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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闽坚虎目一片深黑冷寒,坚决不肯。
李敏小脸寒冰彻骨,凝睇着闽坚,仿佛他是自己的仇人一样。闽坚跟他走同样的路,找寻朗儿势必会慢一步,这只能拖累他!
可是这个人赶又赶不走,打又打不过。李敏捏着拳头咯咯作响,终是愤愤地扭身踏入夜色的人流之中。
一家家店铺找搜,一个个人问,将之前所绘的第二张李朗的画像,挨个问。
当问到一个出来卖绣鞋的妇人前时,她就着李敏的画像,有些不确定地看了又看,李敏见之心头一动,瞬间全身的血都跟着沸腾起来,“姑、姑娘,你见到过这孩子?他在哪?!!”
那妇人俏脸一红,有些微带羞涩,却还是极好心地解释道,“小妇人确实见过一个小公子,模样似乎与你所绘像相似,可是……”
“可是什么?!”
李敏心提到喉咙口了,连呼吸都忘记了,双眼大睁,死死地瞪着这妇人,目光尖锐地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捏死一般。
“可是那孩子是个可怜人,怎与你手中的小公子相提并论呢?”妇人犹豫着,满面难色,仿佛有难言之瘾。
李敏一见,顿时就明白了,伸手把身上的银子掏吧掏吧,都送到她面前,然后抓过她满铺的绣鞋,大声说道,“你放心,你的鞋子我全买了,不!只要你把那可怜的孩子身处的地方告诉我,只要你告诉我,这些银子就都是你的了!你的鞋子我不要!你还可以再卖钱!真的!”
那妇人看到他突然掏银子,又是拿鞋子又是大吼地,她受惊地捂着胸口,身子直往后退,更是说不出话来了。
闽坚见之上前,一臂环住李敏,往后一带,藏到了身后,这就冲那妇人爽朗一笑,蔼声解释道,“姑娘莫怕,你刚才所说的那可怜孩子,其实是被后母百般凌虐,最后不得已而流落出来,还请姑娘把那孩子身处之地告诉我们,我们是衙门之人,如今正好将那恶毒后母给抓了住,正好还这孩子一个公道。”
妇人看这大胡子比刚才那斯文书生更凶,心里面本是更怕的,但听说是官府之人,再看这大胡子满面的肃容,心里面的怯退去反生了几分正义之感,当即点点头,说道,“你们且等我一等,我收了摊这就带你们去。”
妇人没要李敏的银两,反而着手快速地收摊,看到闽坚眼中的质疑,妇人解释道,“这儿广地辽阔,若是我空口白说,你们肯定找不到的,不若我亲自带你们去,反正也该收摊回家了。”
闽坚忙道谢,一边勒住李敏的腰,防止他再跑脱。
这一天下来,他没吃饭,满面的荒凉和凄白,双眼更是无神,嘴唇干裂凄血,闽坚觉得李敏再不休息,就要把小命交待到这儿了,找李朗不要紧,可是别这样要死要活的,好像找不着李朗,他就不活了一样。
看到李敏苍白着脸,身子零落落地,乖乖地任自己抓着,目光发直却始终追随着小妇人。说不出是什么味,闽坚只觉得鼻尖微酸,感觉这秀才是真呆了,为了找李朗都呆得魔怔了。
小妇人收拾好后,朝茶庄街道的深处走去,走过一道道长街,转过朱门绮户,华灯人海,闽坚也抓着李敏的手,怕把他弄丢了。
李敏径自一路跟着,也不乱跑,脚下的步伐甚至比闽坚都快,听到他呼呼直喘,目光满是期待焦渴,闽坚心里面莫名地一紧,恨不得替他把李朗找着!
越过了灯火通明的大街,走过了几道黑巷子,就当闽坚以为小妇人是骗他们的时候,小妇人朝着不远处的光火指了指,“上次我看到那可怜孩子,便是在这里的。现如今,却不知道了。官差大哥,要不小妇人带你过去看看?”
