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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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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真是件复杂的事情!”铁穆张大了嘴。

赵诚大笑。他吩咐众将点集兵马,结束休整,告别居庸关,纷纷怒马戎衣下燕京。

第五卷 中原路 

第二十八章 瓮山泊㈢

燕京西,瓮山下。

日落时分,凉风习习,湖面清波荡漾。在夕阳的映衬下,湖面泛着颗颗金子般的色彩。瓮山泊的岸边,垂柳依依,千万条绿丝绦将枝条伸到湖面,引得条条小鱼争着跳起,将那片片嫩叶当成食物。

中书令耶律楚材盘膝坐在草地上,抚着古琴,琴声清悦,却隐隐约约有郁郁寡欢之意,与这夏日傍晚美好的景致,格格不入。身边一端庄清秀的妇人坐在一边煮着茶,一位少年人坐在一旁瞪着耶律楚材看。若干家丁丫环立在身旁,从他们的表情上看,心思怕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

这里是耶律楚材的祖居,他已经三天没有出过门。三日前的深夜,湖外人欢马叫,耶律楚材以为是某位蒙古权贵来了,命家丁们连忙出门打探,报出自己的名头。没想到那些军士却非蒙古军,扬言杀的就是蒙古人的官,家丁们吓得连忙跑回来。

耶律楚材被禁足了。这群不速之客却没有过难自己的家人,就连家中每日所需果蔬、粮食、油盐也很客气地送到。耶律楚材并不害怕,因为只要他的目光越过湖面,他就可以看到在对岸柳荫间,数面红旗正在迎风飘扬,柳荫下有数人踮着脚冲这边望,好像生怕自己逃跑。

他只是心乱如麻,所以他虽在弹琴,却总会弹着弹着就跑了调。

“夫君还是饮杯茶吧!”那妇人正是他的妻子苏氏。

耶律楚材接过热茶,吹了吹汤水,浅浅品尝了一口。以往每当繁重的公务处理好了,喝一口茶,会全身心地感到舒坦,一切疲惫都会随之消散。可是今日他的眉头却挤成了一个“川”字。

“父亲,对面那些人是何来历?”那少年正是他的儿子耶律铸。他今年刚十一岁,十分聪慧,善属文。尤工骑射。

“我儿不久就会知道。那是贺兰国王的军队。”耶律楚材道。耶律铸张了张口,心中的疑问却是更多了。

“夫君是担心那贺兰国王却我们全家不利吗?”苏氏担忧地问道,“枉你还常常对他赞不决口,他派军队将我们全家困住,难道不知夫君可是堂堂中书令吗?他若是反了,夫君身为中书令,那可就糟了。”

耶律楚材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安慰道:“贺兰国王并非是来杀我的,夫人不用担心安危。我是蒙古人封地中书令,在他看来却是一文不名。只是他这番领兵而来,这个天下怕是又要大乱了。”

“嗒、嗒!”一阵如雷地马蹄声从南边传来。临近的时候,那蹄声却又轻了下去。耶律楚材转头望去,只见柳岸深处人影绰绰,大队的人马停了下来。一面巨大的红旗缓缓地移动着,在柳荫深处若隐若现,不多时,数十轻骑从柳荫里迎面走了过来。

只见一群精神抖擞的骑兵当中,一员将军一身披挂,腰悬长刀,英武不凡。胯下的战马浑身赤如炭红,也是神骏不凡。只是这位将军却没有戴头盔。他年轻英挺的额头写满着得意、自信与骄傲,此人正是贺兰国王赵诚。

赵诚远远地打量着耶律楚材一家人,他跳下马来,不理会家丁们或惶恐或不善地眼神,径直走到耶律楚材的面前。

“湛然居士真是个雅人,这么绝佳的好山好水好风光,抚琴品茶。神仙也不过如此了。”赵诚哈哈大笑“归隐西山五百亩。这是居士在西域所作,我至今记忆犹新。真是羡慕居士啊。拥有这一片大好风景。”

“赵国主从何处而来?”耶律楚材问道。

赵诚一愣,半天才道:“我与居士相识怕有十四年了吧,今天我才第一次知道,原来你知道我姓赵。”

“姓氏是父母先祖所赐。我姓耶律,自是受之于父母。”耶律楚材道,“在下鲁钝,不知国主之赵姓又是从何而来?”

