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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毓风自小所受到的教育便是雄性斗勇,第一眼看到李敏的时候,李毓风拿他当地头的一株杂草,根本不值一提,随便他一巴掌,就能把李敏给拍飞。可是此时此刻,李毓风从侧面观察着李敏,发现他的眼睛很黑很深,薄薄的唇角恰到角度地微笑,可是他的眼睛里面却没有笑,他的神情很恭敬,可是他的笔直站立在那里,却迥异地突显出一股过份的桀骜,这种感觉仿佛看遍寒酷严冬,不见半抹红绿,只是转眼之间却突然触到枝头寒梅,犹自抽出新芽甚至开出一点梅红。那样的感觉很怪异,怪异到李毓风想将之打开,好生研究研究。为何在这副看似柔弱清秀的外表下,会有如此倔强挺傲的内里,李毓风不明白,所以他一直盯着李敏,那样刻骨地盯视,仿佛要将李敏层层剥开一般的急切狰狞。
不知为何李敏本能感觉到了一丝冷意,他扭头朝外围看去,可是人太多,挤挤泱泱的,他甚至连齐劭也找不到了,转回头来,则是吩咐族中的子弟,请他们搜身。
“搜什么身?!”李睦朝后退,厉声大吼。
“二叔现在是戴罪之身,你又说没有银子,现在搜你个身有何不可?祁大柱正好也回来了,这犯人都回来了,还真是人证物证俱在了呢,也省点力气去抓人了。”
李敏一边威胁一边让人去架住李睦,这就要搜身。
李睦心中惊慌不定,祁大柱上了族议,那小子并不是个老实人,还不得胡乱攀咬?他现在被李朗一把火烧得一无所用,正是穷恶至极,自己好容易拿捏住,许以重金,将来修堤一事过去,便让他代替李敏的位子,成为钱庄的少东家,借机让李敏永远翻不了身。这一切本是计划好了的,现在动用祁大柱这颗棋子,只能招致更多灾祸。
想到这儿李睦束手,但他突然忘记了一件事情,当族中的子弟从他身上搜出一样文书来后,李睦整个人瞬间被冰封住了。
李敏瞧着那文书,很眼熟,连折叠了几下他都一清二楚,他将其交到了族议之会上,“请族长过目。”
第98章()
那文书正是来之前,李敏交还给齐劭的,可是现在却跑到了李睦的身上。李睦有苦说不出,这文书是阿大给他送来的,他还没来得及毁掉,就被李敏给翻了出来,若早知道他就——
“这天逸布庄很有名,没想到后面的东家是李睦。”李祺甫感叹一声说道,同时将那证明文书交给各位长老过目,李康看后扔给旁边的房长,回头狠狠瞪了李睦一眼,这种不打自招的本事还真是绝了,李睦何时变成如此蠢人?!
“族中早有公议,贱卖子侄,不睦兄长,除警戒之外亦可兵役。念李睦你之前有所悟,老夫才勉强答应让他修堤建公德,来弥补错处,如今看来,你悔过之心还是不强啊。”李祺甫看着李睦,将那文书又瞧了一眼,神色很冷。
兵役?让他参军出去打仗?李睦怎么可能会出去,他守着万贯家财还得抱未出生的儿子好好过日子呢,为什么要去打仗,不去他绝对不去!
“族长!”想罢李睦扑上前来,抓住了族长的衣袖,坚决道,“你想拿这布庄盖河堤便盖吧,我就这样银子了,你再逼我也没用。你总得让我养得起几个孩子和未出生的小儿吧。”
“这个布庄也够了,不必再将李睦的院子也卖了吧族长?”李浦和看到此时,以退为进地说道,脸上还带着一抹扫兴,觉得李祺甫这是在赶尽杀绝。
李祺甫沉吟了下,突然他转头看向李敏,想听听他有什么说法。李敏与他目光交错分开,突然说道,“一个小小的布庄只够建天然河下游的河堤,若是连上游一起建起来,根本不够!”
从李睦身上搜出这文书只证明一点,齐劭与李睦暗通款曲了。李敏此时此刻,内心发寒,声音也禁不出强硬,他说着走到李睦跟前,脸上冰冷毫无表情,语调却蓦地轻柔下来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二叔何必藏着掖着呢,便算是咱们不知道,县老爷那里也是知道的,你不是还有一个逸丰钱庄吗,加上钱庄,河堤会盖得更牢固了,你想砸锅卖铁修堤,可是还不够格。”
眼看着连带着钱庄都被翻了出来,李睦出银子已成了定局,李睦的脸一阵阵铁青,气得浑身颤抖,他僵硬的脸上肌肉一抽一抽地,双眼如同走到绝路的野兽一般,坚决凶毒地盯着李敏,这个小孽种,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在设陷阱让自己往里面跳,他是故意的。明明是引自己上勾,却故意做出一副被动的样子,让自己心甘情愿地上勾!这个阴贱的小人!