那妇人虽然嘴上这样说,可是身子却并没有往前走半步,闽坚看到她目光中露出几分的怯色,便知道这一趟无论怎样不能再麻烦这妇人了,随手掏出块碎银子交到她手中,“姑娘,麻烦你了。你且去吧。”
小妇人想推却,奈不过闽坚硬塞,只得收了,赶紧道谢,这才离去。
闽坚望着她倩柔的身影渐渐离去,心里面感慨,这算是遇到好人了吧。
往前走是一处死巷子,在巷子的深处,劈里啪拉地点着篝火,空气中传来某种烤红薯的焦糊味道,再往前一步,能闻到馊臭的气味。在这样繁华的锦城之中,也会有这样一种低贱污浞的所在。
闽坚箍了箍怀中瘦弱的身躯,朝他说道,“也许李朗不一定在这里,敏儿,你不要害怕。”
李敏的脸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的声音却铿锵有力,“闽坚你放开我吧,我能自己走。”
见他还算沉着,闽坚没多想,当即就松了手,哪知道他才刚松手,李敏的身体就像射出去的弹簧,猛地就朝那死胡同狂奔!
“敏儿!”
闽坚大喝一声,跋腿追去!
在巷子中间正有着零星烧灭了的火堆,李敏踩着火就冲了过去,借着灰飞的篝火,隐隐看到有挤作两堆儿的小叫化子正在猜拳,嚷嚷成一片,不时传来巴掌响,是其中的小叫化子没铜板垫付了,只好挨巴掌来还债,挨了巴掌嘤嘤地哭两声,继续猜拳豪赌。
李敏目光像尖锥一样,立在原地,朝这些个小叫化子一个个看去,有的背对着他,有的则正面与他相对,闽坚这时候跑过来,正想抓人,李敏早扑到小叫化子堆中,逮住一个翻看一张脸。
小叫化们对这个外来“入侵者”毫不客气,见他敢动手,顿时一呼百应,小拳头朝李敏身上落。
李敏才不管那些拳头,他揪起一个来对对脸,不是,又扔下。拽住一个,扒着脸看,还不是,心火上涌,发狠地把那小叫化子甩在地上。后面闽坚挡着他不受重击,李敏全然不理,直到将最后一个小叫化子查看完毕,没一个脸似朗儿的。
那个妇人竟然说这里有张脸跟朗儿相似,她撒谎!!
李敏扔下最后一个小叫化,转身就往回跑,袍袖被闽坚抓住,一个轻扯重重摔回来。
“敏儿!”闽坚大喝,想让他清醒一些,哪知李敏咬着唇,只闷声奋力挣扎。
两个人揪扯在一起,小叫化们乱成一片围着两个大人喊打喊杀,这时自一处阴暗的角落中,突然传出一记怀疑似的喊声,“‘敏儿’?是哥哥吗……”
李敏动作顿住,闽坚耳朵尖,似乎听到了有人叫哥哥,两人的目光惊喜找寻着,越过眼前成堆的小叫化们,朝别处搜寻,只看到在角落中,站起来一个小小的身影,借着莹莹的火光,只看到那小小的身子衣衫碎裂,发丝散乱,他仿佛是怕认不出来一般,拿着黑乎乎的手抿了下前额,依稀辨出了一张圆圆的小脸,一双熟悉的眼眸,“朗儿……”
李敏虚弱地叫了声,耳朵里面似乎传来了这孩子的回声,“哥哥……”
刹那间,李敏耳边嗡地一声炸响,只觉得四下似乎传来热烈的掌声,还有姹紫嫣红的鲜花,有着无数人追捧的殷切目光,纷纷朝他涌来,他好像看到了自立门户后第一笔大生意的成交,看到了爸爸带着无数的光环朝他伸出手交握:李瑾,你是爸爸的骄傲。
“爸爸,朗儿……”
李敏模糊地笑了下,他挖了人生第一桶金,得到爸爸的嘉奖,这算是成功么;他百里奔波,终于失而复得,算是一个合格的哥哥么。
“敏儿?!敏儿!!”
