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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傻啊?你了解真正的我是谁么?你又了解孟萧岑多少?他谋定后动,筹划多年,他的心计手段,没人能比得上的!尹简,你或许会说即使没有我,大楚也一定会攻秦,但是多了一个我,以孟萧岑的性格,他定会以血洗的方式将我抢回去的!”
“你的身份?难道你不仅仅是靖王府的食客?”
“我若仅为食客,他岂会大动干戈?尹简,你知道我为什么姓孟么?因为孟萧岑是我的义父!”
尹简一惊,大掌扳住她双肩,眼中闪烁着不可置信,“父女关系!怪不得你怨自己生在帝王家,原来如此!”
“不,还不止……”长歌忽然泪涌,她右手颤抖着抚上尹简的脸庞,残忍又清晰的告诉他,“我还是孟萧岑的女人,我没有骗你!我的身子,已经属于了孟萧岑!”
“报——”
“皇上,有人送来一封密信给孟公子孟长歌!”
卷三:听弦断,乱世烽火——050 美人泪,英雄冢(25)()
传令兵在外候了足有一盏茶的功夫,帝帐内,始终静寂无声。
“大人?”
“下去吧。”
莫可接过密信,打发走了惴惴不安的传令兵,他看着信封上的落款名字,心下甚是奇怪。
楚萧?
这是何人?
他近前一步,刚想开口禀报,却听得里间突然响起帝王压抑的呵斥声,“孟长歌,你以为谎言说上千遍就是真理了么?不论你找出多么荒谬的理由离开朕,朕都不会答应的!”
莫可面色一惊,匆忙暂退一旁。
尹简狂乱崩溃的瞳孔中,恐惧不加掩藏,他半生起落,数次身陷囹圄,却从未害怕过,可是现在,他是真的怕了!
“何必呢?天下女子何其多,你可以找到胜我千百倍的!孟长歌不过是一介平凡之人,是皇上生命里的一个过客而已!往后几十年,皇上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如花美眷,她们会很爱你,会一心一意的陪伴你……”
尹简以吻封唇,将她的泪水一并吞噬……
长歌鼓足勇气的坚硬的心,一寸寸的柔软,却也愈发蚀骨的疼,倘若她不曾**,倘若她还配得上他,那么逆天而行一次又如何?
耳畔,男人低沉嗓音含着哽咽,“世间男女之事,不外乎情与性。尹简爱你,是情,不是性!情钟一人,眼中又怎会看得见那何其多的女子?长歌,答应朕,不论在一起的路有多难,你都会坚定不移的陪着朕走下去,好么?”
“哪怕我已做他人妻,你也不在乎么?”长歌痴怔的望着他,心脏一瞬骤停。
尹简捧起她巴掌大的脸庞,气息明显粗重,“你……所言句句为真?”
长歌点头,指甲如利刃,扎进了手掌心。
“你是被迫的,对么?你不会变心,不会故意背叛朕的,对不对?”尹简凌乱又急切的质问,他的不自信,来源于她从未给过他的安全感。
长歌迟疑一瞬,木讷的摇头,“这些都不重要,再追究也没有意义。因为结果,已经无法改变。”
真相或许可以减轻尹简的痛苦,但也会加剧两个国家君主的恩怨,秦楚一旦开战,又不知会死伤多少无辜百姓,孽债已经太多,她不想再多添一笔。何况养之恩大于天,对孟萧岑不利的事情,她终究说不出口。
“怎么不重要?”尹简陡地疯了一般,腥红了褐眸,他死死的盯着她,重瞳深处染上可怕的戾气,“若是孟萧岑逼你,对你用了强迫手段,朕不会怪你,朕会把这笔帐算在孟萧岑头上!朕的女人,谁敢碰,就得死!”
长歌浑然一震,“不,不是这样,是我……是我自愿的!”
尹简崩溃,咬牙叱她,“不、可、能!”
“信不信随你!”
长歌低吼一句,再也忍受不了的转身冲出了帝帐,她大喊,“信呢?谁给我的密信?”