耶律楚材这话是讥讽赵诚的来历不明。

“居士应当知道,天下铺燕京之掌柜乃是我地私属。昨日他告诉我,近来有商人传说我赵诚可能是徽钦二帝之遗种。”赵诚轻笑道,“你说我这个赵姓从何而来?”

耶律楚材眉头一皱:“这等坊间屑小之传闻,国主也相信?”

“我赵诚不需要拿宋国皇帝的名头往自己脸上贴金,可是这个传闻却来得让人百思不得其解。”赵诚道,“不过,若是有好处,我也不介意自称是赵宋之偏支后裔。不比你耶律楚材,乃大辽国皇族之长支正裔,呵呵!”

“国主还未告诉在下,您是从何处而来?”耶律楚材追问道。他的表情十分冷淡,苏氏悄悄地拉拉他的衣袖。

“二月初出中兴府,二月初九至黑水城,三月过沙漠,北狩蒙古两月有余。六月二十六至官山下,遇到窝阔台和他的怯薛中军,四日前至野狐岭,在那里我替窝阔台修了一座坟茔,同样在蒙古草原,我也替他的诸位宗亲们修了不少坟茔。”赵诚慢条斯理地说道,“另外我还要告诉你,蒙古草原怕是需要三年才可恢复生机,至于人口嘛,尚需十年。”

“啪!”耶律楚材手中的茶杯失手掉到地上。

“还有,拖雷一时不慎,喝了不该喝的东西,估计命也不久矣吧?”赵诚摇了摇头,像是很惋惜的样子,“可惜啊,四十岁刚出头,正是不惑之年。”

赵诚见耶律楚材脸色极难看,补充道:“居士可别乱猜,窝阔台在官山避暑时患重病,据说是因为杀孽太重,金国山川之神因而作崇。巫师们说只有亲属以身替代,窝阔台的病就会痊愈,所以拖雷就喝了那杯念过咒语地水。这是俘虏告诉我的,我本也不相信,可是刘仲禄向我证实了这一点。”

耶律楚材目瞪口呆,他根本就无法相信他所听到地这些。

“这不奇怪,我只不过是最恰当的时机。用最少的力气搬起了一座大山。”赵诚道。“所谓一击致命,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兵者,诡道也。”耶律楚材喃喃地说道,“国主出奇兵,趁人不备,事半功倍。如此奇计,让在下钦佩。大河上下。人人都知道我耶律楚材是蒙古人设的中书令,为蒙古人尽忠尽职,国主莫非是来索命的?”

“哪里、哪里?”赵诚大笑,“普天之下。你耶律晋卿是最了解我地,我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

耶律楚材注视着赵诚地身后地赤兔马,忽然叹道:“赤兔马老了,怕是时日不多了。”

“呵呵,居士应当知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赵诚道,“赤兔马虽老矣,但仍不缺沙场豪气。就算赤兔马老迈,它却留有追日神驹。居士今年不过四十有三。春秋正盛,正是大有可为之时,何来如此老态?”

