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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他难耐的喘息出声……
长歌初尝鱼水之欢的滋味儿,起先的痛感不适过后,竟隐隐有种说不出的逍魂感,从他们结合的地方,蔓延到身体的四肢百胲,她无意识的攀着他,忍不住躬起身子迎合他,一声声的呢喃着他的名字,带着you惑的缠绵,“尹简……尹简……”
似乎得到了鼓励,尹简律动的速度突然加快起来,他疯狂的索要着她,品尝着她的美好,在她体内纵横驰骋……
嫣红的处子血,滴落在床褥上,似天然朱笔,画成艳丽梅花,见证着她的纯洁……
情到深处,尹简愈来愈快,陡然一声低吼,一股热流喷进长歌体内,他带着她一起攀上了晴欲的巅峰……
他抱紧了她的头,重重的喘着粗气,愉悦餍足的亲吻着她的脸颊,低喃而道:“丫头,明日朕就为你正身,你嫁给朕,好不好?”
在高嘲的余韵中未曾缓过来的长歌,闻听一怔,脑子迟钝了半拍,“你……说什么?嫁给你?”
“是的,你愿意么?”尹简抬眸,晴欲未褪的重瞳,一瞬不瞬的锁着她,满目期待,“长歌,别让朕失望。”
长歌心尖狂跳,她缓缓阖上眼帘,睫毛颤抖不停,胸臆里似乎刹那间沉入了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得了她的清白,为了责任,想收她入后宫为妃,可他不会懂她内心的挣扎。
不论为情,亦或是为仇,他与她,永远都不可能举案齐眉……
许久,她收拾好情绪,掀开眼眸,平静的与他对视,她吐字清晰的给出他答案,“我不愿意。”
“为什么!”尹简眉头骤蹙,眸中闪烁着不可思议与急切的狂乱,“长歌,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了,为何还要拒绝朕?难道你不想要名份么?”
“什么名份?小小妃嫔的头衔,我不稀罕。”他气急败坏的样子,令长歌心头愈发苦涩,却只能恬淡的笑语,故作不在乎。
“那你稀罕什么?”尹简褐眸微眯,下颔紧绷起来,试探的语气,“你想做朕的皇后么?”
长歌沉默不语,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她知道她不够格,凭她伪造的出身,满朝文武没有人会同意尹简封她为后的,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尹简心中,她配不配做他的正宫娘娘。
是以,她想听听他的答案,他若给她后位,她不接受是她的原因;他若不给,正好让她彻底心死如灰。
见她如此,尹简忽而叹了口气,他从她身上翻下来,抱起她的头,让她枕在他臂弯里,他大掌摩挲着她的如缎黑发,轻声道:“长歌,朕不瞒你,皇后的位子,朕目前不能给任何一个人,大秦政局动荡不稳,今夜之险你也看到了,朕随时都可能殒命敌手,所以朕需要留着皇后位来制衡几方势力,宋齐两家,一文一武,乃朕左膀右臂,缺一不可,宋妃和齐妃也自然是朕笼络关系的利器,只要皇后位空悬,这两家就能保持平衡之态,殚精竭虑的效忠朕辅佐朕,倘若后位被任何一方,或者第三方得到,那么这个平衡关系就会打破,后果将会怎样,你应该想像得到。”
闻言,长歌心下了悟,但她默了一瞬,又忽然记起,“那沐妃呢?听说沐妃是宁谈宣的表妹,其父为户部侍郎沐长泽,你纳她为妃,难道也是出于政治手段么?”
“那是自然,在这个政局兵荒马乱的时候,朕不会平白为美色而纳妃。后宫里每个女人背后,都代表着一股势力,但沐妃不同,朕图得并非是沐长泽,表面上朕是为了灵儿,真正的目的是破坏太后与宁谈宣的关系,让他二人无法联手对付朕。”
“咦?这话怎么讲?”
