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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下了皇女,被御封为长生公主,赐名长歌。此举,引发了朝堂后宫多人忌恨,终于在小公主满月那夜,夙雪死于皇贵妃之手,长眠于世。”
即便过了十八年,洪武帝已死,凤氏已亡国,孟萧岑心中的恨意,却依然无法消释,他漠然的眼神,浸透着残冷,“孟长歌,这就是你心中神圣不可侵犯的父皇的真面目!他毁了夙雪的幸福,害了夙雪的性命,哪怕他对你万千宠爱,也不能抹杀掉他对你母亲犯下的罪行!”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真的,父皇不会这么残忍的……”
真相的冲击太大,太过血腥,长歌禁不住双腿发软,在她跌落的时刻,孟萧岑及时抱起她,将她安置在他的床上,他大掌温柔的抚上她的脸庞,如鲠在喉,“长歌,义父没有骗你,这些全部都是真的,你不愿意相信,我也不愿。夙雪死了十八年,我每次看到你,都会有种错觉,我会以为夙雪还活着!可是,她确实死了,鹤顶红之巨毒,天下无人可解。”
“我母亲她……她葬于何处?”长歌泪流满面,原来所有的流言蜚语都不是空穴来风,皇贵妃谋害了母亲,父皇罔顾皇贵妃手握重兵的父兄,不计后果的杀了皇贵妃,以致溯谟攻入中原时,皇贵妃父兄所率大军无心杀敌,节节败退,最终落得个亡国的下场……难怪她幼年时曾听到有人骂父皇昏庸,女色祸国,痛斥父皇与妹**,生下孽种毁了凤氏百年基业……
可是这一切的罪名,又与夙雪何干?她亦是受害者。
而她凤长歌,又是否有选择出生的权利?
世间之事,因果循环。
可往往上一代人种下的因,却需要子孙来承受恶果。
如果可以选择,她绝不生在帝王家,她宁愿做一个平凡人,与世无争……
“不知道。”孟萧岑摇头,“夙雪死后,灵柩在帝宫停放了七日,但棺木是空的,她的遗体被洪武帝安置在了龙床上,日夜与她同床共枕。那时恰是冬天,遗体尚能存放,但时日久了终是不妥,在一个夜里,洪武帝安葬了夙雪,没有按国葬大操大办,甚至没有吊唁,没有通知任何皇亲大臣,悄无声息的送走了夙雪。后来,我派去探消息的人禀报说,当夜参与下葬的宫人侍卫,全部被灭口了,除了洪武帝,世上无人知晓夙雪葬在何处。再后来,凤氏亡国后,我亲自潜入凤氏皇陵查探,结果一无所获,甚至汴京城方圆百里都没有发现夙雪的墓地。”
“找不到墓地?那……那我母亲到底在哪里?”愈发离奇的事情,令长歌大脑嗡嗡作响,她仿佛置身在梦里一般,辩不清真假。
“这些年,我从未放弃寻找夙雪,却至今没有消息。”
“……”
“那个禽兽不如的亡国之君足够心狠手辣,他令我连拜祭夙雪的机会都没有。”
“义父……”
“长歌!”
孟萧岑陡地沉下了音,质问她道,“你还认为你的父皇无罪吗?凤氏王朝的灭亡,完全是他一手造成的!”
“那你当年为什么要救我?我是个孽种,是夺了你心爱女人的仇人的女儿!你又为什么……为什么苦心培养我,要我立志复国?我不明白,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长歌大恸,她哭吼着,激动的难以复加。
孟萧岑眉眼浮起深深的艰涩悲痛,“我之所以救你,只是为了夙雪。我说过,她是个内心良善的姑娘,我想她在天之灵,不会舍得一个无辜的孩子白白丧命。况且,你是她唯一的生命延续,亦是我能报答她的唯一一件事情。”
“所以,你对我视如已出,宠爱多年?”
“是。”
“复国呢?你如此恨我父皇,又为什么要助我复辟凤氏?义父,你可以坦白告诉我,你内心真实的打算吗?”
长歌自小聪慧过人,孟萧岑知道,他瞒不过她,迟早她会起疑心的,但他只是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你累了,休息会儿,义父叫人送晚膳给你。”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长歌不甘的叫道。
孟萧岑起身,迈开双腿朝外走去。
长歌一跳下地,扯拽住他的衣袖,急声道:“义父,恕长歌不敬,你在报答我母亲的同时,也在利用我,是么?你不会真心助我复国的,你其实……”
“放肆!”
孟萧岑厉声一喝,阴蛰的重瞳利如刀刃,“孟长歌,这么多年我养了一只白眼狼吗?从现在起,你给我呆在房里面壁思过!”
