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若是搁在从前,他也没低下头来求人之说,现在虽然闽坚很是个人渣,可是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也只有他能救自己了。
闽坚从李敏的心中由人渣变成了可爱的上帝。
闽坚清朗地瞧着李敏,然后伸出他那肥厚的充满老茧的手,朝下面一指,“狼来了,我的灰熊就会藏起来,到时候损失由谁担负?”
“我负!”
李敏一咬牙,答应下来,大不了赔他银子!可恶,这儿的人都这么势利吗!
他本以为闽坚会质疑的,谁想到这人竟然没有半分含糊,陡然站起来,欺到眼前,李敏抱剑防身,以为他要行凶,就见眼前一花,腰间一紧,这人竟然把余下的麻绳在自己腰上缠吧缠吧系了个死结,“你干什么!”
这个时候在这种地方把他扔进狼口里,就算是报官也找不着尸首,李敏是死都没地申冤啊。谁知道闽坚会不会跟曹横是一伙的呢。
“你说干什么!当然是帮你!”
闽猎户抬眼冲李敏一吼,眉目深浓而凶悍,把李敏吓了一跳,当即就噤了声,任他拎出根粗砺的绳子再系到自己腰间的麻绳上,在李敏猜测着他想干什么时,闽猎户突然扬手在身边的粗枝干上将粗绳套了几圈,拽了拽感觉似乎还结实……
李敏这时候觉得不太对劲,他把这绳子绑自己身上,还把另一端缚到树干上,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把自己老实巴交地弄在这儿,任上树来的狼咬了他!
越想越不对,前面闽坚在系绳子,后面李敏就开始解绳子了,这时那两匹狼闻到了人气,已经顺老松树往上来了,李敏手一颤,一边飞快地去解麻绳,闽坚到底是系的什么扣,为什么他好像解不开?!
“秀才,给我住手!”
闽坚当头棒喝,让李敏怔住,抬头看时,闽坚早已经顺着粗绳的一端,荡秋千一样自在地甩向了不远处的大灌木树干上,那颗树看起来很细,只有两个腕口粗细,闽坚落在树上后,松鼠一般哧溜哧溜地爬到了树顶头!
李敏一看闽坚自个儿跑了,当下急得额上的汗都冒出来了,手上不停飞快地解腰间的麻绳!
身后传来一道吼唳“嗷”地声叫唤,李敏头都不敢回,染满鲜血与泥土早已经破皮而面目全非的细嫩双手,此刻根本顾不得疼,恨不得将手指头从那绳扣中抠断,也要把腰间的麻绳解开。
闽坚!看着吧,等我逃出去,一定要你付出代价!李敏心中一阵阵森森恶骂,实在没想到,古人竟然比现代人还要粗鄙,还要恶赖!
“蠢秀才!赶快把你爪子拿开!”
李敏正自争分夺秒中,突闻一记爆喝,他猛地抬头,就见闽坚另一声宣告破来,“你在那粗干上绕两圈,先恢复自由!”
这声音一落,李敏就看到闽坚正握着粗绳的另一头!
再一看,粗绳的这一头正而系在自己腰间的麻绳上,中间隔着在树干上缠的两圈,不知怎的,李敏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急忙踩着树朝那树干去绕了一圈,另一圈还没绕完,突然闻到一记腥风,李敏一顿,回头看,恶狼森寒的兽齿衔住他的衣袖,那喘着的粗气带着股腥血味,显然是之前已经饱餐过一顿。
一剑砍向恶狼,李敏在树干上转了个圈,这就招呼闽坚快点拽绳子,哪知之后到的一匹狼,后发先至,在前一匹狼咬李敏袖臂失利后,它围堵李敏的后路,轻捷地身形猛地跃上李敏后背,同时闷嚎一声,仿佛是在威胁。
“不要回头!”
李敏还待有所动作时,就听身后远远的另一颗树上的闽猎户嘶扯着嗓子,声音都哑了放声警告!
