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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长歌,锦绣江山-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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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宁谈宣宠溺他的这位小祖宗,是从不多加掩饰的,甚至高调到恨不得天下人皆知,而浑不在意世俗的眼光。

    因此,两个站在权利巅峰的男人,同宠一个绝世美少年,这在任何人眼中,都只觉为一件奇事!

    惠安余光扫过,细长的柳眉不禁轻拧,她终是忍不住道:“皇上,这婉郡主什么品级,此举合适么?又或者她的命比哀家金贵,参加哀家的寿宴还担心被人行刺么?”

    “婉儿不敢!”

    闻听,尹婉儿连忙离座跪地,可她欲请罪的话,直接被尹简挡下,尹简言笑宴宴,“太后莫怪,朕的安排与婉儿无关,亦别无他想,朕只是考虑,这孟长歌是个能闹腾的东西,单留她在帝宫,恐她不安生,给朕惹出事端来,因此才搁在身边,便于照看。”

    “哦?一个小小侍卫,竟让皇上如此放心不下,需得亲自照看?呵,依哀家看来,哪个奴才敢不安生,犯了事以军规宫规处置便可,该打则打,该杀则杀,有何为难的?”惠安脸上带着笑,语气轻松似说笑,可眉眼间的凌厉,却教人深感威严,不容忽视。

    尹简笑,眸光投向斜下方不远处,淡淡道:“杀不了,若杀孟长歌,宁太师就该跟朕急了。”

    宁谈宣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眸中兴味十足,看似无害,却闪烁着蛰伏的暗芒。

    而长歌身姿笔挺,不动如钟,连个眼神也没赏给惠安,更别提对她的话有何惧意或怒意的反应,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不看尹简,亦不看宁谈宣,只懒懒的欣赏着场中的扇子舞。

    惠安见状,阴冷一笑,她不动声色的淡瞥一眼身侧侍立的麻姑,眸底飞快蹿过一抹杀意,麻姑含着浅笑,用银筷试了一颗四喜丸子,“太后,今儿是大喜日子,皇上敬您,您也莫扫皇上的兴,多吃颗丸子,太后与皇上团团圆圆才好啊。”

    尹简端起酒樽,“呵呵,麻姑说的是,朕敬太后一杯!”

    “好。”惠安没再苛责,顺着台阶下来,与尹简同饮。

    尹婉儿回座,暗舒了口气,捏着绢帕的十指,心有余悸的轻颤不停,一道目光黏在她身上,久久不散,她陡然抬眼,竟见对面斜侧座席上,一双深幽如古井般的眸子,静静的凝视着她,尹婉儿心神一跳,连呼吸都激动加快,险些失声唤出那人的名字来……

    “霁尧,你看什么呢?别忘了你我协议的事。”

    手臂攀上一只柔荑,尹宸儿娇柔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令李霁尧眉峰骤蹙,他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侧眸看向身边的女子,平淡无波的道:“我没忘,倒是希望你能遵守约定,届时别毁约才好。”

    “呵呵,那看你的表现喽,这公众之地,你不给我颜面,我岂能如你愿?”尹宸儿娇笑一声,挑衅的抬起下巴看向尹婉儿,口中说道:“驸马,给本宫夹菜。嗯……还要喂本宫吃。”

    李霁尧双拳一紧,眸中浮起几分怒意,他下意识的望了眼尹婉儿,只见她已低下头,拿筷箸拨弄着碗碟中的菜肴,但一根菜也没吃进嘴里。

    “公主,请吃。”李霁尧随便夹了一筷箸,放到尹宸儿的碗碟中,然后端起酒杯,仰脖一口喝下。

    尹宸儿扭脸看他,吃吃的笑,“驸马,别不高兴,本宫做你妻子六年,最美的年华都给了你,难道还不值你喂一口菜么?”