闽坚一看李敏不对,他脚步虚浮,身子软软地就要往下倒,忙冲上去扶他,哪知他一歪头吐了一口,只闻到血腥之气传来,闽坚心中一慌,见李敏满嘴的鲜血,惊得他失声大喊,“敏儿你怎么了!敏儿!”
一把抱起他,闽坚冲那角落的小娃一吼,“是李朗就赶紧跟我走,敏儿快不行了!”
那黑乎乎的小娃一听这话,非但不需要人拉拽,小身子甚为利落,反而冲上来当先朝前面带路,“我知道哪里有大夫!”
这声音显然是李朗的,而且中气十足,若非那身衣裳和黑黑的小脸,完全不像个小要饭的。
第43章 掰手腕赛力量强()
慌张之下寻到了一家药铺,门开着,药铺的人看到脏兮兮的李朗时,尤其拿着鸡毛掸子来驱赶。
闽坚放下怀中的李敏,一把捉过那鸡毛掸子,硬是把赶人的药店老板当场扔在了地上,闽坚欺近,正想好好教训这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不却不想那药铺又出来了人,老者留着花白的胡须,看到李敏嘴角带血,昏迷不醒,这厢又打成了一团,忙上来拉架,称自己便是郎中,这才叫人把李敏急急抬了进去。
李敏睁眼醒来,入目是雪白的墙面,他目光一抖,忙拿鼻子去嗅,闻到的却是幽涩的中药味,转动眼珠看到的却是飞檐琼阁与朱壁回廊交叠所蕴酿出的亘古时期,眼眸分明溢出一丝失望来。没有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没有呼呼吹拂着的空调暖气,没有护士灵巧的小手叮鸣作响的取针施药,有的只是这满屋缭绕的不知名的古韵薰香。
“你醒了?”
依旧是一个带着童稚的声音,声线低沉微微上扬,体现出主人性格中的丝丝犟倔。
开头惊人的一致,连台词都没有变过。
李敏陡地扭头,双眼忽地对上一个有着圆圆脸的小孩儿,他眼眸盛着类似亲情的东西,此刻正站起身子,朝自己投来一瞥。
“朗儿……”李敏本能地叫出声,然后思绪像是汹浪一般奔涌扑来。
下一刻他跳起来一把捉住他,感受到掌中温实的小小身子,重重地复又喊道,“朗儿?!”
“哦,我在这,在这呢!”李朗兹着牙,仰起黑瞳瞳的眼睛,吼着声音回喊。
看把他抓疼了,李敏不好意思一笑,喃喃地放下手来,“找到了,找到了就好。”
朗儿变成了乞丐,这样的现实令李敏难以接受,他揉了揉发疼的胸口,不放心地又对着眼前的孩子细细打量一遍,看到这黑乎乎地小叫花朗儿突然干净利落进来,身上的衣服也不知在何时换掉了,头发被梳得整齐,想到在死胡同中看到的他,对比眼前,李敏半是微笑半是凄苦,朝他伸出一只手去,留恋不舍地摸了又摸。
小脸圆乎乎的不见瘦,倒是圆满了许多,似乎比在家里的时候还胖了些。
李敏心头的大石落了地,太息一声,平生头一次有一种身为家长的重任感,无论怎样,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安,那种满足和幸福感难以言说。
“朗儿,这次是哥哥错了。”
若不是他过于贪樊,一心想过上好日子,与曹横赌打猎,朗儿也不会遭这种罪。家里有孩子,大人是不能离开半步的,有的人是比狼还凶的。幸亏朗儿只是做了乞丐,幸亏……
“哥哥不必自责。若是哥哥不来找朗儿,朗儿也是要去找哥哥的。”
李敏听后,只觉得眼眶发热,他难为一个孩子了,朗儿他还不足十岁啊,竟然这样懂事!
