水。

少年那只“细皮嫩肉”的左手五指已然如鹰爪般深深插入鄂鲁特心口处,要再稍微多使一点力,包准当场挖出一颗活蹦乱跳的心,所以鄂鲁特光只嗥叫却不敢挣扎,他的同伴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在一旁惊恐地跳脚怒吼。

“放了他,你知道他是谁吗?还不赶快放了他,否则……”

“闭嘴!”少年低叱,同时五指收了收,那些人啰时噤声不敢再言,就连鄂鲁特也痛得满头大汗不敢再叫出声了,看光景他也怕死得很。

少年那双闪着血腥色彩的大眼睛已不再可爱,只令人惊惧万分地望定小七。

“小七,满儿在哪里?”

小七一怔。“咦?你认识我么?”

“我们见过。”少年冷冷地说。“满儿在哪儿?”

“可是我不认识你呀!”小七讶然脱口道。

“那是你的事。”少年神情更冷冽。“满儿在哪里?”

小七咽了口唾。“我……我又不认识你,怎能随便告诉你满儿姊的下落!”

少年双眼一眯,正待再说什么,冷不防地,门口突然闯进来一大堆携刀带剑的侍卫爷儿们,有几个衣衫还不太梳整,连腰带都没来得及系上。

“大胆!是谁竟敢在这儿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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