    李霁尧又倒了杯酒,他冷勾着唇低语,“尹婉儿,当年是你要嫁给我的,并非我向先皇求娶你。明白的说,我从来不想跟你做夫妻。”

    若说以前,他忌讳着先皇尹哈而不敢乱语,忍辱负重六年,对尹宸儿委屈求全六年,如今终于盼得尹哈死,天下大势已变,尹宸儿即便仍然贵为长公主,可执政的人,却成了尹简!

    而尹婉儿与尹简的感情,他一直很明了,所以他不担心尹简会因他至今心恋着尹婉儿,而怪罪他对尹宸儿不忠。

    尹宸儿不曾料到,李霁尧竟敢跟她如此说话,白瓷般的脸庞,顿时青红交错,她隐隐咬牙,“好,既然不想做夫妻,本宫便偏绑着你做,约定作废!”

    李霁尧怒,他冷厉的盯着尹宸儿,沉默了许久,才强忍着胃里的恶心,舀了一勺汤喂到尹宸儿嘴边,尹宸儿得意的噙笑,优雅的小口喝下,并朝他抛了一记媚眼儿。

    “驸马亲手给长公主喂汤,真是鹣鲽情深呢!”

    同一列席的人,不知是谁多嘴感慨了一句,尹婉儿心尖儿一颤,紧紧咬住了下唇……

    殿中乐声不断,嘈杂中听不清对面席中人的谈话,长歌只冷眼瞧着,暗暗勾了勾唇角,男人啊,都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么?

    正在这时,器乐声骤停……

第166章:太后寿辰,步步惊心(5)() 
大殿中沉静数秒后,忽然响起一支马头琴曲,深沉悠扬的曲调,轻快的飘荡在大殿的每个角落,眼前好似出现了一副草原画卷,天广地阔,一望无际,万马奔腾,激情豪迈。

    乐曲声中,一队舞姬旋转着曼妙的身姿入场,个个白纱如雪,头戴白色羽帽,步态轻盈,美艳动人,她们舞动着,口中轻唱着草原祝寿歌,气氛欢快无比。

    大秦的世代祖先,为游牧民族,溯谟迁入中原不过才十五年,莫说年纪稍长的人都是出身草原,到了这一代,就连尹简七岁以前,也是生活在草原的,草原是溯谟人的根,所以此时此刻,看到这支草原舞蹈,听到草原上最熟悉的曲子,大殿中几乎所有人都沸腾激动了!

    但,长歌除外。

    因为她是中原人,对侵略强占了她家国的敌人,她心中只有仇恨。

    殿中有人情不自禁的跟着乐曲节奏拍起手来,一人带头,便有旁人兴奋的合拍,整齐划一的掌声,震得长歌头疼。

    尹婉儿情绪不高,但这种场合为了不让人笑话,她也强打起精神,佯装出兴致浓厚的样子,轻轻拍着手心,唇边浮起浅淡的笑意。

    长歌看着尹婉儿这样子,略感心疼,感觉有人在偷望这边,她眯了眯眸,不动声色的扫向武官那一席,果然齐南天身在曹营心在汉,手中端着酒,眼睛却往尹婉儿脸上瞟,那眼神直勾勾的,都不知道收敛一下。

    对视上长歌的目光时,齐南天朝她举了举酒杯,她哼了声,那晚不是让小爷把吃进肚子的大餐吐出来么?这会儿又不恼了么?

    齐南天似看懂了长歌的表情,无声的勾笑了下,这混小子倒是爱记仇!

    李霁尧指尖摩挲着酒杯边沿,寡淡清冷的俊颜上,无半分表情,他怔睨着一处,好似与这场合格格不入般,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只有眼尾的余光,始终不曾离开那一个惦记在心底深处的女子。

    长歌站久了累,她悄悄活动了一下腿脚,无意中一偏头,却冷不丁撞入熟悉的褐色瞳孔,男人眉目间揉进一抹温色,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长指按在唇畔,以极慢的速度反复摩挲,长歌情不禁的抖了抖,脑中竟浮起下午临别时,他与她的那个激情似火的热吻……

