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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顾马儿乃是人类的爱心,怎能说是卑贱呢?”说着说着,她捡起地上的马刷,有模有样的学着他的动作,替马刷起毛来,然而封恕见状,却皱起了眉头。
“公主请注意身分。”
“什么身分?天女的身分,还是公主的身分?”
“你不该这么委屈。”封恕这么回答。
“我不委屈啊,能这样与你站在一起做相同的事,我只觉得快乐,又怎会觉得委屈呢?”凤月靡微笑。
“你——”封恕晓得自己该再次提醒她不应说出如此有失身分的荒唐话,然而看着小脸上那真诚无伪的微笑,他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何况是天女又如何?是公主又怎样?假若这些高贵的头衔会将你推得远远的,那么不要也罢!我宁愿当回阶下囚任你吼任你骂,至少身为阶下囚,我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与你共骑,可以看见最真实的你。”
想起过去的时光,凤月靡又笑了,却不晓得一旁的封恕却因为她的话而愣住了。
刷毛的动作停了他不知道,马儿不悦的嘶鸣他没听到,他只看得到她眼里那熠熠生辉的温柔、水水颤动的情动以及那澄澈却深幽的爱恋。
她的感情是如此的鲜明,为何他现在才发现?
不,或许他早就发现了也说不定,只是不敢正视。
早在她毫无防备的靠着他沉睡、仰首对他皮皮大笑、用埋怨的眼神询问他是不是喜欢天璇公主的时候,他就已感受到那隐约的爱意,然而他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用冷酷包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眼别开。
“先前,你从未当我是天女尊敬我,对我是万般的肆无忌惮,如今却老拿身分当借口,拒我于千里之外,你要我怎能相信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在你的心里,你究竟是如何看待我的?难道你就真的那么讨厌我,讨厌得不惜说谎就只为了逃避我?”凤月靡垂下眼睫,首次露出哀伤。
“不是的!”见到她那绝望的表情,封恕来不及多想便开口反驳。
“你别骗我了,这几日不管我怎么笑脸迎人,你的表情却愈来愈冷,仿佛巴不得我瞬间消失的样子,我想你一定是非常厌恶我吧?厌恶我这样对你死缠烂打……”
“我不……”
“你又何必隐瞒呢?”她咬着唇截断他的话。“表情骗不了人,你的厌恶都写在脸上,我岂会不晓得?”
“我……”看着那张溢满痛苦的小脸,封恕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
身为一个公主,她从不用高贵的身分命令他,反而是拿着真心对待他,而他却自私的将自己的心深埋,宁愿用冷酷的表情面对她,也不敢将真心话说出,他究竟算什么?
如果他诚实一点,他早该承认自己对她自己是无法自拔。
她的笑容是多么的迷人他知道,她的感情是多么的坚决他也晓得,然而就因为晓得,所以他才不敢将真心话说出,因为他晓得,一旦他说出实话,那么她一定会想出更多的办法说服他、征服他。
而天晓得他的心房已是多么的摇摇欲坠?光是为了对她摆出冰冷的表情,就足以让他彻夜未眠!当她因他的冷漠悲伤时,只有他自己晓得他也没好过到哪儿。
咦?她没看错吧?她是不是在他的脸上看到懊悔了?凤月靡瞠大了眼,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因为确定他不是真的对自己无情,所以她才会打算用缠功逼出他的真心,只是先前无论她如何死缠烂打,他总是不为所动,所以今儿个她才会来个动之以情,没想到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若是照着这情势走下去,是不是会有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呢?
心绪一转,凤月靡心情不禁开朗了些,可是又不敢露出太多的表情,反而将头垂得更低,转身继续扮可怜。
“既然你这么讨厌我,我也不想继续惹你讨厌,成亲一事就此作罢,明日起我再也不会来找你,不过今日你能不能别再对我冷言冷语,试着将我当作朋友,别拒我于千里之外?”
他竟然让她变得如此卑微?
看着那隐含着哀伤、祈求的秀眸,封恕觉得自己就快因心痛而无法呼吸了。
其实她说的一点都没错,身分确实只是他的一个借口,为的就是掩饰他心中的脆弱。
从头到尾,他根本就不曾在乎过身分,他在乎的是自己的能力!
以往,她在洛月国过的是锦衣玉食、千人服侍的生活,倘若她真的委身于他,他根本无法保证自己是否能够给她同等的生活环境。
既然对她动了情,他又怎么可能不想拥有她?
