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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天之下-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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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并未穿着戎衣,只有皮甲的上面披着蒙古袍,他手下地人人皆是如此打扮。连同他手下的秃马惕人、乃蛮人、汪古人,远远望去这不过是一支蒙古军。

骁骑军在狼山冰雪未融的时候就易装跳入草原,一路上潜行,避开蒙古人的聚居处。在熟悉地形的秃马惕人的带领下来到北方腾汲思海边的森林地带。仿佛从初春回到了寒冬季节。不久,森林中的冰雪在他的注视下开始消融。向阳地雪原也在他地注视下变薄变小,直到汇成河流流入森林的最深处的时候,风也日见和煦起来。

食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骁骑军小心翼翼地隐匿在这人迹罕至的黑色原始森林之中,吃尽了苦头,就着冰雪吞食着炒米,后来转而靠狩猎为生,他们个个都是捕捉野兽的好手。当肉食都吃腻了的时候,剩下的行军干粮就成了舍不得浪费的美味,而盐巴却是最珍贵的。

冠军侯叶三郎一直以前汉时地霍去病为自己地楷模,这当然也是秦王赵诚无数次地宣扬着忠君报国和奋发有为精神的结果。

他当然没有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比霍冠军更高明一些,虽然也曾斩首不少,但与霍冠军相比还差得太远。叶三郎曾专门研究过霍冠军地传记,他认为有一点霍冠军比不上自己,因为他不仅可以冲锋在前,也可以和属下的士卒们一起同甘共苦。就如现在这样,自己决不会比属下骁骑军普通军士们多得到一份饮食。

叶三郎靠在一棵巨大的树下,打量着前方即便是白天光线也是极黑暗的森林。这里远比他家乡秦州夕阳镇外的山林更让他感到阴森,阴寒的气息笼罩着他的全身,让他欲罢不能。他在此潜伏,目的是在等战争爆发时,从蒙古人的身后出其不意杀出。此计虽好,然而轻骑千里跃进,最大的不便即是与主力之间的消息传递,因此赵诚给了叶三郎不受中军节制的权力。叶三郎只能自己主动派人与赵诚联系,否则赵诚若是派人来寻找,却很难在茫茫草原与森林中发现这一支轻骑。

黑色的森林中出现了一丝骚动,前面响起了暗哨的对话声。时间不大,一个鬼蜮般的影子从黑暗中钻了过来。秃马惕人出身的斥侯营都尉木图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汇报着外边的情景:

“报告统领,属下已探得一些消息。”

“哦?你快说说看。”叶三郎有些无聊的表情变得生动起来。左右都尉们全都聚齐在一起。

“属下扮作林中百姓,准备去有牧民的地方探查。”木图道,“可是属下刚走出了大约三天的路程,就遇到大批的牧民向此处奔来,他们拖家带口,赶着牛羊和车子。”

“这是为何?”叶三郎问道。

“听牧民们说,因为敌人在南方出现,贵人们命令他们躲到腾汲思海这边来。”木图道,“属下估计国主已经亲率大军北征,蒙古人害怕了。”

“害怕?那也不见得!你见到有军队了吗?”叶三郎又问道。

“这倒没有,听说精壮都被征集了,连十三岁以上的少年人也都被征召去了,由速不台和拖雷的儿子们统领。”木图眼中露着凶光,“正好我军可以趁此机会,杀出去。”

“统领大人,不如我军立即开拔。”副统领王一山也同意道,“让敌军有后顾之忧,兄弟们早就按捺不住了。”

“那也得等到敌军与我军主力交战的时候,才是我们骁骑军出动的时候。”叶三郎沉吟地一番,“到那时候,敌军主力才无法回来救援。首尾难顾,才达到我军潜伏在此的目的。”

