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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回失忆的你-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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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原泽这才明白他又上当了,这家伙——就会趁机敲诈他!不过为什么是京都
飞台湾的旅游费用呢?他的记忆不是丧失了吗?怎么回去?难不成是……
    随着柳原泽的眼光,神谷银夜更是千万分戒备地锁住安适地喝着茶的裴秋湖。
    几个月来的融洽相处,都让他们忽略了一项最重大的事——那就是秋湖的记忆
问题。
    从来都没有思考过是因为潜意识里希望秋湖永远不要恢复最好,然而他今天突
然地提起,那就代表了一件惊心动魄的事实——他恢复记忆了吗?什么时候的事?
为什么一点迹象都没有?
    曙光初露之时,电脑键盘的敲打声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清脆的声音听在早晨
的时光里分外清晰;荧幕上,一封打上收信人名字的电子邮件正经由网路传送到遥
远的另一方。
    而一直立在身后看着裴秋湖全程进行的神谷银夜,则是不言不语地任由那封电
子邮件送出;他一脸的高深莫测也随着信件的递送而愈加深沉。
    带着笑容转过身,不意外神谷银夜早已立在他身后,笑得自然地看着他说:
    “消失将近半年,肯定把修洛他们急坏了,搞不好范浪已经把整个台湾黑道闹
翻天了。”对于死党之间的感情,裴秋湖有着百分百的自信与责任感,当然他一点
也不介意让神谷银夜知道。
    “你真的恢复记忆了?”神谷银夜多不希望他的猜测成真,他脸上的表情充满
了阴郁和极度不满。
    “裴秋湖,今年二十二岁,台湾台中人,五岁时因为双亲空难被送进基督教附
设的孤儿院,因而结识了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楚效岑、齐修洛、范浪三人,从此焦不
离盂、孟不离焦地一起长大;四个人结缘于不打不相识,一同进小学、初中,再一
起从高中毕业,然后为了实现我们有志一同的伟大梦想,走进了台湾黑道,嗯……
我还记得经过了四年的时光,我们四个人控制了台湾中部的黑道地盘,与北方的九
龙府、南方的雪焰会分庭抗礼,很有趣、也很刺激的一段人生经历,不输给在这里
的时光哦。”
    以非常温柔的笑容、和煦的嗓音,缓缓地将自己的人生过程简单诉说一遍让神
谷银夜知道、原因无它,除了全新的自我介绍之外,裴秋湖也想毫不隐瞒地把真实
的自己让神谷银夜知道;只因他也是将他看成了自己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
    这些神谷银夜不是不知道,但同时这也是他最恨的一点!他要的不只是朋友间
的了解,还有情人间的唯一了,他很自私没错,但他不想、也无法回头了。
    “什么时候恢复的?”他的神情想冷酷、想决绝,但是他办不到,只能极其复
杂地问着。
    “说到这个呀,我就真的得要好好感谢柳原妹妹了!没有她的那两箭、没有当
时的头部碰撞,我也遇不到妙手回春的虹影女神医,她们两人真是妙极了!可说是
无心插柳,柳成荫哩!”说到这里,裴秋湖好高兴、好高兴。
    又是那个柳原纪江!
    

    神谷银夜握紧双拳,恨恨地说道:“我早该杀了那女娃的,她真是个祸害!”
    他恨她!恨到极点!恨不得咬牙切齿想立刻宰了她。裴秋湖身不动、色不变,
淡淡地问道:
    “别这样,银夜。纪江并没有错,我的记忆能恢复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难道
你真的一点都不为我高兴?我们是同心的不是吗?更何况我恢复记忆对现况并没有
坏处呀!我依然记得你,依然记得我们共同相处的一切,不是吗?”
    如此地轻轻松松,神谷银夜真想好好地看看他的内心,他对他到底是怎么样的
想法与心情?
    “那么你就能保证你不会离开我吗?你能肯定地告诉我说,你不会回去台湾?
你不会丢下我回到台湾,然后一去不返了吗?这些你能保证吗?”
    神谷银夜冲到他面前,神情激动地看着他说道。所有隐藏在心底那种恐惧失去
裴秋湖的感情,全都表露无遗。
    是的!他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最怕的就是裴秋湖从他的生命中离开。
    裴秋湖只是冷静、慎重地看着他说道:“你是这么想我的吗?”
    “当然不是,可是我——”神谷银夜倒是二话不说就回答了。
    但是他就是无法控制那种恐惧感的蔓延,他在骇怕……裴秋湖看得很清楚。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也绝对会回来。但,我也知道这
是你现在无法相信的,那么就让时间来证明这一切吧!”