“我不过是一书生,何来大有可为?”耶律楚材道。

赵诚轻笑:“中兴府作坊里,出产一种四轮车,其关键构件皆以精钢制成,坚固耐用。无论是天堑还是平原。可负重数百斤长途奔驰。然其虽耐用,还需精心维护之。辎重军士们常用油脂涂抹其轮轴,以达润滑省力耐磨之效。所以,这油脂看似低微无用,却是必不可少之物。以物及人,蒙古人若是车夫,那么中原大地一切官吏、文士、百姓、贩夫走卒就是四轮车,你耶律楚材就是那必不可少地油脂。”

“若是这油脂不甘为你所用呢?”耶律楚材反问道。

“那我一定会将它供着,至少也不能被他人得到。”赵诚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国主不是来杀我的,那就是来寒舍做客地,国主若是不嫌简陋,不妨坐下来饮茶。”耶律楚材道。他试图将赵诚的话封死。

赵诚不以为意,他打量了一下耶律楚材身边的妇人与少年,故意问道:

“敢问这是居士地夫人与公子?”

“正是贱内与犬子!”耶律楚材道,他见赵诚总是笑脸相迎,也不好意思总是板着一张脸。

苏氏深深地作了一揖,那耶律铸却有模有样地行了个大礼。

赵诚颇似感慨地说道:“看见了尊夫人与贵公子,我就想起了我的夫人与松儿,他们娘俩常居蒙古大漠,以身为质,我深以为耻。幸赖天时、地利与人和之助,我亲率精骑三万,长途奔袭三千里,方才家庭团圆。奈何,中原战乱频仍,民不聊生,百姓卖儿鬻妻,君子所不忍。居士以为如何才能让天下归于一统,让百姓安居乐业,不虞灾荒、兵祸与饥饿,让妻离子散之惨状不复再现?”

“三峰山之役,金室已经日薄西山,至汴京被围,金室灭亡之日,已经不久矣。”耶律楚材道,“若只论淮水以北,蒙古本可一统中原,到那时就没有了兵祸,百姓也可得到休息。楚材虽无大用,但自当为百姓早日恢复,尽心尽力。奈何国主兵出贺兰,这个天下是危还是安?请国主赐教!”

赵诚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掩饰着他的尴尬心情。耶律楚材这个命题,他也曾想过,因为贺兰军横扫蒙古大漠及野狐岭一战,已经造成了一个中原群雄逐鹿的局面…………尤其是中原汉军刘黑马、史天泽、张柔之辈若是也有野心地话。至少也产生了一个权力真空。

“兵者,自古就是一件凶事。我赵诚虽暂无气力一统中原,但居士若肯助我一臂之力,由我赵诚来一统中原,百姓到时自会得到休息,若是你我齐心协力,再造一个盛世,也是不难。”赵诚道,“和平虽然重要,难道值得用当奴隶来换取吗?你告诉我,河北那两千儒生今天在做些什么?”

“这……”耶律楚材无言以对。因为儒生们都成了奴隶,稍微好一点不过是在官府中当一名抄写小吏,而被当成驱口买卖的不计其数。在他的百般努力下,才在十路设立课税所,任用二十位儒生,也仅此而已,科举那是一个很久远的事情。

“居士所书之《陈时务十策》,我也曾拜读过。所谓信赏罚,正名分,给俸禄,官功臣,考殿最,均科差,选工匠,务农桑,定土贡,制漕运等等。虽是一份不错的施政纲要,要实现的那一天,怕是难吧?”赵诚又问道,“非居士不努力也。若是臣子无过失,那就是君上的错了,所以居士不妨换个主子试试。”

“我……”耶律楚材脸色通红。因为他先祖东丹王耶律倍背辽而逃入后唐,后世子孙又成了金国的高官,他耶律楚材又背金投靠蒙古,现在赵诚又让他再一次换个主子,他听来心里实在不是个滋味。

“我将以国士待汝,居士何必犹豫,我赵诚自信不比任何一个君王差。”赵诚豪情满怀,“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可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耶律楚材直勾勾地看着赵诚踌躇满志的表情,叹道:“哎,原来国主在西域所作的那一首词,本意却是如此,国主真是……真是……”

耶律楚材张口结舌,一时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一下赵诚。他唯一确定地是,无论他愿不愿意,他全家要迁到中兴府去了。