为什么不让回头?李敏此刻心中乱成一团,眼前的狼张着厉口要吞他手臂,身后的狼两爪搭在他肩膀上,像一个竖立起来的人般,他都能感觉到狼嘴里喷薄而出的血锋之气。
“一旦回头,你身后的那匹狼会瞬间嘶断你的喉咙!不能回头!”
闽坚朝这大叫,同时晃动手中的绳子,李敏当即就感觉到系在自己这边的绳子一阵抖索。刚才他已经在树干上绕了两圈,就剩下被闽坚吊秋千似地荡到远处的树上了,偏偏这最后的一下,就这两匹狼拒截!
“秀才!你慢慢站起来,先保护好自己的喉咙!想办法从树上下来,拿好你的剑,待我解决另一头狼,这便来救你!”
闽坚叮嘱一声,这就要扔下绳子来救他。
李敏听了这话,心里面飞快盘算出了结果!
“不要!”他大声拒绝,同时长剑尖指向眼前虎视眈眈的狼,飞速朝闽坚命令,“你呆在那树上,待我大吼一声,你便用尽力量,拉动手中的粗绳,听到没?!!”
李敏穿越前是富家贵公子,父亲算是个爆发户,可却从来没有疏于对他的教导,当然这教导是“利”字行先,凡在做事之前,考量得失。商人重利轻义,这话在他爸爸身上,完全绽放开了,致使李敏的前世自懂事起,便被包装成了一个争名逐利的小商人,直到渐渐长大,他由内到外,已经无处不商了。
刚才闽坚的提议纵然是为他好,可是在李敏看来,闽坚也许会丢了命。再厉害的猎户跟只精力充沛的狼比高下,好时便两败俱伤,坏时便要死于非命的。闽坚很显然没有武二郎的本事,能单手打死头老虎。
李敏不想让他冒险,同时亦是为了自己考虑。
他被狼制住,拼出去最坏的结果是一死,万一他拼对了呢,那么他还需要个收拾烂摊子的人,那便是闽猎户了。所以他取其轻者为之。
那边的闽坚满脸的大胡子已经都滴出了汗渍,他擦着额头,焦虑地望着这边,手死死地攥着粗绳,就等着李敏大令一声,可哪知道李敏这蠢秀才竟然驮着身后的狼,一点点儿地朝松树的边缘枝杈而来,这家伙到底想干吗!
李敏恨啊……
他恨闽坚的破匕首竟然这么钝,还生了锈;他更恨自己的宝剑锋刃无比,可却又太长,拿起来根本不顺手!
他驮着身后的狼,一边摆弄着匕首和长剑,最后咬咬牙,将多余的匕首弃之,他一只手攥住长剑的一半,比量着尺寸。闽猎户在那边看着,几乎要傻了,只见那个蠢秀才竟然赤手握着宝剑的锋刃处,剑尖朝他自己指着,这个蠢呆货,该不会是想自杀吧?
闽坚浓黑的大眼闪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意,直觉李敏这个秀才,不仅蠢呆,还不如村里那些个娘们儿!竟然想自杀?!
“动手——”
正当闽坚心下腹诽恶骂时,陡然听到那秀才爆吼一声,声音却没甚力气,也传得不远,根本路边垂死的一样,不过是哼哼两下,闽坚心下虽不以为意,可是还念着李敏之前的话,当即掼力臂上,肌肉和力量瞬间爆发,他狮吼一声,砰地下,骤然去拽手中的粗绳!
刹那间风云突变,袭卷起地上的枯枝败叶,在这人穷地险之处,只听到一记“啊”地锐鸣声划破耳际,紧接着是宝剑刺入血肉中的“噗哧”声,闽坚瞪圆了眼睛,眼白血红,心内誓要把李敏的尸体给从狼口中抢过来!
哪知中途,他突然感到粗绳上的坠力猛地一掂,之后一滑,接着蓦地轻盈起来。与此同时,闽坚只听到有重物呼哧着落地声,像落在心上一般,竟然有两声!