屋内只有兄弟两个,李敏突然想到跟自己一同来的闽坚,当即要出门,李朗阻住他,“你刚刚吐了血,别动弹。”
“没事。那是坏血,吐出来就好了。”李敏不以为意,打开门要出去,一边问道,“你可看到闽大哥了,他去哪儿了?”
他此刻思维清晰,只是身体像是被抽丝剥茧了一些,软绵绵地没甚力气,但是有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想到自己之前待闽坚的恶劣,李敏微晒,他并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实在是发现找朗儿好像是陷入了绝境一样,什么都不想了,也不知道了,当时只觉得闽坚是阻止他找到朗儿,将他当成了敌人来对待。
如今找到了朗儿,闽坚却怎不见了。
这边还没有出去,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闽坚走进来,身上带着股从外面挟携来的寒气,手中却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黑汤,“郎中说你得再喝一副药剂,注意不能再受风寒了,否则病情加重了,可没人再管你!”
闽坚把药放下,伸手将站起来的李敏抄起来,重又是轻放回榻上,“现在朗儿可回来了,你们兄弟先叙旧,我去楼下看看。”
没等李敏再说话,闽坚就要自动退出。
李敏知道他是有小情绪了,把事情从头想来,自己欠人情最多的当属闽猎户了,可却不知道这份人情该怎么还了。如今人家生气了,按从前的作风,李敏安抚人心的办法有倒是有的,可是现在,他要力气没力气,要钱没钱的……
“闽大哥走甚,坐下来!”
思绪正自进行,李敏行动比大脑快,反手抓住他的大掌,拖拽着人往榻沿上按,一边朝李朗施眼色道,“朗儿,若没有闽大哥,我也找不着你,你该好好感谢他才是。”
李朗这时低垂下小脑袋,勾勒出丰满圆滚的侧面脸颊线条微微一荡,就见他突然着地一跪,扑嗵一声,身子一弓,朝闽坚磕起了头,一派称兄道弟的热络口吻,大声呼道,“闽坚,多谢你救了我!”
李敏怎么都没料到李朗竟然会给人家磕头,在他的观念中,至多说几句话就算完了,可是转过思绪来时,又觉得不太对,“你怎直呼姓名,还不快叫闽大哥!”
李朗没吱声,直接趴地上不起来了,两兄弟僵持着,闽竖此刻想出去也不行了,心里面那点小情绪暂时按下,上前力气大地将李朗提起来,重又让他站好,粗着嗓子笑道,“谢甚谢甚?!都是一个村里的嘛!李朗你平安就好!”
“你这些日子都在这金庭茶庄么,祁大柱去哪了,你们没在一起?”
李敏也正想问这些事情,听得闽坚问了,也便在旁边静静坐下来细听,闽坚看他托着尖尖的下巴眯缝着眼睛歪在榻沿上,仿佛在听仿佛是睡着一样,当场就将那药碗给他推过去,语气不容置疑,“快喝了,刚煎好的!”
“哦。”
李敏抱着碗尝了一口,感觉并不热,便闷头把药一点点往嘴里灌,待他喝完后,眼前正摆着个蜜饯,而李朗正朗朗上口地诉说着前事。
他吞下那蜜饯,听到李朗小小身子自然而然地坐在闽猎户旁边,两只被风皴裂的小手挥舞着,嘴里不停地说,“……所以我将祁大柱那厮来回拉药材的板车给烧了,烧他个精光!看他以后还敢欺负人不?!”
“没错!对付恶人就不该手软!祁大柱不过是个商贩学徒,还未成事,就敢不问情由肆意劫掳人为他生财!以后若为商人,不定怎样谋财害命!”
闽坚在旁边大呼过瘾,刚才还沉闷的气氛,在他低头喝药时,急转直上,李敏越听却越觉得味道不太对,沉吟着问,“你把祁大柱的药材给烧了?怎么回事?”
