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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警战士是九支队专门负责外交公寓外围巡逻的,我对他们说我还有任务,让他们把歹徒和女孩一起送到公安机关或让110过来,然后就走了,走之前,一名武警还偷偷问我T机关要不要退伍军人。
我继续向前巡视,但这时开始觉得左上臂火辣辣地痛——在打斗过程中,由于肾上腺的高度分泌,一般人是感觉不到痛的,有的人连挨了一枪都不知道,可想而知,我在路灯下察看了被打的部位,妈的,一大片瘀血,右手手心也破了点皮,真想再回去揍那孙子一顿。
几天后,刚一下班的时候,我在行动处的那位同学小丁来找我,说今天是周五,干脆找几个人一起出去喝一通吧——他在学校时就很爱喝酒(当然,我只是说他爱喝酒,这并不代表他能喝)。我想也是,很久没和人聚在一起玩了,于是我们俩去港澳组找来了同学小林,我们三个又分别找了在特种部队训练时处得比较好的三个人:肉丸子,学军和汤镇宗。肉丸子有这么个绰号是因为他体态偏胖,他是学金融的,在六局搞情报分析。学军是二局侦察处亚非组的,汤镇宗则的确长得很像那位香港明星,他在十一局负责警卫工作。我们六人就近找了一家火锅店开涮,还喝了点。我一向不怎么喝酒,我们的工作也的确不适于常喝,但据说一局有些人蛮能喝的,而且这还和他们的工作有关,因为有时他们在国外时会在秘密据点里同自己的外国情报员大喝,以联络感情。
喝过之后,我们本来打算回宿舍休息,但肉丸子说时候还早,不如大伙一起出去找点乐子吧,好吧,走。可是去哪儿呢?小林提议,坐地铁,看心情,想哪站下就哪站下,好主意,有悬念,走!
呵呵,我们是有那么点无忧无虑吧。买房子,娶老婆,养孩子,这些事离我们这些二十三四岁的大男孩们来说还有点遥远。加上我们还沉浸在这种神秘工作的新鲜感当中,所以整天想的都是些和柴米油盐毫不相干的东西。吃食堂,住宿舍,内部人员的小圈子,我们好像还是在上大学一样。
我更是如此,每天没事干的时候就捧着本TomClancy的间谍小说看,在从这个角度来讲,现在实际上是大学时期的继续教育阶段。
当地铁到了天安门站时,小丁说:〃就在这儿下吧,高兴了一直玩到明天早上直接看升国旗。〃好,走!咱们都去看看这个我们日夜保卫着的国家的直观象征。
到了天安门广场后,大家借着酒劲放声高喊,还唱起了〃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小丁一兴奋,居然在天安门广场上玩起了百米冲刺,只听〃嘭〃的一声,他把用来固定警戒线的桩子都给撞倒了。不远处的两名武警十四支队的战士赶紧跑了过来。
小丁掏出自己的证件,对武警战士说自己在执行任务。战士看他满口酒气,有点疑惑的样子,我们五个全凑了过去,给他们看了证件,我说我们是故意装成醉汉,在这里执行侦察任务的,两名武警才将信将疑地走了。他们刚一走远,我们就憋不住一起放声大笑。
接着往前走!当我们走到了传说中的新华门的时候,学军竟然用手去摘新华门正对面的花,但还没等他的手碰到花,他身后就响起了汽车喇叭声,我们回头一看,是坐在一个挂着普通民用牌照的汽车里面的司机按的喇叭——我们马上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了,我们转身就走了,真要是在这儿出了事,我们几个全等着回去挨处分吧,看看这回执行侦察任务的鬼话还骗得了谁。
我们一直走到了西单,我见他们中有的的确喝高了,就怕一会儿控制不了自己再惹出什么大麻烦来,刚才已经够放肆的了,就提议我们赶紧在西单坐地铁回去吧。小林还清醒着,马上和我一起把大伙儿全催到了地铁站。
没想到到了地铁上这几位更邪乎了,小丁居然用手抓着地铁车厢上端的供手抓的栏杆玩起了引体向上,周围的乘客都看傻了。坐在对面的一个女孩看了我们一眼后以厌恶的表情扭过头去。我赶紧制止了他——天呀,我从小到大还没被人用这种眼光看过呢。