“在这儿。”
莫可连忙过来,将信笺交给长歌,她一瞥信封落款,面色倏然一震,而后手忙脚乱的拆阅:歌儿,你藏于陆判庙之人,我已替你暂为照顾。你若要人,见信即至秦营东北方向十里桃庵源地。
“发生了什么事?”莫可察言观色,出声探问道。
长歌五指收拢,信笺被内力摧毁,于掌心碎成一片片掉落在地,她凤眸阴蛰,浸满寒霜,却是一言未发,复又撩帘入帐。
尹简心境难平,整个人依旧处于崩溃失神之中。
长歌打开尹简的服箱,迅速翻找出一套他的常服,又寻来剪刀,将宽大的部分剪裁掉,当作裹胸布留用,而后径自在帐中脱掉衣衫,重新更衣束发。
一袭裘绒大氅忽然覆在了她肩上,她一凛回头,不知尹简何时站在了她身后,他为她系好颈带,灰败的瞳孔仍是发红,他嗓音低哑道:“天冷,当心着凉。”
“尹简。”长歌鼻尖一热,险些又哭出来,她双唇轻颤,“我有要紧事必须出去一趟,你莫再拦我,好么?今时今日,我走到这一步,只做错了一件事,那便是爱慕了一个不该的人。我们生来便是对立的身份,明知不可为,我却偏偏对你动了心,所以才百般矛盾,一边绝情的推开你,一边又忍不住靠近你,直到把我们彼此都折磨的伤痕累累,筋疲力尽!尹简,前尘难料,凡事皆一个‘缘’字,缘起缘灭,切莫强求!”
“长歌,不管你遭遇过什么,不管你现今是什么身份,只要你肯回到朕的身边,只要你心里还爱朕,朕都不会放弃你!缘分是天定,事却在人为啊!”
尹简从背后抱住长歌,他低头吻着她的鹅颈,声声含咽,“别走得太远,别让朕等得太久,别再丢下朕一去不归,可以么?”
长歌禁不住泪崩,她执起尹简的手,覆在她心口处,“它替我答应了。那么,你也要答应我,一定要保重,不要受伤,不要死!”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长歌转过身,踮起脚尖,在尹简唇上轻轻一吻,“我走了。”语罢,拿起她的剑,毅然迈出帐子。
尹简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怔怔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酸而无力。
“孟……”
“借我一匹马!”
帐外,莫可迎过来,刚一张嘴便被打断,他不甚确定的看向帝帐,小声问,“主子放行了么?”
长歌点点头。
莫可蹙眉,“不行,我还是请示一下……”
“备马,送她走。”
一道声音隔着帐帘响起,尹简随后步出,神色凄凉,“命各关口放行,不得阻拦!”
莫可一揖,“是!”
士兵牵马过来,长歌一跃上马,她摸了摸怀中的玉佩,朝尹简嫣然一笑,“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尹简终于缓缓展颜,“去吧。”
“驾——”
长歌一甩马缰,在莫可的护送下,渐渐远离大秦营地。
尹简原地静默片刻,内心十分犹豫,他既想给长歌自由的空间,又担心她此行与那三人有关,会身处险境,而他昨夜命良佑放出的诱敌消息……不好!
“来人!”
“报——”
正在这时,骑兵探子狂奔而来,“禀报皇上!我营东北方十里之外,发现一批人马,约摸四五百人,行踪诡异,身佩刀剑,来路暂时不明!方校尉命小人快马回来报与皇上,请旨是否缉拿!”
尹简心下一紧,“领头之人可识得?”
“不识!但此人装束华贵,气质雍容,想必并非普通人!”探子据实道。
“东北方向十里……”尹简喃喃自语,脑中一瞬闪过什么,他急声道:“地图拿来!”
高半山急忙呈上地图,找到目标位置,“皇上,此处有一片密林,靠近桃庵源,山地四通八达,可进可退!”
尹简眉间一片肃冷,“方校尉在何处盯着?”
“回皇上,方校尉正在跟踪敌人,据判断,敌人去往的方向很可能是桃庵源!”探子道。
尹简一挥手,“继续盯着,切莫打草惊蛇,有异向随时报告!”
“是!”
探子领命,即刻离去。
“速传莫可!”
“是!”
莫可将长歌送出营地,折返途中接到谕令,他迅速奔回,“皇上,奴才在!”
尹简沉声问道:“她去了哪个方向?”
“东北方。”莫可道。
尹简一凛,声线不禁发紧,“你可知她要做什么事?”
“奴才不知,孟小爷口风紧得很,根本问不出。不过……”
“什么?”
“不过奴才有看到送信之人的名字,叫做楚萧!”
“楚萧?”尹简怔了一瞬,突然茅塞陡开,“大楚孟萧岑!”
闻言,莫可亦是大惊,“昨夜孟小爷得知大楚屯兵边境后,便激动的要去找孟萧岑!”
“定是此人!难怪长歌坚定要走,没想到此人竟如此神速的找上门来!”尹简只觉血液冲上头顶,他十指一握,发出“咔嚓”的响音,“来人!点兵三千,随朕去桃庵源!”
……
长歌迎着劲风一路疾行,十里路程并不远,她却心急如焚,不时的抽动马鞭,一来生怕尹简派人追踪,二来孟萧岑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大秦营地附近,他是不想活了么?
