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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并不觉得那样有什么不好。他过得很轻松，一切都很好。
所以他对亚伯特说：“你说的上流社会，未必是我想要的。”
亚伯特却笑着说：“林克，我想你是误解我的意思了。我说的上流社会，并非是指代表权力的那个群体。而是代表这时尚的那个群体？”
林克笑了，说：“我知道时尚，比如香水、比如服装设计师，还有那些模特。”
这时安吉尔拉着蹒跚走路的小汉娜走了到他身边，小汉娜趴在他大腿上留着口水笑。他将小家伙抱起来放到自己大腿上，又对亚伯特说：“我觉得我是无法融入他们之中的。他们的设计和引领的时尚，我完全看不懂。”
这是听这两人说话的杰夫插嘴说：“不，林克。我认为时尚，其实就是生活。一种健康的生活方式。”
亚伯特笑着轻轻鼓掌，说：“杰夫说出了时尚的本质。很多人都认为时尚就是引领潮流的发型、服饰。甚至有很多人看时尚，就是看那个模特更漂亮。”
他摊手说：“事实上，时尚代表着崇尚、高尚、高品位和领先时代。时尚是不断改变的，永远领先于时代主流的生活方式。也许未来你就会引领一部分的时尚。因为你的红酒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
“那么说，我日后很可能被时尚了？”他小心地掰开趴在他身上抓他鼻子的小丫头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下。“也就是说上流社会终究还是不得不接纳我。”
亚伯特摇头说：“那不一样。因为你这种心态就不够时尚。时尚是积极的。”
“也许吧。但是，亚伯特。我觉得我现在过得很好！”
“如果我说如果你进入上流社会，你的红酒价格可能会上涨10％以上，限售量提高10％以上呢？”
林克诧异地说：“我读书不多，你不要骗我！”
“相信我。上流社会的圈子其实很大，时尚总会在他们中间产生。如果你的红酒能被他们追捧。也许你的红酒会变成最高档的红酒，然后卖出最贵的价格。当然，前提是你的红酒足够好。但同样品质的红酒，有没有上流社会的背书，待遇是天壤之别。”
林克想了一下，说：“好吧。为了我们的红酒，也许我可以试着时尚起来。”
亚伯特哈哈笑说：“真正的时尚容不得半点刻意。实际上，任何人都可以做到时尚。时尚是一种永无停歇学习。没有人可以做到完全的时尚。但是我们可以装作我们很时尚。”
他的说法倒是让杰夫笑了：“可是亚伯特，我们该如何装得很时尚？”
亚伯特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说：“林克刚才提到了模特。很多模特似乎很时尚。但绝大部分都是装的。她们节食保持身材、化浓妆、疯狂购物，那是一种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她们引领了潮流。她们觉得那就是时尚。但是实际上，男人们更在意她们衣服下的身体。女人们只在乎她的衣服在那里买的，但时尚不仅仅是衣服和发行。所以她们都是在假装时尚。”
他说道这里，笑着说：“当然，我们不是模特，我们装的方式和她们不一样。我们可以装得很贵族。我们可以参加或者组织一些沙龙，当然那需要我们有足够的学识。我们还可以进行一些运动，那些要我们有健康的身体。我们需要将自己装点的艺术，那需要我们有足够的钱。总之在表现出一种健康的形象：比如社会责任感，比如积极向上的生活态度，比如良好的道德品格。”
“听你说的。我至少是半个贵族了。”杰夫大笑说。“我想除你说的之外，贵族还应该有钱。我恰恰缺少了这个条件。”
林克笑着说：“爸爸，我想，也许你已经是贵族了。只是你自己没发觉，当然其他人也没察觉这一点。”
他又转头跟亚伯特说：“我记得，一开始我们是在说别墅的装修！”
亚伯特哑笑说：“其实我是在说，这个别墅的布局已经具备了时尚的特质。如果你用心装饰一下。这就是一个艺术品。”
林克想了一下，说：“你说的没错。也许我是没有多少艺术细胞，但我可以培养小汉娜。你有好的人选介绍？我是说室内装修设计方面的。”
