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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小仵作-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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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关键所在() 
秦元望了这两人一眼,一字一顿的说道:“换句话说,也就是庄主,是想让本县将怀疑的视线,锁定在你们两人的身上!”

    听到秦元这话,这两人反而到有些怪异的沉默了下来,显然对于秦元的说法,心里是认同的。

    对于这样的父子关系,秦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感到一阵深深的悲哀之感。

    “这所有的一切,还要从头说起。庄主其实对于这个计划,内心早就拟定好了,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会怎么做,另外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进行托付,所以这个计划,一直就被搁浅了下来。这个事情,一直持续到今天,子渝再次被刺杀,本县到来,终于让青玄庄主忍不住,终于动手了。”

    顿了顿,秦元语气有些怪异的说道:“只是他动手的对象,有些怪异,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说到这里,除了子渝的眼圈发红,泪水再次滑下之后,福伯和两位少爷,脸色都是一片沉稳,似乎秦元所说的这一切,和他们都没有关系一样。

    秦元无奈的摇摇头,轻叹一声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庄主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据秦某的分析,原因有三。”

    “其一,早些时候,子渝遭到刺杀。那人驾驶着无声的马车,手持涂抹了剧毒的十字弩,我想那个刺杀者还有车夫两人,是两位少爷的手下吧。甚至更大胆的推断一些。这次刺杀行动,就是两位少爷联手做的。这一点,已经不需要争辩了。因为到了这个时候。掩饰,已然是没有作用了。”

    说着,秦元有意无意的瞄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福伯。大少爷和二少爷,比秦元更清楚目前的形式,因为并没有出声反驳,显然是默认了这个说法。

    “至于刺杀一个这么年幼的小女孩,我想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们也察觉到了。自从这个子渝来了之后,青玄庄主的态度,在悄然间正一点点变化着,这个变化。向着对你们最不利的阶段进展着,为了预防万一,你们决定,先除掉子渝在说。你们的这个举动,是决定庄主动手的关键所在!”

    大少爷先是扫了一眼福伯身后的子渝,然后望了一眼秦元,淡然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们察觉我爹态度有所改变的!”

    此时的大少爷,显然和刚才那个有些残废的胖子。不再是同一个人了,因为他的脸上不再是无知,而变成了无所畏惧。这一点,从他自信的语气中,就能看出来。

    对于大少爷的这个问题,秦元只是轻轻一笑,淡淡道:“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以福伯的身份地位。却跟在一个小丫头片子的身后,做一个跟班。这本身。就很说明问题,你说是吗?福伯?”

    对于秦元的质问,福伯仅仅是翻了翻眼皮,便没有在说些什么。

    秦元也不在意,反正这里面的意思,他们所有人能够懂就可以,就像刚才他说那样,现在无论福伯承不承认,所有人的心里,都清楚的很。

    “接下来是青玄庄主这么做的第二个原因,是因为,你们先大逆不道在前。因为,在十年前,你们真的这么干过,你们试图毒杀庄主,却失败了!庄主虽然从那次的惨案中侥幸逃生,但是为了保住性命,不得不切去了一双腿!”

    “这一点,是本县在验尸的时候得知的!庄主虽然死于砒霜,但是他的骨骼,却将这件事情暴露给了本县。方才本县观察过庄主下肢被切断处的骨骼,发现其骨,浅青黑色!”

    “骨骼青黑色,说明庄主在某个时间段内,长时间的服用一种慢行毒药,因为只有长年累月的服用慢性毒药,毒药的毒素,才有可能侵蚀骨骼,将其染成青黑色!但是庄主的骨头上露出的部分,却是浅青黑色!这说明,这种毒素已经多年没有服用,所以骨头上的颜色才会淡化!”

    “一般来说,以庄主的身份,想要请到名医,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有名医出手,庄主还要锯掉双腿才能保住性命,这说明毒性很大!以那种青黑色,想要淡化到如见看到的这种浅青黑色,至少要十年以上的工夫!”

    “而这个时间点,和福伯说的,庄主双腿被刺客刺杀的时间点,正好了对上了!”

    “关于这第二点,不知道两位少爷,本县说的可对?”秦元凌厉的目光一扫二人,冷声问道。

    弑父,这个大逆不道的罪名,任何朝代的人,都不敢亲口承认,这两人也不例外。只是这两人的反驳,在秦元看来,是那么的苍白和无力。

    这两人辩驳了一会,看到秦元冷峻的面孔,没有任何变化,索性也就不在说什么了,因为就像刚才秦元的说的那般,这事到底如此,他们四个心里,都清楚的很!

