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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每个春节,都是幸福与热闹。
而今,只剩下了孤单。
习惯是个很可怕的东西,轻易便击溃壁垒,教人束手投降。
长歌忽然蹲在地上,心里堵得难受。
“歌儿。”神医师傅轻唤,并递给她两个信封,“他们给你的。嘱咐师傅挑个合适的时机,免得你撕信不看,师傅觉着此刻挺好。”
长歌讶然一瞬,缓缓起身。
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她怔怔地接过信笺,手指微微轻颤。
卷四:凤凰台,浮生九重——32 红妆承君意(6)()
隆昌客栈外,两名常服男子目送神医师傅与长歌走入客栈后,一人留在原地继续盯梢,另一人快步跟进,找到掌柜询问清楚,然后跳上马背,朝宫中疾驰而去。
少顷,良佑收到消息,立即书写密信,放飞信鸽。
……
整整半日,静谧房间内,只有呼吸声轻轻流淌。
长歌满头大汗,充沛的内功真气游走于奇经八脉,体内仿佛突然多出千百倍的旺盛力量,将她推至爆发的临界点!
就在她忍无可忍的时候,神医师傅终于撤掌,二人各自调息,许久后,才渐渐平复状态。
长歌赶忙斟茶,目中有水光涌动,嗓音里亦溢满感动,“师傅,您辛苦了!您的大恩大德,丫头真是无以为报!”
神医师傅一口将茶碗喝了个见底,而后握住长歌的手,满目慈爱,“师傅习武七十年,分多一半内功给你,是盼你长生,你若想报答师傅,那便永远都记着,你是长生公主,一生都要长安喜乐!”
长歌拼命点头,“是,丫头记下了!”
“你任督二脉已通,以你如今的武功造诣,放眼天下,没有几个人是你的对手!呆会儿,师傅陪你去城外林子里练练,每成功力将会产生多大的威力,你须得心中有数,以免误伤。”
“是。”
“丫头啊,师傅是时候告诉你,关于你尚有亲人在世的事情……”
闻言,长歌心头一紧,正欲凝神往下听,神医师傅却突然射出一只茶碗,紧闭的门板“嘭”一声响,门外隐匿的呼吸声,便暴露出来,长歌说时迟那时快,身子一起,以迅雷之势破门而出,蓄积的右掌紧随其后,毫不留情地攻向对方!
“孟长歌!”
来人反应够快,应敌经验亦十分丰富,沉稳有余地拆了十余招后,低声叫道:“是我!”
“良佑!”长歌凤眸一敛,收手作停,身在房内未易容的她,既然被识破,便坦然一笑,“良大总管莫非长了狗鼻子?”
良佑眉头紧蹙,脸色极为难看,“孟长歌,好歹我是主子身边的人,烦劳嘴下留情好么?”
长歌目光四下逡巡,发现整个客栈二楼被清场,那么不用多想,楼下的大内侍卫已经封锁了各个出入口,完全是有备而来!
她猛地一步欺近良佑,唇角缓缓扬起诡异的笑容:“我孟长歌向来喜欢犯浑,你主子我都敢骂,何况……呵呵,不然你也变成姑娘,让你主子喜欢你?”
“你……”良佑险些被气晕,他扶额叹气,“孟长歌,你为什么秘密回京?为什么瞒着主子?主子为了找你,亲自去宁州,如今都在三百里之外了!”
长歌挑眉,“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监视宁太师的人,发现宁太师不同寻常的踪迹,顺藤摸瓜自然查到隆昌客栈,你易容不识真面目,但我知道主子请大楚神医救你的事情,而且能令宁太师纡尊降贵的人,除了你孟长歌,我想不到别人!于是,我便前来一探,果然是你!”良佑倒也不瞒她,一五一十的说道。
卷四:凤凰台,浮生九重——33 红妆承君意(7)()
长歌听罢,频频点头,语气里满是赞赏之意,“不愧是你主子最器重之人,确实智慧!不过……”她忽然话锋一转,眼神陡变凌厉,“我孟小爷从不吃素,既然你羊入虎口,那小爷便拿你练功了!”
“孟长歌!”
良佑面色阴沉,眼神含怒却只能隐忍,“你怎么逮谁都是敌人呢?看样子你武功恢复不错,但我不会跟你动手,主子的女人,我、不、敢!”
最后三个字,长歌仿佛听到了啃咬骨头的咔嚓声,她不免失笑,“良大总管,你不动手,那我闯宫你拦么?”
“闯宫?”良佑略感诧异,“主子一心等你回宫呢,皇宫九城没人敢拦你啊。”
长歌面露喜色,“那我即刻进宫,良大总管带路如何?”