他已经决定日后搬到奥泽特生活。这里的气候比另外两个农场都要好。对小汉娜更好一些。而且另外两个农场都有了负责人，而奥泽特是他说上最大的农场，却还没有专门的管理着。他住在这里，正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缺。
“让我想一下。”亚伯特沉思了一下说。“也许我可以推荐一个年轻的设计师给你。他的设计风格融合了多种历史元素，却又不失现代化。”
“那也许我可以邀请他来设计一下。”
“先生们，该吃早餐了。”芭芭拉和莉莉将早餐准备好了。
吃过早餐，亚伯特和林克就去了酒窖。因为奥泽特农场葡萄酒产量巨大，需要的酒窖也大，所以酒窖不仅健在地下，地面上也有两层建筑。
温度和湿度对葡萄酒酿造都非常重要。红酒最好在15到18摄氏度，湿度在50％到80％湿度下窖藏发酵。而这些酒窖中都有中央空调和空湿度控制系统。
奥泽特农场酒窖中的温度不算高，但也不算低，被控制在十六度，湿度恒定在75％左右。
按照估计，今年奥泽特农场出产的葡萄酒，至少能灌装四千万瓶。那是一个非常庞大的数字。但这还不是世界上产量最大的葡萄酒生产上。
加州有一个公司，他们每年至少酿造销售三亿四千万支葡萄酒。据说他们出产的葡萄酒售价最低的是两美元。但如果按照之前在奥泽特的种植计划，最后的产量未必会被那个公司低。但他现在决定减少一半的种植面积。
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也是一个庞大的酿造工程。那个公司是用容量一百万公升的酿造罐发酵的。而在奥泽特，用的是大型的陶罐和橡木桶。
亚伯特最关注的是那些他亲自知道酿造的葡萄酒。那些精选葡萄酿造的葡萄酒，都是用橡木桶发酵的。
他用一个容量一百毫升的移液管，抽样品尝木桶中正在发酵的葡萄酒。
林克看着他用一个几乎和饭碗一样大的酒杯，摇晃这葡萄酒，先是放在将鼻子放到杯子口内嗅着香味，然后将酒含入口中，发出如同漱口一样声音。含住一会，然后吐出来。
他抽查了大概六种不同的酒品，最后说：“比我想象中要好。甜度和酸度，已经相当适合。不过我觉得如果能再发酵十来天或许酒体会更丰满一些。”
林克也学着他品尝过那些发酵中的葡萄酒。也都没喝到肚子里。只是将酒液充分地流淌过整根舌头。
他不知道亚伯特是怎么判断这些半成品的好坏的。他只是说：“我感觉味道有些多变。一会是几种坚果的味道，然后又有几种水果的味道。现在嘴巴里还是那奇怪的味道。”
亚伯特听他这么说，有些惊喜，说：“看来你有一条最适合品酒的舌头。”
林克笑着说：“也许吧。但是我不会品酒。”
亚伯特笑着说：“但你必须学会，不是吗？要知道，你的每年出产的葡萄酒可能价值数亿美元，甚至是十数亿美元。人们不会相信一个不会品酒的酒庄主人娘出来的酒。”
他们一边往外走，亚伯特一边说：“我想奥泽特农场的葡萄酒至少能出六种金牌品质的酒。只是产量太大了，对单价影响会比较大。可惜，奥泽特农场的葡萄树龄太短，这可能会让这些酒的说服力不足。”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林克当然知道那些著名的酒庄实际上每年只能出产几万瓶的金牌酒品。而他这里的葡萄树树龄确实是个硬伤。其他酒庄的葡萄，通常只有用十年以上树龄的葡萄酿出来的酒作为酒庄的正牌酒，而五年到十年树龄的才能酿造成副牌酒。而他这里的葡萄还不过两年。
“有办法。你这些酒正好能赶上明年九月份的iwsc（国际葡萄酒与烈酒大赛）。我想它们会取得不错的成绩。它们有了成绩，就有了名气。”
“希望会有个好结果。”林克笑着说。“如今我在为如何及时灌装这些葡萄酒而操心。生产线虽然有了，但是工人似乎还不熟练。”
亚伯特突然说：“我建议你采用部分螺丝瓶盖瓶口密封。特别是一些白葡萄酒和白兰地。当然一些好的干红，我还是建议你使用软木塞。但你这里的红酒酒体饱满，只要工艺上没有问题，肯定会具有很长的适饮期，软木塞可能会酒的清澈度产生一定的影响，灌装成本更高一些，工艺更复杂一些，但我建议你使用一部分螺丝瓶盖。也许那样的酒能陈酿两三百年。”
