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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立的滋味，我看您老很享受啊。”许如星冷冷地说道。
“不识好歹，非得要我棒打鸳鸯你才甘心？”
许如星语塞，她的确很生很生顾夜流的气，但还没到可以不要他的程度。
“儿孙自有儿孙福，”许恪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叔的助攻做到这里，似乎可以功成身退了，“走了。”
在许恪和许如星交流的时候，乔南意和萧未也迅速的凑到了一起，只剩下萧来和顾夜流面对面坐着，尴尬的对视。
“知情不报是大罪，你还窝藏逃犯！”乔南意趾高气昂的指责道。
萧未气定神闲，“你最好先给我解释解释你为什么会跟我妹妹同时出现。”
乔南意哀怨的看了萧未一眼，完全没了之前进门时嚣张的神情，听到许恪的那句“走了”，也顾不上她，默默地跟在许恪的身后向外走。
而许恪的最后一句话成为了压死乔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在门口停下，转过身，对着沙发上的萧来微笑道：“萧小姐再不起身，你的男朋友就要被我拐走了。”
正在喝水的萧来一口水呛在喉咙里，恶狠狠地看向乔南意，让你作，活该！
乔南意被摆了一道，欲哭无泪的摆了摆手，顾不上还在屋里的萧来，对着萧未说道：“那什么，萧未我跟二叔先走了啊。”
萧未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手拎起玄关处的外套，一手提着乔南意的衣领，亲切的说：“我和你们一起走。”
“哎哎哎，有话好好说，女朋友什么的我可以解释！”
“一年前我就警告过你了，阿南，你说你，怎么不长记性呢？”
“误会，这绝对是误会！二叔！二叔你快帮帮我！二叔你不能阴我啊！”
许恪勾着嘴角走在最前面，听着不断出现在身后的乔南意的哀嚎，内心是前所未有的舒畅。
不能阴你？阴的就是你。
*******
房间里终于归于平静。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让人心慌的漆黑，和一片明亮的世界。许如星看着顾夜**致的侧脸，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干净又柔软。她鼻子一酸，站了起来，“我回房了，师哥您请便。”
她站了起来，经过顾夜流的身边，站在他的身后，第一次像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沉重的无力感却像寒流一样瞬间包裹住她。顾夜流包裹在黑色大衣里，垂着眼帘坐在窗前，几乎要和眼前的浓重的夜色融为一体。
他就在她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她伸出手，却在半空停了下来，她问自己，许如星，你到底想做什么？
顾夜流却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师哥，我叫你师哥，”许如星沉声答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和我划清界限。你一直嫌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对你没大没小，所以之前是我不对，是我一直缠着你，我知道错了，师哥，我不应该打扰你的生活，给你添麻烦。在你那边的东西我二叔会去帮我收拾，车在楼下，钥匙在玄关，你走的时候记得拿。再见，师哥。”
*******
第165章 haper 14。11（）
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她的手腕，顾夜流抬起头的时候，许如星已经转身离开。
他看着她的背影，柔弱又瘦小，在空荡的房间显得无力又苍白，悲怆又凄凉。他紧了紧拳头，站起来，大步追上去，再次握住许如星的手腕，他干燥宽厚的手掌紧紧包裹着她纤细的手腕，热度从皮肤渗入血液，缓缓流进心脏。像是在心尖倒下了一整杯苦瓜汁，从里到外，连血液里都渗进了满满的苦涩。
“师哥你别这样，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和你划清界限，你别再动摇我了。”她转过来，红着眼眶望着他，像一个失望又无助的孩子，这样的认知深深的刺痛了顾夜流，他咬了咬牙，一把拉过她，把她抱向自己的怀里。
许如星贴在他温热的胸膛上，鼻腔里满满都是他身上好闻的木质香气，她的眼眶一阵刺痛，终于落下泪来。她在他的怀里轻轻抽泣，眼泪顺着她的脸庞，湿润了顾夜流的大片胸膛。
他把下巴搁在许如星的头顶，宽厚的手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温柔的、缓慢的说：“好了小星星，不要哭。”
*******
冬日总是寂寥。
灰色的天空从厚重的云层透出来的光，一点点地铺满了整个世界。