“哼!我才不要思过,我去草堂住,不想看见你!”
长歌胸脯急喘,她瞪着泛红的双眼,狠狠的推开孟萧岑,狂奔而出。
孟萧岑急怒攻心,抬手一掌拍在门板上,想抓她回来打屁股,脚下却挪不动步子。
罢了,她今日承受了太多,待她冷静下来再说吧。
……
子夜。
野外寒凉,周遭静谧。
无星无月的天幕,透不出半点光亮。
压抑的,令人喘不过气息。
长歌坐在郊外田园小院的院墙上,一动不动,呆滞的瞳眸,随意望着一处,却丝毫没有焦距。
忽有香味儿渐渐飘过来,她吸了吸鼻子,却仍是发怔,仿佛失了魂儿的行尸走肉。
离岸蹲在墙角专心的烤着叫化鸡,偶尔瞥一眼长歌,他眉心的褶痕便忍不住深一分,终是担心她受凉,他起身回屋拿了件披风,跃上墙头,系在了她肩上。
“别理我。”长歌低低的开口,嗓子却哑的厉害。
离岸不悦,“你以为我愿意理你?若你病了,我不得自找麻烦么?”
“你可以丢掉我这个麻烦精。”长歌把头埋进了膝盖里,嗓音有点儿哽咽。
离岸狠狠瞪她,“丢哪儿去?瞧瞧你现在的样子,教神医师傅看见了,不得骂你丢了他的脸才怪!”
“臭离岸,你还是不是小爷的兄弟啊?小爷心情不好,你都不会安慰几句么?”长歌气急败坏的一拳捶在他背心,然后又抬起脚踹他,凶巴巴的道:“小爷饿了!”
离岸“咚”的一声摔下了墙,他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无声无息,长歌等了片刻,却见他仍是没有反应,她不禁心头一紧,匆忙跳下地,俯身去扶离岸,“你怎么了?不会摔到脑子了吧?离岸,你醒一醒!离岸,你别吓我!”
“心情好点儿了么?”离岸忽然出声,并反手抱住长歌的肩膀,黑暗中,他炯亮的双目,染着些许笑意,“我不会花言巧语的安慰你,不过做你的出气筒还是可以的。”
“混蛋!”
长歌又喜又气,她胡乱抓他的脸,故作生气的叫嚷,“敢骗小爷?看小爷怎么惩治你!”
“呵呵。”
离岸笑了声,一翻而起,拉着长歌跑到墙角,“可以吃了。”
“嗯,好香。”
离岸拎了一盏马灯出来照明,两人并肩坐在小院里,狼吞虎咽的啃着香喷喷的鸡腿。
长歌没有在靖王府用晚膳,她负气跑掉后,离岸自然紧追她的脚步,两人骑马回到郊外的家,长歌太过伤心,不吃不喝,离岸便进山打了两只鸡,希望美食可以改善她的心情。
“离岸。”
“嗯?”
“我想去看看神医师傅,太久没见了,不知师傅好不好。”
“行,明天去。”
“离岸,你说我到底是个什么人呢?是祸国殃民的孽种吗?”
“你什么人也不是,你是顽劣歼诈的小混蛋。”
“呃……”
“想那么多干嘛?长歌,你就是你,与任何人无关。没有人能够决定自己的出身,但是你可以选择做你自己。”
长歌陷入了沉默,她嚼着口中的鸡肉,心绪百转千回,若现实能够这样简单便好了,可惜……她的命运,从不曾掌握在自己手中。
“对了长歌,你的父母既是亲兄妹,那么生下的你按理说应该是不正常的畸形儿啊,怎么你……”离岸一眼盯着她,若有所思,“不缺胳膊不缺腿儿,脑子还异常好使,长得也算是貌美如花。”
卷三:听弦断,乱世烽火——011 是否还会有温暖抵达?(4)()
“也、算、是?”长歌一字一顿,对离岸的情商表示十分同情,“以你的遣词之能,难怪你讨不了女孩子的欢心。”
离岸表情很耿直的说,“难道你觉得自己连貌美如花的级别都没有达到?”他说完,不待她回答,又恍然大悟的拉长了语调,“噢,原来是我夸大了。”
“离岸!”
长歌大叫一声,气得想揍人,可离岸太了解她了,抢在她出手前,奔出五六步,取笑她道,“女为悦已者容。我又不是靖王爷,你如此在意我的看法干什么?”
“嘁,胡说八道。”长歌白楞他一眼,不想再扩展这个话题,她如今的感情归向,离岸或许懂,也或许不甚确定。总之,她不会傻到自己去捅破窗户纸,引来孟萧岑和离岸的讨伐。
离岸又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他走回来,倒是严肃的提醒她,“长歌,我方才分析的事情,你认为可有道理?”