第一一六章 雪原狩猎
林克看着亚伯特酿了一次酒，对酿酒也有一些了解。而且他农场日后的主要收入恐怕就靠这红酒了，他也刻意针对红酒进行过一些了解，知道软木塞封瓶能让瓶内酒液继续进行发酵，而且能进行细微的氧化反应。
而螺丝瓶盖，能更好隔绝瓶中酒液和空气接触，陈熟速度会很慢，让人会感觉酒体比实际年份要新鲜一些。
那样的酒还真的可以用来长时间的陈熟。但还没有人能证明那样包装的红酒经过长时间安陈熟后，会如何。会不会因为酒瓶中氧气耗尽而无法继续成熟。
那样做，其实也有一些冒险。
林克想了一下，说：“我会考虑你的建议。对了，亚伯特，你肯定认识不少欧洲的品酒师，美洲的你认识吗？”
“你要让人来品鉴？”亚伯特听他这么问，马上猜到他的打算。
林克点头说：“我听说全美最有名的那个品酒师，叫凯恩的那个。你认识吗？”
“认识。不过并不是很熟。我和他不是同一路的人，和他没办法做朋友！而且我觉得他只是美国最有名的，却不是最权威的品酒师。我知道他经常上电视，但那只是会作秀而已。那可以让他在普通人眼里，比较熟悉。而在我们酿酒师眼里，一个专注于出名的人，能开口要一万美元的共同用餐价格的人，注定不可能成为一个真正出色的品酒师。”
“我并不需要他有多出色。我只要他是最出名的。你看，我的葡萄酒很多，不可能只供应给上流社会。”
亚伯特听他这么一说，也笑了：“确实是那样。我有他的电话。”
他将那个叫凯恩的品酒的电话发到了林克手机上，笑着说：“只要你想他给你的酒评高分，只要酒的品质不太差就行。当然，你需要给他一张支票。”
“那是应该的，不是吗？”林克知道其中的猫腻。也不在乎那点钱。“那比做电视广告性价比更高。”
亚伯特站定了，很是认真地说：“林克，我要说的是，葡萄酒是艺术品，而这种艺术已经存在了至少五千年，历史比世界上绝大部分的文明都要长。这是人类历史上流传时间最长的一种时尚。但是大部分人，他们不懂葡萄酒。”
他顿了一下，又说：“根据去年统计的数据。全世界有超过两万八千个酿酒葡萄酒庄，一共接近四万种酒品。普通人甚至不知道如何选购葡萄酒。让那些愿意收钱推荐的品酒师推荐，确实能让普通人更容易记住你的红酒。但葡萄酒是一种时尚，我们只有酿造真正的极品葡萄酒才能引领这个时尚。相信我，这些正在酿造的葡萄酒能做到这一点。它们会变成近乎完美的葡萄酒。”
林克哈哈笑着说：“我当然相信。而且我正在准备酿成之后，你品鉴出的最好的酒品就不投放市场出售了。”
“我的任务只是让更好的葡萄酒出现在世界上。至于它的商业如何操作，我并不关心。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世界葡萄酒市场已经超过了两千亿美元。其实你可以更好地掌握这个市场。”
“现在说这些还早。就算灌装之后，至少要要窖藏一年才能出售呢。”
“如果你需要提前做准备，而且你也可以直接出售新酒。只是那样做价格会低一些。”
“也许那些学员酿造的，我可以那样做。一瓶五美元应该会有市场。”林克现在有钱，并不急着将那些酒出售。
亚伯特摇头笑着说：“虽然它们是那些学员酿造的，但我想五美元一瓶的价格，简直是侮辱了你种植的葡萄。”他说着抬手看了一下手表说。“已经中午了，也许芭芭拉已经准备好了午餐。”
他们回到别墅吃过午饭，杰夫就提议去打猎。
那是在来奥泽特来之前就决定好的活动，林克甚至特地让人去给亚伯特买了一支步枪回来。
亚伯特欣然接受他们的邀请。事实上男人总是喜欢那样的活动。亚伯特在其他地方也打过猎，但从未在雪原进行过狩猎。
正当他们要出发时，选择什么交通工具让他们有些为难了。
奥泽特农场所在的区域，去年都没有下今年这么大的雪，就算是下雪了，车子也是可以开上草场。所以农场没有除雪设备。如今便是道路上也有七八十公分以上的积雪，皮卡在雪地上行驶有点困难。
而骑马的话，那么深的雪同样是很大的障碍。
不过最后他们还是决定骑马。要是车子开不动了，会很麻烦，而骑马虽然速度慢一些但总是能走的。
他们三个大男人要打猎，艾莉丝和莉莉本不应该跟着去的，但是他们要骑马去，这就让艾莉丝非要跟着：“我还没试过在雪原上骑马。”
林克没好气地说：“要不你学一下考克斯，去房间玩游戏。”