窗上结满了冰做的窗花，到处都是积雪和冰凌。窗帘隔绝了喧嚣的尘世，屋内一片宁静。
许如星睁开眼，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像是能穿透钢筋水泥筑成的高楼，直接看到头顶天空的尽头。
平稳沉静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像是夏天夜晚的蝉鸣，连续不断的让人心烦意乱。
心里的那只鼓，又被恼人的敲了起来。一下一下，低沉地让人心慌。
许如星跳下床，走进浴室冲凉。温热的水浇湿她的皮肤，珠帘一般的水滴从她眼前滚过，眼睛干涩发胀。眼前一片模糊，像是被飓风卷起的尘埃。
用干净的毛巾擦干身体，抓起一边的浴袍裹紧自己，许如星便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去。
门被关上的的最后一刻，她像一个偏执的病患，透过狭窄的门缝，贪婪的把目光挪向了睡在单人沙发上、衣着整齐的顾夜流身上。她紧握着冰凉的把手，像一个入室行窃的小偷，一时之间进退不得。
他安静的倚在沙发里，在昏黄的壁灯下。柔和的光将他渲染地像个沉静的孩子，在昏暗的房间中，显得温暖又明亮。
要不要靠近他？
许如星在心里反复的问着自己。
就像在头顶铺开的网，一寸寸地收紧，捆绑住她寸步难行。
又像在身后无形的手，一步步地将她推向灭亡的深渊。
许如星推开门，走了过去。她的手轻轻拂过他的发梢、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嘴唇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吻他。去吻他吧。像恶魔的祷告，一遍，又一遍。
她的眼神忽明忽暗，闪着躁动的光。
最后，她俯下身，闭起眼，轻轻的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一。二。三。
三秒之后，如梦初醒。
许如星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温热的触感像是被烫在了唇上，留下了磨灭不去的烙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对着顾夜流的睡颜，“咔嚓”一声，定格成了永恒。
她终于心满意足，垂着眼帘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
门“喀哒”一声关上之后，房间终于归于平静。
顾夜流缓缓睁开了眼，昏暗的房间里，他目光灼灼，如墨般漆黑的眼睛里，闪着噬人的光芒。
*******
小锅里的牛奶咕噜咕噜地冒着泡，蒸腾起袅袅的热气，铺满了一整个玻璃。
“啊”从锅里溢出来的牛奶溅到了许如星的手背上，疼的她蓄起了满眼的泪。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夜流从身后跑了过来。他伸出手，一把拨开许如星还在灶边的手，把她扯到了自己身后，然后关掉了煤气阀门。
“你怎么回事？”他拽着许如星来到水池边，把她的手放在冷水下冲洗。水哗哗的流在她被烫伤的皮肤上，像是细细密密有蚂蚁啃噬的感觉，又像是被微小到几乎看不见的银针乱刺的感觉。
许如星抬起另一只手，一把摁下水龙头，抽回了手。她拿起手边的干净抹布擦了擦手上的水之后把纸团扔进垃圾桶，说：“谢谢师哥。”然后转身离开。
“又想逃跑？”顾夜流冷冷问道。
“师哥，哦不，顾先生，”许如星回过头，她的眼底像是一汪结了冰的湖，透着寒意，直直的盯着他，“我现在穿着浴袍，您不会觉得不方便吗？”
顾夜流从盒子里抽出餐巾纸把手擦干，静静听她说完，看着她问道：“你又闹什么？”
“顾先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您不觉得别扭吗？如果我现在拍下照片，然后传到网上论坛的事还没解决，又添一笔，多精彩啊！说实话，我顽劣惯了，什么都不怕，可会对您造成什么样的恶劣影响，您应该很清楚吧？”
“你还有脸说论坛的事？”顾夜流怒从心中起，“我让你别去招惹白纯，你为什么不听？我刚逮到私家侦探，事情马上就能水落石出，你怎么就那么按捺不住，非要去跟她正面冲突？”
“我按捺不住？”许如星冷笑，“对，是我按捺不住，我不相信你会全心全意的帮我处理，所以逮到机会就向白纯发难，你满意了吗？我能走了吗？”
“我好好跟你讲道理的时候，你最好安分一点。”顾夜流阴沉的脸犹如墨色般难看，许如星不知道，这是他能想到在这样的时刻最温柔的话，也是他多年以来从未对任何人做过的妥协。
“谁要听你讲道理？论坛里的人在不分青红皂白抹黑我的时候跟我讲过道理么？我一直都不想牵扯到你，你为什么硬要往火坑里跳？现在你自己也深陷其中，就要跟我讲道理了，顾夜流，你在我面前cosplay人民教师累不累啊？”
顾夜流蹙眉，“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明哲保身的小人？”
第166章 haper 14。12（）
“那你又当我是什么人？”许如星冷笑着摇了摇头，“黑白不分的市井小民？”