“若是如此,我们得转移了!”王一山道。

“木图,你可有异议?”叶三郎转头盯着木图看。这个秃马惕人与蒙古人之间有着血仇大恨,即便是去年残酷的征伐也无法消除他心头的仇恨。

“属下身为骁骑军中的一份子,岂敢违背您的军令?”木图沉声抱拳道,“就让蒙古人多活几日。”

“那么传我军令,全军拔营西进,再往森林的深处进发。”叶三郎命令道。

骁骑军劈开浓密的树林,在阴影中艰难地前行着,眨眼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六卷 三朝会盟 

第三十九章 狼烟再起㈡

蒙哥和他的兄弟们正在磨着钢刀。旭烈兀甚至在帐中挥舞着闪亮钢刀,对着空气发泄着不满与愤怒,他似乎已经凭空将心目的敌人碎尸万段。

忽必烈与阿里不哥被他们的母亲派去参加忽邻勒台大会,他母亲审时度势并不在乎如今是谁当可汗,最重要的是秦军正迎面袭来。唆鲁禾帖尼希望以自己家族的退让,换取察合台率大军来救援。

眼下西方的亲戚们已经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正忙着忽邻勒台大会,对他们来说似乎选出一个可汗远比敌人近在眼前的刀箭更重要。南方汉地的豪强们在关键时刻全都靠不住,都是养不熟的狼崽,对来自北方草原的命令托辞种种,唯有刘黑马一再表示要忠诚于蒙古,还冒着风险送来兵器与粮食。

蒙古本部草原上所有可以上马参战的男子,不分老幼全都集中了起来,带着自己的刀箭汇聚在怯绿连河畔,他们要用自己的勇猛与血性来洗刷耻辱。身为拖雷之子,孛儿只斤氏中的一员,蒙哥对此责无旁贷,他的那些十多个同父异母兄弟们也责无旁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来不得半点含糊。

帐外走进一位全身披挂的武士来,带来了令众人能明显感觉得到的杀伐之气,正是年近六十的兀良哈人速不台…………他也责无旁贷地担任着统军元帅。蒙哥和他兄弟们连忙放下手中的兵器,恭敬地将速不台请进帐中央来。速不台领军作战多年,战功赫赫,在年轻人当中他的威名更是如雷贯耳。人们看到他,就似乎看到了主心骨。

留着花白辫子的速不台环顾帐内,打量了在场的众位激愤的年轻人,唯有从蒙哥脸上看不出任何激动的情绪来,速不台抿了抿嘴,露出一丝嘉许的笑意来。这更显出他脸上铭刻的岁月地印记。

“马上就要打仗了,不儿罕这个可恶的敌人已经率领军队攻来,来势汹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速不台大马金刀地坐下,众年轻人们毕恭毕敬地站立在他的面前。

“速不台将军,我们都已经准备好了,请您尽管下令吧,我们对您的命令决不会有任何犹豫,否则不用您亲自拔出佩刀,我蒙哥首先会取下他的头颅呈到您的面前。”蒙哥领头躬身表示绝对服从他的指挥。

“遇到敌人射来的箭矢。尔等该如何办?”速不台点了点头,扫视了众人一眼。

“用自己的箭射回去!”众人回答道。

“遇到敌人砍来地利刀,尔等又该如何办?”速不台又问道。

“那就用自己的刀砍回去!”众人又齐声回答道。

“假如尔等手中失去了刀箭,那又该如何?”速不台接着问道。

“那就用我们的牙齿咬向敌人的喉咙,与敌人拥抱着跳进火海!”众人还是一样的坚决。

出乎意料。速不台却摇了摇头,众人大惑不解。

“尔等地勇猛之心,不比我蒙古最勇敢的猛士差,就是忽必来、者别这样的英雄还活着,见着了你们也自叹不如。”速不台称赞道,但话锋又一转,“不过,你们不过是逞匹夫之勇!如果有疯狗咬来的时候,难道你们也要像疯狗一样咬回去?”