看到李睦一阵青一阵黑的脸,李敏上前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道,“那钱庄有我的一半,便算是您再不肯,那钱庄也终究是要被拿出来的,与其让大家以为你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不如大度一些,还能赢得好感,您说呢?”
李睦强自撑了一阵,心里面电闪雷鸣般地闪过无数的念头,他想过很多,他也做了很多,自从李信死后,他过的日子简直如云端一般,享受着别人的劳动果实,过着老爷一般的生活,他以为这一切可以长长久久进行下去的,可是没想到,有一天还有人从他手中硬生生抢银子,而他却没有半分奈何!
李睦朝着下面望去一眼,宗祠之内的老少爷们都在直勾勾地瞧着他,眼中交错闪着兴奋奕奕的目光,有兴灾乐祸的看热闹,也有真情实意希望他点头的,可是无论哪样,那银子是他的啊,是他未来儿子的啊,凭什么要拿出来?!
李睦还想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从宗祠外面走进来一个青衫的族中子弟,将一撂文书呈了上来,李敏接过,看了之后笑了笑,目光轻轻地掠过众人,大声宣布道,“真正的账目都在这里,房长刚才说我在钱庄做假账,现在您可以检查一下,是不是假账!”
李敏说着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寒着脸的房长李浦和,目光朝下扫去,噙着丝笑大声喧道,“我李敏,身为逸丰钱庄的半个少东家,愿意将银钱都拿出来修堤,以后在天然河,绝不会再发生淹死人之事,更不会再有黑雕作怪,叼走别人家的小孩。二叔你呢,逸丰钱庄有一半是你的呢?”
李敏转而将那文书下面的两张纸抽出来交给李睦,用只有两人听到声音说道,“刚才我叫族中的弟子气地都交出来了呢,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睦的眼中闪过疑惑闪过狰狞,握紧的拳头咯吱咯吱作响,就等着捏住李敏那细白的脖子咔嚓一下。李敏却显然不介意,勾勒出一丝笑,但眼中明显地亮出灾难般的孽火来,他咬牙,“我拥有这钱庄的一半份子,只是这大笔的钱财却在族议之后化成负债累累,婶娘觉得你这法子实在是妙,所以欢天喜地地把文书都送来了。”
见自己的用心被识破,李睦气得胸膛起伏,望着近在眼前的李敏,只觉得他形如恶魔,那张清秀的脸在黑白之中交织穿梭,渐渐变成他的噩梦。
李敏蓦地伸出手握住了李睦的那手,笑嘻嘻地冲众人说道,“我二叔同意了,钱庄隔日便转腾出去,到时候新河堤就可以动工啦!”
众人看到李睦身子趔趄歪靠在李敏身上,虽然觉得古怪,可是他也并没有出声反对,顿时欢呼起来!
所有人都觉得李睦好诚实,真是尽心为宗族考虑呀!
一次族议使李睦一无所用,只剩下那曾经属于李敏家的大宅子,可即使如此他也比李敏富贵得多,但是李睦却觉得李敏这一次,几乎把他的五脏六腑都挖空了,他咽不下这口气,这时候外面有女子的喊声,李睦惊然抬头,就听见李静雁竟然闯进来,劈头就叫道,“爹爹爹爹!娘亲生了,是个弟弟啊!”
终于有后了。
闻言族长李祺甫也不由地站了起来,面带喜色恭喜李睦,“是个男娃,真是个有福气的娃啊。”
李睦脸上却笑意全无,他整个瘫在李敏身上,那样子似乎是病得不轻,可是他紧紧攀住李敏的臂膀,狠狠地用力,似乎是要把李敏给扒开撕碎一样地恨,他盼了多年的儿子,一朝得知,却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万贯家财,他的家产都统统变成了一座座河堤,他的儿子却在这个时候出生了……
李睦的眼中溢出一滴泪水,李敏笑脸自如,冲族中子弟说道,“睿然,帮我把二叔扶住,他得了儿子实在是太激动了。”
几个人一起抬着李睦,才勉强把他从李敏身上卸下来。
族内的人陆陆续续地而去,李敏走在最后,他发现宗祠的门外站着一个孩童,走近去,竟然是李朗,小大人一样抱胸站在门口,一边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边歪头朝这打量,仿佛是在等人。
“朗儿,你怎么来了,也不在家休息?”李朗在院子里面蹲马步一夜,李敏看到他一夜间瘦了一圈的小脸,顿时就有些心疼,弯下身子摸摸他的头耳朵顺着脸颊落在他的小肩膀上。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做得这样痛快!”李朗小脸嫩嫩地鼓动起来,歪头看着李敏,漆黑的眼睛里面带着小小的感动,“咱们家的财产,现在全用来修河堤了……”说完这句话,李朗低下了头,有滴晶莹随之落下,接着他噼哩啪啦地掉泪。
“怎么哭了?”李敏见了,心中竟然奇异地产生了一丝安慰,仿佛李朗这泪掉进了他的心里,让他有片记得的舒坦。
“我们、我们以后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李朗拿袖子擦泪,呜咽起来。
“怎么可能呢,你不是还有哥哥么?我们不是还有那千两银票么,以后够咱们盖房的了,还有哥哥打算去当识字先生,以后朗儿就能每天吃饱喝好了。”李敏蹲下身子,拿下李朗的手,清冷的眼睛注视面前的男孩,柔声解释道。
“你是说你存在逸丰钱庄的那千两银子能拿回来?”李朗终究是小孩心性,闻听此言,顿时露出希冀的笑颜,双眼晶晶发亮地看着李敏。
“当然。”李敏点头,拍拍李朗的脑袋,便拉起他往家走。
“李敏你站住!”