只是天驰国毕竟不比洛月国富庶,既没山珍海味,也没有金银财宝,可只要她留在宫中当公主,便可高枕无忧的过一辈子,比起委身于他,跟着他吃苦一辈子好过太多了。
“好不好?”见他许久不说话,凤月靡以为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于是立刻伸手偷捏自己一把,好让自己的双眼能挤出一些泪光,强化可怜的姿态。
看着那泫然欲泣的小脸,封恕心更疼了,可他却认为这是再好不过的办法,高贵的她应当过着更好的生活才是。
“好。”点头,他同意了她的条件。
“谢谢你。”她喜悦又哀伤的朝他绽放了朵微笑,然而就在此时,远处的草地上忽然传来一连串激躁暴烈的嘶鸣。
转首,凤月靡看到一匹骏逸出众、毛色黑亮、眼神桀骜的黑马被人绑在木桩上。
也许是厌恶脖子上的粗糙麻绳,或是憎恨自己的自由被人捆绑,那匹黑马暴躁的不断抬脚甩头,仿彿想要藉此将脖子上的粗糙麻绳给扯断,可是无论它如何挣扎,脖子上的麻绳依旧将它困在木桩边。
眼见此招无效,它立刻换了个方法,只见他四肢微曲,然后用身子的重量开始往后拔河。一边后退,它一边喷气瞪着眼前套在木桩的麻绳,充满灵性的黑眸里闪烁着绝不屈服的高傲。
看着黑马,凤月靡双眼一溜,忽然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那是昨日捉回的野马,体态健美,不过性子非常躁烈,所以将它绑在木桩上消磨野性。”顺着她的视线,他替她解释。
“我想看它。”
他蹙起眉头。“危险。”
“我不会太靠近它的。”
“可是……”
“它有麻绳绑着,不会有事的。”
语毕,不理会他还想说些什么,她撩起裙摆就往那匹黑马冲去,直到两者之间剩下五尺的距离才停步下来。
而远方的封恕见她终于停下脚步,这才松了口气,不过虽是如此,他的眼神始终无法自她身上移开。
她的性子天真又莽撞,这么靠近马儿教他如何不为她担心?
感情不停地催促着他快到她的身边保护她,理智却偏偏让他无法这么做。
因为爱她,所以他更不能靠近她;为了她好,他该亲手斩断这段情丝,与她保持距离才是,宁愿自己难受,也不能让她堂堂一个天女跟着他吃苦一辈子。
他毕竟不是最适合她的对象啊……
“被绑着很不舒服吧?”仿佛知道封恕正注视着自己,她故作自然的背过身,小小声的对着黑马开始说话。
“嘶嘶!”黑马充满敌意的瞪着凤月靡。
“不过你放心,你一定会得到自由的,因为……”
就在一抹神秘的笑弧自粉唇边一闪而逝的同时,草原上忽然刮起一道诡异的强风。
强风来得又急又猛,几乎是在瞬间就将青色的草地给卷入一片混乱之中。
黄土草末全被卷入空中旋转飞扬,遮蔽了封恕的视线,齐置的马具被强风吹得铿铿锵锵作响,阻碍了封恕的听觉;在这片混乱之中,他只听见被绑在木桩上的黑马惊骇的连连昂首嘶鸣,而它两对有力的四肢更是暴烈的在地上用力踩踏,仿佛像是在吓阻敌人入侵,或是……
想起起风前凤月靡人就站在黑马身前,封恕镇定的心跳瞬间冻结了。
“公主!”
风驰电掣间,他纵身一跃,瞬间化作一道雷电朝凤月靡适才的方向奔驰而去。
他不顾强风打在脸上是多么疼痛,黄上草末戳刺眼睛会不会令他失明,他只是不断的往前急奔。
明明不到百尺的距离,他却觉得自己仿彿花了太多的时间;明明脑海里那背对着他离去的背影还是那么的清晰,他却觉得自己似乎就要失去那纤细的背影。
混乱之中,他看不见她的身影,听不到她的声音,在这混乱的世界里,他竟然将最珍贵的宝物给弄丢了!
她到底在哪里?
她还好吗?有没有受伤?害怕吗?
为什么方才他不阻止她?
为什么他会愚蠢的想要与她保持距离?
为什么他的动作不能再快一点,眼力不能再好一点?
心,就要被满满的懊悔与自责给冲破,站在凤月靡适才的位置,他心神欲裂的到处寻找那前一刻还对着他微笑的人儿。
强风依旧咆哮,黄土依旧飞扬,最后,他终于发现那侧卧在地上、仿佛失去生命的雪白人儿……
天凤公主遭马踹伤一事如火如荼的传开了。
听说天凤公主虽然只是轻伤,但因惊吓过度整整昏迷了一日一夜,直到今日才清醒。
听说事发当时封大人也在场,因自责自己没能保护好公主,所以主动向王请命接受惩罚,不过王不但没责怪他,还原谅了他。
听说封大人抱着昏迷的天凤公主来到御医院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既狂乱又脆弱,害御医以为是遇到了什么失心疯的患者,吓得差点大喊救命。
不过总而言之,天凤公主没什么大碍,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姐姐……”
此刻待在元朴宫里照顾凤月靡的天渠儿终于忍不住发出声音。
“嗯?”