“有,太有道理了。如你所言,我从身体到大脑,毫无半点问题,完全与畸形儿沾不上边,那么我的父母怎么可能是伦理不容的亲兄妹呢?”谈及正事,长歌收起了繁杂的心绪,语气坚定道:“有关我的身世,我母亲的墓地,我想去查清楚。”
离岸蹙眉,“怎么查?从哪里入手?”
“我母亲已故十八年,认识我母亲的人,估计除了义父,便只剩下大秦肃亲王尹诺了,可我感觉,尹诺所了解的情况,应与义父差不多,甚至连我母亲自己也认为她是父皇的亲妹妹,否则她不会在怀孕后,坚决不愿留下肚子里的我。可是,他们若非亲兄妹,父皇又何故背负**的罪名,以致母亲遭人毒手?”
“也或许一切都是真的,你的正常发育,只是不幸中的大幸。”
“……”
“我只是猜测而已,当事人皆已亡故,不论真真假假,都无从考究了。”
“那你认为,父皇为何秘密埋葬母亲?再怎么说,母亲也是皇室公主,死后入不了皇陵,岂不是太过份?”
“嗯,肯定有内情。”
“离岸。”
长歌重重吐息,如夜的黑眸,荡起复杂之色,“我要重返大秦!”
“什么?”离岸一惊,旋即拔高了音量,“我们刚从大秦逃出生天,你再回去不是送死么?”
长歌起身,望着遥远的汴京方向,她扯唇轻笑,神色却是坚定,“我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无论我亲生父母如何,至少在我有生之年要寻到他们的安葬之地,坟前叩首,一尽孝道!”
“不可以!”
离岸扣住她手臂,胸膛起伏不定,他急声道:“长歌,若尽孝的代价是付出你的生命,我相信你父母在天有灵,绝不会答应的!”
“离岸,你还不明白么?我已经没有了退路,义父的野心,绝不只是大楚皇帝的宝座,他还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而我,迟早是夹在他与凤寒天,或者尹简之间的软肋!”长歌深深的闭了闭眼,第一次内心升起命运脱离掌控的无助感,她唇角的笑容满是凉薄,“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棋子,也不愿在他们三人之间做选择。一个是待我恩重如山的义父;一个是我的亲哥哥,凤氏皇族唯一的男丁后人;而剩下一个人……我想,我永远也下不了手杀他,亦无法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别人手里。”
“长歌你……”离岸仓皇后退,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嘴唇颤的厉害,“你真的对尹简动了感情?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你忘了吗?”
“我没忘。”长歌垂眸,鼻尖涌上阵阵酸涩,她哑声低语,“所以,我好痛苦,我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上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离岸很久没有说话,凉风灌进他脖颈,吹冷了他的心。
他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曾经怀疑过,也曾祈祷过,可长歌不承认,他便宽慰自己是错觉。不承想,她真的把自己送上了一条死路。
“你这是飞蛾扑火,你知道么?早知今日,当年我定不顾一切的杀了小锤子!”离岸喃喃道,顿了顿,他忽然握住她肩膀,凌乱的说,“长歌,你忘了尹简好吗?你和他不可能有将来!主上……主上不会饶过你的!”
“我知道。离岸,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所以我说我没有退路了!义父不会答应,太子哥哥不会答应,就连我自己都过不了心里的关卡。何况,若有一天,尹简知道了我的身份,他又岂会给我立足之地?”长歌惨笑一声,她仰头望天,眼角有滚热的液体滑落,“你走吧,离岸。离开大楚,找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再也不要回到这里了。”
离岸勃然大怒,“你在说什么鬼话?孟长歌,我不准你消极,更不准你求死!你想去大秦,我陪你,不论刀山火海,我们一起生,一起死!”
长歌扑入他怀中,泪水簌簌如雨而下,她用拳头捶打他,“你脑子被门板夹了么?为什么这么傻?明知跟着我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才是飞蛾扑火……”
离岸眼眶发红,他心底的殇,她又岂会懂得?
一夜凌乱。
翌日,二人远赴灵珠山。
神医师傅已是百岁老人,久居山中,潇洒遁世。
久别不见,长歌突兀的出现,令神医师傅满面欢喜,他捋着白须胡子,爽朗大笑,“小长歌,你这没良心的东西,再不来的话,师傅就老死了!”
“师傅,您老人家才不会死呢,您至少可以活二百岁,就是长歌死了,您也不会死的!”长歌挽上老人的胳膊,笑弯了眉。
也许,只有面对神医师傅,她才能够完全的放松吧。
闻听,神医师傅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朝离岸努努嘴,“瞧瞧,小霸王今儿这马屁拍的,可是下血本了啊!”