总算回到宿舍了,小丁的确喝高了,而且他还是后反劲,现在比刚才醉得更厉害了,几乎神智不清了,而且还演出了最经典的一幕——在我们把他扶上床后,他用双脚使劲顶住墙壁,说了一句:〃总算站住了。〃
2001年6月20日,曾经在APEC行动中直接指挥我的王副处长突然打电话叫我去他的办公室。我进屋后,他示意我坐下,然后对我说:〃你来到处里以后工作很努力,特别是APEC那次干得非常漂亮,我和老薛(侦察处正处长)都觉得你不错,准备把你当作业务骨干培养。现在正好有了一个机会——撞机事件后,我们和军方情报部门为今后更好地合作而开展了一个人员培训交流计划,准备选派青年同志到对方的情报培训机构进行交流性地培训,我们处有一个名额,我和老薛研究后觉得你是合适的人选。你回去准备准备,手头的工作移交给刘涛,明天晚上就和别的处推荐的青年同志一起出发去南京,你们将在解放军XXXX学院受训,为期十天。〃解放军XXXX学院,久负盛名的军事情报学院,由总参情报部门直接管理,我们在特种部队训练时的许多教官都是从这所学校毕业的。
6月22日,我们到达了南京,几辆军车把我们从车站一直拉到了那所学校。院领导先是欢迎了我们,然后中午特地给我们安排了宴会,并在席间对我们说,我们在学校内的掩护身份是刚来的地方代培生,来学习外语,准备出国。
我们这些人根据自己工作的特点分别学习不同的专业,我被分去学习边防情报专业,说是边防情报,实际上给我们这些政府情报部门工作人员培训的主要还是通用的情报知识,如情报的判断与使用等,很多东西都是教材上面现成的。
说起边防情报,在廊坊的武警学院也有这么个专业,不过和解放军的边防情报可就不是一回事了,解放军的边防情报是真正意义上的对外情报和军事情报,是一种进攻性的工作,而武警的边防情报则是针对边防地区的犯罪活动,如走私,偷渡,敌特渗透等情况的,是一种防御性的工作。
在培训开始前,我们先被安排在南京市游玩了一天,还为了贴近主题,还专门去了江苏省国家安全教育基地——雨花台烈士纪念馆,看着当年隐蔽战线上牺牲的烈士们的照片和遗物,借着展览厅里那沉重悲壮的背景音乐,我突然有了一种要为这个神圣的事业付出一切的冲动。
后来我们还去了中山陵,秦淮河,玄武湖等许多景点,在参观号称金陵第一园的瞻园时,我为里面的幽静的环境所陶醉,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典雅的园林在解放前竟是国民党中统特务机关总部所在地,有不少共产党员和干革命志士被残害于此。
游山玩水之后,第二天我们就开始了正式的学习。但两天后,6月26日,我得到了一个令我震惊的消息:七名朝鲜人闯入位于塔园外交人员办公楼的联合国难民署驻华机构——就在我和那名歹徒单挑的地方附近,如果我要是在北京的话,没准还能制止这一事件呢。
培训很快就结束了,回到北京后,我又加入了对出事地区的强化保卫工作。工作比较忙。
到了周五晚上,正当我在宿舍休息时,在部队训练时同班的〃旺财〃(当然是外号了)来找我,说要和我一起出去玩玩。我问他去哪儿,他说他也没有目标,到时候再说。他被分到了T机关办公厅,在机要通信处负责武装护送,就是在每天T机关与其他政府部门及军队之间交换机要文件的车上拿着微型冲锋枪担任保卫工作。
我本来不太打算出去,而他又没有明确目标,就说懒得动弹。他却一把把我拉起,说:〃走吧,够意思,求你了还不行么?〃然后我们俩一起出了宿舍楼——他这一找我玩倒好,让我一下子有了个女朋友。
第四部分 哈比比案件
作者:74you
第四部分哈比比案件旺财把我拉出来之后,我们先是在外面闲逛了一会儿。走到320车站时,他突然对我说:“正好今天是周五,我们去人大英语角玩玩吧,正好这是320车站。”人大英语角,北京最大的英语角,在上学时,特别是大一、大二时每逢周五我都会去练习口语,但大三以后就不再去了,因为那时对我的提高已经没什么价值了,一大帮中国人在一起侃,说的英语一个比一个像汉语。其实练口语这东西是要双管齐下的,一方面要常说,提高自己的流利程度,另一方面要多听以英语为母语的人说话或其录音,模仿他们的语音语调,这样说出的英语才会纯正。在英语角倒是可以练出第一个方面,第二个就差多了,因为那里的外国人并不是很多,而且一旦有了个外国人,周围会围上近百人,大伙一起一遍又一遍地问一些像“你是哪国人,来中国干什么,什么时候走”之类的东西——好像是反间谍人员在审问外国间谍嫌疑犯一样。所以,在我达实现了流利的目标后,就很少就那里了,而专注于进一步完善对正宗发音的模仿,在那个成形阶段如果再常去英语角的话,恐怕很容易又被拐回中国式英语了。
