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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魔法-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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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阁下驾到。”

她吸口气振作自己,下巴抬得像华太太一样高并走进去。房内一群正在跟公爵说话的仆人、汤生及华太太都沉默下来转向她,脸上全都带着相同的、不赞同的神情。

他们像红海般一分为二。除了领巾外一身黑色衣饰的他看来英俊无比,看在她渴极了的双眼中就像珍贵的水。然后她犯了看他的脸的错误,因为他的表情是严厉而不以为然的。

喜儿第三次感到她的心沉到脚底。

就在这时,时钟敲了九响,亚力蹙起眉恼怒地瞥一眼壁炉架上的金色时钟。“钟坏了,拿去修好。”

“是的,阁下。”华太太取过钟走向门口。

公爵转向喜儿。“妳迟到了。”

“我迷路了。”

华太太经过她身边时仍不停地摇头,而且喜儿觉得似乎听见她叨念着什么亵渎贝尔摩的传统。

亚力走向她,伸出一只僵硬的胳臂给她,但她却情愿为一个安慰的微笑付出一切。“以后我会派韩森为妳带路。”在她能感觉他低头注视着她的一分钟后,他放柔声音说道:“我猜对妳来说,这地方大概像个古老的洞穴吧。”

他为她找到了台阶,于是她吐出憋了许久的一口气并抬头朝他粲然一笑。她被原谅了。

他的表情再次变得有些迷惘,彷佛从来没人对他微笑过,而他也不知如何反应似的。他转开去,表情再度变得严肃,眼睛看着所有的地方就只不看她。转回来,她想道,转回来好让我击倒那堵冰墙。但他却没那么做。

“不久妳就会认得路的。”他领她走向桌子。“我希望是在短时间内。”

另一个命令,对此她只能哀伤地点点头,觉得自己错失了一个好机会。他在一张大得似乎足可容纳庄园内每一个仆人的玫瑰木餐桌尽头为她拉开一张椅子,她坐下并以为他会坐在她旁边,当他走到另一头时她简直藏不住她的惊讶。

他一挥手、至少她认为是,虽然隔这么远不用望远镜根本无法分辨──一队仆人立即走向餐桌,开始上第一道菜。每样菜一道接一道地都是以喜儿所见最沉重、精致的银盘盛装,一道比一道更加丰盛,而且容器与食物搭配得宜。她面前一共有七支叉子、三支刀和四支汤匙,每一支上面都有贝尔摩徽饰。

喜儿望着那些刀叉又看看她的盘子,现在她究竟该用哪一支呢?犹豫不决好一会儿后,韩森不着痕迹地递给她左边的第一支叉子。

“谢谢你。”她轻声说道,然后才开始吃。随着送上来的每一道菜,她在韩森的“指导”下由左而右地用每一支餐具吃每一道菜──一小口。

一小时后,喜儿吞下一口波特酒调味的红烧牛肉,室内安静得使她觉得自己吞食物的声音大家都听得见。食不知味地嚼着另一口食物时,她不安地突然感到一股孤独的感觉。虽然有一整排靠墙静候指示的仆从,汤生、韩森和公爵也都在,她却有种在这个陌生的新地方被孤立了的感觉。周遭的一切都是美丽的,但却显得冰冷而僵硬,因为其间没有愉悦、没有笑声、没有音乐,除了偶尔有汤匙碰到无价的银盘或脆弱的瓷器的声音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但她仍想办法在这中间自得其乐一番。她爱幻想的思路一旦接管一切,暖烘烘的愉悦便流遍她全身。她看见烛光在水晶玻璃杯上映出的光芒,感觉彷佛自星辰间喝水一般。而室内其它各处的蜡烛映在两边嵌着镜子的墙上,更使人忘了现在是晚上而且这房间没有窗户。

喜儿望着桌子中央的枝状烛台,如果能把它向右移一点,她就能看得到亚力了。看看在餐桌旁一字排开、有若雕像的仆人们,她拿起餐巾假装要拭嘴,实则是用来掩住她的手。一弹指和用手指一指后,烛台滑向桌缘。