    想到此,她白希的脸庞,霎时酡红如霞,羞涩的连忙避开他灼人的视线,假装正经的看向场中的草原舞蹈……

    见状,尹简眼中渐渐涌出餍足的笑痕,他垂头饮了一杯酒,心想,待他除掉太后和宁谈宣,他便为她恢复女子身份,不论她待他是否有情,不论她真实的身世究竟如何,他要定了她,就是绑也要将她绑在身边做他的女人。

    这多日的同床共枕,亲密无间的相处,他狼狈的承认,他对她的感情,是愈发深刻,再让他潇洒的放下她,已经不可能。

    长歌一颗心乱砰砰的跳,颊上的绯色,好半响都褪不掉,那个流氓尹简,竟然偷偷调戏她!

    “啪啪啪——”

    殿中,掌声忽然加大,人们的兴奋劲儿陡然攀升,长歌凝神一看,亦不觉惊艳的摒住了呼吸!

    只见场中数名白纱舞姬,缓缓散开,分列在两侧,而殿门口,竟出现了一位特别的女子,红衣裹身,火红的轻纱逶迤拖地,精致的脸庞,被一方红色纱巾遮掩,只露出明媚的眼眸,似带着几分媚色般,柔弱无骨的藕臂,舞出的每个动作,都撩人心弦,她如火飞舞的倩影,沿着地上的蓝田暖玉,循序向前,到得中央时,她旋身半蹲,右手捏着兰花指,做了几个妩媚的动作后,突然捻住了耳边的红纱一角,那双盈盈水目,凝视着正前方的帝王尹简,纤指缓缓的揭起脸上神秘的红色面纱……

    所有人,在这一刻静如处子,长歌也莫名感觉到紧张,当面纱完全掀起,当红衣女子的脸,完全呈现在众人眼中时,她听到了大殿内陆续四起的惊叹声,好漂亮的女子!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娘娘!”

    “奴婢恭祝太后娘娘寿比南山!千岁千岁千千岁!”

    女子三拜行大礼,娇柔的嗓音,带着雨后清灵的味道,听入耳中,极为舒服。

    长歌抿唇,脑中出现刹那的空白,她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尹简,竟发现尹简似痴了般,一瞬不瞬的盯着女子,仿佛所有的心神感情,全部倾注给了女子,眼中再也没有她的存在!

    高半山侍立在侧,他惊惧的看着女子,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激动之余,竟是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长歌一凛,秀眉深深的拧起,一股嫉火从脚底直烧到头顶,那个该死的臭男人,果然风流成性!后宫已有三位美妃,还有她这个暧昧不明的女人伴在他身边,如今见到美人儿竟还连眼睛都移不开,他心里到底还有她孟长歌么?

    “皇上!”

    尹简久久一动不动,亦一言不发,只痴楞的望着场中女子,惠安不禁侧头提醒他,“该喊平身了!”

    神游的思绪被缓缓拽回,尹简浮满复杂情绪的重瞳,对上惠安的目光,他脊背僵挺,搁在桌下的双手,忍不住紧攥成拳,他嗓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清晰,“太后,这便是你给朕的回礼么?”

    惠安笑容矜贵,她不答反问,“皇上喜欢么?”

    尹简喉结艰难的滚动了下,他深目睨着惠安,薄唇轻轻扯动出几个字,“朕很喜欢,太后有心了。”

    语落,尹简望向那女子,朗声道:“平身!”

    “谢皇上!”

    女子起身,却又是福身一拜,一双剪水秋瞳,含着脉脉不得语的浓情蜜意,“请允奴婢为皇上和太后敬酒!”

    “准!”尹简目不转睛,略带沙哑的一个字从喉中挤出。

    长歌气炸了肺,她几乎想掉头就走,与尹简就此一刀两断,他纳他的妃,生他的太子,她过她该有的生活,老死不相往来,若再见面就是你死我亡!

    可打算归打算,长歌当下却迈不开步子,不知怎么,她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若她作如此打扮,她与那女子,究竟谁美?尹简又会怎么选择?