不过现在不怕这个了,呵呵。走吧,说去就去,快两年多没去了,再说那里有不少外国人,没准还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这次的确有了个意外收获,但不是指抓住了外国间谍。
到了英语角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但也是人山人海了,在里面穿行很费劲,我一边走还要一边说:“Excuseme。。”要是不小心踩了别人的脚或和别人撞到了一起,还要说“Sorry。”——在英语角就要按英语角的规则来,连道歉都得说英语。
这里还是老样子,男女搭配。有人说过,其实不少人是来这里找女朋友,或更不认真一点,来泡妞的。有位酸人还专门在网上写了篇文章,叫《人大外语角泡妞记》,对种种情况进行了分析。那人好像是名人大的学生,不过那篇文章写得很经典,也很真实,一度在网上很受欢迎。
旺财之所以想来这里,可能是跟他的工作有关系。他也是学英语专业的,但在现在做的工作却一点也用不上,因为他每天都是在拿着枪,保卫着装有这个国家最高机密的汽车穿越北京的大街小巷,从一个政府部队到另一个政府部门——某种程度上,他可以说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机密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他显然觉得很郁闷,学的东西用不上,所以今天自然要好好施展一下了。他这人从来就不腼腆,上去就拦了一个女孩,我们俩与她聊了起来,那女孩是人大文史哲专业的学生,英语还算可以。但旺财一直问人家一些无聊的问题,我听腻了,就对他说我再去别的地方转转,十点钟大门口见。
我在英语角里转了一圈,最后发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美国人在那里大嗓门地和二三十名中国人侃,我凑了过去,那老外是个光头,膀大腰圆,让我想起了电影里的美国海军陆战队员。我和他聊了起来,他说我英语接近完美,问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我说:IworkfortheChinesegovernment(我为中国政府工作。)。——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所以运用了007常用的一个模糊的回答方法——他在别人问他这个问题时不是常说:“IworkfortheBritishgovernment(我为英国政府工作)。”么。老外显然对此不是太敏感,一听说是为政府工作,估计是把我想起了普通的机关工作人员,也就没多问什么。我想知道他作为美国公民对美国谍报工作的看法,就在别人连珠炮式的发问的空隙中找了个机会,把话题一转,问他对今年发生的联邦调查局“鼹鼠”汉森事件的看法。他好像只是强调了汉森是因为太喜欢间谍这一行业了,所以才主动要求向克格勃及其后继者SVR(对外情报局)提供情报的,他好像不是太看重钱——这和媒体上的报道一致,我也觉得是这么回事。
这时,突然我身边的一位女孩用英语问了我一句:“可以知道您是学生还是已经工作了么?”我扭头看去,嗬,竟是一位酷似张柏芝的大美女,她是刚刚加入这个圈子的。
“我……。我是警察。”——这次得换个回答方法了,而且我想换个更能贴近我的工作的性质,老外此时也正在热火朝天地和别人侃中国菜呢,估计听不到我的话。
但在说完自己是警察后,我突然想起来,普京当初在邂逅他的空姐老婆时也告诉对方他是警察,估计是为了保密,或是怕说自己是克格勃把人家吓着吧。
“警察?警察会说这么好的英语?”
