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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凤朝的旧部,倒戈叛国,假仁假义,实乃小人也!如今,此人掺合进来,究竟包藏了什么祸心?会不会对凤寒天不利?
“尹简。”长歌抿抿唇,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黄权是你叫来的么?我是说,从通州到这儿。”
尹简没有瞒她,坦白道:“是。前阵子战事吃紧,孟萧岑又派十万大军雄踞边关,朕便命黄权出兵增援。”
“哦,这人对你忠心么?你的命令他都会听么?会不会阳奉阴违?”
“长歌,你在担心什么?”
“没,没什么。”长歌神色染上些许的慌乱,失去武功的她,即便背靠尹简,但总归没有安全感。
见状,尹简倒是淡然一笑,“哪些人可信,哪些人须留有余地,朕心里都有数,至于你曾夜探黄权将军府之事,有朕为你兜底,即便他认出你也无妨。”
“但是……”
长歌还想说什么,撵车突然停止,外面传来侍卫的声音:“禀皇上,已到长柏坡。”
卷三:听弦断,乱世烽火——068 美人泪,英雄冢(43)()
“大秦万岁!”
“大秦皇帝万岁!”
战鼓擂动,三军叩拜,雄浑之音声震九霄!
御辇两侧至前方,以莫可、莫麟为首的大内侍卫队列整齐,冷峻肃穆。后面以及四野八方,整个长柏坡水泄不通,人数难以计量。
孟长歌率先下车。一袭大内劲装之外,她肩上超出规格的多了件黑色裘绒披风。
这个与帝王同辇的少年,失踪亘久,归来再添荣宠。
只是曾经嚣张乖戾的孟长歌,眉眼间再无灵动狡黠,无悲无喜,亦无忧。遍野尸横,血染隆冬之景,她一一入目,竟沉静地仿佛一尊石砌的雕像。
往日旧识,纷纷心下一叹。
“恭迎皇上!”
三军赤诚之声再度响起,她缓缓转身,随着高半山伸出一只手,搀扶尹简下车。
尹简举步向前,他龙袍加身,戎装飒爽,所过之处,无不惊起三军敬畏。
长歌亦步亦趋的跟在尹简身后,她折损大半的身子早已孱弱至极限,唯有信念支撑,方傲立于此。
所遇旧人,第一个便是宁谈宣。
他跪于路旁,前后左右四名带刀侍卫看似与其他人无异,但长歌心细如发,她分明看见那刀刃露出一寸,侍卫手按刀柄,正是随时出招的起势动作。
而宁谈宣略略垂首,她看不清他神色,不知他此时心境,但为人刀俎之鱼肉的滋味儿,可想而知。
长歌故作不识。如今的局面,她远离宁谈宣,反倒是对他最大的保护。
穿过冗长的队伍,终于走到漩涡的中央。
凤寒天已是穷途末路。五丈之外,秦军以人墙搭起的囚笼,密不透风。而他,身在其中。
几步之遥的地方,尹灵儿颈间血迹斑斑,执剑的皓腕早便困乏,可她始终倔强地不肯放弃。
天地苍莽,疮痍满目。
长歌清醒的看见,风氏王朝散了,过往一切挣扎努力,皆是徒劳,就像尘烟在黑夜里放肆,但黎明总会到来,历史的劲风不允许逆流而上。
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里肆虐,长歌每呼吸一下,都觉胃里翻江倒海,她死死地忍着,忍得眼底都泛起了水泡。
尹琏走至尹简身边,依旧怒容满面,“禀皇上,三公主枉为我大秦皇室子孙,此风断不可长!”
长歌悄悄敛眉,眸光不着痕迹的望向尹诺,后者亦在注意她,二人四目相接,尹诺嗟叹一声,拱手道:“皇上,老臣以为,三公主少不更事,犯下此等罪行,老臣作为叔辈,亦该承担管教不力之责!请皇上念在三公主初犯,以及六王爷忠君爱国立下军功的份上,对三公主从轻发落!”