“速不台将军,您说我们应该如何办。才能击退敌人?”蒙哥问道。

“击退?”速不台却瞪了他一眼。蒙哥感到心虚,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速不台接着道:“击退?那不过是懦夫想要的结果。敌军曾经趁着我们离开草原家乡,胆敢冒犯我们高贵的蒙古人,曾经让我们的亲人以泪洗面,将我们亲人的尸骨抛尸荒野,现在敌人再一次来了,我们岂能让他们全身而退?凡是曾经冒犯过我们的敌人,哪怕只是抢了我们一只病羊,也要成百成千倍地找回来。否则,这个世界上将不会有人再尊敬我们。依我看。要全歼了敌人。才能解我等的心头之恨。”

“全歼、全歼!”众人地情绪似乎被速不台点燃了,心中曾经有过地一丝怯懦全都消失不见了。蒙哥心中赞叹。却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达到速不台这样的威望和这种鼓动人心地技巧。

速不台抬了抬手,止住躁动的众人,满意地抚着胡须,缓缓说道:“敌军大举来攻,探马来报敌兵至少有五万之众,值此生死存亡之际,儿郎们勇于跃马为兵,奋不顾身地为家族而战,此举固然值得称赞。然而行军打仗与平日里狩猎相同,山林中的猛虎一个人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但是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各有分工,将猛虎赶入包围圈或者陷阱之中,就一定能擒得猛虎。打仗也是如此,不仅要靠勇猛,也要讲究智谋,只要方法得当,任何凶恶的敌人也是可以降伏的。”

“速不台将军意思是说,我们不可与敌军硬碰?”蒙哥问道。

“说的好,蒙哥果然与众不同,一点即通,拖雷那颜在天之灵有望了。”速不台面有得色,“敌军最希望的就是我与他面对面的决战,我却为何要与敌军正面交战而顺了敌人的心意呢?我们草原上地骏马是最善跑地,或许没有花剌子模出的良马跑得快,但是耐力却最持久。我们每一个就是一匹蒙古骏马,要与强敌在草原上周旋,让他们跟在我们地身后奔跑,让他们跳上战马,他们就得跳上战马,让他们掉头,他们就得掉头,得不到任何喘息的时间,恨不得变成天上的飞禽。也让他们找不到可以饱餐的东西,然后累死、饿死、渴死,最后被我们一个一个地杀死!”

这下所有人心中还剩下的一丝忧虑也消失了,人人群情振奋,对战胜强大的敌人有了更多的信心。

“我会给你们每一个人一支百人队,以长生天的名义,以成吉思汗的在天之灵命令你们分兵合击,不停地去骚扰他们,激怒他们,让他们的鼻子被我们牵住。就像蠢笨的老牛一样跟在主人的身后!”速不台高声呼道。

他地手臂在半空中有力地挥舞着,让众人感受到他的必胜的信心与力量。

“是!”众人应道。

“凡是敌军经过的有水源的地方投毒,让疾病与他们作伴,让他们不敢随意地饮马,让他们的士兵口渴地举不起刀箭,跪地求饶!”

“遇到敌军时,见势不妙,立刻丢掉旗帜与兵器佯退,吸引敌军小部冒进。进入我军埋伏圈,如此伏兵四起,以多胜少,各个击破!”

“敌军若被激怒,必然会分兵。四处搜索你们,你们就跑到山林之中躲藏起来,让敌军无计可施。而他们只要一分兵,我军主力将会让他们护卫在侧的最凶恶的首领后悔莫及,他曾经施加给我们的屈辱,我们将原物送回!”高呼道。速不台地一番“妙计”让他们恨不得立刻就跳上骏马,与敌军周旋、交战,然后砍下敌军的头颅,再一次向世人证明他们是不可战胜的。