她藏在亚麻餐巾后微笑着,现在她看见的就是亚力而不是蜡烛了。他正举起一叉子的某种食物要送进嘴里,却在还没到时抬起头来,双眼与她的交锁。他们每回目光交会总会引起某种类似魔法的反应,即令隔着这么一大段距离,她仍感觉体内有火花一闪,几乎就像是她吞下了一颗星星似的。

她体内的悸动愈来愈强烈,甚至就算她用魔法也无法打消这个咒语。它比巫术更强而有力、比海浪更加扣紧人心、比夏季阳光更温暖。

他的嘴吞噬了叉子再将之抽出来,眼睛一径在她脸上,然后移向她的嘴。她缓缓举杯轻啜冰凉的水,眼睛改而盯住他的嘴──那张曾如此亲密地吻着她、使她除了他的感觉与滋味什么都拋诸脑后的嘴。

她的呼吸和心脏像是在海滩长跑过般地加速起来。他放下叉子举起酒杯就唇,彷佛在浅尝她的唇与颈般地浅酌美酒。时间似乎静止并化为回忆:他的吻、他的滋味、他吹拂在她发间的鼻息。

片刻后,执事汤生走过来将烛台挪回原处。乍然被扯回现实的她对着他的背皱起眉,等他为她上了下一道菜转而为亚力服务时,她又动动手指,满意地笑望着烛台滑回桌边。今晚她的魔法倒是挺有效的。

汤生回过身,直视前方走了几步后又停下来,注意力突然回到烛台上。他蹙起眉并几乎无法察觉地摇了一下头后,又把烛台挪回她视线的中央。她正打算再故技重施时,却看见四个仆人走过来要撤走盘子。顾及耐心的美德,她只得等待又等待,最后改而偏头自烛台左下方偷睹一下她丈夫。如果她脖子再伸长些,就看得到他握酒杯黝黑的大手。

“西乐巴吗?”

韩林的声音几几乎使她由椅子上跳起来,她慌乱地盯着她的盘子,等韩森指出要用什么餐具。

“西乐巴?”

“上帝保佑你。”她低声喃喃道。

他大声地清清喉咙。“要西乐巴吗,阁下?”他将一盘缀饰着水果与奶油的布丁拿给她看。

“哦,好。”

他将一杯布丁放在她面前的盘子上,再将柄上有徽饰的小汤匙递给她。

“谢谢你。”她轻声道,并吃两口等仆人们离开。然后她右手握着布丁高脚杯的杯脚,左手的手指动了动。

烛台轻轻滑向桌边,她再度有了无阻碍的视野。但汤生一分钟后又将之移回原位。他刚转过身她立刻又动动手指,他转回来,摇着他白发生辉的头把烛台移回来。她等他转过去又做一次,他倏地旋身回来并将之移回来,同时拉拉桌巾,大概是认为它会滑动吧。

这回她决定等待更好的时机。汤生走回餐桌那边监督送回厨房的菜肴,一面不时回头看看,直到最后他的疑虑消失并忙于工作。

忍住愉快的微笑,她期待地动动手指。结果烛台却以闪电般的速度──滑过桌缘。

“噢,我的天!”

欧布桑地毯的易燃性着实令人惊讶,而一个三十呎高的房间充满烟雾、十五个人灭火及亚力动作的速度也同样令人难以置信。她还没自椅子站起来他已冲到她身边并把她拉到门口,仆人们则将一桶桶的水往冒烟的地毯上倒。

尽管浓烟四窜,火倒是几分钟内便熄灭了,他们俩都站在门边看着。望着烟散尽后红地毯上黑色的大洞,她不禁感到万分愧疚,更怀疑亚力会有什么想法。首先她的迟到违反了贝尔摩传统,然后她又毁了一条贝尔摩地毯。偷偷瞥一眼他棱角分明的脸,显然他是没什么感觉。

我很抱歉,她沉默地告诉他,我不是故意破坏任何东西或惹恼你的。

他毫无表情的脸转向她。“妳先回房吧。韩森会给妳带路,我马上上去。”

她在他漆黑的眼中搜寻着某种可以幻想的什么,结果看见了一闪而逝的渴望、需求。

那是什么?