“烧他的马车还是好的,我还想把他拉来的药给卖了呢!卖了钱正好回来找哥哥!可惜呀,药材给烧光光……”李朗磨着满口的小牙,气得两处柔软的小鼻翼呼呼直喘。
李敏清秀脸庞瞬间僵住,刚才朗儿说回来找自己,只是因为想卖祁大柱的药材?
“祁德阳被我给撸下马车了!”
李朗鼓了鼓脸颊,眼中带着一丝少年得意,闽坚听得来了兴致,忙问,“怎么一回事,你细细说来。”
“还能怎样?祁大柱在沐水村时把我打晕,回头就绑我上车,回程的路上,他带着和记药铺的药材不回程,却往金庭茶庄来,想寻个姑娘乐呵……我瞅准了机会,给他放了把火,连马车带人都给烧着了,然后逃了出来。”
“你果真把人家的车给烧了?”
李敏丢下碗,严肃地问道。
李朗言道,“哥哥你不是说了嘛,被人抓去会受到折磨还要被打吗?那么我就乖乖地,祁大柱让我干甚我就干甚,先把他哄高兴了,然后回头把他那一车货给烧个精光。那厮,他只把我当成了十岁的孩子,焉能不吃亏的?”
“是啊!烧了就烧了呗!也难怪祁大柱一直没回镇子!”闽坚嗡隆隆地笑了,咧嘴拍拍李朗幼弱的肩膀,眼中盛满了赞同之色。
“祁大柱……没被你烧死吧?”
自己前些日子不过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他倒记在了心上,还现学现卖。
李敏看着得意的少年,僵硬的脸颊染上忧虑。
“谁知道!”李朗道,“待朗儿回去,定然连曹横一起收拾了!”
“胡同里那些孩子在猜拳,为何你没有参加?”
先前小叫化们撕打成团,为了手中的两个铜板猜拳,李朗却并没有参与,甚至也没有受伤,李敏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可是一时又说不出是哪儿来。
“我没有银两。看到那些小叫化没,他们帮我赚银子,赚足了我就回家了!”
“所以我说哥哥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回去找你的嘛!”
李朗拍着手,笑嘻嘻地,他乌黑明亮的大眼一团喜气,脸蛋白白地颜色比在村里时还要好,李敏瞧着,眼底露出一丝心疼,伸手摸了摸他洗得柔软的头发,指尖涌动着无法言说复杂。
身为哥哥,他没保护好弟弟,让他在外面吃苦受罪,变成了小乞丐不说,孩子的眼中并未流露出半分的愧色,仿佛很是享受其中。
越往深里下想,李敏越是心酸。
不等他再说话,旁边的闽坚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李朗,莫非那些小叫化们猜拳是你的主意,看他们手中的那些个铜板,不会最后都跑你口袋里去了吧哈哈!”
闽坚吼了一声,恍然大悟的在李朗肩膀上一拍,哥们似地轻锤了锤他的小胸膛,“你小子是想靠那个攒够回家的银钱?这离沐水村也不算很远,你徒步走上半个月就能到啦,还用那种法子,太慢啦!”
“你懂什么?”李朗两只小拳头攥在身侧,鼓鼓地紧紧地,不服地争辩,“我还是孩子,走着回家还要一路行乞,爹爹说,朗儿最不能吃嗟来之食。我要等他们要了饭之后再吃,顺便让他们给我攒银钱。”
“那你怎么支使得动他们的呀?”闽坚好了奇,轻抚着腮边的大胡子,满目的钦喜之意。
“当然是一个个来!那小叫化的头头起初甚为讨厌我,可我提出单打独斗,一个个把他们掀趴下后,现在全听我的啦!”说到得意处李朗眉开眼笑,两只小拳头在胸前舞得振振生威,黑漆漆的眼瞳边缘眼尾上挑,染着厉伐之气。
李敏见了心头一跳,倾身开口想说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