良佑略显迟疑,他直觉长歌有猫腻,但又怕她一怒之下彻底失踪,那岂不是会逼疯尹简?
“好!”思索再三,他侧身一让,拱手作请。
长歌打个响指,“爽快!”
“哎。”外面的谈话,神医师傅自是听得清楚,他追出来问:“歌儿,皇宫管饭么?你可一天没吃东西了。”
长歌笑,“师傅安心等我吧。子夜之时,我定会回来用膳。”
神医师傅颔首:“好。师傅备好膳等你。”
良佑蹙眉,心里闪过一丝疑惑,一时又拿不准是什么,便拱手道:“老前辈有礼!在下良佑,向老前辈保证,孟大人入了宫,必不会受委屈!”
……
通往宁州的官家驿站,每隔百里设有一处。行至第三处,进行粮草补给后,尹简一行人未曾耽搁片刻,又匆匆踏上前路。
忽然有信鸽从后方飞来,“咕咕”叫着落在莫影肩头,他忙勒马停下,“主子,京城有消息!”
尹简眉心一蹙,“拿来。”他刚刚离京不足两日,莫非朝中便出了大事?
密信来自良佑,内容却有些奇怪:隆昌客栈,一老一少,豺狼密会,疑为故人。
豺狼是宁谈宣的代号。
尹简思忖片刻,紧拧的眉头缓缓舒展,他掉转马头,令道:“即刻返回秦关道!”
“主子,您不去宁州了么?”高半山及一众人满脸懵圈。
尹简薄唇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语气轻快道:“小混蛋已经回京,不过按时辰计算,明显与我等擦肩错过了。”
高半山还是不解,“那……主子不是应该返京么?”
“朕明白她心里在想什么,她回京不是为了朕,自然不会久留京城。但无论她走哪条路,秦关道是通往宁州的必经之路。所以,朕在秦关道拦截她便好。”尹简略略苦笑,人生实在变数太多,希望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吧。
高半山忍不住替尹简委屈,“主子一片热忱,孟大人遽然不惜福,实在是辜负主子心意。”
不料,尹简冷眸一瞥,“你懂什么?”
莫影原本也想劝谏几句,可瞧见尹简神色不喜,只好同高半山一起讪讪闭了嘴。
日头渐落,二十轻骑复又策马狂奔,不知疲倦地赶往秦关道……
卷四:凤凰台,浮生九重——34 红妆承君意(8)()
临近宫门,长歌忽然取出人皮面具戴上,且道:“小爷回宫之事,你切勿外传。”
良佑惊疑,“为何?”
“做人还是低调些为好。”
“你易容为生面孔,羽林军岂会放你入宫?”
“那便劳烦良大总管想法子喽!”
她云淡风轻的模样,惹得良佑怒火中烧,“孟长歌,你莫太过放肆!没有身份,你在宫中如何立足?主子千方百计保你平安,你却净想着给主子惹麻烦!”
“呵呵。”长歌不置可否的晒笑一声,缓缓亮出白玉佩,“这样可以了么?”
良佑面色陡变。
长歌收起东西,复又笑意狡黠,“小爷不过是担心惊动太后,而你主子又不在宫里,万一……那才叫麻烦不是?”
她的计划里绝不能出现绊脚石惠安!
良佑被迫妥协,“好!你入宫之后,暂住我处,等主子回宫再定夺。”
长歌满口答应。
经久未归,皇城愈发固若金汤,羽林军人数较之以前增加了数倍,以气势如虹的姿态坚守着尹氏王朝的屏障。
良佑搬出金牌令箭,羽林军指挥长赵宣方才免除长歌的身份盘查,允她入宫。
孰料,她出尔反尔,二人骑马刚进内九城,她竟突然一甩马鞭,朝东北方向而去!
“孟——”
良佑大惊,出口喊她的话到了嘴边,又恐引人注意,只好紧急追赶,“你去哪儿?不得私闯六宫!”
长歌回头,未曾遮掩的凤眸闪烁着邪佞的光,“小爷去温泉洗浴,你想要跟来么?”
良佑一口浊气被卡在喉咙口,硬生生的勒马停在了宫道上!
他总算理解了莫麟莫可为何总会被孟长歌牵着鼻子走了,这是一个坑蒙拐骗、不知羞耻、无所不用其极的小混蛋!
只是,原地暗骂过后,他脑中一瞬闪过什么,不由心神发紧,温泉便在紫阳宫旁侧,孟长歌无谕旨,怎可能进得去温泉?她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然而,当他一刻不停歇地赶到紫阳宫时,遽然一切正常,并无孟长歌踪迹!
良佑握拳,又匆匆赶赴温泉,但是值守侍卫毫无异常,且声称未曾有人来过!
良佑懵了!