    没有保证、没有敷衍,是因为知道这些表面的东西绝对没有用,只会加深神谷
银夜的恐惧,那么就将一切交给时间吧!有些事必须要神谷银夜自己体验才行。
    他的神情太过冷静、太过镇定,是神谷银夜从没看过的另一面。他清楚地知道
裴秋湖说的一字一句都是真话,但是要多久呢?足够让他掌握秋湖的全部心思和留
下他的真正东西……
    “秋湖,别走,我不许你走。”神谷银夜任由感情主宰地抱住了他。这一刻的
触摸是真的,他绝不要让他从他生命中溜走。
    手穿梭在长发之中,神谷银夜无预警地凑上他的双唇,吻上了他……
    在他倾心之余,裴秋湖的心里有着明了、也混淆着一些意外,恐怕连他自己也
没想到神谷银夜对他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吧!
    回想他刚才的愤懑之意,若不深又怎会有失控、冲动和独裁等心思?然而,单
凭这些是不可能留住一份感情的。无法经营之余,反而会加速它的恶化;毕竟一径
的害怕,终究还是比不上袒裎以对和双方的彻底了解。
    然而对于自己并不想推开银夜,裴秋湖同样也起了疑惑……
    已经很明显了,银夜之于他,除了朋友之谊之外,还有其它更重要的意义;只
是那种迷迷蒙蒙的感觉,他尚待摸索清楚。
    裴秋湖不反抗但也不回应,只是这样静静地让神谷银夜吻着;而有那么一刻,
神谷银夜真想就这样把他压在地上干脆占有他算了,然而尚存的一丝理智拼了命地
阻挡着他。
    秋湖是他深爱的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以最卑劣的方式对待他,他知道秋湖绝
对不会原谅他以爱为名的无耻之举的,所以神谷银夜心再怎么痛,也只能点到为止。
    于是,炽热的双唇慢慢地离开了,在那一瞬间,神谷银夜看到了裴秋湖眼中的
迷惑;虽然只是一闪而逝,但仍然让他有莫名的快乐,因为他知道秋湖不是没感觉
的。
    “我现在说的这句话,如果你不想接受,那就赏我一个耳光;但如果你有那么
一点点认同,或者愿意考虑的话,那么请你牢牢地记住——我爱你,爱得心都痛了。”
    以最慎重的心情说完这句话,神谷银夜等候不到裴秋湖的耳光,终于露出了今
早第一个笑容。
    转而拉住他的手问道:“昨天你和虹影、瑶影研究的结果怎么样?有没有办法
拿出纪江脑部里的晶片?”
    “虹影说她只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不过纪江非常坚持动手术,而且她也要求
参与这次的反攻行动。”真是幸运啊!因为晶片传达的双杀命令没有完成,纪江才
幸运地逃过晶片引爆的劫数。
    “我明白了,我会和绿川他们商量把纪江也算进去。”不用说,秋湖一定答应,
他向来最注重当事人的权益。
    “那就拜托你了,我们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把绛龙会的威望从他们手中拿回来,
事情成功之后,我就可以准备回台湾了。”
    最后那四个字刺进神谷银夜的心,冻结了他的笑容,他猛地一个劲儿地站起身。
    “我去安排一切了。”不立刻走的话,那份残存的理智绝对会被感情吞没。
    不管怎样,面对秋湖要回到台湾的事实是彻底拧痛了他的心。
    结果,好不容易才过境的超强飓风误伤事件,所引起的一连串的低气压与压迫
得教人喘不过气来的冷窒感,才刚平息不到一个月,绛龙会总堂的气压又开始响起
了不寻常的前兆了,而且有愈来愈扩大的趋势。
    高级干部们一方面进行着机密的反攻计划,一方面也精锐地感受到他们亲爱的
会长神谷先生,脸上的线条与阴冷的作风有愈来愈像吃人魔鬼般的迹象。
    近日来会长大人老是摆出一张阴阳怪气的脸孔,脾气与态度也愈来愈暴躁,对
外的手段更是只有“凶残”二字可以形容。好歹是关西最强盛的霸主,可别看人家
真的只有对付关东三大核心组织一事可忙而已,其它一些大大小小的事也多如牛毛,
如果不幸闹到会长大人的耳里的话,心情正处于极端不稳定状态下的他,“挑掉”
二字几乎已经成了口头禅;他老大还说一不二,一个星期下来,弄得人心惶惶、紧
张兮兮的,几乎是捧着胆子在过日子,分外地累死人了。
    而唯一还晴空无云的就属裴秋湖的四周五十公尺之内了。自从知道他恢复记忆
并且即将回台湾的事之后,柳原纪江便一天到晚缠着裴秋湖不放,两人经常有说有
笑地黏在一起,不时可以听到柳原纪江的笑声,让那些局外人好生羡慕。
    看到听到这些事情,一直观望着裴秋湖的神谷银夜再也忍受不了了!临别之际,
理应和秋湖亲亲爱爱的人居然不是自己,忍着情欲怕伤害到他,却换来另一波更难
受的痛苦。
    他爱秋湖,不在意他是男是女,反正就是爱他;放眼世上,也只有秋湖一人能
让他患得患失心情剧烈起伏到风云变色的地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他开始重视起来、开始移不开眼光了,只能确切
明白的一点就是,只有待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谈笑风生,他才感觉到更正的快乐;
只有他的陪伴,他才能忘却一切烦忧;也只有他,是神谷银夜绝不允许伤害的!