“你是做什么的?”我岔开了话题。
“我工作了,但现在专门在人大的一个培训班学习英语。”
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后来干脆脱离组织,两人挪到一边儿单练去了。她叫泽华,家就在北京,但是是半路过来的,她出生在重庆,十几岁以前全家一直住在重庆。
我发现我很快便喜欢上了这个女孩,漂亮,时尚,而且还很大方,板栗色的长发,连举手投足都有点张柏芝的味道。
我们聊得很开心,时间也过得很快,我再看表时已经快十点了,我得赶紧去找旺财了。她由于在上培训班,所以就在人大院里租了房子,也就不着急走了。在我和她告别时,她主动地说:“我给你我的手机号码,”随后莞尔一笑,“你可以call我。”嗯,我也给了他我的号码,然后就走了,其实她在我们聊天的后期就装作不经意地问过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这人很敏感的,自然心里有了概念。
当天晚上,我在床上就在考虑着这种可能,如果我没有自做多情的话,那估计我们相互都有了点感觉。这个女孩很不错的,能不对她动心的男人不是和尚就是太监。但该怎么着手呢?是主动一点,还是先等待?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周末是像平常一样度过的,周六早上睡到九点多,起来后上街买了点东西,然后到别人的宿舍侃上一通,没过多久又去食堂吃了午饭。下午打开电视,观看我每周必看的湖南卫视直播的2001年中国武术散打王比赛。看完后就在宿舍里挂起一件不喜欢穿的冬装,然后带上冬天带的皮手套对着衣服一顿直拳,摆拳加勾拳,然后再到楼下的天井里,先来上几组引体向上,再把当年练跆拳道时用的高腿向四面八方出击,最后再找到小林,和他一起在沙地上玩上了中国跤——我这时开始对散打中的快摔很着迷,那一阵子,“蒙古王”那顺格日勒(散打王运动员)简直成了我的偶像。
周一早上上班时,我得到了一个临时性的任务。联合国驻华某机构的一名高级官员向警方报警,说自己经常收到恐吓电话,对方从来都是说英语,但似乎从来没在电话里说出为什么这么做,只是说了一大堆对联合国在国际上的作用,特别是在对待某西方大国的政策上的不满,也没发出什么具体性的威胁,但却总是打来,后来就开始说要采取恐怖主义手段。
我是负责联合国驻华机构安全的,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我的肩上。该名高级官员,哈比比(假名),要求中国警方保护,公安方面因其性质将此案转到了我们这里。处里研究决定,为实现我国对国际组织驻华机构提供一切安全上的保障的承诺,由我为哈比比直接提供人身保护,同时开展对恐吓事件的秘密侦察。当时处里很忙,因为还有更为重要,而且重要得多的事情要办——2001年APEC北京年会上海峰会,我们国际组是负责多边活动安全,所以首当其冲。在这个时候把我调去给人当个人保镖,领导们当然也有些不情愿。事实上,整个T机关都在围绕着这次重大活动做准备,情报部门也在抓紧搜集敌对分子的动态情况,以防其破坏。我们局里行动处的一些人,包括我的同学小丁,已经被送到了一个保密地点,专门进行射击,格斗,排除爆炸物等方面的培训,因为他们中将选出一部分人专门为这次峰会提供现场警卫工作。一提起政要们的警卫,大家的心目中马上会出现身穿黑西装,戴墨镜的贴身保镖的形象,以及在外围戴着执勤臂章的武警战士和站在楼顶,戴着钢盔的反狙击手。但这些都是在明面上的警卫力量,而我们的人则是秘密的警卫力量。当然,有的贴身保镖身着普通服装混在人群里提供暗中警卫,但其公开身份仍然是警卫人员,只是没有站在明面上罢了。而我们的人与他们不同,连身份都是假的,他们会装扮成各种让你想像不到的人物。对于普通的警卫人员来讲,总是自己在明,刺客在暗。而对我们的人来说,则是自己在暗,刺客在明。当敌人自以为躲过了所有警卫人员的视线,掏出枪来向政要射击时,他不会想到,一名原本站在他附近摄像的记者会迅速出枪将其当场击毙——这就是我们的人。记得当时报纸上大力宣传了上海的一支叫做“中国猫队”的公安特警队,当时在接受针对APEC峰会保卫的专门训练。其成员多为退役的武术和射击运动员,如果单从技术角度来比的话,我们的人肯定不如他们,因为我们是反间谍人员,而不是专门负责防暴的。但我们的优势在于我们的隐蔽性,这也正是我们这个秘密机关一贯的特点。其实在和敌人的较量中,你最大的优势就是自己在暗处,而敌人在明处这一点。因为无论敌人的武功有多高,枪法有多好,只要是他在明处,看不到你,而你却在暗处把他看得清楚,就可以慢慢瞄准,一枪毙命。如果你能一直保持敌人在明,而自己在暗的话,哪怕他拿着枪,你空着手也是有一定的胜算的。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是这个道理。
当天下午,我就按事先的电话约定到了哈比比在塔园外交人员公寓的家里。但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而是告诉他我是北京市公安局的外宾警卫人员,这是出于保密的原因的。因为反间谍人员将来很有可能被挑选成为对外情报人员,而对外情报人员的资料是高度保密的,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有将反间谍人员调任情报人员这么个传统,普京刚开始在克格勃也是负责反间谍的,后来被调去搞对外情报。正如我前面说过的,反间谍人员是猎手,对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