一个大活人,怎会在盏茶间消失不见?
可惜,他到底低估了孟长歌的狡猾,她此番是有备而来,又怎会只易容一张面孔?
就在良佑来回奔波于紫阳宫和温泉的时候,她已绕路去了含元殿。帝宫戒备森严,可她手持白玉佩,谁人敢拦?入殿后,她直奔兰蔻阁,求见尹婉儿。
“你是……”尹婉儿瞧着面前陌生的男子,满脸疑惑。
长歌垂眸,嗓音刻意粗嘎:“在下受孟长歌之托,稍几句话给郡主。”语毕,她眼神左右扫了扫。
尹婉儿立刻会意,急忙摒退左右,惊喜道:“长歌在哪里?她想跟我说什么?”
长歌抿抿唇,低声说:“孟长歌有一样珍贵之物被三公主拿走了,请求郡主帮忙讨回。”
闻听,尹婉儿秀眉紧拢,“是何物?皇上已经去寻长歌,待她回宫之后……”
“郡主有所不知,孟长歌与皇上感情破裂,怕是再难回宫,此物乃玉钗,是皇上曾送予孟长歌定情之物,此番索回,在下猜想,孟长歌心中并未舍弃皇上,兴许想借玉钗与皇上重归于好。”
“真的么?”
“恳请郡主慈悲,施以援手!”
“只要长歌能够回来,我定义不容辞!”
尹婉儿单纯又热心,三言两语便被长歌哄骗出了含元殿,兴冲冲地前往紫阳宫。
负责看守的莫可与莫麟,见了尹婉儿自是恭恭敬敬,不敢拦阻,但对她带来的常服男子,却是多了警惕与狐疑,“郡主,此人是……”
“噢,这位是长歌在宫外的朋友,有长歌的信物。”尹婉儿说道。
长歌亮出白玉佩,“有劳二位大人了。”
莫可和莫麟一震,连忙躬身退后,“请!”
目送两人跨入宫门后,莫可渐渐皱眉,“莫麟,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婉郡主与三公主平素并无交集,为何……且与孟长歌有关?主子的玉佩确实送给了孟长歌,但方才那人又是孟长歌打哪儿冒出来的朋友?”
“你这一说,我更糊涂了。要不禀报良总管,请良总管过来看看?”莫麟挠挠头,表情困惑道。
莫可点点头,“快去!”
……
尹灵儿堕胎之后,身虚体弱,连闹腾的力气都没有了,心如枯槁的她,任由宫女嬷嬷摆弄,躺在床上像是一具尸体。
门厅外突有脚步声远远地响起,紧接着便听到宫人请安:“参见婉郡主!”
尹灵儿眼皮跳了跳,复又阖上了眸子。
坍塌的精神世界里,已没有什么能够掀起涟漪,撼动她的心。
而今活着的,不过是皮囊。
内宫厢房是不允许男子靠近的,尹婉儿便阻了长歌,“你且在外面等我。”
长歌拱手,“是,辛苦郡主了。”
宫女推开房门,尹婉儿轻步迈入,穿过两道屏风,她终于见到了被软禁的尹灵儿。
尹婉儿依稀记得,她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惠安的寿辰宴上,而那晚之后,尹灵儿被反贼挟持,直至今日,竟过去了大半年多光景。
世事难料,曾经辉煌骄傲的三公主,遽然落得这般田地,物是人非,不过如此。
尹婉儿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悲凉,她福身一拜,涩声道:“婉儿见过三公主。”
“我一个落了架的凤凰,哪儿受得起郡主大礼?”尹灵儿缓缓掀开眼帘,嗓音空洞而嘶哑,“笑话看够了,郡主便可以回去了。”
尹婉儿忙道:“三公主误会了。婉儿来此,一是探望公主,二是替孟长歌向公主讨回玉钗。请公主行个方便。”
“什么?”尹灵儿一楞,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谁?”
尹婉儿又重复了一遍,并解释说:“是孟长歌托朋友入宫寻我,请我来找公主的。”
尹灵儿猛地坐起身,气息明显急促,“那人在哪儿?我要见他!”
“这……”尹婉儿被她激烈地反应吓了一跳,“那人正在外面等候。可他是男子,不能……”
尹灵儿咬牙,充血的眼眸直直盯着尹婉儿,“带他进来!否则,你休想拿到东西!”
尹婉儿情不禁的打了个冷颤,尹灵儿是会武功的,看现在的状态,若她不听话,兴许会凶多吉少,且这般情形多少有些诡异,令她心底不禁生起了疑心,遂点头道:“好。”
长歌意料之中,尹灵儿明白了她的暗语,使得她顺利进入厢房,只是尹婉儿一双美目不停地在她脸上逡巡,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她微微一叹,发出一句原声:“婉儿,得罪了!”