“皇叔!”尹琏不服,急声争辩道:“六弟的功怎能抵三公主的过?若六弟知道他受的伤……”
“三弟莫急。”尹简打断尹琏的谏言,讳莫如深的褐眸缓缓睨向五丈处,扬声道:“齐元帅,放人。”
“皇上,这……”齐豫惊怔,一时无法领会帝王心。
三军将士顿急,立即高喊,“凤寒天必须死!请皇上收回成命!”
卷三:听弦断,乱世烽火——069 美人泪,英雄冢(44)()
长歌猛然跨前一步,与尹简并肩而立。虽然武功尽失,出发之时,她依然在袖袋里藏了一柄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高半山一凛,立即提起十二分警觉之心靠近长歌,对于这个忽正忽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他可不像尹简被灌了**汤,一味的听之任之。
长歌杏眼一横,暗骂高半山多事。
并非她不信任尹简,而是人生有许多事情,却非人为可控。
譬如此刻。
一旦营救失败,留给孟长歌的选择,只余下一种。
刀柄无声无息的落入掌心,她以余光凝视身侧高高在上的王,顺应民心还是逆天而行,皆在他一念之间。
以爱情作坟,换亲人重生。没有人知道,她的这个选择是聪明还是愚蠢。
尹简心思皆在安抚将士之上,倒是无暇注意身边的暗涌,他褐眸肃若寒星,以脚踏乾坤的王者之态睥睨三军,口出之言字字珠玑:“朕所谓放人,并非无罪开释!当年我溯漠族人进攻中原,不费吹灰之力灭了凤氏王朝,人人皆道乃天神相助,然则非也!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乃亘古不变之理!凤朝亡帝为君不仁治国不力,凤朝被取而代之便是大势所趋!可如今凤氏余孽又卷土重来,原因何在?朕倒是很想与那位亡国太子讨教一番。”
“皇上英明!”
齐豫诚服,当即率军行大礼以表敬意,而后作个手势,人墙散开,凤寒天的身影落入众人眼中,数柄钢刀亦即时架在了他肩颈处,以防他逃脱。
自从宁州城破的那夜分别,时至今日,终于再见。
凤寒天的目光遥遥望过来,缓缓地,倾起的唇角绽开一抹仿佛大雪初霁般的笑容。
他一身狼狈,却依然傲骨嶙峋。
没有人看得懂他为何会笑,秦兵恼怒斥他“休得猖狂!”,尹诺心头则升起巨大的恐慌,他只怕凤寒天会当众揭穿孟长歌的真实身份,又恐长歌包藏祸心,对尹简痛下杀手!
尹简眉峰几不可见的轻蹙起,若非知晓凤寒天与尹灵儿有私情,他定会怀疑那人与孟长歌的幕后关系!想到此,他微微侧目,却恰见长歌似哭又似笑,神情诡异难辩。
“孟长歌!”
尹简思绪极快,他扬声道,“朕命你劝谏三公主回头是岸,切莫一错再错,不可挽回!”
“是!”长歌一瞬回神,连忙领旨。听他话中深意,是要放尹灵儿一条生路,她不禁欢喜异常,总算未曾辜负哥哥重托!
唯恐三军不服,尹简又道:“三公主叛国,错在朕!当日她被反贼劫持,朕未尽保护之责,难辞其咎。今日三公主犯下大罪,国法难容,但情理可依,若有悔改之心,朕可免其死罪,交由皇家宗室议罪处置。朕亦会下达罪已诏,向大秦子民请罪!”
“皇上英明!”三军再拜,心悦诚服。
尹灵儿倒也不笨,看见长歌过来,她极力按耐住内心的狂喜,作戏般的又犟了句,“我要陪他同生共死!”
“三公主,皇上一番心意,已仁至义尽,您若再拒……”长歌面色清冷,语气渐渐加重,“明年今日,就是三公主与凤寒天的忌日!”