    他用心在乎他,真的真的不能没有他,可是如今他却要离他远去,难道自己就
要漠视心中的感觉而让他就此离去吗?不!他绝不这么做!
    走进只有两人气息的房里,裴秋湖侧着身子以手撑靠着头倚在窗前,不发一语
地看着夜空上的晶亮光芒。
    两人独处的时光,可以无禁忌地收藏着任何不现于外人眼中的另一面,沉思中
的秋湖、熟睡中的他,以及贴近他心的他,都是只能让他收藏的珍贵面目,他怎么
能够放他走?
    “秋湖。”神谷银夜轻轻地唤了声说道:“这次突击成功之后,我和你一起回
台湾。”
    浓重的酒气飘散在空中。
    仿佛早在意料中,裴秋湖连回头也没有,很干脆地扔出一句话:“我不答应。”
    “为什么?”神谷银夜冲着他问。
    “因为我要绛龙会长长久久,你尤其不能是毁掉它的人。”他转头看向他,神
情非常地坚定,没有一丝的商量余地。
    “我没有要毁掉它,我只是想和你一起去台湾,然后再一起回来,这样而已。”
    “在银夜的心里,绛龙会远不如我重要是不是?”他慢慢地走到神谷银夜面前,
定定地看着他问道。
    “是!对我来说不管是任何东西、任何组织都是因你才存在的;如果没有你,
那些东西之于我根本就是虚幻之物、是不值一文的,我一点也不会去在乎,因为有
你,才有它们。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包括绛龙会、青龙之子的名号,甚至是称
霸日本的远景,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丢掉——我只要你,在这世上我只要你一个人。”
    “所以你打算连自己的心血也付之流水?你忘了绛龙会不只属于你一个人,你
豁出所有来爱我,那是爱的极致没有错,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此轻掷自己的生命梦
想,在你的所有燃烧殆尽之余,你拿什么来陪伴我?你现在这样有什么资格说爱我?
你要拿什么来守护我?”
    只是一味地想留下他,而忘了自身存在的重要性,殊不知性命只有一条,只有
善加对待自己,才有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他为什么不换个角度为他珍惜自
己呢?
    “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难道你还不明白我会为你出生入死吗?除非我死,否则
就算是死神也带不走你。”他连命都可以给他了,为什么秋湖还不相信他?还是要
离开他?
    他不要他“为”他出生人死,他只要银夜“与”他共进退,可是银夜不懂;他
不要他一头热地冲锋陷阵,他只要两人彼此互相扶持而已,他不知道只有好好地保
住自己的性命,他们两个才有未来。
    “为什么是死亡的代价,而不是求生的意志?难道你的命,除了我之外还能给
任何其他不相关的人吗?”裴秋湖看着他,口气不好地说道。
    对于私人情感一事,银夜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将心比心,他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
了,他要再不懂,他也没辙了。事实上这家伙有很多事情都不愿好好地想个透彻。
    “不是这样的,秋湖,我――”神谷很夜急急辩解,印象中这是秋湖第一次动
怒。
    “你需要好好冷静冷静,至于和我回台湾的事,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你口口
声声说是为了我,可是却一步步地将绛龙会逼向破灭,将我定位在导致破灭的罪魁
祸首上,这样的自私,我无法接受!如果你还是执意这么做的话,我想我们之间的
情谊也完了;我不在乎旁人怎么说;但我介意的是绛龙会竟是因为我们两人而毁这
个事实!记住一句话,绛龙会之于我的意义,绝不仅仅只是一个好友的栖身之地而
已。”
    是的,他对夜的感情不一样。
    经过这几天的认真思考和用心体会,他知道了神谷银夜在他心中占着的是极不
寻常的地位,否则他不会在深刻体验之余,开始分外地想着他、念着他;往日每一
时、每一刻的相处,让他此刻回想起来,每每觉得分外窝心而不能自己。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已经渐渐被神谷银夜扯住,不能没有他了,那是一种无法言
喻的疼痛与充实,他们之间就像风和云,是永远交心,不能分开的;彼此有浓厚的
友谊为底,更进而衍生出了为彼此付出的无上挚情,那是异常坚固、难以摧毁的东
西,有义更有情!但是这情况他不会让银夜知道,至少绝不是现在,否则以银夜的
个性,什么都还没弄懂,恐怕会连台湾也难以安宁了。
    唉!银夜是个聪明人,怎么就是听不懂他的话呢?