音落,她双指疾出,封了尹婉儿哑穴,以及房内宫女嬷嬷的穴道,并劈手打晕,只余尹婉儿瞠目结舌,震惊失措的瞪着她!
长歌揭落脸上的人皮面具,以尹婉儿熟悉的面容,满含歉意道:“对不起。婉儿,我并非有心利用你,只是情非得已。他日孟长歌定会归来,打骂责罚,任你处置!”
尹婉儿眼眶里迅速聚积了水雾,她想生气,亦想拥抱长歌,可她说不出话,亦动弹不得。
尹灵儿从床上跌落下来,抱住长歌的腿,拼命忍着哭意,“孟长歌,皇兄说他死了,我不相信,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样了?我只信你的话……你说,他还活着,皇兄是骗我的,对不对?”
长歌听得心脏抽搐,她缓缓跪下,握住尹灵儿的肩膀,红唇轻颤:“对不起公主,他……他的确死了。”
“骗子!”
尹灵儿扬手,给了长歌狠狠的一巴掌,长歌没有躲,她定定看着尹灵儿,“对不起。”
尹灵儿瘫坐在地上,又哭又笑:“对不起有用么?在江南大营的时候,是你向我保证他没有死,他活下来了,我怀着期待等候与他相见,等候你向我承诺的,要带我们远走高飞,结果呢?孟长歌,你就是个骗子!是混蛋!”
“原本他真的没有死,可是后来,他被人逼死了!”长歌忍不住低吼,“他的死,我有责任,我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尹灵儿痛到深处,不知自己还能做什么,她拼命的揪住头发,浑身发抖,“他尸骨无存,对吗?我……我到了地府都不知该怎么才能找到他……”
“没有!”长歌压着嗓音,语速飞快道:“他的尸体被我安葬了,我带你去见他!”
“当真?”
“绝无虚言!”
“好!”尹灵儿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我最后再相信你一次!可是……可我出不去,外面都是皇兄的人,我……”
长歌紧紧抓住她的手,给予她安定的力量,“别急,我有办法!”
正在这时,门厅外陡地响起一道喊声:“奴才良佑,求见婉郡主!”
尹灵儿大惊,“怎么办?”
“别怕,公主与郡主互换身份!”长歌不慌不忙的吩咐,然后从袖袋中又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戴在尹灵儿脸上。
尹婉儿眼睁睁的看着尹灵儿竟然变戏法似的换成了她的容貌!
下一刻,长歌竟动手扒尹婉儿的衣服,她心虚愧疚的小声说:“婉儿,委屈你替公主多撑一会儿,孟长歌欠你的,日后当做牛做马偿还你。”
尹婉儿气晕,随后她被换上尹灵儿的衣服,又被长歌弄到了床上。
尹灵儿穿戴妥当后,不忘与尹婉儿交换头饰,有过江南逃亡的经历,她竟愈来愈镇定。
长歌仔细检查是否有遗漏,确幸这二人身材相仿,才令她想到这个掉包计。
良佑在外催促不停,尹灵儿打开房门,步履从容的走出去,长歌则以原貌示人,她双手负后,吊儿郎当的开口:“良大总管急什么?小爷又没长翅膀,还怕飞了不成?”
“孟长歌!”
莫可与莫麟几乎异口同声,两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见着了长歌,良佑自是忽略了“尹婉儿”,他气怒质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长歌笑容痞气:“小爷与婉郡主是朋友,与三公主亦是臭味相投,于是,小爷拉着婉郡主来探望三公主,顺便与尔等开了个玩笑罢了。”
“你……”
“对了,婉郡主自落水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小爷便想带婉郡主出宫找我神医师傅治病,良大总管不会不允吧?”
良佑听此,立刻将询问的目光投向“尹婉儿”,“不知郡主意下如何?”
尹灵儿点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良佑思索片刻,以防长歌又使什么幺蛾子手段,便道:“可以,我派人护送婉郡主出宫。”
长歌打了个响指,“成交!”
卷四:凤凰台,浮生九重——35 红妆承君意(9)()
冬日的夜,总是来得太快,东出宫门没多久,月上已中天。
每一步皆在长歌掌控之中,亦在她算计之下,良佑亲自带人保驾护航。
到达隆昌客栈,长歌手臂一伸拦下良佑,笑嘻嘻的说:“我师傅不喜人多,良大总管在外边儿候着吧。”
良佑实在被折磨的有气无力,又是作揖又是哀求,“孟大爷,约摸时辰主子应该半夜或明早就回来了,拜托你别再耍花样儿,成么?我一介奴才,活着不容易,你只当可怜我吧!”
“呵呵。”长歌忍俊不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