“他有莱米陪着，当然愿意在房间里玩游戏。”
“你也有莉莉陪着。”
“莉莉也想去。我说的对吧，莉莉？”
莉莉看看林克，有看看艾莉丝，点头。她确实想去！
林克无法，只好让她们跟着，不过不可能让她们携带枪支。
五个人出门，出门走几步就进入了雪地，马只能在过膝的雪中慢慢向前跑着。
今天出了太阳，他们需要戴着深色眼镜以免发生雪盲。但寒潮的威力依然很大，北风带来的空气，让农场的温度在零摄氏度以下。他们人马都喷着白雾。
他们的马在积雪中跑不快，一路上倒是没散开距离。艾莉丝用围巾将半张脸挡住，策马靠近林克说：“我们要去多远？今天能找到鹿群吗？”
林克也不知道这么冷的天鹿群会躲到那里去。平常那些马鹿都会出现在河边或者湖边。但如今天气太冷，也许河边和湖边都已经结冰了。说不定它们更愿意躲在无风的森林里。
他看到艾莉丝和莉莉因为被围巾挡住的呼吸水雾冲上眼睛，她们比男人要长的睫毛都挂了白色的冰晶，不由劝说：“你们也看到了，这根本没办发正经骑马。玩一会就回去家里去吧。”
艾莉丝摇头，莉莉也是不愿意。
莉莉是难得能和林克一起活动，怎么愿意就这样回去？
她没话找话说：“其实不算太冷，就是风有点大。如果其他季节也有这么大的风力，也许你可以在奥泽特建一个风力发电场。你不是说那些酒窖都需要大量的电力吗？汉斯农场建了光伏发电站供应农场的电力，还能将一部分电力上网。这里也许可以和汉斯农场一样，建几座风力发电机组，农场不仅能减少用电量，或许也能销售部分电力获利。”
林克听到她这个建议，知道她是在为他考虑。但他还是笑着摇头说：“海岸上常年风力都比较大。但是大功率发电机组建造成本非常高，而且风力发电机组折旧成本也很大。发电的成本不一定比购买电力更便宜。”
莉莉只是因为今天的风力比较大，才想着也许林克的农场可以建风力发电机组。那样他也能多获利。
只是听林克这么一说，她才知道如果想要在奥泽特农场建成一个风力发电场，需要考虑的因素还有很多。
风力发电虽然是一种洁净的可再生能源。但利用那样的资源也意味着巨额投资。另外在发电期间的管理费用还有机组折旧成本，都让风力发电这样的新能源在没有政府补贴的情况下根本无法盈利。
而林克也没打算弄的那么复杂。建了风力发电机场，农场就需要多一个管理团队。
亚伯特这时扭头说：“林克，这真是新奇的体验。在严冬寒冷的天气下，在雪原中策马而行。”他顿了顿，说。“我想让马跑一会，会不会有问题？”
林克笑着说：“只要你顺着道路跑就不会有问题。不过我想你很难找到策马奔驰的感受。雪太深了。”
亚伯特笑着说：“我并不是赛马骑士！并不追求速度。”他说着双脚踢了一下马肚，马鞭轻轻打在马身上。他那匹马就向前跑了。
马是群居动物，一匹跑起来了，其他的很容易便跟上。林克虽然学会了骑马，却不算娴熟。他被胯下的突然加速的马下了一跳，不过还好身手反应足够好。他身体只稍稍向后倾斜，便马上调整了过来。
只是如此以来，他便马上落后于其他人。就连艾莉丝她们似乎都比他从容。他拉到最最后面。
只有莉莉控制着马和他并排前行。
马蹄陷入积雪，奔跑时扬起雪花。这情景马的速度其实不快，但也给人一种飞马奔驰的感觉。
一行五匹马沿着被积雪覆盖的柏油路跑了三公里左右，最前面的亚伯特就勒住马。
林克和莉莉的马最后跟了上去，五匹马又再一次聚拢在一起。
亚伯特喷着白雾说：“寒风刮在脸上，让我有一种古代骑兵在严冬长途奔袭的感觉。特别是，我还背着步枪。”
杰夫却指着前面，说：“鹿群！”
其他人都顺着他的手望过去。果然有一群二三十头的鹿在雾气腾腾的河边，似乎是在喝水。不过距离太远，只能看到影子。
“那是白尾鹿。”林克视力肯定是他们当中最好的。
他说着取下狙击枪，用上面的瞄准具看了一下，对杰夫说：“那里有两只角很完整的雄鹿。一只的角看着大一些，另外一只则小一些。”
“那就是我的目标！”杰夫也在用望远镜看着。“我打算猎一头白尾鹿和一头罗斯福马鹿。”
第一一七章 不务正业的狩猎者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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