卷三:听弦断,乱世烽火——070 美人泪,英雄冢(45)()
尹灵儿软瘫在地上,蓬头垢面,嚎啕大哭。
昔日尊宠矜贵的皇家公主,如同芸芸众生,不过是命运的棋子,夹在楚河汉界的厮杀中,苟延残喘。
长歌俯身拾起尹灵儿的剑,交给一旁的兵勇。
“江南的亡魂已经够多了,不缺公主一个。皇上宅心仁厚,公主莫忘恩典才是。”她干涩的唇瓣张合间发出喑哑的话语。
尹灵儿猛然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尹简,却被大内侍卫所阻,她泣不成声的跪求,“皇兄,灵儿错了,全部都是灵儿的错,无论皇兄怎么惩罚我都好,我只求皇兄饶他一命!如果……如果一定要有人替四哥偿命,那就处死我吧,我对不起四哥和六哥,对不起大秦,对不起祖宗,我没脸活在这世上……”
“凤寒天不能饶!”
“凤寒天必须死!”
孰料,三军将士一听,顿时又群情激奋的高喊,其中不乏四王爷的旧部,恨不得立刻手刃大敌!
见状,尹灵儿一屁股瘫坐在地,发白的嘴唇抖颤不停,“不,不可以,我替他死,我可以替他……”
长歌快步奔回,她冷漠如霜的脸上,终于无法隐忍的现出焦急之色,目光寻到凤寒天,他依旧姿态从容,尽管他掩饰完美,长歌却能清晰的感应到他求死的决心!
她眼眶陡地发热,指甲陷入掌心亦不觉得痛,右手攥着的刀柄越来越紧。她缓缓挪动双腿,走到尹简左侧,避开高半山。
高半山心中的警惕信号上升,只是他刚想跟过去,长歌忽然开口,嗓音压得极低,“皇上,我口渴得厉害,可否劳烦高公公为我辛苦一趟?”
尹简心思全在如何收服三军之上,听闻长歌请求,他不假思索的点头,高半山暗叫糟糕,却丝毫不敢怠慢,只得迅速返回御辇去找水壶。
“莫麟。”
“奴才在!”
听到帝王传唤,莫麟立即上前一步,尹简语气淡然无波:“带三公主回营监禁,命军医悉心诊治。此处消息全面封锁,如有泄露,恐怕远在京城的太后娘娘难安。”
尹灵儿瞳珠死寂一般,随着喉咙口涌上的腥甜,阖眸倒地,不醒人事……
活着,何其艰难,又有谁知道,皇权竟将她死的资格一并剥夺!她忘了,除了爱情,她还有两个至亲的人,尚在尹简的掌控之中!
莫麟差人抬走了尹灵儿。
长歌眼睁睁地看着,却无法多言。她爱的人,毕竟是一国之君,是主宰天下的王,他习惯了生杀予夺万民臣服,如今能够为她留下尹灵儿一命,已实属不易。至于其它,再从长计议吧。
尹简冷眼看着亢奋的三军,以内力灌于喉间,发出威严震慑之音:“诸将稍安勿躁!既然众意难违,朕定当顺从,以遂众愿……”
言至于此,他腰间突然多了一物,冷硬锋利,哪怕隔着厚重的铠甲衣物,直觉告诉他,是匕首!
长歌急且恨的话语,细如蚊蚁的传入尹简耳朵,“你答应我的事,出尔反尔算什么!尹简,你敢骗我,别怪我心狠手辣!”