“都去准备吧,你们可以自己去挑选自己中意的百人队。然后准备出发!”速不台命令道。他挥了挥手。将众人赶走,似乎忘了这个大帐并不是他的帅帐。

蒙哥留了下来。他见速不台苍老地脸上出奇地映着红晕,似乎因为大战即将带来而激动不已,可是他又分明从速不台的双眼中看到了忧虑。

“将军似乎有些担心未来的战事?”蒙哥在速不台的身边找地方坐下。

“蒙哥,承蒙你母样看重,让我担当主帅。刚才因为是大家的面前,身为主帅,我岂能在敌军未到之前,就显露出自己的担心?”速不台道。

“是的,身为主帅就要藐视任何一个对手。哪怕是敌军的人数是自己的十倍、百倍。”蒙哥道。“但在自己的内心之中,却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对手。哪怕对手地兵力只是自己地十分之一。”

速不台赞赏道:“蒙哥真是长大了,可以负担起家族的责任了。”“蒙哥不敢劳将军称赞,我唯愿母亲、兄弟与族人都能一生康安,不愁吃穿,不受敌人地威胁。”蒙哥欠身道,“我从未遇到过比这更凶险的事情,将军一向德高望重,为全蒙古人所景仰,您所砍下敌人的头颅,远比我所见过的活人都要多,希望将军多多指点。”

“这是自然,身为长子,你早晚要独揽大局,替你那可怜的又令人尊敬的母亲主持家族大小诸事。”速不台点头道,“若是你那英雄的父亲拖雷还活着,何必需要我这个老人来领兵,只可惜野狐岭一战,我们失去太多太多的豪杰,要不然……”

速不台说到此处,脸上的神情便得复杂起来,既有无比地愤怒,还夹杂着亲者痛仇者快地悲愤,没有什么比骨肉相残更让他感到失望的。

蒙哥见他提到自己地父亲,脸色立刻为之一暗:“若父亲还活着,恐怕今天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父亲临死前曾说过,一个团结的大蒙古国,才是不可战胜的强大国家;一支团结的军队才是令百万敌人胆寒的军队。如今亲戚们各怀鬼胎,都盯着可汗的位置,却忘了敌人的凶恶。”

速不台忽然道:“你对不儿罕如何看?”

“什么?”蒙哥还沉浸在对亡父的追忆之中。

“不儿罕,这个人当年所有的人都看走了眼,包括你的爷爷成吉思汗,你爷爷唯有认为他既是一个智者和贤者的评价才是正确的!”速不台道,“不得不承认,不儿罕真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前年秋天你父亲奉窝阔台可汗的命令率主力取道宋境攻金国,不儿罕却说这是窝阔台的借刀杀人之计,后来果真是应验了啊。当时我要是多提醒一下你父亲,那该多好啊!这件事一想起来,我就追悔莫及!”

“这件事我也在场,当然也知道。”蒙哥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当年你跟不儿罕也算是能谈得来,可是当年你可曾看透过他的真面目?”速不台问道。

“没有,那时的我又怎能看得透呢?现在想来,他实在比世上最阴险的毒蛇还要让人难以防备。”蒙哥沉痛地说道。

“所以说,不儿罕的可怕之处就在于此,当他弱不禁风时,他比一个奴隶还要恭顺,他只会在暗中寻找机会,狠狠地咬上一口,却让我们现在都因为太心痛而不敢回忆往事。”速不台道,“如今他手握雄兵,挟着前番大胜的士气,为人又多智……”

“将军担心无法阻止他的进攻吗?”蒙哥问道。

“不管如何,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不儿罕对我们实在是太了解了,我们在他面前没有秘密可言。最好的结果是,我们将他的大军拖住,然后西方来的援军赶到将他围住全歼,要么我们自己就击败了他。较次的结果是他知难而退,退出草原。最差的结果就是我们阻止不了他,相反损兵折将,从此恢复不了元气,不是被他杀死,就是今后要仰仗你宗亲们的鼻息。”速不台道,“但愿察合台能够以大局为重,先击败这个最大最可怕的敌人再说别的!”