“……闽坚,救我……”
正当闽坚回头去找时,只见他拴在李敏腰上的粗绳扣松开了,一人一狼血淋淋地倒在枯黄的败丛林叶之中。
闽坚见之就是一惊,忙向狼看去,之前还伏在李敏后背上的狼,口嘴刺入锃亮的剑,正抽、搐着汩汩涌着血,两只狼眼无力地半合着,混浊而死寂。
“你等着,我这就下去救你!”
闽坚收了绳就要下来,哪知李敏声音虚弱地朝他叫道,“不要过来,把绳子扔过来,带我到树上去。”
当闽坚看到另一头狼从老松树上下来朝李敏抢来时,他顿时都明白了,依言把粗绳投过去,李敏抓住绳子,在自己的手臂上系了个死结,示意闽坚,当下就被轻易地提到了树上。
“你怎么样?”
闽坚脸上的虬髯一动一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偷吃东西,正用牙嚼呢。
李敏轻快一笑,小脸却是惨白,“没事,都解决了。”若不是他傻到去解绳子,或许还没有刚才那一摔呢。
后肩膀两处有着深深的兽爪挠痕,鲜血殷出了衣衫,他嘴角却噙着笑,“得赶快包扎!”闽坚喊道,“你这么瘦弱,万一血流多了,会死的。”
他赶忙解释道,伸手去自己所带的行囊中找必用草药时,却瞥见李敏满手的满血,嫩肉被割开了深深的口子,正在往外涌着血,而另一只手却在紧紧攥着那把宝剑,剑尖上犹然带着兽血以及他的血。
原来他刚才那个攥剑法,并非是想自然,而是想刺狼?
闽坚想着,李敏声音虚弱却也清晰地附道,“先别急着止血,我们还有一个威胁。”
他声音刚落下,另一匹狼已尾随而至。
闽坚拾起自己的大砍刀,这就要下树,被李敏的一手血淋淋地止住了,他的衣袖上染着他满手的血,闽坚见之连眉毛都没皱下,李敏却有些恶趣味地笑了,那些血粘粘乎乎的,这下好了,擦干净了。
“你从另一边下去,”李敏喘了口气冲闽坚吩咐道,“我在这儿把狼引过来,你趁机一刀砍来。”
闽坚也没问他这招是否保险,只知道刚才李敏能把狼给杀了,或许这秀才也不是个榆木疙瘩。
他想罢点头,就见李敏放开他,伸出自己带血的手朝狼滴去,那狼在树下还因为这树只有两个腕口粗细,太过于细了,他不好爬,这一会儿,闻到李敏的血后,当即撒了欢,扑腾着四蹄利爪坚实地朝李敏爬来。闽坚见之,转身从另一边续了绳子下得树去,这声响惊动了贪腥的狼,李敏将整条手臂再朝树下送去,几乎手指都快要贴上狼鼻子了。
他猛地一攥拳头,那被剑划破的手心,顿时血流四溢,李敏把血朝狼脸上洒去,只闻狼嗷嚎一声,愤而腾起,张开血盆大口,刷地就朝李敏噬来!