“朕先前对你讲过,先帝驾崩后,按长幼之序,宁谈宣拥立四王爷尹珏为帝,而太后却以嫡出之名,欲挺其子六王爷尹璃上位,双方僵持不下时,朕趁机而入得了帝位,但这两方并未死心,太后总想与宁谈宣修好,拉拢宁谈宣为她卖命,于朕的利益来说,自然不能允许他们结盟,是以后来在听说灵儿喜欢宁谈宣,而宁谈宣与表妹沐静雪自幼指腹为婚后,朕便施了一计,以帮灵儿和讨太后之欢为名,指使灵儿请沐静雪入宫,然后让沐静雪出了点意外必须在宫中沐浴更衣,再然后……咳,朕‘无意’瞧到了沐静雪的身子,坏了沐静雪的名节,不得不纳她为妃,由此拆散了他们表兄妹。宁谈宣对朕怀恨在心,也自是迁怒到了太后和灵儿身上,于是他们的结盟,彻底崩盘,朕渔翁得利。”
听完这番解释,长歌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一边暗叹尹简心机深,一边又不免担忧,“那,那你把尹珏和尹璃收在身边多危险啊,万一他二人意图谋害你……”
“无妨,尹璃已被朕派往江南平乱,尹珏也于今夜派出京城追捕林枫等刺客,这一招釜底抽薪,足以牵制太后和宁谈宣,令他二人暂时谁也别想翻起什么大风浪,他们各自想拥立的人的性命,现今都捏在朕手里,谁还敢妄动?而太后娘家所掌的兵权,也落到了朕手中,这多加了一个尹灵儿,便将太后彻底牵制死了!”尹简侃侃而道,讳暗如深的眸子,绽出炯亮精锐的光芒。
长歌听得倒吸了口气,“尹灵儿怎么了?”
“你昏迷后,宁谈宣被林枫抓为人质,灵儿对宁谈宣情深一片,便用自己换宁谈宣安隅,被林枫一伙挟持出京了。”尹简道。
闻言,长歌瞳孔急剧收缩,她发出不可思议的惊呼,“你本来可以阻止尹灵儿的,但你故意让尹灵儿被抓走,为了抽宁谈宣的底火,为了夺太后的兵权,一箭双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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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既没有结局,又何必开头?()
“呵呵,真是聪明的丫头,一点就通。 ”尹简欣慰的轻笑声,从喉间沉沉溢出,他温热的大掌抚上她白里透红的脸颊,垂眸看着她说,“长歌丫头,朕把如此多的机密大事告诉了你,你不会给朕捅出去吧?”
他语气很轻松,似乎并无警告或者防备之意,可长歌却听得冷汗涔涔,只觉他在试探她似的……
作为潜入敌国的细作,她刚刚真是有意打探的,难得他肯跟她谈起这些暗中筹划的军政大事,她自然不能错过,心想着等明日就找机会出宫,将消息传达给离岸,由离岸传回大楚,大秦政局变动,军权归属划分的消息,对孟萧岑定然有用的。
谁知,他稍后竟来了这么一句……
好在长歌平时的骄狂只是表面的,她内里处事不惊,格外镇定,对视上尹简含着笑意的深眸,她扯了扯唇,故作讥诮的说,“既然担心,就别告诉我,我可没求着你说。”
尹简笑意不减,他依然紧凝着她,可语气多了几许严肃,“朕不担心,朕只想听你说一句。你,会不会出卖朕?”
长歌心跳紊乱,垂在床褥上的手掌心里,渗出细密的汗珠,可她必须冷静,她道:“皇上是觉着我无聊透顶,一方面拼命救你,一方面却在背后捅你一刀么?”
“你只回答朕,会,还是不会?”尹简不跟她兜圈子,依然坚持着原问题。
长歌无法,只得违心摇头,有力的道出两个字,“不会!”
尹简眉角上挑,“好!”
继而,他低头攫住她红肿的唇瓣,话音含糊却带着股冰凉的意味,“长歌,日后你若对朕袖手旁观,朕即便死了也不会怪你,但你若出卖朕,你记着,朕此生此世再不可能原谅你,亦不会再……爱你!”
长歌浑身一震,气息急喘不停,她不敢置信的瞪视着他,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发誓般的提醒,似烙铁,烧得她心脏都要被融化了,又仿佛一把匕首突然插在了她心口,教她看着自己的血如水注涌出,然后从心底蔓延出的恐惧,在瞬间传遍四肢百胲……
他似乎,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他刚说,他爱她……
思绪混乱不堪,长歌唇瓣蠕动,与他的唇寸寸相磨,许久,她猛然推开他,咬着牙关道:“尹简,你不信我,我可以发毒誓给你!孟长歌此生,若出卖尹简,必死于万丈深渊,无葬生之地!”
尹简沉默须臾,陡然将长歌紧紧桎梏在他怀中,她的脸贴着他胸口处,清晰的听着他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有力而激动……
然而,此时的尹简并不知道,他曾经在不安中索要来的种种承诺,不过是海上的一叶浮萍,在后来的后来,在历经沧海桑田,在初雪染白了眉发,耳边兵戈之声吞噬旷野,火光里飞回的雁也呜咽时,终究飘向了不归处,一语成畿……
……
子夜深沉,室内祥和。
橘色的烛火跳动不停,帷帐上映出男女相拥的影子,时间分秒而过,悸动与挣扎,矛盾与痛苦,深切的折磨着长歌……
“丫头,朕记得你饿了……”
“尹简!”