    “既然你们动手在前,那么庄主的这番动作,就有了解释。”

    “但是你们毕竟是庄主的血脉,庄主虽然知道是你们动的手,但是对外宣称,是刺客动的手,就是想要保住你们。这一点上,本县不得不佩服庄主,真是能够隐忍。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毒杀,还能装作一副若无表情的样子,而且一忍,就是一辈子!如果不是有了接下的第三点,本县可以肯定,庄主就是到死,都不会将这件事情戳破,而是把它带进棺材内!”

    “要知道,在这长达十年的过程中,庄主如果想要动手,他本可以有无数的机会,而不是,隐忍了十年后,在选择了一种几乎是最委婉的方式!”

    对于秦元的这个说法,大少爷和二少爷只是冷冷一笑,没有多说什么,显然对于秦元这种说法,并不是特别的相信。

    “人都死了,你何必替他说那么多好话,既然说到这里,你应该十分清楚,有些人,不动则已,一动手,那就是血流成河。”二少爷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的青玄,阴测测的说道。

    秦元叹息的摇了摇头,这两人,已经是无药可救了!

第二百一十章 一生只开花一次() 
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暗了下来,一片大的乌云,悄然飘到了竹林的上空,遮盖住了原本的艳阳天,竹林里面的几个人,虽然面上都比较沉稳,但是此时内心究竟是怎么想的,恐怕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秦元扫了一眼众人,继续道:“至于第三点,和你们没有关系,或者说和你们本身不存在直接关系,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在庄子内。也和你们二人,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或许,当年福伯,跟她有接触过。”

    秦元说道这里,大少爷和二少爷却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仿佛对于秦元说的最后一点,内心早已知晓。

    “没错,这个人,你们都清楚,就是整日被青玄庄主拿着手上反复观看的那个木雕,木雕上的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子渝的娘亲!”

    “啊!”

    子渝轻轻一声尖叫,就在秦元想要走上去安慰一下小丫头的时候,却发现子渝调整了好了自己的状态,虽然和成年人依旧乜有办法相比,但是作为她这个年龄来讲,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哎。”

    秦元看到这里,不由轻叹一声,心中暗道:“庄主,你这一去,倒是好洒脱!可把这一切的难题,都留给了秦某一个人啊!”

    “好了,言归正传,这个女人和青玄庄主的往事,本县不知,但是一些细节中所流露出来的东西。就已经足以这一切了。”

    “先前庄主在和本县谈话的时候,曾经反复提过竹子的事情。当时本县以为,这只是庄主的喜爱。但其实这成片的竹林里面,藏着庄主无法诉说的、沉甸甸的爱意。”

    “毛竹,一生只开花结果一次。爱情,亦是如此。”

    “我们可以想象一下,多年以前,一个青春洋溢的活泼少女,走进了一个阳光大男孩的内心。尽管因为各种原因,这两人最终没有走到一起。但是当初那份纯真的感情,一直深埋庄主的内心深处。哪怕后来成亲生子,这份感情不仅没有变淡,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愈发醇香甘甜起来。”

    顿了顿,秦元继续说道:“本县之所以这么肯定,庄主对于此女的感情,其一是木雕,另一方面却是福伯亲口告诉本县的。所以本县才是如此的言之凿凿!”

    福伯眉头轻皱,不解道:“不,此话,老奴从未说话,这一点。秦大人恐怕是记错了。”

    秦元笑着摇了摇头,肯定道:“福伯你虽然没有直接说什么,但是语气中的其他信息。已经将你想要说的一切,都暴露出来了。那天你告诉秦某,在数年前,从来不外出的庄主,突然离开了庄子,在回来的时候。身边还领着一个小女孩,就是子渝。”

    “从这里我们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庄主的外出肯定是知道了某些情况,才会选择外出。来回一个多月的时间,说明这两者之间的路程,一定不是特别的近。这么远的路程,庄主却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子渝的家乡发了大水,庄主又不是活神仙,能知道这一切,那就说明,他在子渝生活的家乡,布置了足够多的眼线,来确保这对母子的平安。”

    “奈何,天灾是不可抗拒的。虽然庄主暗中派了人保护,但是这场大水中,还是只有子渝这一个丫头活了下来。这么多年过去,庄主依旧能十年如一日的派人暗中守护着她,以及她的孩子,这一切,难道不足以说明,秦元刚才说的那一切吗!?”