给它一滴血,它会吞掉你整条手臂。
虽然刚才成功杀死一匹狼,但是现在李敏依然心有余悸,面对兽吼嘶鸣,他能做的只有拖着受伤的身体朝后拼命地躲避,正在当时,只闻身后一记“哧啦”的钝声,仿佛有利器捅进了血肉一般,李敏闻到比自己鲜血还要浓重的血气,他慢慢回头,只见闽坚一刀开山,将那狼从中斩为两截。
吁……
把两匹狼的尸体扔到一边,几呈个小山丘一样,李敏撑着身体下树,仰靠在树下,虚喘着气,他所爬下来的树干上流着一路的血迹。
“你受伤了,我去采草药。”闽坚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秀才,转身去树林深处找草药。李敏想叫都叫不住他,他这样一走了之,万一再来狼可咋办?这个闽坚怎么这样粗枝大叶,把他一个重伤患给扔在狼尸堆里。
然而李敏的报怨还未罢了,闽坚已经飞快地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大把青青的野草,看得李敏一阵稀奇。
“我兜里面的草药不够你用的,得现采些来给你。这青青草正好可以止血,你把衣服扒了。”
闽坚一边说着一边拿了块还算干净的平板石头,将草扔在上面,然后拿个小石块,草都砸得稀烂,流出青色的汁水,抬头朝李敏道,“伸出手来。”
他声音却是温和,令李敏不由地侧目看他。
李敏靠在树上,之后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样,哪里动半分?他最重的伤是在手心里,攥着锋利的剑刺入狼口,伤了狼也自伤了,弄得剑都割进了手骨里面去,渗出森白的骨头。闽猎户见之,干脆不支使他,自己动手,他解开李敏腰间一圈圈的麻绳,扔回地上,将他身上的青灰夹棉的袍衫褪下,见里面再无衣物,只露出光秃秃的雪白的身子,映入眼帘的是形销骨立却透气十足的蝶骨,两根细长纤白的手臂,往下来则是清晰到可以数出几根来的肋骨……
看了一会儿,直到李敏似乎受不住地浑身哆嗦起来,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疼的。
闽猎户这才好像反应过来,避嫌似地别开了眼,忙去捣弄那些止血草药。
第25章 泡温泉享有搓背人()
因着脱穿衣不方便,闽坚先给李敏上了手上的草药,从自己身上拿出惯常用的绷带给他缠了一圈,然后将人从树干上拎回来,翻过身来平放到地上,给他的两处兽爪靡砺过的肩膀处上药。
这人若是胖一些,伤受得倒也轻。可他这样瘦,简直是皮包骨头,肌肉都没有更谈不上脂肪层了,那兽爪厉害着紧,一按下去爪尖深处到李敏两肩处的骨头里面,伤势也就重了一些。
闽坚给他上好了药,确定那血不再流了,这才重又将人给正了过来,李敏刚才被趴在地上,整张脸都与遍布碎黄叶的山林地面亲密接触,待被闽坚给摆弄好后,他脸颊头发上都沾满了碎枯叶屑子,看起来仿佛一个拾荒人,又好像是个小叫化一般,分外糗丑。
可是闽猎户的大胡子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两人本来是一个村的,当初李家父亲还在时,李家的生活可是村中的上上等人家,村里面的人虽然不怎么向往读书考取功名,可人家李家却有上考上了秀才的李大郎,一听就很稀奇,大家再联想到,得了秀才不用向县官老爷下跪,那得多威武。再加上李敏是个傲气的性子,扬言要考上状元,于是李家大郎在大伙的心中,那似乎是冷空馨月一般的存在。
闽猎户这等粗人,惟一一次见过李家大郎,则是看到他捏着孔老夫子的青色的薄书卷,与村里面的胖乎乎的美丽姑娘春花约会的情景,那时候的李敏,一袭襦衫,高洁不染,看人时,更是目下无尘,那雪色清瑕的脸颊以及如天鹅一般洁白傲然的颈子,都给闽猎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感觉这人就像生活在天上一般,整个不食人间烟火。
但是之后发生的事,让闽猎户有些不太愉快。
李敏发现自己在看他,很是生厌地啐了一口,还骂了一句,粗鄙匹夫,呸!
