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少年双眼一眯,正待再说什么,冷不防地,门口突然闯进来一大堆携刀带剑的侍卫爷儿们,有几个衣衫还不太梳整,连腰带都没来得及系上。
“大胆!是谁竟敢在这儿闹事儿?”
鄂鲁特的同伴们一见,顿时如释重负地迎上前去。
“是他,是那小子,他竟敢伤害我们王子,还不赶快将他拿下,判他个九族抄斩,以息我们王子的怒气!”
既然有靠山了,还不争先恐后重新燃起已灭的嚣张气焰。
可没想到那个威风凛凛的带头者一瞧见少年,竟然脸色大变地立刻哈下半截腰,战战兢兢地低头叩见。
“卑职等见过十六爷!”别人不识得没话讲,可他不能不识得,因为就是他负责十天半个月去向十六阿哥报告一次的。
少年冷冷一哼。“滚出去!”
“是,卑职遵命!”
虽然没有真的用滚的,但,一窝蜂的,比来时还快,那些侍卫爷儿们瞬间便走得一乾二净,看得众人目瞪口呆,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少年又盯回小七欲待开口,就在这当儿,又是一声惊惧的呼喊。
“手下留情啊!十六叔。”适才那个年轻人惊慌失措地自通往后楼的拱门跑过来,又是哈腰又是哀求。“求求您,十六叔,千万别杀他呀,十六叔!”
“弘晋?”少年看似有点意外。“你在这儿干什么?”
“这……”弘晋苦着脸瞄向鄂鲁特。“他们……他们是弘晋带来的。”
少年又恢复冷峻的神态。“人既是你带来的,就该好好管制他们,别以为他们是蒙古来的就可以在这儿胡作非为!”
“是,弘晋知道,”弘晋低声下气地道。“但弘晋已经很努力了,可就是拿他们没辙,毕竟鄂鲁特是皇上指给德日郡主的额驸,而德日郡主则是……”
“我知道她是谁,”少年冷哼,随手一甩将鄂鲁特扔到一边儿去撞翻好几张太师椅。“可无论她是否德妃娘娘的亲侄女儿,我也只饶过他这一回,下次再犯到我手上,我不会这么多话!”
“是,是!”弘晋顿时松了一大口气。“谢谢十六叔!谢谢十六!”回过头,他赶紧帮忙搀扶鄂鲁特走人,边嘟囔道:“我不是一再警告过你了么?谁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我十六叔,这下子你可撞到铁板了吧!”
十六叔?
十六阿哥?
不是吧?这个长相格外可爱,神情出奇冷漠的少年就是今年高寿二十有七岁的十六阿哥?
时间,厅里的客人全都傻了眼,再眨个眼,有八成以上的客人全都跟着脚底抹油溜了,有两成躲到后头,倘若让他在皇上面前多嚼上两句舌根那可就惨了,唯剩下几个傻怔怔的龟奴和丫鬟不知所措地杵在那儿。
还有小七,他张大不可思议的眸子瞪住胤禄,冲口而出道:“你就是那个冷酷阴鸷的十六阿哥?唬人,你根本大不了我几岁嘛!”
少年眉宇甫皱,一阵猖狂的爆笑声蓦然而起,转眼望去,不知何时,满儿也出现在拱门那儿,她大笑着过来挽住少年的胳膊。
“如果我说他是我弟弟,这你就该信了吧?”
“原来是满儿姊的弟弟啊!”小七信了,可又有点疑惑。“但是怎么……”
“你在胡说些什么?”少年低叱。“还有,为什么转个眼不见,你竟跑到妓院里来了?”
“人家是好奇来看看嘛!放心、放心,”满儿拍拍自己的肚子。“这孩子是你的,绝不是在这儿有的。”
“耶?”小七益发疑惑了。“他不是满儿姊的弟弟吗?怎地又变成满儿姊的男人了?”
满儿的男人?
少年又是一怔,满儿的爆笑声再起。
“对,对,他是我弟弟,也是我的男人,更是我肚子里孩子的爹爹。”
小七已经完全搞胡涂了。“满儿姊,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原想再继续玩下去的,可是眼见身旁的人已是一脸郁卒,满儿忙安抚地更抱紧了他的手臂。
“好嘛、好嘛!不玩了、不玩了,你不要生气嘛!”眼一转,她又对小七笑道:“刚刚是玩你的,小七,他呀,不是我弟弟,是我的夫婿,哪!就是那天你去见的那位金爷啰!”
那天他去见的金爷?
“?!”小七更是错愕地失声惊呼。“你就是那个快断气的老头子?”
老头子?!
少年两眉一挑,满儿更是笑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没……没错,他……他就是那个……老头子!”从弟弟变成老头子,胤禄老得还真是有够快的!