桃庵源是古时留下的一处隐世休闲之地,小桥水榭,亭台楼阁,风景甚是优美。
离岸手执长剑,矗立于楼顶,目光森冷的遥望着秦营方向。
他希望长歌不要赴约,如果回到孟萧岑身边是一种痛苦的话,他宁可她远走高飞,再也不见。
可惜,他听到了马蹄声。
愈来愈近……
马上的身影,终是渐入眼帘。
长歌的马冲入桃庵源院子,四面八方立即冲出无数黑衣武士,将她团团包围,众武士一揖跪地,异口同声道:“参见夫人!”
卷三:听弦断,乱世烽火——051 美人泪,英雄冢(26)()
长歌勒马停下,寒剑破竹般出鞘,她凌空一抖,厉声叱道:“谁再胡言乱语,小爷取尔狗命!”
众武士噤声!
下一刻,有熟悉入骨的男音,由远及近,缓缓穿透神经,“离家多日,脾气倒是见涨啊。”
长歌即便已做心理准备,仍是条件反射般的一震,整颗心脏瞬间拧在了一起!
她僵立原地,一动未动!
她听着男人的脚步声寸寸逼近,有关那场屈辱的点滴,像埋葬在坟墓里的蛊虫,突然钻了出来,猝不及防的咬了她一口!她陡地长剑一指,嗓音发颤地阻止他的前进,“别过来!”
“怎么,你怕我?”孟萧岑不疾不徐的止步,刀刻般棱角分明的俊容,罩着令人揣测不明的复杂与沉冷,他墨色瞳孔中揉进她消瘦的脸庞,以及她内心深处的惊恐,他不禁凉薄一叹,“乌鸦反哺,羔羊跪乳,动物且然,况于人乎?歌儿,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对我刀剑相向!十五年,是多少轮岁月,你知道么?”
长歌执剑的右手,止不住晃动,她死死盯着他,眼眶倏然发烫,“我知道,我一刻未敢忘怀!可是,夺身之恨亦难消!”
“是么?有多恨?这恨已经深到,足以抹杀我对你十多年的养育之情么?”孟萧岑清冷的语调,渐渐充满迫人的锋利感,他长腿忽而一迈,用胸膛抵上她的剑尖,他目光灼烫不移的凝视着她,“凤长歌,你既然把剑对准了我,那你便动手,让我看看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是怎样绝情绝义的斩杀我!”
“不,不是……”
“动手!我孟萧岑纵横半生,若是死在你的剑下,可以抵消你的恨,可以让你爱我如初,那我死而无憾!”
长歌脸色一分分泛白,她陡地五指一松,长剑“咣当”落地,她重重一跪,凄声道:“明明知道我下不了手,你又何必逼我?孟萧岑,我欠你的,来世当结草衔环相报,这一世,我只能做你的女儿,我不要做你的夫人,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还是因为尹简?”孟萧岑缓缓眯眸,字字沁冷,“长歌,我且问你,在我和尹简之间只能活一个人,你选谁?”
正在这时,一记口哨声忽然响起,离岸紧接飞身而下,朝孟萧岑一揖,沉稳有余道:“主上,秦军大批人马正在靠近,距离不过百丈!”
“离岸?”长歌大惊,“你怎么……”
离岸垂着头,一言未答。
“我派人从沙漠传召回来的,今后离岸跟在我左右,你不必再操心了。”孟萧岑淡淡道,“长歌,你看,尹简即刻便到,我身在他的地盘,你预备怎么做?你心里究竟希望他死,还是我死?这是二选一的题目,不可能两全。”
长歌面色煞白,她止不住的惊慌,“义父,可以两全的,你把三公主交给我,我拼死也会护你安全离境!”
“呵,你在跟我讲条件?我若不放了三公主,你便选择尹简,是么?”孟萧岑冷冷一笑,他弯下腰,大掌捏起长歌下巴,眼中满是凉薄,“歌儿啊,你终究是让我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恩将仇报!心寒的滋味儿,你知道有多痛么?”
长歌大恸,“不,义父,我没想让你死啊,从来没有过!我恨你不过是因为你言而无信,违背了我们的约定,我恨你不顾我的意愿霸占我!但是,你始终是抚养我长大的人,是我的亲人,是将我护在你羽翼之下宠我至上的恩人,我凤长歌即便叛国叛父,也不会背叛你啊!我怎么可能允许尹简杀了你?永远不可能!”
她心中的悲,离岸再明白不过,他眼眶发热,忍不住悄悄睨了她一眼,沉声道:“主上,秦军来势汹汹,我们外围人手恐怕抵挡不了多久,属下恳请主上先行撤离,容后再作打算!”