兄弟俩刚刚走出去,从祠堂的斜角胡同中走出来一人,只望见他锦衣华服,姿貌丰伟,一双精凛的黑眸镶嵌在若银盆的玉面上,随着他大步而来,带起劲烈的北风,更显得堂堂如玉,丰神俊朗,只是那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时候,过于凶猛,让人有种无处遁形的错觉之感。
李敏握住了李朗的小手,侧低下头对他轻轻一笑,“朗儿,哥哥有话要对毓风哥哥说,你先回家玩。”
“切!”李朗撒开李敏的手,面上露出不屑的表情瞧向李毓风,像是威胁又像是宣布,“不论哥哥跟谁一起说什么样的话,若是我哥哥吃了亏,李朗定然不会饶过了他!”
说着李朗轻哼了一声,端着架子走开了,李敏讶异地看着李朗离去时的样子,心中暗暗不解,李毓风虽然相貌不凡,可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过于凶猛,没想到李朗竟然不怕他?
李毓风大步而来,走得近了却放慢了脚步,一下一下带着沉重的力量慢慢地欺近。这是一种心理战术,依靠着自己高大雄壮的身躯,周围环境又是静谧无人,李敏单薄又削瘦的身躯,给李毓风一种极易掌控的错觉,于是他慢慢地逼近他,同时玩味观赏着李敏将要露出的慌张丑态。
第99章()
李敏根本就没动作,他像青绿挺拔的竹子般,修长潇肃,却隐隐藏着令人难以窥测的韧性。眨眼间两人已经面对面而立,相距不过只有一毫毛的空隙,李毓风这才发现,李敏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其实比自己还矮一个头,他微微低头,却正好看到李敏的头顶,鼻间窜入的是他墨发的幽香,一个男子却有股香气,李毓风皱起眉头,心头顿然窜出不快,道不清是什么滋味,只是非常烦燥,他蓦地出手,钳住李敏的手臂,要他仰起头来看自己,“李敏,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别以为你盖了河堤就了不起,有我在的一天,这河堤你休想建成!”
李敏刚才被李睦报复,暗中掐得不轻,身子正疼着呢,现在被李毓风给抓住,他的脸突地白了下,清秀的眉宇间隐隐染上层疼意,这看在李毓风的眼中,很是痛快,非但不放手,反而更紧紧地捏着他,不仅如此还专住他疼痛的地方捏紧。
“毓风兄,你这样抓着我,难道不怕萧家人突然跳出来?”
李敏话落,就见李毓风脸上闪过一丝慌意,手上的力量也同时卸去几分,李敏便趁机抽手退步,目光灼灼如嫣红的花瓣,“你很怕萧家人。”
“关你甚事!”
李毓风被激怒了,怒目圆睁地瞪着敢耍他的李敏,冷风刮来,李敏身上青色的布袍随风翻飞,撩起下身长裤,仿佛白茶花初绽。
他呼吸一窒,纵步上前,就要抓李敏,李敏再退已经撞到身后的墙了,他飞快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氏宗祠,突然质问道,“李毓风!你是李氏子孙,手上竟然染了血!魏五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才会被你灭口,现在,你也想要杀了我吗!”
李敏最后那几个字仿佛一道冰水浇灌在李毓风的脑门,使他彻底清醒,不论是魏五的死还是眼前的李敏,他只是有些震惊,震惊到不怎么去注意,李敏是如何发现他那秘密的。李毓风此时只一心赴向李敏刚才的话尾,他说自己会杀了他?李毓风如玉般的黑眸定定地凝看着李敏,但神思仿佛穿过他一般望向别处,李敏会被他杀死吗?李毓风自问。很快他便得出了结论,他不会杀李敏,即使李敏已经激怒了他!眼前的秀才,唇红齿白,青衫飘飘,却傲绝得如寒雪中的孤梅,李毓风手一抖,他难以置信地心潮澎湃,他竟然忍不住想要折断这株红梅。无论如何处置,只要放在他身边,只够他一个人观看便可。
眼前的李敏嘴巴张合了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便急匆匆地离开了。李毓风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目光吸附在李敏清傲的背影上,良久良久……
回去的路上李敏远远地就瞧见了齐劭,他折着扇子,正在低头沉思,雪白的华裳随着冷风的吹拂一下下打在旁边早已经掉光叶子的枯树干上,他身形风流俊逸,抬首间看到自己后露出满口银牙,那枯树硬生生折射出了蓬荜的光华。
“敏儿,族议已经开完了?”