卷三:听弦断,乱世烽火——071 美人泪,英雄冢(46)()
风起,雨落。冬日的江南,没有雪,可靡靡烟雨伴着风,却是渗入骨髓的寒冷。
尹简贯穿天地的朗朗之声渐渐消弭,他睥睨三军,眼前万千雄兵渐渐化为荒凉大漠,让人辨不清方向。
他一动不动,没有辩驳,亦没有自卫。
失去武功的孟长歌,即使将刀刃对准他的心脏,死得人也一定是她自己。
可是,他究竟是先死了。心死,远胜于躯体长存。
冰凉的雨水,从头顶浇落,落入眼中,模糊了长歌的视线。她陡然一个颤栗,拿捏不稳的匕首,竟滑出了手掌心!
行刺之事一旦暴露,后果只有一个:死!
长歌大脑一瞬空白!
然而,在匕首即将翻出袖袋的关键时刻,男人左掌一翻,不着痕迹的收入了自己的云袖里。
瞬息之变,无人知晓这惊天一刻。
“对不起。”长歌垂下眉眼,如鲠在喉,“我不是有心的。”
尹简未发一言,亦不看她一眼。他棱角分明的俊颜,浸染着破冰的寒。
高半山匆匆归来,命人撑起仪仗大伞护在尹简头顶,又将牛皮水壶递给长歌。
长歌仰头灌了一大口温水后,忽然走出一步,对着尹简跪下,她扬声道:“皇上,奴才请旨处决凤寒天,求皇上恩准!”
尹简依旧吝啬的连一丝目光都不曾赏赐给她,只漠然无温的道出几个字:“你不够格。”
音落,他长腿迈出,走向凤寒天。
长歌惊诧须臾,连忙爬起,步履踉跄地跟上尹简。
“皇上,危险!”尹诺半路拦下,讳莫如深的重瞳越过尹简,在长歌脸上一瞬停留,他语气里鲜少地透出一丝狠劲儿,“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皇上切莫大意,须警惕任何潜在的致命一击!”
尹简眼帘轻挑了下,不咸不淡的道:“皇叔多虑了。想杀朕的人,尽管出手便是,朕铜筋铁骨,从不惧生死。”
“皇上!”尹诺眉峰紧锁,盯着长歌的眼神愈发深沉。
长歌感觉一口气卡在了喉咙口,几乎窒息。
尹简继续前行,两侧的将士极为担心,却又不敢拦阻,为了减少风险,齐豫下令,“来人!请凤寒天跪拜我皇!”
“不必。”
尹简一口否决,距离凤寒天一丈之处停下步子,两个同为皇族后裔的人中龙凤,即便处于成王败寇的局面,相视之时,气场竟是不输上下!
“大秦新君果然非凡夫俗子!”凤寒天微微一笑,语气里多了一抹敬意。
尹简薄唇轻扯,“凤氏后人若是为了贪生而甘愿受辱,便不值得朕亲自一会了。”
“尹简,能够败在你手上,凤某心服口服。”凤寒天颔首,哪怕心底再多的不甘,也终是认命了。
“当日全国武考,凤太子武功出众,朕欣赏之极,亲笔御批位列殿试十甲。不承想,为国选才的背后竟是阴谋迭起,乃至天下大乱。”尹简渐渐扬声,冷厉重瞳积满戾气,“告诉朕,你苦心复国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为了享受皇权带来的至高无上,还是为了你前朝的百姓?凤寒天,你是否明白,百姓在乎的从来都不是这天下姓什么,而是君主爱民,民可安生!”
言至于此,尹简又面向三军,掷地有声,“朕杀一儆百容易,但前朝后人愚忠的反叛之心会因此消除吗?不,他们只会把更大的仇恨加诸于我大秦,或许又一个十五年后,又会有前朝后人揭竿而起,重复今日的生灵涂炭!这一场平乱,死了太多的人,枯骨堆成山,血流汇成河,朕脚下的江山,躺着多少屈死的亡魂!这皑皑白骨当中,有朕的亲兄弟,亦有众将士的亲朋手足,朕心难安,尔等又是否安然?“
天地静默。
凝结的空气,仿佛一只只张狂有力的手,掐住了所有人的喉咙。
“禀报皇上!”