“呵呵。”离岸微笑道:“师傅,长歌确实挺欠揍的,您好好管管她。”
“是嘛?”神医师傅皱眉,将长歌仔细打量后,道:“丫头印堂发黑,不是好事儿啊。”
长歌不悦的瞪离岸,“你少瞎说。把酒拿出来,我要跟师傅痛快的畅饮一番,不醉不休!”
离岸酷酷的警告她,“你若喝醉,我可不管你。”
从黄昏到清晨,一老二少喝了好几坛子女儿红,长歌醉得一塌糊涂,整整睡了一天多才醒过来。
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离岸不知去哪儿了,外面有“吱吱”的声音传来,似乎是神医师傅在碾药。
长歌头痛欲裂,她撑着脑袋坐起身,穿鞋下地,正忙活时,听到神医师傅说,“丫头,桌上有药膳,治头痛。”
“噢,知道啦。”长歌应了一声,端起药膳快速吃进肚子。
推门出去,又已是月上中天。
长歌瞅了一圈,“离岸呢?”
“在林子里练剑呢。”神医师傅一边碾药,一边说道,“师傅把灵山剑法传授给离岸了,明天起,你跟他一起练。”
长歌震惊,“灵山剑法?师傅,这可是您独步武林的绝技,不传外人的!”
“以前哪,的确不传外人,但师傅现在想通了,师傅膝下无子,徒弟也死的死散的散,若是哪天师傅突然闭眼了,这套剑法岂不是失传了么?离岸说,你遇到生死大劫的麻烦了,或许命不久矣,所以师傅决定将灵山剑法传给你二人,一为保命,二为传承。”
“师傅!”
长歌双膝一软,虔诚跪地,她动容道:“长歌谢过师傅,但是长歌不想学!”
“为什么?”神医师傅停下了动作,满目不解的看着她,“丫头,这不像是你的性子。告诉师傅,你心里有何苦楚?”
长歌抬手捂唇,面色戚戚“师傅,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我忽然发现,竟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地……”
幼年一场大病,使得她与神医师傅结下了深厚的缘份,神医师傅教过她武功,传过她浅显的医术,他们亦师亦友,不受礼法教条约束,一向无话不谈。
长歌娓娓道来,陷入迷茫的她,急需有人为她打开黑暗的门,指一条明路。
神医师傅听罢,捋了捋胡须,又摇了摇头,“长歌丫头,世间之事,师傅早已看淡,什么功名利禄,什么恩怨情仇,得到或者失去,一切都是命里注定,若过份的执着,到头来,恐怕只会是一场空。”
长歌讷讷道:“师傅,我不明白。”
“跟着你的心走,让你的内心告诉你,你的选择是什么。然后,不要留恋,该放手的便放手,不要把自己困在你厌倦的深渊里,抱憾终生。”神医师傅言至于此,怅然一叹,“不要像师傅一样,年轻的时候,被很多外在的东西束缚了真心,觉得什么也放不下,什么都想抓在手里,结果失去的总是比拥有的多。”
卷三:听弦断,乱世烽火——012 是否还会有温暖抵达?(5)()
江南十八郡,幅员辽阔,地形广袤。凤氏起义大军主要分布在长江以南的江浙地区,以及太湖、洞庭一带,领兵主帅乃凤氏名将窦文定,此人熟知兵法骁勇善战,对前朝凤氏赤胆忠心。凤氏亡国后,窦文定恨回天乏力,从此隐居山野,大秦朝廷派遣官兵搜查多年无果,孰料,窦文定蛰伏十五年,竟再次出山助凤氏太子凤寒天起义,成为大秦心腹大患!
宁州距起义军势力范围不足百里,凤寒天驻扎在此已有数日,却并不去汇合,一来他唯恐营救尹灵儿的几路人马疯狂反扑;二来秦军以为凤寒天必坐镇于起义军老巢,是以不断派出高手刺杀,此举反倒令身在外围的凤寒天安然无恙,毕竟有尹灵儿在手,想杀他的人,多少还有些顾忌。
何况,未赢得尹灵儿的心之前,他并不想让尹灵儿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她不会再乖顺地留在他身边,更难以对他动情。
今日,难得气候时宜,太平无纷扰,凤寒天把关在营帐里因暴躁狂摔东西的尹灵儿放了出来,但为免她逃跑,他用浸了水的牛皮筋把两人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哼,神经病,我才不会跑!”尹灵儿怒气冲冲的朝他吼叫,“你不给我解药,我跑了有什么用?”
凤寒天眸底笑意漫开,他用一根手指头邪气的勾起她光洁的下巴,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