他伸出一指摩抚着她的嘴。这个还有更多。

她嘴发干、双手出汗地转身离开,他已藉表情告诉她他要的是什么。喜儿安静地随韩森上楼,纳闷着亚力若发现他实际上得到的是什么后会有什么想法。

这时的亚力正在“得到”的,是刮胡子。

他坐在他浴室里的椅子上,他的侍从伯斯正将肥皂泡沫自他脸上抹去。他卧室内的钟敲响整点,几分钟后小沙龙里的钟敲响了半点钟的声音,接着穿衣间敲响了一刻,亚力拿起他的怀表,表面上指着四十五分。

“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

洛斯看看他自己的表。“十一点四十分,阁下。”

“找人来把所有的钟调整一遍。”

侍从点点头,举起一件胸前口袋用金线绣着贝尔摩徽饰的绿长袍让亚力穿上。之后他走向墨绿色大理石的壁炉,自架上的盘中取了烟斗和烟丝,点燃后,站在壁炉边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一面抽着烟。

他浑身紧绷,肩上和背后的肌肉更是绷得死紧。他走向胡桃木酒柜倒了杯白兰地,然后拿着烟斗和白兰地在火前坐下。

听着一墙之隔后他的新娘房内供水系统发出的声响,他回忆起晚餐时每回他看向她,她总是将水杯举在嘴边──一张经常不请自来地盘据着他思绪的嘴,以及一张这整天下来从未离开他脑海几分钟以上、甚而令他的消化系统大乱的脸蛋。他一整晚都无法集中精神,很可能他的经理已认为他是疯了。事实上他对自己也有这个怀疑。他从不曾未经前思后想便莽撞行事的,直到今天。他喝了一大口白兰地。

他完全不相信白痴塞莫的胡言乱语,但这一整天所发生的事着实令人不安。原来他一直告诉自己娶了喜儿是最容易的解决办法,至少他毋需再迎合那些劳啥子社交规矩费劲儿追求她,最后落了个被甩的下场。

尽管非常努力,他却几乎无法想起茱莉的模样,脑中一再浮现的是在客栈里小苏朮兰一头棕发如波浪般倾泻而下的娇态。在他所认识的女人──这中间包括了每个绅士都会有的、相当数目的情妇──当中,从没有哪一个有长到足以将他们两人缠绕起来的头发。在床上。

他又喝了一口酒,望着火中突然出现的一张娇俏的小脸,那翡翠般的绿眸、雪白的肌肤和饱满的双唇

“公爵阁下还有其它吩咐吗?”

“一颗痣。”

“什么?”

“呣?”

“阁下?”

亚力瞪着洛斯,这才将一些理智摇入他向来理性的脑子里。“没事了。”

卧室的门掩上的同时,隔墙他妻子那边又有声音传来。他的妻子。他瞪着墙壁,然后驱走他在为新婚夜鼓足勇气与她是个苏格兰人的想法。

但她同时也是英格兰人。事实上罗氏家族是全英格兰最古老、优异的家族之一,与施家无分轩轾,而他们的头衔与贝尔摩一样可追溯至十二世纪。

他搁下烟斗,思索着她的家族,并告诉自己他做的是对的。他举起白兰地,想起了她的秀发,又告诉自己他做得棒极了。他站起来想着她的嘴,这回他不再告诉自己什么,而是直接走向相连的门。

“我是个女巫。”不,那样不好。喜儿双手背在身后,在壁炉前的小地毯上来回踱着步,偶尔还得分心跨过正在火边睡觉的“西宝”。

一会儿后,她停下来一挥手。“我有个小秘密。”

她皱起眉,摇摇头。这也不好。

想来她丈夫大概会认为女巫的身分不只是个小秘密吧。手指轻叩着壁炉架,她凝视着架上的长镜,彷佛它会给她答案似的。一、两秒后,她坚决地束紧了身上玫瑰色便袍的腰带并往后一站,双手插腰朝镜子偏着头说道:“亚力,有件关于我的事是你该知道的。”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皱皱鼻子,听起来像是大难临头似的。

她转个身又开始踱步,最后在一张摇椅前停下来。或许她不该太直接。“亚力,你知道我可以把你变成一只癞虾蟆吗?”