    这一次,福伯罕见的沉默了下来,秦元的这一番分析,有理有据,丝丝入扣,让他根本升不起反驳的念头。何况,他本身就清楚这所有的事情来龙去脉,如此之下,更不会反驳秦元说的这一切了,因为秦元说的,都是他所知道的!

    躲在福伯身后的子渝,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小脑袋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毕竟秦元这话里的信息量,对于她这个年龄来说,确实是有些难以理解。

    倒是一旁的大少爷和二少爷,脸上露出了一股似然的神色,对于这个女人,他们两个是早就知道的,也猜到了她和子渝的关系,但是她和庄主的关系,他们两个一直没有摸透,直到今天秦元将这前因后果给他们分析了一遍,他们二人才算弄清楚。

    “哼,从父亲对待子渝的态度,我们就知道,这个女人,在他的心中,所占据的分量,要远远高出于娘亲。”大少爷神色一冷,很是不满的说道,似乎对于他娘亲,有些打抱不平。

    “行了,这些事情,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再提呢,解决眼下这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二少爷摆了摆手,将冰冷的眼神,放到了子渝的身上。

    “哼,二弟啊二弟,这个时候,你总算还为兄,想到一起去了。”说着,大少爷也将阴冷的目光,放到了子渝的身上。这两人目光中所蕴含的意思,那是在明显不过了。

    秦元无奈的摇摇头,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这两人,和庄主对比起来,明显就差了很多档次,整个事件,到现在还没有完全说话,他们有几乎要忍不住了。

    就说这忍耐力,似乎还有待加强啊!

    不过,这两人虽然这么说,但没有一个人率先走上来动手,似乎对于挡在子渝身前的福伯,忌惮颇深。

    至于福伯则是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显然没有将这两人,放在心上,反而往前轻轻一步走,沉声道:“事情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秦大人何不将你所分析出来的事情,全部都说出来,这样,也让所有的人,都弄得清楚明白。”

    福伯的话,让秦元一犹豫,说实话,话说到这里,和这件案子直接相关的事情,就已经完全说了出来。因为有了以上三点,足以证明庄主的死,是自杀。

    既然是自杀,那么本案就没有凶手。没有凶手,也就说明,已经没有了秦元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一章 信() 
福伯此言一出,空气中的气氛,似乎也凝固了几分,一股沉重的压抑感,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头,就连子渝都忍不住往福伯的身后,蜷缩了一些。

    秦元略微思考了一下,觉得福伯说的有道理。接下来的部分,就算他现在瞒住了,将来子渝还是会知道的。而且,以这个情形看来,就算他不说,恐怕福伯也会将其说出来。

    一想到此,秦元往前轻轻几步走,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也罢,既然如此,那么秦某就将这隐藏起来的事情,逐一分析一下吧。至于是否对错,我想你们心中自由分寸。”

    “就像我们前面所说的,竹子一生只开一次花。但是,开花后不久便死亡,竹子死后,他地下茎……竹鞭上能形成竹笋,由竹笋长成新的竹子。这就形成了一个新的循环。青玄庄主,他自然也不会例外,他将用自己的死,将其视线转移到两位少爷的身上,就是想让本县,将你们两人捉拿归案,为接下来继承一切的子渝,铺平道路。”

    “因为庄主他知道,一旦本县没有洞悉案情,试图将你们捉拿归案,那么以你们的特殊身份,你们两个人肯定不会束手就擒,到时候你们肯定会奋起反抗,而这个反抗,你们首先反抗的不是衙门,而是福伯!”

    “因为只要你们过了福伯这一关,以本县的官职,就算将你们捉拿归案。将你们定罪了,也无法实施下去吧!这天下,想要护着以及必须护着你们的官员。恐怕多了去了吧!”

    二少爷傲然一笑,淡淡道:“没想到,你个区区的小官吏,竟然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也罢,今天无论如何,你都是跑不出来了。索性让你死个明白也好。”

    说到这里。二少爷话音一转,冷声道:“我就知道。自从这个丫头来到之后,爹就准备将所有的一切,留给了这个野种。内心深处,恐怕对于我们兄弟二人。恐怕早就是除之于后快了!”

    “住口,混账东西,就凭你,还有脸面说这些吗?如果不是你们当年毒杀庄主,庄主这么一个至情至信的人,会这么做吗?如果你们不是前后总共三次对子渝进行不择手段的刺杀,你以为庄主会这么做吗?”