她看着顾夜流薄怒的脸，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不知道，八卦记者最喜欢什么？多年以来清心寡欲毫无绯闻缠身的优秀年轻企业家的花边新闻，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喜欢？做事滴水不漏、完美无缺的你，不会想要在档案上留有污点吧？顾夜流，不管是因为我二叔的拜托还是因为你出于对广大人民群众的爱护，你对我的照顾，这辈子我都不会忘的。我不是过河拆桥的小人，但是知恩图报——恕我做不到了。”
他之前的那句“为民除害”，时至今日她都记得很清楚。
“所以？”
“所以——”许如星凝视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要再管我的事。我不想再见到你。”
夜晚静谧适合思考，这在许如星身上屡试不爽，所以她想了一夜，做出了一个犹如剥皮削骨，让自己饱受凌迟之感的决定——放弃顾夜流。
“你在威胁我？”顾夜流挑了挑眉，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许如星坦荡的点头，“没错，我在威胁你。你是谁啊？你是南大的传奇、叱咤商场的顾总，因为我这样一个私生活不检点人把你的一世英名败光，我都没脸面再活在这个世上。”
顾夜流紧盯着她的眼里似乎能冒出火来，许如星没有听他说话的打算，毫不在意的拨了拨头发，继续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用装了，堂堂校长公子居然把自己搅进这种烂事里来，趟了这趟浑水——”她笑了笑，面带嘲讽的看向他，“顾家公子，其实你自己都觉得挺掉价的吧？”
“许如星——”顾夜流被她毫无下限的自我贬低惹的更加恼怒，终于出声打断了她，缓缓向她走过来，靠在餐桌的一侧，低声警告她。
他的脸色黑如砚台，甚至连每一根发丝、每一根睫毛的在微微颤动，许如星很清楚，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但她不能停下。
现在的自己和她最痛恨的白筱柟有什么分别？
所有的不堪和阴暗面都已经暴露在他面前，就连她自己都无法允许世人眼中如此混乱的自己，再和他有任何关联。
事已至此，不如彻底与他划清界限，还他的世界一片清静。
许如星下定了决心，闭了闭眼，开口说道：“这两年我让你费了这么多心，我能想到对你唯一的补偿，就是彻底与你划清界限，你不用再收拾我的烂摊子，我也不用担心玷污你这一池清水。顾夜流，你领了我这个情，咱俩两不相欠，可你要是不领情——”
“你想怎样？”他眯着眼，阴沉着脸问道。
“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她便抬手摸向腰间，扯住浴袍的带子，勾起嘴角邪恶的笑了，像是被恶魔附身，一瞬间被黑暗笼罩，“考虑好了么，要走，还是留下来，等着身败名裂？”
终于，她还是选择了用最极端的方法，磨掉他对自己最后一点的希望。
顾夜流，爱你爱了这么久，我终于要放手了。
所有的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来扛。
只是我请求你，不要挽留我，虽然我知道你不会，但不管因为什么，我都请求你不要挽留。
不要给我希望。让我再次失望。
顾夜流的脸色难看的像是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他大踏步的向许如星走过来，皱着眉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说：“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教？如果这种事都需要人教，我这二十年岂不是白活了？”她仰着头，毫不客气反问。
顾夜流勾了勾嘴角，俯身靠近她耳边，“既然你知道我跟你二叔是旧识，那你二叔有没有和你说过，你对我图谋不轨，他作为许家代表，同不同意？”
许如星震惊地看向他，嘴巴微张，久久不能说话。
像是只穿着单薄衣衫被扔进了隆冬大街游行，整个人完完全全的暴露在风雪中，毫无遮挡。
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可原来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她很想告诉他，许恪那关她早就闯了过去，她唯一的忌惮不是许恪，不是其他虚无缥缈的潜在情敌，甚至白筱柟，都不足以让她一意孤行的在本就泥泞艰难的道路上举步维艰，她忌惮的永远是他。
曾经有多少次，在她和顾夜流单独相处的时刻，她都想要告诉他：“顾夜流，我喜欢你，那你呢？喜欢我么？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面对将来的一切么？”
但她没有，她想要时机再成熟一点、再成熟一点，成熟到她有把握，完完全全踢走白筱柟，占据他的心。
当然，这只是冠冕堂皇的好听说法，用通俗一点的难听话来讲，她害怕失败，害怕失败之后的一切结果——针锋相对或是形同陌路，都是她惧怕看到的。