小七呆住了。如果少年是老头子,那他不就是中年人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说着,满儿突然在他手里塞进一块牌子,并对他耳语道:“小七,这给你,如果玉堂春姑娘有任何消息,你就拿这个进内城里来通知我,我会先知会守内城门的侍卫一声,拜托你啰!”
小七只随意瞄了手上的侍卫牌一眼,仍继续瞪着少年渐去渐远的背影发呆。
那个看起来大不了他几岁的家伙居然已经有二十七岁了?!
人妖啊他!
第九章
初夏,康熙上幸热河,满儿便缠着胤禄带她到圆明园“走动走动”,终于见到了世人传说阴险狠毒的雍王爷。
她倒不这么觉得,长脸短眉细目的胤祯顾盼之间威严慑人,固然一眼即可看出是个颇为工于心计的人,而且神态非常严肃,可也不似她想象中那样残暴毒辣。不过话又说回来,胤禄的外表也不太配合他的内在,这就是所谓的人不可貌相吧!所以说,眼见不一定就准。
趁着胤禄被胤礼和胤禧缠住,满儿与胤祯聊了一会儿,当胤禄好不容易脱身之后,她便笑咪咪地走开,说要去和四福晋沟通一下感情。
摒退下人,胤祯唤同胤禄在亭阁里坐下,那双细目在胤禄脸上停留许久后,他才慢吞吞地开了口。
“你为何要娶她?”他问得直截了当。
“因为我想娶她。”胤禄的回答同样简洁。
胤祯又沉默片刻。
“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
胤禄端起茶杯来,“不知道。”语毕,啜饮。
等了好半晌等不到胤禄的回问,胤祯只好叹了口气,自己接着说下去。
“她问我为何要用血滴子去残害自己的兄弟?”望着胤禄冷淡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得不到任何响应,好再继续自问自答了。“我告诉她我是自保,要其它兄弟不来害我,我也不会去害他们。”
他转眼眺向另一头,自己的妻子正和胤禄的妻子在嬉笑闲聊。
“跟着她又问我,为何一定要找你?我说因为我只相信你,而且你的能力也足以帮助我。最后她问我,我是不是想坐上龙座?我告诉她,倘若唯有坐上龙座才能保得住自己,那我就不得不坐上龙座。”
说到这儿,他也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放下。
“然后她告诉我,那种事她不了解,但是她不想你的双手再沾上血腥,无论是满人或汉人的血,所以,如果我希望能继续保有你的助力,那么就不许再让你的手沾上血腥,否则她一定会阻止你,她说她劝不了你,但一定能阻止你。”
话落,他停了下来,两眼注定胤禄,等待胤禄的否认,然而,他却只见到胤禄眸中倏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却依然无语,默默啜茶,他不觉惊讶地瞠大了细目。
“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胤禄仍旧无言,见状,胤祯更是不敢置信地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如果她要伤害你,你真的会任由她伤害你?”
胤禄两眸低垂,胤祯呆着嘴半天。
“为什么?”
胤禄双唇始终紧闭,胤祯又盯住他好一会儿后,才突然回转过视线,又去望住远处那两个女人,细目中掠过一抹阴狠之色,就在这一瞬间,胤禄出声了。
“四哥,倘若你是这种打算的话,我今儿个就带满儿离开京城,无论如何,有年羹尧和隆科多、张廷玉帮你,应该够了。”
胤祯一惊。“哪里够?有些事非你不可呀!”特别是那些暗里来暗里去的脏事。“十六弟,你既已帮四哥我到现在,可不作兴半途而废呀!”
胤禄眼神冷峻。“那么麻烦四哥起个誓,绝不掳绑监禁满儿。”
“我……”胤祯咬牙片刻,而后毅然道:“好吧!我发誓绝不掳绑监禁你的福晋,否则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也不能伤害满儿半根寒毛。”
胤祯忍不住又叹了口气。“是是是,我也绝不会去伤害你的福晋,甚至连提也尽量不去提到她,这样可以了吧?”
胤禄颔首,继续喝茶,神情淡漠不改。
胤祯不禁苦笑不已。
为何他要同皇阿玛一样如此容忍胤禄的放肆?
很简单,因为在所有兄弟之中,唯独胤禄不仅对皇位毫无兴趣,甚且对皇家的一切都毫不眷恋。
更因为胤禄承袭一身自常宁王叔处得来的高强武功,不仅能帮他,更能护他,更正确的说法是,护卫下一任皇帝,这是皇阿玛亦默认的事实。而这事若非极难得的偶然,他也不知,事实上,是没有任何人知道,所以一旦得知之后,他立刻抢着先将胤禄拉拢到身边来。
也就是说,他不但需要胤禄扶助他坐上皇帝宝座,一旦登上大宝之后也需要一个一意忠于他,全然不必担心会有二心的人保驾在他身边,就如同当年常宁五叔保护皇阿玛,甚至在必要的时候为他除去一些“碍眼”的人,所以,他也必须效法当年皇阿玛与常宁五叔之间的“友爱”,尽量去容忍胤禄的别扭个性。
至于那个女人……
算了,要忍得这一时之气,将来等他登上大宝之后,哼哼哼,看他如何惩罚她!