“你要不要回到床上躺一下,毕竟惊吓过度的人应该是没什么精神和心情玩沙包才是吧?”看着玩沙包玩得不亦乐乎的凤月靡,天渠儿和喜儿纷纷放下手中的针线,忍不住也心痒了起来。
“有什么关系,我人在房里,谁也不知道啊。”凤月靡依旧玩着喜儿替她做的花形沙包。
“不过封大人耳力向来好,喜儿建议公主还是小声点好。”装也装像一点嘛!哪有受伤的人这般快活的。
“好吧好吧。”凤月靡这才收敛自己的笑声。
“姐姐,听说封大人这两日来过好多趟,可你都不见,为什么呢?”
话题一扯到封恕,凤月靡总算停下玩耍的动作。“自然是为了演戏啊。”
“演戏?”
“他心思敏锐又通医药,昨日只是因为太过惊慌所以才没发现我装晕,要是我真的接见他,岂不是给他机会明察秋毫?”看着昨日他为着她露出的惊慌与自责,她更加确定他对自己并非毫无感情,或许她还可以自我满足的猜测,他多少对自己是有点喜爱的,嘻嘻!
“原来如此,只是姐姐,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你都受伤了,封大人却还闭口不提婚事,你想封大人会答应吗?”天渠儿实在好担心自己还是得嫁给封恕,这几天一直烦恼着这件事。
“这你就别担心了,本山人自有妙计,我一定会让他娶我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凤月靡自信满满。
“那……”就在天渠儿想进一步询问凤月靡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宫女小跑步的声音,接着过了一会儿,一道人影出现在门边——
“公主,封大人求见。”
闻言,凤月靡也不慌张,只是慢条斯理的对喜儿使了个眼色,而后者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后便将门推开,对前来报讯的小宫女道:“公主身子不适,不见客。”
“可是封大人……”
“封大人那边就由我来处理,你先去忙吧。”
“是。”
小宫女走后,喜儿将门阖上,只身来到了前厅。
“封大人。”她朝封恕福了福身。
“公主还是不见客?”看见只有喜儿一人出现,封恕难掩失望。
“是,公主因为身子不适,所以无法见客,还望封大人勿见怪。”
“公主身子不适,应当好好休养,不见客是应该的,只是公主的伤势好些了吗?有按时吃药吗?”昨日怀里的她是那样的面无血色,他实在担心极了,所以这两天一有机会就想来看看她,可没想到却总是不得其门而入。
虽然他不想怀疑她在躲他,可是人人都能通行无阻的元朴宫,就只有他一人老是被拒于门外,实在让他不这么想也不行。只是他究竟是做错了何事,竟让她这般避之唯恐不及?还是她这是在责怪他没将她保护好?
“是,公主好多了,也有按时吃药。”
“那就好。”
“封大人,公主有话要小的转告给您。”喜儿忽然道。
“什么话?”一听到凤月靡有话想告诉自己,封恕一扫落寞,瞬间引颈企盼的看向喜儿。
“公主说她一定会说到做到,往后她再也不会去打扰您,婚事也会请王撤销,请您安心。”
没料到凤月靡要说的竟是这件事,封恕呼吸一窒,不禁往后踉跄了一步。
“封大人没事吧?”喜儿忙问。
“没、没事。”
“既然没事请容喜儿告退,喜儿还要替公主煎药呢。”
看着喜儿的嘴一张一合,封恕根本听不清楚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他满脑子想的就只有适才所听见的话。
她说到做到,他应当开心才是啊,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往后她就是快乐无忧的公主,而他再也不用担心自己无法带给她幸福,可为何……为何他会这么的后悔、这么的心痛?
第九章
洛月国,罗统兴冲冲步入大殿。
“禀王,关于天女的下落,臣下已得到可靠的消息。”
“快说!”一听到事与凤月靡有关,原本正在批阅奏折的洛昊天自龙椅上唰地起身。
“当日在秣草村失去天女的消息后,臣下在附近探勘许久,结果发现秣草村后山有条旧商道直达原中漠,因此臣下可以肯定天女定是被他国有心人士给劫走了!”
“很好,那可查出是何国如此大胆?”洛昊天目光冰寒地问。
敛下眼睫,罗统轻答:“应当是天驰国。”
闻言,洛昊天先是一愣,接着却皱起了眉头。“就本王所知,天驰国乃化外小国,地贫物稀,连三餐都不足以温饱的国家怎可能有这等能耐,你可确定?”