她沮丧地叹口气沉坐入椅中。“那只有在他有幽默感的情况下才会有效。”

她以手托着下巴,靠在椅臂望着“西宝”。时钟敲响两点时,牠刚好也打了个鼾。她抬眼看看,心想现在应该是十二点。精致的铜钟的指针开始像强风中的风向鸡般疯狂地旋转起来。

“噢,停止!”她的声音中充满厌恶,结果时钟的主发条刺耳地铿一声弹了出来。

壁炉内的火忽地大起来,火焰彷佛咆哮似地跃动着。一扇门喀地合上,她转过头。

亚力就站在房间的另一端。

她自椅上站起来,但两人都未发一言,只闻火焰哔啪作响的声音。

“西宝”嘶嘶作声。

喜儿的心跳有若雷鸣。

亚儿的下颚绷紧。

时钟当当响起。

他掉开视线,突然皱起眉。“这屋里的钟到底都怎么了?”他三个大步走到壁炉前瞪着那个出了问题的钟。

喜儿后退,让摇椅挡在他们中间,紧抓着椅背说道:“那正是我想和你谈谈的。”

他转身。

“谈钟吗?我不是来谈这个的。”他走向她。

“既然你提起来,我只是想──”

“别管钟的事了,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

“我知道,但你应该先知道这件事。”

“把妳的头发放下来。”他站在不到两呎外低声道。

“我──”

“我说,把妳的头发放下来。”

“呃,如果你真的要我──”

“小苏格兰──”

一听见他那魔法师般低沉的嗓音,她连忙取下头发上的发针。他注视着她,蓝眼中燃起极类似喜悦的光芒。她模糊地想着如果她照他的要求去做,那么等她终于鼓起勇气将一切和盘托出时,他或许会比较容易接受。

她的头发直泻下她的后背,由于它的重量常会扯痛她的头皮,因此放下后她总要梳理一番以纾解头皮的负担。她举起手时,亚力不知何时竟已来到她身后,而且双手抓住了她的。

“让我来。”他的声音就在她头顶上,近得她甚至感觉得到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丝。

接着她感到他的双手像梳子般温柔地穿过她发间。他将她的头拉靠在他肩上并俯望着她的脸,他的嘴就在一息之外。

他吻了她。一手握着她的头发,另一手则沿着她的颈项与下颚落下雪片般的轻触。他轻撩着她的唇的舌使她同样急切地接受他的吻,就像她喜悦的心接受他成为她的爱一般。

最后一丝理性说道:告诉他,告诉他但他却将她在他怀里转个身,他的唇从未离开过她的,而她的双臂也绕上他的脖子。他的嘴缓缓吻向她的双颊、下巴,然后是她的耳朵。

“上帝,小苏格兰,我多么需要妳。”他的双手扣住她的后臀将她举起紧贴着他,这同时他的舌头则探入她耳中。

“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她在火热、美妙的亲吻之间说道。

“妳要说什么都成,只要让我碰妳。”他的手罩住她的胸脯。

“我是个女巫。”

“妳想作什么都行,只要是在床上就好。”他的嘴掩住她的并领她走向床,然后一膝跪在上面将她放倒在床上,一条胳臂仍然环在她后背使她拱身向他。他的唇离开她的嘴。

她推着他的肩膀。“亚力,求求你听我说嘛。”