曾经得罪过他的人,一个也别想逃过,特别是她,竟敢威胁他!
她会后悔的,她一定会后侮的!
“我同四爷说的话,他都告诉你了?”
“嗯!”
“那他不会再叫你去杀人了吧?”
“……四哥已自我手上收回血滴子的统领腰牌了。”
“哈,我就知道,人家说四爷多么狡猾奸诈,也不过如此尔尔嘛,我只不过动动两片嘴皮子而已,其它什么也不用做,他就完全按照我的意思去进行了。唉,真是太佩服我自己了!”
“……”
“真是,我怎么这么聪明呢?”
“……”
“咦?你干嘛摆这种脸色给我看?我哪里说……唔……嗯……嗯……好嘛,你……你最聪明,可以了吧?”
现在就只等康熙从热河回来,她再找个机会和他“聊聊”,问题便可以全部解决了。
嘿嘿嘿,绝对没问题,有她就搞定了!
问题大条了!
小七刚离去没多大一会儿,胤禄便从宫里回来了,挺着即将临盆的大肚子,满儿慌慌张张的“滚”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往房里拖,一进房里,便连闩子也横上了。
“老实说,胤禄,小七刚刚来告诉我,我舅舅他们被抓了,是不是真的?”
胤禄面无表情地凝住她。“是。”
“什么时候?是被谁抓到的?”他最好不要说是他!
“你回来后翌日,巡捕营与山西巡抚提督。”
“我回来后隔天他们就被抓到了?”满儿尖叫。“可是你明明说你不知道的呀!”
“那时我是不知,十多天前皇阿玛才告诉我。”
“你为什么不马上告诉我?”
“你没问我。”
“你!”满儿差点甩他一巴掌。“帮我救他们!”
“不可能。”胤禄冷漠不变。
“为什么?”满儿怒叫。“他是我舅舅呀!”
“他是叛逆。”
“他不……”她想说不是,但明明是。“就帮我一次不行吗?”
“不行。”胤禄语气淡淡地拒绝了,但满儿听得出来其中的毫无转圜余地。
“你这混蛋!”满儿怒骂,而后转身欲待出去。“好,我自己去想办法!”
“来不及了。”
满儿闻言猝然一僵,片刻后,她才极其徐缓地回过身来,两眼微眯,盯住了始终淡漠如故的胤禄。
“你说来不及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不肯招出同党,又多次试图逃狱而伤了不少人,皇阿玛一怒之下便命山西巡抚提督将那些叛逆就地处决了。”
娇躯晃了一下,胤禄及时伸臂扶住了她,她即反手抓紧了他的臂。
“包……包括我舅舅?”
“是。”
她想尖叫,想昏倒,但她都没有,她紧瞅住那双幽邃的双眸不放,她看不出有什么,但她知道还有什么。
“是惠舅舅……:惠舅舅连累了我外公一家子吗?”她的声音在颤抖。
胤禄两眼始终正对着她,未曾回避过片刻。
“不,柳兆惠没有连累他们,是他们累了他们自己。”
“什么意思?”
“柳兆惠的死讯传至柳家,柳兆云和柳兆天在愤怒之下也加入了叛逆组织,你外公亦在同时携家带眷逃匿无踪了。”
抓住他的五指更紧,几乎掐入他肉里。“然后?”
胤禄这才移开目光淡淡瞟一眼她掐进他手臂上的五指,然后视线又回到她脸上,依|奇…_…书^_^网|然毫不在意的与她的瞳眸相对,稚嫩的脸上仍旧一无表情,说话速度更是慢条斯理得令人光火。
“柳兆云与柳兆天所加入的是始终躲藏在台湾的叛逆组织哥老会,因为他们劝阻不了奸民朱一贵的冲动起事,臆测事后朝廷必然会出兵围剿,故而先行一步逃回广东。”
他的声调愈说愈平板。“而他们的判断也的确没错,台湾一传来朱一贵戕害总兵官欧阳凯的消息,皇阿玛不仅立刻下令福建水师提督施世骠前去围剿朱一贵,同时亦命我去追剿哥老会……”
“不!”满儿终于尖叫出来了。“在我分娩之前你绝对不能去!”
她可以原谅他任由惠舅舅被抓、被处决,因为他有他的立场,而且严格来讲,惠舅舅被抓、被处决这件事他也是事后才知道的。
可如果是他亲自抓住了云舅舅与天舅舅,甚至亲手杀害了他们,她还能不在意吗?