长歌恍然打断他,她从他怀里钻出来,直勾勾的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复杂无比,“日后,待你江山稳固,你会立谁为后?与谁白头偕老?”
尹简眸光灼热,口吻却透着股哀怨与凄凉,“白头偕老的前提,是两个人相爱。可是长歌,你爱朕么?”
“不爱!”长歌无需考虑,答得干脆又决然。
仿佛这个答案,她已演练了无数遍,力图演绎出最绝情的味道……
因为爱,她把身体给了他;因为恨,她对他永不言爱。
无从选择,宿命的安排,已决定了她的人生,她无力改变……
“孟长歌!”
从心肺中绝望的吼出三个字,尹简翻身一起,将长歌压倒在了身下,他赤红的双眸,似冲血般,欲将她拆吃入骨,他咬着心血沫子,声声逼问,“朕不信!你胡说八道,你对朕是有感情的,对不对?”
“有,但无关男女爱恋,不过是君臣之情,朋友之义而已。”长歌平静的回答,甚至用更加淡漠的语气提醒他,“尹简,其实你也并不爱我,就算爱,也是皮毛而已。你心中真正的爱人是采薇,是那个在你从云端跌落下来时,陪你在冷宫的阴暗岁月中相濡以沫的人,是那个你曾答应要娶做妻子的人。而我,充其量是个替代品,也幸好我不爱你,所以你的后位,我不会争不会抢,因为我不稀罕。”
她没说错,如果他不爱采薇,就不会因为一个假采薇,而失去平日的睿智,几乎命丧毒酒,那时她心中的酸楚,他大概永远也不会了解,所以她不会因他的几句甜言蜜语,便迷昏了头,从而忘记最残忍的现实……
彼时,她有多痛,此时,她便伤他有多深。
她从来都是个瑕疵必报的人。
况且,这是一段无果的情缘,最终会被上一代的仇恨而取代。
既没有结局,又何必开头?
身下,骤然一痛!
尹简毫无前戏和预兆的闯了进来,他似一个疯子,疯狂而激烈的撞击她,完全无视她眼角疼痛的泪水,在娇躯隐忍不住的颤抖中,化为潺潺雨幕……
他对她的怜惜,在无望的守候中,则全数化成**的惩罚……
这一场掠夺,停止时,烛火已燃尽。
昏暗中,尹简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锦被扔盖在长歌裸露的身体上,然后他一扯褪在床角的衣衫,快速穿戴完毕,便掀起帷帐步出,冰凉刺骨的嗓音,似冷冽的寒风,刮得她耳膜发疼,心脏发痛——
“孟长歌,你猜对了,朕不过戏弄你罢了,朕爱的女人,只有采薇一个!朕曾答应娶她,这后位便是为她而留,而你应该还不知道,采薇她并没有死,她……真的还活着!”
珠帘抖动,脚步声远去,殿门开了又阖上,鸡汤的香味儿不时的飘进来,殿外树枝上,鸟儿的声音,偶尔钻入耳中,夜幕上的星子,在寂寞的眨着眼……
长歌听着自己奄奄一息的虚弱呼吸声,她缓慢的咧开唇角,绽开一抹惨烈苍白的笑……
父皇,您看儿臣多会骗人啊,就连尹简心机那么深谙可怕的人,也被儿臣骗了……
父皇,儿臣做得对吧,不该开始的错误,儿臣不能再错下去,儿臣要努力的走上正轨……
父皇,待儿臣死于深渊中的那一天,您驾着七彩祥云来接儿臣,好么?儿臣想念父皇了……
长歌累了,她闭上眼睛,入梦时,恍惚看到了许多人,有父皇,有离岸,有义父,有太子皇兄,还有她的母妃夙雪,他们都在长生殿,围着她亲切的唤她,长生小公主……
长生殿,长生公主凤长歌,长命百岁……
笑话。
不过是,一帘幽梦……
……
小半个时辰后,沁蓝进殿,点燃宫灯,提着走近内室,空气中残留的晴欲味道,久久未散。
她入内看了看昏睡过去的长歌,微叹口气,上前轻声唤道:“孟公子?孟公子您先醒醒。”
“怎么?”长歌睁开惺忪的睡眼,头晕的难受,她勉强问道:“有事么?”