赵诚很满意地喝了一口茶水,十分得意。

注:瓮山即今天北京颐和园内的万寿山,因而昆明湖当时又叫瓮山泊。今颐和园昆明湖东岸、文昌阁北,有耶律楚材祠一座,内有其遗冢。

第五卷 中原路 

第二十九章 瓮山泊㈣

耶律楚材是个复杂的人物。

一方面他重仁政守法度,有文人的坚持,看不得任何徇私舞弊迫害百姓的事情,为此他敢于和蒙古权贵抗争,另一方面他又不会为上位者死节,所谓“死节”在他的身上体现不出来,他至多会寻求归隐。

但他毕竟是一个读书人,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所以,他既会因为成吉思汗拿他当作“神算子”而耿耿于怀,在西域写出类似于“寂寞河中府”和“归隐西山五百亩”这样的诗句来,也会因为窝阔台拜他为中书令而精神振奋,他会利用自己的高位多做些与国与民有利的事情,并做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准备。

他纵观天下大势,以为蒙古人掌握天下指日可待,所以他就心安理得地为蒙古人卖命,认为通过自己的努力,至少可以让天下苍生少受一些苦,为此他曾活人无数。当然如果能致君尧舜那就再好不过了。

每当一个王朝行将没落的时候,既有为皇帝死节的人,也有拼命反抗外敌的人,也有耶律楚材这样的被时人毁誉参半的人物…………有人因为他挽救无数生灵而由衷地钦佩,也有人因为他事外敌为主而感到痛心与憎恨。

耶律楚材的内心也是如此,他既知道有人歌颂他仰仗他钦慕他,也知道有人骂他憎他恨他。你可以说他审时度势对君王立场不坚,也可以说他苦心经营对百姓赤胆忠心,就看你站在什么立场。今天他又面临一个选择。

他认识赵诚,既是他的幸事,又是他的不幸事。幸运的是,赵诚已经虚位以待,只要他愿意。赵诚会让他成为一位真正的中书令,一位真正的宰相。不幸的是。他又会给世人一个非议地理由…………耶律楚材又换主人了。

“堂堂中书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过,你这个中书令所签署的公文,要是没有镇海这位铁木真地大功臣地附署,将会是一张空文。你不过是一个名头响亮点的书吏罢了。怯薛近侍才是真正的中枢。”赵诚讥讽道,“蒙古人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蒙古人不能给你地。我赵诚却能给你。”

的确,赵诚给了耶律楚材另外一个选择,这是有别于江河日下的金国与蛮横无知的蒙古人之外地选择。

“在下还有其他选择吗?”耶律楚材反问道,他认命了。

“老实说。我率军来燕京,除了质子营,那就是你耶律楚材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赵诚回头自豪地看着自己的侍卫们,“我不缺精兵良将,铁穆、何进、萧不离、陈不弃是我的统兵大将,我还有更多的年轻虎狼之猛士。我旗下地儿郎争相为我誓死效命。我不惧任何对手。我所虑者不过是治国之人,奈何我只不过有王从之刘明远两个智囊。而你耶律楚材。我志在必得,得汝得中原人也!”

“国主这话有些过赞了吧?”耶律楚材虽然口中谦虚,但赵诚这话还是让他有些得意。

“居士不必过谦,中原之人,无论是士人还是平民百姓,他们可以不知我贺兰国王赵诚的名声,却皆知你耶律楚材的大名。”赵诚道,“你若是肯助我,天下一统指日可待也。再说,你我相交多年,相互都知根知底,你耶律楚材若是有多大才能,我赵诚不会让你留一分才学的。”

耶律楚材低下头沉思着。赵诚心知耶律楚材有些意动。

远远的一员年轻的银甲骑者奔了过来。耶律楚材循声望了过去,见来人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年轻人正是郭侃,赵诚命他去质子营甄别。蒙古人在燕京设立了一个质子营,汉军各级首领都必须遣子为质,以示效忠之心。当贺兰军夜袭燕京城,这些质子就成了赵诚的战利品。郭侃也曾在质子营里待过,故赵诚派他去甄别登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轮到自己赵诚却选择忘了这句话。