正在这当口,莫影阔步而来,单膝跪地,道:“黄权将军求见!”
尹简颔首,“快请!”
长歌低垂的脑袋缓缓抬起,凤寒天的脸色,忽然变得阴郁,她在他的眼中清楚的看到了杀气,这是方才面对尹简之时都未曾有过的浓烈杀气!
不料,尹简紧接下令:“高半山,你与孟长歌速回大营,看顾好三公主,以免再生意外。”
高半山惊怔一瞬,十分不情愿的领命,“奴才遵旨。”
长歌顿急,“皇上,奴才不走,奴才想要留下来……”
“放肆!”
尹简极具份量的两个字,阻止了长歌的任性,他利如刀刃般的寒眸终于落在她脸上,“君无戏言!”
寥寥数语,是警告,亦是暗示。
长歌恍然大悟。
“是,孟长歌告退。”鼻尖泛起酸意,她极力隐忍着,戚戚然叮嘱他,“不过冬日天寒,皇上须保重龙体才好。长歌会备下姜汤等候皇上归来。”
众目之下,无论感动温情或生气痛心都不便表达,无论她是假意或真心,都能轻易撼动他心脏的城防。
尹简收起对视的目光,轻声道:“高半山,做好你份内之事。”
“奴才明白,皇上放心吧。”
最懂帝王心的人,莫过于高半山,他连忙差人取来一件蓑衣送给长歌,“孟大人快穿上,随咱家回营吧。”
长歌点点头。
只是刚刚走出几步,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道高喊:“尹简!只可恨你我生在帝王家,生来便背负着上一代的使命。否则,凤某真想与你把酒言欢,快意人生。凤某相信,你将来会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如此,凤某九泉之下也无遗憾……”
长歌倏然回头,“哥哥”两个字几欲冲破喉咙,尹简抢先出口,“凤寒天!朕没想到你竟是一个懦夫!大丈夫谈死容易,流芳百世却难,你轻轻松松便想一死了之,朕岂不是便宜了你?”
“呵呵,凤氏一族留给后世的已是骂名多过赞誉,凤某作为凤氏皇家唯一的后代,如今只请求皇帝两件事。第一,凤寒天死后,任何人不准为我报仇,不准以光复凤氏王朝为由,做出残害百姓之举,一切杀戮,到此为止。请皇帝昭告天下,此乃凤寒天遗愿,望世人珍视。第二,我朝叛将黄权,当年弃凤投秦,乃是不忠,近日又频繁与凤某联络,欲助凤某复国,是为不义。此宵小之人,将来必成祸患,望皇帝警醒。”
这一番言论,惊起全场骚动!
长歌心如死灰。她不明白,为何她与尹灵儿两个人的份量,都始终无法浇灭凤寒天求死的决心!
正在这时,一道浑厚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蝼蚁尚且偷生,凤太子竟高调寻死,这究竟是何故呢?”
黄权!
长歌一凛,不动声色的望向来人,但见黄权戎装精干,脚下生风,面色毫无惧意,甚至有种胜券在握的自信!
心思斗转间,她迅速垂眸,避开与黄权的正面相见,悄悄躲在一旁,静观其变。
黄权健步如飞,至尹简面前恭敬见礼,“通州守将黄权奉旨面圣!吾皇万岁万万岁!”
尹简颔首,“黄将军免礼!”
“谢吾皇!”
黄权起身,拱手又道:“启禀皇上,老臣有本启奏,此事关乎社稷,亦关乎老臣对大秦,对皇上的赤胆忠心!恳请皇上允许老臣亲自与凤寒天对质,在三军将士面前还老臣一个清白!”
尹简沉思一瞬,道:“准!”
“哈哈哈……”凤寒天仰天狂笑,“黄权老匹夫苟活于世如蝼蚁,竟还厚颜无耻谈清白?”
黄权眼神阴恻,眼底尽是老谋深算,“明明是你凤寒天兵败如山倒,派人向老夫求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