齐劭俊逸的面容,目光中带着几分思量和尴尬,他走过来,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平日中他最潇洒不过,可是如今倒好像没理了,指尖婆娑着精致长袍的一角,显得有些不安。
“二叔的店面,很快会被折合成现银,到时候我们沐水村的河堤,能够将天然河的上下游都连绵着盖起来了,以后就不必发愁谁家再淹死孩子,到那时候庄稼也不会被淹没,等到了干旱时节,河里取水,也不再担心会有危险,等地里的收成保证了,河水也稳固了,这连绵的几座山也该收整下了,里面的野物很多,村里的人不爱去镇上,得多教习些猎手出来,去山上打野物,到时候有肉吃,吃不了的还能出去卖……村子里面的孩童没几个识字的,在这个世界不能只靠一双拳头做事呵,我是个秀才到时候教他们识字,免强也能糊个温饱……”
李敏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修长的眉眼在曰光下漾化出一丝憧憬的温柔来,他歪着头看齐劭,曰光盛芒地打下来,他的脸颊有一半隐在黑暗中,只露出尖瘦的轮廓。
齐劭似复杂又似叹息,循着他的目光,望着不远处,那里一片民居,在民居的后面则是一片田地,只不过视野所挡,什么都看不见,可是李敏却一直望着那里。
“你们本是一家人,都姓李的,我本以为你们打断骨头连着筋的,所以李睦求上我的时候,我便顺手将你今早给我的那文书顺手给了他,我是真没有想到……”
两人之间,不知沉默相对了多久,耳朵边只有风声呼呼刮过锦袍的猎响声,齐劭终是忍不住了,干巴巴地解释着,他是真没有想到,没想到李敏竟然突然让人搜李睦的身,还把那纸条给搜了出来,齐劭做梦都想不到,李睦还会留着那纸条,这下子等于硬生生扇了他齐劭一耳光!
再没有比那纸条更铁证的铁证了,逼得齐劭不得不解释。可齐劭也危险地察觉到,李敏早已不再信任他了,否则李敏便不会在族议之上令人搜李睦的身。
李敏只会在有绝对把握之时,才会在那样众目之下搜李睦的身,否则一旦搜不出来,打的将是他李敏的脸!
齐劭的心,涌起一丝悲哀,他来沐水村不是为了掺合他李家的恩恩怨怨的,齐劭从来都是为了自己的,他也不想失去李敏,所以他要挽回,可是李敏是否给机会挽回。
“齐劭,我敬重你。”
李敏打断他的话,神情不见半分起伏,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淡淡地续,“不仅仅是因为当初在我最落魄时,你出手相助;重要的是,找到朗儿后,我们离别前的那一次客栈用饭,这使我觉得我们是同一类人。”
李敏扭头看着面前的男子,与初见时一样,他风流洒脱,面容俊逸,最令李敏珍视的是,齐劭张扬与热情的性格。李敏喜欢与齐劭饮酒,两人吃酒借着酒性,漫天地聊,仿佛每句话都不搭调,可却能从彼此吐出的话语以及目光对视中,猜度对方心意,一旦猜中,那感觉是无法道哉的乐趣无穷!氲氤中,全是意念流转的淋漓尽致。
可是现在李敏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在悄悄地发生变化。齐劭暗中帮忙李睦,原因不难猜想。那么齐劭暗中送李毓风那幅画又是什么原因呢?就算李毓风好男风,那么齐劭这样讨好李毓风是为了什么呢?难道真的与他上次在天然泉所说一样,齐府出事情了?
令李敏不愿意去想的是,李毓风说过,有他在的一天,河堤都不会修起来!李毓风在赌这口气,那么齐劭呢,接下来齐劭又会做些什么?
“现在我们也是同一类人!”
齐劭猛然抬眼,眼眸之中仿佛一瞬间窜出火光,他看进李敏的眼中,坚定道,“我们都是那种,为了自己所在乎的,不惜一切的人。”
对上他的眼睛,李敏有一瞬间的失色,与曾经的齐劭不同,眼前的齐劭坚锐强硬充满掠夺,若说曾经的齐劭是个风流不羁的富家公子的话,那么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却是带着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