    有宫人端来玉盘,盘中置放着酒樽酒壶,女子嫣然浅笑着接过,款款走向首位。

    “这舞姬怕是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

    “看来后宫要添主子了……”

    见此情况,百官皇亲中,有人按耐不住的小声议论起来,几乎所有人,都不曾见过这女子,但以女子的美貌,以皇上的态度,做此猜测并不为过。

    那女子愈来愈近,尹简呼吸微微紊乱,他不敢相信,亦完全不能置信,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又或者说,当年那个她,根本就没有死?

    长歌缓缓弯下腰来,她决定还是离开为好,没必要竞争什么,若尹简是以貌取人的男人,便不值得她倾心,美人再美,也有迟暮之年,她又能比得过几人?所以她想先回去休息,等尹简之后亲自来给她交待!

    女子走近,从尹婉儿的桌前经过时,长歌忽然闻到了一股奇异的幽香,她欲移动的双脚,陡然停滞,蹲在地上的身子未起,她仰头看向那女子的脸,凤眸渐渐眯了起来!

    “皇上,奴婢敬您!”

    女子纤长柔白的双手,小心翼翼的斟满御酒,然后端起举到尹简面前,娇羞浅笑,“祝愿皇上龙体安康!”

    不论这女子举手或投足,尹简的双目,始终黏在她脸上,仿佛完全痴迷,她的声音响在耳畔,他抬手接过酒樽,目光终于收回,他垂首盯着杯中潋滟的醇香液体,没人看得见他此刻眼中的情绪。

    长歌心头紧张不堪,尹简的迟疑,令她以为他不会喝这杯酒,岂料片刻后,他竟双臂一抬,将酒樽往唇边送去!

    见状,女子愈发笑得娇羞,眼中快速闪过一抹光彩,令人来不及捕捉。

    然而,突然听得一道破风的声音,从侧方袭来,下一瞬,尹简执杯的手,骤然一痛,五指松开,只听“咣当”一声,酒樽掉落在地,酒液遍洒满桌!

    这惊天巨变,炸响了大殿中的所有人!

    只是,没有人能预料到,尹简喝酒被阻后,一抹娇小的人影紧跟点地而起,轻功一纵跃出,手执佩剑,凌厉的杀向红衣女子!

    “采薇!”

    尹简脸色大变,他紧急唤出一声,又连番叱道:“孟长歌,你做什么?不许伤人,给朕退下!”

    女子似不会武,躲得极为狼狈,她哭叫着求饶,“皇上,救命啊!奴婢错了,请皇上开恩……”

    大殿中乱成一团,无数大内侍卫冲进来,惠安怒喊道:“拿下孟长歌!”

    “住手!”

    尹简急叱,龙颜铁青的吼道:“不准插手,全部退出去,胆敢误伤了舞姬,朕拧了尔等脑袋!”

    大内侍卫听从帝王,当即退往殿门。

    惠安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尹简,“皇上你,你……” 长歌冷冷一笑,原来这女子竟是尹简的旧情人采薇!

第167章:太后寿辰,步步惊心(6)() 
怪不得他眼中再无她,只有那女子一人,原来……

    长歌执剑的手,隐隐颤抖,她收回攻势剑尖点地,隔着一张御桌望向尹简,不咸不淡的道:“皇上,奴才学艺不精,若不慎伤了您的舞姬美人,还望皇上海涵。 ”

    “放肆!”

    尹简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酒樽酒壶摔倒,美酒洒了一桌,一只酒樽从桌案滚落,沿着玉阶上滚下来,恰巧砸到了长歌脚上,他却视若无睹,而是起身居高临下的怒视着她,双目俨如浸了寒霜,字字冷戾,“孟长歌,朕命你即刻过来!莫影莫可,将采薇带下去!”

    “是!”

    莫影莫可一拱手,便一翻而入,两人出手去抓采薇,长歌竟横剑一挑,砍向二人手臂,逼得二人不得不退一步,怒喊道:“孟长歌,皇上叫你呢,你没听到么?”