    “秋湖,你——”秋湖眼中的光芒很不寻常,神谷银夜还是第一次看到他露出
带有浓厚感情的眼神。“绛龙会对你来说真的这么重要?”他略显迟疑地问道。
    “是的!绛龙会是你的心血和我的努力所创造出来的,除了你掌理、除非你自
认年老体衰想金盆洗手,否则不管是谁接手我都不会认同,所以如果你想放下这个
还不健全、外患尚未除尽的绛龙会而跟着我到台湾的话……你考虑清楚,一旦绛龙
会毁了,我们之间也就完了。”
    好像从认识到今天,裴秋湖从来没有口出一句责骂,他向来都是有条理地将所
有事情分析让他知道;或者两人——起投入其中忙碌,有时玩得不亦乐乎。站定立
场、意志坚定的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有股强大的说服力,至于别人听不听,好像
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因为他总有自信自己的观点会让对方认同。
    但是除了这些之外,今日的秋湖特别坚持自己的看法,而且绝对不赞成其他的
任何想法,这其中难道还隐藏了什么东西吗?
    为什么秋湖宁可和他翻脸也坚持要他留下来?是要他完成他们当初所设计的远
景吗?那口气摆明了是将他混成破坏他对绛龙会所投下的心力的人一样。该死!他
们之间究竟还缺了什么?漏了什么?而盘踞在心中的那股莫名的蠢动,又是什么?
    神谷银夜气得手往上狠耙一下头发,转身拳头便重重地击落在墙壁之上,接连
两下,声音大得震耳;近来这一连串的问题和烦躁已经把他搅得快抓狂了。
    他这痛苦的模样看在裴秋湖眼里,心中尤为不舍。
    银夜的个性偏激,很多事都净挑极端的方向想,他是不是该再多提示一下,好
让他早日摸透清楚?
    “银夜……”裴秋湖走到他身后,轻轻将手搭在神谷银夜的肩上唤道。
    不料神谷银夜却是霍然一个转身便执住了他的手,此刻蓄在眼神中的是猛烈又
狂野的灼热。
    “再说下去你也不会改变主意的是吧?台湾之行你是走定了?”神谷银夜看着
眼前的他,定定地说道。
    “是的。”不好!银夜的眼神太决绝,充满了豁出一切的强烈信念……
    “那好,我们就来看看你走得了,还是走不了!”神谷银夜阴狠的眼神烧着一
把莫名高涨的火,说道。
    在裴秋湖预备反应之时,神谷银夜同一时刻间伸出脚拐向他的左脚,裴秋湖重
心不稳地往后栽倒,神谷银夜顺势将他压在自己身下。
    这一刻,他是什么都顾不了了!
    既然爱他,那就不顾一切地将他留在身边,神谷银夜发了狠地在心里想道,理
智尽失。
    “不要这样,如果你这么做的话,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未来了。”裴秋湖试着
敲醒他的理智。在这种情况下,银夜这么做根本是本末倒置,他气得丧失理智,他
却绝对不愿让他们之间的感情被这样践踏掉。
    没想到神谷银夜却只是冷冷——笑,说道:
    “未来?我们之间还有未来吗?从你决定回台湾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注定
了没有未来!说什么绛龙会不能没有我,说什么绝不让我毁掉绛龙会,那全是你的
藉口而已!你早就打算一旦回到台湾就统统抛开这里的一切、抛开我,所以你故意
用话牵绊住我,用绛龙会来绑住我,就是不愿意让我也跟到台湾,让我永远也不能
找到你!你就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对不对?你不爱我,秋湖,你从头到尾都没
有爱过我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鬼话?”这是裴秋湖听得最令人气忿的一句,令他头一次有控制
不住怒火的冲动。
    “我难道说错了吗?说穿了,你的心底就只有在台湾的那三个人是不是?我不
懂!我真的不懂,我在你的心中到底算什么?你惦记着他们,说什么也要回去,因
为你们有从小到大、坚固牢靠的情谊;那我呢?说什么记忆回复,你就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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