旋即他又怕自己的话让蒙哥失去了面对强敌的锐气,蒙哥却道:

“将军不用担心,依靠别人援救,不如自己用刀箭自助。只要您指挥我们,定下计策,我们不分身份高低贵贱,一定会与强敌周旋到底,要让不儿罕这个逆臣有来无回。”

“好志气!蒙哥不愧为成吉思汗的子孙!”速不台感到十分欣慰,“那就让敌人再一次尝尝我蒙古勇士们心头的怒火吧,这一次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第六卷 三朝会盟 

第四十章 狼烟再起㈢

一个浅浅的湖泊平躺在洼地的最底部。

这个冰雪融化而汇成的孤立的小湖泊,用水池来形容更恰当一些。这种死水潭在草原随处可见,在春天结束炎夏到来的时候,这种湖泊就会变小,然后干涸。唯有成群的野马、野驴或者鸟群在此暂时停歇,然后离开,奔到另一个类似的有水的地方停留、觅食。这些湖泊就是草原上的一切生物都离不开的生命点。

安北军一队担当斥侯的骑军奔驰而来,马背上的骑兵们满脸征尘,他们勒住了缰绳,疲惫地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胯下的战马也是汗流浃背,大口喘着热气。他们放眼眺望,目光所及是无尽的草原与空旷的蓝天,还有远方偶尔奔逃的野兽,天天如此。带队的都尉命令部下就地休息,让战马得以休息和饮水。

湖泊水清澈透底,四周的水草远比平地上要茂盛得多。水凌凌草青青,草丛中夹杂着几朵白色的小花,平静如镜的水面上倒映着蓝天白云,看上去十分美丽。然而,湖泊边上赫然在目的几只看上去死去不久的水鸟,严重地破坏了这种美感。军士们将战马牵到湖泊边,然后任凭劳累的战马痛快地喝着清水,自己却疲惫地躺在地上,舒展着四肢。年轻的军士们满怀建功立业的渴望与精忠报国的豪情远征至此时,已经疲惫不堪,他们自出国以来只有日复一日地策马奔驰,向北、向北、再向北!

“不好,有敌情!”负责望的军士高呼道。这一声让所有刚放松下来的军士们紧张了起来,所有人立刻从地上跳了起来,弓弩已经握在了手中。

那都尉连忙命令所有人加强戒备,众人将战马放在洼地底处,取下折叠弩伏在洼地谷口高处注视着有可疑动静的远方。都尉持着千里眼。向远方望去,远方的天边驰来几匹游骑。看不清是什么样的人物,蒙古人兵民不分。凡是男子都可跃马为兵,都是秦军需要砍杀的目标。

那几匹游骑径直奔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正有猎人注视着他们,待走得近了,才发现遇到了危险,他们脸上地错愕、惊恐的表情清晰可见。

几支弓弩同时发射,最靠前地一位蒙古人应声惨叫着倒下,剩下的几人丢下同伴地尸体。飞快地掉头奔逃。

“快追,抓活的!”都尉命令道。众人立刻跳上战马,追赶在蒙古人的身后,这是他们数日来第一次遇到蒙古人。身为斥候,他们需要从俘虏口中探得一些将军们急需的消息。

前面紧贴在马背上的蒙古人。大呼小叫着,拼命地抽打着胯下的战马,惊恐地往北逃去。安北军斥侯军士跟在后面紧追不舍,蒙古人的逃跑行为让他们感到兴奋。但是他们追了足有半个时辰却总是追不上,只觉得胯下的战马越跑越慢,最后带队地都尉的身子飞了起来,狠狠地摔下马去。

追击者全都停了下来,正要查看长官的伤势,只见都尉的马匹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口吐着白沫。其他人地马匹也纷纷萎靡着倒下,众人惊骇不已。

“不好。怕是中毒了!”都尉从地上爬起来惊呼道。他有足够的理由如此理解,一个真正地骑兵对自己战马的了解与爱护,就如同了解自己的性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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