之后便携着美丽的春花姑娘,一齐去田地间游诗吟对去了。
那时候李敏那种像看垃圾一般的目光,彻底伤了闽猎户的心。两处落差,使他觉得李敏既不是什么天上的高月,也不是他们沐水村的秀才,他简直还不如山里面被他一脚踩死的蚂蚁。
初时听到李敏与曹横打赌,闽坚只想看看这秀才哪儿的本事,敢跟个猎户比打猎。当李敏跑到他家去拿用具时,闽坚是希望这呆秀才落败的,毕竟一想起他那时鄙弃的眼神,闽坚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他偷偷守着村口处,想要看看结果,谁知道曹横竟然回来了,他一下想到李敏,不知出于怎样的心理,他回家拎起一应用具,二话不说便进了山,在山口处发现三处一模一样的陷阱,其一处被破坏了,虽然做工粗劣,可是在对于突然从山林中出来的人来讲,这三处一模一样之地会使人迷失方向。
闽坚没有从山口进入,而是绕到了后山处,自己摸索出来的那条捷径,入了山。
黑夜中巡山,找了一整圈没见着秀才的身影,本想着他或许是已经出山了,闽坚正要返回,哪知又遇上了狼口,定晴一看,那穿着被兽口撕破的长衫男子,正是自己要找的人。
闽坚当时只觉得胸口激荡着什么一样,促使他飞身上前,搭手就把秀从狼口下夺了出来!
哪知道对上他这张脸后,闽坚心中阴影仍然,他是想狠狠吐出胸口恶气的,遂以打灰熊的名义,让这呆秀才在狼威下好生吃顿苦头的。
谁知道李敏性情大变,那股风姿卓约的清傲之气,在他身上完全没有了。更像现在这般,他变得越发平和近人了。
闽坚也没想出是怎么回事,只道他是要糊弄自己救他,待出了这山林,他便恢复那刻薄的本性。
初上完药后那股疼痛过去,李敏兹兹地吸着气,忍着疼痛伸手胡乱地把脸上头发上的碎叶渣子撸下来,一抬头对上闽坚炯炯发亮的虎目,那目光中仿佛流淌着一池温泉,看起来令人倍感亲切。
李敏心中咂莫着,莫非原来的李敏跟闽坚关系很好?可是根本不像呀,打狼之前闽坚还吆喝着自己搅了他打灰熊的好事,现在却完全没有被搅扰后的怨怪。
青灰布的夹棉破落长衫被闽坚拿来,披到了李敏的身上,就听他道,“受伤了,不要着凉,快些穿上。”
连说话声音都这样和蔼可亲,李敏垂眸思量,忽而道,“其实你也是来救我的?”
闽坚那发亮的黑虬髯僵在了脸上,只余一双眼睛躲避一般转向别处。
李敏见此更加肯定了,只是他却思量不出原因来。想再说什么,就见闽坚起身要走,李敏哪容得他走,自己这一身伤,没个人扶着怎么可以出得了这山林啊。
他不太擅长道歉,又觉得自己刚才的话并没有错,只好转移话题留住人家,“唉!你说怎么这个山林这么多狼啊?”
闽坚则告诉他,这座山头狼比较多,在过了荣升脊后则是野猪和其他的大型的野物多,到了那里人类更难生存;
想到刚才李敏杀了那只凶狼,闽坚有些尴尬,本来是他救他的,现在却好像是他多管闲事了。
李敏靠着树慢慢站起来,看到闽坚将两头狼尸背在身上,就朝荣升脊而去,“喂,我们不回去吗?”李敏不安地问,他需要休息,现在实在不易再往深林中去。
只闽坚跌着的脸,看着他,目光有些怪异,“前面有口天然泉,正好洗洗身子,沐水村有人病了,会冒险来取泉水,用以疗伤,你……不知道?”
李敏认命地跟着闽坚朝前走,看到那两头狼尸在闽坚宽阔结实的背脊上丢来荡去,山林中时而发出鸟鸣声,和枯叶落地的簌簌静响,李敏手柱着剑,脚步很慢,闽猎户保持着与他一米左右的相距,有意无意地在牵就他,李敏见此,当下也放开了,大声朝他叫道,“怎么狼还分种类吗,你背上的狼为何还会爬树?”
“这是极为难得的棕狼,是狼中最高贵的品种了。”闽坚说着回头看一眼李敏,见他喘着气,小脸苍白地极力跟上自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