他的嘴掩上她的乳房,隔着薄薄的丝料拉扯着它。

她呻吟着捧住他的头要推开它,却怎么也无法成功。他的另一手移向她的腰,而后往下至她的腿际撩起她的衣襬。她感觉他温暖的手掌抚过她大腿柔嫩的内侧,不禁倒抽口气推开他的手。

他皱着眉抬起头来。

她七手八脚地自他身下爬出来跪在枕头上,呼吸凌乱而急促。“我是个女巫,一个真正的女巫。”

他双眼半玻В绞忠谰沙旁诖驳嫔希酉吒且恢泵焕肟K睦堆壑巳龋林氐暮粑杏凶湃惹橛肱!罢獠皇怯蜗返氖奔洌掀拧!

“这不是游戏。”她喃喃道,声音有些哽咽。“我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会使用咒语的苏格兰女巫。”

“我完全不怀疑妳苏格兰的那一半会认为妳是个女巫。”

“我没有疯,亚力!这是真的呀!”她看得出他眼底的不信。她环视房内,想找出某种能取信于他的方式。她看到了那坏掉的钟。

她举起一只手臂。“看好。”她指向时钟。“长针与短针,回到你们开始的地方。”

时钟当地响了一声,但什么也没发生。

亚力摇摇头,跳下床站在床边。他一手揉揉前额,然后再望向她,他的表情变得宽容有耐性多了。

“也许我们该放慢速度。妳还纯真而年轻,我了解的。”他开始绕过床。“妳吓到了,但是──”

“我没有吓到!我是一个女巫!”她溜下床不让他抓到,傲然昂起下巴站着。下定决心又有点绝望的她这回用两只手。“请聆听我的咒语,把这钟修好!”

霎时间她双眼闪过希望、惊讶,然后是骄傲。她微笑地指着壁炉架。“看吧?”

他傲然摇一下头,他的表情告诉她这回他就暂且迁就她。他瞥壁炉架一眼再转回头并迅速又转了回去,令她光是看他就头昏了。他摇摇头,再看了钟一次。

紧绷而沉默的片刻后,他缓缓走向壁炉,机警的双眼一直没离开过时钟。他朝它伸出手却又迟疑着,彷佛怕它会咬他似的,而后他的手才试探地碰触玻璃的钟面。

“这原来是坏的。”他转身面对她,脸上有着震惊、迷惘的表情。

“现在你信我了吗?”她双臂抱胸的模样活脱脱是华太太的再版。

“妳是怎么做的?”

“巫术。”

他玻鹚郏矫蚱稹!懊挥姓庵侄系摹!

“姑妈就说过英格兰人全是些石脑袋。”她低语道,四下寻找着其它能证明她所言为真的办法,她的视线盯住了壁炉。“往后退,拜托,离火远一点。”

他退向一张摇椅并抓住椅背,表情有些不安。

她举起双手并活动十指以集中精神,这需要一点时间。

“他们说所有苏格兰人都是疯子。”他几不可闻地喃喃自语道。

“我听见啦。”她说道,眼睛一径盯住火,然后她吟唱似地说道:“噢,燃烧的火焰,做你敢做的吧。吐出火舌,宣告你的存在!”

壁炉内原本小小的一簇火苗突然间窜向烟卤,爆发般的热度袭向房内四处和她丈夫惊愕的脸上,他往后退,皱眉的脸上一片通红,并且一径盯着火。

“你要证据吗?她沉默地问道。我就给你证据。“噢,跃动的火焰啊,消失!”她一弹手指,熊熊烈焰倏地消逝无踪。

好半晌,亚力只是站在那儿不动、不言不语,几乎看不出来有没有在呼吸。

“我是个女巫。”

他闻言看向她,“这可不是什么童话故事,女巫根本是不存在的。”他像是想说服自己似的。

“我存在。”

“老天在上,我是贝尔摩公爵,”他威胁地降低声音,“我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被愚弄。这是某种──把戏,我可不认为它有趣。妳是贝尔摩公爵夫人。”他大步走向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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