    “当然不会,所以现在你们的处境,完全是你们咎由自取!”

    “但即使如此。庄主还是给你们留了一条生路,因为现在的情形,完全是凭你们的后手和福伯的准备。来决定你们彼此的生死!”秦元奋力挥洒着右手,大声的怒斥道。

    秦元这一次确实比较愤怒,因为这两个东西,确实不是个东西!他们成了今天这个地步,绝对是咎由自取!

    对于秦元的怒斥声,二少爷沉默下去。只是看那脸上不耐烦的神色,明显是不服。只是懒得反驳而已。

    “既然你猜到了,那么就请秦大人说说看,我们是什么身份吧。”一旁的大少爷,轻轻往前一步走,冷声问道。

    秦元看了一眼大少爷,沉声道:“世界上最古老三个职业、**、乞丐、杀手。如果本县没有猜错,你们应该三个职业中的杀手吧!”

    秦元此言一出,大少爷微微一笑,二少爷面露嘲讽,福伯眉头微皱,子渝小脸明显有些害怕,四个人,四个表情,四种心态,直观的表达了他们对于秦元这个说法的想法。

    “老朽倒想知道,这个杀手的推断,秦大人是从什么地方推断出来的。”一旁一直无动于衷的福伯,轻轻往前一步走,对着秦元说道。

    秦元并没有直接回答福伯这个话,而是走到子渝的身边,轻轻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她。

    “丫头,这是你爷爷留给你的一封信,就夹在书本中。你认识字吗?如果不认识,我读给你听!”

    子渝听到秦元的话,从福伯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伸出小手接过来信封,温声道:“不用麻烦先生了,子渝识字,可以自己读的!”

    秦元点点头,摸了摸丫头的小脑袋,温声道:“好孩子。”

    “信件如下:等待雨,是伞一生的宿命。等待你娘,也是我一声宿命,现在,你娘去了,我也就去追随你娘去了。要不然,你娘一个人,在下面会孤单的。不要替爷爷难过,因为爷爷是笑着离去的。丫头,和你在一起的这一年多,是爷爷最快乐的一年。可惜,一直到死,爷爷都没有将自己的胡茬理干净,请原谅爷爷的这一点自私,因为爷爷怕你忘记了我,所以一直忍着没有修理自己的胡茬。这样,以后你在出嫁之后,偶尔还能因为你相公的胡茬,想起我这个糟老头子,这样,对爷爷来说,是最快乐的事情了。最后,丫头,不要觉得欠爷爷的,因为对爷爷来说,你是最重要的,为自己最重要的人牺牲和奉献,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你和你娘付出,爷爷无怨无悔。这一切付出,就像你娘对于你一样。也如,我对你娘一样。”

    “哇!”

    子渝抱着信纸,一下子哭了出来,她看不出来青玄字里行间流露出来的情深意重和对她的呵护关爱之意,她只知道,那个永远笑呵呵逗她玩的爷爷、那个手持铁锤一下一下给她打造玩具的爷爷,离去了,在也回不来了。

    是再也回不来了!

    一旁的秦元,也是赶紧别过头去,眼泪刷刷的往下留着。青玄对待感情的执着,对待丫头的呵护,都让人忍不住鼻头一酸。哪怕是他,也忍不住眼泪掉下来。

    这里面,对于青玄的心理历程,恐怕就只有他最清楚了,福伯虽然是青玄的心腹,但是对于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太清楚。

    青玄是一个至情至信之人,对于丫头和他母亲自是不必多说了。就算是对于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也绝对是无话可说。先不说毒杀他的事情,他没有追求,就算是后来,他想要将路给子渝铺平,但对于大少爷和二少爷,还是下不去手,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方式。

第二百一十二章 刁钻的角度() 
对于青玄庄主的种种做法,以及这种独特处理事情的方式和思维,秦元作为一个外人,不好多做评论,毕竟他们的身份,和普通人有着天壤之别,那么双方彼此之间,思维肯定会有出入。

    说的再简单一点,除了他们本身自己,就算秦元自己是杀手,恐怕也不能真正了解他们的想法,毕竟,感同身受这句话的作用,只能是可怜人罢了。

    没有人,可以真正的做到感同身受。

    福伯伸手搂住大哭的子渝,伸手苍老的大手,想要伸手抚摸她的头颅,想要安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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