    “都给小爷滚!”长歌满腔怒火,她旋身飞起一脚,狠辣的踢在采薇腿弯处,迫使刚刚爬站起来的采薇,惨叫一声,又摔倒在地,泪眼婆娑,楚楚可怜的磕头,“奴婢错了,求侍卫大人饶命!皇上……皇上救救奴婢啊!”

    尹简见状,眸中寒意更深一分,“长歌,你再不听话,朕……”

    “我孟长歌做事,自有我的道理!”

    长歌一声喝断,她猛然将剑尖抵在采薇喉咙,他愈护采薇,她便愈不称他意,他竟然将采薇看得比她重要,采薇没出现时,他当她是宝贝,采薇一出现,他就视她如草芥,此时此刻,他取舍明显,她孟长歌与采薇相比,竟轻如鸿毛!

    “孟长歌,你别乱来!”莫影急阻,却僵在原地不敢上前,采薇要保全,长歌他也不敢伤分毫,不由急得手足无措。

    “孟长歌!”

    尹简的忍耐力已达到临界点,他快步而出,绕过桌案朝她走来,眸中的怒火,恨不得燃烧了她,“朕在做什么,朕比你清楚,你给朕马上滚回帝宫面壁思过!”

    “哈哈……”

    长歌大笑,她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善人,当即手腕一翻转,剑尖朝前一送,刺破了采薇的喉咙,红色的血顺着剑身流下,格外刺目!

    这一幕,震慑了所有人!

    大殿中死寂一片,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得清晰!

    “该死的!”

    尹简重瞳急剧收缩,再看采薇,她脸色没变,眼眸中已盛满了恐惧,惊骇得一动不敢动,只怕长歌的剑尖再深入一分,便会要了她的命!

    而惠安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竟浑身发颤,她死死的盯着采薇,似乎想说什么,但只见嘴唇翕阖,却发不出音来。

    宁谈宣不知何时已走出,他靠近长歌,蹙眉轻声道:“小祖宗,别冲动,性命要紧,跟皇上当众对着干,是最愚蠢的行为。”

    长歌敛了笑,语气凉薄的回他,“大哥,你别管我,我明白轻重,若我不幸死掉,你明年的今日记得烧纸钱给我就成。”

    “你胡说什么?”宁谈宣登时薄怒,大手一把扣住长歌的肩,“跟大哥走……”

    尹简一步跨近,目中寒霜愈浓,似冰刀雪剑般射向宁谈宣,“往哪儿走?孟长歌目无王法,朕岂能轻饶他?太师还是归座为好。”

    宁谈宣墨眸暗沉,“皇上……”

    “大哥!”

    长歌出声,打断了两个男人的剑拔弩张,她看向宁谈宣道:“我不要你管,你回去坐吧,若我不死,明儿个请大哥喝洒。嗯……这回真请。”

    宁谈宣深目凝着她,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来,“好,大哥等你。”

    语毕,他转身回座。

    尹简眸底一闪而逝的嫉恨,快得令长歌无法捕捉,他瞬间恢复冰冷如常的瞳孔,使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她执剑的皓腕被他握在掌心,他强势的控制了她的力道,两人咫尺相视,他眸中复杂的深意,她看不懂,只听他道:“朕的话,是圣旨!朕不许你胡闹,听到没有?”

    “回皇上,奴才听到了,但奴才不能走,因为奴才未曾胡闹。”长歌狷狂挑眉,冷冷的讥笑道:“今日太后寿辰,歌舞喜庆,奴才借采薇姑娘一用,也为太后和皇上变个戏法吧!”

    尹简眉头蹙成了川字,他不知长歌究竟想干什么,可他绝不能让采薇死掉!

    长歌不再理他,侧头看向采薇,但见血珠染红了剑身,采薇的脸庞,却一如既往的白里透红,颜色未有半分苍白,长歌愈发自信的扬唇,“采薇,欺君之罪可是死罪,你知道么?”

    “饶,饶命……”采薇双眸惊恐的睁大,除了断断续续的挤出这几个字,她浑身已颤抖的说不出别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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