“这是郭宝玉之孙郭侃郭仲和。”赵诚介绍道,又示意郭侃道,“仲和,先见过耶律楚材大人,从今天起他就是我地宰相了。”

赵诚单方面决定了耶律楚材地未来仕途,也不管耶律楚材是不是心甘情愿。

“郭侃拜见耶律大人!”郭侃连忙躬身行礼。他是见过耶律楚材的,只不过那时他年纪尚幼,耶律楚材对他印象也不深。

“原来是故人之孙啊。”耶律楚材大感意外,“你难道归附了赵国主?”

郭侃尴尬万分,野狐岭大战他是个旁观者,他既钦佩贺兰军地悍勇,也对赵诚本人十分尊敬,但是要说归附那也谈不上。但至少他不愿意成为赵诚的敌人,赵诚以往的感情投资早就在他心中生根了。

“居士不要误会。”赵诚道,“我贺兰军中是随时有仲和位置的。仲和为他祖父守孝,甘愿在贺兰客居三年,所以我这次远道而来中原,就顺便带来一起来了。我可不愿阻拦他与郭德海父子团聚啊。”

“国主,侃奉命去了趟质子营,特来复命。”郭侃只得谈正事。

“哦,质子营情况如何?”赵诚问道。

“质子营共得质子二百五十八人。现已经查明,真定史天泽之子史彬,西京刘黑马之子刘元振,东平严实之子严忠贞,大名王珍之子王文礼,济南张荣之子张邦杰,益都李之子李彦简等皆在内,另得顺天张柔之二亲。”郭侃简明扼要地回答道。

“好,你去吧。”赵诚满意地点点头。

耶律楚材看了看郭侃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国主将郭侃带在身边,怕是为了他的父亲郭德海吧?”

“不要说他的父亲郭万户,就是中原汉军豪强们我也是想招至旗下,奈何太难。”赵诚道。

“质子营虽落到国主的手里,但国主应善用之,不可操之过急。”耶律楚材道。

“居士放心。我虽然对质子之事向来十分反感,我既不会一杀了之。引起天下豪强反对我。也不会轻易地放归他们。”赵诚道,“蒙古人常备军不过是窝阔台之怯薛中军一万人马,在野狐岭已被我全歼,草原上可战之精壮又被我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眼下蒙古人只有在中原的三万骑兵,却是疲兵、哀兵与离心之兵,再加上蒙古人分散在西域的兵力,他们或是想找我报仇。恐怕还得先搞清形势,再选出一个可汗,才会与我寻仇。但中原汉军豪强却是实力雄厚,芒刺在背。居士有何教我?”

“当初木华黎经略中原,手下不过有蒙古骑军一万三千余人,他所仰仗地不过是十多万汉军,窝阔台亦是如此。刘伯林史秉直之辈原不过纠集人马以避兵祸与自保,既抗蒙军,又防金溃兵之祸,还防盗贼。然两河山东三千里。百姓被蒙古杀戮几尽。金帛、子女、牛马羊畜皆席卷而去,金主却南迁。坐让河北生灵涂炭。豪强们指望不上金主,而蒙古军就在眼前,动辄屠杀,极尽骇人听闻之惨事,只得降蒙。”耶律楚材道。

“居士所言是也是事实,但这次我率军数千里奔袭蒙古大漠,却得中原汉、女真、契丹百姓十多万口,他们被迁至大漠为奴,何者?我听说这是史天泽之父史秉直曾经干过的好事。”赵诚恨恨地说道,“完颜氏虽不是明主,朝政也是贪渎成风,但豪强们只是因此而助纣无虐,让人难以信服其理由。”

“那有如何?拥兵者万焉,建侯者万焉,甲者戈者骑者徒者各万焉,鸠民者保家者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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