“原本臣下也不确定,不过经臣下派人多方打听的结果,一个多月前确实有一批人马疾速朝天驰而去,该人马是六名壮士与一名女子,据提供消息的商队说,该女子肤白纤细且额薰的图纹与凤凰印相似,身上穿着的衣裳也是前所未见的华布,这些特征与天女极为相似。”
“就算如此,你又何以肯定那就是我朝天女?”
“因为天凤公主。”
“天凤公主?”
“据臣下派人打探,就在那批人马朝天驰而去后没多久,天驰国宫中莫名的就多了一个叫做天凤公主的女人,而且听说天凤公主才到天驰国,天驰国就好事连连,因此臣下怀疑天凤公主便是我朝天女。”
听完罗统的报告,洛昊天虽还是质疑天驰国的能耐,却也不得不怀疑凤月靡此刻可能就身在天驰国。
想起失去凤月靡的不便以及自己所受到的屈辱,洛昊天五指收拢,竟将手中的小毫硬生生折断。
“该死的天驰国,本王定要你们付出代价!”一顿,立刻看向罗统,“罗将军听令,立刻调派十万大军,奉本王之命攻打天驰国!”
“臣下斗胆,此事万万不可!”
“你竟敢为天驰国说话?”洛昊天气炸了。
“臣下不是为天驰国说话,而是为了我朝啊!虽已得知天女的下落,不过此事牵扯到我朝的安全与颜面,臣下认为实在不宜太过张扬,何况派军十万乃属打草惊蛇之举,万一天驰王闻讯将天女藏了起来,或是动手脚让我朝找不着天女,我朝出兵攻打天驰反倒落人把柄。”
罗统说得头头是道,洛昊天这才沉下气来。
“罗将军所言有理,那你说该如何是好?”
“两个月后,我朝不是正打算与关渊国交战吗?王可以结交战盟为由,悄悄出使天驰国,既是出使交涉,天驰王自然不能拒绝我朝使者入宫,只要我朝使者踏入天驰皇宫,那么天女还能不手到擒来吗?”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洛昊天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可又要如何找出天女?”
罗统依言恭谨解释:“臣下自认为对易容尚有点功夫,因此臣下打算带几名高手伪装成使者,一入宫后,便直接开口要天驰王交出天女,若天驰王不从,臣下打算直接搜查,若天女事先易了容,那么臣下必定看得出来,另外,队伍也要有与天女亲密的人来做全盘的判断,如此才可万无一失。”
“好!真是太好了!真不愧是本王看中的人才。”听着罗统毫无破绽的计划,洛昊天这才转怒为笑。
“王过奖了。”
“一切就照你所说的去办,至于认天女一事,本王打算(奇*书*网。整*理*提*供)派凤氏族长出面,你现在就领本王之命,到凤氏一族将族长带回,待一切准备就绪,即刻朝天驰国出发!”
“是!”
这夜,又是滂沱大雨,天驰百姓自然又是一阵欢呼,但封恕却是孤独的站在石阶上,仰望那自苍穹不断洒下的银白雨丝。
整整十日,她果然不再出现在他面前,然而他却陷入了回忆里。这场雨,令他想起在秣草村唤她起床的事。
那时天地也是一片苍茫,她小小的身子裹在皮裘里显得好娇小,酣甜熟睡的小脸既安详又可爱,若不是她发出那可疑的呻吟惹恼了他,他也不会狠心的将她抛出皮裘之外。
不过就是那个时候吧,就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对她动了心……
“快!快传御医。”
突然间,两名宫女匆匆打封恕面前经过,封恕本没注意太多,然而两人的面孔却唤醒他的记忆,没多想,他一跃向前,一把将人抓住。
“你们不是元朴宫的宫女吗?慌慌张张的,发生了何事?”
“禀封大人,是公主淋了些雨,正感到身子不适呢,所以小的正要到御医院找御医替公主看病。”虽然无预警的被人抓住,喜儿却显得不怎么惊讶,反而偷偷松了口气,不过分心中的封恕却没发现。
“不适?可有大碍?”一听到凤月靡不舒服,封恕立刻焦急的皱起眉头。
“似乎是染了风寒,有点发烧,所以小的待会儿还要到御膳房熬煮姜……”喜儿照本宣科的念着凤月靡交代的台词,然而话还没说完,眼前的封恕却已不见人影,见状,原本神色匆忙的喜儿和另一名宫女立刻改了表情,手牵手的笑出声音。
“太好了,封恕大人果然上钩了。”
“是啊,接下来就看公主怎么驯服封大人了。”
“只是我们光找封大人就花了一个时辰,公主会不会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