不可能,她不可能不在意,她一定会恨他……不,她不会恨他,但她必定再也无法如同此刻这般若无其事地与他相处在一起,这个疙瘩会始终存在于她心中,让她永远不得安宁,甚至,她会不得不离开他……
不,不可以,绝对不行,她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她才不要离开他!
但她也知道自己绝对阻止不了他领从康熙的皇命,也无法让他法外施恩饶过她的亲人,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一条路了——跟去阻拦他。
“你至少要答应我这个,这是我的权利,因为我要生的是你的孩子!”
胤禄凝视她好一会儿。
“我答应你。”
六月夏末,在一个燠热的午后,整整煎熬了十个多时辰,满儿终于产下了胤禄的长子。
经过一场绵长的睡眠之后,满儿自觉被压榨精光的体力终于恢复过来了,她满足地打了个呵欠,然后仔细端详玉桂捧来她身边的宁馨儿,继而失笑。
即使才刚出生,也看得出来这娃儿有多像他阿玛,那又大又圆的眼,樱桃似的小嘴儿,她可没有。
“爷瞧见过孩子了吗?”
闻言,玉桂与佟桂不由得迟疑地相觑一眼。
“呃……这个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到底瞧见过没有?”
“爷他……”玉桂咽了口唾沫。迟早要说的,还是干脆一点吧!“他一得知福晋平安生产,母子均安之后,就……就走了。”
“走了?”进宫吗?也不对,皇上不在京里呀!“去哪儿了?”
“出……出……去……”
“嗄?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爷……出……了……”
“听不清楚啦,说大声一点儿嘛!”
“……爷……爷出京去了。”
轻抚着娃儿的手突地僵住。
“你说什么?!!!”
“爷出京去了啦!!!”
“……你个混蛋胤禄!!!”
十六阿哥福晋柳佳氏尖锐的臭骂声几乎传入皇宫禁城内,当众奴婢们慌慌张张地赶到寝室时,只见玉桂、佟桂正满头大汗地苦劝福晋,千万不能现下便下床去追赶爷……
终曲康熙六十一年元宵甫过,冷风依然飕飕地呼啸在耳边,太液池湖面的冰霜仍旧固执的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满儿便依依不舍地亲了又亲可爱的儿子,而后毅然走出了十六阿哥府大门。
这是第几回了?
自半年多前胤禄趁她产后虚弱落跑之后半个月,她也随后追出京去了,然而,人海茫茫,她又没个目标,能上哪儿找去?所以,她只好象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了两个月后便回京去看看胤禄有没有消息传回去,再瞧瞧宝贝儿子长多大了,然后又出来寻找了。
这样来来回回至少也有数回,这回该是第四……或第五回了?
奇怪的是都半年多了,胤禄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是出了什么问题吗?不会是身分穿帮反被逮了吧?
那可丢脸了!
犹豫半晌,满儿即掉头往安定门而去,以十六阿哥福晋的身分进入雍亲王府,并在书房内见到了胤祯。
“四爷,你知道胤禄的消息吗?”一见面,她就开门见山地问。
眉峰微蹙片刻,胤祯才慢吞吞地说:“我只知道一点儿。”
闻言,满儿一喜,忙道:“告诉我,四爷,我会很感激你的!”
胤祯深深凝视她一眼,而后在书桌后坐下。
“他本是去追查哥老会,可当他深入之后却发现,在陈近南死后即销声匿迹的洪门天地会已死灰复燃了,或者它根本没有消失过也未可知,总之,是洪门天地会在暗中指挥着哥老会,并汇聚那些双刀堂、匕首会的余孽另成一个叛逆组织日月堂,故而他判断剿灭洪门天地会才是最根本的方法。”
他徐徐端起茶杯来轻啜一口,放下。
“不过,洪门天地会比三合会、双刀堂、匕首会与哥老会都要来得更严秘秘密,因此他必须花费更大的精神与时间去深入探查,所以在短时间之内,十六弟可能仍不会与你联络,否则一旦泄漏身分的话,情况就不太妙了。”
哇,怎么眨个眼就变得这么复杂了!
满儿怔楞地呆了好一会儿,“原来是这样,那……谢谢你,四爷,我走了。”语毕,她便待掉头离去。
“等等!”
“呃?”满儿回过螓首。“还有事吗?”
胤祯起身来至在她跟前,细细的眼专注地望定她。“你想干什么?”
心虚地回开双眼,“我……呃……我是想……想……”满儿拚命在脑袋里思索着该用什么说词来逃过这一刻。
“弟妹,”胤祯深沉地低唤。“我知道对你而言相当为难,但既然你已是十六弟的福晋,又有了孩子,你就必须下定决心,要完全舍弃汉人的身分,或者是要背叛十六……”
“不!”他尚未说完,满儿便冲口而出怒吼。“我绝不会背叛他的,请你不要这么看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