所以她一忍再忍，按捺着内心的冲动和欲望，用这种看似简单，实则不明不白的关系在他身边耗了整整两年。
而就在她决定不再耗着他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大的秘密，就这样光明正大的被揭露在阳光下了。
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不知道、说不清，但恐怕连顾夜流自己，也再也不能说清了。
许如星长久的直视他的眼睛，咬紧牙，一字一句地对他说道：“顾夜流，你、真、卑、鄙。”
顾夜流抬手收紧了抓在手里的浴袍腰带，许如星踉跄了一下与他更加靠近，“彼此彼此。”他一边说着，一边三下两下的把手里的腰带打上了结。
他系得很紧，许如星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他抓着腰带把她拉向自己，逼她和自己对视，她再次看向他的眼，黑曜石般明亮的瞳孔此时闪着噬人的光，他清澈的嗓音一瞬间消失不见，换上的是恶魔的面孔，阴郁又邪恶，“许如星，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我不怕身败名裂，只是生不如死，你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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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haper 14。13（）
许如星终于知道，原来那些黑暗残忍像一把锋利的刀一般直指自己的时候，是这样的痛苦。
她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直到咸腥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散。
面对急转直下的剧情，本来想要大大方方放他离开的许如星，决定破釜沉舟。
“我怕什么？”许如星扯着嘴角，勉强又不屑的笑了，“顾夜流，你应该问我，我怕过么？我告诉你，我在意的永远都只有你，至于我在别人心里是什么样子的，我根本不在乎，我许如星做事从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他们责骂我唾弃我，我都可以不在乎，我又不跟他们过日子。人很健忘，时间一长什么都会忘记。没人记得有个叫林尧的傻逼追过我，没人记得我这个丑闻缠身的学生年年都能拿到特等奖学金，没人记得每周总有不同的车在学校门口等着我，更没人想知道那些车到底是不是我自己家的。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威胁我，生不如死？在我爱上你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了，所以顾夜流，我告诉你，什么生不如死万劫不复我通通不在乎，大不了就是远走高飞或者阴阳两隔，我赌这一把，还是很值得的。”
顾夜流抬手揩掉她嘴角渗出的血，像是细密的银针透过他的皮肤，扎进他的血肉，十指连心直通心脏。
“这一次，我赌你不会看着我生不如死万劫不复，不会看着我远走高飞，和你阴阳两隔，我做的不多，虽然不足以顶替你心里的那个人，让你爱上我，但就算你不爱我，以后你也很难再爱上别人了，”她勾起嘴角，魅惑的笑了，嘴唇上鲜艳的血色让她更加妖孽性感，她挑眉道：“顾夜流，孤独终老和生不如死，你更喜欢哪一个？”
“许如星，你可真狠。”顾夜流那只为许如星揩掉嘴角鲜血的手还未拿下，听完她的话，他的手迅速掉转方向，用力的攫住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
“本来我是真的想放你走，可你却步步紧逼，所以现在我改主意了，”许如星皱着眉，仰着头，挣扎着问道：“那么现在换我问你，顾夜流，你怕了么？”
她眼里的不屈和坚毅击破了顾夜流最后的那道防线，他伪善的面具被许如星毫不留情的撕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狠戾霸道在这一刻完全暴露，还有他一直不肯直面压抑着的内心，都在许如星的恶意引导下全线崩盘。
他终于体会到，在他不留余地的戳破许如星对自己炙热情感的时候，她有多么难堪。
“你总说我喜怒无常，最喜怒无常的人其实是你，至少我敢直面自己的内心，就算被你毫不留情的揭穿我也还是敢说——我许如星，喜欢你顾夜流，可你呢？心情好的时候给我一个笑脸，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沉着脸，我撩拨你的时候沉着脸，我惹到你的时候也沉着脸，你永远都沉着脸伪装自己，你在害怕什么？让你撕掉伪装把真心摊开真的就这么难？”
许如星瞪着眼，声音沙哑，用食指不断戳向他的心口，他坚硬的胸膛杵的她的手指生疼，她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