刀剑相交的厮杀声,由远及近,渐渐入耳,院中一众武士严阵以待!
长歌亦急,“是啊,赶紧走,再迟片刻恐怕……”
“除非你随我一起走!”孟萧岑从容镇定的打断她,语气毋庸置疑道:“长歌,我们重新做笔交易吧,也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长歌一凛,“什么?”
“我把三公主还你,你陪我回大楚,永生永世再不准与尹简相见,并且嫁我为妃!”
“不!”
长歌脱口而出,她不可思议的质问他,“凭什么?婚约已经作废了,你为什么还要强迫我?我不会答应你的!”
“怎么,你不是想让我放弃攻秦计划么?我如今的身份你定然知晓,而秦楚边境屯兵十万只是个开始,若我回不去,开进大秦疆土的,将会是十五万、二十万,甚至更多!长歌,你只能选一次,要么答应我的条件,要么亲眼看着尹简国破家亡,死无全尸!”
孟萧岑不疾不徐的语调,仿佛一柄刀,残忍又冷血的斩断长歌的心理防线,“噢对,还有凤寒天,他们二虎相争,两败俱伤,我大楚坐收渔翁之利,你说是不是甚好?”
长歌打了个冷颤,只觉蚀骨的寒意将她裹挟,她实在不敢相信,她最敬重的男人,竟会如此卑鄙!
“呵呵。”
她慢声笑开来,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你欺骗了我十五年,助我复国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我不过是一颗成就你独霸天下的野心的棋子!孟萧岑,没有人会永远天真,我已经栽过一个跟头,你以为我还会傻到再次上当么?”
“人是会变的,就像我曾经笃定我对你的感情,只是父女之情,后来却……”孟萧岑情绪隐忍之极,当众之下,他实难出口,只得说道:“歌儿,你最后相信我一次吧,复国也好,停战也罢,皆随你愿。”
长歌仰头看他,眸底泪水弥漫,“我拿什么相信你?”
“主上!”
这时,一名武士冲入,急切禀报,“秦军来了几千人,我等寡不敌众,请主上速速离开!”
话语方落,纷沓的脚步声,伴随着死伤遍野的哀嚎声,再也无法教人忽视的已近在咫尺!
“全面包围!”
“封锁每一个出入口!”
“除了孟长歌,其余人全部杀无赦!”
攻进来的秦军嘶喊着,仿佛突来的洪水,顷刻间便要淹没这一处!
可孟萧岑仍旧淡然若定,他从袖中取出一方黄色镶金边的折子递给长歌,面色沉重道:“长歌,我父皇病入膏肓,可是为了寻你回家,我调动军队作筹码,私入大秦不惜赌上性命!真真假假,用你的心去判断吧!”
长歌一瞬怔忡,她打开手中象征皇权的御折,但见里面赫然两个字:婚书!
“天下为聘,大楚国玺为证!”孟萧岑道:“你若信,便按手印定下正式婚约,我们即刻回国,否则,你知道结局会是什么。”
“杀!”
莫可的声音破空而来,无数铠甲兵勇破敌而入,最后一批黑衣武士提剑迎战,誓死护主!
离岸长剑出鞘,他眉目森冷,视线直达莫可身后的人!
长歌跪酸了双腿,她字字逐句的看完婚书全部内容,孟萧岑的私印,大楚的玺印,皆已盖上,只差她一个。
要嫁么?
兜兜转转,罩着她的那张网,始终挣不脱。
罢了。
回到原点吧,回到孟萧岑的身边,如此每个人都好。
她将食指放入口中,用力一咬,腥咸的味道渗满口腔,眸底一颗泪珠“啪嗒”掉落,她颤抖着手,缓缓按下去……
“孟长歌!”
浑厚的男音,偏偏不如她所愿,仿佛晴空一声雷,震得她手一松,婚书落地,人也随之瘫坐在了地上!
孟萧岑一把将她拉起来,长臂揽她入怀,他们以不同的心境,看着尹简一袭白衣胜雪,步步生莲般,出现在视线中!
里三层外三层的秦兵,将整个桃庵源围得插翅难飞!
尹简令下,“全部住手!”
幸存不多的黑衣武士围拢在孟萧岑左右,刀剑对外,与秦军形成对峙!
天地一刹静默无声!
长歌脑子完全空了,尹简越来越近的脸,抽走了她全部的思绪……
孟萧岑冷眼睥睨,以他年长尹简十余岁的人生阅历,即便处于劣势,又岂会将尹简放在眼中?
尹简近前止步,重瞳杀机闪现,“边境已封,大楚东宫太子遽然还能入境,且不经外交报备大秦朝廷,莫非是亲自来刺探军情?亦或是行宵小之事,耻于公诸天下?呵,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