沁蓝小心翼翼着措词,“奴婢端了热水,您先洗漱一下吧,床褥也要换一换。”
“哦,好。”长歌迷糊的应下,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可双腿间被撕裂的疼痛,令她煞时白了脸,忍不住申银了一声。
“奴婢扶您!”沁蓝忙道。
已经没有什么羞耻感可言,长歌无力的点点头,任由沁蓝扶她坐起,捡了外袍包裹住她的身子,将她小心的扶下床,走到外间洗漱。
身上尽是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痕迹,腿间乳白色的污液已经半干,长歌靠坐在垫了棉毯的软榻上,由沁蓝侍候着擦洗净身,她脸颊上的红,始终不褪,沁蓝看着揪心,可才想摸摸她的额头,她却偏头躲开,干哑着嗓音道:“我没事。”
拾掇完毕,长歌换上了干净的中衣,沁蓝也利索的快速换好床褥,将那块带血的床单小心叠放整齐,在长歌不甚注意的时候,偷偷塞入了怀中。
长歌重新躺尚了床,清洗后身体舒服了很多,只是浑身酸软依旧,四处也始终火辣辣的疼,沁蓝拿出一支药膏递给长歌,“孟公子,那个……这个药止痛很管用的,你试试吧。”
长歌颊上的嫣红色,瞬间深了几许,她想说点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只道:“放下吧。”
沁蓝欣喜,她搁下药膏,出去盛了碗鸡汤端来,“孟公子,您多喝些,对身子有好处的。”
长歌没有矫情,她端起碗来,很贪婪的喝着,这碗惦记了许久的鸡汤,终于喝上了……
身子是她自个儿的,她不会赌气糟蹋,为了任何人,都不值得。
沁蓝回到正殿寝宫时,尹简已沐浴结束,不曾就寝的他,披着长衫,独立于窗前,清冷孤傲的俊脸上,不染半分情绪。
“皇上,床单取来了。”沁蓝上前,福身一礼后,从怀中拿出东西,双手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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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不允许碰触的宝贝!()
彼时,天已快亮。
灯火阑珊处,年轻的帝王萧索孤立,沉静如钟。
称帝半年,树不静风不止。
这一夜的多舛,从皇权倾轧到儿女情长,堪称惊心动魄。
数年后,当尹简再回忆起时,依然难掩心悸,抚着那朵干涸的梅花,他泪雨滂沱。
多情不与长相守,佳人一故天人隔。
若此时,若晓前尘后事……
长歌,我定舍天下换你遗恨,免你独赴黄泉,一生凄苦。而我,亦免少年白发,半世孤凉……
掌中之物,温凉如水。
尹简却珍似至宝。
“把朕的箱子取来。”
“是!”
沁蓝打开里间的高大铜柜,找到第三个暗格,拿钥匙打开铜锁,在暗格中取出一个红底镶金的小方箱,她双手抱着走出来,呈给尹简。
箱子也加了锁,尹简从头顶玉绾上拔下一根细小的绾簪,插进锁孔转了两下,锁开,他盯着躺在箱中绝密的各种物件,褐眸黯沉。
抚摸着手中沾满污秽和处子血的床单,尹简动作温柔的似抚摸着情人的脸庞,他默然几许,才将床单轻轻放入了箱子,然后阖盖加锁。
仿佛,那是一件除他以外,任何人都不允许碰触的宝贝。
他与她共同的第一次,于他,是最永恒最美好的记忆。
虽然,最终结局,以惨败收场。
“日后,你好生侍候她,朕这边不必太费心,以她为主。”
“奴婢谨记。皇上,孟公子是个明白人,不使性子不娇纵,该吃该喝坦荡的很,所以皇上也不必过于担心。”
“退下吧,时刻守着她,有事即刻禀报朕。”
“是,奴婢告退!”
沁蓝躬身退离,尹简把箱子锁回暗格,宫人太监全被遣在外室侍候,躺在里间龙床上,他闭上双眼,明明疲惫不堪,却了无睡意。
脑中,浮起两张脸,两个名字,纠结在心头。
孰轻孰重?
心底明明已有答案,却无法说出口……
……
京城外,林间窄道上,一辆马车与数匹骏马飞驰。
天色已蒙蒙亮,天际已渐露出鱼肚白,新的一日即将到来。
尹琏做足了表面功夫,在城郊围捕了几个时辰,才暗松栈道,将林枫一众逼出了京城。
马车里,林枫伤势不轻,苏炎为他做了简单的处理,待上药包扎好,便扶他趴在小榻上,给他腰部以下盖了一块马车里备用的薄毯。
尹灵儿被封的穴道已解,但因为她会武,哪怕是三脚猫的皮毛功夫,也让人不放心,所以她被苏炎拿粗绳捆绑在了马车座上,全身无法动弹。
马车的速度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